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也不能说是完全底层吧，最起码还有机会被上面的小头目安排一些带队的小活儿。
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哥谭人，他非常识时务。
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简直就是时刻牢记于心的哥谭生存法则。
所以在上次行动中，那个在离港口不远的废弃工厂里，参与一场变种人药剂的交易之时。
他发现自己卷入了蝙蝠侠与九头蛇的混战，果断地选择了溜号保命。
而在逃跑路上碰到罗宾的时候，他也非常识相的，直接把自己打晕上交。
总之就是，一看就是懂事的本地人！
所以现在，在蹲了几天监狱之后，莫名其妙的被什么人带出来，蒙着眼睛哆哆嗦嗦的，站在冰冷医疗室地板上时，杰克果断的选择了——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人！大人！不管您是谁，要问什么我都实话实说，一句话能说明白绝对不让您问第二遍！”
“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去办，我也绝不推辞！”
“缺什么人送死的话，我这里也能拐来几个不错的人选！”
“所以，留着我绝对超值啊大人！千万别杀我！！”
一套话术行云流水。
很明显，练过。
红骷髅颇为无语的看着杰克。
该说不说，不愧是哥谭人吗？
“别废话，我没打算杀你。”红骷髅鄙夷的看了一眼地上颤抖的人，漫不经心的说道：
“只是有几个问题而已。”
杰克立刻心领神会：“明白！明白！大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了我就完全不记得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我保证！”
“很好。”红骷髅满意的颔首。然后开口问道。
“废弃工厂那晚的交易，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天晚上，派出去收货的九头蛇小队，一个回来的都没有。
包括公子那边的两个愚人众成员，也失去了踪迹。
他一直以为，当天只是被蝙蝠侠那群所谓的义警所伏击。
但从那天之后，布朗大桥上莫名其妙的被截货，罗宾斯镇工厂莫名其妙被破坏，连宇宙之棋都——
总之就是异常不顺利。
一切一切的异常的源头，似乎就是从工厂开始的？
杰克闻言，立刻倒豆子似的一五一十展开讲那天的事。
“等等，你说什么？”红骷髅打断了杰克，追问道。
“哦！就是那个蝙蝠侠呀，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他突然跳下来，一个蝙蝠镖他就——”
“不是问这个！是那个炸弹！”红骷髅皱着眉问。
“哦哦明白！那个炸弹突然一颗一颗冒出来，哎呦满地都是，当时视野范围内一片模糊——”
“够了！说重点！”红骷髅强忍着怒火，咬牙切齿的说：“你说炸弹是谁扔的？什么红衣服小女孩，给我仔细说这个！”
杰克一头冷汗，努力的回忆着：“我想起来了！那是一个突然出现的小姑娘。”
“大约可能不到5岁？”
“穿的一身红衣服，似乎还背着一个小书包？”
“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不断地从手上扔出炸弹！”
“主要是当时情况太混乱了，这种不引人注目的事情我实在是没太记清楚啊，大人！”
杰克欲哭无泪的解释着。
红骷髅：...
在一群哥谭普通帮派，普通持枪九头蛇，和哥谭常见标志蝙蝠侠中间，你觉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能手搓炸弹的小女孩是不引人注目的事？？
“那个小女孩，手上的炸弹是从哪里来的？”红骷髅继续问道。
杰克绞尽脑汁，结结巴巴的说：“不...不知道。啊不是，我想起来了，好像就是凭空出现的！”
而后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大声惊叫一声，补充道：
“我想起来了！！还有一个重点，就是这个小女孩扔出来的所有炸弹，只会炸伤我们，也就是帮派这边，还有九头蛇他们，但是完全不会炸伤蝙蝠侠和夜翼！”
红骷髅：这么关键的信息刚刚为什么不说！！
他的眼神危险的眯成一条缝，冷冷的凝视着杰克，问道：“你确定吗？”
“我确定！大人！”杰克连忙点头，又举例佐证道：“当时有一颗炸弹，就在夜翼脚下！旁边的九头蛇都被炸伤了，但夜翼一丁点皮儿都没破！”
红骷髅若有所思。
“最后一个问题。”他冷酷的发声。
“那个小女孩身上，是否有这个东西？”
杰克猛地重见光明，似乎有人把他的眼罩揭开了，他努力的适应着面前的强光。
——不对劲！
揭开了眼罩，如果他看到了面前人的相貌，按照哥谭的规矩，他应该是活不成了！
杰克只感觉到心如打鼓，但还是听话的看向眼前屏幕的图片。
眼珠甚至只看向了应该看的，画面以外的别的东西，都没有给一丁点眼神。
只见眼前的画面中，从样子看是在犯罪巷一个角落，视角似乎是偷拍来的。
画面正中央是一个棕发青年，看上去二十出头，正在驱赶着一团火蛇，撵走几名卖du品的贩子。
而很醒目的，是青年的腰间，挂着一颗亮眼的红色宝石。
拍下照片的一瞬间，那颗有着金属外壳的宝石正在散发着耀眼的红光！
杰克能感觉到额间的汗聚集在了睫毛上面，他颤抖着眨了两下眼睛，努力的看着照片。
“放心吧，我会让你活着。”红骷髅轻飘飘的补充道。
杰克像是得到了某种赦令，一下子放松下来，喉结剧烈浮动着，终于开口道：“有...有的。”
“那个小女孩身上，也有着一样的红色宝石。”
“呵。”像是被杰克的‘红色宝石’这种说辞取悦到了，红骷髅轻声温和的说，“好，我了解清楚了。”
“送他去该去的地方吧。”
随后，红骷髅转身离开了。
“谢谢大人！感谢您的恩德！”杰克无不感激的喊叫着。然而刚说两句话，他就感觉到了不对。
周遭的几名孔武有力的士兵猛地上前钳制住他，往旁边的医疗椅上按过去。
“等等！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杰克惊慌的呐喊着。
而从远处传来的，是红骷髅漫不经心又残忍的声音。
“别浪费掉，让他去做二代药剂的试验品吧。”
“既然那个艾德里安能成功觉醒，一定会出现第二个成功者的。”
.
与此同时，蝙蝠洞内。
琴正盯着大屏幕上，犯罪巷的监控回放，发出灵魂拷问：
“所以说，为什么这个神之眼仿制品，还可以在艾德里安使用元素力的时候发光啊？”
这也未免太智能了吧！
蝙蝠侠此刻淹没在无穷的资料和情报之中，但还是在忙碌的间隙中难得的解释道：
“在‘神之眼’内置的提炼剂里，加入了能感知到附近元素力的发光元件。”
“而且，受运动系统体感雷达的限制，发光元件只有佩戴者使用元素力时，才会开启。”
总之就是，天衣无缝！
九头蛇能想到的疑点，蝙蝠侠都能给你骗过去！
江美花：...好家伙，专业制假！
金发骑士略带惊叹和质疑的目光看着屏幕中的假‘神之眼’，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咳咳。”提姆适当的开口道：“艾德里安已经回犯罪巷活动了七八天了。”
“不出意外的话，九头蛇他们一定会急于推行二代药剂，试图加速找到第二个‘艾德里安’吧。”
提姆修长的手指夹着一支极细的玻璃针管，轻轻摇晃。
里面的药剂泛着紫灰色的不详浅光。
他托着腮，凝神看着那药剂。
毕竟，从九头蛇的视角来看：
派出交叉骨，给艾德里安注射新药。
结果，交叉骨直接人间蒸发，而相反艾德里安却获取到了神之眼（假的），甚至返老还童（大雾）了！
很容易得出“二代药剂大成功！”的结论。
直接被蝙蝠和江美花有意或者无意的被带到了沟里！
琴看向提姆手中的药剂，感叹道：“二代药剂的元素力浓度，果然比之前要浓郁一倍。”
“是呢。”提姆眼神一暗，厌恶的说道。“效果也很显著。”
经过试验分析，二代药剂比之前的一代药剂，对人体的改造更为彻底一点。
被注射者获得的力量也是一代药剂的加强版。
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加速身体老化的副作用并没有消除。
这种东西，绝不能任由它流入市场！
尤其是在鱼龙混杂的哥谭，二代药剂的注入不知道会给本就一片混乱的地下格局带来什么新的变数。
“那么——”迪克冷不丁的开口了。
“既然已经确定，二代药剂的实验室，就在樱桃山公园了。”
“是时候，也该为他们献上精心准备的礼物了吧？”
他摆弄着手上的武器，期待的看向蝙蝠侠。
蝙蝠侠紧盯着手上的资料，头也没抬的公布方案。
“凌晨三点钟，樱桃山公园的垃圾车会从公园内出发，开往垃圾运转站，而后去往哥谭港。”
“后天，九头蛇会通过垃圾车运送第一批二代药剂。”
“在那天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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