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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41 章


    林悠悠总算是?走了, 并且走之前还非常神神叨叨地对着她们笑了很久，顺便买了个单，给鱼鱼等人看得瑟瑟发抖, 非常怀疑这人?是?不是?疯了


    疯婆子还是很可怕的


    但是她好歹是走了, 对此, 几个人?想法各异。


    虞听寒：那就是欺负自家崽崽的讨厌鬼终于走了


    鱼鱼：坏主角可算是?走了，不用?担心又出?事还得?让她小鱼鱼来当鲨鱼了


    系统：可算走了, 不然大家一起玩完


    虞听尧：哦


    不过她走了也就是?走了，作为一个只?带来麻烦和讨厌的人?, 林悠悠的离开半点不影响大队和公社的日子，那真?是?忙忙碌碌的


    虞听尧依旧每天在公社大队来回?跑，对了，当初那张自行车票因为时间和无人?认领的问题, 被虞听尧从政府买了回?来, 比一般的自行车贵十块, 不过还是?很划算了


    毕竟十块可买不到自行车票, 一般市场价要三十左右，黑市更是?能卖到四五十


    至于这多的十块，那自然就是?充公当经费了


    这里鱼鱼有话说，但是?她不能说，可是?把她委屈的了


    不过有了自行车以后, 鱼鱼去公社的时间就多了很多，有了自行车，她们从大队的时间就从两个小时到了四十分钟, 可是?方便了


    再加上天气冷了, 在家也没事，母女俩基本上天天就跟着虞听尧早出?晚归, 看得?虞听尧也有些无奈


    “今天要不然就在家里呆着？”


    这会?儿天还不亮，天上继续飘着雪花，屋檐路边已经累积了不少雪堆，比起之前也越发寒冷，就算穿着厚厚的棉服，站在外面也总有冷风往衣服里钻，很是?刺骨


    “不要嘛，一起去”虞听寒也穿上厚厚的棉袄，脑袋上戴着帽子，手?上也戴上了手?套，比起前些天的清爽要厚实许多


    相比起她，她怀里的小鱼鱼还要再夸张一些


    衣服里面打底衣服，两层毛衣，厚厚的棉袄，围巾，帽子，手?套，就连脚底下的袜子，那都是?穿了两双咧，整个人?只?露出?个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跟那雪地?里的小企鹅似的，走路也只?能一步一步挪了


    “跟爸爸”鱼鱼艰难蹦跶两下，啪一下摔到了虞听尧的脚边，衣服厚重得?人?半天起不来，跟小乌龟似的划动手?脚，看得?虞听寒哭笑不得?


    “外面冷呢，在炕里暖和”他把人?扶了起来，小心翼翼拍掉身?上的雪花


    “不嘛，爸爸爸爸去公社”鱼鱼又啪一下蹲在地?上，双手?着他的小腿，仰着脑袋，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他


    “快起来了，一会?儿冻到了，没说不让去”虞听尧哭笑不得?地?把小崽子抱起来，又给她拍拍衣服，“我这是?怕你们冷成小冰棍”


    “不怕”鱼鱼和虞听寒雄赳赳的，那是?一点不怕冷的


    见她们坚持，虞听尧也没有再劝了


    这段时间母女俩经常往公社里面跑，对那边也熟悉了，再加上鱼鱼和虞听寒两个都比以前懂事听话许多，在外面也不用?像之前那般担心了，虞听尧也没那么拘着她俩


    “走咯走咯”


    得?到了允许，虞听寒抱着鱼鱼兴奋冲冲跑到自行车上去。车子很大，她就跨坐在后面，怀里搂着毛茸茸的鱼鱼，有点挤，但是?这大冬天的挤挤更暖和


    “坐稳了，走咯”虞听尧笑着上了车，推着自行车走出?院子，然后平稳地?骑着车子离开了


    现在天越发冷了，这样?的日子顶多再坚持半个月，路就没办法走了，他两边来回?的时间也会?少很多


    虞听尧寻思着到时候让母女俩跟着住到他四姐那边，虽然两人?在闹离婚，但是?看样?子也是?离不成的，家里还有这么多孩子呢，就让他们继续磨合吧。


    等开年了雪化了再回?去，后面砖厂这些稳定下来了，砖厂员工宿舍也能好好修一下，现在这样?还是?太磕碜了，让她们住进去那是?不放心的


    “走咯走咯”


    比起他，母女俩想的可就简单多了，出?门就是?玩，就是?喜欢出?门玩，就是?喜欢到处跑咧，尤其是?这里还有供销社，虽然东西并不多，但是?一点都不妨碍她们喜欢往里面逛咧


    不过今天有点意外，她们没去成供销社，一家三口?一过来，就被孙所长逮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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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虞啊”


    “哎”鱼鱼奶呼呼举手?，大眼睛好奇地?瞅着这人?，疑惑这人?喊她干什么


    “没喊你”虞听尧有些好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又看向孙所长，问道，“孙所长早，有什么是?吗？”


    “就是?上次马戏团那事，这几天下来也调查的差不多了，你在里面出?了大力，怎么也得?和你说一声。先别去厂里了，陈书记林主任他们也都在那边，我专门在这里等你的”孙所长释放善意


    这次的事情，足以证明虞听尧的能力，虽然两边没什么利益交叉，但是?多个朋友怎么都是?好的，万一以后又碰到案子了呢？


    “辛苦孙所长了，那我先把孩子送我姐那边去”虞听尧笑道


    “不用?不用?，直接去吧，刚好也听一听，这不管是?大人?小孩在外面都得?多注意些”


    孙所长有些唏嘘，看了看自行车后面整这好奇大眼睛的母女俩，想到这里面还有个小傻子就更唏嘘了


    “多听听，多注意注意，这没事还好，出?事了可是?一辈子都事”他感叹


    行吧，他都这么说了，虞听尧也不推辞，走在他的旁边，推着自行车上的母女俩个，听着孙所长说起了这次的事情


    这所有的一切，还得?从十年前说起，那会?儿的马戏团还是?正经马戏团，不过规模很小，也没什么大老虎的，就只?有一只?猴子和坤哥一个人?


    那几年是?最混乱的几年，这来来往往戴上红袖章就能免费坐火车到处走，昆哥仗着胆子走了几次之后，就发现了新的财路。


    人?


    城里没孩子的人?想要孩子，男孩可以女孩可以


    乡下没男孩的人?家想要男孩


    没媳妇的老光棍想要老婆


    到处都要人?，这边不要那边要，大的要来小的要，可谓是?源源不断的生意。


    这其中最简单的就是?小孩子了，通常说两句话，给个糖果，或者直接嘴一捂就可以带走了，一次了两次他就尝到了甜头。


    但是?相比起小孩，女人?家是?更值钱的，那些老光棍家里穷没钱娶媳妇没人?愿意嫁，但是?他们能凑钱借钱出?大价钱也要娶进去，甚至可以几家共一个，那就更提高了价钱


    更别说其他肮脏交易了


    女人?很值钱


    但是?比起小孩子，女人?家的拐起来就要难了一些，基本都是?在在家里前后，出?门的少。


    后面他就想到了戏班子，又找了志同道合的人?组建了马戏团，从南到北，从东到西，在全国乱窜


    他们马戏团本来规模就大，每天来来往往的，想要神不直鬼不觉的带人?走可就太简单了。最简单的是?，好些人?家一听可以把家里孩子送进去学杂技以后给家里打钱，就把人?送过来了


    送过来了那也就没有以后了，他们这天亮一走，天南海北的，哪里还找得?到？


    就这样?一年年下来，他们走的地?方也越来越多，生意网也越来越广，手?里的买卖的资源也越开越多


    这些年经手?的人?数简直是?骇人?听闻，公社这边查了几天以后，实在是?案子太大了，最后又联系县里，再发散到市里，现在就连省里都掺合进来了，势必要把这后面的人?逮了出?来


    孙所长这次找虞听尧过来也是?因为这事


    “虽然这案子还没有结束，上面还在调查，但是?影响实在是?太恶劣了。我们公社这次没有出?事都是?因为虞同志细心，但是?下一次，下下次呢？这次找大家过来就是?要讨论?一下应对方式，增强大家都警惕心，保护孩子和妇女权益，避免类似事情再次发生”


    陈书记站在最前面，神情十分严肃


    虞听尧坐在最后面的位置，鱼鱼被他抱在怀里，左边是?‘头一次’开大会?的虞听寒，她难得?地?严肃着小脸，手?头拿着小本本在那里写写记记，在自家崽崽安全上面，她还是?很上心的


    鱼鱼身?在曹营心在汉，坐在虞听尧的怀里，探着脑袋看着自家妈妈写写画画


    “东张西望，怎么，你还能看得?懂？”


    再旁边一些的就是?姚淳力了，那些个主任们全部凉凉，林成锋领了事情，就干什么都拉着他，真?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怪他太优秀了啊，姚淳力忍不住感叹


    他以前那咸鱼摆烂的生活好像有些一切不复返了，这不，一有点时间就得?偷个闲，这就揪揪鱼鱼的小短发，逗着小崽子


    鱼鱼瞅了他一眼，然后拍拍人?的手?把人?拍开，继续探着脑袋去看自家妈妈写写画画


    虞听寒的字很是?好看，行云流水，字迹飘逸，看着，一点都不像是?个小傻子写的。当然，正常傻子也不能写字，她会?，甚至会?到还挺多的，但是?也就是?识字了，再多的就难了，更别说数理化这些了


    属于，乍一眼，我知道我学过，一下笔，啥，为什么要下笔？下笔干什么？这些圈圈符号有什么用?？


    但是?总的来说，虞听寒正常的时候是?一个厉害的人?，变傻了也是?个厉害的与众不同的小傻子咧


    眼看着小崽子不理会?自己，姚淳力手?欠地?过去又揪着人?的头发，在鱼鱼的瞪眼当中，改成捏她软乎乎的脸蛋，打趣般指着面前的本子


    “这个字认不认识？”


    “会?议”鱼鱼瞅了瞅，一巴掌又派开他的手?，奶凶奶凶地?说着，那是?相当有小脾气的咧


    当然，现在这小脾气不重要了，姚淳力有些震惊地?看着小崽子，看看她说对的字，又在本子里翻了翻，又指给她。这一次，鱼鱼瞅瞅子摇了摇头，姚淳力松了口?气，忍不住笑了一下


    这才对嘛，这小崽子才多大一点，哪里认字什么字哦，就


    “太丑啦，看不清”鱼鱼声音奶声奶气的，带着浓浓的嫌弃，那小眉毛拧的哦，仿佛在说，这鬼画符竟然是?字？


    姚淳力：……


    默默把自己鬼画符的丑字盖上，姚淳力作为学渣还是?很有自觉的，自己的字确实是?见不得?了。这样?想了想，他又从旁边掏出?今天的报纸，让她认字，从简单的到困难的，从字到句


    她小崽子还真?会?


    等到把所有的都认完了，鱼鱼自己都有些震惊了


    哎呀，她鱼鱼崽已经会?这么多东西啦？原来她已经是?不一样?的鱼鱼，是?厉害的鱼鱼，是?有文化的鱼鱼


    鱼鱼忍不住有些得?意洋洋了，仰着小脑袋，眼睛扑闪扑闪的，也就没有尾巴，不然那也得?翘起来了


    “鱼鱼厉害吧？”


    “超级超级厉害”姚淳力震惊地?把报纸放到一边，上上下下打量着这个小奶包子，朝她熟悉了大拇指，真?情实意道


    “真?是?不可以貌取崽，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鱼鱼崽，以后长大了吃香喝辣别忘了你姑父我啊”


    “必须哒，都跟我一起吃香，喝辣”鱼鱼拍拍胸口?，那是?不带一点谦虚的


    她小崽子以后长大了，绝对是?最最最厉害的大人?，她还要养爸爸妈妈哒。当然，其他家里人?也可以养一养的。让她想想想，这就是?


    一人?得?道，鸡犬飞天？


    那可真?是?亲闺女的咧，好在虞听尧和虞听寒并不知道她的想法，这夫妻俩此刻也震惊咧


    啊不是?，他们小小软软说话都说不清楚的小崽子，怎么就认字了？


    “鱼鱼和谁学的认字？”虞听尧高兴惊喜之余，眉头又忍不住皱了起来


    就他们家小崽子这小小个头，话都是?最近才说清楚的，这就算再天才认字，那也只?能在大队上，但是?他也没注意到小崽子和谁混熟了


    虞听尧有一种失控感


    他并不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但是?母女俩一个情况特殊一个太小，不容他不仔细，身?边有点风吹草动他都注意到


    “爸爸哒，还有妈妈”哪知道鱼鱼只?是?甜滋滋一笑，拉着虞听尧的大手?掰着手?指玩，开始数了起来，然后指着手?指又开始奶呼呼念着


    “大拇指，食指，中指，关节，角骨，finger……”


    那小表情是?开开心心的，声音是?奶呼呼的，说的是?震惊人?的


    “你家孩子已经这么早就开始教?了？”姚淳力眼睛都快瞪圆了，哎不是?，这么小的孩子会?简单算数就算了，还能口?头上说一句聪明，这都开始识字了


    不是?，这还是?一个会?吐奶泡，说话有时候都还说不清楚，还穿尿布的小崽子啊。再想想自家那两个五六岁还跟猴子一样?漫山跑的小子，当了十来年学渣并且引以为豪的姚淳力都有些紧迫感了


    他媳妇说得?对，孩子大了，该上学了


    “……我没有”


    虞听尧默默给自己辩解一下，他并没有丧心病狂到让一个三岁不到的小崽子学习。他就是?，偶尔看书的时候会?抱着小崽子带着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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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只?是?抱着逗孩子的想法，绝对没有揠苗助长的意思，绝对没有


    “真?是?我教?的？就爸爸平时带你看书，鱼鱼就会?了？”虞听尧忍不住再确定了一下


    “还有妈妈”鱼鱼睁着清澈的大眼睛，顶着无辜的小表情，秉持着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想法，甩锅也是?一起甩的


    什么看书自学什么的，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呀


    那都是?系统日以继日，为了让小崽子自己看懂任务而作出?的努力，那是?说说就是?一把辛酸泪。


    这么说只?是?为了找由?头罢了


    虽然说鱼鱼还没天才到过目不忘、话都说不清楚看着就会?的地?步，但是?随着任务的完成，她的智力点逐步提高，她也会?到这一步。更别说她还有系统这么个远超这个时代的‘老师’，直接站在巨人?头上学习，再怎么天才也不过分


    当然，她其实本身?数据就已经是?很高的那一类了，在同龄的小孩子里已经很突出?了。原始79的智力点，等到长大后轻轻松松躺着也能上80，好好教?导努力上90也可能，这些都是?会?随着人?的学习发展而进步的


    不过可惜，上辈子的鱼鱼还没有表现出?来的机会?就消失了，但是?这辈子有了系统就不会?了，不仅会?有表现的机会?，还会?更出?彩，更优秀


    这样?想想，系统又有些与有荣焉


    这可是?它带出?来的崽咧


    可惜，这个事情只?有天知地?知鱼鱼知它知，虞听尧他们并不知道，虽然有时候也会?觉得?小崽子有些奇怪，但是?也不会?往系统这方面想


    毕竟，小崽子就是?奇奇怪怪的啊


    所以，在他们看来，那就是?小崽子就是?跟着大人?看了看就会?了，这


    “这就是?传说中的小神童吧？”姚淳力那是?比当父母的还要激动，伸手?又揪揪鱼鱼的脸蛋，摸摸脑门，跟看什么稀罕物似的，带着些兴奋道


    “哎呀，活的小神童，我第一次见，原来是?咱家鱼鱼啊。我记得?以前咱们市里是?不是?就有小神童，还上了报纸，当时可稀罕了。咱们鱼鱼要是?说出?去，是?不是?也会?有人?来采访？这不得?上个报纸电视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听过伤仲永没有？”


    相比起来，虞听尧这亲爸还要淡定许多，对此高兴兴奋是?有的，但是?更多的是?担忧，他皱着眉头，拍开姚淳力的手?，让他别那么手?欠


    “谁？”姚淳力学渣气息暴露无疑


    “讲一个古代小神童小时候非常聪明，但是?在家里人?各种炫耀摆弄，周围人?不断吹捧中泯然众已的故事”虞听尧揉着鱼鱼的脑袋，看着自家孩子的眼神满是?柔和和担忧


    “小孩子好好当小孩子就好，我们鱼鱼，该吃吃该玩玩，不用?想太多”


    当然


    “等爸爸有时间就教?我们鱼鱼看故事书好不好？”


    “好啊好啊”鱼鱼晃晃脚丫子，对这个并不排斥


    对鱼鱼来说，跟着系统上课和跟着爸爸一起看书识字那是?两门事，前者是?被逼无奈被诱哄的，后者是?娱乐活动。她可喜欢坐在爸爸怀里，跟着他一起看着报纸，听着他用?宛如?收音机里一般带着磁性的声音给她读书了


    “到时候妈妈再教?我们鱼鱼写字，就一天，写五个字好不好？”虞听尧又道


    “好啊好啊”鱼鱼弯着眼睛继续答应


    才五个字哎，她每天在系统那里，要写好多好多好多个字，果然只?有爸爸是?最爱她的呜呜，鱼鱼感动


    系统：……


    白眼鱼


    看着虞听尧这么快接受自家崽子是?个小神童，又这么快有条不紊就把后面安排了下去，旁边的姚淳力看得?是?又佩服又


    骄傲得?意


    “还是?我幸福，家里孩子读书事情都是?你姐在安排”他就不用?想这些了


    虞听尧瞥了人?一眼，心道，这人?别的不说，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没在这上面指指点点。不然，要是?教?出?四个缩小版的姚淳力，他姐可能得?英年早逝了


    “咳咳”


    “咳咳咳咳”


    眼瞅着这俩人?在会?议上公然出?小差，陈书记在上面嗓子都快咳哑了，他们依旧没个反应的，他直接点名了


    “小虞对这次提高大家安全意识有什么建议？”


    “不吃陌生人?给的东西”鱼鱼立马举着小手?，奶呼呼回?答问题，一心二用?是?拿捏得?妥妥的了


    举手?就是?上课看视频后遗症了，视频里面的小孩子回?答问题就是?要举手?的


    就是?吧，此小虞和此小鱼还是?很有区别的，鱼鱼暂时还分不清楚


    这会?议室里一堆大人?之间突然插出?这么个小奶音，别提有多明显了，一下子吸引了大家的注意，众人?忍不住都笑了起来


    “对对对，可不能吃陌生人?给的东西”


    “也不能一个人?去太远的地?方，出?门在外要和其他人?一起”


    “人?多的地?方要跟紧了，不能走散”


    ……


    这些个叔叔阿姨们你一言我一语逗弄着孩子，倒是?没人?在意虞听尧带孩子进来


    他的情况就没有人?不知道的，这上有老下有小，还有一个小傻子，为了人?连工作都不要，说是?倾家荡产也不为过的，开会?带孩子多正常


    这不把人?带着走，总不能让人?冰天雪地?在外面跟着她妈乱窜吧？多危险啊，他们今天可是?讲安全的


    “抱歉陈书记，小孩子不懂事，分不清称呼”虞听尧眼中带笑地?拍拍小崽子的脑袋，把人?递给姚淳力抱着，语含歉意，淡定从容地?站起身?


    “哈哈，我看着孩子可懂事了，你们教?得?好，也不怪能发现不对了。”陈书记笑了笑，又道


    “这事情已经发生了没办法改变，但是?预防很重要，小虞你主意多，你给提提建议”


    “陈书记谬赞了，我只?能说说我的想法，算不得?什么建议”虞听尧从容淡定，视线在会?议室扫过，像是?一晃而过，又像是?和所有人?打个招呼


    “这外面有拍花子的事，其实大部分人?都知道，但是?在咱们乡下还是?少，很少有人?会?去注意防范，都觉得?离自己太远了，自己遇不到。但是?一辈子这么长，遇到一次，那都是?毁人?一辈子”


    “不过，道理大家都懂，说来说去的大家也都知道，就算去宣传，对于咱们乡下来说，那也就是?下雨天浇地?，多此一举了，没几个人?会?放在心上”


    他无奈地?摆了摆手?，看着倒是?多了几分亲和感


    “所以我觉得?，这宣传必须的，但是?得?是?让大家觉得?有意思，能主动去看去记的，比如?说找人?写些关于拐子的小故事，编些相关方面的戏，到时候宣传出?去，比起直接嘴上说肯定会?记忆深刻一些”


    “咱们公社现在砖厂也弄起来了，又抓了人?办了大事，可以年后开春了，举办一个戏曲比赛或者作文比赛之类的，内容就关于这方面的，大家肯定很有兴趣……”


    虞听尧在这里侃侃而谈，众人?听得?是?若有所思，他这说的确实比单纯的说教?有意思一些，当然，花样?多也就意味着事情也多


    这样?弄起来费时费力


    总之，这就看上面领导怎么想了，虞听尧就是?提个建议，回?答完问题就继续坐了下来，把小崽子抱了回?来，然后不摸鱼了


    没办法，这都被领导盯上了，还是?低调点比较好


    好在陈书记也没有为难他的意思，这都不是?他手?下的人?，他就是?想要听听意见而已。至于光明正大摸鱼走神开小差的另一个人?姚淳力，算了，眼不见为净，别为难自己了


    总的来说，这场会?说的就是?马戏团的一些后续，然后再交流沟通一下关于安全预防上的问题，至于具体?的还得?等他们内部再讨论?才能作出?决定


    简单地?开了一个多小时的会?，陈书记就解散了会?议


    “……大家回?去以后多和家里人?说说，也再想想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今天的会?到此结束，大家都散了吧。对了，孙所长和小虞你们先别走”陈书记道


    虞听尧有些疑惑，但是?没问，而是?带着鱼鱼和虞听寒两个走到前面的位置坐下


    比起父女俩的轻松自在，平日最活泼靠不住的虞听寒倒是?‘听课’最认真?的，学霸属性那是?挡都挡不住的，笔记一二三分点分论?写得?清清楚楚的，当然，写的最认真?的还是?关于防骗的那些建议


    有用?没用?全部写下来，谁都不可以骗她家的崽崽


    她这认认真?真?坐着笔记的模样?，看着和普通人?真?的非常相似了，但是?只?要相处，就能发现不对劲


    普通人?不会?这么认真?，也不会?这么一点反应都没有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这就是?你爱人?吧？我听说，她是?你家收养的？是?家里小妹？”陈书记看着叹了口?气，带着些许的唏嘘


    这要是?人?不出?事，这一家子日子过得?不知道得?有多好


    “是?的，寒寒家里排行小六，比我小四岁”虞听尧拍拍虞听寒的手?，道，“宝宝，这是?陈书记”


    “你好啊陈书记”虞听寒瞅瞅人?，和他打招呼，看起来乖乖的


    “听说她之前出?了车祸，现在情况怎么样?了？”陈书记又道


    “挺好的，身?体?好得?差不多了，也很基本交流，就是?有些孩子心性，得?麻烦陈书记多担待些”虞听尧说到人?的时候神情肉眼可见的就轻柔了下来，可见夫妻情谊之深


    至于之前兄妹的关系，在乡下那也不是?事，娃娃亲、童养媳都还存在着，大家对这些接受度很高，尤其是?大家都知道人?是?收养的情况下


    “她现在是?二十二岁？当初到你家的时候是?多少岁？”


    “是?在哪个地?方捡到的？”


    ……


    如?果说前面的问话还只?能说是?随便聊聊，但是?等到后面了，虞听尧神色淡了几分，心里隐隐有些想法了


    一五一十回?答了一遍


    “唉”陈书记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应该也看出?来了，也是?巧了，这边杨昆他们审问又抓了一批人?出?来，连带着，就说到了他们这次为什么会?来咱们公社”


    “老孙啊，你来说吧”


    “咱们公社条件属于中间些都位置，不富裕但是?也不想那些山穷水尽需要买媳妇的地?方，他们一般是?不会?过来的，就算是?来，一般也只?会?来个小班子随便看看，这次也是?赶巧了”


    “他们戏团的来福，他是?负责整理东西的，好些主意都是?他出?的，是?里面核心人?物。他说，他们这次会?过来是?因为他以前经手?过的孩子”


    “一个是?二十年前都冬天，他经手?的第一个孩子，当时人?才两岁，瘦瘦小小很是?白净，身?上还有个长命锁，扔在你们大队附近，是?他从省城那边带过来的。


    他记得?把孩子给他那人?条件很好，外省口?音，眉间有一颗红痣。那人?不是?孩子父母，他记得?当时孩子喊了一声大姨”


    孙所长说着叹了口?气


    “不过也不能确定是?不是?你爱人?，这时间都过去太久了，现在好些线索也没了，二十年过去了，那人?是?外地?的，也不一定在省城。”


    虞听尧听沉默了好一会?儿，看着没有任何表情，但是?紧握的拳头说明他其实并不淡定


    大冬天的把两三岁孩子扔在山里，如?果不是?运气好碰到人?，不说那野兽，就光是?天气都会?把人?冻死的


    这什么心思不用?说了


    “应该是?寒寒”好一会?儿，虞听尧才扯了扯嘴角，说道，“当初就是?冬天在山里捡到她的，长命锁也有”


    白白净净长得?好就更不用?说了


    虽然依旧不能百分百确定人?，但是?时间地?点信物都对上了，百分之九十就是?她了，剩下的百分之十，那只?有找到人?那人?才能确定了


    “我会?帮你去上面的打听进展了，有新的消息会?和你说”孙所长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那就麻烦孙哥了”虞听尧扯扯嘴角，心情依旧很复杂


    “不麻烦，这次多亏了你，咱们公社派出?所可是?出?了回?风头，被上面记上了，指不定今年的优秀就轮到我们了”孙所长乐呵呵的，解决了这种大案，心情那是?非常不错的


    虞听尧又和人?寒暄了几句，最后带着虞听寒和鱼鱼离开


    这个时候，母女俩的状态那是?完全相反的


    虞听寒听了，哦，原来是?我的身?世啊，不重要懒得?管，五哥崽崽最重要。她听完就听完，对此是?半点不关心的，继续开开心心蹦蹦哒哒


    鱼鱼则是?紧紧握着小拳头，小表情非常严肃，瞪着三白眼，凶巴巴的，要是?那拐人?的在跟前指不定就跑上去拳打脚踢为妈妈报仇了


    就算现在人?不在，她也是?握紧小拳头，深吸一口?气，已经在心里拳打拐子，脚踹坏女人?了。别人?不知道是?个怎么回?事，但是?她可是?知道的啊，那坏人?就在


    首都


    只?要找到林悠悠就能找到人?了


    所以


    【统统快给我发任务，我要去首都帮妈妈报仇！！！】


    第 42 章


    想象是美?好的, 但是现实很残酷，去首都哪里是想去就去的？


    大人都不能说走就走的，就更别说鱼鱼这种三头身的小崽子了, 她就只有继续在?心里把坏人噼里啪啦一顿揍先出个气


    为此, 系统还特意给她弄了个全息的, 自己化身那坏家伙，让小?崽子身临其境体?验了一下


    然后事实证明, 就她那小胳膊小腿揍人是不成的，那是被系统咔咔一按, 人就跟小乌龟一般在地上爬着了。她手短脚短的，被按住了那是爬都爬不起来?，还被系统公报私仇踹了几脚屁股，给小?崽子气的哦, 回头就缠着?虞听寒学打架


    “不可以哦, 鱼鱼乖, 来?, 我们写?字”


    虞听寒自己是个喜欢动?手的，但是在?崽崽身上?，不可以，小?崽崽不能打架哒。她笑嘻嘻把捏着?小?拳头的小?崽子抱了起来?，放在?炕上?的桌子边, 让她拿着?纸笔


    “五哥说了，要写?五个字”虞听寒说着?自己又咯咯笑了起来?，捂着?肚子在?炕上?打滚, “五哥说写?五个字, 五哥五个，五个五哥咯咯咯”


    鱼鱼坐在?桌子边, 因为是在?炕上?面，她身上?穿的要单薄了许多，手上?也没有带着?手套，肉嘟嘟宛如?小?馒头一般的手里，拿着?虞听寒曾经用过的钢笔，看着?前面自己要学习写?的字


    虞听尧


    虞听寒


    虞织欢


    三个名字紧紧靠在?一起，就像是他们一家三口一样，方方正?正?，看着?格外的好看，念着?也格外好听，写?着?也


    格外的为难鱼鱼的小?肉手啊


    她现在?是认识字了，也会?读了，会?看一些简单的文章，甚至还会?好些算数这些，但是，读书和写?字那是两码事啊


    她的手爪爪，那就是肉嘟嘟的小?短手啊，握笔那简直是小?崽子不能承受的痛。她人本来?就小?小?的，手爪爪更小?，就那么小?小?一只，上?面还全是肉，肉肉把手指撑得满满的，合起来?没有一丝缝隙，轻轻用手按一下，就是一个小?肉坑


    现在?鱼鱼捏着?比她手指还粗的钢笔，还要写?比圆圆的她还方正?、笔画加起来?比她月份还多的字，简直是太为难她小?崽子了


    鱼鱼捏着?笔的手都颤了一颤，瘪着?红红的嘴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无助又无辜地看着?虞听寒，声音软乎乎带着?迷茫和委屈


    “鱼鱼不会?，妈妈”


    好多好多好多笔画，横七竖八，鱼鱼光是看着?眼睛都快花了


    “我叫鱼鱼，不要虞”她鼓着?小?嘴，弱弱地说着?，鱼这个字她用树枝写?过，简单很多


    “妈妈教你”虞听寒也不傻乐了，拍拍胸口走过来?坐在?盘腿坐在?鱼鱼旁边，手上?也拿着?纸笔，自信满满地一笔一捺写?着?字，把所有人名字写?完，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自家神童闺女，喜滋滋吧唧一口


    “鱼鱼会?了吧？我们崽崽这么厉害，肯定会?了”


    鱼鱼：……


    “六个字，六个，爸爸让写?五个”鱼鱼沉默了，果然是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听着?自家妈妈的夸奖，再看着?这几个名字，鱼鱼沉默了好一会?儿，严肃着?小?脸蛋，指着?几个名字，垂死挣扎


    “咦？”虞听寒跟着?数了一下，就陷入了纠结之中，她手指在?几个字上?面点了点，舍弃哪个都很舍不得啊，最?后实在?是决定不了了，她睁着?亮晶晶的眼睛看着?自家崽


    “其实六个也”


    “这个，这个字多了”


    知母莫若女，鱼鱼立马打断她的话，严肃着?小?脸蛋，伸出小?手指着?其中重复最?多的、笔画最?多、弯弯绕绕的虞字，奶呼呼但苦大仇深


    “多了，不要它”


    要虞还是要鱼，只能选一个！！！


    在?小?崽子委屈巴巴的神情下，虞听寒鼓了鼓嘴，最?后还是勉勉强强的妥协了，并且表示，“那我们明天再写?它”


    简直就是丧心病狂了


    在?虞听寒期待的小?眼神下，鱼鱼顶着?小?神童的名号，哭哭唧唧地拿着?笔，艰难开始学习写?字了，一横一竖一撇一捺一大一小?一丑一丑……


    “妈妈，鱼鱼想吃肉肉”看着?笔下歪歪扭扭丑丑的字，鱼鱼果断盖上?本子，神色真?诚地看向虞听寒


    “妈妈去?给鱼鱼找肉肉，鱼鱼写?字”虞听寒一听立马拍拍胸口，信心满满地起身，啪嗒啪嗒收拾好就去?山里去?了


    她要养崽咧


    成功支开人的鱼鱼再次打开本子，小?脸蛋皱巴巴的，眉毛也拧成了毛毛虫，苦巴巴地看着?这些字，无忧无虑的小?崽子生涯开始了滑铁卢


    太难了，实在?是太难了，这手绝对不是她小?崽子的啊呜呜


    鱼鱼咬着?笔委屈巴巴写?写?写?，没办法，要面子的小?崽子不能认输，她可是小?神童，小?神童就是要无所不能！！！


    **


    虞听寒的养崽子那是真?的养崽子，她这山里一趟，又干大事啦


    她拖回来?一只大野猪，毛两百斤的野猪，大队照例分走一半，家里还有毛一百斤，毛猪一般算六毛一斤，算下来?这又是大几十块了


    当然，自家卖的话总会?有些偏差，但是现在?虞采花也不像之前那般抓这一分一毛都小?钱了，她们家，眼看着?又要回到以前富裕的日子了，想想都抠搜不起来?啊


    光是想想，虞采花分肉都更有劲了


    “五斤够吗？这过年可分不到多少，你走娘家不带点回去?？”虞采花冲着?大儿媳妇孟雪道


    “那就六斤吧，我到时候带一斤回去?，拿三斤做点肉干给老大寄回去?，他在?部队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这孩子什?么都往家里寄，也不知道吃得怎么样”孟雪有些担心大儿子


    小?逸就是虞一，虞家年轻一辈的老大，当初想着?好记就取了谐音的小?名。


    他去?年入伍，到现在?都快两年了也没回来?过一次，每个月都津贴和各种?票据补助一点不少寄回来?，家里说了几次让他留点，嘴上?应着?下次还是，这当妈的实在?还是担心


    家里之前就是寄些处理好的山货果仁这些，今年东西多，什?么鹿肉猪肉都可以弄些肉干寄过去?了


    听着?她说话，虞采花切肉动?作一顿，然后再切上?一斤扔上?去?


    “这斤算我的，一起给小?逸送过去?”


    “我不是这个意思”孟雪有些不好意思，“妈不用，城哥在?公社，小?逸每个月也有津贴”


    “你有多少钱关我这当奶的给孩子什?么关系？拿着?一边去?，别在?这碍事”虞采花给了东西找了钱就赶人，继续看着?下一个@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二儿媳朱芳芳，直肠子没脑壳，认真?只能气自己的


    “妈，你都给大嫂多一斤了，也给我多点呗？”朱芳芳嘿嘿一笑


    “信不信我抽你？”虞采花冷眼过去?


    “我要三斤，我回头给娘家带半斤”朱芳芳立马正?色起来?，惹不起惹不起，她还不想挨骂


    又走一个，虞采花看向下一个，虞家三媳妇李美?如?


    “妈，我娘家今年收成不好，家里粮食只是勉强够吃，我”李美?如?支支吾吾，瞅着?这野猪肉，想让虞采花主动?开口


    “哦，不够吃啊？那就别买肉了，过年回去?多带点粮食拿回去?，也能填填肚子”虞采花冷夏一下，直接喊道


    “下一个”


    至于李美?如?，她是懒得管了，这肉爱买不买，反正?到不了孩子嘴里。


    要说起来?，三房好就好在?，虞合众这人虽然也说不上?靠谱，对孩子也没多上?心，但是他教书一个月有些工资，更重要的是家里钱主要是他掌着?，李美?如?这边主要负责家里日用


    虽然这个家用的钱也远超大队其他家庭，大部分也流到娘家去?了，但是至少家底还没垮，虞采花也就懒得管


    虽然几个孩子跟着?受罪，但是分家了就各靠着?各的了，只要不在?上?学这种?大事情上?出问题，都无所谓了


    李美?如?没想到虞采花这么果断一点面子都不给自己的，咬着?唇站在?一边，有些羞恼，又有些畏缩，支支吾吾犹犹豫豫站在?那里看着?虞采花，心里委屈又带着?怨


    她好歹也给家里生了三个儿子，这当婆婆的还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看重老大老小?，对她们这在?中间的不管不顾，真?是太偏心了


    真?是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都散了散了，不卖了，家里人多留着?吃，还得给春丽她们送去?些，没多点了”这边虞采花见差不多了，就收起了摊子不卖了


    这总得给自家留一些的，这年头钱不好赚，但是肉更难得，买都买不到的。再说了，虞采花瞥瞥旁边从头到尾虎视眈眈看着?她的小?儿媳，心道，这要是再卖下去?，这人得过来?把摊子都掀了


    确实了，见她不再卖了，在?旁边看了半天的虞听寒这才收回自己要抢东西的小?手，大眼睛盯着?虞采花收东西，一快，一坨，都不能再少了


    “妈，我，家里孩子还得吃肉呢”李美?如?见她收摊子了，还是没忍住过来?


    这今天一错过，下次真?不一定什?么时候买得到肉，大队上?可分不了多少，至于外面杀猪的，那真?得碰运气了


    “没了，让你不早点说”虞采花翻了个白眼


    李美?如?咬了咬唇，看着?剩下的十来?斤肉和骨头，还想说什?么呢，那边虞听寒警惕地看了她一眼，端起摊子就跑人了


    这些，她要拿来?喂崽崽哒


    李美?如?更是难受了，一个个的，都排挤她，看不起她，她心里苦啊


    但是她的心里苦没人在?意，自己日子自己过，大家都拎着?肉回家啦


    这年底了，年货提前备起来?，反正?这天气，那是不用担心东西坏掉的


    而在?虞听寒兑现自己养崽崽的话的时候，经过一下午努力奋战，鱼鱼也总算是和钢笔达成了和解，她可算是掌握了握笔姿势和力度了，可喜可贺


    虽然写?出来?的字她自己瞅着?依旧觉得丑兮兮的，没办法和爸爸妈妈的比，但是总算不似最?开始那般四不像了


    对此


    “哇，鱼鱼好棒，妈妈的崽崽是小?天才”


    虞听寒兴奋地抱起崽崽，恨不得拿起桌子上?的本子就出去?炫耀一番，但是想到虞听尧之前的嘱咐，又按捺了下来?，但是依旧是忍不住抱起鱼鱼狠狠亲了好几口，脸上?全都是骄傲自豪


    鱼鱼也忍不住骄傲起来?，顺便，默默把被子底下一大堆写?坏了的纸张藏起来?，等到出门的时候，揉吧揉吧塞到兜里，然后鬼鬼祟祟来?到厨房毁尸灭迹


    在?她的旁边，厨房常驻人口虞织欢睁着?狭长的眼睛看着?她鬼鬼祟祟把纸团往灶孔里面塞，瞅瞅她鬼鬼祟祟心虚的小?模样，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还是伸手拿了几根柴火直接加进去?，火一下子就大了起来?，瞬间把纸团毁尸灭迹了


    鱼鱼可算是放下心来?了，眉眼弯弯，喜滋滋拉过虞织乐的手，信誓旦旦


    “好咕咕，我教你写?字”


    虞织乐不太懂，但是瞧着?她喜滋滋的小?模样，跟着?点了点脑袋。鱼鱼就更喜滋滋了，坐在?她旁边，拉着?人的手在?她手上?写?写?画画，教她认今天的字


    不过在?手上?写?实在?是一点效果都没有，写?了一会?儿，鱼鱼就拉着?虞织乐去?到雪地里，用棍子写?了起来?


    比起用钢笔在?本子上?写?，用柴火在?雪地里写?字可简单太多了，鱼鱼站在?地上?面比比划划，比比划划，没一会?儿，就跟填空似的，写?下了


    口听尧


    口听寒


    口织欢


    虞字还是太太太难了，但是少了这个字总是不得劲，鱼鱼又把那边溜达凑热闹馋肉的虞七给拉了过来?，让他填空


    “虞啊，鱼鱼看着?，先是大老虎，里面住着?一户姓吴的。吴不认识啊，那就是老虎山上?七口天，咱家那是老虎山，你看……”


    虞七今年已经三年级了，早就过了和姓名作战的年纪，拿着?自己多年经验，给鱼鱼讲解着?她这个年龄孩子不应该承受打压力


    要知道，上?学的时候，他们最?羡慕的就是班上?姓王的了，最?同情的就是他们了


    虞


    天知道这个姓氏对于小?学生来?说伤害有多大


    在?虞七的带领下，鱼鱼恍然大悟了


    好哒，她果然是小?神童了，鱼鱼满意地看着?地上?自己的杰作，再次雄赳赳了起来?


    她三岁小?崽子，已经战胜了姓名这一关了，真?的是棒棒哒


    不过可惜了，除了虞听寒，那是没人注意到这个的，鱼鱼只有浅浅的小?小?遗憾一下，然后继续雄赳赳换笔在?纸上?练了起来?


    写?了一篇以后，鱼鱼才满意地点了点脑袋，最?后在?空白纸张上?面写?下标标准准的一家三口的名字


    三个名字紧紧挨在?一起，鱼鱼的名字最?小?在?最?中间，左边是虞听尧，右边是虞听寒，再画个小?手手


    完美?


    等到晚上?虞听尧回来?了，鱼鱼吧嗒吧嗒立马跑过去?抱住人，被他抱在?怀里以后，这就献宝地把自己今天一整天的成果递给他看


    字迹说不上?好看，但是方方正?正?，标标准准，作为一个三岁小?崽子的成果，还是写?字一天的成果，那可是非常不得了了


    尤其是这些字真?没两个简单的


    虞听尧看着?都忍不住沉默了一会?，心里又是骄傲惊喜，又是心疼自家小?崽子一来?就直面难关，他们家的名字好听，但是真?的难啊


    “崽崽真?棒”虞听寒亲了亲小?崽子脸蛋，然后又亲亲她带着?些红意的手指，声音轻柔中带着?心疼


    “崽崽累不累？手痛不痛？一天五个字多不多？我们可以一个字一个字的来?”


    说真?的，他以为虞听寒会?从一二三，横竖撇那开始教起，结果，还真?有些心疼小?崽子咧，是他没提前说好


    “不痛，崽崽棒棒哒”鱼鱼骄傲地抬着?脑袋，嚣张表示，“崽崽可以写?六个”


    “真?厉害，咱家崽崽绝对是世界上?最?厉害的崽崽”虞听尧单手抱着?人，眼中笑意快要溢出来?了，另一只手看着?上?面稚嫩的字体?，再看看这简陋的小?本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顺眼了


    他们闺女第一次写?字哎，结果是这种?小?本子


    “等去?首都，爸爸给鱼鱼买大大的笔记本，等鱼鱼再大些了就可以自己些日记了，以后长大了就可以看到小?时候做过什?么”虞听尧道


    “日记？”鱼鱼歪歪小?脑袋疑惑


    “就是每天的记录”虞听尧笑着?说道，但是没有解释太多，而是抱着?人回到房间，然后从柜子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笔记本，随便翻开一页，就念了起来?


    “七月三日，晴，鱼鱼满月了，抓阄抓了妈妈最?喜欢的钢笔，以后读书肯定和妈妈一样厉害……”


    “四月九日，晴，鱼鱼会?爬了，小?胳膊小?腿很有力气，把妈妈的头发抓掉了几根，被生气的妈妈打屁股了……”


    “五月二十九，雨，鱼鱼喊妈妈了，没有喊爸爸，有点失落，但是没关系，妈妈生崽崽喂崽崽很辛苦……”


    “六月一日，晴，鱼鱼喊爸爸了，她肯定是天才，这么小?就会?说话了，以后肯定比我们厉害……”


    鱼鱼坐在?爸爸回来?，听着?他用磁性的声音念着?以前的日记，里面都是关于她小?崽子的咧


    有吃奶，打滚，尿床，说话……


    鱼鱼对这些没有记忆，但是听着?他念着?，好像也能看到比现在?还要小?的自己干这些事。哎呀，鱼鱼听着?听着?就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捂着?红通通的脸蛋，想要让他别说了，但是又很是好奇


    原来?她以前是这样的啊


    等到小?崽子脸红的都快跟小?龙虾差不多了，虞听尧停下读书，脸上?是满满的宠溺，捏捏鱼鱼的脸蛋，带着?些感?叹


    “时间真?快，崽崽都这么大了啊，还好我都写?下来?了，慢慢写?着?，等以后鱼鱼长大了爸爸再念给你听”


    “真?哒？”鱼鱼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又很喜欢这种?被珍视的感?觉，软乎乎表示，“鱼鱼以后也要写?”


    到时候她长大了也可以念给爸爸听


    “好啊，我们鱼鱼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可以自己写?了”虞听尧宠溺地看着?她


    鱼鱼更高兴了，在?人怀里乐咯咯的畅享自己长大后的样子@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听尧把小?崽子第一次写?出来?的作品撕了下来?夹在?日记本里面，打算等后面再重新准备个本子收集孩子的成果，等弄完一些，他就抱着?人往外面走去?


    虞采花和虞织乐在?厨房里忙碌


    “妈，寒寒呢？”虞听尧问道


    “呸，谁知道又跑哪个山头去?了，你也管管她，今天又拖了只野猪回来?，真?当自己是孙悟空了啊……”虞采花忍不住念叨起来?


    她虽然喜欢钱，但是也没这么喜欢山里来?的钱，万一出个事怎么办？


    但是这之前还好，自从这人前几个月进山了，现在?就管不住了，一个不注意人就跑了，心情好还带上?虞七几个小?子，心情不好就自己乱窜去?了，看着?都焦心


    “她现在?身体?好了，心里有数，您别担心”虞听尧说是这么说，但是也不由微微叹了口气，眉头也皱了几分


    说不担心是假的，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虞听寒身体?养好了，小?崽子也长大能跑能跳，也不可能像之前那般拘着?她了，根本拘不住


    果然，还是得把人带到公社去?，好歹离深山远一些，没那么危险


    这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提了没一会?儿呢，虞听寒又背着?背篼蹦蹦哒哒跑回家了，一回来?就看到院子里的虞听尧，她眼睛一亮，直接冲到人怀里


    “五哥五哥，你回来?啦”


    “又跑哪去?了？不是说了山上?危险吗？”虞听尧故作严肃，目光深沉地看着?人，“你要是受伤了，我和崽崽怎么办？”


    “我，我就在?边边上?”虞听寒心虚了一下，眼神飘忽地说着?，“就在?边边上?，真?的，我乖乖的”


    “真?的？”虞听尧再次反问


    “真?哒”虞听寒睁着?澄澈的大眼睛看着?他


    澄澈是澄澈，但是已经染黑了啊，虞听尧在?心底叹息，都会?撒谎了，真?是和小?崽子一起神速进步


    “这要是去?深山了，到时候里面的猛兽闻到人的味道会?跟着?追出来?，到了晚上?偷偷进家偷崽崽的”虞听尧轻飘飘说着?，在?虞听寒瞪大的目光中，又补充


    “不过没关系，你只是在?边边上?，崽崽很安全”


    “真?，真?真?哒？”虞听寒瑟缩了一下，脸上?带上?些忐忑不安，赶紧把鱼鱼抱在?怀里，软软暖暖的，给了她几分安全感?


    “当然，我相信，宝宝肯定不会?让猛兽来?偷崽崽的对吧？”虞听尧轻轻说完，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然后，抱过鱼鱼就往厨房里面走


    虞听寒在?外面发了会?儿呆，然后一个哆嗦，支支吾吾跟着?过去?，看看虞听尧，又瞅瞅鱼鱼，看看他又看看她，一会?儿又在?四处张望着?，带着?警惕和忧虑，想把鱼鱼给抱过来?，又抱不到，看着?可可怜怜的


    虞听尧心疼人，但是还是让人焦急焦急，这样起码还是能管用一阵子的


    这些年来?，虞听尧宠着?溺着?人，但是也从未停歇过和人斗智斗勇，不然，这么个杀伤力爆表的小?傻子，可不是那么好听话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退一步，她就进一步，你进一步，她盯着?你看，家里也只有虞听尧能管住人了


    等到吃饭的时候，虞听尧依旧保持这种?状态，自己抱着?小?崽子，对人不冷不热，就很磨人。虞听寒坐在?旁边，焉哒哒哒，时不时瞅瞅他，又随便吃两口，再瞅瞅他，再吃两口


    他都不给她夹菜了


    虞听寒好忧愁，好委屈，好不开心


    “妈，我打算过两天带崽崽寒寒去?首都”虞听尧继续心如?磐石，当做没看到她的视线，而是说起了正?事


    虽然说这边虞听寒的身世有些线索，但是线索太少了，上?边也还没审完，他们很难找到什?么进展。相比起这虚无缥缈的身世，还是身体?更重要


    这段时间虞听寒比起之前好了很多，不容虞听尧不重视


    “带鱼鱼？你带一个你媳妇就够吃力，再带个孩子像什?么样？两边这么远，万一有个什?么的怎么办？”虞采花看热闹的心情淡去?，狠狠皱起了眉头


    “这天这么冷，鱼鱼在?家就好，等她大点再说”


    鱼鱼瞪大眼睛，想要说话，虞听尧轻轻捏住她的嘴，淡定说道


    “不只是鱼鱼，鸟鸟也跟着?一起，她这山里不知道生活了多少年，不知道亏空了多少，也得检查检查”


    “检查？你们钱多得烧啊，这人好端端的检查个屁”虞采花气急败坏地放下筷子，没好气道，“用不着?，你自己带你媳妇去?就好，这孩子有吃有喝还要上?天啊”


    也不是虞采花不关心人，而是这来?回检查一次，真?不是小?数目，这家里多养一个人，吃喝生活就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现在?还要花大几十上?百给人检查看病，那也太为难她了


    这一次检查意味着?什?么？在?他们乡下都够一家子一两年吃用了，还够娶个一媳妇都绰绰有余了，就连小?孩子上?学，那都可以到高中了


    这哪家自己亲生孩子都没这个待遇的，像他们家，除了鱼鱼，就连她那几个亲孙子都没这个待遇，花她一块钱都得让她心疼半年


    这收养的花这么多，这是要割她的肉啊。而且这人能吃能喝能跑能跳的，真?是钱多了心里烧得慌才干这种?事


    “反正?不行”虞采花态度坚决


    他们家当初分家，每家也就分到那么一两百块钱，那还是几十年的家底，可见存钱的难了


    “妈”虞听尧不意外她的反应，看了看她旁边艰难和筷子作斗争的虞织乐，说道，“这可是你闺女”


    “是我妈都不行”虞采花大嗓门


    “……”


    倒也不必这样


    “行吧，本来?想着?您要是同意，到时候就让您一起跟着?去?首都帮着?看着?人，也安全些。既然您这么不愿意，那我只好去?找大嫂了，她肯定很乐意”虞听尧轻飘飘说着?


    “你敢”虞采花气得拍桌


    这不孝子，不孝子


    “我吃完饭就去?找大嫂，反正?我票都买好了，总共五张票，放着?也可惜了，总得有人跟着?去?”虞听尧继续淡定说着?


    那不咸不淡的模样，看得虞采花忍不住捂住自己的胸口，大骂


    “虞听尧你个败家子，我真?是上?辈子缺大德了碰上?你这个不孝子，和你那死鬼爹一个破德行，哎哟我心口疼，哎哟我头疼，哎哟我”


    “既然妈你这么不舒服，那也跟着?我们去?检查检查，我明天再去?多买张票，让大嫂跟着?一起去?，也好照顾您”虞听尧微微一笑，神态谦虚


    “妈，我孝顺吧？”


    “滚你妈的孝顺，我@#%……”


    这可真?是虞采花的好大儿，孝顺得人立马元气满满，破口大骂的模样，至少年轻了十岁咧


    尽管虞采花把人从头到脚都骂了一边，但是事情还是这么定下了，她向来?就扭不过这小?儿子，人六七岁时候就不行，就更别说现在?二十六七了


    儿子都是债，谁生谁倒霉，虞采花再次坚信这一点，气得她吃完饭就直接回房间去?了。呸，爱收拾不收拾，这个家她都做不了主，那也别让她干活


    呸呸呸


    虞采花躺进被子里生着?闷气，越想越气，越气越觉得刚才没发挥好，想出门再把人骂一顿，但是想现在?出去?又好没有面子，但是又好气……


    她在?这床上?躺着?生闷气，也没注意到关上?的房门悄悄打开，然后再关上?，再


    “哎哟我的妈呀，要死了”


    突然，后脖颈一阵冰凉，虞采花直接一个哆嗦翻身起来?，然后看着?炕边笑嘻嘻的小?崽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把人拎了起来?，冲着?人屁股就是啪啪一顿拍


    “你个小?破崽子，皮死你，这是要冻死老娘我啊，冻死了谁给你煮饭？”


    “咯咯咯”鱼鱼趴在?她腿上?，笑嘻嘻晃了晃脚丫子，十分有劲地翻身过来?，伸出脚丫子往虞采花脸上?按


    “哎妈呀死丫头”虞采花咬牙瞪着?她，又忍不住抖了抖，把颈间的雪花可是掏完了，看着?笑嘻嘻的小?崽子磨了磨牙


    “你就算着?我不揍你是吧？你爹那臭小?子就知道这一招，真?当我稀罕你个小?丫头啊”


    “稀罕”鱼鱼露出白白小?米牙，爬起来?往人脸上?吧唧一口，睁着?大眼睛看着?人，小?模样非常真?诚


    “鱼鱼最?稀罕奶了”


    “呵呵，然后最?最?稀罕你爸，最?最?最?喜欢你妈是吧？”虞采花嫌弃地看着?这小?崽子，对她的套路那是了如?指掌


    “嘻嘻”鱼鱼被揭穿了也没有不好意思，又凑过来?亲了人两口，抱着?人蹭，人奶香奶香软乎乎的，真?是抱着?就把人心都抱化了


    虞采花冷哼一声，嘴上?冷硬，那脸上?都挂上?花了，又捏捏人的脸蛋，忍不住拍了拍她的屁股，呵呵一笑


    “既然这么喜欢我，以后就跟我一起睡”


    哦豁


    鱼鱼撒娇撒不动?了，睁着?水汪汪大大的眼睛看着?她，小?模样很是无辜


    什?么意思，她小?崽子听不懂哎


    “稀罕奶奶”鱼鱼奶乎乎蹭人，就当没听到这话


    呵呵，她就知道，都是小?白眼狼，虞采花咬牙，使劲揉着?小?崽子的脑袋，最?后挠着?人胳肢窝，给鱼鱼逗得满炕打滚


    瞅着?小?崽子可可爱爱的小?模样，虞采花那股子闷气也渐渐消了


    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她有孙女她享福，不和那狗东西计较了


    虞采花看着?鱼鱼快笑过气了，赶紧把人捞了回来?放到怀里顺着?气，拍着?拍着?，又对上?一个小?脑袋，正?用这狭长的眼睛看着?她，懵懵懂懂的，却?又紧紧抿着?嘴，莫名显示出几分委屈感?觉


    像是在?说，你怎么不理我？


    虞采花看着?她心情有些复杂，这养了这么久自然也是有感?情的，但是感?情有深有浅，钱那是大把大把花啊，她光是想想心肝都疼


    就这样内心拉锯了好一会?儿，她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行了行了，抱你抱你成吧？老娘真?是欠了你们的，爱咋地咋地吧，一天天的，抱抱抱，真?是服了……”


    听着?屋子里面细碎的骂声，还有小?崽子们乐咯咯哒笑声，屋外的虞听尧松了口气，脸上?也染上?了几分笑意


    他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孝顺儿子，家里气虞采花最?多的就是他了，但是他也还是希望虞采花少生些气，能多开心开心的


    他知道他妈虽然嘴上?骂骂咧咧，但是家里这么多孩子要说最?喜欢谁，那绝对就是鱼鱼了，小?崽子嘴甜又可爱，让她去?哄人绝对没问题的


    这样想着?，虞听尧脸上?的笑越发浓了几分，带着?些自豪


    他们家崽崽是真?的超可爱超讨人喜欢的啊


    “嘎吱”一声，虞采花抱着?鱼鱼出来?看到的就是这人带笑的模样，好转的心情立马下降，面无表情看着?他，默念


    亲生的亲生的，我生的我生的


    但是，忍不了，根本忍不了


    “鱼鱼晚上?跟我睡”她冷笑一声，啪一下关门，抱着?小?崽子再次回去?，她今天还就不放人了


    虞听尧：……


    鱼鱼：……


    第 43 章


    对于?一家子上首都这个决定, 一家子中最反对的就是虞采花了，但是等真的?到时间了，最积极的?也绝对是她老太太


    那可是首都啊, 是首都咧


    这年头谁不向往首都□□？谁不向往伟大领导人？尤其是对于?虞采花她们这种从旧社会过来?的?人, 对于?现在平稳自由温饱的生活那是更加向往了


    等到了要?出门的?这一天, 虞采花一大早就起来在厨房里噼里啪啦准备东西，虞织乐啥也不懂, 看人起来?就跟着起来?，坐在灶台前面加火


    这母女俩相处倒是也自有一个模式


    这一去好几天, 这么多人呢，吃的?得多准备一些


    馒头，饼子，包子, 花卷, 鸡蛋, 红薯, 馍馍，肉干，腊肉，酸菜……


    “妈，不用准备这么多, 火车上有吃的?，不要?票”虞听尧无奈扶额，道?, “而?且坐火车来?回也就两天, 到了首都吃的?也很多”


    “吃的?不要?钱啊？虞老五我可算是搞明?白了，你现在是有两个钱就飘了是吧？这才多久？什?么都买买买的?, 咋地?，你这是吃软饭还吃上瘾了？就想着把你媳妇那点?钱都花完是吧？要?不要?脸，要?不要?脸……”


    虞采花拿起棍子往他身上抽，嘴上骂骂咧咧，那多少?是有些公报私仇在身上的?


    得，虞听尧也不掺和了，他妈爱咋办就咋办吧，回房间去帮着鱼鱼她们收拾去了


    他们去不了几天，这大冬天也不用担心衣服换洗问题，带够钱带好介绍信身份证明?这些东西就好了。不过也是难得出门，还是去首都，母女俩都还是很兴奋的?


    虞听寒虽然不是第一次去那边了，但是还是第一次带着鱼鱼去，那心情又不一样了


    鱼鱼就更别说?了，这可是第一次去，第一次，而?且那些个坏家伙也都在首都，鱼鱼那可不是得全副武装了，穿上自己上次买的?新衣服，里三层外三层，再把虞听寒给她的?长命锁带在身上，雄赳赳气昂昂，做好了战斗准备


    从今天开始，她就不是小鱼鱼，是小鲨鱼了


    虽然，她这个小鲨鱼现在被?包成了小乌龟，两只手短短的?，被?衣服勒得直直的?，不好弯手，小短腿也是穿着三条裤子，那走路，可是为难她小崽子了


    进水都得成第一个淹死?的?小王八


    “动不了”鱼鱼鼓着小嘴，踢了踢脚，那都是小正步了


    “外面?冷，到时候车上更冷，就这样穿”


    虞听尧拍了拍小崽子脑袋，依旧给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再看向旁边的?虞听寒，熟门熟路了，穿上最厚的?棉服，还给自己带上了帽子，还抱了个枕头，打算到时候火车上可以靠


    “东西都带齐了没有？”虞听尧轻笑一下


    “带好了”母女俩拍拍自己一边的?小兜兜，里面?都是各种肉干零嘴见过瓜子，全都是两人都存货咧，到时候可以车上吃


    他们这边坐火车过去近二?十小时，还是有段距离的?


    虞听尧倒是不担心虞听寒，就有些担心自家小崽子不适应，车上总归是没那么舒服的?，但是卧铺，买不买得到再说?，就说?那价钱，也还不是他们现在能选的?


    他忍不住又翻了翻包里小崽子的?尿布，嗯，五条，再怎么应该也够了。虽然鱼鱼现在已经少?用了，但是车上厕所就那么几个，带着以防万一是必须的?


    “好了，东西收好了，我们就出发咯”虞听寒把装着棉被?的?包裹拿了起来?，笑着说?道?


    他也就穿着最普通的?蓝色工人服装，头发长了许多，虚虚半遮住额头，柔和了几分往日的?清淡疏离，无端多了些轻松


    这一次去首都，确实是虞听尧这五年以来?，最轻松的?一次了


    虞听寒的?身体不像往年那般大痛小痛不断，往年每到这个时间段，她骨头疼得打滚，出个门面?色都恰白的?，穿再多衣服都没用。


    她今年身体很好，比任何人都好，好到那场车祸的?后遗症好像只有心智问题一般。每次看着这样的?虞听寒，虞听尧就是有一种，她快好了的?感觉


    所以今年的?检查是必须的?，虽然，他对此带着莫名的?忐忑


    再一个就是，家里今年的?日子格外的?好。外债总算还清，还有了一笔不少?的?钱，足够他们检查拿药之余，还能有余力逛一逛了


    这些年来?压在他身上的?石头消失大半，也容不得他不轻松，这段时间以来?的?笑容都多了不少?，不似之前那般压着压着的?了，带着远超这个年龄的?沉抑


    “爸爸抱”鱼鱼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很喜欢虞听尧这段时间的?状态


    鱼鱼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但是她就觉得爸爸最近很开心呢，她喜欢他开心一些


    “爸爸拿东西抱不动，背崽崽好不好？”虞听尧笑着蹲下来?，坚实的?后背对着鱼鱼，宽阔结实，是鱼鱼靠过最最最可靠的?背


    “背”鱼鱼笑嘻嘻跑过来?，笑嘻嘻上


    不去


    她穿的?太厚啦，小短手根本够不住人咧，鱼鱼鼓着小嘴，跟小墩子似的?立在那里


    “哈哈，崽崽乖乖，不气，让妈妈抱你”虞听尧亲亲小崽子脸蛋安抚人，一双漆黑的?眼眸中全是笑意?，里面?印着鱼鱼气呼呼的?小模样


    “好嘛”鱼鱼鼓鼓嘴，整个人圆鼓鼓的?，朝着旁边看热闹的?虞听寒张开手，奶声奶气，“妈妈抱”


    “妈妈也想让爸爸背”虞听寒眨了眨眼大眼睛，吧嗒吧嗒跟鱼鱼刚才似的?跑过来?爬上虞听尧的?背，顺顺利利，一点?难度都没有咧，更衬托得鱼鱼笨手笨脚了


    “妈妈坏”鱼鱼生气啦，双手插在腰上，气鼓鼓的?，就跟那不倒翁小崽子似的?，引得虞听寒趴在背上咯咯笑了好一会，最后看够了才跑过来?抱起小崽子吧唧两口


    “妈妈抱，崽崽不气”


    “崽崽气”鱼鱼侧脑袋，生气了，哄不好了


    “妈妈最爱崽崽啦”虞听寒继续亲人一口


    鱼鱼气不起来?了，搂着人脖子眼睛弯弯，笑得开开心心


    “崽崽也最喜欢妈妈”


    母女俩立马和好


    一群人又各自收拾了一下，等到所有东西都备好了，一家五口人，就上路啦


    还是那条路，还是那班车，虽然大雪覆盖，但是现在还是通车的?，路上都有人专门的?人负责清扫，但是路也没之前好走了，往日的?两个小时变成了三小时，好在不影响他们坐火车


    鱼鱼不是第一次来?市里了，也不是第一次见火车，但是，她依旧很是新奇，对一切都充满了好奇


    屋檐落下的?雪不一样好奇、来?往匆匆的?人好奇、那不一样的?车子好奇、那所有的?一切，她都好奇，一路上就没有停过，小嘴叭叭的?


    “爸爸爸爸，市里的?雪和大队的?雪一样吗？”


    “爸爸爸爸，为什?么车子会跑，你看，四个轮子，两个轮子，鱼鱼为什?么跑不快？”


    “爸爸爸爸，为什?么那个人没你高？”


    “爸爸爸爸，火车冒烟”


    ……


    对于?鱼鱼正常的?问题，虞听尧都会认真地?和她解释，如?果她听不懂的?话，就会告诉她先记着，等她长大了就懂了


    对于?那些不正常的?问题


    “爸爸爸爸，天上为什?么不会下兔子？可以吃好多好多兔子”


    “爸爸爸爸，鱼鱼长大了想当小火车，跑好远好远”


    “那鱼鱼就见不到爸爸妈妈了，不过鱼鱼可以带着爸爸妈妈一起走”虞听尧探出身子，拿着毛巾擦着火车的?窗子，把外面?擦干净了，又擦着里面?，让窗子干干净净，能看清外面?


    “你看，那是拉人的?火车，那是拉煤的?火车，天上还有飞机，水里还有轮船，外面?还有小汽车，鱼鱼可以有很多选择”他笑着看向鱼鱼


    “那鱼鱼要?当飞机，在天上飞”鱼鱼露出白白牙齿，奶声奶气充满天真，“到时候带你们一起飞，飞好高好高”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好啊，等我们鱼鱼长大”虞听尧勾了勾鱼鱼的?鼻子，抱着人坐在窗子边上，然后让虞听寒坐到里面?，他坐在最外面?


    在他对面?，同样好奇震惊的?虞织乐和虞采花俩个，两个人都惊奇着呢


    这外面?的?世界，可太太太不一样了


    对比起来?，最淡定的?还是虞听寒了，她雄赳赳抬着脑袋，她，是见过世面?的?妈妈，不和小崽子抢位置咧


    她们五个人坐的?就是四人座位，鱼鱼是个小崽子不要?票，虞织乐买的?是半票，两个小孩子三个大人，坐一起倒也合适，也不用担心有外人坐一起不方便，毕竟要?过夜


    车上的?人还挺多的?，位置坐满了不说?，还有不少?人站着，年底时候来?往的?人就是会比平时多一些，虞听尧和虞采花都是坐在外边的?，让两个孩子坐在里面?


    鱼鱼还好一些，虞织乐的?话，她手上是拴着跟绳子的?，就怕人一不注意?跑丢，她自己跑的?那种。不过她现在明?显没这个想法，外面?多冷啊，会冻死?的?咧，她在这里有吃有喝，赶她她都不会走。


    但是她没法说?，大家只能警惕着些了


    好在虞织乐之前被?拴了一个月了，现在被?拴着也没啥感觉，贴着窗子边上看着外面?，眼神中带着好奇，但是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浅黄色的?眸子盯着外面?，一动不动地?看着，像是山间沉寂的?兽类，有一种独特的?气质在身


    让鱼鱼来?说?就是


    不会说?话~


    “那是山，那是树，那是电线杆，那是铁轨……”鱼鱼奶声奶气拉着人的?手，给她指着外面?的?东西认。


    她就坐在位置上，晃晃脚丫子，有一下没一下碰着对面?的?虞织乐。


    虞织乐瞅瞅她乱窜的?脚丫子，想了想，直接给人脚丫子搭载自己腿上，用另一只闲着的?手按着她，视线又移向了车窗外面?，看着飞速朝后面?行驶的?树木建筑，有些不太习惯地?跟着鱼鱼认着


    “树”


    “房子”


    “白雪”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不说?话的?缘故，虞织乐的?声音带着些沙哑低沉，有些莫名的?好听，但是一旦和这五六岁模样联系到一起，就带着莫名的?违和感


    就像她看起来?年纪小小，但是从来?没什?么表情，带着和这个年龄不符合的?静谧一样


    虞织乐想要?融入正常孩子生活，还有段距离要?走，别的?不说?，她说?话就是最大的?问题，到了现在，她顶多也就是两三个词的?蹦，还比不上一岁多的?孩子。


    她也不合群，整天跟在虞采花屁股后面?，就算被?鱼鱼拉出去也就只跟着鱼鱼一起，和其他人玩不到一起的?，性子有些孤


    最主要?的?是她以后也不一定能改，这个年龄的?孩子，已经有了长大后的?雏形了


    虞听尧坐在位置上，再看看牵着虞织乐教?她说?话的?鱼鱼，小崽子小小一个，声音还带着奶气，说?的?倒很是利索。她活泼开朗，会善良地?关心别人，又会反击别人的?恶意?，真是个超级厉害的?小宝宝了


    毫无疑问的?，不说?背后的?家人，就说?她的?性子，她以后长大了肯定很吃得开，日子铁定过不差


    当然，这些性子处事，那其实又少?不了家人背后的?教?导了。但是虞听尧对自家闺女带着十重滤镜，可不会往自己身上揽功劳，只觉得那都是小崽子厉害的?咧


    不过再厉害的?小崽子精力都是有限的?，这刚坐车还是稀罕的?，等到从白天坐到晚上，鱼鱼就焉哒了几分


    她是个喜欢在外面?玩的?活泼孩子，现在这种只能在位置上坐着，一坐一下午的?，她小崽子还真有些开心不起来?


    “还有多久呀爸爸”鱼鱼坐在虞听寒的?腿上，小脑袋往后一倒，就靠在虞听尧腿上了，睁着水汪汪大眼睛，焉哒哒的?


    “好累哦”


    “崽崽乖，再坚持一下，等天亮了我们就到了”虞听尧揉揉鱼鱼软绵绵的?头发，轻轻说?道?，“爸爸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说?着，他颈间又多了个毛茸茸的?脑袋，虞听寒也凑了过来?，手圈着他的?腰，听他说?话


    “嗯，也给宝宝讲”虞听尧笑了笑，伸手握住腰间的?手，思考了一下，就低沉着声音，娓娓编起了故事


    “从前啊，在尾巴山生活着一家三口，短尾巴的?熊爸爸，长尾巴的?虎妈妈，还有没有尾巴的?兔宝宝”


    “兔宝宝有尾巴”鱼鱼靠在腿上，仰着脑袋看着爸爸，用手揪揪他的?衣领提示他说?错了


    “嗯？那就是短尾巴的?兔宝宝”虞听尧轻笑，声音尾线上扬，听得人耳朵都酥酥的?


    “长尾巴”鱼鱼小胖手玩着扣子，眼睛亮晶晶的?，“长尾巴的?兔宝宝，黑的?，是黑兔兔”


    “好，长尾巴的?黑兔宝宝，兔宝宝喜欢吃浆果，虎妈妈喜欢吃烤鸡。这天，兔宝宝的?浆果被?虎妈妈的?鸡吃了，兔宝宝生气了。为了让兔宝宝开心，虎妈妈一个人出去采浆果……”


    简而?言之，这就是一个兔宝宝聪明?勇敢救虎妈妈熊爸爸的?故事。故事有些俗套幼稚，但是对于?三岁小崽子来?说?，刚刚好


    鱼鱼听着跟着兔宝宝一起生气，又跟着她一起担心，跟着她一起勇敢，故事听完，她感觉自己已经云救母一次了


    她这次去首都也要?帮妈妈咧


    不只是鱼鱼刚刚好，那旁边靠着的?虞听寒也是听得津津有味的?，等到虞听尧说?完了，又拉着人要?他继续说?


    “还有呢还有呢？兔宝宝把虎妈妈救回去以后呢？”


    虞听尧侧头看了看她，给她撩了撩碎散的?头发，勾了勾嘴角，眼中带着揶揄的?笑，继续说?着


    “虎妈妈回去后发现自己的?鸡也不见了，就跑出去找鸡，发现鸡被?另一只老虎抓走了，她去打了一架，把鸡抢了回来?，喜滋滋地?回家，没想到那只坏老虎悄悄跟在她后面?，等到晚上的?时候，把兔宝宝给偷走了”


    虞听寒僵了一下，视线有些飘忽，在虞听尧手上捏来?捏去，又用指甲扣了扣，按出好些个印子，好一会儿，才嘟囔道?


    “虎妈妈会小心的?，才不让兔宝宝被?偷走”


    “那虎妈妈可得小心了，山里可不止一只坏老虎，还有豹子野狼黄鼠狼大蛇唔”


    虞听寒伸手捂住他的?嘴，瞪了他一眼，哼哼唧唧没说?话，把鱼鱼从他腿上抱了起来?自己靠了过去，又把小崽子抱在自己怀里，一家子在这里叠叠乐，黏糊得不得了


    对面?的?虞采花简直是没眼看


    如?果有选择，她真不想和这三人走一起，但是没得选，只能忍了


    好在火车火车里的?灯光不亮，等到再晚些的?时候又关上几盏灯，内部就更是昏暗，只能勉强看清路，车里也渐渐安静了下来?


    虞听尧手长脚长，蜷缩在位置上说?不上舒坦，他勉强把脚往前面?伸了一些，微微动了动，拉拉被?子，把鱼鱼漏出来?的?脚丫子盖上，微微侧辣侧头


    虞听寒脑袋靠在虞听尧肩膀上，手紧紧拉着他，闭着眼睛睡得香香的?。而?鱼鱼脑袋埋在她怀里，手搂着人的?腰，腿搭在虞听尧这边，人小小一个，座位大小完全够她睡了


    母女俩都睡得挺香的?，就是虞听尧不好动了，不过他也不在意?，确定两人都盖着被?子冷不到，就继续蜷在那里，等待着天亮


    至于?虞采花，她和虞织乐一大一小就两个人……


    虞织乐拉着毯子就钻座位底下去，睡‘山洞’她熟得很，虞采花一个人睡在位置上，别提多舒服了，就


    算了，不提也罢


    **


    这火车上的?时间说?慢也慢，说?快，那确实也快


    火车冒着黑烟，带着哐当哐当的?声音，在中午时候驶入了首都，拖着人走进和之前所有地?方不一样的?繁华和热闹


    坐车都坐累的?鱼鱼再次兴奋了起来?，小脑袋贴在窗子上面?，睁着大眼睛好奇地?看着外面?闪过的?房子


    青瓦红砖，高楼大厦，车水马龙……


    鱼鱼不知道?怎么形容首都和市里的?区别，唯一的?直观感觉就是


    大


    好大


    多


    好多


    就很不一样了


    “爸爸”鱼鱼紧紧搂着虞听尧的?脖子，对这个大地?方带着好奇，但是又有些害怕走丢@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不怕，鱼鱼抱紧爸爸，我们一会儿就出去了”虞听尧拍拍人脑袋安抚人，右手拉着虞听寒的?手，行李转移到虞听寒的?手中


    这会儿那是不敢让虞听寒抱孩子了，这但凡挤开了，那是一丢丢俩，丢行李倒无所谓了。


    “宝宝抓紧了，别散开。妈，你和鸟鸟就走在前面?，我在后面?跟着。要?是万一散开就在门口等我，要?是还没看到人，就找工作人员”虞听尧顾左顾右，担心完这个操心那个


    车门一开，他们也顺着人群朝着后面?走去


    这来?来?往往的?人太多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带着大包小包行李，一个不注意?就很容易被?挤开了。但是好在虞听尧和虞听寒夫妻俩来?过好几次了，还是很有经验的?，紧紧抱着小崽子，一家子顺顺利利挤出人群，来?到了车站外面?


    是一个偌大的?水泥广场，看着，可真就是首都的?劲咧


    “哎妈呀，挤死?我了，咋这么多人呢？大冷天都给我热出汗了”虞采花擦擦汗，又重新紧了紧虞织乐身上的?绳子，安全意?识那是杠杠的?


    “这可是首都，全国最好的?地?方，人肯定多。”虞听尧也擦了擦汗水，给小崽子理了理挤乱的?头发，又继续牵着虞听寒的?手


    “走吧，咱们坐公交车先去医院，能看病就今天看了，不能看就先预约明?天，不然到时候又排队麻烦”


    “这么麻烦啊，那还不如?公社方便，直接去就是了”虞采花撇嘴


    她可不喜欢医院，那就是个销金窟无底洞，多少?钱都得造在里面?


    “那也一样的?，公社人多的?时候也要?排队，只是这边更规范，不然一等一天还等不到可麻烦了”虞听尧笑着解释，又看向虞听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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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还有印象没有？咱们去的?医院是哪个医院？”


    “一医院”虞听寒雄赳赳回答，她可是记得的?咧，不仅回答问题，还能抢答了，“走散了就去一医院门口，再不行就给大队打电话，还可以给建筑队打，号码是……”


    “宝宝真棒”见她记得，虞听尧满意?地?笑着，又带着鱼鱼一起记这些


    “崽崽小名是？”


    “鱼鱼，水里的?鱼”鱼鱼奶声奶气回答，也跟着雄赳赳抢答，道?，“鱼鱼大名是虞织欢，虞美人的?虞，爸爸是虞听尧，妈妈是虞织乐，奶奶是虞采花，大队是南山大队，电话……”


    这些都是这段时间虞听寒拉着她学字的?时候教?给她的?，防骗走丢很重要?，她之前跟着开会还是很认真的?，记了好多东西，回去就叭叭叭都让鱼鱼跟着记。


    只要?自家鱼鱼知道?这些，就算走丢了，找到公安局，都能顺利找回大队


    但是也只是这一回


    在原书中，没有系统提前教?导的?小崽子就是普普通通奶乎乎的?小崽子，马戏团没被?揭露，他们没这个意?识，也不会想到教?她这些。于?是，鱼鱼走丢之后，那就找不回来?了


    不过那也是原定轨迹了，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为了这世界的?安全，系统都会阻止这些主要?人物过度黑化弄死?主角，所以会努力改变他们的?命运


    比如?说?原著杀人当玩的?女魔头秋映雪，现在的?虞织乐，又比如?说?原著中走丢的?导致父母黑化的?小鱼鱼


    一点?点?改变就能带来?一连串连锁的?改变，这就是系统的?作用


    拨乱反正，拯救世界


    【鱼鱼，主线任务来?了，解开虞听寒身世之谜，助力男女主破镜重圆】这么久以来?，系统第一次这么严肃地?颁布任务，努力地?拯救世界


    对此，鱼鱼挠挠小脑瓜子


    什?么镜子什?么圆？要?镜子干嘛？


    系统：……


    第 44 章


    这个世界是一本人为创作的小说衍生而成的


    这样的世界很多?, 被系统们称呼为次世界，它是由书中?意识运转，是以男女主?为?中?心, 历史和未来对它来说都只是虚构的, 是可存在可不在的东西


    这种次世界, 一般要等到书中故事结束，也就是男女主?生活结束, 次世界才会转变为?世界，不再受到任何人的影响。


    系统就是为?此而来?


    至于书里面的内容, 书中?主?角时好时坏，故事结束后书中主角的命运，那就和它没有关系了?。它，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任务机器人罢了?


    【鱼鱼没有圆镜子, 统统你要照镜子嘛？啦啦啦, 统统你长什么样？五个胳膊, 八条腿, 灯泡大眼睛……】


    小崽子奶乎乎吧啦吧啦，从镜子到?系统长相，到?妖怪，再到?那边车子好看，再到?她妈妈……


    简直是


    毫无逻辑可言


    没有感情·系统气得?给自己输了?个跳脚的代码以展示自己的心情


    扫盲, 必须扫盲，这不扫盲自己的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简而言之，小崽子的文化之路依旧任重道远


    但是那是远了?的事情了?, 这会儿的系统跳脚过后, 还得?好声好气和这小崽子仔仔细细通俗易懂地解释了?一番任务，顺便把男女主?的故事再说一遍


    故事女主?自然也就是林悠悠了?, 男主?现目前还没有出现过，但是他有一个非常具有王霸之气，是个未来?天凉王破的人物，他叫王霸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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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他就姓王


    王霸天自小爹娘死得?早，从小就跟着叔叔婶婶生活，受尽了?白眼和冷待，尝尽了?人情冷暖。


    为?了?不被欺负，他从小学开始就跟着街上的那些小混混到?处乱窜，小学毕业了?，就不读书，直接成了?街上的街溜子，到?处惹是生非，偷鸡摸狗收保护费


    姚淳力：有点?耳熟咧


    这样的日子，一直到?了?他十五岁的时候，他碰上了?林悠悠


    小说中?详细描写?了?那一天，天上下?着倾盆大雨，闪着闪电，和婶婶大吵一架的王霸天被赶了?出来?，湿漉漉靠在屋檐下?面发呆，整个人狼狈不堪


    就在这时，他的面前一辆汽车经过，泥泞溅了?他一身，他捡起地上的转砖块正想砸过去?，车子停了?下?来?，车窗降落，露出里面秀丽无比的侧脸。她神情骨秀，目秀眉清，眉宇间带着淡淡的忧愁，看着他的目光清正，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和偏见


    那是王霸天这么多?年来?头一次碰到?，他感觉到?了?尊重


    不仅如?此，林悠悠还轻轻说了?声抱歉，又递给他一把雨伞让他回家


    说完，车窗关上，车子缓缓离开，王霸天的心却是门户洞开，再也关不上了?


    他一见钟情了?，他事后想尽办法打?探到?了?林悠悠的学校，然后想尽办法接近她，保护她，教训那些说她坏话、


    铱驊


    欺负她的人，两个人也就在一起了?


    但是，这男女主?嘛，生活总要有些波折


    两人的事情毫不意外被林家给发现了?，然后就成了?苦命鸳鸯，王霸天甚至被‘陷害’进了?监狱，又面对林悠悠‘冷酷’的分手，他大受打?击，出狱后发誓要干出一番事业让林悠悠后悔


    他一边搞些小东西赚钱，一边左拥右抱，把当初对林悠悠的温柔全都给了?别人


    林悠悠痛苦嫉妒，但是她又没有立场


    她痛苦家里的管控，痛苦自己不喜欢的工作，痛苦和不喜欢的人相亲，痛苦自己失去?的自由和爱人，又要维持自己的尊严


    两个人你追我逃，你逃我追，好不容易一个误会解除又有另一个误会，好不容易没有误会了?又要面临家庭的阻挠


    你爱我我爱你，但她/他爱我，我不能这么自私，哦不，但是我忘不掉你，但是人生不是只有爱情，但是我真的爱你，但是她/他怎么办？我不能对不起她/他，但是我爱你……


    整个就一对颠公颠婆


    咳咳，当然，再颠也是男女主?嘛，不过经历些困难折磨，哪能体现他们之间那矢志不渝的爱嘛


    当然，为?了?小崽子的身心健康着想，系统委婉美?化了?一下?故事情节，着重讲解了?一下?鱼鱼的任务，就是当男女主?感情中?的催化剂之一


    真千金跌落云层，林悠悠原来?只是假千金，横跨在两人之间的身份问题消失，不再高高在上，她离家出走无处可待，就在这时候，被王霸天看到?。他嘲讽她、强制她，但是又心疼她


    两个人在一番折磨之下?认清心意，再次恩恩爱爱起来?，坐等下?一个问题到?来?


    鱼鱼的任务就是解开身世之谜，当男女主?感情中?的paly一环，让女主?获得?自由，顺便用?她们那向往权势的‘丑恶’嘴脸来?衬托一下?女主?那对权势不屑一顾的傲骨


    美?化一下?就是


    【你要帮你妈妈把抢了?她位置的坏女人赶走，抢回属于她的东西，并且狠狠教训那个坏女人


    【没问题】


    鱼鱼听着脸蛋都激动得?红了?起来?，小拳头握得?紧紧的，她对于男女主?的爱情确实?没啥兴趣，她还是个小崽子哎，不懂这些大人乱七八糟的复杂，但是她是要帮她妈妈的，只要是帮妈妈的，小鱼鱼就干劲十足


    【鱼鱼打?坏人，帮妈妈看病】


    【放心，任务完成我就帮你治好你妈妈，到?时候她就不是小傻子了?】系统也保证


    原著中?，虞听寒在身世解开后也是恢复正常了?的，就是代价有些惨烈，又是车祸又是失忆又是失去?崽子，这也导致她后面恢复记忆之后黑化度超标，弄死女主?。


    系统肯定不能让这种悲剧再发生的，就算没有车祸，它想要治好虞听寒也是很简单的


    当然，前提是得?完成任务


    系统瞅瞅信心满满的小崽子，的亲爸虞听尧，对鱼鱼，咳咳，它还是不抱什么期待的。它还是比较期待虞听尧来?，就上次马戏团以事来?看，它充分相信虞听尧的能力，不愧是上辈子能搞死男主?的人，这脑子是有些东西在的。


    最主?要的是，他足够心黑，足够多?疑，让他足够心细，只要一点?点?线索，他就能搞出些事情，是书中?给男主?设立的最大的对手


    虞听尧和王霸天两个人性格相反，一个沉稳一个轻浮，一个心黑善利用?，一个讲义气讲恩仇，在商场上一路厮杀。按照原本来?应该是王霸天棋胜一招，成为?最后胜者，虞听尧这反派下?线


    但是故事偏了?一下?，虞听尧直接从商场上厮杀到?现实?，给人撕了?，虽然最后一起玩完，但是也可足以见虞听尧的厉害了?


    这才是系统的盼头咧，至于这肉嘟嘟这会被厚衣服包裹压得?走路都颤颤巍巍的小崽子，就负责带个线索都差不多?了?


    大人的事情嘛，还是让大人来?就好了?，系统毫不掩饰的偏了?心，虽然它没有心


    这些弯弯道道道，鱼鱼就不知道，她正雄赳赳的，沉浸在要救妈妈的兴奋中?咧


    还有那些坏东西，她小鲨鱼要帮妈妈报仇


    她这一会儿咯咯笑，一会儿气呼呼的小模样，虞听尧自然是看在眼里的，多?瞅了?两眼，但是怎么说呢，小崽子本就是神奇的物种，上一秒笑下?一秒哭都是常事，他也想不出个什么所以然，顶多?拍拍人的脑袋让示意她乖一点?，也就没有其他的了?


    至于虞听寒，她不跟着鱼鱼一起奇奇怪怪就是不错的了?，没有指望


    一家子坐在公交车上面，一路来?到?了?医院，熟门熟路，运气也不错，没一会儿就挂上了?号，虞听寒和虞织乐都连着号的，倒是可以一起看。他们坐在外面的长椅上等了?小半个小时，就到?他们了?。


    他们这几年都是在这里看的病，对这边医院还是比较信任的


    之前一直给虞听寒看病的医生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医生，性子温和，长得?就一副让病人信任的模样，但是那个医生出差学习去?了?，得?下?个月回来?，等不了?了?，他们也只能换个医生


    好歹是大医院，里面的医生医术还是很有保障的，就是这次这个医生，也太年轻了?点?，看着也就二十来?岁，和虞听尧差不多?大


    他神色严肃，带着金色的眼镜，更添加了?几分距离感，让人坐在跟前都不自觉会降低音量调那种，看着就不太好接触


    虞听尧眉头微微皱了?皱，倒不是皱他年轻，而是这长相，看着有些眼熟，他忍不住紧了?紧牵着虞听寒的手，心里有些许的不适感


    “你好，病人是哪位？”林穆抬了?抬眼镜，看着面前这一群人


    穿着，普普通通，衣服有些凌乱，鞋子上有泥土痕迹，看着应该是乡下?来?的


    长得?，又不那么乡下?了?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一群人，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最前方的虞听尧了?，身形高大，气质方正，是个一眼就让人觉得?靠谱的男人。再看向其他人，大大小小女人家，他本来?只是下?意识的随意看一眼，目光却有些移不开，看着虞听尧后面的虞听寒


    长得?有点?像他妈，不过气质不太像，这小姑娘一看就无忧无虑很好哄的模样，不像他妈，现在越来?越不好骗了?，三句话里就有一句是相亲，让他避之不及


    “我”


    虞听寒一下?子就注意到?他的打?量，瞅了?瞅人，直接过去?坐在凳子上，歪着脑袋，小手杵着下?巴，带着些好奇地看着林穆，歪歪脑袋，好奇又困惑


    “你有点?点?眼熟？许医生？但是许医生是白头发呀”


    “……我姓林，我们长得?有些像，眼睛”林穆在抽屉里找了?个小镜子递给她，这是他妹妹之前过来?留下?的


    “咦？”虞听寒眨了?眨大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看看对面面无表情的林穆，又看向虞听尧


    “是有些像，许医生没在，这次让林医生给你看”虞听尧看着有些好笑，揉揉她的脑袋，但是也没多?想，这世界上长得?像相似的人可多?了?，之前在市里时候也有和虞听寒相似的人，还闹得?说不上愉快


    “好吧”


    虞听寒有些失望，她本来?还想给许医生说说她现在身体倍棒咧，她都做好翻跟斗准备了?，免得?人又给她开一大堆苦苦的药


    虞听尧站在她旁边，拍拍她的脑袋，和林穆说着虞听寒的情况


    “……她现在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为?举动比起去?年都好了?许多?，是不是代表着她有恢复的可能？”


    林穆手上是虞听寒这些年的记录，从她车祸写?起，每年都检查记录，每年都好转恶化状况，密密麻麻的，他看了?好一会儿，心里沉压压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些伤，能救回来?真是奇迹了?


    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虞听寒，看对着她澄澈单纯的眼神，心里有些莫名难受。他把这种莫名情绪压了?下?去?，拿出专业素养，给人做了?基础检查，听听心跳看看瞳孔，又询问她一番，心里有了?初步的判断，坐回位置上拿着单子一边写?一边说


    “现在还不能确定，她之前伤到?了?头，大脑很是复杂，我们现在对大脑方面的了?解还不够，只能慢慢来?。你们一会儿去?拍张片子我看看情况。但是我看，她之前左手骨折，右腿粉碎性骨折，肋骨断裂，肺部受损……”


    “条件允许的话，最好都复查一遍看看情况”


    “好，除了?这些还有其他的吗？麻烦林医生一起开个单子，该检查的我们都检查一遍”虞听尧正色着脸，眉头紧蹙着，心里压抑着痛楚


    在医院里，总能让他想起当初人血淋淋的模样


    “不想检查”虞听寒瘪了?瘪嘴，扯了?扯人的衣服，有几分委屈，“好麻烦哦，五哥我都好了?”


    “再去?检查一次，好了?的下?次就不检查了?，宝宝听话，崽崽看着呢，妈妈要给她做榜样对不对？”虞听尧反手握住她的手，声音轻柔，哄着人


    “等看好了?，我们就出去?玩好不好？想不想吃烤鸭？之前来?都没机会吃，这次我们吃一只好不好？”


    “还有卤煮，火烧，驴打?滚吸溜”虞听寒擦擦嘴角，咽了?咽口水，瘪瘪嘴，“我饿了?”


    “好，检查完我们就去?吃，这次想吃什么我们就吃什么”虞听尧眼中?含笑，用?指节蹭蹭她细腻的脸蛋，跟哄孩子一样的，没两下?就哄好了?人，又看向林穆，神色诚恳


    “林医生，除了?这些还有其他吗？”


    “暂时没了?，你们先去?检查，出结果了?再过来?”


    林穆看着这俩人相处，看了?看虞听寒的就诊记录，看着上面写?的孕育，再看看上面的年龄，看看旁边的半大的鱼鱼，有些沉默，问道


    “这孩子是？”


    “我的崽崽”鱼鱼眨巴眨巴大眼睛，把鱼鱼抱了?起来?，搓搓人的小脸蛋，跟献宝了?似的冲着林穆道，“可不可爱？”


    “……可爱”林穆有些沉默


    这么肉嘟嘟的小崽子，真不常见


    站在个人角度来?看，很可爱。站在医生角度，体重可能有点?超标了?，虽然，真的挺可爱的


    听到?这话，虞听寒和鱼鱼心满意足了?，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脸上露出同款喜滋滋笑容，看着都让人心里软软的


    林穆也心软，看着这母女俩怎么看怎么顺眼，但是，他到?底没忘记自己的工作


    “生孩子对母亲损伤不小，她身体也不太好，条件允许可以再做个妇科检查，全面一些。”他又开了?单子，脸色比刚才还要严肃一些，看向虞听尧的目光带着强烈的不赞同


    “她当时的身体不适合生孩子，现在好好的也是命大”


    虞听尧苦笑了?一下?，捏着虞听寒的手，思绪有些繁乱。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这些呢，但是那会儿的情况也不是一句两句说得?清，也不是嘴上说两句话就能解决的


    “是我的错”他神色诚恳，面上没有半点?不耐生气，足以透露出他平日的脾气定然也是很好的


    “平日注意一些，她的情况不适合要孩子，医院可以免费领取计生用?品，等走的时候可以多?领一些”林穆作为?医生，自然是不羞于这方面的，说着就跟吃饭喝水一样淡定


    “我前些年就结扎了?”虞听尧坦然道


    林穆写?字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又看向虞听寒怀里的小鱼鱼，看向虞听尧的目光带上些诧异，沉默了?一下?，也没再说这个了?


    现在上面开始宣传计划生育，但是也只是号召结扎，基本上来?的都是家里生了?五六个孩子的那种，这些人当中?，男人的数量一成都不到?


    虞听尧这就一个孩子，还是个女娃的，是非常突出了?，也可见对家里妻子孩子的重视了?


    不说他，就说后面跟着的虞采花，听到?这也没什么表情，想来?也是早就知道的了?


    这确确实?实?是很不一样的一家人了?，林穆对其忍不住多?了?些好奇，不过他好奇归好奇，也没忘记工作


    “你们先去?检查一下?，大部分今天都能出结果，验血可能要等明天”


    “好的，谢谢林医生”虞听尧礼貌道谢，然后在林穆注视的目光下?，又拿出另一个挂号单递了?过去?，朝着虞织乐找了?招手


    “这是这个小家伙的，劳烦林医生一起看看”他又有条有理地把虞织乐的情况说了?一遍


    非常好，林穆神色木然，再看着这一家老小的目光都不一样了?，这是什么传奇人家啊，没一个普通的啊


    大难不死傻妈妈


    体贴结扎勇爸爸


    胖胖软软小崽崽


    勇闯山林小野娃


    强大淡定老奶奶


    要是他家，他要是敢去?结扎再收养这么个孩子，他妈得?弄死他顺便把他扫地出门的。现在光是相亲，他妈都快弄死他了?


    “简单看不出来?，心跳平稳血压正常，正常来?说应该是七八岁了?，体型有些偏小，有些营养不良。但是骨骼发育完全，声带没有问题，错过了?说话最好的学习阶段肯定会有影响，这个只有慢慢来?。去?验个血拍片，看看缺点?什么，内脏有没有什么问题……”


    林穆很专业地给人检查着


    他虽然看着年轻，但是其实?已经三十了?，他读书早，工作经验都十年了?，去?年又去?国外医院学习了?一年，擅长外科，这个外科还挺广泛的，只要不是内脏传染病的，都往这边送


    他很快梳理好虞织乐的问题，写?好需要检查的单子，又写?下?需要侧重检查的方面，交给虞听尧，让他们先去?交钱


    “如?果经济紧张的话，可以简略一些先看看总的”这两个人全部检查下?来?，真不是一笔小钱，林穆沉吟了?一下?这般说道


    “谢谢林医生，该检查就检查吧，都跑这么远了?，不差这些”虞听尧拿上两个人的单子，仔细看了?一下?，都是之前做过的，基本上每年也是这些，但是每次变化都不太大


    希望今年能有些不一样


    简单整理了?一下?，虞听尧拉上不是很想检查的虞听寒朝着外面走去?，鱼鱼被虞听寒抱在怀里，手搂着人的脖子，脑袋放在虞听寒的肩膀上，睁着大眼睛看着林穆，眼中?满满都是好奇，还有些小期待


    【这是你二舅舅，亲的，亲舅舅，你妈的亲二哥，他肯定能认出你妈的信物的】系统信誓旦旦的说着


    在之前虞听尧和林穆说话的期间，系统就已经怂恿好鱼鱼把虞听寒那从小戴着的长命锁扔到?了?林穆脚边，等他捡到?


    鱼鱼可舍不得?了?，这可是她妈妈给她的东西，她大小就戴着了?，要是摔坏了?怎么办？但是想着要完成任务让妈妈变好，咬咬牙，还是把长命锁摘下?来?扔到?地上


    这不，现在要离开了?，大眼睛还眼巴巴看着林穆的位置，期待着他早点?拿东西，早点?拿


    在林穆眼里，鱼鱼就是一脸好奇地看着他了?


    小鱼鱼现在穿的厚，脑袋上盖着个毛茸茸的帽子，就露出半张脸蛋，大眼睛占了?一半，小嘴微微嘟着，脸颊的肉肉随着人动而微微颤着，远远看着都自带一股小崽子的奶气，真是看得?人心肝儿都软起来?


    林穆看着都有些手痒，很想要捏一捏她脸上的肉肉，但是人都走了?，只能按捺住这种冲动，又迎接下?一个病人，等到?终于告一段落了?，林穆扭了?扭头，站起来?想要放松一下?，没想到?脚刚一动，就踩到?个小东西


    他移开脚，看到?地上掉着的长命锁，小小的一个，做工非常精致，上面带着祥云样式，红绳上还挂着个绳编小猪


    第 45 章


    鱼鱼是个健康宝宝, 进医院的时间真不多，去过的唯一医院也?就是公社那简陋的小医院了


    那边医院，医生护士有, 药也?有, 但是什么检查设备的, 就只有听诊器了，对比起来, 这首都的医院别提有多高级了


    鱼鱼探着小脑袋看着躺在那里检查的虞听寒，有些担心?人?, 又忍不住好奇地看?着那些检查的器具，不理解这东西是怎么照一照，就在另一边出现?了，就跟系统给她放的视频这些一样


    真的太太太神奇了


    【污蔑, 这绝对是污蔑, 别拿这种落后东西和我相提并论！！！我可不需要这么麻烦, 就这效果?, 连我都脚都比不上】系统跳脚


    它可是系统，智能系统！！


    是现?今宇宙高等文明中最先进的科技合成，就这种在他们?那小孩子都能弄的东西，和它比简直是太侮辱它了


    【咦？统统有脚脚？】


    不过很明显，小崽子是找不到重点的, 只能找到华点！！！系统自闭去了


    见它不说话了，鱼鱼挠了挠自己的脑瓜子，也?没有多想, 反正系统一直都是这样, 一会儿出现?一会儿消失的，不奇怪


    她继续探着脑袋看?着前?面仪器上的画面, 黑白的，高糊的，她自己看?不太懂的，不太明白


    【统统统统，鱼鱼妈妈没事吧？】


    【活蹦乱跳，比你还好】系统再次出现?，然后声音上扬几分，带着些得意洋洋，【你自己看?】


    下一秒，那绿屏又出现?在鱼鱼面前?，不过这次不是绿色屏幕，而是缩小版本的同款虞听寒的，骨头?脏器投影，不似医院简陋模糊的片子，而是非常真实的，缩小版的


    从白色的骨头?，到鲜红的心?脏，颤动的胸腔，涌动的内脏……


    高清的，不打码的


    【看?，这才是正经的好吧？我一秒就能扫视出来，你自己看?看?，你妈这骨头?，从头?到脚没有一丝的破裂，骨质都是别人?的好几倍。再看?看?这心?脏，活蹦乱跳的，你点一点，还能看?到里面的心?房。这才是正经检查，你们?这落后的，哪里能和我比……】


    系统得意洋洋地展示自己的高科技，顺便给鱼鱼表演了一个器官重组、现?场手?术、骨头?硬度测试，那打锤子梆梆打，一点问题都没有


    这可是吃了它药丸的人?咧，身体还能出问题才是奇怪了


    这鲜活的、真实的、一点马赛克的没有的、半点都不考虑小崽子承受能力的


    鱼鱼愣愣听着系统在这里炫耀自己的厉害，再看?看?面前?眼前?一秒剖成细片的血淋淋心?脏，再看?看?那森森的白骨架子，再瞅瞅那边不情?不愿检查活着的亲妈，忍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哇一下就哭了起来


    “鱼鱼怕”


    鱼鱼大颗大颗落着眼泪花，大哭两下，又想起医院不能大声说话降低哭声，小嘴瘪了又张，张了又瘪，抽抽噎噎，紧紧抱住旁边虞听尧大腿


    “不怕不怕，妈妈没事儿”虞听尧赶紧把人?抱了起来，擦擦她的眼泪，轻轻抱着人?晃，还以?为是担心?虞听寒呢，就轻声哄着人?


    “妈妈就是做个检查，检查完了就出来了，崽崽不哭”


    鱼鱼，鱼鱼不是因为这个哭，她就是觉得太吓人?了，谁家三岁孩子没事看?大变活骨，刀切心?脏啊，还是在人?妈妈在检查的时候


    鱼鱼抽抽噎噎，紧紧抱着虞听尧的脖子，稍微有了些安全感?，但是眼泪花还是哗啦啦的落，抽抽噎噎有些顺不过气，说不出话，呜呜咽咽的，可可怜怜


    系统有些讪讪，赶紧收回投影，把其换成了后世比较出名的一个动画片来哄人?


    【统统坏】鱼鱼抽抽噎噎擦着眼泪，好奇地瞅着这动画片，心?里的惊吓倒是去掉几分了，就是依旧不忘控诉系统的过分举动


    她还是个小崽子咧


    这谁家医学实验教学用人?亲妈的？


    系统自知理亏，任由她说着，默默把小崽子日常学习安排中的娱乐半小时，换成娱乐一小时，可以?多看?两集动画片了，算作是它的补偿


    看?在动画片的份上，鱼鱼没一会儿就被哄好了，就是眼睛鼻子还是红红的，在白白嫩嫩的脸蛋上，看?着别提多显眼了


    小崽子肉归肉，但是眼睛大大鼻子小小，嘴唇红嘟嘟的，看?着跟莲藕娃娃似的，哭完大眼睛水盈盈，红彤彤的，还是我见犹怜了，看?得人?心?都是软的


    “崽崽崽崽”虞听寒一检查完就翻身下来，过来把鱼鱼抱了过去，在她脸上吧唧好几口，可心?疼了，拍拍胸口雄赳赳


    “不哭，妈妈好好的”


    鱼鱼本来都已经停下来了，听她说起这个话题，眼泪花又开始吧嗒吧嗒掉了，就跟小珍珠似的


    虞听寒把人?高高抱起，把人?往上一飞，没注意到那边上面挂着灯，直接给人?砸了个正着，好家伙，本来只是抽抽噎噎的小崽子瘪了瘪，忍了忍最终还是没忍住，哇一下大哭了起来


    “……亲妈啊”自从过来医院就没啥存在感?的虞采花嘴角一抽，又气又无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拉着虞织乐过来接虞听寒的位置


    比起不情?愿但是能听话的虞听寒，虞织乐才是真的难搞的，这是真不让外?人?碰到，要是给医生来一爪子还不好了，必须虞采花全程看?着，大巴掌随时等着落下，简单粗暴，但是管用


    没一会儿，那呲牙咧嘴想要跑不让人?碰的虞织乐就面无表情?，跟块猪肉似的任由医生护士们?检查，小模样看?着还有些幽怨了，想呲牙，但是怕疼


    等到检查完了，虞织乐和鱼鱼两个难姑难侄凑在一起，一个神情?幽怨，一个抽抽噎噎，一个细一个圆，站在一起别提多惹眼了


    “饿不饿？我们?先去吃个饭再回来”虞听尧看?得有些好笑，捏着虞听寒的手?，瞅着自己小崽子，看?着是闹别扭了


    “饿”鱼鱼瘪了瘪嘴，在吃的面前?，什么小别扭都不重要了，踏着小步子吧嗒吧嗒过来抱着人?的腿，两只脚还踩在虞听尧大脚上，就跟趴在树上不动的小虫子一样


    “那我们?先去外?面吃碗面过来，这边过去不远就有一家面馆”


    虞听尧揉揉鱼鱼的脑袋，脸上带着笑，就着这姿势拖着小崽子走，步子跨大一点呢，就跟摇摇车一样，鱼鱼杵着杵着就又咯咯笑了起来，还是很好哄的


    不过也?没太久，这样走路还是不太好走，见小崽子笑出来了，虞听尧又揉揉人?的脑袋，把人?放到肩膀上坐着，小心?握着人?的脚腕以?防万一


    看?着父女俩相处，虞听寒就只有眼馋，眼巴巴走在旁边，伸手?戳戳鱼鱼的腿


    她戳，她戳戳戳


    “坏”鱼鱼哼哼唧唧，伸手?小胖手?抓住虞听寒的手?，啊呜一口就塞嘴里咬，呜呜哇哇，“坏妈妈”


    “嘿嘿”见小崽子和她说话了，虞听寒可是松了口气，弯着眼睛，伸手?揪住鱼鱼的小肉手?扭扭扭，委屈巴巴，“鱼鱼不理妈妈”


    “妈妈坏，鱼鱼头?痛痛”鱼鱼也?是委屈巴巴的，眼睛鼻子还是红红的


    “妈妈错了，鱼鱼不生气”虞听寒有些心?虚，手?捏着鱼鱼的手?不放


    “那我原谅你啦”鱼鱼哼哼唧唧牵了回去


    “那妈妈抱崽崽”虞听寒立马笑了起来，踮着脚直接把小崽子给抢了过来，放到自己肩膀上，喜滋滋揪着她的脚腕


    虞听寒个子本来就很高，这段时间又长了一些，都一七七来。虽然不比虞听尧，但是骑个小崽子还是很轻松，她把人?‘抢’过来了就在那里转了个圈，带着人?蹦蹦跳跳了起来，走的很是欢快


    “慢点儿”虞听尧无奈摇了摇头?，大步跟在母女俩后面，免得人?摔着或者又撞着了，到时候又要闹一阵子别扭了


    一家子就这样走出了医院到了外?面


    外?面街道很是宽阔，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很多，三五不时就能看?到公交车走过，都是不同的线路，不像是他们?市，总共也?就那么三辆公交车，真的没办法?比


    鱼鱼坐在虞听寒的肩膀上，说实话，咳咳，还是爸爸的肩膀舒服些，宽阔些稳一些，最主要是高咧，视野都不一样。但是到底是自己亲妈，鱼鱼揪揪人?的耳朵忽视这一点点区别，左右好奇地瞅着


    这街道就算了，就说这和来往的人?，穿的衣服都要时尚漂亮许多，好些人?做着头?发，抹着口红，漂漂亮亮的，和普通城市的区别真不是一点半点


    那两边的各种店铺也?多，单独布料店，杂货铺，面馆，茶楼，供销社……


    真的很是热闹了


    鱼鱼笑容灿烂，坐在那里左看?右看?，脚丫子都晃得越发起劲了，哒哒哒拍在虞听寒胸口上，她瞅了瞅，再瞅了瞅，最后忍不住揪住鱼鱼脚丫子，往她脚腕处一口下去


    “坏崽崽，乖一点”她控诉


    “嘻嘻”鱼鱼乐咯咯笑着，往前?一趴，抱住虞听寒的脑袋，下巴也?抵在她头?顶上，继续晃着脚丫子，就皮就皮


    打闹着，他们?来到了面馆里


    现?在还每到下班最忙的时候，面馆里的人?算不上多，他们?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一家子坐在一起，一碗素面一毛五，一家子一顿就是七毛五，这还只是一顿，一天就打吃两顿，那也?是一块五了，多少人?一天工资都没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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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呀，这吃的跟金子似的，还好我带了饼子过来，等晚上饿了用开水热热垫吧垫吧”虞采花可以?心?疼了


    “在家里半个月也?花不到这么多”


    他们?吃的粮食是大队发的，吃的蔬菜是大队发和自己种，平日花钱也?就是买鞋日常生活盐酱油这些，基本上一个月采购一次，正常时候还真不咋花钱


    “妈，瞧您说的，好像咱家吃的粮食鸡蛋肉不要钱似的”虞听尧笑了笑，无奈道，“都出门了，该吃吃该玩玩，节省也?不差这点了，从明年起家里日子就会好起来了”


    “呸，你还好意思说老娘的鸡蛋？败家子败家娘们?，谁家鸡蛋当顿吃的……”虞采花对亲儿子的怨念简直都成实质了，坐在桌子上就开始数落了起来，那真是罄竹难书，罪大恶极，说都说不完的


    火力集中在虞听尧身上，但是实质上心?虚的是鱼鱼和虞听寒母女俩，两个人?缩着脑袋，眼珠子溜溜转着，不敢说话，生怕引起虞采花的注意力，拿枪口就对准她们?俩个又懒又馋还不干正事的‘小废物’上了


    好在面煮的块，没一会儿就到他们?了，有了吃的，虞采花也?没空训人?了


    这可是首都的面，首都的，花了钱的，那必须不能浪费了，得好好的吃


    虞听尧可算是解放了，松了口气，看?着低着脑袋鬼鬼祟祟全靠眼神交流的母女俩，忍不住笑了笑，伸手?从鱼鱼背后越过去，和虞听寒勾了勾手?


    “快吃吧”


    鱼鱼不知道父母在她背后的小动作，还以?为是在和自己说话，奶乎乎说了个好，就埋着小脑袋，自己吃起了面


    她还是会用筷子的，就是不太熟练，不过没关系，鱼鱼拿着小筷子，在碗里搅啊搅、搅啊搅，长条的面条就搅在筷子上面，啊呜一口咬断，吃得干干净净了，她又如此重复，虽然动作慢吞吞的，但是已经很厉害了


    她可才是个三岁的小宝宝咧


    不过小宝宝胃口不大，面条吃了一半，鱼鱼放下筷子，揉揉自己鼓鼓的肚子，转头?看?向虞听尧，把碗扒了过去


    “爸爸吃”


    虞听尧习惯性伸手?摸摸小崽子的肚子，见她肚子鼓鼓的，这才把碗拿过来把剩下的吃了，粮食可不兴浪费的


    等吃完了其实也?还有一会，虞听尧又带着一家子在外?面逛了起来


    不过现?在可没人?抱着背着鱼鱼了，她左手?拉着虞听寒，右手?拉着虞听尧，蹦蹦跳跳走着消食


    “要是春丽当初没被占了位置，她就是在这了啊”虞采花牵着虞织乐走在旁边，看?着这敞亮繁华的首都，忍不住叹了叹气，又低咒钟家的人?


    “分配工作大部分也?是按着户籍地来的，她年后也?去市里工作了”虞听尧宽慰人?，“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再好也?是有得烦的，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她们?倒是去市里了，几个孩子怎么办？她公婆咋办？麻烦事多得很。啧，在公社就算了，去市里，说的城里日子舒坦，但是哪样不要钱？四个孩子，我看?她就是好日子过多了没点数”


    这孩子多了可不是那么好带的，也?不是说给口饭就好，就虞采花，当初供这几个孩子上学，给她们?娶妻生子的，那也?是头?都大了


    就这还是很普通那种，换做城里，想着都头?大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也?是姚家有家底，老两口脾气也?好，不然我看?她只有一条裤子当两条穿的份，一天两天不省心?的”虞采花骂骂咧咧


    “对，她就是不省心?”偏偏，虞听寒还在一遍振振有词添油加醋，“骂她”


    虞听尧简直是哭笑不得，他自己也?觉得他四姐还是挺不靠谱的，但是都这么大人?了，有些事他们?这些外?人?也?操心?不了，只能劝慰虞采花放宽心?，并且压着自家媳妇儿继续拱火，免得惹火上身


    “呸，你个小蠢货还好意思，你也?不是个省心?的……”


    这不，这就惹火上身了，还比不上鱼鱼呢，小崽子从虞采花骂人?开始就闭上嘴一个字都不吭的，那是对自己相当有数了


    也?不是个省心?货咧


    一家子就这样在附近街道绕了一圈，然后悠悠回到医院，刚好结果?这些也?都出来了，东西全部拿到再简单整理一下，他们?再次回到林穆这里


    “结果?都出来了？我看?看?”


    林穆还是之?前?那模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神情?带着些严肃，就是，脸上的眼镜放了下来，鼻梁上有浅浅的印子。没了眼镜遮挡，眼镜看?着明亮大了几分，从侧面看?过去，和虞听寒的侧面像极了


    只不过一个柔和些，一个硬朗些


    工作一天了，林穆脸上带上几分疲惫，揉了揉额头?，单手?拿着报告看?着，看?着看?着，眉头?倒是逐渐皱了起来，看?着倒是更严肃了


    这看?得虞听尧的心?都提了起来，握着虞听寒的手?紧了紧，不由往前?走了两步，低低问着


    “有什么问题吗？林医生？”


    林穆没有说话，又仔细看?了看?，两个人?的来来回回看?，眉头?是越看?越皱，越看?越皱，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那是叹得大家心?都一晃一晃不上不下的，最后放下报告看?着这一家子


    “没有问题”林穆抬头?打量着因为车祸傻乎乎的虞听寒，又看?向缩在最后面蠢蠢欲动只想跑的山里长大的虞织乐，眉头?皱的更厉害了


    就是因为没问题才奇怪了


    正常来说，检查结果?不应该这么好才对，但是他上上下下看?，也?看?不出个什么不对劲，心?里就很不得劲


    不是说非要人?出问题，但是这也?太奇怪了，不说虞织乐，这确实也?不一定在山里生活多久，没问题也?勉强理解，有些人?体质就是天生好。但是，虞听寒不一眼


    她去年的情?况都说不上好，身体各方面都有问题，但是现?在各方面都好得出奇，就更奇怪了。这要是能好，早就好了，也?不至于?这一年间就好了


    “她们?的身体出奇的好，没有任何问题。这孩子器官发育完善，但是错过最佳学习期，在说话上会有些影响，还有些营养不良，得多养一段时间就好了。小虞同志的话”


    “她脑部淤血还在，但是你看?这里，比起之?前?已经消了很多”林穆给虞听尧指了指片子，说道


    “根据这个来看?，她的情?况确实在逐渐好转，但是什么时候能恢复完全，还是未知数，现?在医院没这个条件支持开颅，只能采用一些中医针灸和药物治疗结合，慢慢来。”


    “她身上的旧伤倒是都没了，之?前?车祸留下的后遗症也?都消失了，这很不科学，她今年和往年有什么不一样吗？”林穆问


    虞听尧沉默了，不一样啊，这半个月不到时间身上所?有疤痕旧伤消失，皮肤状态像是换了个人?这种算吗？


    “她今年上山的情?况多了些，我们?那边山很深，里面药材也?多，有没有可能是吃了某种特殊药材？像是动物，身体出问题了也?会自己找药，她感?官一向很敏锐，力气也?比一般人?大”


    这些轮到林穆沉默了，这个形容也?是有点意思了，但是


    “也?有这种可能，深山里还有很多未知药材，有什么特殊效果?也?说不定”林穆揉了揉头?，虽然他还是觉得不太科学，有效果?也?不应该这么好这么快


    但世界上总有那么些无法?用科学解释的奇迹，他以?前?也?遇到过，本被宣布死刑的人?后面活蹦乱跳，也?就没过于?纠结这个问题了


    人?没事就是最好的


    “她这情?况，只有用中医看?看?。医院今年请回了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坐镇，我帮你们?约一下，明天行吧？”林穆说道


    其实最好的治疗是开颅，但是现?实条件不允许，如果?不是到了最危险时刻，医院不会这样建议


    就像虞听寒，最开始车祸那会儿医院冒险动了头?，后面即便人?变成傻子，也?依旧没谁建议再来一次，太危险了，技术不成熟，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而且就算是动了，谁也?不能保证能让人?好，大脑的领域是在是太复杂了


    相比较起来，中医是最稳妥的，虽然在前?些年，中医体系受到了致命打击，但是还是有靠谱的


    “谢谢林医生”


    听到林穆的话啊，虞听尧狠狠松了口气，那压在心?中的担忧消失大半，这段时间虞听寒虽然人?虽然明显好了，但是虞听尧的担心?一直都在，他担心?这莫名其妙的好会有什么其他的不好后果?


    现?在检查结果?出来，总算是松了口气


    正常就好


    至于?中医检查，虞听尧也?一直都想，但是以?前?条件不允许，也?找不到合适靠谱的老中医，他不敢让人?乱尝试，这一行太鱼龙混杂了。


    医院就不一样了，能让医院用请这个字，说明真不一样，而且是林穆说去约，不是让他自己去挂号，可见其中区别了


    “太感?谢你了，林医生”虞听尧感?激


    “不用谢，我是医生，治病是我的职责”林穆很是平常心?，“你们?明天早上过来吧，不用挂号，直接去办公室找我就是”


    他今天就是顶班的，实际上不是这边的，他属于?外?科医生，这边算是内科，医院现?在科室其实并没有分那么严，除了一些特别的严重的情?况，基本都是哪里缺人?哪里抓


    虞听尧在这里感?谢人?，又询问其他的一些注意事项


    作为当事人?的虞听寒虞织乐姐妹俩那是一个赛一个的不在意，要么发自己的呆打哈欠，要么这里摸摸那里瞅瞅，对于?林穆的话那是一个字也?没认真听的，不说和虞听尧比，就连虞采花这个老太太都没法?比


    真实皇帝不急急太监


    【我的锁锁呢？】鱼鱼倒是有些着急，一进来就这里瞅瞅那里看?看?，看?来看?去也?没看?到自己扔地上的长命锁


    【在他抽屉里，等他忙完了就给你】系统也?有些纳闷，不应该啊，这长命锁不应该是信物吗？它记得原著中就是这么说的啊，林悠悠就是因为这个发现?虞听寒就是那被她占了位置的人?


    看?着变成傻子一身伤痛还早早结婚生女的虞听寒，林悠悠痛苦、她后悔、她懊恼、下定决心?，然后想办法?带虞听寒‘逃离’乡下，却没想到虞听寒中途‘贪玩’带着孩子出去，然后出事


    因为这事，作为女主的林悠悠越发内疚，所?以?之?后很多年一直忍着让着虞听寒，使?其给林悠悠和王霸天的感?情?增添了许多磨难


    既然林悠悠都能通过长命锁认人?，没道理林穆不会啊，但是他确实也?没什么反应


    【我的锁】鱼鱼瘪着嘴，不关心?这人?认不认出来她妈，现?在只关心?自己的长命锁还有小猪了，那是她爸给她编的


    【为什么不能直接说？】鱼鱼鼓着嘴，搞不懂系统


    【说了谁信啊，再说了，到时候怎么解释？说你们?是在书里面，说有我这个系统在你身上？你爸妈信别人?也?不信咧，现?在也?没法?做dna】系统苦口婆心?


    【为了妈妈，都是为了你妈妈啊，你妈妈还比不上一个长命锁吗？】


    那肯定是没法?比的，鱼鱼只能瘪了瘪嘴，继续忍着，就是大眼睛眼巴巴看?着林穆这个二舅舅，希望他能懂她的意思


    她的长命锁，她的锁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这大眼睛扑闪扑闪的，眼尾鼻尖还有之?前?哭过的痕迹，脸蛋肉嘟嘟的，随便一动肉肉都在微颤，像是刚做出来的果?冻，就这么看?着人?


    林穆视线从她身上掠过很多次了，手?在桌子上微微动着，来来回回好几次，最后，还是没忍住，抬手?


    戳了戳鱼鱼的小脸蛋


    真的软，像是面粉团一样，细腻柔软，一戳就是一个小肉坑，林穆力气都不敢使?，轻轻戳了戳，又轻轻捏了捏，动作非常轻柔


    偏偏就算如此，他面上还是那副严肃的模样，漆黑的眼睛看?着鱼鱼，一本正经的看?着还有些唬人?


    鱼鱼下意识缩了缩脑袋，大眼睛瞅着他，还，还有些心?虚了


    这个舅舅看?着就很凶的样子


    “给”林穆伸手?块，收手?也?快，仿若自己啥也?没干一样，继续一本正经的严肃着，然后，从抽屉里掏出捡到的长命锁递过去


    “是你的吧？”


    林穆晃了晃长命锁，手?捏着上面的小红猪，眼中带上几分笑意


    他看?到这小猪仔，就想到了鱼鱼，今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但是也?只有这家子符合这种情?趣了


    “是我的”鱼鱼眼睛一亮，往前?挪拿过长命锁，捏着上面的编制小猪，喜滋滋贴在脸边，是她的锁锁和猪猪啊


    “谢谢你呀”鱼鱼奶声奶气说着谢谢，脸上贴着长命锁，歪着脑袋看?着林穆，眨巴眨巴大眼睛，期待地看?着他


    哎呀，就没了没了没了吗？


    “不客气，长命锁别轻易掉了”林穆忍不住又伸手?捏了捏鱼鱼的脸蛋，真的软，一捏上去全是软肉，直接给小脸蛋塞成了小圆脸


    “孩子养得很好”他眼中笑意闪过，收回了手?，对着虞听尧夸道


    “谢谢”虞听尧脸上也?带上笑意，揉揉鱼鱼的脑袋，把她的长命锁拿过来，然后给她重新拴好，没有收回东西，也?没有责怪她把东西掉了，只是郑重提醒道


    “这是妈妈给你的，很重要，鱼鱼要小心?些”


    “鱼鱼小心?放”鱼鱼捏着东西，拍拍胸口保证，保证完了，她再次看?向林穆，瘪着嘴，神色带上些幽怨


    【统统】


    无需多言，系统选择闭嘴不说话，好了，这招看?着就是不行了，只能再来。


    【没事，他不知道就算了，还有女主，我到时候给你指路】系统信誓旦旦，【实在不行，跟着剧情?来，女主也?会找上门的】


    鱼鱼鼓了鼓嘴，她并不想看?到那讨厌鬼女主咧，她手?上捏着长命锁，又拿出来指给林穆看?，奶声奶气的


    “我妈妈给我的，我妈妈的妈妈给她的，我们?要找妈妈的妈妈”


    这小奶音绕的咧，林穆有些没反应过来


    “妈妈的妈妈是谁？”虞听尧好笑地拍拍她的脑袋


    “姥姥”鱼鱼眨巴眨巴大眼睛，可怜巴巴道，“鱼鱼没有姥姥”


    “鱼鱼有姥姥，只是还没找到”虞听尧把小崽子抱了起来，和林穆说道，“谢谢林医生了，这长命锁很重要，还好没丢。今天真是麻烦你了，现?在也?完了，我们?就不耽搁你下班了”


    “不客气，不耽搁”林穆看?着鼓着嘴幽幽怨怨的小鱼鱼，也?来了几分好奇了，“你们?是在找人?吗？”


    “对”虞听尧点头?，不过并没有细说的想法?，他并不想和陌生人?说这些隐私事，就像他们?出门，有人?问起，他也?不会说真实信息


    但是奈何这里有一个有任务在身巴不得直接说你是我舅舅的小崽子


    “找姥姥，鱼鱼妈妈被坏人?拐走啦，找不到家人?，妈妈好可怜，外?面好多好多坏人?，鱼鱼乖乖哒不乱跑”鱼鱼用着小奶音吧啦吧啦就说了个底，歪着小脑袋，掰着手?指


    “鱼鱼还有姥姥姥爷舅舅姨姨都没见过啦”


    “这样啊”林穆叹了叹气，看?向鱼鱼的目光带着几分疼惜，拍了拍她的脑袋，安慰道，“会找到的”


    但是说实话，林穆觉得很难，而且吧，那些年头?，一个小女孩，也?说不准是走丢了还是被丢了，这些可说不清，找到家里人?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他看?向虞听寒，不管是生病的事，还是说她自己的家事，她都是一脸的不关心?，有些无聊地拉着虞听尧的手?在那里捏来捏去，看?着手?上的纹路数来数去，一副小孩子的模样


    林穆心?里莫名带上些沉重，她明明还是个小姑娘，却遭遇了太多不好的事情?。


    “如果?有需要的话可以?找我，虽然帮不了大忙，但是我在这里长大，对这边应该还是会熟一些，好打听一些”难得的，林穆主动提出帮助


    他这人?向来公私分明，不会把公事私事杂到一起，对病人?也?是公事公办，不会超过工作这个限，有需要帮忙也?只是联系医院，像这样，还是头?一回


    林穆心?想，不怪他，是这一家子太不一般了，也?是


    “说起来，我也?有个妹妹，还和你一个岁”林穆给自己找到借口，看?着虞听寒的神色带上些轻松，道，“说起来，你们?长得也?有些相似，也?是缘分”


    “哦”虞听寒瞅瞅他，没啥感?觉，继续捏着虞听尧的手?，再次催人?，“五哥，走啦走啦，宝宝要吃烤鸭”


    虞听尧握住她的手?，看?向林穆的目光带着些歉意，正想要开口告辞


    “那你是我舅舅吗？”鱼鱼的小奶音打断了他，小嘴叭叭，为了任务为了妈妈，爸爸就可以?先放一边去了


    “很可惜不是”林穆遗憾，他倒真希望这是他外?甥女，不过那是不可能的，这都不是一个地的


    “那你有大姨吗？”鱼鱼伸着小手?攥着人?，明亮的大眼睛看?着他，碎碎念念，“我妈妈就有坏大姨，坏的，扔妈妈，坏人?，要抓她，坐大牢……”


    她碎碎念念左一句右一句，握着小馒头?般的拳头?，呲着小白牙，一副生气的小模样，别提多可爱的


    “挺巧的，还真有”还一样是个惹事的坏大姨


    但是这种事他一个晚辈就不好说了，家丑不可外?扬，当然，小崽子不用在意这些


    “那你就是舅舅嘛”鱼鱼鼓着小嘴，气呼呼看?着他，就觉得这个舅舅一点都不好，笨笨的，她都说了还不信


    “鱼鱼”虞听尧皱了皱眉，看?着人?的目光多了几分严厉，“不许闹”


    “哼”鱼鱼生气啦，瞪了瞪不靠谱的二舅舅，转过身把脑袋埋在虞听尧怀里，用屁股对着人?


    她不喜欢这个舅舅


    “不好意思了林医生，这孩子平时最喜欢她妈，年纪小分不清事，给你添麻烦了”虞听尧在心?里叹了叹气，再次道歉


    “严重了，小鱼鱼很可爱，小孩子就是要活泼一些，死气沉沉才有问题”像他家那个就是，林穆也?忍不住在心?里叹了口气


    “你们?明天记得过来”


    “好，麻烦林医生了”


    ……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就告辞了


    虞听尧拍了拍缩在怀里的小崽子屁股，对她刚才乱认亲的行为有些哭笑不得，之?前?在家里也?没见她对于?姥姥家那边有点什么兴趣，现?在的话，他视线在林穆身上不着痕迹扫过


    他穿着灰色中山装，衣服非常合身，显得人?肩宽修长，带戴着金丝眼镜，黑色质感?手?表在手?上，从事这自己喜欢的体面的工作，在自己的领域里，真的有种发光的感?觉


    行吧，也?不怪乎小崽子眼巴巴凑上去‘认亲’


    虞听尧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情?有些许的复杂，他以?前?也?是过的这般的生活呢，但是现?在是不成了。他摸了摸鱼鱼的脑袋，复杂的同时对小崽子又起了几分愧疚


    委屈小崽子了


    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误解成了‘拜金崽’的鱼鱼现?在正趴在他的怀里，在心?里碎碎念念骂人?


    【坏东西】


    【大笨蛋】


    【讨厌鬼】


    ……


    系统心?虚，就当自己没听见，反正，肯定不是骂它的，肯定不是


    实在不行，也?不急嘛，等着女主主动也?可以?的


    诊断室里面，林穆看?着虞听尧他们?的背影，难得有些走神


    他们?家是属于?严父严母的那种，对待几个孩子要求都很严格，像这种轻声哄着的待遇，那是没有的。虽然现?在长大了，他也?知道父母是为了他们?好，如果?不是他们?严格，兄弟没几个不一定有现?在这般能力，但是怎么说


    还是会有些羡慕那种有说有笑温和轻松的家庭氛围的


    “对了林医生”


    就在林穆发呆的时候，虞听尧却突然转身，就站在门口处，他就穿着最为普通的棉衣，站在那里像是一棵青松，脊梁挺直，清冷凛然，却又扎根山石之?中，沉稳坚韧


    “你有见过，眉间有红痣的人?吗？”


    林穆愣了一下，迟疑了一下，带着些许疑惑，还是点了点头?


    “我大姨是”


    “你认识林悠悠吗？”虞听尧神色冷淡了几分，站在门下，逆着光，像是随意一问，目光确实静静地看?着他，不放过他任何一个神色


    林穆眉头?也?皱了起来，身子直了几分，不似之?前?那般随意，浑身带上气势和上位的压迫感?，看?向虞听尧的视线也?带上几分锐利，


    “你认识我妹？”


    “见过”


    虞听尧站在那里，明明还是那个人?，但是无端的又多了几分疏离，他看?着林穆的目光多了些复杂，没有立刻回答，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淡淡说道


    “她和宁知青一来就说骂我家孩子胖，说我妻子傻”


    浑身气势的林穆：……


    收，先收一收气势


    第 46 章


    林穆回家的时候已经天黑了, 外面的天气还?有些?冷，他?搓了搓手，戴上手套帽子, 长腿一跨, 骑着自行车朝着家里开去


    他?这边从医院回家坐公交车加上等车这些?得半小时, 自己骑车也是十多分钟，从宽阔大路驶进去一条窄一点的小道, 但是只是相对于?外面的大路而言


    这里路虽小，但是也能让两辆小车一起驶过


    林穆熟门熟路骑过一座座四合院, 最后来到子家门?口，房子不大不小，二进的房子，只有他?们一家子住, 好些?房间都?是空着的, 在这里几家人只能挤一个大杂院、一家子挤一个房间的时候, 这房子真不是一般人家分得到的


    全靠他?爸妈有本事?


    虽然, 林穆现在更想回自己医院分配的三十平米的小宿舍，多清静啊


    “哟，这是谁啊，大晚上过来也不打个招呼的”


    林穆刚进客厅，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看了过去


    客厅红木椅子上，坐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 她头发长长, 利索地盘在脑后，身?上穿着灰色正装, 翘着腿坐在哪里，腿上还?放着一本厚厚的书籍，从林穆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上面明显的刑法


    这人就是林穆的亲妈，穆澜女士，看着年轻，但是其实已经五十五了，看着非常年轻，皮肤白皙紧致，脸上没?有半点皱纹，五官和林穆很像，高鼻梁大眼睛，神?情?性子也像。


    她是个很严谨的人，从头到脚一丝不苟，衣服熨烫得一点褶皱没?有，悠闲坐在那里，脸上也带着浅浅笑容，但是就是给人莫名压迫


    “妈”林穆带着些?无奈，揉了揉额头，叹气道，“您今天怎么回来了？”


    “这是我家，我不能回？”穆澜合上手中的书，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没?这个意思?，就是难得见?您回来，有些?惊讶。我刚回去，先去换个衣服”林穆想溜走


    “不着急，坐，你是我儿子，我又不会嫌弃你”穆澜点头示意他?坐对面，举手投足，让人在她面前不敢放肆


    林穆自然也是，在心里叹了叹气，面上还?是那副严肃模样?，走到她对面椅子上坐下，手放在腿上，脊背打得挺直，比起?平日还?要紧绷一些?，这是这么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便他?们现在已经长大了，面对穆澜的时候，也没?谁能放松的


    这老太太年轻的时候是个严格下狠手的小姑娘，现在老了，那是个越发心黑的老太太了，虽然，外表上看不太出来，但是林穆不敢放松


    “和崔家小姑娘相处得怎么样?？”穆澜像是随口一说


    “……暂时没?时间相处，医院最近改革多，比较忙”林穆心道，果然是为了这事?


    他?们小的时候，穆澜看人看得紧得很，别说自己处对象了，那是和小姑娘多说几句话都?会被警告的，现在工作了，就开始催婚了，好像媳妇儿是可以变一样?的


    “你工作都?十年了，是个有经验有资历有大把时间的成年人了”穆澜仿佛能听到他?的吐槽一般，面带微笑，瞥了人一眼，轻飘飘的


    “想来不至于?连这点时间都?抽不出吧？我看了，你这两天，是休假？”


    “许叔有事?，我今天代班，明天的话，我帮病人约了齐老明天看看病，我不好走开”她这一说，林穆就知道找别的借口没?用了，她妈可不好糊弄。但是刚好，这现成的有事?


    “你现在这么好心了？你一年几千个病人，帮得完？”穆澜轻飘飘看着自家儿子


    一个二个都?是糟心的，老大快四十了，催的没?意思?，这老二，三十的人了，还?能拯救一下


    穆澜以前是不关注这些?问题的，她自己一天到晚忙得很，哪里有时间管这些?私生?活的？她也没?意识到自己老了，知道这周围朋友同事?都?在说起?自己孙子孙女的事?，早一点的还?有孩子早恋


    她才意识到不对，他?们家这进度不行啊，她一个从小要强的人竟然在这个方向落了后方，这不，最近就开始找孩子麻烦了


    林穆有些?小忧伤，但是倒也不是穆澜专门?抓着他?不放，而是吧


    一家子，老大三十五一把年纪了，以前伤到了身?体不一定能有孩子，催婚也达不到穆澜抱孙子的意愿，还?担心伤到人，是催不了的。


    底下老三有青梅竹马的对象，未来弟妹是外交官，正在事?业关键期，到处乱跑，短时间看着也是不会结婚的，穆澜一个事?业型女士就更不会催人了，剩下的老四


    算了，不说也罢，穆澜就没?想抱这个外孙，倒也不是重男轻女觉得女儿是外人，纯粹就是看不上


    她就是个挑剔的老太太，简单点说，就是比较理智冷漠的一人


    关心关爱母爱肯定是有的，但是深浅的话，就得看能力和性格了，要不就让我骄傲给我争光，要不就给我情?感?需要会说话


    这老四什么都?没?有，那总得低一些?的


    “今天的病人有些?缘分”林穆老老实实的说着，就像小时候穆澜抽时间检查，他?每次都?忐忑地汇报一样?。当?然，他?现在长大了，那种忐忑不安是没?了，他?娓娓说道


    “那小姑娘长得和妈你还?挺像的，之前出了车祸捡回一条命，伤到了脑袋，现在是小孩子的心智，看着挺可怜的。他?们一起?的还?有个小丫头，是在山里面捡的山孩子，一家子大老远跑过来看病，我想着让齐老看看，就算治不好，能好一些?也是不错的”


    穆澜听罢皱起?了眉头


    “说起?来也很巧了，那小姑娘和小妹一个岁，长得也有些?相似”林穆说着，脸上带上几分叹息，“不过是个有韧性的”


    没?有韧性也不会经历这么多，就算变傻也也是开开心心，还?会带孩子哄孩子的


    “有这么像？”穆澜挑眉，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都?有韧性了还?像，这得多像啊”


    “妈”林穆哭笑不得，虽然对亲妹也有些?意见?，但是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还?是个小姑娘，林穆替人说话，道，“小妹还?年轻，年轻人犯些?错很正常”


    “是吗？”穆澜没?说话，手指在厚厚书籍上敲了敲，看着这最像她的二儿子，微微一笑，“你去休息吧，不过后面还?是抽个时间见?见?人崔家丫头，那孩子性子温和有韧劲，大学老师，很适合你”


    不会忙碌工作短期不结婚生?子，也不会像自家那糟心孩子一样?脑袋被驴踢了，样?样?都?很好，想到这，她又添了一句


    “长得也好，人大气又耐心”


    她这人很少?夸人，这般评价，那崔家姑娘定是很不错的了，但是


    “等我这阵子忙完吧，年底是最忙的时候”林穆委婉说着，反正还?是能拖就拖，也不为什么，就是暂时不想结婚


    依照他?对他?妈的了解，这现在相亲，过年刚好见?家长，开年刚好结婚，年底该怀孕了


    他?还?是再拖拖吧


    穆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收回目光，轻飘飘的


    “随你”


    说完，她又拿起?书看了起?来，看着，是没?有离开的打算


    “您不回房间休息吗？”林穆有些?意外，他?还?以为他?妈是专门?堵他?的，现在看来


    “等你妹回来”穆澜微微一笑，轻轻晃了晃脚，看着悠哉轻松，但是林穆知道人是真生?气了


    也是，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的


    “……加班？”


    林穆试探一问，穆澜没?说话，林穆了然，看样?子就不是了。这样?的话，依照他?对林悠悠的了解，他?心里也有些?数了，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也不忙着走了，继续坐在那里和人一起?等着


    虽然心底对林悠悠的举动不太满意，但是到底是亲妹子，林穆还?是关心的，他?道


    “她明年也二十三了，也可以考虑起?来了，相处个一两年的，刚刚好”


    “年过了差不多”穆澜也有这个想法，给林穆说了几个人选


    林穆眉头皱了起?来，这些?人他?都?不太了解，虽然看着也是年轻有为，但是这背景，未免也太普通了一些?


    穆澜轻笑一声，然后脸上的笑容收起?，眼中闪过几分恨铁不成钢，似笑非笑


    “我倒是觉得你那些?朋友挺不错的”


    林穆不说话了，自家人自家懂，就她妹那个性子，说实话，他?那些?朋友还?真不合适，或者说，那些?家世?人品能力都?匹配的都?知道那些?破事?，人也不愿意


    至于?那些?同样?的、家世?匹配的人，林穆他?们又看不上，比起?家事?行人不行，他?们更倾向于?人品。这结婚是过日子的，家庭重要，但是人更重要，虽然说，按照他?家的情?况，小妹本来可以更好的


    林穆揉了揉太阳穴，对人也带着些?恨铁不成钢，早恋处对象都?不是问题，但是和小混混厮混，性子冷傲看不上人……


    人正经人家正经厉害人也不傻


    林穆也有些?后悔，最开始，果然就不该把人放到他?们大姨家的，就是被带左啦，现在想纠都?纠不回来了。这些?破事?林穆想着就头疼，但是想到大姨，他?就又想到了虞听寒


    “妈，我记得大姨家，宁英上面以前还?有个姐姐吧？”


    “是有这么个孩子，不过几个月就没?了，你小妹也她是一起?带大的，当?时怕刺激到人，就过了两年才把人带回来”


    现在想起?来，穆澜也有些?后悔，当?时就不该图省事?的，本来只是想着她姐也生?孩子，让她帮着照顾两个月的。但是后面发生?这些?事?，就一呆好几年，到现在人也偏着那边，说起?都?是烦心事?


    “那孩子是怎么没?到？丢了还?是怎么的？”林穆问


    “听说是生?病，她那样?子我也不好多问，问这个干什么？”穆澜想着这些?也心烦


    “没?什么，就是今天那小姑娘……”


    林穆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可能是因为，他?们刚好提到红痣，他?大姨眉间就是，让他?有些?联想。但是想想也不太可能，这要是丢了孩子，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也没?听他?们具体说


    “是个可怜孩子，咱们国家普法还?有很大的路要走”穆澜叹了叹气，紧接着看着人，正经道，“不过虽然你妈我想抱孙孙，也不代表随便一个就可以，我绝不接受家里有傻子，那边一个蠢货就够我烦了”


    “……您想什么呢，人都?结婚有孩子了，别说，那孩子非常可爱，肯定是你喜欢的孙女类型，白白胖胖的”林穆哭笑不得


    “所以我什么时候可以抱上自家的？”穆澜微微一笑


    “……我想了想，还?是上去换个衣服再来陪您”


    **


    这边二舅舅后面的沟通交流鱼鱼不知道，在她小小崽子看来，她，小崽子，没?有这么笨的二舅舅


    她生?气啦，不想认他?们了，但是她还?有任务啊，她还?想要妈妈变好呢


    鱼鱼小郁闷


    “崽崽怎么不笑？”虞听寒抱着小崽子，瞅瞅她郁闷的小模样?，捏捏鱼鱼的小脸蛋，软乎乎都?是肉，又戴着帽子，脸上更是圆嘟嘟的，她没?忍住啊呜一口咬了上去


    “坏妈妈”鱼鱼瘪了瘪嘴，伸手揪虞听寒的耳朵，典型的，心情?好爱妈妈，心情?不好妈妈坏


    “乖崽崽”虞听寒心情?好，也不和小崽子计较，喜滋滋抱着人蹦蹦跳跳的，对周围的一切还?是很新奇


    城里和乡下的差距那可太大，更别说首都?了，这一排排房子的，看着都?不一般咧


    “宝宝走慢点，小心摔了”虞听尧走在后面，提醒着母女俩


    地上还?有雪，虽然已经扫过了，但是一不注意还?是容易摔倒的


    “不怕，宝宝稳稳的”虞听寒嘻嘻哈哈蹦跳两下，确实是非常稳了，摔倒这种事?，在她这里那是不存在的，但是虞听尧每次都?还?是会忍不住担心


    “……你小心点抱崽崽”她自己确实是摔不到的，但是小崽子就不好说了，细皮嫩肉又小小胖胖的，很容易受伤的


    “好嘛好嘛”虞听寒敷衍地应和着，继续蹦蹦跳跳来


    “虞听寒你信不信我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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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直到虞采花的冷笑声传来，虞听寒可就老实下来了，虽然没?说话，但是动作却是直接慢了下来，人抱着小崽子慢慢吞吞踩着雪，对于?虞采花的畏惧那是一目了然的


    那可不是嘛，这站在虞家食物链顶端的女人，平时笑归笑闹归闹，正经时候还?是一家之主的，会抽人那种，还?是得老实一点的


    林穆就走在虞听尧旁边，看着他?们这一家子相处的，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眼中都?带上了几分笑意


    “你妈和你爱人关系真好”


    婆媳关系在哪个年代都?是一团乱麻，像她们这样?的真少?见?。虽然虞听寒明显怕虞采花，但是平日相处时候的依赖也是显而易见?的。虞采花虽然骂骂咧咧会凶人，但是大部分时候都?是任着她玩的


    你在玩我在笑，真就和一家子一样?


    “我爱人是我小时候从山里捡回来的，我妈拿她当?女儿一样?养大，说是婆媳不如说是母女，关系自然不一样?”虞听尧淡淡说着


    “我捡到人那会儿她也才两三岁样?子，和鱼鱼差不多，穿的衣服薄薄的，人冻得发紫，就睡在书底下。那会儿正是雪大的时候，要是我没?看到的话，要不了一小时就会被雪给埋了”


    虞听尧的本意是描述一下当?时危险的情?况，那天确实也是巧，天都?快黑了，虞听尧突然想起?之前随便弄的陷阱就出门?了，就刚好在那个偏僻的角落里看到人了


    再晚一点，他?再粗心一些?，当?时还?小的虞听寒肯定是挨不过去的，这种天，大人倒在外面都?会被冻死的，就更别说这么个小孩子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虞听尧现在每次想起?当?时的事?情?，都?会带上些?后怕和怒气，后怕当?时没?遇到人怎么办，愤怒那些?随随便便就掠夺别人生?命的人，既然不想要孩子，当?时生?出来干什么？既然生?出来了，无论如何也不能这样?对待。就算不是故意的，无论什么原因，也不该弄丢孩子


    孩子能懂什么？还?不是得大人注意


    虞听尧不能确定虞听寒和面前林医生?有没?有关系，但是说话也不由带上些?冷意，如果不是，他?后面会找人道歉，如果是，林家这些?年都?半点没?察觉孩子问题，就更可笑了


    林穆没?察觉到他?的冷漠，毕竟他?们确实也不熟，也没?意识到他?在强调虞听寒当?时的险境，倒是有了另外一种理解，有些?感?叹


    没?想到啊，这人看着冷冷淡淡靠谱的样?子，也会邀功啊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爱人运气真好，被你找到带回去了，现在在一起?，也是天作之合”林穆面上还?是那副严肃模样?，但是语气带着些?感?叹


    这么看，虽然虞听寒这人听着命很惨，运气很不好，但是换个方向思?考，都?这样?了她人依旧能蹦能跳还?能碰到这么好的人家，运气也是很不错了


    林穆是发自内心的这般觉得，不说别的，就看之前看的病历上面这些?年的检查这些?，一般城里人家都?拿不出，有这个钱也舍不得，但是他?们花了


    乡下的日子，再好也不可能比得过城里的，可见?真心了


    见?他?这反应，虞听尧噎了一下，人更是沉默了，深深地看了林穆一眼，希望他?以后还?能这样?想


    他?们现在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去找齐医生?，他?出生?中医世?家，可以说，话都?还?不会说，就开始认药材了。前些?年时候他?也受到波及下放，也是年初才得到平反回来，林穆医院去请了很多次才说好了让人指导，至于?回来，还?得再看看


    他?现在也就有时候指导一下，或者接待一些?拒绝不了的人


    林穆算一个，他?算是齐老看着长大的，当?初也没?少?跟着他?学，虽然后面走了西医，但是师生?情?是有点。那些?年时候林穆也没?少?帮人跑前跑后，两人情?谊不同一般，不说别的，让他?出手没?什么难度，更别说还?是虞听寒这种特殊例子


    天生?傻的人多，但是这种后天的案例真不多，更别说还?有虞织乐这么个更罕见?的活着的健康的山孩子了


    他?昨天上门?拜访，和齐老说了这事?，他?就立马答应了，这不，今天在医院和虞听尧他?们碰了头，就带着人往齐老家走去


    至于?为什么是在医院碰头，纯粹就是林穆担心虞听尧他?们外地来的不认路，这样?方便一些?


    齐老家也是一个独栋四合院，比起?林穆家还?要大上几分，在另一边还?有个祖传的医馆，前些?年关了，他?现在回来没?多久，暂时也没?有这个心情?重新开，大部分时间就在外面溜达，和还?活着的老朋友们聚一聚，偶尔带带人，看看病


    不过因为林穆昨天说了，齐老今天就没?有出去溜达，在屋子里又有些?无聊，干脆拿上了锄头，在后花园里种起?了药材


    这会儿地上还?埋着雪，他?这拿着锄头挖地，林穆带着人进来还?有些?纳闷


    “齐叔你干嘛呢？这会儿地硬，地挖开了开春还?得重新挖”


    “你懂个屁”齐老白了人一眼，看到一起?进来的虞家人，把锄头放到一边，收敛了暴躁，看着倒是有些?医生?的模样?


    虽然是很刻板的印象，但是齐老六十来岁，头发花白，脸上挂着白色胡须，头发长到肩膀可以捆着，穿着深蓝色衣服，真就是一眼看去古时候大夫的形象，非常让人信服


    不像林穆，看过去就是典型嘴上没?毛办事?不牢靠，第一眼给人不太信任的感?觉


    反正虞采花就是这般的，对着林穆时候就是标准老太太模样?，让虞听尧站前边，现在看到齐老了


    “哎哟老大哥，你这一看就是经验丰富医术高超啊，你这是种菜还?是种啥啊，我大小在乡下长大，不是我吹，就这点地，我一天就给你挖得明明白白……”虞采花非常热情?地凑了上去


    别看虞采花是乡里长大的老太太，但是人可不点都?不土，是个非常时兴的老太太咧。她虽然扣扣搜搜，但也就是这几年，前些?年的时候她每年可没?少?买衣服这些?。她现在身?上穿的就是红色绸缎的棉服，人头发乌黑乌黑的，个子又高人又瘦，别提有多精神?了


    至于?长相，就凭她那一溜串没?一个不好看的儿子，她这长相那也是绝对差不了的，就是一双上挑的三白眼给人增添几分精明气势，再加上在乡下凶巴巴给人刻薄模样?，但是这会儿进城，还?面对着医生?，那小脾气一手，人一笑


    “咳咳，真的？我这下乡几年了菜种的依旧不咋地”齐老轻咳两下，视线有些?飘忽，不好意思?往人脸上看


    “那感?情?好啊，你们这些?医生?大夫救人看病，这地就交给我们，这叫术业有专攻。不过现在这天种菜种不出来，不如找些?果树种着，这冬天冻一冻，活了明天就长得好得不得了，等过两年就能吃果子，这大院子没?棵果树多可惜啊……”


    虞采花吧啦吧啦就凑上去和人套近乎，平日凶巴巴一个老太太，为了孩子还?是会放下面子恭维人的


    虞听尧看着心情?有些?复杂


    不是，这媳妇儿重要，妈也重要啊，倒也不必如此


    “齐老应该是要种药材吧？这个天冷，种些?桔梗柴胡种子，等开春了自己就能发了”虞听尧沉稳地说着


    “桔梗能化痰止咳抗炎，还?能降血压解热，平时没?事?可以泡着喝”


    虞听尧这一说话了，虞采花就自动闭嘴，她就是想着这人一看就很厉害，凑个热乎拉拉关系，免得人不给他?们看了。但是既然自家儿子说起?了，她就让开了


    她们乡下一般也就这样?，看似女人管家，但是真正做主的基本都?是男人，男人谈正事?，女人凑热闹。


    不过反过来的，一般女人家说话时候也没?几个男的会不识趣插进来，那指定得挨损


    “不错，你小子学过？”齐老看向虞听尧，脑袋也清醒几分了，哦，这是人儿子，这是有儿子的


    “平时看过些?书，认些?普通药材，有些?药就可以自己找，多的也能换些?钱”虞听尧说道


    “不错不错，能自己学着认识药材，是个能干的”齐老对于?虞听尧这种踏实的年轻人还?是很有好感?的，大手一挥，“都?进来里面坐吧，小林，你去倒点茶，要最上面的白茶”


    虞听尧刚想说不用，就听到齐老又道


    “你们几个跟我到这边药房来我看看，这脑子啊，可不是小问题”


    虞听尧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牵上虞听寒跟在人的后面，拘束着人，没?让她像平时一样?蹦蹦跳跳。好中医难寻，尤其是这种一看就受过难暂时不想出山的老大夫，虞听尧对人很是尊敬


    “宝宝乖一点，鱼鱼也安静一点好不好？”虞听尧轻声哄着母女两个，担心她们不注意惹到人不看了


    “宝宝乖哒”虞听寒眨巴眨巴大眼睛，对自己那是一点数都?没?有哒=


    “鱼鱼也乖哒”鱼鱼也顶着同款小表情?看着他?


    母女俩简直乖得不得了


    在乖的时候


    “一会儿不许乱说话”虞听尧无奈一笑，拍拍她们俩脑袋，牵着人跟着齐老一路来到了个大的房间里，还?在门?口，他?们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材多味道


    “好多好东西都?没?了，这些?都?是才收的，好些?都?是种的，比不上野外收的”齐老有些?唏嘘，摇了摇头，看向虞听寒，“过来这里坐着，我先给你把个脉”


    “臭烘烘的”虞听寒有些?抗拒，她不喜欢药味


    “不好意思?齐医生?，她心智不成熟，您别见?怪”虞听尧拍了拍虞听寒，目光少?了些?温柔宠溺，声音带上威胁，“虞听寒，听话”


    虞听寒瘪了瘪嘴，低着脑袋不乐意人了


    “过来坐着，我看起?来有这么小气吗？”齐老无语地摸了摸胡子，瞪了瞪虞听尧，朝着虞听寒招招手，“小丫头过来，不理这人，这些?人就是弯弯道道，还?是你们这种小孩子好。快过来，这是你孩子啊，叫什么？多少?岁了？”


    虞听寒立马瞪了瞪虞听尧，得意轻哼一下，抱着鱼鱼哒哒哒跑过去齐老对面坐下，晃来晃去，坐着也没?个坐相的，喜滋滋抱着鱼鱼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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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鱼鱼，她两岁半啦”


    “哟，那长得可真好，来小家伙，手伸出来我给你看看”齐老摸了摸胡子，有些?稀罕地看着鱼鱼，这么白白胖胖的小崽子，那是真少?见?的咧，一看就养得好


    鱼鱼睁着大眼睛瞅瞅这个怪胡子老爷爷，露出白白牙齿，伸出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那手腕啊，圈着一小圈软乎乎的肉肉


    齐老轻咳一下，伸手摸了摸脉搏，好家伙，摸不到，手碰上去全是肉，这软的，就跟橡皮泥似的，真是稀罕，他?没?忍住多捏了两下，发自内心感?叹


    “这孩子养得好啊”


    这年头养得白白胖胖可真难得，白白胖胖还?这么好看更难的了


    “我养哒”虞听寒就喜欢别人夸自家崽子，那是与有荣焉地抬起?下巴，神?情?骄傲，也是很孩子气


    “看”唯独鱼鱼瞅瞅这个说要给自己把脉的怪爷爷，动了动小手，小模样?凶巴巴的，但是又记得爸爸说要乖一点，瘪着小嘴让他?别捏了


    “咳咳，这就给你看”齐老认真起?来，手上力道重了几分，压过肉，可算是感?受到脉动了。他?是个非常敬业的老中医，把脉的时候微微阖着眼，仔细感?受着跳动的脉搏


    一下两下三下


    良久，齐老放下小崽子的手，看向虞听寒和虞听尧两个当?爸妈的，神?色严肃的，看得这对年轻父母都?有些?紧张了，他?开口道


    “一点问题都?没?有，回头少?吃点，太胖了小时候可爱，长大了不好减啊”


    两人：……


    “好的，我会注意的”虞听尧木然地点头，他?觉得，他?家闺女这样?挺好的


    但是仔细想想，小时候好像确实没?关系，长大一些?，虞听尧想象了一下，双倍大小的虞听寒……


    很好，果然还?是得注意一点


    鱼鱼：？？？


    “坏”鱼鱼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个白胡子爷爷，没?想到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恶毒的人，竟然让她少?吃一些?？


    那可是肉肉啊，谁能忍住不吃？


    “不要，鱼鱼要吃”鱼鱼立马紧张兮兮反身?站起?来抱住那边的虞听尧，奶声奶气，“鱼鱼长身?体”


    “没?让你不吃，我们说以后呢，不是现在”虞听尧哭笑不得哄人


    “以后也不能不吃啊”鱼鱼委屈巴巴，揪着虞听尧的手，可怜兮兮地看着人，“爸爸爸爸我们回家吧”


    她觉得这个医生?不太行


    “也不一定要少?吃对吧？我们可以多运动多锻炼，这样?到时候鱼鱼又可以保护妈妈又可以漂漂亮亮，是吧？”虞听尧把人抱起?来，拍拍人的后背


    “那，那也可以”只要不是克扣她的肉肉，鱼鱼还?是能接受的，就是还?是有些?小委屈，抱住虞听尧的脖子不放，不想看齐老


    坏爷爷啊


    “这小丫头，聪明啊”齐老也觉得有些?好笑，摇了摇头，就开始检查今天真正的病人虞听寒了


    虞听寒很瘦，不是那种干瘦，而是精瘦，训练运动出来的，和普通人的触感?完全不一样?，带着薄薄的硬实感?，脉络很清晰，属于?正常打针，谁打不进去就该重修的那一挂，脉搏也非常清晰


    齐老认认真真把了很久，神?色逐渐肃穆，左手把脉完了又右手来，手腕，胳膊……


    “她能活着真是奇迹”齐老直接说道，“她心脉都?断过，应该是死相来着，现在却全是生?机，就在这两三个月时间，她身?上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虞听尧紧紧抿着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老实说道


    “我也不知道，但是就是十月份的时候，我离开半个月，她身?上的旧伤突然就好了，就连之前留下的伤疤也是。她之前身?体很不好，每到下雨时候和冬天全身?都?会发疼，眼中的时候走都?走不动，很多时候还?会喘不过气。”


    “那段时间之后她就越来越好了，比起?以前没?受伤时候还?好，除了心智还?是老样?子，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


    “难怪，我就说她不该是这样?，按照之前的来看，她这身?体，绝对活不过35”齐老一口断定


    “那现在呢？”虞听尧僵在原地，脸色苍白了几分，就连想来挺直的脊背都?弯了弯，没?有往日的淡定从容，站在那里，看着都?带上些?脆弱感?


    虞听尧不喜欢医院，他?进医院的次数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痛苦慌张，但是每次又不得不去。他?不觉得齐老在乱说，他?把得很准，连时间都?准的人，胡说什么？就算是为了钱，人也不会找他?们这种一看就没?钱的


    “现在？”齐老停顿了一下，停得所有人都?带着焦急看了过来，他?才道，“活一百岁都?没?有问题”


    众人：……


    哎妈呀这大喘气的真没?必要啊


    “真的？”虞采花声音大了几分，脸上的焦急是掩都?掩不了的，“真能这么久？”


    “比这还?久，这身?体健康的，比我把过的所有人都?好。也是才两三个月，身?体还?在自我修复，这再久一点我也把不出个什么了，这到底吃了啥啊”齐老抓耳挠腮的好气


    “小丫头，你十月份到底吃了啥？”


    鱼鱼，紧紧搂着虞听尧的脖子不敢动了


    跟，跟她小崽子没?有关系啊


    【卧槽卧槽，果然每个时代都?有能干人，这人有真功夫啊。不过你别担心，怎么也想不到你身?上的，实在不行，我来给人扫一下，他?就啥也不知道了】关系到暴露问题，系统还?是有办法处理的


    【跟我没?关系，鱼鱼什么都?不知道】鱼鱼变成小怂鱼了


    “吃药药”虞听寒说着伸手把鱼鱼抱了过来，睁着大眼睛看着齐老，无辜幼稚地说着，“药药，山里捡的，像羊屎”


    “……比喻得很好下次别比了”齐老嘴角一抽，焦急看向人，很是迫切，“还?有没?有？这应该是以前留下来的保命的老药，要是能研究出来，可以救多少?人啊”


    “吃完啦，我一颗，鱼鱼一颗，鸟鸟一颗”虞听寒孩子气地皱了皱鼻子，嫌弃道，“难吃”


    “吃完了？”齐老不死心地凑过去看着她，又看看虞听尧，“她说的真的？”


    “我不知道”虞听尧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无辜的虞听寒，一眼就知道人在说谎，但是他?不可能帮着外人来的


    “我都?没?听说过，宝宝，不能乱吃东西，也不能乱喂崽崽吃东西”他?拍拍虞听寒脑袋


    “我错啦”虞听寒老实认错


    “齐老，我爱人心智上还?能好吗？”虞听尧略过此事?，转移话题


    “这个不好说，头上的问题可比身?上麻烦”尤其是这种


    “我尽量吧，一会儿给她针灸一下再拿些?药”齐老说着，又指像那边一看就是山孩子的虞织乐，道，“我先给这丫头看看，这也是吃了药啊，这到底是什么药，老祖宗的东西啊……”


    齐老眼睛都?在发亮，又按着虞织乐把了把脉，那人一会儿叹气一会激动一会儿憧憬的，不知道还?是以为是哪里来的疯老头咧


    “奇妙，太奇妙了，这到底是什么药这么神?奇，这要是能研制出来，可以救多少?人啊……”


    【咔咔咔，可惜，他?研制不出来的，这些?药要达到这个药效，在这边怎么也得是大几百年上千年的药草才行，根本没?法量产】


    药效降低那就是基础保健了，没?什么意义


    【鱼鱼鱼鱼，你要不要学医？咔咔咔，我保你成为世?界第一神?医，救死扶伤咔咔】系统在鱼鱼脑中怪笑，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带大的小崽子被一堆人尊崇的模样?


    【不要】哪知道鱼鱼想也不想一口拒绝，眼睛瞪得大大的，想到系统之前给她看的血淋淋切片和白骨。救人，她不行哒，但是


    【那个拍人的，鱼鱼可以搞机械，高科技，科技才是硬道理】


    鱼鱼对这些?还?挺有兴趣的


    【咔咔咔不错不错，科技兴国】系统忍不住猖狂地叉腰大笑，【有我在，颤抖吧人类们】


    就


    鱼鱼关掉和系统的联系，揉了揉耳朵，在心里叹了叹气，有些?小忧愁


    统统啊，好像是个有病的统统，不对，系统的话，应该是叫短路？


    果然，她还?是得努力努力，以后把系统修一下吧，不然它以后回去会被别的系统笑话的，鱼鱼觉得自己小小年纪就已经承受了太多了


    系统：……


    它是有后台的统，谁敢笑话它？


    不对，呸，这臭崽子才有病呢啊啊啊，带孩子果然最烦了


    **


    鱼鱼和系统的沟通无人知道，现在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虞听寒身?上，虞织乐的话，问题不大，说话只有靠练，不需要医


    虞听寒的问题就麻烦多了，齐老都?检查完以后，就转身?去拿了自己压箱底的银针，给虞听寒针了起?来，一个脑袋扎得满满的，看得人心肝有些?打颤


    “这，这真没?事?？”虞采花正在旁边看着，那脸都?皱巴巴了，额头眼角的皱纹越发明显。她是个服老的老太太，这孙子都?可以娶媳妇了，不服老也不行


    所以她虽然会舍得买新衣服这些?，但是护肤品这些?那是很多年不用了。用她的话说，衣服是身?份是荣耀是让其他?老太太羡慕的东西是钱，脸有个屁用，一把年纪了还?去勾搭老头吗？又不是闲得慌给自己找事?，他?们配吗？


    但是她这就算服老，那也是个好看的老太太啊，脸上的皱纹都?是时光流逝的痕迹，带着一种岁月的美感?，就，特别得劲


    “没?事?，这些?针都?细，按穴位的，不过可不能动，万一偏了可就危险了。”齐老忍不住又多瞅了几眼，假装若无其事?地说着


    “就是治疗怎么也得过一段时间看看效果，前期三天一次，弄个一个月的样?子，后面每个月也得来一次，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这一家子过来，抽得出时间吗？”


    “抽得出怎么抽不出？人最重要，大不了我带着人在这边住几个月”虞采花想也不想地说着，带个人而已，就算是在外地，她老太太也不在怕的


    “在这边带人肯定比来回跑方便，就是你家那位怕不是会有意见?吧？我之前下乡，那些?老太太都?当?奶奶了，还?得忙前忙后照顾老头，回头回家还?是得好好说说，不然一把年纪闹矛盾了可不好”齐老又道


    “伺候老头？那得去土里去了，别说人没?了，就是人还?在这，我带人出来他?屁话都?不敢说一句的。就这样?，到时候老五回去忙工作，我在这边带着人，等好些?了再回去”虞采花道


    这之前这么几年来回跑也没?个好的，现在好不容易有点希望了，怎么也得抓住。几个月而已，他?们浪费得起?。她老太太不缺时间，至于?钱，实在不行，就跟她闺女先借点钱，反正人要紧


    “是吗？”听到她老头没?了，齐老眼睛都?亮了几分，强压着上扬的嘴角，感?叹道，“那你一个人照顾孩子，多辛苦啊，这父母真不好做啊。大妹子你可真厉害，一般人真没?你这个魄力。”


    “那可不是嘛，我在大队上也是出了名的能干人，别的不说，老哥哥，就你屋子这地，我给你理得一根草不长……”虞采花眉飞色舞


    两个人就这就在这里聊了起?来，当?然，要说他?们多有共同话题也不是，纯粹就是，一个见?色起?意故意搭话，一个求医心切套近乎


    总而言之


    虞听尧站在角落边上，看着满头针的自家媳妇，满心心疼，再瞅瞅那边聊得正欢的亲妈，和那明显‘不怀好意’的齐老，他?沉默地、沉重地揉着自家崽子毛茸茸的脑袋


    “等回去，咱去给爷爷上柱香吧”


    “咦？”


    鱼鱼歪歪小脑袋，扑闪扑闪地眨着大眼睛，带着些?迷茫好奇


    她，还?有爷爷？


    “算了”虞听尧说着又叹了口气，心情?更是沉重几分，声音沉沉，“等一会儿就去”


    不然他?怕他?爸晚上抽人钻错了梦？？？


    鱼鱼不懂，鱼鱼迷茫，咋地，这统统短路就算了，妈妈成刺球也就算了，她爸爸还?故障吗？


    看着父女俩的模样?，把人带过来的林穆，昨天刚因为林悠悠和虞家旧怨微微弯了腰，现在背也直不起?来了。他?就站在虞听尧的旁边，严肃着一张脸，对上虞听尧沉沉的目光，好像什么都?没?看到都?不知道一般，很久很久，勉强扯出个笑容


    “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齐叔这么笑”


    “……”


    第 47 章


    虽然中间有些许的小意外, 但是齐老这人的医术确实是顶级的，把脉拿药一条龙的，没?有半点掺水


    不仅是虞听寒和虞织乐两个病患, 就连虞听?尧几个他也顺手把了一下, 那从头到脚, 哪里哪里受过伤，还有那些问题说得头头是道, 准得就跟算命似的


    虞听?尧他们还是头一回见识到了中医的神奇，公社里的赤脚, 那就是哪些普通感冒伤风包扎药物的，他们?还没?有明确的感受，有个什么也是去公社拿西药，但是现在, 他们?可是感受到不一样了


    要不是自己亲身经历, 他们?不能信真有人摸摸手就能知道身体情况


    别说他们?几个了, 就连系统都有些意外


    【这老头有点东西】这其他人不知道, 系统这一扫描的，那是每个人身上肌肉损伤都能数据分析出来的，知道齐老说的是半分错都没?有。


    这个次世界倒是比它以为的要好一些，不过也不奇怪，次世界之所以是次, 就是因为他们?衍生于真的世界，又独立于世界，有自己的发展脉络, 怎么?发展都是有可能的


    【但是想要治好你妈妈还是不行?, 她那伤就是剧情杀了，不过也就是因为剧情有需要, 不然她人当场就没?了，也就没?你这小崽子了。啧啧，不过有这老头也好，到时候你妈好起来的理由都不用?找了】


    【不过我怎么?觉得这老头想当你后爷爷啊，原著中也没?有啊……】系统在鱼鱼脑袋里说着说着又八卦起来


    鱼鱼听?不懂，鱼鱼就是个小崽子，她就听?得懂那些个大老娘们?打?架的动手事，看个热闹。这种大人乱七八糟的爱情嘛，她也就瞅瞅，啥也瞅不出来


    啥子前?爷爷后爷爷的她也不懂，虞家老爷子在她还没?出生的时候就没?了，鱼鱼就没?见过人没?相处过，对其没?什么?印象


    她现在只担心?自己妈妈咧


    鱼鱼坐在小板凳上，手扒拉着椅子扶手，大眼睛水汪汪地看着一脑袋针、扎得跟刺猬似的虞听?寒，可是心?疼担心?了


    “妈妈疼不疼？”鱼鱼奶声奶气，眼巴巴看着虞听?寒，手都不敢动一下，就怕弄着人了


    “不痛，鱼鱼不怕”虞听?寒悠哉悠哉，甚至还想拍拍胸口表示自己的健康，好在虞听?尧坐在另一边，按住了她的手，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


    “别动”


    “好吧”虞听?寒瘪了瘪嘴，焉哒哒问道，“还有多久啊”


    “十二分钟”虞听?尧看了一眼那边的钟，准确来说，应该是十二分三十九秒，他一直看着时间的，不多不少?，生怕到时候没?扎够或者扎太多了影响人


    “好久哦”虞听?寒惆怅，让她这样老实呆着可是太为难她了


    不过没?办法，平日虞听?尧还是会惯着些人，在治疗上，那是半点不松口的，就在旁边盯着，虞听?寒都没?办法使小动作?了


    好在，只有最后十二分钟了，母女俩一大一小眼巴巴看着那边的钟表指针，等待着解放


    时间到


    “好了”


    “到了”


    “咿呀？”


    “拔针”


    母女女俩你一句我一句，睁着同?样澄澈的大眼睛看向齐老，催着人


    “来了来了，别催，我有数”齐老不急不慢慢悠慢悠走过来，让虞听?寒别乱动，然后给她拔针


    除了脑袋上，她脖子肩膀上也扎了很多


    那些细针有手指长，就这样扎进肉里面，鱼鱼都不敢看，伸手捂住自己的眼睛，脚丫子在鞋子里抓成鸡爪子，手上的软肉都跟着颤了颤


    “来，鱼鱼，要不要我给你扎两针，很舒服的”齐老收完虞听?寒身上的针，看着小崽子这般模样，摸了摸胡子逗弄人


    “给你扎手上，就扎两针，用?最细的”


    谁？谁是鱼鱼？鱼鱼是谁？


    是她


    鱼鱼愣了一下下，放下小肉手瞅了人两眼，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撒腿就跑，小短腿难得这么?有劲了，一下子就窜了出去


    “跑啥跑，小心?给你屁股摔成四瓣”好在虞采花就在门口那边，一只手直接给人逮了回来，抱起来拍拍屁股，没?好气道


    “怂货”


    鱼鱼鼓了鼓嘴，也不反对这个说法了，她现在就是个怂崽子咧，手脚并用?地紧紧抱住人，就跟穿山甲似的疯狂埋脑袋往里钻，想把自己藏好


    “哎哟，和?你开玩笑的，别把自己给闷到了”见人吓成这样了，齐老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胡子


    “齐医生，我爱人怎么?样？”虞听?尧现在顾不得小崽子了，全身心?都在虞听?寒这个病患身上，神色带着些忧虑和?担心?


    “她这头里淤着血，只能慢慢来，我也只能说让她舒服一些，但是也不能保证她能不能好，这脑袋啊，谁都说不准”齐老叹了叹气，说道


    “她现在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傻了，但是没?傻完全，能吃能喝能跑能跳还能聊天，好得不能再好了


    “她现在，就只有慢慢治疗，说不好哪天自己就好了，也指不定一辈子都这样，你们?得做好心?里准备”齐老又摇了摇头，他是医术好，也有人夸一句神医，但是那也是医不是神，不可能什么?都能看


    “我知道了”虞听?尧有些勉强地扯了扯嘴角，捏着虞听?寒的手，心?疼又懊恼，但是她身体没?事了，不影响寿命，已?经是最好的


    但是做人就是贪心?的，当初人出事的时候，虞听?尧想着只要人能活下来就好，什么?都无?所谓，活着就好。等后面，他又祈求人身体能好，现在身体好了，他希望她会恢复到以前?的模样


    即便她清醒过后，会是他不愿意面临的局面


    “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虞听?尧压下心?里的胡思乱想，摸摸虞听?寒的脑袋，眼神轻柔带着心?疼


    “胀胀的”虞听?寒晃了晃脑袋，有些不太适应，感觉人都在发热


    她确实也在发热，这针灸下来，她的脸色肉眼可见的红润了几分，效果还是很明显的


    “正常，这血活起来了就这样，我没?使重方子，前?期慢慢蕴养，后面多弄几次再加重，你们?这段时间每隔两天过来一次”齐老说着，下意识又瞅了瞅那边利索抱着小崽子哄的虞采花，轻咳一下，又道


    “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你们?后面住哪？这招待所长期可不划算”


    要是没?地方住，他这边房子多啊，空着也是空着的


    “我朋友那边有空房子，到时候住那边吧”不等虞家人开口，林穆赶紧说道，本?来就严肃的脸现在更严肃了，人都紧绷了一些


    “刚好之前?也想租出去”


    说完这话，林穆感受到虞听?尧看过来的目光，脊背挺直几分，也就几分，但是总算可以直一点了。


    林穆觉得自己最近运气不是很好，这在家里被他妈催着结婚，好不容易发个好心?，这人还和?自己亲妹有过节。这也就算了，反正他妹不靠谱也不是一回两回了，他勉强还能当不存在。


    哪知道这带人过来看病还能遇到这破事啊


    他记得前?段时间还有人给齐老介绍对象，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


    ‘婚姻只会影响我进步，心?中无?女人，医术自然提’


    呵呵，男人


    林穆面无?表情地看着齐老，面上依旧是平日严肃模样，心?里都快给人吐秃噜皮了


    齐老没?有读心?术，也不知道向来严肃稳重的林穆还是面上一个样心?里一个样，他以为林穆就是好心?帮忙，确实也是帮忙，住在他家确实也不太合适


    “那就好”齐老嘴上这般说着，但是脸上失落神色有些过于明显了


    虞听?尧看着，眉头跳了跳，握着虞听?寒的手重了几分，也不推辞了，赶紧顺势应了下来。这住哪里都是住，但是这里不太行?


    “麻烦林医生了，还有齐医生，给我们?治疗费时费力，我们?这乡下来的别的也没?有，您该收多少?钱就收多少?，家里还有些积蓄”


    说吧，该要多少?钱就要，但是也只有钱，他这次带媳妇儿闺女老妈进城的，那带了多少?人过来，就得带多少?回去


    一个不少?


    “我缺这个钱？”齐老轻哼一声，摸着自己的胡子，道


    “我看病不要钱，我还是头一回遇到这种例子，就当积累经验了。至于后面拿药，我这里也没?药，我开单子你们?自己去药房弄去。别的嘛，你们?有什么?就找这小子，我只是帮忙的”


    就他这医术地位，还真看不上他们?这三瓜两枣了，也就是，帮帮忙，互帮互助嘛


    “大妹子，就是家里这地到时候得麻烦你了，我这人种地就是不利索啊，靠我自己挖到开春都挖不出来”齐老转头乐呵乐呵看向虞采花


    他和?这些弯弯道道道小子可没?什么?说的，他就喜欢爽利人


    这大妹子多爽利啊，简直爽利到他心?眼里了，齐老一把年纪了，年轻时候沉迷医术，对结婚没?什么?兴趣，拿着药箱子走南闯北，遇到很多人


    男的女的，老的少?的，但是他就沉迷于医学


    他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一辈子光棍的命，女人，多浪费时间啊，他一天到晚看看医术找找药材种种地治治病时间都不够，可没?时间分给另一半的


    但是现在，齐老觉得他可以啊，可以就要主动出击，他以前?为了珍稀药草都能和?人打?起来的，这个时候，他自然不会犹豫


    好东西就是要抢的，好对象也是


    “放心?吧老哥，都交给我了，到时候给你种得满满的”虞采花信心?满满地说着，完全没?往别地想


    他们?在大队时候那都是亲里亲戚的，大家也都是互帮互助有啥说啥咧，再说了，她都多大年纪了啊，谁没?事还往这方面想啊，又不是小姑娘了


    她就从没?想过这种事，她大孙子都可以结婚了！！


    “这地交给我了，我家孩子就麻烦你了”虞采花爽利笑着，虽然是凑近乎，但是也一点不谄媚，落落大方爽快的


    “哪有哪有，我这医术也不够，只能尽力看看，说起来还真是不好意思啊”齐老叹气


    “哪有，老哥哥你这医术已?经是这个了”虞采花给他竖大拇指


    “妹子你都这么?说了，我得更尽力了，等晚上我去找找我那些老朋友，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看看，人多力量大”


    “哎哟，那可是太麻烦老哥哥你了”


    “哪有哪有”


    ……


    两个人又在这里寒暄了起来


    虞听?尧在旁边看着，扎针的不是他，但是他的脑袋这会儿也疼了起来


    虽然齐老这边不能保证看好人，但是只要有一丝希望，虞听?尧也不会放过的，所以治疗肯定是要治疗。然而治疗也就意味着虞听?寒必须在首都待一段时间，至少?都是一个多月，这就意味着必须有人得看着她


    虞听?尧是想陪着人，但是这不合实际，公社的砖厂才?弄起来，他离开一段时间没?问题，但是一个月，两三个甚至更长，那是不可能的


    就算能离开，生活就不要钱了？拿药不要钱了？不可能的，后续花费的钱不是小数目


    他最多待上一个月就得离开，剩下的时间，肯定就是虞采花来带人了，也只有她才?可以，换了其他任何一个人虞听?尧都不放心?，其他任何人不可能管得住虞听?寒


    本?来是不该这么?担心?的，虞采花并不是普通老太太，她出过门见过世面，短暂照顾虞听?寒肯定没?问题的。但是现在，虞采花留着虞听?尧也不放心?了


    齐老不怀好意的也太明显了一些，虞听?尧有些怕人吃亏，但是又没?法说


    他知道，他一旦和?虞采花说了，虞采花肯定会和?人保持距离，肯定也会什么?事都没?有，等到治疗好人了一家子就好好回家


    但是


    虞听?尧有些纠结，他揉了揉额头，在心?里深深叹气


    但是他不能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希望他妈能一直在家和?她们?一起生活，这就意味着她一辈子守寡一个人过。这样也没?问题，大队上她这个年纪的人也没?听?说谁再嫁的，但是总归又不一样的


    虞听?尧还是希望他妈能过得开心?一些，不管是在家还是改嫁


    但是这都是她的选择，作?为儿子的虞听?尧不会去提这个话题，尤其是现在这种有求于人的状况，他不管是表现出支持还是反对，都会带染上格外的含义


    虞听?尧深深叹了口气，叹得旁边的林穆默默再往一边移了两步，叹得虞听?寒眼珠子溜溜转


    “五哥是不是不舒服？让医生给你扎两针”虞听?寒瞅着唉声叹气的虞听?尧，双眼发光，小模样蠢蠢欲动


    扎针也不能她一个人来啊


    “别闹”虞听?尧拍拍人脑袋，看着她这模样，就更愁了，把人放在首都啊，虞听?尧想想都有些后悔砖厂弄太早了


    他本?来计划的是明年的，但是之前?虞听?寒身体突然好了，他就把计划提前?了，现在计划是成功了，后面的日子也比较有盼头，但是这也就意味着他不能像在大队时候想走就走


    在大队上种地，大队这么?多人，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地谁都能种，但是砖厂不行?，那边从头到尾都是虞听?尧在筹划的，后续的都计划好了，不是他说停就停说走就走的


    所以不管怎么?安排，虞听?寒和?虞采花两个都必须独自在首都待一段时间，这样的话还衍生了一个问题


    小崽子怎么?办？


    不管是跟着虞听?尧回大队，还是跟着虞听?寒留在首都……


    虞听?尧站在那里，看着还是淡定沉稳很可靠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心?里已?经乱成一团乱麻了


    很好，家里去掉他总共就三个人，三个人各有各的愁，甚至不对，虞听?尧垂眸，看着那边全程依赖虞采花，抱着人腿也跟着怕针扎的虞织乐，在心?里深吸一口气


    四个人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我带你们?过来的，我会负责到底的”林穆面上严肃，但是心?里其实还是很心?虚的


    换位思考，要是有老头惦记自己亲妈，算了，要是他妈的话好像只有担心?老头的份，但是这种心?情还是很能理解的


    虞听?尧瞥了瞥人，想到那些过于巧合的巧合，不仅没?被安慰到，只觉得更瘆得慌了


    不管真相如何，他都不想赔了媳妇儿还折了妈，顺带再搭进去两小崽子。光是这样想想，虞听?尧就有些后悔，他其实，晚一个月过来，等之前?的许医生看病也挺好的


    但是也只有想想了，有些东西不是逃避就可以的


    “林医生已?经帮我们?很多了，年底比较忙，你忙你的事就好。我们?以前?在这边待过一段时间，能找到地方，你不用?担心?”不管心?里怎么?想的，虞听?尧面上还是礼貌感激，当然，心?里其实也是感激的


    但是恩是恩，怨是怨，不影响


    “帮人帮到底，你也不用?推辞”林穆叹了叹气，拍拍人的肩膀，看着人的目光也带着些感激和?欣赏，“而且，我妹妹在大队上也给你添麻烦了，多亏了你救了她”


    林悠悠是公社那边负责送回来的，他们?自然也知道她的事，对其那是又气又心?疼的。不管怎么?说，虞听?尧都担得起一声‘救命恩人’，不知道这事之前?林穆都帮人，更别说有这层情谊在了


    “说起来我们?还挺有缘分的，你看，我妹下乡是在你们?大队，你们?过来刚好又碰上我，你爱人和?我长得又有些相似。相识就是缘分，我比你们?大个几岁，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可以叫我一声哥，当个朋友”


    看着林穆真诚认真的模样，虞听?尧嘴角不自觉抽了一下，目光深深，说实话，他现在并不太想和?这人、这家子扯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但是有句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想要打?倒敌人，就要打?入敌人内部


    他想要调查虞听?寒和?林家的关系，从林穆这里下手是最简单的


    虽然有些抱歉，虞听?尧还是点了点头，端着一副淡定从容正直模样，按住微微疼的良心?，笑得宛如清风，可靠又正直


    “好的，林哥”


    林穆狠狠松了口气，拍拍虞听?尧的肩膀，在心?里给自己点了个赞


    他的良心?可算是没?那么?疼了


    他妹他老师真是害他不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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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穆原本?只是三分帮，在林悠悠和?齐老之下，现在也变成了七分。眼看着齐老当着人亲儿子的面半点不收敛的，林穆眼皮跳了好几次，最后还是打?断他没?完没?了的废话


    “齐叔，这些我会和?他们?说的，你不是还要去和?胡叔曲叔他们?交流吗？我先带他们?去找地方安顿一下，就不打?扰你了”


    林穆话刚说完就得到齐老头一个瞪眼，他就当没?看到一样，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


    “您先忙，我们?就走了，等后天我再带他们?过来找你”


    “哎哟，齐大哥你有事就快去忙，我们?不打?扰你了，今天真的是太感谢你了”虞采花听?这话是当真了


    神医肯定忙啊，应该的应该的


    “……也没?这么?忙”齐老又忍不住瞪了瞪林穆


    臭小子，不帮他就算了，还拖后腿


    虞采花当他说客气话了，她懂，她识趣的，现在人也看了，那也不能厚脸皮再耽搁人，要是人生气了以后不给看就麻烦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齐老哥你忙你的”虞采花拉着人就和?他告辞，这种事，一般都是虞听?尧干的，但是他这两天都比较沉默，虞采花只当他担心?虞听?寒，没?多想


    年轻人嘛，再老练再沉稳还是年轻，关键时候还是得看她这当娘的，虞采花面上不显，心?里还是有些小骄傲的


    她可不是一般老太太咧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齐老也不好再留人了，虞采花等人就这样离开。不过离开也不代表他们?可以随便玩了，既然都决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了，这房子自然是早找早省钱@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招待所可真不便宜咧，那是按天算的


    “先去吃个饭吧，吃完了我带你们?去找房子”林穆说道


    林穆的出发点很简单，就是吃个饭，他的想法也是好的，双方这么?有缘分不认识认识可惜了，他对虞家人非常有好感，就是


    他不知道有个词叫剧情设定，这书里情节就那么?些，故事里的人总会在各种巧合各种意外下凑到一起，就像现在。林穆怎么?想也想不明白，首都这么?大，他就随便吃个饭而已?，怎么?还能碰到按理来说此刻应该在另一个方向上班的林悠悠


    还有她昨天曾信誓旦旦表示绝不会见面的小混混


    林穆这会儿良心?是不疼了，肝开始冒烟了


    第 48 章


    林穆和林悠悠的关系其实说不上亲近


    也不?只是她, 应该说林家?所有人都关系其实都是如此，在意肯定是在意的，关心肯定也是关心的, 但是也仅仅如此了?, 像虞家?这?种兄弟妹吵吵闹闹勾肩搭背的那是不?可能的


    不仅是因为性格, 也因为家?庭


    穆澜和林守光结婚很?早，她们夫妻俩是双方家里介绍的, 门当?户对，勉强算一个青梅竹马, 但是因为差了?五岁，他们在婚前其实也仅是说过话、见面会打声招呼的关系。他们会结婚仅仅是因为条件合适，互相也不?讨厌，想着早晚都要结婚的, 家?里催就结吧


    很?轻率, 但是又是那会儿大部分婚姻的状况了?, 他们婚后生活也是普普通通相敬如宾


    相敬如宾其实挺好?的, 那种故事里爱来爱去的才是少的，夫妻俩也没?什么白月光前任什么狗血事，生活就普普通通，要说最大的问题就是，他们两个人都?是非常优秀非常有想法?的人, 能相亲成功也是因为这?个


    现在结婚了?，他们自然谁也不?可能放弃理想回归家?庭


    于是几个孩子就放养了?


    秉持着早结婚早生孩子完成任务可以?早点无拖累奔赴理想的想法?，穆澜早早生了?林衡, 也就是林家?老大, 当?初孩子生了?以?后就扔给林家?来照顾，但是家?里长辈也忙, 林衡基本就是保姆照顾，磕磕绊绊好?歹没?有长歪


    这?样?下来四五年了?，夫妻俩依旧忙事业早晚不?归的，又被?两家?大人揪了?回来培养感情，于是林穆出生了?。瞧瞧这?名字，那是两个人姓来当?名的，和林衡这?大哥还是有区别的，所以?他在成长过程中又多了?一些?关心，但是也就多了?一些?，夫妻俩培养完感情继续忙碌


    好?在这?时候林家?老两口没?那么忙了?，林穆基本上是他们带大的，和他们感情也最好?。他和上面林衡差着五岁，两个人也凑不?到一块，关系也就淡淡的


    再后面，说起来穆澜和林守光在事业上是成功的，但是在家?庭上多少是不?靠谱的，这?又没?时间带孩子的，孩子却又一个接一个的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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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三随了?穆澜的姓叫穆泽，这?都?随了?她的姓了?，人就在穆家?那边比较多，兄弟相处机会又少了?一些?


    老四‘林悠悠’属于意外，但是人都?来了?，穆澜也就生下来了?，生完之后人就结扎去了?，好?歹没?继续不?靠谱下去


    和上面三个哥哥不?一样?，林悠悠是老小又是闺女，按理来说应该待遇更好?，但是也就是按理了?


    她刚生下来，穆澜那边事情就多了?起来，又是出国又是到处跑的，根本没?时间带孩子。不?过这?也不?是很?意外，家?里带了?这?么几个孩子了?，还是很?有经验的


    但是这?个时间很?巧的是，穆澜的亲大姐也生了?孩子，刚好?两个月了?，奶水也多，她主动说帮着带林悠悠。这?有人喂肯定比光是奶粉让人放心一些?，又是亲大姐的，人就给她带了?


    她们一开?始预计的是带两个月，后面有事又拖了?两个月，再后面，穆澜大姐的孩子生病没?了?，她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把孩子要回来，人就这?样?跟着穆大姐，一直到三四岁时候才回来


    人倒是养得好?好?的，但是被?宠得太多了?，非常不?成样?子，穆澜废了?很?大功夫才把人掰好?，至少表面上看着很?不?错的。不?过小姑娘性?子娇，也因为家?里管得严和他们生了?隔阂，一直都?和穆大姐那边亲近一些?，和三个哥哥也说不?上亲近，尤其是在那事之后


    林穆一直以?为她长教训了?想通了?，毕竟，一个流氓混子，林穆怎么想怎么也想不?明白他身上有什么能让衣食无忧娇生惯养的林悠悠看上的，是看他家?里穷吃苦受罪，还是看他满口脏话流里流气惹是生非，还是看他没?教养没?素质没?人品？@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看她是眼睛被?糊上了?


    说起来，她这?就和当?初的穆家?大姐一个模子了?，穆澜大姐也是，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最后跟着一穷个白的穷小子混混走了?，虽然现在人也过得还可以?，但是穆家?废了?多大劲只有他们才知道了?


    有这?么个前车之鉴在，林家?自然不?可能任由林悠悠胡来的，小孩子可以?不?懂事他们大人不?行，什么让人自己去闯一闯的，还是算了?，谁知道会不?会把天都?闯破了?？虽然对他们来说也破了?半个了?


    林家?其实也没?干什么，甚至脑子都?没?动，就那么直白的当?着人王霸天的面挖了?个小坑，想让人知难而退，谁知道这?人直接踩进去算了?，甚至又多挖两下自己进去踩吧踩吧还给自己盖上，能怪他们？


    林穆其实不?太想去回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他从小衣食无忧，身边接触的都?是同等家?世?的人，虽然性?格不?同，虽然也有乱七八糟的人，但是人以?群分，他身边的人都?是三观性?情合的来的人，像王霸天这?种类型的，他平日真接触不?到


    他真看不?上人


    但是就这?么一个人，不?仅拐骗了?他亲妹妹，甚至还偷食禁果有了?孩子，虽然最后没?生下来，但是也足够让林穆对其厌恶之至了?


    现在两人又搅和上了?，林穆脸都?黑了?，当?即就想走过去把林悠悠带走，没?想到刚迈开?一步，手就被?拉住了?


    他这?才想起自己不?是一个人过来的


    “现在人多，有什么回去说”虞听尧说道，他自然也看到了?那边的林悠悠，再看看她对面的人


    懂的都?懂，都?是有妹妹的人，虽然他这?妹妹最后成了?媳妇儿，但是在之前，虞听尧也是每天蹲在自家?菜地边上守着自家?小白菜的，这?种情况一看就明白了?，尤其是


    林悠悠对面那人，半长头?发，遮大半张脸，露出半张脸看着也是流里流气的，他衣服松松垮垮，双腿搭在一边，坐没?个坐像的，这?模样?，看得虞听尧也是眉头?一跳


    想当?初他姐夫姚淳力最开?始也是这?破样?子，但是又有些?不?一样?，姚淳力长得可要顺眼多了?，而且他不?靠谱那会儿还是十五六岁时候，带着些?青涩，没?那么油，这?种二十多岁了?，看着真是让人眼前一黑


    虞听尧看向林穆的目光都?带上几分同情


    “……我是不?会同意的，她想都?别想”林穆黑着一张脸，带着几分咬牙切齿，没?有之前半分淡定，可见对此事的抗拒了?


    至于家?丑不?可外扬，他是不?想外扬，但是奈何已经扬到了?虞家?人头?上了?，有些?事就心照不?宣了?


    这?就不?是个省心的


    “当?初我姐嫁给我姐夫我也是不?同意”虞听尧淡淡说着@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当?初不?只是他，他们一家?子都?是不?同意的，虽然姚淳力家?里条件好?，但是他人实在不?靠谱。即便那段时间姚淳力看着是改过自新了?，但是没?人敢拿这?种终身大事去赌，好?在最后是赌赢了?。但是再是赢那也是堵，再给他们一次机会，他们依旧反对


    浪子是会回头?，但是人没?事做什么垃圾桶等人回头?？干什么非要搞回收？


    然而看吧，即便这?么多人反对，也没?有什么用，有的人多少就是有些?倔，或者说蠢，注定得多吃点苦


    林穆脸都?绿了?，咬了?咬牙，还是想过把人带走，这?种时候，他觉得他妈的强硬有时候很?有必要，把人关着算了?


    “别冲动”


    虞听尧冲人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走人，然后拉着虞听寒和鱼鱼去旁边的桌子边上坐着，这?酒楼是两层的，空间还是很?宽的，这?一层摆放十来桌，中间有个转角，这?里人来人往很?是嘈杂，只要注意一些?，那边是看不?到他们的‘


    鱼鱼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大地方，坐在椅子上左摸摸右摸摸，觉得哪里都?很?新奇


    桌子上就有菜单，鱼鱼新奇完了?，就凑到虞听寒的旁边，母女俩大脑袋小脑袋凑在一起看着，你一句我一句，就差流口水了?


    “烤鸭，鸭子”


    “鱼鱼，这?里有鱼鱼”


    “吸溜，好?多吃的”


    ……


    那可不?是嘛，说的全是肉的


    “年初的时候家?里还欠着外债，公社也没?有弄砖厂，家?里日子不?好?过，鱼鱼隔好?几天才能吃一次鸡蛋，大部分时候都?是吃的粗粮，她都?吃得很?香”虞听尧说着孩子时候，嘴角噙着笑?，脸上是肉眼可见的宠溺，一看就是个好?爸爸


    “下半年时候，我去市里干了?一段时间临时工，还进了?砖厂，家?里条件也好?了?，现在别说是粗粮了?，吃鸡蛋她都?只吃蛋白不?吃蛋黄了?”


    虞听尧说这?个自然不?是为了?展示自己对孩子的关心，他对妻女的爱从来不?需


    銥誮


    要嘴上说，他笑?了?笑?，意有所指


    “由俭入奢易，从奢入俭难，养孩子可真不?简单，我还得多努力给她更好?的生活。不?过再努力，差距摆在这?里，乡下的日子没?办法?和城里比，就更别说首都?了?，有时候想想还挺愧疚的”


    林穆皱了?皱眉，刚想安慰他他已经很?不?错了?，他为妻子孩子付出的绝大部分都?比不?上，尽力就好?。但是话到嘴边，林穆顿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


    由奢入俭啊


    他们看不?上王霸天，一个方面是人不?行，再一个方面是家?世?也不?行，反正哪哪都?不?行，这?就不?是过日子的人


    但是陷入爱情的人可不?会去想这?些?


    林悠悠从小到大就没?吃过苦，这?吃住都?是顶顶好?的，出门基本还是车来车往，家?里也就她一个姑娘独一份了?


    她现在大学毕业在银行工作，一个月三十来块钱，是这?个时候最普遍的工资，对于正常小姑娘来说，可以?在自己日子过得轻松的同时再存一笔钱了?


    但是她不?行，工作一年了?，别说往家?里拿东西，每个月穆澜她们都?没?少补贴，想要买衣服买鞋子这?些?，只要说一声家?里都?会给钱，上班还是人接送，在物质上是没?有半点烦恼的


    林穆以?前不?觉得有什么，小姑娘喜欢花钱喜欢买东西正常，女孩子就是要娇养着，这?样?才不?容易被?骗


    不?过显然这?个说法?不?太对，该骗的怎么都?会被?骗，这?娇养过了?头?不?食人间烟火也不?行，这?苦日子哪是这?么容易过的啊


    不?说让她去王家?那种环境生活，就说让她住宿舍，这?都?得痛苦一阵子


    林穆若有所思


    “谢了?，小五”林穆想明白了?，很?是难得地笑?了?笑?，带着些?感激道，“我可以?这?样?叫你吧？我看婶子都?是这?么叫”


    叫虞同志太生疏，小虞太奇怪，阿尧更奇怪，想来想去就这?个合适


    “当?然可以?”虞听尧淡定说着，瞥了?眼那边的林悠悠，想到之前的事，他微微一笑?，道


    “在我们乡下有分家?这?种说法?，不?分家?的时候每个孩子都?需要给家?里交钱，一直到结婚的时候，至于这?个钱带不?带回去，就看各家?想法?了?”


    当?然，他说的还算委婉了?，他们那边乡下，那不?管男女，分家?掌家?前是分不?到钱的，公分和钱都?是直接划到家?里的。就是那些?有工作的人，也没?几个工资不?上交的，就算是虞听尧当?初也不?例外


    但是他的情况家?里也有数，他上交的也就是那些?工资，其他的钱都?是自己存着的


    他说这?个话的意思就很?明显了?，他觉得，依照林穆家?里的条件来看，他们家?肯定是没?有，甚至都?不?知道还有让孩子交钱交家?用这?种的操作


    果不?其然，林穆听到虞听尧的话有些?震惊，竟然还可以?这?样?啊，他还真不?知道交钱这?法?子，像他们这?些?人，不?让父母出钱补贴就已经是很?能干的了?


    毕竟他们就算再是能干，工资也就这?一些?，不?像家?里父母工作几十年，工龄和职位都?不?一样?，大部分人家?都?会补贴孩子的


    因此


    “你说的很?有道理”林穆非常默契地点了?点头?，说道，“父母养我们很?不?容易，我们当?儿女的是该孝顺一些?，不?说多的，一半工资还是很?有必要”


    都?上交，多交点，这?样?就没?心思想其他的了?，这?个苦，他到时候看看她能不?能吃


    坐在另一边的林悠悠不?知道自己后路正在被?默默砍断，她只是看着桌子对面的男人，紧紧咬着唇，手放在腿上紧紧捏着，指甲戳在手心里，带着些?许的刺痛，就像她的心一样?


    “你这?些?年，还好?吗？”她轻轻地说着，声音带着些?颤，看着人的目光带着期许、懊恼、后悔、痛楚，简直是百般心情，都?化作了?


    “你怪我是应该的，我，我会补偿你的”


    第 49 章


    林悠悠那乱七八糟的爱情故事虞听尧完全不在意, 他掺和进来，纯粹就是为了和林穆拉进关?系，好打探一下消息


    他倒不是觉得虞听寒一定和林家有关?系, 虽然很巧合, 但是世界这么大, 巧合多了也不奇怪，而且这种太巧合的才奇怪咧


    但是既然都摆在自己面前还能连起来, 他自然是得调查一下?的


    他虽然来首都好?几次了，但是到底只是短暂住过一段时间, 想要打探这边的消息，打探林家栋事情难度太大了，但是让林穆主动说就简单许多了


    正常时候，林穆也不会?和一个半熟的人说这些?家丑事, 但是, 也是因为他们不太熟, 虞听尧他们也不在首都生活, 圈子都不一样，日常接触的机会?也少，倒是让他的警惕会?小?一些?，尤其是虞听尧已经见识过林悠悠难缠的情况下?，有些?事也不必遮遮掩掩还维护形象了


    反正以?后基本上没什么机会?接触了


    当然, 他会?放下?戒心?，更多的是因为虞听尧看?着就自带一股沉稳靠谱的模样，还有面?对这家人的时候那股莫名其妙的亲近感。不过就算是这样, 他也就是简单说了一下?林悠悠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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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时候在大姨家长大, 和家里不亲近有些?叛逆，没吃过生活的苦就有些?不食人间烟火, 高中时候被小?混混纠缠处了对象，后面?分手，现在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但是他们做家人的肯定不能让人误入歧途


    就说那让虞听尧一家子集体反对的小?混混姐夫姚淳力，人好?歹家里条件好?，小?混混也是混的街头方面?，感情上没啥纠缠的，后面?也是有正经工作的。这王霸天可不比他，人小?学开?始就各种处对象和街道上各色人牵扯在一起的


    他家附近的人家都让儿女离他远点的，林穆怎么想都想不懂他妹图个什么


    这以?前还能说个年纪小?不懂事，现在都二十来岁工作的人了，怎么还能搅和到一起？


    林穆完全不懂


    “可能这就是爱情”虞听尧淡淡说着


    “……我觉得你这说的有些?恶心?爱情了”林穆有些?嫌恶


    “开?玩笑的”虞听尧笑了一下?，一边和人说着话，一边顺手给鱼鱼夹着菜，说话照顾孩子两不误的，一看?在家里就没少照顾孩子


    真难得


    林穆有些?感叹，这年头还真没几个男人照顾家里孩子的，别说照顾了，大部分男人饭都不会?煮衣服都不洗的，就像他自己?


    林穆看?着这熟练照顾孩子的虞听尧，再瞅瞅那边熟练和孩子抢菜的虞听寒，心?里唏嘘，以?前小?时候家里父母忙碌，他那时候也会?忍不住怪他妈不在家，别人家都是妈妈在家里照顾孩子的，现在想想


    这也得怪他爸，瞅瞅别人家爸爸，那是家里家外也能一起抓的


    虞听尧倒是早就习惯了这种异样的目光，自己?孩子嘛，肯定是要自己?带的，作为一个一眼?看?去就是的好?爸爸，他给小?崽子夹了夹菜，又给她拍掉沾到衣服上的菜渣，又给她擦擦下?巴上的油渍，和旁边抢菜的虞听寒形成鲜明对比


    “你知道小?孩子怎么管最有用?吗？”等?到把小?崽子收拾好?了，虞听尧淡淡反问


    “怎么管？哄她？”林穆耸肩，“好?话歹话都说了，也没什么用?”


    “哄？孩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是不是？”说着，虞听尧敲了敲鱼鱼的脑袋，眼?中带笑，调侃


    “鱼鱼听话哒”鱼鱼伸手捂住自己?的脑袋，大眼?睛看?着虞听尧，奶声奶气，小?模样无辜可爱


    “是吗？吃掉”虞听尧瞥瞥她，把碗里莫名增加的白菜叶还回去，“不然晚上只吃白菜”


    鱼鱼鼓了鼓嘴，委屈巴巴把白菜夹了回来，苦大仇深地小?口小?口吃着


    真的是，太不好?吃啦，一点味道都没有，她不喜欢吃咧


    别看?鱼鱼这段时间长胖了不少，人也是少有的肉乎乎的，但是她其实是个挑食的小?崽子，以?前还好?，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她有啥吃啥，吃饱才是重要的。现在这几个月日子好?了起来，家里隔三差五就有肉吃，还有系统悄悄咪咪的奖励，她现在已经进化出挑食了


    鸡蛋黄不吃，大白菜不吃，豌豆外皮不吃，萝卜不吃……


    总结一下?就是，只吃肉不吃菜


    可是把她给厉害的


    虞听尧这段时间在公社忙碌，大部分时间都在公社吃饭，一起吃饭时间少了许多，等?注意到的时候，小?崽子已经开?始明目张胆挑食了


    虞听尧很宠崽子，但是这些?坏习惯也不惯着人，就这样看?着鱼鱼一点点把菜吃完，这才收回目光，看?向林穆，挑了挑眉


    “你看?”


    “……小?孩子挑食很正常”看?着焉哒哒艰难吃白菜的鱼鱼，林穆忍不住有些?心?疼，“等?大点就好?了”


    虞听尧挑挑眉，也算是知道林悠悠怎么会?是这种性子了，对他们这些?家庭来说，那些?都是无伤大雅的小?问题，就算是现在，他们对于林悠悠纠结的点也是在于她找的对象这一点，而不是她本人的问题


    果然，还是他会?教孩子，他家崽崽以?后肯定不会?成这样，虞听尧心?中带着些?许的骄傲，捏捏小?崽子肉肉的胳膊，勾了勾嘴角


    “坏习惯都是从小?养成的，地里的野草刚出头时候随便一拔就没了，你不管它，等?野草长成了，想拔掉可得费大力了”


    “……带孩子好?麻烦，我果然还是过几年结婚的好?”林穆光是听着都头疼，不敢想象自己?有孩子了得多麻烦


    “就算过十年，该操心?的还是会?操心?”虞听尧摇了摇头


    带孩子啊，不管是二十岁三十岁还是四?十岁，那都得操心?的


    “能晚点就晚点吧”林穆心?有余悸地说着，虽然，他这也是晚了，三十岁的人了，不说在乡下?，在城里也是很晚的了


    两个人说着说着话题又从林悠悠身上转到了婚姻上面?，没办法，被催婚的人士总是需要一些?建议的


    虞听尧这个婚姻幸福美满的人就是个很好?的对象


    鱼鱼坐在桌子边上，小?口小?口跟吃毒药一样吃着寡淡无味的大白菜，听着这俩大人说着听不懂的婚姻生活，那小?白眼?都快飞出来了。她眼?尾微微上挑，眼?睛黑白分明，下?三白尤为明显，翻着小?白眼?，那小?模样别提多有意思了


    林穆是越看?越觉得眼?熟，这模样，别说，真的和穆澜女士像极了


    林穆忍不住伸手捏捏鱼鱼肉嘟嘟的脸颊，脸上染上几分笑意，心?里有种欺负缩小?版亲妈的诡异满足感


    真是罪过罪过


    “啪”鱼鱼重重拍开?林穆的手，瞪大眼?睛，凶巴巴道，“不许掐我”


    行了，缩小?版也是不好?惹的


    林穆讪讪收回了手，也收拾好?心?情，“吃完了吧？我带你们去看?房子”


    “麻烦你了”都到这步了，也不差这点了，虞听尧没有继续推辞


    作为本地人，林穆对首都的熟悉可比他们多太多了，认识的人也多，认识的层次也不一样，这找的房子自然也是。


    这是他一个堂哥的房子，早些?年住的，但是后面?妻儿都出意外没了，他触景伤情，房子就一直空着，平日都是让林穆他们帮着照看?的


    房子是六十平的小?楼房，周围环境还挺好?的，住的都是些?知识分子，前些?年乱糟糟了一段时间，这几年也是稳定下?来，没有那些?糟心?事了


    “你们看?看?，这里过去齐叔那边走路也就半小?时，旁边还有个小?公园，出行也算方便。这房子是我堂哥的，租钱就没必要了，你们那边不是有药材那些?吗？等?下?次过来带些?药材就好?”林穆说道


    “这有人住着也省得我隔段时间过来打扫了”


    他这就是做慈善，纯粹帮忙了


    “谢谢”虞听尧想了想，也没说钱了


    就林穆这情况，人真不缺这点钱的，他给钱还显得小?气了，等?回头去山里找些?好?药吧。他在山里标着些?灵芝这些?，等?开?年了摘了过来抵


    “既然是来看?病的，好?好?看?病就是了，有什么别的需要可以?来找我，我尽可能帮你们”林穆拍拍人的肩膀，道


    “家里基本东西都有，你们随便用?”


    林穆看?着这一家子也有些?感叹，他自己?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这么好?心?，以?往也不是没遇到过情况更糟糕的病人，他最多也就是帮着垫付些?钱，像这样出钱出力还找人，方方面?面?都给人考虑到的情况，还真是头一回


    他忍不住看?向那边在长椅上上上下?下?好?奇爬来爬去的鱼鱼，看?着她惊奇的小?模样，脸上下?意识带上几分笑容


    可能就是，单纯想要这么可爱的小?孩子在这陌生地盘能舒心?一些?吧


    林穆摸摸鱼鱼的脑袋，关?心?的话说到嘴边，突然看?到那边已经半个身子探出阳台的虞听寒，眼?皮跳了跳


    “别爬，小?心?掉下?去”


    “不会?”


    虞听寒靠在阳台边上，好?奇地看?了下?去。这楼层是六楼，这个高度，对于常年住平房的她来说还是很新奇的，听着林穆的担心?，不仅没有退下?来，甚至蹦跶一下?，直接坐在了栏杆上面?，晃着小?腿，悠哉悠哉


    “虞听寒”虞听尧警告


    “……好?嘛好?嘛，不爬了”虞听寒跳了下?来，双手背在后面?，两只脚磨蹭着，还是有些?小?心?虚的


    鱼鱼瞅着妈妈的模样，又瞅瞅阳台，大眼?睛溜溜转着，小?模样有些?蠢蠢欲动?


    “鱼鱼不许爬”虞听寒吧嗒吧嗒跑过来把人拎了起来，义正词严，“小?孩子不可以?”


    标准的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了


    “妈妈可以?”鱼鱼眨巴眨巴大眼?睛，声音奶声奶气，逻辑满分，“鱼鱼也可以?哒”


    “不可以?，鱼鱼听话”虞听寒一听就急了


    “鱼鱼听话”鱼鱼继续眨巴眨巴大眼?睛，可可爱爱乖乖巧巧，但是，依旧蠢蠢欲动?


    “不可以?爬，前些?年旁边那条街上就有，小?孩子爬窗子掉下?来没了”林穆赶紧说道，生怕他们不注意这个


    “我等?会?儿去回收站找些?久铁丝绕一下?，等?走了就拆掉”虞听尧也皱了皱眉头，很快就想出了解决办法，防范加上警告


    “你们俩谁再敢去爬”


    “我看?你们谁再给我往窗子阳台靠，我让你们屁股开?花，我还治不了你们了”不给他说话的机会?，虞采花顺手拿起家里打扫的鸡毛掸子，直接往虞听寒屁股上一抽，凶神恶煞


    “都听到没有？”


    “……听到”虞听寒呲牙咧嘴，捂着屁股后腿一步


    鱼鱼，鱼鱼还没挨打，但是也已经感同身受了，捂着屁股怂兮兮往虞听寒身后躲去，小?脑瓜子疯狂点着，不敢和她奶对着干


    这老太太是会?真的揍人的，疼咧


    虞采花冷笑一下?，手上继续拿着鸡毛掸子挥舞两下?，再空气中发出咻咻的爆破声，可以?想象抽在身上的疼了


    揍人虽然简单粗暴，但是绝对是最直接管用?的了


    林穆看?得若有所思，想劝一下?，又觉得，威胁还是挺有必要的，不然真出问题了，后悔都来不及的


    他就在这里带着一家子熟悉了一下?屋子的情况，又带着人在附近转了一圈，了解基本的买东西地方。这些?，林穆就没管了，虽然说他基本是吃食堂和家里，口粮这些?每个月都有多的，但是没到这份上，他还是有分寸的


    虽然，最后离开?的时候，他悄悄给鱼鱼兜里塞了几张粮票，一两二两的，加起来有个两斤的模样，足够虞家人在这里过渡一段时间了


    林穆倒是也没想太多，他自己?也不缺这些?东西，再加上和小?崽子实在很有眼?缘，要不是这样太突兀了，他其实都想认个干亲


    这小?崽子真的很合眼?缘，看?着太顺眼?了，就跟自家人似的。


    但是现在认识也没两天，说这个太突然了，他想的是，等?过段时间熟一些?了再试探一下?。


    一想到自己?过段时间就能免费得个闺女，林穆心?情都轻快了几分，从虞家离开?以?后，先去医院转了一圈，又去齐老那边问了问，再去堂哥那边走了走，顺便吃了个晚饭，等?到回家的时候，又有些?晚了


    “哟，还知道回来？”


    很好?，又是熟悉的阴阳怪气


    “早知道我回来你就不回了，我干脆不回来算了，也免得碍了你的眼?”


    “……妈你少看?些?禁书”这熟悉的语气，林穆下?意识扶额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姓林的是他不是他妈


    “呵呵，没有证据的话是污蔑”


    穆澜依旧坐在昨天的位置上，依旧是昨天的姿势，微微靠在靠椅上，修长的腿搭在另一只腿上，头发整整齐齐梳在脑后，黑长直让人锐利之意越发明显，说的话也是非常犀利


    “身为你的母亲，我不得不提醒你，作为一个成年人，你有晚上出门的自由，但是作为一个三十岁的老光棍，晚上流浪不适合你”


    “我去江哥那里了”林穆叹气，知道他妈就是专门找他麻烦，而这个麻烦，在他相亲成功前会?一直存在，真是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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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他还找不到推卸的人，大哥在外地，老三在国外，推不了，根本推不了，也不是，仔细想想


    “妈，我今天看?到悠悠和那小?混混一起吃饭……”


    虽然有转移话题的嫌疑，但是林穆说起这事也是非常认真的，把今天看?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又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这才是关?键重点


    “悠悠还是太年轻了，没有吃过苦，容易被外面?坏小?子带坏，我想着，与其以?后吃外人的苦，不如咱们自家来，也能让她长点心?”林穆顺着说道


    “她既然觉得家里管她太多，不如我们就放开?了。她现在都工作一年了，该适应的也适应了，也该独立了。那边不是有宿舍吗？让她自己?住宿舍吧，家里养她这么多年，结婚前每个月就上交一半工资，等?她结婚了我再添一倍给她当嫁妆”


    “她喜欢独立就让她去独立”


    穆澜听着他的话，瞳孔都放大了几分，神色惊异地看?着他，很明显，她也是没想都还有这种操作的


    “你认真的？”她坐直身子，皱起眉头


    对于这个小?女儿，她虽然恨铁不成钢，但是好?歹是亲生的，还是唯一的闺女，经济上她从来不缺人的。就她那些?工资，别说上交一半了，就一分钱不交，也不够她花的。


    再说住宿舍，她工作也就一年不到，住宿舍也只有单身宿舍，六个人一间小?房子的，光是想想穆澜眉头都拧死了，很明显不赞同


    “妈，那你说怎么办吧”


    林穆不意外，他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的，她觉得对家里几个孩子都亏欠，所以?一方面?在教育规矩上压得很狠，就是想要他们成才。另一方面?她在物质上很是舍得，几个孩子吃的穿的都是最好?的，也都有自己?的特长兴趣，都是真金白银砸出来的


    林悠悠作为唯一的女孩子，这方面?尤甚


    “就让她继续下?去，以?后就和那小?流氓在一起，让你在外面?被笑话一辈子抬不起头不说，她以?后也成天吃苦果，拖家带口让你管，管了大的管小?的，以?后捞了大的捞小?的。刚好?你在这里判，他们去牢里蹲”林穆说话那是半点不客气的


    “不可能的”穆澜想也不想直接反驳，那种日子她想想脸都要皱起来了，简直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那您说该怎么办？”林穆摆了摆手，“悠悠这里要是说了有用?，也不至于这样了。至于那小?子那里，也行，反正他手脚不干净，随便找个问题就关?进去了”


    穆澜沉思了起来，仿若在思考这个操作的可能性


    “……除非你关?人一辈子，不过就算关?一辈子也不一定行，悠悠指不定怎么闹，上次的事你忘了？真这样干，家里也没安生日子了”林穆叹气


    “林穆同志，我怎么觉得你对你妹妹很有意见啊”穆澜揉了揉太阳穴，头已经开?始疼了起来，仿若又回到前些?年刚知道这事的时候，那是一个兵荒马乱，肺都快要气炸了


    她允许家里孩子犯错，但是犯错不代表自甘堕落啊，好?在事情最后平稳落地，虽然有些?小?波折，外面?也有些?流言蜚语，但是还在可掌控范围内


    那几年可不是什么好?年头


    要不是她心?里还有度，那小?子早就死得不成样子了，想想都是气


    “她比你小?那么多，你这当哥哥多让让”穆澜叹气，“你这都是什么馊主意，说出去不得被外人笑话？”


    “被笑话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林穆还是那严肃的模样，没有什么表情，说话一针见血，“妈，你不能一直愧疚下?去，我们几个都是这样长大的，就她偏成这样，不是你的问题”


    他知道，穆澜一直都觉得是因为她把林悠悠放在穆大姐那边长大才导致人偏了，所以?对其很是纵容


    但是事实上，家里所有孩子都不是在父母身边长大的，都还是正经长大，正常生长的，就她例外，干啥啥不行，也就表面?上还将?就了


    “是我生的，不是我的问题还能是你的？”穆澜无语，不过最终还是谈了口气，关?上书放一边去，想了想，道


    “住宿舍和上交工资就算了，说出去也不好?听，就，后面?让她花自己?的工资。其他的，你们几个哥哥上点心?，那边多注意一些?，别让人凑上来，我过段时间安排人相亲”


    她还是舍不得，再怎么也是自己?闺女


    林穆没有说话，眉头皱着，抿着嘴，沉默地表示自己?的态度，他对这个决定不太满意


    “林穆，那是你妹妹”穆澜叹气，“也怪我们当父母的，你们兄弟妹几个小?时候就各待各的，不比别人家亲近。但是林穆，你们是亲兄妹，以?后我们走了，你们就是最亲近的最能互相帮助的手足，除了妻儿，没人会?比你们更亲近”


    林穆还是没有说话，这再大再沉稳的孩子，在妈妈面?前，也还是会?有些?孩子气的


    穆澜有些?头疼，她并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孩子之间的矛盾，但是又是自己?造的孽，年轻时候想的简单，生了就生了，觉得给了好?的条件，做了好?的安排，让人成才就可以?了。现在懂了，孩子也还是需要父母陪伴的，但是也晚了


    “你等?我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最近事情太多了，穆澜也有些?多愁善感了起来，这段时间都是特意推了工作早早回来


    这在以?前是不可能的，她以?前都是主动?加班增加工作的人


    穆澜起身朝着书房走去，在书柜上翻了翻，找到一本厚厚的相册，真的非常厚，乍一看?甚至像饼干盒一般，一看?就可以?装很多东西，她拿着东西回到客厅，然后坐到了林穆旁边


    林穆还是她之前离开?时候的模样，神色严肃，又带着些?小?倔


    真说起来，林穆才是家里四?个孩子当中，和穆澜夫妻俩相处时间最多的人，是真亲手带过好?好?相处过的


    就像现在这般，穆澜在客厅坐着，家里几个孩子，也只有他会?跟着坐在这里陪着人，其他的都只会?打声招呼就各弄各的去了


    “你看?”穆澜坐在林穆旁边，把相册放在腿上，在里面?翻了翻，翻到中间位置，这里面?就是他们几个孩子的照片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们家条件好?，家里也有相机，这些?年下?来光是洗出来的照片就一大堆了，专门挑得好?的放在册子里


    四?个孩子，每个孩子每个年龄段、各自的、合在一起的、玩耍的、吵闹的都有，记忆远远没有照片冲击来得大


    林穆按住穆澜翻页的手，皱着眉头，带着些?苦大仇深，还有些?小?迷茫地看?着上面?的照片


    是几个孩子小?时候的照片，都是几个月大小?的那种，四?个胖嘟嘟的肉包子，简直是不忍直视


    “我小?时候这么胖？”林穆很是怀疑，在四?张照片上认了认，除了林悠悠比较好?认以?外，其他三个那是分不出来，他看?了半天也没认出自己?是哪一个


    但是不重要，反正都一样的


    胖


    是真的胖的那种，脸蛋圆圆全是肉，又白又软，看?着就跟奶包子一样，挺可爱的，如果上面?没有他的话


    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小?时候也该顶天立地才对，这种模样，他不承认


    “多可爱啊，你是中间这个，你瞅瞅，你和老大老三还是有区别的，你小?时候眼?睛最大”穆澜忍不住笑了笑，手指碰着照片，眼?中带着慈爱，不忘戳心?


    “不过长大了就你眼?睛最小?”


    “但是我最好?俊”林穆严肃的脸也压不住他的不服


    “那确实，你最正气，一看?就是最好?看?的”穆澜说着，又补充，“最俊的光棍，三十岁了还没对象，白瞎这张脸”


    林穆保持沉默不说话了，就当没听到一样，继续看?着照片，看?着看?着眉头微微皱着，看?着上面?的林悠悠，道


    “悠悠和我们长得不像”


    也不能说不像，相似还是有的，出去也能一眼?知道是兄妹。但是相比起其他兄弟三个，她就带着些?不同了


    也不是脸，就是那种感觉，真不一样，她在里面?一眼?就能区分，而其他林穆三个本人都不一定分得出


    “废话，你们是男的，她是女的，那能一样吗？”穆澜有些?无语，在相册上面?敲了敲，又开?始往前面?翻翻翻，翻了好?一会?儿，这才停下?来，指着上面?的大张照片，神色带着几分骄傲


    “看?吧，和我是小?时候不是很像？咱家孩子都随我，小?时候婴儿肥，等?长开?了就好?好?看?了”


    林穆看?了过去，看?着照片胖嘟嘟冷着脸明显闹别扭的小?崽子，直接沉默了下?来


    “什么意思？你妈我小?时候不好?看?？”穆澜眼?睛眯了眯，声音带着几分威胁的意味


    林穆没有说话，继续沉默着，一声不吭的，但是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眼?神有些?呆滞。他仔仔细细上上下?下?打量着照片，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怎么看?怎么怀疑他妈是不是在忽悠他


    因为这照片上的人，他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今天在现实里才见过啊


    林穆沉默了很久，沉默得穆澜都怀疑人是不是傻了的时候，他开?口了


    “妈，你觉得两个毫无关?系的人长得一模一样的可能性有多大？”


    “哦，一模一样？那只能说是流落在外的双胞胎”穆澜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着眼?睛又眯了起来，冷笑，“或者说，是流落在外的私生子兄弟？”


    林穆继续沉默，继续用?手戳戳照片上凶巴巴亲妈的脸，好?一会?儿，才深深叹了口气，带着些?迷茫地看?着她


    “妈，你是不是还有遗落在外的双胞胎妹妹？隔了几十年，可以?当孙女的那种”


    穆澜：？？？


    第 50 章


    “啊呜啊呜啊呜啊呜”


    城里不比乡下, 大队上?这段时间正是猫冬的时候，又没有通电，这个点的大队黑漆漆的, 点了煤油灯也是?黑乎乎的, 家家户户没事干都等到天亮了才起床, 大早上?很是?安静


    在城里就不一样了，外面还是?黑漆漆的, 家家户户想起就起来了，电灯一拉, 屋子内瞬间通亮。不只是?屋子?，就连走廊也有灯，明亮的，热闹的, 是?和乡下截然不同的感?觉


    鱼鱼在大队上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 就算是?偶尔去公社, 甚至上?次去市里面, 也没有这般场面，两边差距可太大了。这也导致她从昨天晚上开始就使不完的兴奋劲，拉着?一家子?在附近转了好几圈，在那边球场里蹦蹦跳跳看着那些人打球


    因新奇，这小崽子?昨天大晚上?才睡着?, 现在天还没亮就又起来了，穿好了衣服就开始又蹦蹦跳跳了


    “啊呜”


    “嗷呜”


    她一个人蹦跳就算了，还拉上?虞织乐一起, 两个人一大早就熟门?熟路打开大门?, 趴在楼道外的栏杆处嚎叫


    真，熟门?熟路


    这门?是?家里反锁的那种?, 和大队上?的都不一样，这俩过来也就一天，就会开了，可是?把她们厉害的


    也是?好在楼道上?的护栏是?石砖砌的那种?，有一米多高，两个人踮着?脚脑袋都看不出去的，只能在那里干嚎


    挺扰民的，但是?好在，大家都扰民


    这一大早的，天还没开始亮两，这楼上?楼下的人就起床了，乒乒乓乓开始洗漱煮饭，小孩子?也各种?跑来跑去，甚至还有下面操场上?传来的拍球声音，可是?热闹了


    鱼鱼半点不客气的就跟着?热闹起来


    “下去玩”鱼鱼嚎叫了一会儿?，拉着?虞织乐就开始往下面跑去，那小短腿吧嗒吧嗒的，任谁也想不到这是?前个月月走路都还摇摇晃晃会摔跤的小崽子?


    她不仅自?己跑，还拉着?虞织乐一起，两个人并排蹦跶着?往下走，半点没有在陌生地方的慌张感?，跟在自?己家似的


    “别乱跑，小心一点”


    家里自?然不可能让她们两个小崽子?自?己乱跑的，这可不是?大队，人生地不熟的，可得仔细一些。虞听尧跟着?走在后面，看着?她们俩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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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听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治疗的问题，现在还在睡着?，他也就没喊人，为了避免两个小崽子?把人吵醒，也只有由着?她门?在外面溜达了


    “吧嗒吧嗒”


    “哒哒哒”


    鱼鱼走在楼上?，单腿蹦，双脚齐跳，一下两下三下，脚上?不停，嘴上?也在呜呜哇哇嚎着?，真是?没一会儿?安分的


    放在家里，真是?得把房子?都给掀翻的那种?，和亲妈一个样，打小就精力旺盛


    “爸爸爸爸，来追我”鱼鱼吧嗒吧嗒跑到楼底下了也没停，汗都没出一滴，到了一楼又开始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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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底下的地面是?水泥地，不像大队上?的土路，冬天积雪泥泞，走几步就是?一脚的泥，在这里，跑来跑去脚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就是?要小心摔跤，那是?一摔一个大包，可比土地疼多了


    “啊呜呜呜”鱼鱼张着?手奔跑了起来，一边跑着?一边张着?嘴吸着?冷风，发出古怪的小声音


    虞织乐就跟个小跟屁虫似的，就跟在她后面跑着?，你跑我追，你快我快，你慢我慢，每次差一点点就抓到小崽子?，又让她跑掉


    姑侄俩关系倒是?好


    不过虞听尧知道，这纯粹是?虞织乐在逗着?鱼鱼玩，不然依照她在山里的速度，一般大人都追不上?她的，就更?别说鱼鱼了


    “你们慢点跑，别摔了”虞听尧不远不近地跟在她们后面，时不时提醒一下，“看着?路，小心撞到人”


    “不、会”鱼鱼奶声奶气回了回，又继续蹦跳跑着?，甚至，还翻了个跟斗，可是?把她厉害的了


    就是?这跟斗吧，翻的可真不咋地


    她本来就手短腿短的，人又胖嘟嘟的，还穿得跟熊崽子?似的，那小手一撑，小脸通红，小短腿不上?不下，在空中扑腾两下就收了回来


    鱼鱼拍拍小手，若无其事的，吧嗒吧嗒地跑回来抱住虞听尧的腿，埋着?小脑袋，脸蛋红红不好意思了


    “冻，地下冻”她奶声奶气给自?己找借口，睁着?大大的眼睛，无辜又坚定?，肯定?不是?她的问题


    “我看看”虞听尧哭笑不得，把小崽子?抱了起来，给她看看小手。


    这大冷天，她又跑来跑去的，白嫩的小手那是?红通通、热烘烘的，冻？那是?不存在的，这就是?个小暖炉了


    “对，冻得很，别去跳了”虞听尧睁着?眼说瞎话，给鱼鱼擦擦脑袋上?的汗水，捏捏人的小鼻子?，把人放下来


    “走吧，爸爸带你去买吃的”


    哄完自?家小崽子?，他又看向那边的虞织乐，朝着?人招了招手


    “鸟鸟过来，别走远了”


    虞织乐站在那边，歪了歪脑袋，她还是?听不太懂这些话，但是?能看懂手势，她慢吞吞走了过来，到另一边牵着?鱼鱼


    这个家，她基本上?就跟着?鱼鱼和虞采花，虞听尧和虞听寒都要远一层


    “鱼鱼牵好姑姑，我们买东西去”虞听尧没为难人，只是?拍拍鱼鱼脑袋嘱咐她


    小崽子?年纪小小，倒是?很能听得进话，听到嘱咐，拍拍胸口，雄赳赳气昂昂，另一只手把虞织乐牵得紧紧的


    她比起虞织乐其实也就矮了半个脑袋，但是?体型那是?人的两倍，两个人站在一起，一个圆滚滚一个干瘦瘦，对比那是?相当鲜明了


    虞听尧看着?有些乐，捏捏自?家崽子?肉嘟嘟的小手，牵着?人往外面走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他打算去买个早餐


    虽然后续需要花钱的地方还多着?，但是?家里再怎么也比之前好了，也不差这一点半点。再不济，只要砖厂运行成功，他想要借钱就很简单，问题不大，没什么后顾之忧


    所以虞听尧现在其实是?没什么压力的，只要人能好好的比什么都好，不算好不了，看一下也比不看的好，他不觉得心疼


    “鱼鱼想吃什么？包子?，馒头，葱油饼，还是?面条，油条，馍馍……”


    听着?他念着?一道又一道早饭，鱼鱼忍不住舔了舔嘴角，本来都还不饿的她都有些馋了，眼珠子?转了好几圈，脑瓜子?也转着?转着?，最后奶乎乎道


    “油条，是?啥呀”


    其他的东西鱼鱼都吃过，油条还真没有


    “油条啊，就是?面粉加了糖，油炸出来的，甜甜的”虞听尧说着?笑了一下，道，“就是?很费油，要半锅油才能炸，没办法在家里弄”


    这又是?油又是?糖又是?白面的，鱼鱼光是?听着?，口水都快要下来了


    “吃”


    “流条”


    “油条，油，家里煮菜的那个油，小汽车也要汽油，拖拉机要柴油，鱼鱼要油条”虞听尧笑着?说道


    “油条”鱼鱼咯咯笑着?，蹦跳两下，奶声奶气，“鱼鱼吃油条，爸爸吃油条，妈妈吃油条，奶奶和咕咕也吃油条”


    “好，我们都吃油条，还有豆浆，豆浆配油条，鱼鱼乐悠悠”虞听尧继续笑，对着?小家伙耐心得不得了


    鱼鱼继续咯咯笑，蹦蹦跳跳，脚上?停不下来，嘴上?也没个停的，碎碎念念，地上?的小石头都能纠结一个大小圆正的，活力满满，从头到脚都写?着?活泼两个字


    这边很是?方便，他们慢慢悠悠走了不到十分钟，就到了早餐店，这边边早餐店饭点供销社都在这一片，虽然规模都不大，但是?日常还是?方便的


    再过去十分钟，就有一个菜市场，买菜买肉就比较方便了，虽然说，他们没粮食本没法买便宜的，但是?问题不大，粮站有不要票证的粮食，就是?要贵一些，但是?也比在外面吃便宜，再不济黑市也能买


    虞听尧看着?不慌不忙的，但是?其实已经把后面的事情都想好了，对于怎么待在这里生活是?没什么烦恼的，他现在的烦恼就是?


    到时候怎么让母女俩留在这里，这可不是?一个月两个月的事，虽然说后面不需要看得这么勤，但是?怎么也不可能每个月几次的来回跑，光是?路费都够生活小半个月了，还不安全?，纯折腾


    有些难搞了


    虞听寒和虞采花肯定?是?得留在这的，但是?鱼鱼的话，虞听尧没想好该怎么处理


    让她留在这边，虞听尧不放心，虞采花守着?虞听寒一个人就有些艰难了，别说还加上?个小崽子?，这一个两个都是?不省心的，在这陌生的城里凑在一起那就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很难招架住


    更?何况，虞听尧叹了叹气，看着?旁边喜滋滋大口大口吃着?油条的小崽子?，怎么想怎么不放心。小崽子?从小就是?他一手带大的，走路说话吃饭学习全?都是?他在这里安排，远了他，他是?真放心不下


    之前他去市里半个月，那会人跑跑跳跳说话还没这么利索，都还是?在大队上?，他都不放心，更?别说在首都了


    现在又是?小崽子?学习的重要期间，几个月时间对于小崽子?来说可太长了，很容易就跑偏了，尤其是?亲妈本就是?偏的情况下


    “鱼鱼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虞听尧问道


    “鱼鱼喜欢爸爸妈妈”鱼鱼奶声奶气说着?，回答那是?滴水不漏


    “那更?喜欢爸爸还是?妈妈？”虞听尧笑


    “更?喜欢妈妈”鱼鱼笑嘻嘻的，眼睛弯弯，“妈妈生病了，要很多很多爱，爸爸身体好，鱼鱼就少?喜欢那么一点点，就少?一点点”


    这小嘴甜的，前几个月可说不出来，这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


    “那，过段时间爸爸回公社，妈妈和奶奶在首都，鱼鱼要跟爸爸还是?跟妈妈？”虞听尧继续问


    “唔”鱼鱼抬头瞅着?人，大眼睛水汪汪的，“爸爸不能一起吗？”


    “爸爸要回去上?班，妈妈看病需要钱”虞听尧摸摸人的脑袋，轻声细语，“鱼鱼想回大队还是?在这边？”


    鱼鱼不说话，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耷拉着?眉眼，瘪着?沾着?油的小嘴，看着?委屈巴巴可可怜怜的，看的虞听尧心都软了


    “没事儿?，爸爸还要在这里呆一个月，不着?急”他摸摸鱼鱼的脑袋，安慰人，“不过最多也就半年，鱼鱼可以一边待一个月”


    这安慰不如不安慰了，鱼鱼瘪着?小嘴，焉哒哒了，对这里新奇也少?了许多了


    虞听尧自?然知道，但是?早点打个预热，总比真到时候了给人一个突击来得好，先做点心里准备的好。


    “走吧，慢慢想，我们先回去吃饭”虞听尧轻声安慰人，又转移话题，给她说着?旁边的这些个建筑历史，没一会儿?就把小崽子?的注意力给转移了


    三个人慢慢悠悠走着?，比起出来的时候要静上?不少?


    不过他们是?安静了，这周围是?越发热闹了起来


    若说他们起来那会儿?还算是?早的，现在转悠一圈又买了早饭，外面天也亮了几分，人来人往车来车往的，到处都是?人


    大部分人都穿着?相似的工人着?装，黑灰蓝成了主流，但是?其中也不少?白红绿等鲜亮颜色，站在人群中那是?一眼就看到了，路过人都得多看一眼的


    没办法，就算是?在首都这种?大地方，这鲜亮颜色也是?稀罕的


    这些就是?大人了，除了他们，还有很显眼的成群结队的孩子?，一个个或拎着?袋子?背着?书包走在路上?，成群结队追打吵闹，带着?和成年人截然不同的朝气


    “哇”鱼鱼多抽了两眼，然后带着?些同情地看着?他们，软乎乎的，“上?学好可怜，爸爸，鱼鱼以后是?不是?也要上?学啊”


    这就是?个每天‘上?学’，严重厌学的小崽子?，她每天被系统揪着?上?学已经很惨了，一想到后面还得上?双份学，本该开开心心没有头脑的小崽子?已经知道烦了


    “鱼鱼还小呢，小崽子?不上?学”虞听尧轻笑，避开这个问题，小崽子?因为回家问题已经不开心了，再多点烦恼就得变成小苦瓜了


    这不，听到小崽子?不上?学，鱼鱼立马笑了起来，把这个小烦恼抛开了，蹦蹦跳跳起来，在路上?东张西望，看着?真是?可爱得不得了，路过的人多多少?少?都会忍不住多看俩眼，鱼鱼注意到了还会给人回个甜滋滋的笑，一点都不怕生的，完全?就是?大众眼中最好的那一波小崽子?


    性子?活泼嘴巴甜，拜拜胖胖生得好，走哪都是?受欢迎的小崽子?咧


    鱼鱼雄赳赳的，就这样蹦蹦跳跳开开心心上?了楼回家，等吃了饭，她又可以出门?玩啦


    ……


    鱼鱼她是?开开心心没有烦恼的，而另一边，在他们都没有注意到的地方，因为昨天交谈，而早早带着?惊奇怀疑过来的穆澜面容呆滞，和旁边的林穆面面相觑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这是?巧合？”好半天，穆澜艰难说道


    “是?挺巧的，她妈妈血型和我们也一样”林穆沉默好一会道，看着?还是?那副严肃模样，但是?眼神的迷茫是?藏都藏不住的


    “更?巧了，她是?他们家收养的，不知道身世”


    穆澜也很迷茫，那向来逻辑分明条理清晰的脑袋有些混乱，从理智上?来说，这事情绝对有问题，必须查一下。但是?从情感?上?来，这，这能有什么问题？


    她们家也没有丢孩子?，她这一辈也没有，她上?一辈也没听说过啊


    “我回去问一下你姥姥姥爷，说不定?是?什么亲戚，这长得像也有可能”穆澜扯了扯嘴角，有些心慌


    按理来说，就应该是?这样的，但是?，她的心里止不住的慌张，心跳明显过速，强烈的不安让她脸色逐渐难看


    “妈，小寒和小妹一个岁。小五说，人是?他当初在冰天雪地的山里捡回来的，前段时间才抓到了拐子?，还在省城那边审着?，你要问也该去问这人”林穆看着?他妈，依旧还是?那张脸，但是?这会儿?染上?些慌乱脆弱，削弱了往日的犀利尖锐


    他还是?头一回看到他妈这模样，她在他们这些孩子?面前从来都是?精明利索，是?需要仰望的高山，是?坚实的后背，和脆弱从来不搭边


    “我”穆澜扯了扯嘴角，心里沉甸甸的，她只是?不敢去想那个可能


    “我记得，他们最开始问过我，见没见过眉间有红痣的女人”林穆严肃，心里有些心疼人，说的话却?又带着?些残忍的意味，揭碎穆澜的回避


    “我不确定?，妈，但是?你应该听过，狸猫换太子?吧？”


    穆澜脸白了几分，沉默着?，沉默着?，扯了扯嘴角，艰难说道


    “林穆，你说，养了几十年的猫还是?猫吗？”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林穆看着?她，神色严肃，唇角紧抿，言语却?是?十分锐利，宛如之前的穆澜一般，直逼人心


    “几十年的苦没人补得上?”


    穆澜没说话了，一瞬间仿若老了十几岁，再没有之前的精气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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