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我跪神佛与你相守 > 95、第 95 章
    长州已开始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冰冷的雨一下便是一整日,偶尔会有阳光的出现,但大多数还是有些阴沉沉的。冬日的风总呼啸吹个不停,惹人身上总带有浓重的寒气。


    城西的一个庭院内,一位布衣妇人正端坐在门前择菜,她盘着发,用深蓝色的头巾包裹着,应是哪家的夫人。


    “陈家嫂嫂,这是方才我家自己做的干鱼,给你送一条来。”


    “啊,谢谢。”陈夫人放在手中的蔬菜,起身走了过去。


    “不用谢不用谢,你家玉翡不在家吗?”


    “在呢,在厨房忙活。”


    “哦,好。那我先回啦。”


    “嗯。”陈夫人目送对方离开,然后关上了门。屋内,一个女子走了出来。


    “娘,饭菜做好了。”


    “好。”陈夫人将那干鱼找了出地方挂好,然后走了进去。二人坐在桌旁吃着饭,谁也没有说话。陈夫人欲言又止,有些犹豫的问道:“玉翡,她……还没有传信来吗?”


    “还没有。您只安心在此,不要急。”玉翡吃着饭,隐约着能见到她掌心中的茧子,似乎很多年了。陈夫人微微叹气,忧心忡忡。


    ——


    皇宫之中,自从离王执政之后,这朝堂上也略有不满。离王的亲生母亲当年可是与人私通被赐死的。若不是君玄澄替他求情,恐怕这离王也早就一同赐死了。


    他的身世也是个谜,有人说并非皇室血脉,而是他亲娘与他人私通所生。他去了封地之后,朝中也鲜少会有人谈起此事。若不是君玄澄尚无子嗣,根本无须让他来代为执政。


    朝堂之上,离王站在那龙椅前方,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下方的林卿。今日一散朝她便来了,离王还很是诧异她说的话,久久都没能想透,她是什么意思。


    “林大小姐,你没有说笑吧?”


    “我只有一个条件,只希望离王殿下能够保我林家上下无虞。”她肃立着,声音不冷不淡,一双黑瞳深不见底,离王仔细地瞧着她,居然完全看不出这双星眸中任何。


    “你这模样,还真是像极了燕宁王。”离王走向林卿,轻挑起她的下巴。


    “不过如今的元珩,手握着皇帝的命,皇帝玺印也在她的手中。本王娶了你,除了能得到林家的家产,还能得到什么呢?”


    “我可以帮离王殿下拿到皇帝玺印。”


    离王放下了手,走到那龙椅上坐下。自从元珩得了那皇帝玺印,便一直都不曾给他。虽说这个位子他已等了许久,再等那么几日待君玄澄死后继位也无伤大雅。但这若是衍心楼也来了,那这皇帝玺印最终会落于谁手,那可说不定了。


    元珩藏着皇帝玺印,无非就是怕自己会后悔当初答应她的事情。但如今徐家已经交给了她,就只剩下魏凌决……


    若林卿真的能将那皇帝玺印拿出来倒还好,若是真是有什么变故,也只能是动用最后的一颗棋子了……


    想着,离王的眼神微微沉了几分。


    “不过本王已有了王妃,你嫁,不过是个妾室。待本王登上大位,你也不过是个小小妃子。林大小姐可愿意?”


    “我只要林家人无虞。无论是什么,我都认了。”


    “好!只要你拿着皇帝玺印来。本王,如你的愿!”


    林卿走后,暗处一身黑衣的魏凌决走了出来。他那拉风箱似的沙哑声音沉沉响起,谄笑道:“恭贺殿下,江山和美人都收入囊中。”


    “你说,突然说要嫁给本王,会不会是她们俩的计划?”离王陷入沉思。林卿的突然来访让他有些意外,而对于她说的话,自己也只能是半信半疑。


    “她们之间隔着的可是血海深仇。林大小姐是绝不会原谅她的。更何况,元珩是个无情的人,怎会真的为了一个女子放弃权势?她就只是有点小聪明罢了。她幼时在宫中百般讨好,无论她想要做什么,我都能看得一清二楚。根本不足为惧。”魏凌决不屑道。


    “不过王爷,之前影子来报。有那衍心楼少主的踪迹,微生韶想要殿下当个傀儡皇帝,我们一定要在她来之前得到皇帝玺印和那鹿纹玉牌。利用元珩,让王妃回来。有了王妃,那衍心楼,不也在王爷手中了?”


    “君玄澄,还能活几日?”


    “最多六日。她可真狠,君玄澄对于她也算是恩人,居然就这样让他一点点的死。不愧,是我的徒弟。”魏凌决笑了两声,沙哑的声音有些刺耳。


    “无论林卿有没有拿到皇帝玺印,三日后本王都要同她成亲。要让她怀上本王的孩子!让所有影子待命。他,可来了?”他半眯着眼,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


    “已到雍城外,加上从垣州城带回的那五万精兵,整整十万。”


    “成亲之后,不论有没有这皇帝玺印。这位置,就算是名不正言不顺,本王都要!”


    “到那时,林家万贯家财和皇位,都将是王爷的掌中之物。”


    “让他在三日后领兵入宫,以防万一。”


    “是,王爷。”


    ——


    凝云宫内,江元正在练着武。突然看到元珩阴沉着脸从房间内走了出去,然后又看到林卿将房门关上了。心想着,可能又是吵架了。不过之前林卿去阻止了元珩杀了徐家那几个,二人看上去好像有所缓和似的。怎么今日又这样了?之前说的都白说了?那可是冒着激怒元珩的危险才说的啊!


    江元微微叹气,刚准备收剑。突然一个石子飞了过来,他持剑将石子弹飞。警惕的望向石子飞来的方向。却见到一身黑衣,戴着面具的夏孤临站在屋顶上。


    “师父?!”他有些诧异,还很惊喜。夏孤临转身就飞离了,江元见状,也提气飞上屋顶,很快跟了上去。


    一直跟着夏孤临来到一个隐蔽处,他停下了。


    “师父,您怎么来了?大姐姐也来了?”


    “她在衍心楼。”夏孤临抱着剑,那张脸依旧冷淡。他取下了腰间的短剑递给江元,沉声道:“我会在暗处。”


    “啊,好。”江元接过那短剑,也不太明白夏孤临怎么会离开徐乐容的身边,千里迢迢来到这里。夏孤临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想到以江元这单纯的脑子可能还想不到那么多,于是又补充了一句,道:“让她看见这柄剑。”


    “是,师父。”江元点头。夏孤临微微抿唇,换了一个抱剑的姿势,忍不住问道:“你知道我说的是谁吗?”


    “当然啊。”


    “是谁?”


    “姐姐呀!”


    “嗯。”夏孤临默默点头,江元一直都想要一把趁手的兵器,这柄黑金短剑和夏孤临身上那柄长剑是同一材料所制的。削铁如泥,剑气寒冷,是一把神兵利器。他对此剑爱不释手,但突然又反应过来,小心翼翼道:“师父……其实我也不笨的。”


    夏孤临只淡淡瞥他一眼,随即飞身离去。


    宁瑜屋内,元珩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满眼怒气。宁瑜坐在那幅画像前,脸带一丝严肃。


    “所以她真的决定了,要嫁给离王?”


    “嗯。”她的嘴唇紧抿,眉头微蹙着。


    “珩儿,那你……如何能阻止?再将她绑起来?我虽不知她想做什么,但你若是再绑她,她只会更恨你。”


    元珩沉默不语,她抬眸看向画像上的太子妃。画像上的太子妃淡淡笑着,双眸柔和,好像随时要从画上飞出来,栩栩如生。画她的人定是倾注了所有。


    “让她嫁吧。还请瑜妃娘娘替她准备一份嫁妆。”


    “什么?”宁瑜以为自己听错了,满眼震惊。元珩起身,看着宁瑜良久,缓缓说道:“太子妃是衍心楼的人,君玄澄知道。魏凌决下毒,他也知道。他只是不想让衍心楼把持朝政,所以将计就计。”


    宁瑜望着画像,心中无限苦楚。她落下一滴泪,微微垂眸。


    “我知道。阿菀告诉过我她的身份,但她无法撇下这个身份……我知道的时候,她已经吃下那毒药了……”她还记得那夜,眼睁睁看着太子妃倒在自己的面前。君玄澄站在一旁,冷冷瞧着。那是他的结发妻子,陪伴他十年之人,他居然,毫不在意。


    “自古帝王多薄情。但这江山无论是衍心楼,还是他君家的。只要百姓安乐,就够了。对吧?”宁瑜缓缓抬眸,望着元珩。


    “前朝的那位女帝,不就是如此么?亲手扶起一个衍心楼来,不然这天下早就乱了。又怎能如此安稳?珩儿,我知你心中所想。放心去做吧,我……自会教导好未来储君的。”


    元珩从宁瑜那里出来时,见到了戴着那柄黑金短剑的江元。


    “姐姐!”江元开心的朝元珩大步走了过去,边走边从怀中拿出蜜饯。


    “姐姐,我们是不是很快要回迄北了?”


    “对。”元珩接过那蜜饯,伸手摸了摸江元的脑袋。江元的头发不长,扎起来就是个不长不短的马尾辫,很是清爽。


    “终于要回迄北了。等林姐姐见到了林家二哥,她一定很开心的。”


    “嗯……”元珩望着手中的蜜饯,迟迟没有吃下去。


    “大姐姐医术高超,她不到半月就找到了治疗那疫病的法子。一定能治好你的。”


    “当然。”元珩扬眉一笑,吃下手中的那颗蜜。充斥着蛇纹的双眸中,居然看到了一丝温和的笑意。


    ——


    元珩不想去见林卿,便又去找了君玄澄,君玄澄寝宫内,是张月鹿亲自开的门。她手中端着一碗药,气味苦涩,十分难闻。张月鹿扶起了君玄澄,将那碗药给喂了下去。此时的他已是虚弱无力,双眼凹陷,像是已病入膏肓。


    “后日是林卿和离王大婚,你有没有兴趣去瞧瞧呀?”


    君玄澄似有些不太相信,犹豫着问道:“你……答应了?”


    “那是她自己的事情,何须我来答应?”


    只听到外头冷风呼啸,他缓缓抬起那枯瘦的手指向了门外,道:“外面,好像很冷。”


    “今年的确有些冷。不过对于我来说,再冷,也冷不过这十年。”元珩笑了一声,只见那眼眸又冷了下来。


    “君玄澄,若你不是忌惮林司源。我也不必做到这个份上,他也不会死了。我的罪,顶多是欺骗林卿。并不存在什么弑亲之仇!他若真想当这个皇帝,早在你那蠢货父皇还在时便举兵谋反了!”


    元珩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倒出了一颗黑棕色丹药。她将丹药拿在手中,端详了一番。讪笑道:“我觉得,燕宁王更适合当这个皇帝。但他却不愿谋反,也当真可惜。”


    “你……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杀林司源时突然想明白一件事。”漆黑的双眸冷冷看着君玄澄,将手中的丹药硬塞入了君玄澄嘴中。又在他的咽喉处一点,那丹药便不由自主的吞了下去。


    “你曾派过人去刺杀林司源,对吧?”她凑到君玄澄的面前,问道。君玄澄的脸色瞬间一变,变得煞白。


    “但他是谁,勇冠三军之人,从无败绩。敌国听到他的名字都会吓破了胆。你派的人哪能杀得了呀?就算我与林卿有情,但他又怎会这般放心?为何你杀不了的人,我会这般轻易便杀了呢?你有没有想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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