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教主当我是初恋平替 > 3、第 3 章
    聂思远跟在驿使身后,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身后露出惊恐之色的众人,不经意在陈景林的身上微微停留。


    聂家和魔教的人都住在二楼,陈景林也是,其余人则在后院。


    若真是书生动的手,哪能躲过聂家和魔教的眼睛,所以凶手应该在后院那些人中。


    此事书生最干净,可却不能让他这么干净。


    他原想找个机会解决了这人,但是若能把杀人的罪责栽赃给书生,好像也不错?


    后院两具尸体,都残缺不全,若不是凶手另有所图,便是仇怨。


    尤其是这老头的死相,如罪者受刑,明显是仇家做的。


    聂思远只是奇怪一个卖炭的老头怎么会惹上要命的仇家?


    他自顾自地进屋,从老头的东西中找出一张身份文牒,名字已经模糊了,但还能看出籍贯。


    “安县人?”


    “这地方离安县最近,是那边过来的也不奇怪。”


    驿使面色发白,嘴唇轻颤:“那女人也是从安县过来的,模样普通,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又不像是普通人家的。”


    两个死者都跟安县有关,陈景林也是安县人。


    聂思远隐隐想起自己当鬼的三个月里,听闻安县出了件大事,也许陈景林出现在这里也不是巧合。


    这屎盆子若是能扣到他身上,不仅能除掉这个眼线,也许还能找机会问出点别的东西。


    “这就是你要看的戏?”


    封琰神色有些不耐烦,“本座可没那功夫多管闲事。”


    听到这话,聂思远自嘲地笑了笑。。


    以前封琰就说他最爱多管闲事,最后证明,他确实养了一窝子的白眼狼。


    现在他倒是不在乎那么多了,留下只是为了陈景林。


    倒是封琰,一口一个本座,年纪不大,倒是比他还会装腔作势。


    “小家主今年二十一,平日里除了练剑,也看些话本,喜欢杏花天的酒,孔三多的画,还有东街的小馄饨,早年的时候,还带着一管紫竹箫,正月十五上元节会去小洞庭的画舫上吹曲子,后来忙,没空去,就偷偷一个人跑到......”


    聂思远说着说着,突然停了,果然见封琰皱起了眉。


    “怎么不说了?”


    “封教主想听?”


    聂思远扯了下嘴角,“可惜,就怕你没那闲工夫。”


    封琰沉默许久,低声问道:“你想要我做什么?”


    听他终于不再自称本座,聂思远自知已经拿捏住了这狗东西,心里舒坦了许多。


    他抬了抬下巴,不客气地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道:“凶手就在这群人中,劳烦封教主派人查查这些人的东西,没准还有别的收获。”


    见几人都神色不满,聂思远揣着袖子,嘴角勾着恶劣的弧度。


    “诸位,他们可是月神教的人,如果是他们动的手,可不会有活口留下,你们中间有人在他们眼皮底下杀人,若是不配合查清楚,后果大家应该猜得到吧。”


    听到这话,所有人顿时面色大变,都老实下来。


    魔教向来杀人不眨眼,不过是搜搜东西,总比没了命强。


    封琰漠然挥了下手,手下一人便带着所有人去了前厅,另外一个也开始去搜查几人的行李。


    随着所有人离开,只剩下他与聂思远两人。


    聂思远还未说话,下巴便一疼,已经被人狠狠扣住。


    “你威胁我?”


    封琰的指尖在他要害处擦过,轻的像是羽毛拂落,那诡异的触感却让聂思远不受控地打了个寒颤。


    聂思远脸上强行扯出几分明媚的笑,“哪敢呢,在下对封教主唯命是从。”


    “唯命是从?”


    封琰肆意地掐着他的下巴,眼中带着审视,似乎终于开始正眼打量起这张脸,对此聂思远也只能忍气吞声。


    “你别像你们小家主那样把自己蠢死就行。”


    连死人都骂,早晚遭报应!若不是为了陈景林,他又何必在这与这狗货虚与委蛇。


    “在下自然会比小家主乖顺恭谨。”


    对书生的恨意已经大过一切,让聂思远态度愈发讨好。


    封琰虽应了一声,像是被他给敷衍过去,心里却感觉对方在避重就轻,像是在刻意地引导他。


    城府深沉,心怀叵测,既熟悉又违和。


    这人总让他不自觉地联想到另外一个人,又在不经意的时候露出区别。


    是故意的?


    封琰脸色微变,如果对方的目的是前者,那倒还好,可若是后者,那说明什么?


    他心里瞬间生出一个可怕的猜想,看向聂思远的目光也悄然发生了变化,再次把伞撑起,神色不明。


    “不是说要去看戏么,走吧。”


    只是出去这会儿的功夫,聂思远便冻得直打哆嗦,直到坐下的时候,驿使看他冷的厉害,给他到了碗热水。


    抱着那温热粗糙的碗壁,他这才轻轻舒了口气,朝着驿使感谢地点了点头。


    封琰的人动作很快,短短片刻功夫不仅查清了几个人的身份,确实还搜到了一些别的东西。


    那两个戏子,男的叫陶怀,女的叫商玉香,都是三天前才过来,没见过死的两人。


    陈景林和他的马夫昨晚才到,也没见过死者。


    除了几个人都来自安县之外,好像并没有其他异常。


    “都不认识死者?不见得吧。”


    聂思远随意地翻着魔教两人查出来的东西,大多数都是些不值钱的杂物,唯有一张写着聚仙阁的地契还有些价值。


    陈景林神情有些紧张,因为那地契就是从他包袱里翻出来的。


    “聚仙阁。”


    聂思远点了点那原本属于他的地契,明知故问:“好像是个挺大的戏园?在附近都小有名气。”


    陈景林脸色不太好看,一直盯着那张纸,像是生怕被他抢走。


    “嗐,已经没咯。”


    旁边的陶怀撇了撇嘴:“一个月前被大火烧的干干净净,还烧死了不少人,听说就连东家的夫人孩子都被烧死了。”


    随即他朝着陈景林抬了抬下巴。


    “这位就是聚仙阁的东家,其实夜里唱戏也不少见,起火就算了,偏偏还锁了大门,结果里面的人一个都没逃出来,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陈景林没吭声,眼眶却慢慢红了起来,许久后才哑声道:“晚生那日听闻老母生病,便回家探望,并不在安县,没想到刚一到家就听闻了噩耗......”


    他喉咙动了动,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手死死地攥成拳头。


    “只听说那日唱的是火烧纪信,因天气冷,下人就将门关了,谁成想本应该是道具的炭火不知出了什么岔子,一直烧到了前面......”


    他像是说不下去,痛苦地抱住头,肩膀都在颤抖。


    “阿秀在台上,那两个孩子想要看着娘亲就坐在最近的地方......我不该回去的!那日我若不回去,也不会让阿秀上台,两个孩子也不会跟过去,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如今人没了,只剩下......”


    陈景林声泪俱下,一双手将地契递过来,他连忙接下,抬起头却猝然对上一双冷漠的眸子。


    “因果循环,皆是天意,陈公子节哀。”


    陈景林接下来的话都卡在嗓子里,心头轻颤,见说话的是那位聂家大公子,又有些不屑地垂下眸子。


    “晚生与那二人并不认识,无冤无仇,只因马车损坏才困在这里......就先回去休息了。”


    说罢他朝着众人俯了附身,便匆匆回了屋,似是片刻不愿多留。


    “真是个可怜的痴情人。”


    商玉香低声感慨,盈盈弱质,嗓音微哑,惹人怜爱的模样让车夫都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可怜?我还觉得凶手就是他呢!”


    陶怀抱着胳膊冷笑,“我可听说那戏园起火是因为后台的木炭加多了,死的老头就是卖炭的,保不齐就和这事儿有关系!”


    听到这话,所有人面色都有些复杂,不过这只是陶怀的凭空猜测,没有证据。


    聂思远若有所思。


    陈景林刚刚可不光紧张,更像是在恐惧什么,若真是他为妻儿报仇杀了老头,那他又在怕什么?


    他慢慢揣着袖子,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笑得意味深长。


    这好戏才刚刚开始啊,下一个死的会不会是陈景林呢?


    夜里,雷雨交加,狂风吹得窗子呜呜作响,外面的树枝都不断传来断裂的声音。


    自从下午呛了冷风,聂思远身上便有些发热,一直昏睡着。


    外面的风声与断魂崖上交叠,又变成了灵堂上的哭声、叱骂声,最后是香炉砸在棺材上发出刺耳的震动。


    他猛地睁开眼睛,心里的恨意像毒一样蔓延。


    突然,急促的脚步声传来,聂思远双眸微凛,翻身下床,无声无息地来到门口。


    隔壁的房门不等被人敲响便被拉开。


    “教主,何七被人杀了。”


    聂思远抱着胳膊倚在门口,意外地挑了下眉,面色有些凝重。


    死的竟然是封琰的手下。


    事情变的更加有趣后,也变的更加麻烦。


    凶手能在封琰的眼皮底下杀魔教的人,不仅胆大,而且还有些本事。


    ——换句话说,现在除了封琰,所有人都处于危险当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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