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穿成美强惨仙尊的白月光 > 10、第十章:怀疑
    陆云琛的沉默,在纪桓眼中跟默认没什么区别。


    纪桓扒着镣铐边缘,余光扫到挂在墙上的铁链子就来气,他轻咬着下唇内壁的软肉,心里堵得难受,突然腾得一下站起身来。


    陆云琛轻声道:“你在为我生气?”


    “当然生气,你又不是我养的雀鸟,栓成这样算怎么一回事!”说完,纪桓呼出一声粗重的鼻息,“等着,我去拿钥匙。”


    陆云琛目光审视着纪桓的表情变化,再度开口试探道:“其实不……”


    “其实不什么不?你不是换了一个地方关起来,这只是你暂时休养的地方,陆云琛你要知道你生来就是天之骄子,哪怕被困在这个地方,我也不希望你被磨光了气性!”


    纪桓深吸了一口气,手搭上了陆云琛的肩头,俯下身,目光炯炯有神:“你仍旧是翱翔于天际的鹰。”


    透过那双眼,陆云琛竟看不出半分虚情假意,不多时,纪桓笑了,笑容明媚爽朗,像击破雾霭的光,他直起身子,转身离开,那背影跨过前世那些形形色色的人,竟没有一个人能与之相叠。


    陆云琛视线落在纪桓消失的位置,喃喃道:“他不是七少。”


    记忆中的七少胆小自私懦弱,他还记得,七少颤颤巍巍地卸下了他的上衣,当他醒来凝起剑气对准了七少的咽喉时,七少吓得跌翻在地,一张姣好的容貌哭得扭曲成一团,那时的陆仙尊多高尚,竟会可怜七少他身不由己,连杀手都下不去。


    然后呢,自己被那个‘可怜人’耀武扬威地踩在地上羞辱、凌虐……


    令人作呕的记忆,总是挥之不去。陆云琛头靠向墙面,发出低沉而凄凉的笑声,那双眼早已黯淡无光,嘴里喃喃道:“收起你那副仁义道德的嘴脸,输一世还不够吗?”


    ……


    当纪桓找到登阙时,还没开口纠错,登阙又先一步跪了下来,一声重重的响头磕得纪桓头顶嗡嗡地疼。


    “属下知错!”登阙头往地上一埋,这一声知错吼得铿锵有力。


    纪桓笑了笑,越相处越了解这个小跟班,认错快,但就是不改。


    不过这一跪一磕,纪桓也没了脾气,无奈地看着登阙,脚尖轻轻踢了两下登阙的膝盖:“先起来再说话。”


    “属下自知有错,还请主人责罚!”


    “行了,我知道你都是为了我好,有什么话,你站起来我俩好好说,你这样跪着我没办法跟你聊下去。”纪桓垂眸看着登阙,他一个现代人来到这种地方真是遇到了对手,以前哪怕是纪家的保姆、管家等,都是平等交谈,谁会动不动就下跪磕头的。


    好在登阙这木头脑袋虽然认死理,但他说的话多少都会听,登阙乖乖地站起身来,耷拉着脑袋,一直没敢跟他对视。


    纪桓轻声叹了口气:“这样看来,你是知道我来找你,是为了什么事的,对吧?”


    登阙道:“属下知道此事定会让主人心生不悦,可属下身为主人的贴身近侍,有责任看顾好主人的安危。”


    “你的好意,我心领了,把钥匙给我,以后不要再这样做了。”


    登阙双唇紧抿成一条线,迟迟没有找寻钥匙的动作。


    纪桓看着登阙,登阙心中那些根深蒂固的思想,他并不指望凭一朝一夕就可以去扭转,可有些话还是得说明白,他低下头去看登阙的表情,伸手轻轻按压了两下登阙的眉心,吓得登阙慌忙抬起头,一脸惊慌失措地看向纪桓。


    登阙呼吸粗重,大声喊了一句“主人”后,双唇无声地一张一合,半晌都没能把后面紧跟着的话说出口。


    反倒是纪桓在登阙过激的反应下,笑得有些无奈,他低头看了看指端:“怕什么呢,我一废物,又不能一手指把你给按死,我只是觉得你眉头老绷着,人容易显老,”


    “属下……”


    “别跪,你要再跪我就生气了。”纪桓打断道。


    登阙微微弯起的膝盖又再度绷直,一脸严肃地看着纪桓,手心里满是汗水。


    见登阙乖乖听话,纪桓往登阙肩膀上一搭,看着登阙额间溢出密密麻麻的细汗,伸手擦了一把,开口时,完全把登阙当做了平日可以打打闹闹的好哥们:“我知道根深蒂固的观念,很难改变,可在我心里你和陆仙尊都是一个完整的人,没有三六九等之分,也没有奴隶主仆的区别,我们大家都是完全平等的关系。”


    “属下不敢。”


    “我说是就是,你不是最听我话的,怎么现在又不听了?”


    登阙双唇紧抿,许久望着纪桓眼睛里的光亮,点了一下头。


    纪桓道:“既然懂了,那就把钥匙给我吧,我想和陆仙尊交朋友,但朋友不能被那样拴着。”


    登阙细细品味着纪桓话里的意思,许久从胸口摸出一把钥匙递到了纪桓的面前,纪桓接过钥匙,离开时忍不住摸了摸登阙的后颈,看着对方红了脸,站在幽暗灯光下的样子像一只看似凶猛,实则温柔亲人的大狗狗。


    走到拱门时,纪桓转过身对着登阙挥了挥手中的钥匙的:“登阙,下次别再对陆仙尊讲那些伤人的话了,好吗?”


    “恩。”


    纪桓捏着钥匙回去的路上,心情也随之舒爽了不少,目前觉得麻烦的事情都迎刃而解,眼下就是提升修为,才能帮陆云琛重续经脉。


    这段时间他也试着按照纪家心法来修炼,可这具身体除去多了自己的悟性外依旧一无是处,眼下只能先想办法突破地阶,用真气炼一些能够为陆云琛调养身体的丹药,身体底子好了,待为其重续经脉时才能更简单些。


    对于曾经的纪桓来说,突破地阶只需几月,可现在这具身体没有他前世的先天条件不说,根基也属最下品,纪桓还真拿不准只依靠本身的悟性,需要多久才能达到古武者的入门阶段。


    纪桓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钥匙,长叹了一口气:“如果小仙尊真在这个地方关上三五七年,再有能力的人,都得被关成废物的吧……”


    越往细想,头就疼得越厉害,他忍不住抓了抓头发,毫无意外地再一次牵扯上头上的发饰,疼得他揉着头皮倒吸了一口凉气。


    心中暗暗发誓,要是从这鬼地方出去,他非得把这长发给剃成寸头才行!


    以至于陆云琛再见到纪桓时,纪桓那张闷闷不乐的脸色下顶着一头乱发,看上去像是被人欺负了一样,陆云琛迟疑道:“拿钥匙的时候打起来了?”


    本不想问的,可看着纪桓这副模样,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怎么可能,小仙尊你想象力还挺丰富的。”纪桓说着,走到陆云琛床边坐下,将钥匙捅、、入锁孔,镣铐掉落在床上发出一声脆响,“我跟登阙说清楚了,以后这种事情不会再发生。”


    “多谢。”


    纪桓将床上的锁链收走,又重新为陆云琛身上的伤上药换纱布。


    “有些伤口还有点渗血,不过红肿已经下去了,再换两次药,等伤口都结痂,就不需要再裹成这样了。”


    陆云琛看了一眼手上的纱布,更确定了心中的想法,纪桓包扎的手法很娴熟,应该不止一次帮别人处理过伤口。


    纪桓见陆云琛脸色不对,皱了皱眉头道:“是不是裹得太紧了,不舒服?”


    “不会,包扎的手法很好。”陆云琛对上纪桓双眼,浅笑道:“在魔族讨生活应该很难吧……”


    这句话让纪桓愣了一下,一时想不出来这两件事中间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为什么要这样说。”


    “你帮人包扎的手法不像是生手,倒像是经常做这件事情。”


    纪桓尴尬地笑了笑,心想要是现在说自己是穿越者,这种荒谬的话说不定会让陆云琛持怀疑态度,再者若是往后与陆云琛交谈此事,被有心人听见,恐怕还不等他把陆云琛带出魔族,就已经背上探子之名被处以极刑。


    所以既然来到这具身体,倒不如顺着原主的生活轨迹来说谎话:“没被带回魔族时,都是自己在外讨生活,要是这些小事都不会,很难活到现在吧!”


    “你自己的境遇并不好,竟还能为我做这么多……”陆云琛垂下眼帘,笑容中多了丝苦涩,“可惜我现在是废人之身,也不知当如何报答你。”


    看着陆云琛情绪低落的模样,纪桓轻轻摩擦着陆云琛腕上的伤口,柔声安慰道:“身上的伤会痊愈,我保证你的手用不了多久也能再度握起剑。”


    说着,他撑开陆云琛的掌心,那只手骨节分明,掌心粗粝的剑茧摸起来有点刮手,他又想起了陆云琛以气化剑的模样,唇角微勒,下意识扣住陆云琛五指的同时,眸光耀眼:“到那时,我会为你寻一把这世上最好的剑。”


    陆云琛愣住了,下意识想抽回手,无力的手指连动一动就做不到,这时他才留意到了纪桓脖子上的大片淤青。


    是今日和祁南枭争执留下的吧!


    陆云琛紧抿着双唇,偏过头盯着灰暗的墙壁。


    纪桓也不知说错了什么话让陆云琛的情绪突然不对,他轻轻蹭了蹭陆云琛的掌心:“你该不会是觉得,我说这些都是诓你的吧?”


    陆云琛摇了摇头,用浅笑掩饰了这一时的失态:“我信你。”他望着纪桓赤忱干净的眼眸,心道狠心一点,他便是可以是自己手中一把最锋利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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