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十九兴致勃勃地拿着小本子规划着要做些什么送给应星。


    耳饰不行,应星说过只喜欢现在戴着的这对。


    发簪么...应星不缺,衣柜里放了一大堆,但是没谁会嫌弃自己的发簪多吧,这个可以有,燕十九想着,在这栏旁做了个批注,带流苏。


    手镯?戴着不方便锻造,往后稍稍。


    和自己同款的长命锁?燕十九咬着笔想到这,使劲摇了摇头,人贵有自知之明,他第一次做这些,能按计划把发簪和手镯打出来就谢天谢地了。


    ......


    燕十九觉得自己的人生遭遇了滑铁卢。


    他准备好了材料、工具、以及教授如何动手制作饰品的书籍,甚至跑去寻找随行的工造司工匠请教手法,成功在对方的指导下制作了一对像模像样的素圈戒指。


    燕十九本来想着,再不济也是做出个纯素的丑簪子来,大不了当练手了。


    但他刚一只脚跨过起点线,就摔了个大马趴。


    怎么做个簪子还要会画画啊!


    燕十九看着自己画出来的设计图深感崩溃。


    也许把这一堆乱七八糟的线条和意义不明的圆圈叫成设计图称得上是对工匠们的侮辱,所以当他带着这玩意又去找那位指导他做素戒的工匠瑞金时,瑞金看着他的眼神和应星去应付难缠甲方时的一模一样。


    燕十九立马双手奉上分到的外星金属,并承诺制作完成之后另有报酬。瑞金的的眼神这才放缓了许多,和颜悦色地为燕十九修改起图纸来。


    “尾部是羽毛的样子,不要花哨,尽量简单点。”燕十九知道工造司的人都喜欢极尽精巧的设计,但是应星肯定不爱这样的。


    在燕十九满是敬佩的目光中,瑞金以这废纸一般的设计图为参考,结合燕十九的要求,勾画出一根简洁流畅的鸟羽发簪。


    瑞金拿起图纸问道:“这样可以吗?”


    “会不会有些长了?”


    “不会,太短了哪儿能绾得好头发,尤其是头发又多又长的人,就得用这个长度的簪子。”瑞金说着把设计图发到了燕十九的玉兆上,“还有什么要我给你画的吗?没有我得去干活了。”


    “还要一个素簪和一个星星月亮的吧。”


    瑞金画图的速度飞快,不过两刻钟就绘制出两张发簪设计图,甚至顺手画了几只不同姿态的燕子,交代说:“都是简笔的,你用在什么上都好使。还有事没,没有我真走了。”


    “没了。”


    瑞金点点头,收拾起自己随身携带的工具箱。


    燕十九憋了半天,还是没忍住,“你怎么知道......”是长头发


    瑞金没听他说完便嗤笑一声,“你都在工造司里拿着豆浆喂给他喝了,我们又不是瞎子。”


    燕十九顿时不吭声了。


    *


    “可以啊十九,你这簪子做得挺好。”防风随手从燕十九的书桌上拿起一根木簪点评到,“但是为什么做了这么多?还都是一样的。”


    “这根手绳也不错啊,就是长了点。”景元捏着下巴打量着编进去一个银铃的红手绳。


    “多做几根练练手呗。”燕十九捏着银条小心翼翼地往上刻星星,他实在是刻不出来云纹莲花纹这类精致漂亮的图案,就干脆刻星星。应星应星,戴一堆星星在身上多可爱啊。


    他头也不抬地应付着两位来他房里闲逛的不速之客,“这能调节长短的,编长点戴的时候方便。”


    应星已经当上百冶四个多月了,按原本的巡猎计划,此时这些饰品早该被他戴在身上了。可云骑与此地孽物僵持不下,还需时刻防备其他丰饶民前来抢夺寿瘟祸迹,届时两方夹击......


    想到这,燕十九心中愈发心烦气躁起来,手上的动作也越来越慢。上次他带队出战,与防风一道成功击杀了孽物头领,可谁知头领死亡之时,他的护卫们集体自爆,意明以及近距离牵制头领护卫的几名机动队队员未能及时撤离,当场牺牲。


    他和防风拼命带回了身受重伤的归砚和楼航,现在他们二人正在丹鼎司接受治疗,虽说肢体脏器重新生长仍需要很长一段时间,但好歹保住了命。


    楼航是楼谦的弟弟,燕十九在楼谦随身带着的全家福上见过他,楼谦战死后,他曾主动提出要加入机动队,但被燕十九拒绝了,从那之后燕十九就没怎么听说过有关他的消息。


    没想到竟是去了曜青。


    防风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怎么了,我们俩在这你还心不在焉的。”


    “没什么。”


    防风和景元对视一眼,都对他闷闷不乐的原因有所猜测。


    “肯定是犯了相思病了。”景元索性往燕十九背上一趴,嬉笑着说:“我有一良方,可解你相思之苦,保管药到病除,怎么样?看在咋俩是兄弟的份上,你把我背起来在这房里走一圈儿,我就告诉你这个良方如何?”


    燕十九放下手中的银条,拍拍景元的脑瓜子,“都快和我一般高了,还要人背呢。”


    “背吧背吧,我拿应星哥给我打的新阵刀发誓,绝对是个好消息!”


    “他一年给你打多少阵刀啊。”燕十九终于露出点笑模样来,“你这誓可发得没诚意。”


    防风从后面像举猫一样把景元给举起来,坏笑着说:“他隔着个椅背怎么背你啊,我这么举着你那不是高多了。”


    景元七岁之后就没被人这么举起来过,吱哇乱叫着蹬腿,“放我下来,快放我下来!你幼不幼稚啊!”


    燕十九站起身来凑热闹,结果引火上身,防风把景元往床上一丢又来举他,“怎么了十九,你小时候不也喜欢的吗哈哈哈哈哈哈!”


    “放我下来!”燕十九也疯狂挣扎着想要下来,“是我喜欢吗?明明是你喜欢!”


    防风第一次带着燕十九见白芍的时候,就是像这样卡着他的腋窝往白芍面前一伸,“看!他就是十九,可爱吧?”


    天知道那时候燕十九多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已经十多岁了,不是只有几岁啊!


    白芍看着脸蛋通红、又羞又恼的小孩笑开了花,“你好啊十九,我是防风的妻子,在丹鼎司就职。要是你愿意的话,可以喊我白芍姐,遇到什么事了也只管来找我就好。”


    可能是那天燕十九也对着白芍笑开了,让防风误以为他喜欢被人举高高。结果就是很长一段时间里,特指他还没长高的时候,防风见到他就要把他举起来掂掂。


    不堪回首啊。


    “行了,不闹你了。”防风把燕十九放下来,“确实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持明龙尊饮月君和工造司的百冶,都要来前线支援了。”景元说,“大概下周就能到,快抓紧敲你的银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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