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最后夏知白还是如愿地留在柳辞故的房间。


    阮郁青去敲门叫人吃饭, 听到房间特别安静,以为柳辞故睡着了要去开门叫他,门还没有打开柳辞故就扭开门锁揉着眼睛出来,好像被他吵醒了。


    “我真的很困, 是有什么事要说吗?”


    他摸了少年有点凌乱的栗发说:“吃完饭再睡, 不然又要低血糖晕倒。”


    他知道柳辞故身体不怎么好, 问了他大哥才得知对方还有胃病,吃不得辣和冷, 不吃饭就会低血糖, 严重点可能会晕倒。


    阮郁青轻哄着, 习惯性地把手摸向少年的后颈。


    指尖的摩挲怪异之感让少年躲避他的手,下意识伸手去挠发痒的地方。


    柳辞故脑子想着快点吃饭回去, 他房间里还有人, 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


    饭桌上柳辞故吃的很快,恨不得长十张嘴,一边心不在焉地听阮郁青说话,其实啥都没听进去。


    阮郁青没想到他做的饭菜这么合他胃口, 见他吃的开心,心情自然很好。甚至想以后结婚让对方去工作, 等他工作完回家要为少年做可口的饭菜, 喂他吃饭, 当然坐在腿上吃更好, 只不过少年是不会同意的, 但他可以软磨硬泡。


    如果是这样的话柳辞故肯定会害羞,会把头埋在他胸口, 就像上一次在卫生间一样,怕被人发现他们深/吻, 窘迫又羞耻地浑身发抖,可还是全部承受。


    阮郁青把最后一只虾剥完递到柳辞故嘴边,看着对方就着他的手含住了虾。


    指腹的柔软触感让阮郁青心里面一痒,舌尖舔去指尖的鲜甜酱汁,像是无比美味的食物。


    柳辞故刚好抬头看见这一幕,觉得这人真的好变态,当时就想给阮郁青一脚,但硬生生忍住了。


    “谢谢,饭很好吃,我去睡了。”


    阮郁青似笑非笑地说:“好啊,明天见。放假这段时间我可以做你的陪练,阿姨说支持你跳级,这件事情是你大哥告诉我的。”


    柳辞故心下一气,不知道大哥为什么要告诉这个人,心情瞬间变得很差。


    他不敢去看人,只想逃离这个地方,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迅速把门反锁。


    房间里的灯还开着,柳辞故看见床上的人已经睡着了,好像很累的样子,不知道有没有吃过饭。


    他低头一看时间有点晚,洗漱完以后喝了床头的牛奶,牛奶还是热的,杯子下压着的纸条清隽的字体,是出自夏知白之手。


    他想也没想直接喝了。


    柳辞故躺床上后又回了方大师的消息,明天还要去他家里面统计核算数据。


    系统这个时候给他发了任务:[攻1和攻2的内斗让主角受受到波及,主角受的野心就是要夺取皇位,他想拉拢柳家,需要柳家长子的支持。攻1和攻2为了帮助他都接近你,逼迫你,你的未婚夫攻1为了主角受让你去求大哥,而你的大哥其实早就打算支持主角受,你的委曲求全全都是笑话。请你和家里面决裂,心态崩溃地逃跑去其他星球。]


    柳辞故哼唧了几声,表示收到任务。


    系统恨铁不成钢地说了他几句,柳辞故压根没有听到,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眼皮越来越重,最后他打了一个哈欠,想着明天再处理这些事务,任务也会继续做。


    很快他把灯关了,留了床头一个小夜灯。


    柳辞故蹑手蹑脚地上了床,怕把睡着的人吵醒,动作又轻又慢。他才沾床没多久很快就睡了过去,难得今天睡这么早。


    背对着柳辞故的人,在他睡去不到半个小时就睁开了眼睛。


    夏知白自始至终都没有睡着,他在等人回来。


    深夜的欲/念,在此刻肆无忌惮地野蛮生长。


    夏知白贪恋少年对他的极致的温柔,他知道如何拿捏对待柳辞故,那个自以为很懂很会的高傲皇太子,未免也太可笑了。


    他的指腹描绘着少年的眉眼,尤其是那双明亮又璀璨的眼睛,像明珠一样,惹人瞩目。


    他摸着自己的唇,唇间是清淡的百合花香,可能是刚才贴着衣物亲吻的原因。


    阴暗里生长的野草,可是有极强的生命力,它攀附朝阳的纯洁无瑕美丽的花,用力汲取温暖和水分,缠住它,包/裹它,直到沦为他的养分和所有物。


    被藤蔓缠住的花,死也不会放手。


    床上平躺安静熟睡的少年,是娇艳的花无疑。


    夏知白在柳辞故牛奶里放了安神的药。


    已经这么久了,少年眼底的乌青非但没有消失反倒来越重,他是为了让他有个好睡眠才放的安神药,对身体没有一点伤害。


    床上的人睡颜恬静又乖巧,无论他被怎么对待都不会醒来。


    夏知白眼里的痴迷在这一刻暴露的彻底,渴望和爱意像爆发的山洪就要把熟睡的人淹没。


    衣服摩擦发出的小噪音无法把柳辞故吵醒,今夜他会睡的特别安稳,可能会做一个梦,就是不知道是美梦还是噩梦。


    “为什么你要这么温柔善良,不知道会招惹这么多疯子嘛。”夏知白的音量很轻,赤/裸的目光,把身下的少年从头到脚舔砥了一遍,随后低笑着用脸去蹭少年裸露出的锁骨,“是不是弱小和可怜激起了你的保护欲,就这样轻而易举地任由人拿捏。”


    “柳辞故你知不知道,当我看见你用对待我的态度去对待其他人,我嫉妒疯了。”


    他惩罚性地咬了近在眼前淡粉漂亮的唇,然后苦恼地说:“和大哥回来的时候为什么不自己走路,还一脸红晕,是不是被欺负了做了坏事,我要检查一下阿辞有没有受伤。”


    修长的指尖探入温热的口腔,四处摸索,碰到柔软的舌时停住了。


    “亲一亲,我就亲一下,不会做其他的事情,你应该不会生气的。”他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横冲直撞,一点也不温柔地长驱/直入,勾住的舌,软绵绵又很滑,夏知白伸的很深/入,像是在沙漠饥渴已久的人,好不容易看到一汪泉水,疯了一样趴在地上汲取水分。


    少年不满地呢喃,似乎梦到了什么坏事,眉头都皱起来了。


    夏知白很有分寸地移开唇,温柔地擦去流出来的律/液。捂着狂跳的心脏,身子随着喘息起起伏伏,最后他哭着趴在床上,就这样看着一动不动的柳辞故很久。


    夜色很晚。呼啸的风,摇曳的百合花和树叶的“哗哗哗”声响,也无法将熟睡的人吵醒。


    第42章


    晴空万里无云, 温度还是有点低的。


    柳辞故迷迷糊糊地起床,嘟囔地问大哥几点了,然后靠着床头柜眼睛还没有睁开。


    视线朦胧中,有人走到他床头拿毛巾给他擦脸, 身上的香味不是大哥身上的冷香。


    柳辞故睁开眼睛刚好与低头擦拭他脸颊的人对视, 金色像太阳的已经深邃又迷人, 俊美的侧脸要是换做其他的omega早就迷的要死,柳辞故吓了一跳, 脑子瞬间清醒。


    他脑袋一歪阮郁青的手落空, 少年的声音还哑着:“我自己来, 等一下就回家了,多谢你的照顾。”


    分寸有礼, 永远都是这样。


    柳辞故着急忙慌地跑到洗浴室洗漱完, 又穿好衣服。


    阮郁青倒希望他可以娇纵,像之前那些他稍微说几句好话,就自以为自己喜欢他们而骄横的omega。


    那时的他对三言两语哄的轻飘飘的omega,嗤之以鼻和不耐烦, 可面对柳辞故他很希望被那样对待。


    见人穿戴整齐出来,全身上下的衣物全都是他挑选的很适合对方, 像极了婚后生活妻子穿上自己亲手准备的衣物, 那种满足和爱意。


    “对了我看你最近买了新的机甲, 有没有兴趣和我打一场。”阮郁青把毛巾叠好放在床头的玻璃桌上, 想用少年最喜欢的机甲勾起他的兴趣, 这样两个人相处时间会更久一点,“你知道我的水平远超所有人, 和我对练,有问题随时都可以问我。”


    半响过去, 柳辞故是一点心动,可是他还有兼职的工作在身,不可能就这样呆在阮家。


    说到机甲,昨天楚雾失还想做他的陪练,去方大师家一举两得,况且阮郁青和楚雾失不相上下,没什么特别大区别。


    柳辞故还是拒绝了:“不用了,我还有点事,改天可以见面。而且你不是最近和皇太子走的近,你们是有什么事吗?”


    不知道为什么提到纪瑜,阮郁青的面色一变,他勾唇一笑道:“好端端的提他做什么,我和他就简单的同学关系,母亲和皇后走的近些,你放心我和对他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的太多,柳辞故才不信。


    有些东西牵扯太多阮郁青不方便和他说,况且知道的多没有好处,说不定还会有危险,而柳辞故绝对不能和皇太子纪瑜走太近。


    皇室和纪瑜这一块太危险,内斗早就开始,而几大家族对立谁为储君这件事感到头疼,纪瑜已经明显要拉拢柳家,他不想让对方成功,因为一旦失败,后果无法想象。


    一想到那个秘密,纪瑜以此威胁他,皇太子想要四大家族都给予他支持,特别是柳家,还妄想登上皇位,把柄在手关乎家族,这让他摇摆不定。


    他在柳辞故走时不经意提了一嘴:“如果是你,你会不会站皇太子那边。”


    柳辞故脚步一顿,背对着他说:“你希望我吗?”


    阮郁青没有说话,他不可能想。


    “如果你想我可能会。”


    年轻beta语气极轻,可是这句话足够让阮郁青的心动一万次。


    柳辞故的话给了他自信心,之前不知道碰壁多少次,他以为少年厌恶他,可是那次当着帝国子民面的直播他的维护,让阮郁青又陷入自我怀疑。


    但眼下确切的回答,让他太过欢喜。少年的爱谁也无法夺走,属于他的beta,永远都只是属于他的。觊觎他的一条条疯狗,全都是笑话。


    阮郁青笑容满面地给他披上外套:“真乖,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


    “要是我不同意你会逼迫我吗?”


    轻飘飘的话给了阮郁青当头一棒,脸色极快地阴暗下来:“你什么意思。”


    柳辞故看见他变脸这么快,眼皮一跳:“没什么我先走了。”


    柳辞故早上醒来时就问了系统昨天没听清的任务,他就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给他想听的。


    他这样的提问,无济于事,只不过会惹怒青年罢了,就算他不同意他也有的是办法让他同意。


    他逃也似的上了车,没有回头一下,把身后的青年远远的甩在身后。


    柳辞故尽量不把攻1和主角受的关系放在心上,因为他早就知道大概的剧情,可是他的任务就是做好背景板走属于自己的剧情。


    看到剧情的大变化柳辞故有点呆滞,进度这么快的,他还没有准备好。


    怎么要和家里面决裂离家出走呢,攻2为了主角受找上门对他示好,他也要装作不知道,全盘接受。


    突然一下子他的剧情多了起来,脑子容量都不太够。


    任务也没说他要去哪个星球,还是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柳辞故到时方大师和楚雾失正在吃三明治,见他来了给他塞了一块。


    他还真的饿了,吃的有点急。


    怕少年吃饭噎着,楚雾失又给他热了一杯牛奶。


    柳辞故接过喝了一口牛奶太烫嘴,用手扇着风。


    他不知道头顶上方的青年,狭长的凤眸直勾勾地看着他探出烫红的舌头,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


    柳辞故问:“楚学长我想喝咖啡,有吗?”


    咖啡刚好可以提神醒脑,好好工作。


    “稍等一下,我去一趟厨房。”


    楚雾失又去厨房给边吃边计算数据的少年榨了果汁,肠胃有问题的人是不可以喝咖啡,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少年就是太不忌口。


    橙子汁他兑了热水味道稍微淡点,冷的怕他喝了肚子疼。


    楚雾失眼神扫向杯沿沾着白色牛奶,少年喝过一口的地方,喉结滑动,他淡定自然地端起牛奶喝了。


    橙汁递到柳辞故嘴边,少年接过喝了一大口,很快又和方雨交谈,似乎对新机甲的研发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所以这个是你这两天想出来说服我的话?”方雨眼睛冒光,像是发现什么稀世之宝,他抓着侃侃而谈后不好意思的少年说,“我觉得没问题,你真是个天才啊!”


    “那就好。”


    柳辞故吃完最后一口三明治,橙汁喝了一半不想再喝了。


    楚雾失了然,顺手接过杯子转身去了厨房。


    他右手五指抓着透明的水晶杯,骨节都在发白,湖蓝色的眼眸落在果汁上,低头含住那处唇形的水渍,舌尖蔓延的酸甜可口的果汁,像是在接吻。


    他慢悠悠地喝完剩下的半杯橙汁,抿起的唇很快松开,唇上的果香还有。


    楚雾失望着专研刻苦的少年,意犹未尽地推了一下银丝边的镜框。


    “……”


    晚上纪瑜联系了柳辞故,电话那头娇贵的皇太子头一次崩溃大哭,他哭着让柳辞故见他。


    还在方大师家里面的柳辞故看了一下时间有点晚了,他轻声的安抚没有用,这时楚雾失出现在他身后,打算陪他一起去皇宫。


    怕大哥担心他出意外,柳辞故给家里面报了平安说去朋友家里面玩,明天再回去,他第一次提要求大哥没有反驳他,只是叮嘱他注意安全,不要太打扰人家。


    得到允许后,柳辞故坐上了去往皇宫的车。


    气派的皇宫守卫森严,他们进去时有人前去通报了。


    “少爷们请跟我来。”那个佣人和楚雾失对视一眼,明显是认识的。


    柳辞故紧张地跟在他们身后,直到走到满是蔷薇花的偏殿,那里是皇太子的住处。


    佣人敲门了一下,很快推开门,让柳辞故进去。他回头一看,随他来皇宫的青年已经跟着佣人走了,似乎有什么很着急的事。


    隐隐约约感觉到奇怪的柳辞故走进了昏暗的卧室。


    往前走了几步,铺天盖地的清香柠檬的气味,他不由得疑惑是香水打翻了吗?


    沙发角落的人似乎嗅到让人上瘾的信息素,他抬头,眼睛通红一片,已经受到信息素的影响没了理智。


    他快步走到少年呆的地方,从背后抱住思之若狂的人,嘴唇下意识地印在beta消退的腺体那处,像是饥渴的流浪者喝到甘露。


    “哥救救我,我好难受。”


    柳辞故被吓了一大跳要挣脱,结果耳边的喑哑嗓音,气息还不稳地喘着气,他听出此时的纪瑜情绪很不稳定。


    柳辞故耐着性子问他:“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我不要嫁给楚雾失那个神经病,我和他不可能的!”纪瑜抱着他哭了,嗓音嘶哑的厉害,像是受到极大的委屈,又对婚约对象特别憎恨的语气说,“母亲昨天找他来说要我们结婚,婚约定在明年的开春。阿辞,我不要,母亲他逼我,囚禁我!”


    “她说就算是疯了,也要和楚雾失成婚。”


    柳辞故没想到皇后居然做出这种事情,虽然他知道楚雾失后面为了和皇太子结婚已经用了手段,没想到剧情提前的这么早。


    系统也觉得奇怪:是不是你之前有点影响任务。


    柳辞故瞪了系统一眼:我任务可是完成了,不要推我身上。


    系统又分析了一波,觉得小说不出什么大问题应该没大事,上面也没检测出来,也就让他平常多注意一下,这次任务不能再出一点意外。


    纪瑜的话让他很是理解,被迫和不喜欢的人结婚,是他也得分分钟钟崩溃大哭。


    平常他们的相处柳辞故是不知道的,一看纪瑜这么反对抵抗婚约对象,一定遭遇过什么。


    因为身后高他大半个头的少年从后面把他圈在怀里,他没办法拍他的后背安抚他,只能拍拍纪瑜的手说:“不哭,你嗓子都哑了,要不要我去给你倒水喝。”


    不过他对楚雾失有点不理解:“我感觉楚雾失他对人都挺好的,帮助过我……”


    柳辞故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从后面抱着的人反转了身子抵到大床的边沿,他看到泪流满面的少年,碧绿的眸子像经过洗刷而明亮而刺眼。


    纪瑜凑到他眼前,俩人咫尺之隔:“哥不会对他有好感吧,那个人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喜欢他!”


    陷入易感期的alpha狂躁易怒,对于自己的omega拥有绝对的占有欲,要是嫉妒上头可能会强/行占/有。


    柳辞故不知道他反应那么大,受惊了:“怎么……怎么了,楚雾失对你做了什么?”


    他试探性地问,结果明艳的少年忽然一笑,声音很冷道:“他想毁了我,想独占……”


    独占你!


    纪瑜不敢说出口,他的秘密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那个神经病会做出什么。光是一个楚雾失都不好对付,阮家那个疯批还有阴暗的下城区的劣质alpha,都是贱人,都想和他抢哥。


    柳辞故看他话说一半不说了,看样子难以启齿,不会是纪瑜受到强迫了吧。


    柳辞故关怀的眼神仰望着漂亮的皇太子:“不哭了,你可以和我说,我很愿意做你的倾诉对象。”


    谁知柳辞故的这句话点燃了少年的心,把单纯不谙世事的人推倒在床上,他的身子压在单薄的beta少年身上。


    一阵急促的喘/息,他趴在柳辞故的身上,隐忍到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看起来很吓人。


    纪瑜崩溃地哀求着心善的beta:“我很难受,好像要被火烧死了。求求哥亲亲我可不可以。”


    柳辞故心里面警铃大作,他说怎么这人体温这么烫,原来是发/情了。


    柳辞故想也没想地拒绝“我去给你叫人过来,或者你这里有没有抑制剂去打一下。”


    他看得出beta压根不想怜悯他,给他安抚,不然不会坚定地拒绝了自己。


    暴怒和委屈压抑不住地爆发,他哭的一抽一抽的,死死地咬住自己的手腕,像是自虐一样。


    触目惊心的齿痕已经渗出血,柳辞故心慌地想拉开他的手,不想让他自残地咬自己。


    纪瑜那双美丽宛如绿宝石的眼睛,动/情地俯视着他。


    不知道何时,他嗅到的香味让他忍不住地颤抖,那处的热意侵蚀着他的大脑。


    纪瑜痛苦地说:“不要……楚雾失……母后会把我丢给他,让他标记我。”


    “怎么可能,他可是你的母亲,没有母亲希望自己的孩子……”


    话再次被打断:“她本想杀死刚出生的我,是父皇看到后把我救回。柳辞故,不是所有母亲都爱自己的孩子。”


    “她不喜欢我,母亲她有病,我也有病。哥,我是疯子,所以楚雾失是疯子,疯子是不是就应该和疯子在一起。”纪瑜骑在少年的身上不敢用力气怕压坏少年,他哭的梨花带雨很美,发抖的手捂住了脸,略长的发没有扎起而是披散在肩,话语间的绝望和自身的易碎的脆弱感,让柳辞故很动容,他听到纪瑜哽咽地说,“哥是不是啊,我是不是应该接受并且承认这一切。”


    他哭着一次次询问,腰弯的很低,泪珠低落在柳辞故露出的腰上,泪很烫,像是隐忍爆发的怒气。


    柳辞故拉住他的手搂住他的脖子问:“我怎么帮你,你告诉我。不那么痛苦的办法有没有。”


    “如果有一个选择,我们几个人中你会站在谁的那边。”纪瑜因为情绪太大,胸脯起起伏伏,他不知道柳辞故会如何选择,还是会像上一次那样无论阮郁青做什么都会坚持守着他,让他嫉妒到发疯,可是他不敢质问少年,他没资格,“柳家会站哪一边,你又会站哪一边。”


    柳辞故语气很轻地说:“你这边,我相信你会成为一个了不起的明君。”


    一时之间巨大的欢喜让纪瑜欣喜若狂,他喘息着说:“哥这种话只能对我说,要让有心之人听见可就不好了。”


    alpha轻易就被哄好。


    纪瑜的野心不仅如此,爬上皇位是他要做的第一步,等他有了权利地位,就可以拥有眼前的人,让他离不开他,心里眼里只有他一个,要什么给什么,除了逃离他的身边以外。


    纪瑜白皙的脸染上绯色,满脸的艳色,喜笑颜开。


    他亲了亲柳辞故的嘴角道:“哥张开嘴,把舌头伸出来。说好的帮我,不可以反悔。”


    柳辞故哽住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他闭上眼睛不敢呼吸,两片唇瓣颤颤巍巍地微张,湿热的呼吸带着甜腻的花香,露出一点粉嫩的艳色,像是古神话里使人堕落的美丽妖精。


    纪瑜附身压/上,修长的手指灵巧地钻入上衣,揉捏着细嫩的腰,含住那露出的舌,像是舔了几下糖的不满,然后顷刻间包裹住全部,把糖慢慢地舔/化,都要融化成一摊糖水。


    大脑缺氧的beta少年,眼尾的殷红和留下的泪美丽的不可方物。


    柳辞故被人亲的都要窒息,吻到后面哭了起来,对方才依依不舍地让他休息。


    过了一会儿,纪瑜看他休息的差不多,很快低头,结果闻到少年湿热的掌心,上面有他信息素的气味,好像少年已经被他侵/占全都染上他的味道。


    “纪瑜你应该好了吧!”


    纪瑜头一歪,眼睛已经红的厉害,忍住的渴求昭然若揭:“才一会,哥能不能再……”


    柳辞故大声道:“不可以!”


    想也没想就拒绝,惹的纪瑜又委屈巴巴地含着泪,像是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错事。


    柳辞故说:“你自己解决,打抑制剂或者……DIY。”


    他说后面半句话不太自然,有点难以启齿。


    之前和同事住,看到同事都是这样解决的,男人这种多正常,不必大惊小怪。柳辞故表示很体谅他,又是发情期。


    他不知道的是正常的omega进入易感期只能靠药剂,要么就是靠自己的alpha标记自己,因为omega发情不是正常人那样,而是后面的渴/望。


    纪瑜抓住柳辞故的手,让他背对着自己:“不要走我害怕,就这样可以吗哥。”


    柳辞故:“殿下我觉得我还是需要回避的,不合适。”


    多冒昧啊,能不能有点边界感。


    任由纪瑜怎么软磨硬泡,柳辞故都没有答应他的荒唐请求。


    终于还是没法,只能放柳辞故去了隔壁休息室。


    纪瑜蹲坐在少年躺过的凹陷处,满脸通红地发抖,不知道过去了多久他大口地呼吸,倒在床上。


    房间里的柠檬香味浓郁的很,柳辞故在隔壁又闻到了这个气味,都有点上头了。


    光脑接受了消息,是楚雾失发给他的,说他大哥要他赶紧回家。


    柳辞故很快起身,冲房间里的皇太子喊道:“殿下你洗漱一下早点休息,我要和楚学长回去了。”


    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他也没多想很快就走出殿门。


    附近的护卫知道他的请求很快带他去找楚雾失,再见楚雾失时满脸的疲倦,看到他的那一刻好像眸色深了一些。


    柳辞故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青年轻轻摇头,带他上了车。


    车开的很慢很缓,柳辞故也是累了一天,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前面驾驶座上的俊美青年,及腰束起的白发被灯照的泛着银色的寒光。凤眸微敛,眼底的黑已经压抑不住。


    beta少年完完全全像是受到alpha的侵/犯,和标记没什么区别,可是他无法感知信息素,就算alpha标记无数遍依旧是没有任何用。


    他隐忍的克制像是一场笑话。


    高大挺拔的青年摘下了抑制环,像是海啸而来,车里alpha的信息素无孔不入地侵入乖巧入睡的beta。


    青年解开安全带打开了后座的车门,他轻柔地捧起少年的脸,眼镜拿掉放入了口袋,食指点了一下红润的唇,一个吻印在上面。


    他压制疯狂的念头,抽出身继续去前面开车。


    一场大变革即将来临,帝国的风暴要来了。


    柳家总要做出抉择站位,唯一说服柳尘渡的人只有他看中并且疼爱的弟弟。


    *


    楚雾失抱着熟睡的beta进入柳家大门后,看见少年房间的柳家掌权者。


    健壮的中年男人一脸的冷漠,他生硬地接过自己的小儿子放在床上,扭头后毫不客气地说:“劳烦你送他回来,还请你早点离开,不然我家大儿子要是看到你,可不会这么客气。”


    他们还记得这个人直播那次把柳辞故推到风口浪尖,本想保护好小儿子和家族都没有如愿。


    楚雾失知道他不受柳家待见,很有眼力见地说:“伯父实在是抱歉,我现在就离开,还请您不要生气。”


    在他踏出柳辞故房门,刚好与回来的柳尘渡打了照面。


    “出去!不要让我看见你!”


    没想到自己弟弟居然是和楚家的人待在一起,要是知道,他肯定不会放弟弟出门。这些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不想让弟弟和这些人掺和在一起。


    柳尘渡的手直挺挺地指向大门,就是让人赶紧滚的意思。


    楚雾失走之前说了一句:“我和他是很好的朋友,没有其他的想法,这一点您放心。”


    然而这句话柳尘渡完全不信,凭他那次送自己弟弟回来的那种眼神,已经把他肮脏的心思暴露出来。


    他大哥楚赫是疯子,他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第43章


    帝都的皇后宫殿爆发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满地价值不菲的摆件全都破碎,夹着着浓郁的血腥,像是经历一场粗暴的对抗。


    反抗婚约的alpha刺激了皇后,纪瑜愤怒地吼叫让女人想到曾经的施暴对象, 她在犯病和清醒之间挣扎, 匕首胡乱地刺向自己的孩子。


    平常骄傲漂亮的皇太子没有反抗他怕伤到母后, 浑身是血地趴在冰冷的地板上,碧绿的眼睛抑制不住的郁气, 残破的手指露出了骨头, 他好像感觉不到疼, 身体冷的就要失温。


    站在他面前披头散发的高贵女人拿着锋利的匕首,他的母后, 已经陷入了癫狂, 那个躺在沙发上的omega小皇子哇哇大哭,一旁的仆人瑟瑟发抖不敢大声喘气地退出去,生怕惹怒皇后,落得惨死的下场。


    纪瑜冷着眸子, 心都在发抖,母后从来都没有把他当一个正常的人, 是个疯子, 而他也遗传了这个疯子的基因。


    哇哇大哭的婴孩吵的他头疼, 他强撑着被亲生母亲用武力虐待的疼, 用糖堵住那个所谓的弟弟的嘴巴。


    此刻皇后嘴里面喃喃自语, 看见纪瑜接近自己的孩子眼睛带着狠劲,她拉开自己的大儿子怒吼:“去死!不要出现在我这里!”


    纪瑜嘴唇发白, 已经麻木:“好啊……你就守着你的omega儿子,永远呆在这里不要出来。”


    高贵的皇后笑得癫狂, 她看着与那个把她变成这个不堪的罪魁祸首很像的容貌,泪流满面。


    她的下场都是这个该死的孩子造成的,她恨alpha,更恨那个帝国高位之上的人。


    女人一把抓住纪瑜的衣领,语气阴冷道:“不要一脸受伤的表情,要不是你我不可能被囚禁在这个牢笼,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恶心!”


    “是纪峰那个变态强迫我,我有自己的未婚妻可是他却把我的妻子送人!”女人精致的妆容都哭花了,她绝望地怒吼,“你知道我怎么怀的你吗?beta怀孕千万分之一,概率渺茫,那个疯子拿研究的药改变我的体质,强/迫我无数次,无论我怎么哭喊求饶都没有用,到最后真的让他如愿怀了你,就这样我被严加看管直到把你生下,每一次看到你几分像他的脸我都心生厌恶,太恶心了!”


    纪瑜突然大脑嗡嗡作响,他耳朵有点听不清楚周围的声音,呼吸的停止让他整个人都缺氧,好像要窒息了。


    从小到大他都不明白,为什么母后如此厌恶憎恨alpha的他,父皇卖笑讨好换来的冷漠相待,alpha的他讨好母后被疯了一样的母后关了黑屋,直到一次母后犯病过后为他穿裙子甚至把他当omega养,到最后连他自己都性别认知障碍,这么多年,他从来都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真相揭开的那一刻纪瑜不敢去想,难不成那个omega弟弟也是……


    皇后轻柔地抚摸襁褓中的小孩子,她语气冷淡,心情好像有点平复了。


    “这个孩子不是你父皇的,是我和她的孩子,她生下孩子就死了,你父皇杀的。”


    女人一身华服,披散的墨发衬的和纪瑜五分相像的容颜有种破碎的美感。


    心爱的人找到时几乎破碎不堪,她呵护着,用尽手段才找到她,终于通过技术爱人为她生下了孩子


    女人红色的眸子含着泪水,她擦去眼泪语气冰冷道:“我做不到爱你,你本就是他犯下的罪恶,看见你的每一次都让我想起备受欺/辱的日日夜夜,我无法逃离宫殿,像是被凌迟一样,身体好像腐烂发臭。”


    “纪瑜我不配做一个母亲,可是我厌恶你,做不到对你好声好气的说话,我知道我病了,犯病的时候把你当omega养,想想我就恶心。”女人的话像是凌迟纪瑜的刀子,在他胸口慢慢地割了一次又一次,鲜血淋漓,痛的他浑身麻木,她监控调查自己的儿子,把他做的事全都扒开,“alpha就是alpha,你卖乖讨巧对待那个beta的时候,哄骗他,欺负他,可笑地用信息素影响他,这就是你们alpha的劣性,本能地想要征服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纪瑜面色发白,白色衬衫遍布伤痕,匕首划伤的伤口很深,皮开肉绽,血染红了衬衣还在滴血,有点渗人。


    他像是被抛弃而害怕绝望的的孩子,颤巍巍地开口:“我知道了……母亲,我不会……再出现。”


    他站起来,腿走路还是一瘸一拐,扭到的脚踝肿的很高,可是身体上的疼远不如心的疼痛。


    沉重的殿门关上,一左一右的守卫把守着囚禁女人的华美牢笼,纪瑜也终于知道父皇说是为了母后的安全怕她出意外,全都是假的,不允许她出皇宫,不让她接触外人,这一切全都是谎言。


    纪瑜呆在满是鲜花盛放的玻璃房庭院,像是呆滞了,他一天都没有进食,无论佣人怎么劝说他都像木头一动不动。


    傍晚,红霞染红了半边天空。


    陛下到来,和他并排坐着,许久才出声。


    “父皇准备把皇位传给你,过段时间就准备交接仪式。”


    纪瑜僵硬地扭头,看到那个和他有点亲近的中年男人,明明已经老了为什么看起来还那么年轻英俊,都说他的眼睛和父皇最像,他看了一会儿闭上了眼睛。


    纪瑜面无表情地问他:“我是一个‘omega’没有人会支持我,宫殿之上的大臣全都会反对。”


    高位之上的男人揉着额头,漫不经心地说:“身为alpha还要装omega到什么时候,他们不同意就杀了,大不了换一批听话的人。”


    纪瑜低着头,眸色暗了暗。


    他从来都没有想到父皇这么轻易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好像这些人的生命如此微不足道。


    母后的话时刻提醒他的血液流淌着这个男人的血,疯子的孩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身处高位的父皇杀伐决断,从来都不像传言中安于现状几乎隐退,不过问政务,他什么都知道,只不过任由那些人厮杀,他则是淡然地当个看客。


    “柳家那边我会出手,你的那个omega弟弟对你没有任何威胁,要是妄想不属于自己的,我会除掉。”男人对于从小到大养歪后又治疗好的儿子,他怎么可能不了解,自以为隐藏的很好,他布置那么多眼线也不是吃素的。


    体内没有流淌他血液的孩子,他也不会容下。他亲爱的皇后私会的人已经死了,死人的孩子也不能活。


    柳家人还要固执己见不肯同意,他会采取措施。


    “父皇不要用那种手段强迫,我不想他恨我。”


    圆桌上的玫瑰茶已经凉了,男人端起到嘴边抿了一口。


    唇齿间的花香,好像宫殿里让他疯狂的女人微弱难以捕捉的信息素。


    “我的孩子不能那么心软,不过这一次听你的,不会那么残忍。”


    而他只不过换了个人去要挟。


    *


    柳辞故那天醒来,大哥再三叮嘱他不要和其他三大家族的人有牵连,他说起阮郁青大哥更是头疼不已,母亲说还是少接触。


    他们安排的话和半夜柳辞故偷听到的对话让他感到不安,为什么父亲已经退出政事,母亲也不再和那些贵族夫人有往来,大哥的回避未免也太奇怪。


    这天柳辞故正在花圃为母亲喜欢的铃兰花浇水,一上午没见的母亲语气焦急地呼喊他的名字,一脸慌慌张张的表情。


    柳辞故不明所以地回头:“怎么这么急母亲,叫我有什么事情。”


    柳母尽量平复心情,勉强微笑。


    她还以为小儿子出去了,万幸还在家里面。她不希望此时此刻有任何的意外发生,丈夫交代他一定看好小儿子。


    “没事,我听管家说你没有吃饭,也就着急了些。煲的粥好了,母亲亲手做的快去吃点。”


    柳辞故不傻,他对人的反应很敏感,看得出此刻母亲的紧张,一定是出了什么事。


    来电声响起,还有消息狂跳的铃声。


    打来音频通话的是楚雾失,他语气沉重地和他说:“辞故你出来一下我们见一下面,殿下他发生了意外,伤的很重,阮郁青因为你而袭击了他,已经被关押了。”


    “你的大哥在大殿上反驳陛下的话被勒令禁止参加朝政,关了禁闭,陛下的怒气很大,可能会……现在陛下点名要见你。”


    柳辞故心跳一滞,停在半空中浇花的手一抖,水壶掉在地上,盖子滚到一遍,半壶水溅的到处都是,他的裤脚湿了一大片。


    柳母没听见来电人人说了什么话,面色不好看地对柳辞故说:“吃完饭早点休息,光脑不要看了。”


    “母亲我想出去一趟,我的机甲送去维修了我想去拿回来,明天还要练习。”


    他面不改色地撒谎。


    柳母一听呵斥道:“今天你不能出这个门,否则我就把你关起来。”


    她火气一下子上来了,一定是那些人联系的小儿子,不然他不可能要出去,隐瞒的事很有可能被知道了。


    机甲,什么破机甲,全都是因为这个,不然他不会去那个该死的军校,也不会有今天的意外发生。


    柳辞故语气很坚定,看样子是必须要走:“这个对我很重要,我一定要去。母亲对不起,原谅我的任性。”


    “你听不懂人话吗?我要我说几遍不能出去!你还想把家族害到什么地步,你的大哥因为你被关了禁闭现在还没有回家!”柳母控制不住地哭出来,声音颤抖着大叫,“机甲,你的眼里只有这些破东西,你大哥你父亲和我说了多少遍不要和他们走的近!是不是他们联系你的!”


    “你要敢出去,就从此以后你的生死和柳家无关,知道吗!”


    柳辞故垂下的手指蜷缩,动了动说:“母亲我要去……我……”


    巴掌声响起,柳辞故偏过头半边脸肿了。


    “你滚,赶紧滚!”


    柳辞故低着头,默不作声地走出了门。


    花圃院里的女人呜咽着,止不住地痛哭。


    系统还在絮絮叨叨说,柳辞故不想去听,心情有点低落。


    他真的,非要走到这一步,那么家人又该如何,下场是什么样的。


    第44章


    帝国的斗争几乎就要来临, 而国王为了压制那些蠢蠢欲动的贵族子弟,也已经动手了。他们眼中不问世事,居于现状的国王早在很久已经筹备事宜,之前传言要谋反的人, 一夜暴毙, 都是他下令谋杀的。


    黑市已经存在百年根基很深, 在他登上王位之前就有,这个产业链国王也深知其中利害, 可是他需要它, 如今不能除掉。


    柳家未来的掌权者柳尘渡头脑聪明, 是个优秀杰出的政治家,外人也都知晓他太过于正义还死脑筋, 现在为了家族和那个弟弟想罢官不干了, 把陛下气的不轻。


    当时楚雾失在场,他们也是被传唤过去的,身份特别,也是四大家族掌权者之一, 看来国王陛下是打算为自己的儿子摆平一切阻碍,助他登上王位。


    不知道单膝跪在地上行李的柳尘渡又说了什么, 陛下大声骂他, 拎起宝剑抵在他额头。


    楚雾失迅速反应过来, 在陛下面前低语着, 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这才让陛下平复心情。


    高位之上的男人一脚踹倒自己的拥护者,让人带走关禁闭。


    殿外的阮郁青没有再进殿内, 国王现在正在气头上,不知道皇太子能不能让他改变降怒柳家的事。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和未婚妻完婚, 陛下说可以帮他实现他的愿望说服柳家人,让他们心甘情愿送出柳辞故。


    眼下国王和柳家闹掰,答应他的事渺茫,阮郁青觉得最要紧就是赶紧让国王消气。


    他到了皇太子的偏殿,嗅到熟悉的香味,分明就是柳辞故身上熟悉的百合香,还有陌生的alpha的信息素。


    眸子瞥到地上躺着的人,正是皇太子纪瑜,他脸上泛起红潮,嘴里呼唤着柳辞故的名字,一声又一声,嘶哑缠绵,像是呼唤情人。


    地上散落的数不清的照片,阮郁青弯腰拿起一张,看到照片上是他未婚妻的各种神采,笑容灿烂的,哭的红了眼的,恬静安睡的……甚至有些他从来都没有看过的模样。


    阮郁青捏着照片的手猛的一握紧,把刺眼的照片揉成一团扔到地上。


    脑子迅速回想之前疑惑的种种,半响过去,他确定了一个事实,纪瑜不是omega,他喜欢柳辞故。


    那双多情眼死死盯着地上人那纤细的脖子,抑制环已经打开,地上滚落的是alpha的抑制剂,原来自始至终纪瑜都是一个alpha,他骗了帝国上下所有人。


    之前他还怀疑国王为什么会让一个omega继承王位,还有纪瑜体能远超alpha,他的各种行踪都奇怪,那么楚雾失是不是一开始就知道。


    这么久纪瑜一直和他的未婚妻住一起,那么……


    阮郁青几乎要把牙咬碎,他怒火中烧地掐住地上红了眼,意识不清醒的少年问道:“纪瑜你他妈的是alpha!”


    问题没有得到回应。


    纪瑜脆弱的要害被人掌握,好像随时都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意思模糊的他没有理会质问他的人,抱着沾染心上人气息的衣物蹭着,嘴里叫着柳辞故的名字。


    “拍这么多柳辞故的照片,妈的,知不知道他是我的未婚妻!”


    在听到喜欢的人被别人称作未婚妻,纪瑜彻底炸毛。


    “他不是你的,他喜欢我!哥一个电话就被我叫来了,他那样听话地让我亲,怎么可能喜欢你。”


    那日匆匆离开的少年,和现在的一切全部谜团解开。


    阮郁青冷笑一声道:“你个第三者,傻逼!他和我不知道亲了多少次了,你这么会用手段,他那么胆小还笨,是你骗他,威胁他做这些,还冠冕堂皇地说他听你的话,哪来的脸。”


    纪瑜进入军校不知道凭着脸勾引过多少人,那惹人怜爱的艳丽容貌最富有欺骗性,柳辞故很会心软,那就毁了吧。


    他抡起拳头就往对方脸上上砸,全然不顾纪瑜皇太子的身份和袭击皇室未来继承人的后果,这样做的下场极有可能连累家族,还会有牢狱之灾。


    挨了一拳,纪瑜脸上火辣辣的疼,口腔还出了血,他发疯地笑了。


    清醒回来一半的后,他抓起抑制剂就往身上扎,不到十几秒体内的狂躁就被压制,神智回笼。


    娇贵的皇太子扬起一个绚烂的笑,恶意满满地对嫉妒到癫狂的青年说:“亲?我和他睡过,就在学校的寝室,他的舌头很滑很软,身上是好闻的百合香,你知道他是有信息素的吗?”


    他回了一击给郁气浓重的阮郁青,拳头砸在对方的胸口,看见那人后退了两步,冷着脸就要爆发,甚至有了杀意。


    纪瑜觉得心里面快活极了,绿宝石的眼睛炯炯有神,发着耀眼的异光:“你可能不知道,他能闻到我的信息素,这是第一次有人说出来我的味道。哥太太可爱了,撒撒娇他就妥协了,乖巧地伸出舌头让我吃,要是我再买惨撒娇会他可能真的会让我上。”


    “你的未婚妻?”纪瑜冷嘲热讽道,“阮郁青话不要说的那么早,哥承认你们的关系吗?而且就算是你的未婚妻又怎么样,结了婚可以离,我还有机会。”


    阮郁青似乎被戳到心窝里,胸口的滔天怒意席卷而来,他无法想象这个人会不会说到做到,可是哪怕想想都让他疯狂。


    他不舍触碰拥有的人,早就被人玷污,对方用言语羞辱,诋毁。


    他爱的人在对方看来好像什么都不是,就像一个物件被抢夺。


    阮郁青金色的眸子竖起,像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要给敌人一击毙命。


    抑制环被他粗鲁地扔在地上,殿内爆发的两股S级alpha信息素,以迅雷不及掩耳席卷整个屋子。


    互相抗衡,激烈地挣个高低。


    阮郁青的格斗在军校遥遥领先,他早就想领教这个所谓的天才皇太子。


    好像很有默契一般,二人带着杀意都对彼此下死手。


    巡防的骑士听到巨响还有信息素的气味,顿时戒备。


    他们闯入殿内看到浑身上下鲜血淋漓的两位尊贵的人,吓的脸色发白地上前拉住两个人,很快替他们佩戴好抑制环。


    要是影响方圆几里的omega可就真的完蛋了。


    其中一个骑士去叫人了,焦急地想着千万不能惊动陛下和皇后。


    *


    楚雾失为国王分析利弊后替人求情,最后才换得一次机会。


    曾经由柳尘渡带起来的骑士们,都不忍心看儒雅温和的柳家掌权者下场这么惨,被带走时他们偷偷告诉对方事情还有转机。


    在柳尘渡耳鸣后过去后,听到自己的弟弟会找上楚雾失,好像关系万分亲密,不是那么单纯的朋友关系。


    楚雾失会因为弟弟想办法改变柳家的逆境,他心底里油然而生一种惊慌。


    柳尘渡看到那个虚伪的青年当着他的面打电话给弟弟,他疯了一样揪住白发青年的衣领,咬牙切齿道:“你敢算计我弟弟,我会杀了你!”


    一番好心遭到到误解,白色长发半挽的青年笑着掰开他的手,揉了揉红了一圈的手腕说:“不要误会我的好意,我也是为了他才选择出主意救你。”


    正在这时,一个骑士慌慌张张地呼唤着楚雾失,很快他走出去。


    柳尘渡不知道来人和他说了什么,只见青年脚步有点急地走了。


    *


    赶往楚家的路上,柳辞故魂不守舍。


    他关了光脑屏蔽所有人给他发的消息,脑子已经混乱的他无法思考任何问题,也不想看到再糟糕的消息让他心慌意乱。


    楚家的大门没有人把守,柳辞故推开门进去。


    别墅寂静无声,连一个佣人都没有出现,空荡荡的很吓人。


    皮鞋在地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越来越近,直到在他身后停下。


    空气中的木质香味,馥郁又浓重,少了神秘感,比他之前闻的要重很多。


    柳辞故无法理解,怎么这些人一个个忽然都开始喷起香水。


    系统的急促提醒,任务进度才拉到一半,接下来至关重要可要加把劲。


    柳辞故本来就心烦意乱,他敷衍地对系统说任务会尽快完成。


    系统做任务比他都急,感觉要死的是系统不是他。


    “你来了。外面很冷,去我房间暖和点。”


    柳辞故早就被冷风吹的僵硬到手发麻。


    他不顾母亲的反对强硬离开时,就穿了薄薄的灰色圆领毛衣,连裤子都是单薄的。


    柳辞故听话地跟在青年身后进了房间。


    房间很大,装饰就是西方古典风格,屋里的香味更浓了,闻多了有点头晕。


    柳辞故随口一说:“楚学长熏香点多了还是香水喷多了,比之前我闻到的香味要浓郁很多。”


    正给少年倒红茶的手一顿,一身休闲服的青年很快收回错愕探究的眼神,笑着说:“可能香水喷多了,你不喜欢吗?”


    柳辞故没有说不喜欢,这个味道还挺好闻的。


    “还可以,不过皇太子喷的柠檬香水更清新一点,闻多了也不会头晕难受。”


    楚雾失在他身边坐下,自然地牵住柳辞故的手把茶水放在他掌心,温度刚好,不会很烫。


    “那我以后收敛点。”镜片下的凤眸微敛,勾起的唇角,无法控制的弧度上升,他语气温柔地说,“在你来的路上我已经把事情解决了。打架的两人已经握手言和,陛下也不会迁怒柳家,已经调解好了,你不用担心。”


    来之前还十万火急,才不到两个小时都已经全部圆满解决,柳辞故是真的佩服他的口才和胆识。


    大哥说楚雾失这个人不像表面这么彬彬有礼温柔,对人要多防着点,不然怎么被人陷害的都不知道。


    他自然懂这其中的道理,可是至今都没有发现楚雾失为何接近他,他不明白很迷茫。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我一定帮你的忙。”柳辞故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开,大哥终于没事了,可是惹怒了陛下真的就这么简单地送人回来,还是止不住地乱想。


    楚雾失看出他的担忧,大手摸上少年白皙的脸颊,亲昵地捏了一下:“乖些不要胡思乱想,相信我的能力。”


    “如果担心的话可以回家看看,你大哥想必已经到家了。”


    柳辞故在他说没事的时候就想回家看看大哥有没有事,他太害怕大哥因为他或者家族锒铛入狱,惹得杀头之祸。


    柳尘渡本就在陛下数次反驳他的谏言后有退出回归家族的意图,如今让omega继承王位,还有黑市的彻底放纵,让他心灰意冷,眼下拿弟弟要挟逼迫他,终于彻底爆发。


    临走时楚雾失和他说了意味深长的话。


    “我的愿望有点妄想。”


    柳辞故不懂:“我能够帮你完成吗?”


    可是听到他的话楚雾失眸色一变,很快眸子含笑地问非所答:“回家记得联系我。”


    知道他不想说,柳辞故也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


    柳家笼罩着经久不散的郁气,柳辞故犹豫再三还是心情忐忑地进了家门。


    进去后看见的是佣人战战兢兢的模样。


    客厅一言不发的父母,还有包扎着胳膊面色阴沉的大哥,空气静的可怕。


    柳辞故低着头走到他们面前,关心地问:“哥哥听楚……你已经没事了,陛下不会再找我们麻烦吧,你的胳膊……有没有好些。”


    不知道他哪句话触碰到柳尘渡的神经,他抓着柳辞故的手臂呵斥道:“你从楚家回来的是吗?”


    柳尘渡头一次这么大声地厉声呵斥,受到惊吓的少年如同惊弓之鸟,头更低了。


    少年胆战心惊地开口:“我担心大哥,他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哥哥放心。”


    “放心?!柳辞故你能不能听话一次,他别有用意你不知道吗?我说过多少次,你耳朵为什么不听!我的问题我会解决,你去能帮上什么忙!”柳尘渡气昏了头,他太害怕自家单纯的弟弟着了套,皇宫那位尊贵的女人的下场,让他不寒而栗,“明天我会给你办理退学手续,军校不要去了,我会给您重新转校,比起那个地方有更适合你的学校。”


    头晕眼花的青年气昏了头,他不容反抗地给少年安排的妥帖,没有再问他的意见。


    柳辞故扣着手指,心乱如麻,漂亮的眼睛含着泪反抗道:“我不同意,大哥除了军校我哪都不会去!”


    “柳辞故你有什么资格说不,为了不让你被迫嫁给不喜欢的人,还有那么多麻烦事,你大哥吃不好,睡不好,担惊受怕的,你已经任性够久了!”


    柳母眼睛红肿一片,看得出她哭了很久,声音异常尖锐地吼道:“来人,把小少爷关起来!”


    第45章


    柳辞故终是被关了禁闭, 房间上了锁,就连窗户也是封死的,吃饭有佣人会给他送过去,平常用的机甲已经被柳母收了回去, 唯一被柳辞故藏好的还是那个方大师送他的微型机甲。


    一连关了两天, 刚开始柳辞故还闹, 嚷求父母放他出去,光脑没有信号柳父怕他联系那些人就把信号给屏蔽了, 逐渐的柳辞故焦躁不安的情绪全都没了, 又像恢复之前那样沉闷自闭的性格。家里面的人又心疼不忍, 可又没法不这样做。


    那晚柳尘渡去房间看他,支开看守的佣人给门开了锁。


    床上身形单薄的少年穿着睡衣, 根根分明的睫毛又长又密, 不知道他是不是做了噩梦,身子突然抖了一下,咬着下唇翻了一个身,面对着墙壁蜷缩着。


    柳尘渡心情烦闷地扯开领带, 看了一眼熟睡不安的少年,长腿一迈他坐在沙发上, 视线往桌子上看, 上面立着的相册是浅笑着拿着徽章青春洋溢的少年, 看得出他非常的开心。


    急促的铃声响起, 柳尘渡怕惊扰少年便去了隔间接电话。


    光脑上的人名让他的心情差到了极点。


    这些人一个个都来威胁他, 要么就是利益互换,筹码就是他的弟弟, 一群疯子!


    柳尘渡点了接听,压低了声音和那头的人说话。


    深夜的房间很寂静, 只有窗外的虫鸣还在不停歇地叫唤。


    缩成一团的少年缓慢地睁开眼睛,湿润的睫毛黏在一起,挂着泪珠,他盯着墙壁默默地流着泪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半响,两只又白又细的脚踩在地上,走的悄无声息。


    少年靠近那个关着的门,把脸贴在冰凉的门上,里面的交谈听的一清二楚。


    他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抹去眼泪慢慢的转动锁芯,把门成功地反锁。


    柳辞故没想到大哥这般松懈,给了他可乘之机。


    隔壁房间柳尘渡还在和来电的人通话,不知道此刻的门已经反锁住了。


    “我的要求就是这些,你只要答应我,我立刻同意。”


    柳尘渡又见对方说了其他的要求,胸口都要气炸了,尽量控制自己的怒火道:“纪瑜你比你父亲的手段更狠,除了那个我没有任何条件。”


    对方没有尊重的称呼,电话那头的人没有感到不高兴,心情倒很好。


    “其实你早点答应挺好的,况且你知道只有我最合适,虽然不想承认但最终还是会选择我。”


    柳尘渡不吭声了,他心累地说:“就这样吧,希望你说到做到。”


    光脑关闭时他刚想出去,发现卫生间的门打不开了。


    柳尘渡疑惑,门锁难不成坏了。


    几秒过去他幡然醒悟,脸色一变,怒吼声惊扰了门口的佣人,他们紧张地冲进房间,可哪里还有小少爷的身影,里面的叫喊声是大少爷,门打开映入眼帘的是柳尘渡怒不可遏的眼睛,一个两个都不敢呼吸。


    而这个时候的柳辞故早就已穿戴整齐,偷摸地避开监控翻墙跑了出去。


    走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戴,因为体质不是很好他拿了几支营养剂还有药剂,以备不时之需。


    柳辞故还是没忍住看了光脑,一看还真的是给了他巨大的惊喜,准确来说也是帮他完成了任务。


    昨天晚上阮郁青就给他发了两个消息,口吻有点奇怪,但又符合那个神经病先前命令他的语气。


    [早上7:00]


    阮郁青:你去找柳尘渡让他答应陛下的条件,否则柳家地位不保。


    [晚上11:35]


    阮郁青:之前帮你进军校的条件就用这个抵掉,说服你哥站纪瑜那边。


    柳辞故两片发白的唇瓣抿成一条线,他觉得这些人未免也太过分,当他是什么!


    柳辞故心里面很不舒服,这么久心疼主角受,可是最后不用他做什么,那些人前仆后继地赶上去。为什么又一个个都要他去做那个出头鸟。


    他去了,帮了,却都利用他。


    那天楚雾失是不是故意叫他去然后让大哥知道,接着所有人都迁怒他,到头来什么都是他的错。


    柳辞故心脏一阵难受,漫无目的地走进了偏远的公园。


    附近的草丛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柳辞故吓的跑远了些。


    觉得可能是自己精神紧绷的原因,说不定草丛里面是小动物,他让自己不要太在意。


    系统:简直不要太猛,所以说你还是不要再伤感了,偷听到的话都这么真实,你大哥说让你远离皇太子那几个人,结果自己私底下联系,还答应了请求。


    柳辞故:大哥有自己的难处,他是为了这个家啊。


    他还是嘴硬地为大哥辩解。


    系统叹气后说:你的父母即便再弥补你,也只是后悔的愧疚,到头来选择的还是你大哥。你的未婚夫想到的不是你能不能做到,会不会为难,而是为了纪瑜,让你必须去完成不可理喻的条件。


    系统:剧情就是这样,我知道你好几次擦边帮过这几个人,可是没有用。你不要再想着救纪瑜,他的下场你不能改变,就像你的这个剧情一样。


    系统说的这些他都知道,他无法想象那些人将纪瑜捧上高位之上,又狠狠摔下的场景,同纪瑜比较起来他的剧情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还有这个世界太捧高踩低,下城区的出身难道就应该被踩在脚底,夏知白那么有天赋,要是好好培养肯定可以成为优秀的人,可是没有人看得起他,那些贵族对他羞辱打骂,父亲的暴力对待,大哥的冷嘲热讽指使人殴打欺辱他,好像谁都可以踩他一脚。


    他受够了这样偏执阴暗的人和世界,一切都是不可控制的。


    那次的聊天他问楚雾失,不觉得那些下城区的人可怜吗?他们也是陛下的子民,可一直生活在苦难之中,备受煎熬。贵族没有同情之心还要折磨那些苦难的人,碾压他们的精神和身体,黑市的无法无天和纵容早晚会完蛋。


    柳辞故又问他:“你们没有一点难过和愤怒,好像习以为常的冷漠。”


    温柔儒雅的青年双腿叠交在一起,好像他说的话很天真,让他无法理解。


    “这个世界的规则就是这样,弱肉强食,适者生存。辞故你可能年纪小太单纯,如果你想改变世界未免也太天真,寡不敌众的人做这些是没有意义的,下场可能很惨。”


    柳辞故没有和他辩驳,只是礼貌地道别走了。


    好像他说的这些话都是正确的,柳辞故和何意说起,他以为也会被指着鼻子说天真,可是何意说理解他的所有想法,当初自己也天真地想过,只不过很快被父母训斥,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说过。


    好友发了抱抱的表情包,告诉他,如果他想做大事,或者有什么梦想,他会永远支持他,希望他完成梦想和事业。


    柳辞故觉得除了何意没有人懂他的想法和态度。


    指尖点开光脑,看到何意还有夏知白的关心,心里面暖暖的。


    回完朋友的消息才进入和大哥的聊天窗口,一连发了几条消息后很快把光脑关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柳尘渡知道他逃跑不知所踪后,已经疯了一样开始狂发消息,可是柳辞故已经拔了芯片再也看不到。


    系统还在联系上头空间发布者,下面的任务还没有发布,它怕同事等太急自暴自弃,更怕对方到最后不可控制地歪了剧情,系统也怕死怕消失。


    柳辞故还不知道现在能去哪,他可以去哪里。


    窸窸窣窣的声音无限放大,他还嗅到一律香味,像是蜂蜜的香甜,不会是……


    柳辞故反应很快地掏出武器藏在手心,转身时迅速出手,锋利泛着寒光的伸缩匕首正对着来人的喉结。


    病恹恹的少年漂亮的黛青色瞳眸,警惕地从下往上扫向鬼鬼祟祟的偷袭者,在看清来人的面容才收了刀。


    “你怎么还在这里,是不是一直都没有回去。”


    碧眼的青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讨好似的走进他:“我们现在都一样了,咱们算不算是逃跑的苦命鸳鸯呢。”


    稀奇古怪的形容词又来了,柳辞故斜他一眼无语道:“词语不是这样乱用的。”


    “对了艾尔德,你有安全的地方不我想去呆几天,最好离开这个地方。”


    艾尔德竖起耳朵,听见老婆要走还是要和他一起,眉开眼笑地用脑袋去蹭他,和金毛大狗狗没什么区别。


    “好啊,那就去我的巢穴!”


    不等柳辞故反应过来,他跑去草丛里。


    一会过去,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架飞行器。


    艾尔德眼睛发着光看样子十分兴奋,拍了拍舱门说:“老婆我们走吧,去我那里很快的。”


    柳辞故震惊地问:“你藏这里,还有你为什么总能准确地找出我的位置,难道安装了定位系统?”


    扭捏的青年不好意思地对着手指说:“我们……越高级的虫族越能辨别方向,特别是认定的伴侣。”


    “第一次见面我对你一见钟情,就在你身上不小心下了标记点。”


    呵呵,你的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吗。


    也没和他继续废话,柳辞故进了飞行器内。


    艾尔德乖巧地坐到驾驶位,一路上絮絮叨叨地吹老婆的彩虹屁,说柳辞故刚才制服他的身手好帅,问起他读的学校,又一阵艳羡。


    柳辞故无法理解:“有什么好羡慕的。”


    青年星星眼里全都是爱意,要他真是大狗狗一定疯狂地摇着尾巴去舔漂亮的老婆。


    “他们都可以和老婆亲近,我好眼红,这么久不见老婆都没有亲亲我。我问了同事,他们说爱人之间表达爱的方式就是拥抱和亲吻。”艾尔德话说个不停,“还有就是要结合,你——唔——”


    受不了青年乱七八糟地说一堆不害臊的话,柳辞故抓起他盒子里的葡萄堵住他的嘴,不小心还把手指怼进他的嘴巴里。


    很快他感觉到指尖一阵发麻还有发烫的热意,然后指尖被吮/吸,发出令人脸红心跳的声音。


    柳辞故不可思议地收回手,脸颊的艳色勾的始作俑者红了眼。


    “老婆是要玩play吗?”


    第46章


    艾尔德在说完那句不知羞耻的话后被柳辞故打了一巴掌。


    他捂着没用多少力气扇红的脸颊, 哭唧唧地眨巴着杏眼,很委屈地问为什么,大家都可以这样说话就他不可以。


    柳辞故擦着吮吸过的手指,他又不好意思说他, 只能无奈解释道:“我们不是伴侣关系, 也只是普通朋友, 所以那些亲密的行为是不可以的,你这样算性骚扰, 要是在我们那里可是要抓起来进监狱。”


    青年的杏眼泛起水光像是没有得到满足, 有些不理解他说这些话的意思, 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少年绯红的侧脸还有耳后根。


    其实老婆给他一巴掌他不觉得疼,甚至有点难以言喻的奇妙兴奋。


    艾尔德舔了舔唇凑上去, 眼底染上别样的情愫, 勾起的唇角有种诡异的笑,少年不知道在想什么根本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柳辞故盯着显示屏上的位置,就快到了,心情有点复杂。他怎么就头脑一热跟他上了飞行器, 这么久认识下来艾尔德好像脑子不太好使,他就这样去了和帝国是死敌的虫族, 太大意了。


    但是在此之前得伪装一下自己的身份。


    虫母至上的王国, 身为雄虫的艾尔德又是高级虫族, 他的身份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


    柳辞故动了动嘴要说话, 没想到唇和什么湿热的东西碰上, 眼睛睁大后发现是一张放大的俊脸,那双碧眼偷亲他的时候还睁着。


    一时之间他没忍住推开完全沉迷贴着他嘴巴的青年, 再次给了他一巴掌,这一次力气用的很大, 打的还是同一个地方。


    艾尔德好像回了神,刹那间的恍惚,刚才发生了什么他有点记不清了。


    靠近虫族巢穴,他的精神力好像很不受控制,之前无缘无故掉进星云帝国,缺失了一大块空白的记忆,他总觉得和敌人追杀好像关系不大。


    不过他也没问少年为什么又打他,第一次有眼力见地看到柳辞故生气,然后卖乖地伸手去扒拉少年的胳膊,笑的很明媚,像极了蠢萌的大狗狗在卖力地讨好发怒的主人。


    飞行器于一处地方停下时柳辞故问他:“我的身份怎么隐藏,会不会被人发现。”


    艾尔德兴冲冲地下了飞行器拉着他的手边走边说:“不会的,普通的beta其实很像E星球的人类,对虫族完全没有任何威胁力,而且我说你是我去E星球认识的人没有人会怀疑。”


    “为什么没有人会怀疑?”对于他说的这一点柳辞故不免有点疑惑他追问,“你的身份是什么?”


    艾尔德停下了脚步,知无不言的他第一次没有回答少年的问题。


    正在这时一方巡逻的虫族士兵看到失踪数月的上将,激动得呼唤其他雄虫。


    在虫族数量繁多的是雄虫,他们体格健壮精神力远高于雌虫,所以基本都去前线奋战,而雌虫数量稀少又是主要的繁衍者,都被保护的很好,虽然他们体格不如雄虫,但也有战斗力不错的,充当指挥官将领,为军队出谋划策。


    雄虫当上将领的也不少,上层头部就是艾尔德,尽管他们再强大还是无条件地臣服虫母,虫母于他们来说就是天生的领导者,还可以修复他们的精神力。


    共感的雄虫一呼百应,不到片刻一大群雄虫把柳辞故二人包围起来。


    少年还没有从震惊中回过神,他的腰被人戳了一下,一个脑袋上长触角的人好奇地问:“上将怎么圈养起人类来,不过这个人类长得好小巧啊,真可爱。”


    他的话很快引起其他士兵的认同,叽叽喳喳地讨论着。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虫族以外的种族呢,他的眼睛好特别。”


    “这个人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害怕我们,上将出去居然还带了人回来。”


    他们认为上将是受女王指令探查敌情,可能路上出了意外,最高将领的消失让所有虫族都陷入了恐慌,女王为此大发雷霆,发动一切兵力去寻找上将,还派了其他的将领去外星球找寻上将大人,结果一无所获。


    万幸的是上将终于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小人,看起来弱弱的,除了那张艳丽动人的容貌没有什么特别的,看起来也就只能被武力值很高的人圈养,不然要是遇到精神力底下的雄虫会被抢夺欺辱,还会让他做坏事,毕竟之前也不是没发生过,E星球人类沦为几个雄虫的玩具,娇小的承受不住需求极大的雄虫,最后被玩坏死掉了。


    小巧?


    柳辞故抬头看着高自己一个头的虫族们,他们种族个头这么大,还要怪他矮。


    艾尔德拉下脸,搂着少年的腰贴近自己的身体,在其他雄虫眼里就是小鸟依人的模样。


    年轻的上将带着柳辞故很快从人群中走出来,说了句:“我的事,轮不到你们过问。”


    雄虫士兵看见向来笑容满面的上将,板着脸很不高兴的样子,这是从前都没有过的,上将表现出来是很在意这个人类,雄虫们脖子瑟缩着也就不敢再说什么,很有眼力见地行了一礼继续巡逻。


    就这样柳辞故被艾尔德拉着手去了王宫,路上一言不发,只是青年攥着他的手很用力。


    去往女王住处的路上,柳辞故遇到不少雄虫和雌虫的好奇注目。


    那些虫族眼里和女王大吵一架回来的上将,很在意的眼神和身边的人类说话,眸子亮晶晶的特别喜欢那个人类。


    柳辞故也听到他们小声的议论,他们口中的艾尔德是个上阵杀敌的大将军,在战场上十分的英勇无敌,精神力也强大到所向披靡,所以虫族在其他种族里除了星云帝国没有其他种族比得上他们。


    柳辞故抬头,黛青色的眼眸看到旁边青年的侧脸,单纯又天真,怎么也无法想象他上阵杀敌英勇无畏的模样。


    青年敲门后,大殿里响起清脆明亮的嗓音。


    柳辞故听声音感觉对方年纪不大。


    守着殿门的雄虫不敢出声,很快请上将和那个人类进去。


    虫族的宫殿和柳辞故想象的不一样,巍峨华丽的宫殿,光彩夺目,全都是各种宝石镶嵌点缀,比起帝都国王陛下的皇宫丝毫不差。


    王座之上的“女王”是个戴着银色复古花纹面具的金发男人,仅露出的眉眼和艾尔德有点像,柳辞故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很有王者气势。


    见到突然回来的艾尔德手里还牵着陌生的少年,虫族的王从王座上下来,精美的衣服上镶嵌了漂亮的宝石,散发着熠熠光辉,身高挺拔的男人,用镶嵌着红宝石的权杖挑起面前低着头,身形单薄的少年精巧的下巴。


    艾尔德见状眼睛里满是焦急,他本想阻止女王的举动,太过于冒犯,可是少年轻轻地拽了一下他的手不让他有动作。


    男人把这一幕尽收眼底,视线从少年白皙的脸上扫过,被他强迫性高扬的头颅,就连浓密的睫毛都在发抖,脖子很细好像脆弱到轻轻一握就断了,像是孱弱的白天鹅。


    男人漂亮的碧眼含着笑,对艾尔德说:“倒是个不错的宠物,养在皇宫吧。”


    他口中的轻蔑和玩弄,把柳辞故当成了玩具,根本不像一个人格健全的人一样对待,好像随手可以转送。


    这一点让柳辞故很厌恶,对他来说虫族除了艾尔德都让他心生反感。


    “女王很抱歉,这位是我的伴侣,我不能与任何人共享。”


    女王的反应也是没想到自己的上将会为了这个人类反驳自己,脸色微变,还是保持很好的礼仪道:“开个玩笑而已,艾尔德什么时候这么经不起玩笑话了。”


    他手一挥,意思就是让他们退下。


    艾尔德行了礼很快头也不回地逃离这个地方。


    柳辞故被安置在华美雄伟的另一个宫殿,那处比较僻静,根本没有什么人会去。


    在艾尔德的记忆里,这里是从小到大生活的地方,他的诞生就在这个鸟语花香的美丽森林,这个是女王告诉他的,成年他才出去,一战成名,之后他的地位在虫族爬上顶层,成为最年轻的上将。


    艾尔德开朗爱笑,唯一的一点就是喜欢安静,不想有人打扰,所以偏殿没有人会去。


    青年看出老婆似乎对他们同类比较反感,他也怕那些人对漂亮美丽的少年产生不该有的念想,把少年安置在此处正好不过。


    去了偏殿柳辞故同艾尔德冷战,他没想到青年骗他这么多,还是攻打星云帝国的主力。


    青年知道他生气,后面回回去见他都吃闭门羹,那晚他说女王派他去外星系寻找重要的东西,让柳辞故在家等他回来。怕雄虫对少年图谋不轨,艾尔德把食物都让一个雌虫给他送来那个人他比较信任。


    自那晚后,柳辞故好几天都没有看到他的身影,他无法与艾尔德取得联系,有点想回家了,可是系统迟迟不发任务,他呼唤系统也没有得到回应。


    柳辞故安慰自己,可能系统还在请示上面领导关于他后面的剧情。


    虫族吃的东西柳辞故根本无法下咽,艾尔德走后他的食物一日不如一日,好几次都饿着肚子,本来身体就不好,现在更加病弱了。女王似乎早就知道他会不适应,专门给他送来了适合人类吃的饭菜还有甜点,还给了他几支营养剂。


    精美可口的甜点是女王让外面请来的甜品师做的,为此花费了挺多时间和金钱。


    送食物过来的是一个可爱的少女,她把信递给柳辞故后,飞速地跑开好像很怕他的样子,摆放东西的时候手都在发抖。


    柳辞故看了手里被塞的信后气的羞红了脸,把信给撕碎扔了。


    信上的写虫族的王在第一次见他就忍不住靠近,有种奇妙想要臣服于他脚下,亲吻他的身体,做他的狗,夜夜为他暖床。


    “今天得空,好不容易见到你,怎么,甜点吃的不开心吗?”


    男人悄无声息地贴近,捏起一块兔子饼干碰到少年的唇,想让他吃下,可是却被偏过头躲开。


    柳辞故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王有问题,接着胆大包天地问了疑惑之处:“一般来说女王是雌性,为什么您会成为女王。”


    男人并没有感觉到冒犯,他和柳辞故一同坐在花园里的庭院中,微风吹拂,不像星云帝国现在的寒冬,而是春暖花开的春日,风里夹杂伴着甜美的花香。


    柳辞故猜到了,他要想知道秘密就要让女王满意,于是被迫吃下精巧的甜点。


    入口即化,唇齿留香。好久没有吃到人类的食物,柳辞故忍不住又吃了几块。


    “辞,叫我伊恩。”男人金色的长发披散在肩膀,他今天穿的很随和看起来有点平易近人,没有那日咄咄逼人的意味。他在念少年名字的时候像是情人的呢喃,无限缱绻,声音也很好听。


    柳辞故自然是不敢直呼其名地叫虫族王的名字,他怕死的太快,更怕那些虫族子民震惊怨恨的眼神把他凌迟。


    伊恩的手扶住少年贴着座椅的肩膀,大手往后移,触碰到不盈一握的腰上,他很想让少年骑他在身/下,晃动腰肢,沉沦于一场酣畅淋漓美妙的趣事,看着少年高昂的下巴,迷离破碎的眼神,身上渗出的薄汗,也会替少年一一吻的干净,也会认为这是受到王宠幸的奖赏。


    “你不知道艾尔德为什么带你回来吗?”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这样文未免也太冒昧。”柳辞故自然知道为什么,他想逃离星云帝国,拜托艾尔德带他去安全的地方,就是没想到来了这里,呆了几天相安无事,除了那些老是自以为他不知道偷看他慌慌张张的虫族,也没什么威胁。


    之前柳辞故问过艾尔德为什么会一眼认定他,他说的是一见钟情。


    可少年不知道的是于艾尔德而言,他是致命的吸引力,让他想不受控制地臣服,产生依赖和迷恋,任由他去支配自己做任何事。


    伊恩的俊容略显诧异,少年的反应像是浑身带刺的小刺猬。


    他唇角带笑说话很奇怪:“辞不要相信什么一见钟情,其实是基因在作祟。”


    “说到底其实我不是虫母,也就替代而已,这一点高层和将领都是知道的,但是为了稳定子民的心我就必须扮演好这个角色。”伊恩摘下一朵盛放的百合花,大手撑着下巴眉眼含笑地望着柳辞故,舌尖舔砥洁白花朵中的花心,丝丝甜蜜于舌尖蔓延到口腔中,他的眼神火热而带着暗/示,“虫母早在你们星云帝国的神陨落后就死了,就留下一个不知所踪的基因不知道掉落到谁的身上。其实神第一开始选择的是虫族,只不过虫母作死,才落到如今的下场。”


    伊恩笑说完他揉捏着柔软的百合花瓣,然后放进嘴里吃了进去,柳辞故看到这一幕在心里骂他变态。


    知道少年可能在骂他,他笑而不语。


    耗费这么多年他才找到的人,怎么可能就让他轻易逃跑。他没想到掉落的虫母基因居然在一个beta身上,在beta成年后发生变异,少年不知道自己的信息素突变后可以让所有人闻到,越优质的alpha和omega闻到的味道越明显,可怜的孩子,再留在星云帝国是真的会被玩烂了。


    “那就希望虫母不要被你们找到,这样你们虫族就群龙无首一直被压在下面,不敢轻易进犯。”柳辞故垂下眼皮不想看他,不知道这样对敌国的王说话足以他死千千万万次。


    伊恩放声大笑,他把金发撩到耳后,强势地圈住少年。


    柳辞故以为会被揍,可是没想到那人玩/弄他的睫毛,还把嘴唇贴在他耳垂上含着轻咬,湿/热/黏腻的触感让他感觉像是被虫子舔了,冰冷的面具蹭着柳辞故的脸让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滚开!你太恶心了!”


    他推开胸前压着他的男人,“蹭的一下起身。


    凳子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滑动,发出刺耳的声响,最后“砰——”的一下翻倒在地上。


    “虫族总是想称霸一方攻陷其他种族,不被神选择很正常,神是倡导爱与和平的,打打杀杀早晚让物种灭绝,你们虫族就想灭掉所有种族,自私又猖狂。”柳辞故胸口起伏的厉害,眼尾红了一片,忍耐很久后他终于语气不善道,“你把这些告诉我,就不怕我回去散播?”


    男人食指沾了花茶,在圆桌上写了一个词。


    柳辞故看到后面色惨白地起身就要离开,可是男人怎么可能放他走。


    “beta伪装成E星人,还是个漂亮的孩子,要是让虫族们知道,你猜猜看会发生什么?”伊恩语气淡淡的,好像在说什么很平常的事。


    当然他不可能让虫母遭到这样的对待,只不过吓唬一下少年。


    柳辞故戒备地掏出武器:“你要是伤我,艾尔德一定不会放过你。”


    “艾尔德?”男人发出一声怪笑,耳垂上的银色流苏耳坠乱窜。


    他摘下银色的面具,面具下是一张柳辞故再熟悉不过的脸,眉眼根本就是艾尔德本人,只不过头发变长了,眼神更犀利。


    柳辞故有点害怕地后退几步与他拉开距离,靠着白玉砌成的柱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像是受到了晴天霹雳。


    面具自男人手中滑落,滚到一边的草丛里。


    “老婆为什么这么诧异呀,难不成乖狗变成了坏狗你就不喜欢了,太伤心了。”柳辞故望着逐渐逼近的青年,对方忽然换了一个神态,和平常艾尔德的表情一样,就连口吻都分毫不差,“怎么这么惊讶。”


    “逃跑没有用的,辞就留下来成为我的妻子吧。”


    柳辞故逃跑的意图被发现,很快受到男人的制服,他摔倒在矮小的花里,白到接近透明的肤色在火红的花里,脆弱又美丽。


    伊恩把少年翻了一个身,低头凝视着全身萦绕着花香的人,身下的人手背搭在眼睛上,不吭声。他听到对方轻声的啜泣,移开少年的手,看到漂亮的眼睛已经盈满了泪水,水汪汪的好像一碰就要掉落,鼻尖的薄红和粉嫩的唇勾的人忍不住堕落。


    伊恩微笑道:“哭是没有用的,只会让我更想欺负你,你要用嘴还是用手,再或者……”


    眼神扫到少年分开的两条又细又长的白嫩大腿,暗示很明显。


    柳辞故吓的把腿合拢,收回了眼泪急忙说:“可不可以放过我,我帮你找虫母好不好。”


    第47章


    后面无论柳辞故怎么嚷求伊恩, 男人都没有放过他,虽然没有做到最后,但还是把柳辞故吓的不轻。


    疯狂的男人几乎把少年的全身亲了个遍,被亲吻的少年身体红透了, 像是煮熟的虾子, 蜷缩着身体被人抱起回了偏殿。


    伊恩为少年穿好白色宽大的衬衣, 衬衣明显就是男人的尺码,衣服长到都到大腿那里也就省去了穿短裤。


    这几天柳辞故很消停, 他躲在房间尽量避免和那个神经病接触。比起伊恩这个阴晴不定又精神分裂的虫族, 他觉得阮郁青都顺眼了。


    那次晚上伊恩抱着他说, 艾尔德就是他,一直以来和他接触的是他创造出来的躯壳, 通过某种神力控制躯壳行动自如, 记忆丢失是正常的,如今他已经对他全部坦诚,所以艾尔德那个身份也就舍弃了。


    当时柳辞故觉得这人什么都和他说,看样子真以为他被困在这一方天地, 不能逃走了一样。


    系统意外地出现,说话都有点卡壳:放心……放心, 很快就可以走了。


    柳辞故生气地说他:你是不是知道我一直受欺负!我叫你好多次都不出现, 太过分了!


    系统也郁闷:我不能出现也有你的责任, 谁让你老是不好好做任务, 这一次也是受到上面指示……不过, 对不起。


    两方都有错,也都不再说什么。


    *


    虫族们这段时间觉得最近很奇妙, 他们的精神力好像没有那么暴躁了,先前女王为他们安抚的疗效都没有这么好。高层说是女王在多年前精神力受到重创, 还没有恢复完全。预言的神迹会在某天怜爱虫族,可能现在就是所谓的神迹降临,救了水深火热之中的虫族,让他们有能力再次与星云帝国抗衡。


    将领和高层也收到消息,女王派去侦查敌国得到的最新情报,星云帝国的内讧不久又恢复之前的安好景象,不知道实际情况是怎么样,眼下还不是最佳出手的时机,等时机到了女王会发号施令。


    伊恩处理完政务就去打开了保存他躯壳的水晶棺,读取了那个躯壳的记忆。


    黑市里‘艾尔德’接触形形色色的贵族和名人,其中几个和柳辞故亲密接触关系非同寻常,没有一个简单的。他们对少年好像有种别样的暧昧,所有人都是占有欲居多,都想霸占美丽的少年。


    虫族天生的磁场可以让他们辨认出哪一个是自己的同类,那个可怜虫似乎是虫族和星云帝国结合生出的孩子,特别不受待见,但武力值很高,身体各方面素质远超其他人,要是好好培养一定会是一个趁手的利器。


    王位上的男人若有所思,或许可以找准时机再出手。


    伊恩的直觉告诉他,柳辞故不会就这样被困在虫族,那些人会想尽一切办法营救少年,他也不着急。


    他换了一身像艾尔德平常穿的衣服,扎起金色如太阳般耀眼的金发,干净利落又不像原本那样刺眼凌厉,没有攻击性,像是变回了那个金毛大狗狗。


    那晚把人欺负的狠了,少年好像还在生气,他得想办法哄哄,不然等少年体内的能量基因彻底觉醒,可就随意地支配鞭打他。


    伊恩想了一会轻笑,舔了一下唇,眼底的兴奋像是很期待那天的到来。


    在虫族的王去往偏殿的路上,数不清的雄虫发出凄惨的尖叫,他们的表情像是见了鬼一样,在看到自家女王后,所有虫族蜂拥而上。


    “女王陛下,星云帝国派来的那几个疯子已经杀红了眼,非要我们交出一个叫柳辞故的少年!”


    第48章


    在和星云帝国派来的人打了一架后, 虫族的将领身上没一处好地方,就差一点他就被斩下首级,无法再见到他们的王,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为首的金发的青年因为杀的虫族太多, 手上沾了腥红的血液, 俊美的面孔上也有一道敌人身上的血迹, 拇指指腹抹掉,桃花眼泛起浓重的杀意。


    他身后赶来的是白色长发飞扬的儒雅青年, 反光的镜片下面的狭长凤眸, 完全没有任何感情, 在看


    向虫族是像是在看即将死去的死物。


    这一次营救少年的任务被父亲赶去军阀训练的青年也来了,一身的杀气, 锋芒毕露, 张扬又肆意。


    三人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在那个被虫族成为女王,戴着银色面具雌雄莫辨的人面前。


    “虫族的王,怎么这么废物, 居然让我们这么轻易的闯进来,看来这么多年你们非但没有变强反而更弱了, 就这样还妄想攻打我们,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戚原呲笑一声, 一脸蔑视地看着那个穿着常服的男人, 觉得此人过于废物。


    伊恩的预感很准, 只不过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是有点超出他的预料。


    不过, 就算要走,也不能让他们这么爽快地把人救走。


    “这里没有你们要找的人, 只有我的未来伴侣。”


    “是吗?那就把这里的虫族全都杀个干净,我看这位王是不是依旧嘴硬。”阮郁青冷笑一声,在未婚妻失踪的日子里他狂躁症来的频率越来越高,柳辞故与他而言就像是救命的药,没了他,他真的会疯,阮郁青觉得想要灭了虫族是时间问题,现在找人才是要紧的,“我给你时间考虑,只不过我的耐心只有几分钟。”


    伊恩语气又轻又缓,漫不经心地说:“不知道辞是不是你们要找的人,我是见他无家可归,才带回来的,而且他那么可怜地游走在深夜的大街上,未免也太危险,他为什么离家出走,好像也是因为你们吧?”


    对于他说的这话,楚雾失面带温怒道:“你一个虫族的王就这么巧遇到辞,恐怕早已图谋不轨,以我们对辞的了解他不会自愿跟你回虫族,他是你的未婚妻,未免太可笑。”


    楚雾失自认为很有主见的少年,不可能会和一个陌生人去其他地方,更何况还是与星云帝国是敌对关系的国家。


    可是他们不知道的是,经过绝望无处可去的人,在对还算熟悉帮过他,友好的青年关心下,他是真的会跟着对方走。


    以他们三人的实力,对付几名上将还是略站上风的,但是要灭了全部虫族现在还是做不到,支援的人也不会那么快到来。


    戚原也不相信,那个变了个性子倔强死脑筋的少年,会这么蠢地信任一个陌生人。


    共感之下伊恩给雄虫们下了命令,让他们抵抗住三人的进攻,将领可以打头阵,他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受到任务的虫族很快地照做,没想到真的把三人困住了,只不过死亡人数更多,女王的命令没有人可以违抗。


    伊恩踏入偏殿的大门,鸟语花香,全都是甜美的气息,他嗅到让虫族臣服的气息,是母虫身上的气味,他们的王,就在附近没有在卧室。


    柳辞故还在搞他的机甲,准备进入机甲闯出虫族,就算拼死一搏总比呆在这个憋屈的地方好。


    认真专研的少年不知道危险靠近,陷入精神力躁动的青年从背后抱住少年,不顾受到惊吓的少年的反抗,一口咬在明晃晃,白嫩的脖颈上。


    “好疼,你松口,不要再咬了。”柳辞故吓的不轻,任由谁被突然啃一口像是要把人吃掉,也会大声叫唤哀求,他哽咽地说,“你不要这样伊恩,生病了就去吃药行不行。”


    陷入皮肤的牙齿,见了血。


    伊恩吃到了美味的血液,不是王嘉赏他的,而是他大逆不道强/迫夺得的。


    “我的辞,你真的让人发疯。”伊恩松了口,伸出舌尖舔去渗出血珠的齿痕,像是在品味美味的食物,眸色温柔又痴迷,“真想把你永远留在这里,可是总有没眼力见的疯子出现……”


    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柳辞故被舔/砥的皮肤一片潮红,已经没了齿/痕,像是虫族的液体有治愈的奇效,现在只有酥/麻的触感,电流自脖颈蔓延至血液各处,柳辞故没忍住发出低/喘的音,像是小勾子,勾的人心里面很痒。


    随着少年的媚/人喘/息,伊恩的身体也发烫,他控制住把少年扑倒欺负的念头,觉得现在还不是时机。


    “你的未婚夫带了人救你,要是问什么,我想你应该知道怎么说。”


    耳边的男人低喘,身后抵住的热源让柳辞故精神紧绷,害怕地点点头说:“我知道怎么说,你放心。”


    伊恩摸索着少年的耳垂,晶莹剔透,像极了剥了皮的葡萄,他含住用牙尖研磨,许久过去慢慢地松开他。


    面具下妖冶的面容早已染上欲色。


    伊恩想拿开面具让柳辞故记住他的面容,他无法这样做:“我可以随时找到你哦老婆,所以不要存有侥幸心理,你乖些。”


    背对他的少年抬眸时,双眼发红,满脸的屈辱,在看到许久未见赶来的三人时收回了泪,尽量控制住表情。


    单薄的后背被人轻轻一推,他跌入奔赴自己而来的未婚夫的怀里,然后被醉人的红酒差点灌醉,不过让他莫名地有点安心。


    柳辞故想可算能回家了,而他的任务,也要继续了。


    身心俱疲的柳辞故在虫族十几天,没有一次睡好过,酒香的环抱让疲惫心累的人闭上眼睛。


    昏过去之前他对阮郁青说:“他说的是真的,没有他我可能会遇难,不要为难他,我们走吧。”


    “好,听你的,睡吧,我带你回家。”


    阮郁青在想,要是真的如少年所说真相是这样,他也就算了。


    其实来之前他们做好了万全准备。


    纪瑜和他们也有保持联络,坐标的位置一直在那边可以查到,倘若他们真的出意外可以发出信号,帝国的救援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抵达。


    在戚原看来皇太子对柳辞故的情愫应该没有多深,不然也不会不来救人,而是知道少年发生意外时可以保持绝对的沉着和冷静。


    知道皇太子为什么没有营救少年的楚雾失,罕见地保持沉默。


    而和柳辞故交好的何意,为了朋友着急过头又去了黑市做交易,最后还是没取得少年的行踪。


    帮助他数次的黑市好友是个骗子,坑了他很多钱事情也没有办成,因为对方骗的贵族太多,死状凄惨。何意也因为走捷径破坏规矩,在回家路上遭到报复失血过多进了医院,索性手臂上的刀伤没有划到动脉,躺了几天回家了。


    阮郁青破天荒地看望了他,以为会受威胁的何意惨兮兮地看了他一眼问他干什么。


    结果好友的未婚夫,放下看望病人带来的礼物,跟他道谢后又说了已经查到位置,他们会去救人,话说完就走了。


    阮郁青做这些无非就是为了博得未婚妻好友的好感,让他在少年面前为自己说些好话。当然还有就是给人提醒,他的实力和地位远超于何意,让他做朋友就安安分分做好朋友这个角色,不要妄想其他的任何。


    阮家的私生子夏知白这几日也坐立不安,他想问柳辞故怎么样了又不敢问,最后没忍住找了何意,对方告诉他,少年的未婚夫已经想好去营救,他们也锁定了位置,不过没有告诉他位置在哪里。


    夏知白去不了也不能去,他在没有少年的日子里夜不能寐,经常做噩梦。


    昨晚他梦到黑色的大蜘蛛织出了巨型的网,纵横交错的银色大网中间躺着红了眼睛哭泣,失去行动力的少年发不出声音,张着嘴似乎在求救。


    夏知白想也没想就去救人,费尽力气最后爬上那张大网,收紧的大网把二人包裹起来,密不透风,濒临崩溃。


    少年昏迷不醒,夏知白挣扎着怎么也挣脱不了,最后猛的惊醒,心有余悸。


    他满身的大汗淋漓,那个梦未免也太真实。


    翻看了光脑,消息还在柳辞故给他发的最后一条和后面几百条未读消息,是他这段时间发的,一条也没有得到回应。


    小儿子的失踪让柳家所有人陷入绝望和恐慌,从小没有离开过父母身边的人,到底能去哪里。


    惶惶不安中渡过了十几日,他们越发的不安。


    这天前去营救柳辞故,阮郁青他们没有通知柳家人。


    柳母崩溃地一次次让大儿子去想办法找人,大不了去黑市做交易,很快这个想法被否决。


    柳母不可置信地说:“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坚持该死的理念,你弟弟不知所踪,甚至生死未卜,你们要不去,我一个人也不是不可以!”


    她说这话后就要出门,柳父大声呵斥下,才停住了脚步,柳母止不住地嚎啕大哭,不停地埋怨自己先前的说话态度,不然小儿子也不会离家出走。


    柳尘渡面如土色,弟弟失踪后他茶不思饭不想,已经消瘦很多,可是无法弥补他的愧疚和对弟弟的态度。


    他觉得自己太担心弟弟,所以控制欲有点强,明明说过不要弟弟接近那几个人,远离皇太子,可是他却还是站在皇太子那边。


    那夜的通话极有可能让弟弟听去啦,他才是让弟弟出走的罪魁祸首,长久以来的压抑和不自信,好不容易好了很多,结果又被打了回去。


    他们甚至摧毁了弟弟的梦想,是他们逼迫弟弟离开,这一点无法被原谅。


    政治上雷厉风行的青年颓废地靠在沙发上,摩挲着照片上微笑的少年,心想:小辞回来吧,以后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不会再有人阻拦你。


    他也会尽他所能保护好弟弟,不让他受到伤害,就算与那些疯子斗到底也无所谓。


    柳尘渡为了弟弟和家族与皇太子做了交易。


    无论皇太子是否登位,都将永远庇护柳家,和柳辞故。只要他站在皇太子那边,为他出谋划策,冲锋陷阵,皇太子就可以保护柳辞故直到死亡。


    柳尘渡接到来电,看见是阮家的继承人很想挂断,万一和弟弟有关系,他最后还是接听了。


    那头说了两句话,让柳尘渡激动地站起来大声道:“什么?!我现在就去,等我!”


    第49章


    得知柳辞故不见好几日后的下午, 纪瑜不顾一切地冲出病房要去找人,而陛下直接让训练有素的士兵拦住他的去路,反抗过程中纪瑜使出全部力气,已经精疲力尽, 就在要突破重围时, 他的父皇扬言说, 但凡他敢踏出皇宫一步,他将永远无法再见喜欢的人。


    纪瑜知道父皇的手段, 及时收回了动作。


    濒临绝望的纪瑜从机甲里出来, 原本和阮郁青打斗受到的内伤才好一半, 现在又加重了。


    他扶着机甲,豆大的汗珠滴落打湿了白色衬衣, 多了几分脆弱的美。


    国王陛下知道他寻找少年的急切心情, 他告诉纪瑜身为皇太子肩负重任,如若他命丧敌国,那么皇位将由谁来继承。敌国虎视眈眈是会要帝国的命,而且已经有人前去救人, 并且有八成的把握把人带回。


    纪瑜颓废地跪在地上,眸子里的阴翳, 像是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法去救喜欢的人的痛苦。他怕少年会喜欢上阮郁青, 怕他对自己失望。


    陛下早就看出他的担忧, 点了他一下:“如果喜欢就算用卑劣的手段也无所谓, 相处久了有了牵绊也就逃无可逃, 他早晚会认命。”


    父皇的话让纪瑜感到厌恶和不适,他不需要用这种卑鄙的手段争夺柳辞故, 更不想酿成父母那种凄惨的结局。


    纪瑜直视上位者那双犀利的鹰眼:“母亲依旧不爱你,你为自己的行为后悔吗?”


    中年男人即便有衰老的迹象, 但也可以从那略带皱纹的脸上看出年轻时俊美逼人的面孔。


    “从未后悔。等你登上这个高位就会明白,很多你想要的只能不择手段得到,做的太多已经习惯了,后来也就觉得没什么。”陛下让人扶起皇太子,不想看到他为了一个少年要死要活完全没有皇家礼仪,“不想看见他被那么多人抢夺,趁早下手。”


    陛下冷声道:“那几个人也不是善茬,自己心里面有点数。你的行为和口中说的心口不一,既然要做就做下去,不要再有顾虑。”


    他丢下这句话就走了。


    白色复古大门虚掩着,外面的光透过缝隙照射到纪瑜的身上,光明的笼罩,可是他的内心无比阴冷。扭曲的阴暗面,经过肯定,变得更加偏执。


    他是个肮脏卑劣的家伙,一直都在用美好的谎言掩饰真实的自己。


    一双碧绿宛若绿水晶的眸子含着泪,他放弃了去往敌国的念想,随之加重的是疯狂登位的心。


    “哥是爱我的,不会那么轻易喜欢上其他人。”抱着双膝的纪瑜低声自我安慰,像是得到宣泄口,证实少年对他的爱,“他只喜欢我,不然也不会救我那么多次,一定是这样的……”


    养的雀不知道何时飞出了笼子,纪瑜皱着眉。


    忽然发现窗外的雀发出凄厉的惨叫,它被什么追赶着疯狂地挣扎,最后被赶入殿内,扑闪着翅膀惊恐又无辜,像是受到囚禁用力挣脱,他四处碰壁,羽毛乱飞,即使很疼也要扇动翅膀逃跑。


    终于找到光照的缝隙,他像是看到希望的曙光。


    就在它要飞出去的那一刻,纪瑜一脚踢向大门,门缝合上,殿内一片昏暗。


    纪瑜抓住雀放入了笼子里,嘴里喃喃道:“我这么喜欢你,好吃的好喝的供着,不可以想着逃跑。”


    精疲力尽的雀瘫软在笼子里,哀叫着,像是绝望时的哀求还是没能唤起少年的心软。


    *


    下定决心的纪瑜像是变了一个人,本本分分地做着继承人要完成的任务,他实现了跳级的学业,开学就是三年级的学生。更在办公上雷厉风行,解决了不少难事,他手段了得,让不少贵族佩服,觉得这个‘omega’很不错。


    某天柳辞故失踪的谣言不知道怎么传开的,不少人对他诋毁造谣。


    柳家人迟迟未回应,又有发帖人说的有鼻子有眼,各种实锤证明是真的,关于柳辞故失踪的消息不少人信以为真,觉得少年可能遇害了。


    漂亮的少年离家出走说不定会被坏人羞/辱欺负,再不济阴暗一点,可能被囚禁成为x/奴。之前也有模样不错的beta沦为掌中玩/物,最后死状凄惨,身上都没有穿衣服,下面都被糟/蹋烂了,满身的红/痕斑迹驳驳,全都是alpha的各种信息素,无法想象他生前遭到什么惨绝人寰的对待。


    帖子下面污/秽不堪的言论让纪瑜面色阴沉,恐怖的眼神死死盯着那些ID,迅速地光脑联系了人。


    不到三分钟有关柳辞故的热搜热度消退,很快被扯掉,下一秒发帖人道歉的言论顶上去,说前面的帖子全都是他编排的,为此道歉。


    消除了负面消息,纪瑜依旧坐立不安。


    帖子上刺眼的话让他精神恍惚,牙齿咬着指尖,他联系了楚雾失,消息还是没有得到回复。


    就在他要烦躁地联系其他和少年一样关联的人时,楚雾失给他发了消息,足够让他心跳加速到欣喜若狂。


    哥回来了,回来了。


    纪瑜来不及穿外套,身上穿着的是单薄的短袖和黑色裤子,他就这样急匆匆地乘车去了少年的家里。


    与此同时修养好了大半的何意联系了夏知白,二人约好去了柳家,无论如何都要亲眼见到完好的人回来。


    他们在忧心忡忡中渡过了这么久,不见到柳辞故真的不安心。


    *


    柳辞故睡了一路,再醒来时已经身处自己的房间,温馨又暖和像是活了回来,没有了戒备。


    围绕在他床头的是一张张急切的面孔,他看到夏知白站在窗外不敢进来,与他对视时欲言又止的表情。


    何意正在几个人后面站着,胳膊包扎着挂在脖子上,脸色也有伤口,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柳母看到昏迷的小儿子醒来,松了口气道:“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告诉妈妈。”


    柳辞故摇摇头,有点有气无力。


    瞥向大哥时他瞳孔威震,儒雅的青年竟然短短几日瘦了一大圈,给人的感觉就是很劳累。


    柳辞故动了动嘴,想为自己的任性道歉,可是他说不出来,只是默默地哭。


    大哥像是看出他的愧疚,笑着说:“快开学考试了,大哥相信你可以跳级成功。”


    少年的泪水决堤,像是怎么也流不完,他喜欢的学业可以继续读,热爱的机甲也能继续拥有。


    颤抖的肩膀,和花了的脸,柳辞故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坐在少年床头的纪瑜和阮郁青心里面很急,他们见不得少年哭泣,心里面像是被揪住了,很难受。


    二人同时伸手要给他擦眼泪,像是某种较量,互不相让。


    最后还是楚雾失说了句什么话他们二人才走开,为柳父腾出了位置。


    床上虚弱的少年,白皙的脸上略显病态,嘴唇发白没有之前的淡粉,眼下的乌青很重,分明就是长久没睡好导致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在敌国受到差劲的对待。


    千言万语堵在胸口,他们不敢开口询问怕打扰少年休息,让他想起不好的遭遇。


    “我困了想睡觉,你们也早点休息吧。”柳辞故翻了一个身,他不知道如何面对所有人都关切,就这样背对着大家,发音的嗓音嘶哑的厉害。


    几个人面面相觑,不再说话,很有眼力见地离开了房间,而纪瑜不想走,他和柳父说了几句最后被留下来,在看到和自己谈判的少年的大哥冷漠的眼神,似乎在警告他注意分寸。


    纪瑜轻轻地合上门反锁住,步伐很轻,怕惊扰床上的少年。


    他坐在少年床头,伸出手拍了拍一动不动的人,对方没有反应,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还是压根不想理他。


    “我好担心你啊哥,你不在的这段时间我抽不出身,他们去救你我没能出皇宫,不是我不想……”他太害怕被少年冷漠对待,极力证明自己的心意,“哥对我最好了,我很喜欢哥,除了哥我谁都不喜欢。”


    纪瑜的话真情实意,好像很怕他不理他一样,不过喜欢这种话还是不要乱说,即便是当做朋友的喜欢也不能,他怕遭到报复:“柳家如大家所愿站在殿下的身边,您不用这么费力说这些,要是让其他人误会就不好了。”


    “哥说这些话是什么意思,现在是不想和我扯上关系吗?”客气礼貌的疏远,这些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扎在纪瑜的身上,他把少年圈在怀里,咬着下唇,眼睛腥红,偏执的求证,“我要听实话,哥是不是讨厌我了,到底为什么。”


    这是柳辞故头一次不吃他的撒娇,他不是喜欢他吗,听到他的表白应该是羞涩欣喜的,不应该是眼下的反应。


    柳辞故上方的光没了,置身于阴影中,他嗅到浓郁的清香,方才还没有,怎么突然一下子爆发。


    经历这么多,他也很心累,逃避纪瑜的问题,保持了缄默不言。


    柳辞故半个小时前喝了安神药剂,现在药效也开始了,眼皮很沉重,让他无法思考,很快睡过去。


    相顾无言的人,和沉默的气氛,让空气都无法流通。


    纪瑜火热的视线紧盯少年侧过身的耳垂,在上面看到了齿痕,耳根后面的尤为明显,不知道是那几个人谁咬的。


    他很嫉妒,嫉妒地要发狂。


    纪瑜忽然想起那个帖子上的说法,他了解的虫族也喜欢娇弱美丽的人,哥这么漂亮说不定早就被欺负了,可能是被带走他的人欺负的,这么久不见消瘦的这么快,是不是经常挨饿,然后做其他费体力的事,就像这样困在床上只能哭泣任凭人做坏事也无法抵抗,最后默默流泪求饶。


    纪瑜无法想象,泪珠坠落在少年的脖子上。


    睡得不安稳的人被灼热的泪珠惊的睫毛颤抖,眉毛皱在一起,很不安地说:“不要……伊……恩我错了,不要了好不好……”


    断断续续的话,让上方的人撑在床上的手紧攥着床单,眸子的黑气愈发浓重。


    “哥说的是谁,是欺负你的人吗?他是怎么对你,告诉我好不好。”年轻的皇太子轻哄着少年,放柔了语调,像是引/诱对方说出真相,他指尖划过少年的唇瓣,“他亲过这个对吧,一定伸舌头了,对方怎么可能忍得住——”


    冰凉的指尖在少年耳垂上停下:“这里这么明显,哥还顶着咬痕回来,是不是故意的。”


    纪瑜轻哼一声,面无表情地用手揉搓那处暧/昧的齿/痕,要把那个碍眼的消灭。


    睡梦中的少年伸手去拿开骚/扰自己的手,却被轻而易举地按住。


    纪瑜握住的手很细很白,头低下一个湿热的吻印在少年的掌心,舌尖的吮/吸改为一下又一下的轻/舔,像极了一只要与主人亲近的猫咪,淘气地弄的少年的手掌湿漉漉的。


    这么久没有亲近,高贵的皇太子像是得了皮肤饥渴症,不与少年亲近就要无法呼吸。


    潮/湿的喘/息在黑夜无限放大,无法给予回应的少年,并不会让他生气,他知道对方太累了,没关系他可以自己解决。


    纪瑜含/住他的耳垂像是享受美味的甜品,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吐出沾着律/液的耳垂,泛着水光,可是他没有得到满足,唇瓣在少年可爱的耳廓上流连忘返的亲吻,灵巧的舌/头钻/进去,惊的少年发出弱弱的低/吟,惹的始作俑者碧绿的眼睛满是兴/奋。


    他喘气笑道:“叫的好好听,到时候我们结婚希望哥天天都这样叫哦。”


    ——


    柳辞故昏睡中好像被什么东西缠上了,好像是一条竹叶青,蛇把他缠的严严实实,分叉的芯子舔/砥着他的脸颊,吓的柳辞故面色苍白求他放过自己。


    可是哀求非但没有作用,那蛇钻入他的衣服领口往下游走,腰上一凉还有奇怪的触感,让他失声尖叫,蛇头往下碰到他的大腿柳辞故瘫/软在地上止不住哭泣,可是蛇缠的他更紧了。


    柳辞故觉得他要死了,是被勒死或者咬死的。


    “不要碰,走……走开。”


    做恶魔的少年重重地拍打爬在他身上,纪瑜的后背,可是受到更强烈的刺激,大脑嗡嗡作响,他尖叫着双腿/并/拢,呜咽着,特别的害怕。


    拍打对他来说像是挠痒痒,纪瑜现在也难受的厉害,他把头移开,嘴唇早已红艳。


    “哥我对你这么好,你不会生气的对吧,哥怎么可能会生我的气。”他自言自语地说,又看了几眼熟睡的少年绯红的面容,眸色一片潋滟,喉结滑动,那/处疼的厉害,“到时间我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


    睡得不安的少年噩梦不间断,像是进入无限循环。


    ——


    楚雾失问第一时间知道柳辞故位置的青年,如何锁定的所在地。


    一身西装的青年点起烟,夹在指缝,吸了一口,幽幽吐出一口烟雾。


    他望向少年终于熄灭的房间,里面的那个皇太子现在才出来,足够让他戾气爆发:“我的未婚妻的安全对我来说至关重要,万幸我早做了准备,不然他也不会完好无损地回来。”


    他掐灭了烟头和楚雾失身后走来的皇太子对视,注意到对方微肿的两片嘴唇,又想到吃了药熟睡无法反抗,可以任由人为所/欲为的少年,可以想到这个疯子做了什么龌龊事。


    他用指尖捻灭了零星火光的烟头,迈着大步走到笑容灿烂的皇太子跟前:“过几天我和我的未婚妻完婚,请皇太子还有您的青梅竹马一定赏脸过来。”


    正主的示威,纪瑜丝毫不在意:“他不会同意的,哥不喜欢你。”


    面对那张欠揍的漂亮面孔和恶劣的话,阮郁青挑眉:“是嘛,他说会和我完婚,不会离开我,不然也不会不顾一切和父母的反对和我在一起。”


    “没关系我不在乎,我喜欢哥,他是什么身份都没有关系。”


    厚颜无耻的话居然出自高贵的皇太子之口,要是让其他人听见可怕吓的瞪大眼睛。


    阮郁太阳穴附近的青筋凸起,可以想象出他的愤怒,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没想到皇太子居然要做小三,真是不怕给皇室抹黑。陛下要是知道,不知道作何感想。”


    知道他呈口舌之快,纪瑜毫不在意地扯出冷笑,身份对他来说无所谓,就算是情人他有人不在乎。


    楚雾失看着为了少年互相不退让的二人,没有多说什么,开车离去。


    惦念柳辞故的人太多了,他不能让任何人发现他的心思,只能暗地里博取好感,然后夺得少年。


    第50章


    开学临近, 自从柳辞故从虫族回来以后,无瑕再想其他的事而是专心为了跳级埋头苦干。


    这天何意找他一起复习,出神好多次,柳辞故问他怎么了, 何意像是转移话题絮絮叨叨说了一堆八卦。


    柳辞故问起他受伤的原因, 他停顿了一下如实说了。


    凌虐普通人的过程残忍而没有人性, 可能顾忌何意的身份他们才只是砍伤他的手臂,但光是想想柳辞故恨不得把那些人就地正法。


    “那些人真的是疯子, 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些, 真的不怕进监狱吗?!”柳辞故没想到他是在闹市被人砍伤的, 除了愤怒更多的是细思极恐。


    黑市位于下城区,那里全都是命苦贫穷的人, 没有人会为了救何意而得罪那些权势滔天的上位者。


    柳辞故问:“你家里面不也是贵族, 他们就不怕?”


    知道他会说这句话,何意无奈道:“黑市的人的地位不可撼动,比我们地位高的权贵他们都不那么顾及,更不要说我们这种小世家。”


    他撞破的那件事后,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发现,他怕遭到报复, 这几天总是惶惶不安, 总感觉有什么事发生。


    为了让自己安心他塔罗牌占卜了一次, 当拿着那张熟悉的牌他脸色一变, 立刻给烧了。


    这一点他没有告诉柳辞故, 怕他为自己担心,可能是他想多了, 这么久也没有被人尾随跟踪,好像和平常一样没什么特别的。


    他安慰柳辞故说:“黑市里的背后掌权者是谁也不知道, 他们太神秘了,行事手段很恐怖如斯。我们就尽量少去那个地方,你特别注意一下。”


    “嗯行,后天的话考试,跳级成功应该问题不大。”


    看到柳辞故十拿九稳的的模样,夏知白还是为他高兴,他考过的胜算也蛮大。


    何意知道好友修养好后也不与那几个贵公子联系,一天到晚都是和他复习,不知道经常拒绝他们会不会不好。


    特别是他那个未婚夫阮郁青,当时他得知二人关系时吓的花容失色,S级alpha居然会同意与普通beta订婚,一心一意地喜欢柳辞故,当然他的朋友也很优秀,阮家也配得上,他也值得更好。


    何意轻咳一声对他挤挤眼:“你怎么不和你的未婚夫出去玩,我看他好像特别在意你,你总是冷落人家不太好,晚上约一起吃个饭。”


    沉迷于学业的少年还在奋笔疾书,嘴上说着:“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我不方便去打扰。”


    他口中有事情的人忙完工作,三天两头为了和他见面而疯狂地发消息。


    尤其是柳辞故从虫族被救回来,之前那个对他爱答不理欺负他的青年忽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比麦芽糖还黏人,让他有点吃不消。


    前两天还和他提起婚礼的安排,他可以看出阮郁青有结婚的意图,就连婚礼安置什么都已经选好,全都是亲力亲为,甚至幻想二人的婚后生活。


    ——


    次日柳辞故等人收到校方发的通知,让参加跳级考试的同学去学校准备参加考试,提前一天的考试让许多人措手不及,连忙收拾好就去了考场。


    比赛很激烈,又比平常残酷,晋升名额就五个,参加考试起码有一百多。


    半天的时间已经筛选掉一大半的人,到了下午傍晚就剩下十个人。


    十进五,个个实力非凡,难度也很大。


    何意有点吃不消,在紧急关头还是咬着牙撑过去,最后取得胜利。


    而柳辞故比赛完也气喘吁吁去和好友汇聚。


    他知道夏知白和何意都成功了,很开心。


    有人说起皇太子拿了第一名,令老师和许多学生佩服,迷倒现场的一大片alpha,不少人对他狂热地示爱。


    纪瑜在所有人的称赞和爱慕中走下去,路过柳辞故身边他面色发白,看到他身边站着搭着背的私生子夏知白眸色暗了暗,很快走了。


    柳辞故知道他的疏远,或许这是最好的结果。


    一个背景板理应和背景板的人应该在一起,不应该存在主角们的身边,无论是为了他们还是自己的命,都是好的决定。


    何意摇晃了他的身子说:“我们可是又在一个班啦,我的好同桌我们为了以后进入机甲队加油!”


    柳辞故笑着说:“之前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喜欢机甲。”


    结果好友摸着鼻子不好意思:“我这是立人设,显得我是天才。况且我要是不喜欢怎么可能来机甲专业,我们可是有同一个目标的。”


    “那就努力,我们三个一起冲。”


    一旁的夏知白站在少年的身后,看到他和好友湿了发特别的疲惫,可是眼睛却闪闪发光,对着未来有着憧憬。


    回家的时候何意小声地嘱咐他,要他和阮郁青庆祝一个跳级成功的事,拉进距离。


    没想到还真的被何意说中了,当天晚上两家聚会,所有人都像是为他们两个坐在一起吃饭,话题围绕着两个人。


    “哎呀,小辞才几天不见又帅气可爱了,娶到小辞这么乖巧孝顺的孩子,真是阮家的福气。”阮母笑的合不拢嘴,“郁青告诉我小辞考试通过了,打败了这么多优秀的alpha,还得了第三名,比那些alpha还厉害。”


    柳母知道是阮郁青亲力亲为前往虫族救回她的小儿子后,对这个人愈发满意,柳父也觉得把儿子交付这样的青年很放心。


    对阮家知根知底,比起其他的家族还是选择阮家更好。


    柳母听到阮母小儿子的赞美,笑容灿烂,也止不住的自豪:“全都是他自己努力的结果,很有天赋,老师说他进机甲队希望很大。”


    “了不得,阮叔叔我都佩服你!我等着你们两个结婚和柳兄大喝一顿!”


    柳尘渡知道弟弟早晚有一天要嫁人,可还是舍不得,有点为难阮郁青的意思。


    看不出阮郁青是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和自己的未婚妻很亲密地笑,处处顺着他大哥的话去说,并且贬低自己抬高柳辞故,活脱脱像是好人夫的样子。


    几个人笑呵呵地聊着,每个人都希望他们在一起,唯有餐桌上身形单薄的夏知白默不作声,机械性地往最里面塞东西,吃到胃撑起才停下来。


    他很有礼貌地没有去打扰聊的投入的四个大人,而是和柳尘渡说想回去休息,很快得到允许。


    浴室里夏知白双手撑在洗漱台上,胃里一阵反酸,止不住的呕吐。


    吐完他胃里空荡荡的,喉咙里像是有一团火,烧的他难受。


    抬头看向镜子里满眼嫉妒的黑色眸子,颓废地洗了一把脸。


    他不甘心和柳辞故是朋友关系,他不甘心。


    那么多人心怀不轨地对柳辞故有卑劣的念头,多他一个也没关系吧。


    想到那次陪他的少年,安睡在他床上,像极了婚后生活的妻子因为等他而累倒睡过去,他把人欺负到醒来做坏事。


    “对不起……”他掩面蹲下,憎恨这样卑劣的自己,可是内心深处的念想依旧没有改变。


    ——


    朋友的离席好像还有点不开心,柳辞故看在眼里,未婚夫喝的也多,他听母亲的话把人送到自己隔壁那个卧室。


    青年的身体很重,凭着柳辞故清瘦的身材拖起来有点吃力。


    阮郁青说着醉话,把全部重量压倒少年身上,走在路上还去骚扰少年,亲亲脸,还捏了腰和胳膊,偷亲到嘴角时还“咯咯”发笑,气的柳辞故去打他。


    终于把人送到床上,柳辞故起身要出去时,被醉酒的人一把抓住手腕往后一带,他失去重心没稳住脚就这样倒在阮郁青的身上,面对面的相贴。


    感受到喝醉的阮郁青发烫的身体,他不自在地去拍对方的胸口:“不要发酒疯了快点放开,我要回去睡觉。”


    少年的拍打像是某种情/趣,阮郁青脑子还不清醒,每到深夜就思之若狂的少年在怀里,娇小的身体和满身的花香让他一下子就忍不住禁锢住少年的腰。


    喝醉的阮郁青活脱脱像一条吃到肉的恶犬。


    他去啃,去吮/吸美味的唇,张开嘴像是不满足,急不可耐地包裹住唇瓣,亲吻到熟透的唇像是浓艳的红玫瑰更加诱/人,他焦急地把舌头伸进去,进的很深,卷起的舌勾的少年要和他一起沉/沦这场浓烈的欲/念。


    柳辞故喘不上来气,止不住地颤抖。


    他腿去蹬对方的腿换来的是双腿被夹住,和青年贴的更进了。


    下面的烫意让晕乎乎的柳辞故吓的呜咽大声道:“阮郁青!不要亲了,我嘴巴太疼了!”


    床上的哀求换来更激/烈的亲吻,少年高昂的头,眸色一片潋滟春/色,嘴巴里的东西钻的更深,想把他亲死在床上。


    柳辞故用力地锤打,青年抱着他说:“希望这个梦长一点,好不好……”


    话说完他就睡了过去,床上被亲的嘴巴都合不拢的柳辞故气的发抖。


    他擦去下巴和嘴角的口水,想到刚才阮郁青把他嘴里的口水吃的一干二净就讨厌。


    死变态!


    柳辞故气汹汹地起来抚平皱巴巴的衣服,临走时给了睡得安稳的青年一脚,重重地把门带上。


    晚宴结束是柳辞故送阮家夫妇离开。


    柳母的想让他们住下,结果他们说家里面有点事,就拒绝了好意,柳母想送他们出去,没想到阮母说让柳辞故送就好了,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改天再聚。


    到门口后柳辞故乖巧地跟阮家夫妇道别,对方拉着他的手说了一堆好话,目的就是想让他和阮郁青二人早点结婚,最好在两个月内,让他好好考虑一下,柳辞故点点头说会好好考虑。


    送人走后,柳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是皇太子纪瑜。


    隐藏在蔷薇花里,浑身酒气的少年,在听到他答应柳家夫妇的话,扑到了少年的身上,嘴里话还说的不清楚:“不……哥不结婚……阮郁青不合适……你为什么,不联系我了。”


    突然扑上来一个浑身酒气的人把柳辞故吓了一跳,他挣扎着要揍人,结果对方一开口他听出这人是谁。


    大半夜不在皇宫好好呆着来找他发酒疯,柳辞故不想理他。


    当柳辞故看到那些逐渐不像皇太子说话的消息,还有他最近奇怪的举动,觉得他不让自己和其他人接触有点像当初阮郁青的命令语气,有点讨厌。


    他对此质问不想回答:“早点回去殿下,您一个omega不安全,楚学长没有跟你来啊。”


    面对少年淡然的语气,并没有因为他来看他而感到开心,止不住的低落。


    纪瑜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无力地拿开,忽然又把少年翻转抵到了墙壁上,像极了上位者对待下位者的姿态。


    “哥现在是不喜欢我了,准备把我甩掉吗?”纤细的手撑在墙上,用力地抓起,骨节处泛白,纪瑜醉的不轻,眼睛里还有思念少年睡不好的血丝,“我说为什么对我这么冷淡,在虫族是吃到好的了吧,他们活很好,所以……”


    柳辞故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诋毁自己,这是在对他羞辱。


    气急之下给了脑子不清醒的皇太子一巴掌,柳辞故打完后知后觉的害怕,他怕得罪皇室的人而受到处罚。


    少年的胆怯让纪瑜有机可乘,他变相地要好处:“打了我为什么你像是受了委屈,哥不想我生气就讨好我。”


    “殿下对不起,您可以打回来。”柳辞故脑子都懵了,他不过是在虫族过了十几日,才短短时日不见纪瑜像是变了一个人,书里的纪瑜也不会是这个性格吧,很不符合他的人设,他为自己的行为道歉后又道,“您不说那种无理的话我是不会做出这种行为,我们算扯平了。”


    “当然我们还是朋友,今晚就当过去了行不行。”


    柳辞故的话让他心都被揪起来,他太害怕因此受到冷遇,于是小心翼翼地开口:“我明天可以找哥吗?”


    纪瑜没想到他的亲昵和爱意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普普通通的朋友,说的话和如今的行为举止刺眼又难受,为什么一个人说变就变!


    他们亲吻过,那么亲密无间,难不成对他来说很正常。


    纪瑜想了想止不住地发酸和恼怒,他不会让柳辞故和那个所谓的未婚夫如愿以偿地结婚。


    柳辞故不理解为什么主角受突然像变了一个人,可能系统不把具体剧情发他的原因,导致他了解的主角性格很浅显。


    他把问题报给系统,当时系统就很生气回了他:你没发现是你前期影响太多吗?主角现在性格出现偏差还怪我,还有没有人性!


    柳辞故:……行吧……


    系统气不打一处来:后面任务至关重要,不能有任何偏差,晚点任务发你。


    柳辞故唯唯诺诺地听系统的话,不敢再想其他的。


    纪瑜看到少年还在沉默,他得不到回应有种深深的无力感,是种不被人在意和重视的心慌意乱,他想挽回可是看到冷冰冰没有一点爱意和关怀的眼神,心灰意冷。


    柳辞故看到对方放开了他,清香的香水味在与他拉开距离时很快变淡,纪瑜又变成那个高贵的皇太子。


    纪瑜看了一眼他,光脑那边的消息不停,不到一会儿一辆黑车驶来,开车的人是楚雾失,他朝柳辞故笑了笑,拉开车门后纪瑜坐进去走了。


    楚雾失的得体,每一次在纪瑜遇到危险或者困难时准时出现,这样就这样取得纪瑜的信任和依靠……


    好像一切本应是这样,在他不在的时候攻1和攻2应该和主角受的进展发生质的飞跃。


    柳辞故在门口站了一会就回去了。


    深夜系统发了任务:[主角受得知下城区死了很多人差点被人欺辱,逃出后找上攻2,他想解决黑市这个麻烦,攻1为了主角受和攻2联手为此身负重伤,他们借着这个伤取得好处,和主角受****]


图片    请收藏魔.蝎.小.说.网 WWW.MOXIEXS.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