魔蝎小说 > 其他小说 > 穿成魔神的病弱白月光 > 2、第 2 章
    破晓之际,天边泛起鱼肚白。


    太阳升起,虞啾啾头顶巨大的桑树,沐浴在朝晖中,每片叶子舒展开来,染上了金色。


    清风拂吹动枝叶,灿然一片,烨烨生辉。


    望着这幕,虞啾啾心间的震撼难以言喻,在她那个时代,扶桑神树早已随圣地覆灭绝迹,整个世间,只有凤族留有一截扶桑木。


    族爷爷将其视作族宝,她幼时见过,只有拇指长的细枝。


    眼下,却是枝繁叶茂的整棵大树,一夜暴富的滋味不过如此了!


    扶桑木对凤族修行十分有益,可惜,她现在不是凤身,否则在树底修行能事半功倍。


    且她不仅不是凤身,还有任务在身。


    虞啾啾悠叹口气,拿出与她一起穿来的碎玉。


    原本覆有青晕的碎玉,在扶桑树下,散出诡异的赤红颜色。


    昨夜,她穿来不久,碎玉内飘出一个声音。


    是里面的玉灵。


    玉灵向她解释,她被雷劈后,在神器观天鉴、碎玉、天雷三重作用下,穿越到了万年前——


    虞啾啾听完瑟瑟发抖,这可是魔神真实存在的时代,一不小心,就会成了魔神手中的亡魂。


    她第一时间想启程去寻君衍天帝。


    念头刚起,虞啾啾就从玉灵那得到两个消息。


    好消息,她要找天帝并不难,名正言顺,毕竟她穿成的人,是天帝此时的未婚妻——扶桑少主叶潮月。


    作为日日参拜供奉君衍天帝的人,虞啾啾道了声阿弥陀佛。


    小肥啾冒犯了。


    关于这位未婚妻,所有史书奇怪的有默契,提及都只有了了数句:


    扶桑少主叶潮月,天帝少时未婚妻,病弱,早年身陨......


    时日无多四个字,摆在了虞啾啾头顶。


    但这不是她面临的困境。


    虞啾啾自幼,在族爷爷诉说魔神暴行与天帝功德中长大的,她坚信,只要寻到君衍天帝,一切问题都会迎刃而解。


    可还有第二个消息,她是带有任务来的。


    她的任务,其一,与她敬仰的君衍天帝为敌。


    还是情敌。


    虞啾啾:......?


    玉灵,要不要看看你在说什么!


    叶潮月身陨的早,以史书来看,与君衍天帝突出了两个字:不熟。


    真正陪伴在君衍天帝身边的,是另个女子,名为姬映璇。


    姬映璇与君衍天帝同来自归墟圣地,青梅竹马,少时一起在昆玉仙山拜师修行,后与天帝一起抵抗魔神。


    在虞啾啾所处的时代,姬映璇虽不是天后,在神界的地位却等同于天后。


    这是所有人默认的,只是尚没有名分罢了。


    玉灵所言,是要虞啾啾去破坏两人的感情,棒打鸳鸯。


    这任务总结起来,就是:


    与君衍天帝做情敌,


    让天后姬映璇移情别恋,对她爱死爱活,


    并且,她的身份,还是天帝此刻名义上的未婚妻叶潮月......


    一盆狗血淋在了虞啾啾脑袋上,玉灵向她演奏了一曲离离原上谱。


    虞啾啾委婉的表达了。


    “不是碍于天帝之威,主要我不是小同鸟,没有那种癖好。”


    想来天后亦是如此。


    玉灵:“我知道,这个不用担心,”


    “任务皆有深意,”玉灵表示一副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此乃一,还有二。”


    本来想要抱天帝大腿的虞啾啾,经历第一个任务,人已经佛了。


    第二个任务,无论什么她都心无波......


    玉灵:“感化魔神。”


    虞啾啾:“......”


    原是她天真了。


    这四字的份量,不亚于:“小肥啾,你去献祭,拯救三界吧!”


    虞啾啾彻底麻了。


    那可是万年后,名号仍旧惊天动地,世人谈之色变的魔神。


    要她去直面感化魔神,给十个肥胆,她都不敢。


    许是玉灵也觉得太难为她了,许诺道:“小主人莫担心,我有无上神通,关键时刻会助你!”


    想到万年后,相依为命的族爷爷,还在桑海等她从天宫回去,虞啾啾幽叹口气。


    罢了,先做第一个任务。


    虞啾啾弄清了年历,据史书记载,这个时间点,君衍天帝尚是少年,作为归墟圣地的少主,在昆玉仙山修行,姬映璇亦在其中。


    昆玉仙山。


    乃万年前,君衍天帝与天界诸神,少时修行圣地,后覆灭与魔神之手。


    此时的碧穹天,以十方圣地、四海仙境为首,天下安宁。


    除君衍天帝,还有诸位圣地子弟在昆玉门修行。


    虞啾啾要想棒打鸳鸯,首先得拜入昆玉仙门,与两人同门成为师兄弟。


    她穿来的正是时候,适逢昆玉仙门招收弟子,这几日,陆陆续续有人登访仙山。


    *


    三日后。


    传闻万年前,昆玉山底,有一面十丈高的青色石碑,刻有门规三千,后毁于魔神之手。


    传闻......


    不是传闻,是事实。


    此刻虞啾啾正站在青碑前,碑上密密麻麻的文字,看的人头晕眼花,她伸手触碰,凝了霜雪的碑石寒气逼人。


    为了更好的‘勾搭’映璇天后,虞啾啾隐姓埋名,施法变身,幻化成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年。


    她打算先完成第一个任务,至于第二个......


    史书对薛寂最早的记载,来自一场归墟盛宴。


    那场盛宴,彼时辉煌,碧穹天十方圣地、四海仙境,五湖散仙,掌控各方的仙家势力齐聚,声势浩大,写尽仙界繁华。


    这时的世人都以为,很快仙界会迈入巅峰盛景,谁知,祸端在这场盛宴已经埋下了。


    而那祸端,正是薛寂......


    虞啾啾算好了,眼下离那场盛宴还有些时日,薛寂短时间不会出现。


    她心安了些。


    玉山终年积雪,一会的功夫,白雪堆了满身。虞啾啾站在青碑门规前,抖了抖披风的雪,四下张望。


    苍山负雪,天地一片白茫,厚厚的雪盖住了所有道路。


    此处仅是半山腰,离登临峰顶还差得远,有好长的路要走。若非虞啾啾知晓来时拿到了舆图,知晓通向山顶仙门的道,恐怕要迷路了。


    虞啾啾庆幸地吸了口凉气,准备朝记忆中的小径而去。


    刚一转身,


    远处漫天风雪间,一个朦胧的身影走来。


    是个少年。


    他身形瘦削,穿着白袍,远远望去,几乎与身后皑皑雪色融为一体。


    虞啾啾料想是同来昆玉仙门拜师的道友,当即上前。


    几乎在她靠近的同时,对方察觉了她的存在,抬起了脸。


    一双极黑的眼。


    虞啾啾心头一跳,生生停在了原地。


    她看清了来人模样。


    少年皮肤很白,瞧着年岁尚轻,乌发黑眸,绑着墨绿色的发带,单薄的衣袍被冷雾润湿,唇冻得发紫,他似乎已经走了很长的路,到了精疲力尽的地步。


    他低喘口气,面色苍白如纸,沾了雪的乌睫抖动,瞧着安静无害。


    虞啾啾缓缓放下了紧张,处在熟练人言的阶段,她磕绊道,“你、你好呀,我我是来拜入仙门的,你你你呢。”


    听起来好像小结巴,虞啾啾脸颊微热。


    少年没有笑话她,黑眸望向不远处的青石碑,环顾四下茫雪,视线落回她身上。


    “你知道上山的路吗。”他嗓音发哑。


    “当、当然。”虞啾啾挺直腰杆,自告奋勇,“跟跟我来吧。”


    虞啾啾见少年肉眼可见的虚弱,到树下拾起一截树梢,走过去。


    黑眸有刹那的警觉。


    虞啾啾没有察觉,伸手拂去枝头的冷霜,将一端递了去。


    大雪纷飞,她束起发丝,一身袄红披风,眉目清秀的小脸绽出了笑,磕绊道:“来,我我拉你。”


    少年错愕地看着她,须臾轻点了点头,冷白的手攥住另端枝头。


    虞啾啾走在前端引路,好不容易能说人言,她一路叽里呱啦说个不停,还好奇道:“你不怕冷吗,为什么穿的如此单薄。”


    凤族一脉落寞,虞啾啾虽有凤凰血脉,无奈血脉稀薄,根本入不了族内圣地。


    她自幼与族爷爷在另个与世无争的小地方,甚少出门,她六识有缺,通人事,全靠诗书和族爷爷,还有偶尔能去外面放风,故而所见所闻,让她这只啾通人事,却通的不多。


    在她的认知里,天冷的就要添衣裳,而衣裳人人都该充足的。


    故而她觉得奇怪,少年看着很冷,为何只穿件单薄衣裳,她就是嫌冷,才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这番何不食肉糜,让走在后方的人微顿了顿步。


    虞啾啾跟着停下,疑惑地回头。


    少年眼帘低垂,生满冻疮的手,擦了擦腰间的泥泞。他长长的睫毛盖住了所有情绪,平静道:“我只有这些,没有多余的。”


    虞啾啾停了下来。


    她这才注意到,少年的白袍并不干净。


    沾满了仆仆风尘的味道,只是在雾凇映照下,遮掩了污渍,看不真切。


    “走吧,”他提醒道。


    虞啾啾慢吞吞地眨了眨眼,没有走动,而是解下了腰间元宝袋。


    不知为何少年会没有多余的衣裳,但虞啾啾明白了件事,对方很冷,而且是被迫忍受着寒冷。


    冷就要多穿衣裳,她离开扶桑圣地时,装备充足。


    虞啾啾埋着脑袋,在元宝袋里寻找。


    “这个给、给你,”她很快摸出一件狐裘,将少年围起来,紧接着,掏出暖炉塞到对方手里,又拿出株驱寒的火灵草。


    虞啾啾利落地将灵草挽成一圈,系在少年右腕上。


    黑眸一眨不眨看着她。


    雪地里,虞啾啾一身少年人的打扮,变幻了模样,她五官样貌并不起眼,唯有那双眼睛,好似两轮皎月,透着世间最干净纯澈的亮光。


    她似乎不知道财宝不外露的道理,忙活个不停,将他从头到脚全副武装后,才停下来。


    “暖、暖和些了么,”黑白分明的眼睛看来,磕绊问。


    “......嗯。”雪地低声。


    虞啾啾放下心,将元宝袋重新系在腰侧,她拿起树梢,继续赶路,走了两步忽而想起一事。


    “还没、没问你的名字,我叫......九九,”虞啾啾道,“你呢,”


    “薛寂。”身后少年说。


    引路的虞啾啾,扑通一脚掉进雪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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