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我跪神佛与你相守 > 116、第 116 章
    见二人无恙,温不弃悬着的心也放下。只是当她看向元昔闻时,凤眸有些闪躲。


    “你……没事吧?”她问。元昔闻摇头,想要去扶起温不弃,但自己也已经没什么余力了。


    “行了你们,回去再说。”温不弃对那边的二人说道。元珩这才放开了林卿,她将沾在脸上的白发顺在后面,朝温不弃走了过去。


    “被我打了一掌,又从那么高掉下去,不死也重伤了。”她一边将温不弃抱回了轮椅上,一边说道。


    “都叫你不要乱跑,命都差点没了!”看到元昔闻这副模样,气不打一处来,斥责道。又将她横腰抱起。元昔闻紧抿着唇,不是不想怼回去,而是实在说不出话。


    “都怪温不弃!”她一边对温不弃骂骂咧咧,一边抱着元昔闻下山。


    林卿也推起了温不弃,紧跟了上去。


    元昔闻的嗓子好像坏了,给她看诊的大夫开了些治嗓子的药,但大夫也仅限于给她看了嗓子。


    而至于她身上的伤,元珩本想亲自来,被温不弃给拦住了。说什么也不让她动手。一个想要快点检查她身上的伤,一个却怎么也不肯。


    两个人差点要吵起来,幸得林卿出言劝了几句,将所有的药全都放在温不弃能拿到的地方后就拉着元珩走了。


    “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怎么脾气变得这么臭了!”元珩边走边抱怨,这和前两年还好好的,突然就变了。怎得,当上楼主怎么的还会继承微生韶的臭脾气?


    “好了好了,你有什么好气的。”


    “我这不是想看一下她伤的重不重吗?别说是她腿脚不便,就算是腿脚方便,她也不懂医。”


    林卿拉着元珩坐下,叹气道:“之前那云矜棠说,温姑娘喜欢昔闻姑娘之类的话语。还说有一夜,她还装作昔闻姑娘与她同饮。不过温姑娘不善饮酒,后来……”林卿抿着唇,也不知这话该不该说。


    “后来就让不弃误认为自己和元昔闻欢好。不过真正的元昔闻不知此事,不弃当时因为醉酒,肯定自己也不确定元昔闻记不记得。所以会试探,但见元昔闻什么都不知道,便没再提起了。对吧?”元珩接话道。


    “嗯……”林卿轻轻点头。


    “元昔闻听了,是何反应?”


    “没有说话。”


    “真让人不省心。当时我都说了,让她跟我走。她非得要留下照顾,说是不弃双腿已残,若换作他人照顾还不放心。你说她有什么好不放心的?温不弃是楼主,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抢着想要来照顾呢。她倒好,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元珩紧蹙着眉头,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大多都在说着元昔闻太不听话,为什么不早点跟她一起走。


    但分离四年,林卿并不想总听她说别人之事。只得用一个吻堵住了她的嘴。元珩似乎有些紧张,想也没想就将人给推开了。


    被她这样推开,林卿有些错愕,元珩避开她的眼神,神情十分不自然。


    林卿微微抿唇,感觉到她的不愿,心中堵得慌。


    “元珩,你为何要隐瞒身份,还让别人来娶我?”


    元珩没敢去看她,只有意无意的摩挲着右手断指。


    其实本意是想着,找一个合适她的人。这才兜兜转转找到了沈安文,毕竟是温不弃亲自举荐,她便也极力的撮合。


    一个诚实可靠之人,总比她这样一个只会骗人的狡诈之徒要更好。


    毕竟过去了四年,再如何林卿也应当淡了这份情。只要沈安文多多关心,林卿也一定会对他心软的。只要见到他们成亲,自己便能功成身退。


    “沈安文为人堂正,和我这种人自是云泥之别。其实你嫁给他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可你有没有想过,你我既已许终身。我们之间应当是坦诚的。只是没想到,你处处欺瞒,让我恨你。说是为我好,实则呢?实则难过的是我,痛心的也是我。你到底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你这样做,同那些负心人有什么区别!”


    “我……对不起……”


    听她这样一说,元珩这才觉得有些自责。做那些事时,的确从未考虑过林卿的想法。只是自认为都是为她好,竟是完全忽略了她……


    本以为她会死心的,结果还让她等了整整四年。


    但此时除了道歉,好像也不知该说什么。无意中正瞥见她放在桌上的手,正有一处烫伤。心中一紧,低声问道:“这伤是怎么回事?”


    林卿拉了衣袖,将那伤疤遮掩起来。


    “当年慕容和白攻打垣州城,我不想燕宁军去送死,便将粮草给烧了。”


    “那把火……原来是你?”元珩想起那夜火光冲天,原以为是微生韶派人去烧的。没想到竟会是林卿所为?


    “这四年,我其实一直都在想着你当年所做之事。猜测到一些,但不多。魏凌决……你杀了他嘛?”


    “没有……当时差点就杀了。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君玄澄多年前便安排了暗棋在衍心楼。混乱中刺杀微生韶,结果姐姐去挡剑……就让他逃了。”


    元珩眼眶微红,那一剑也许不会杀死微生韶,却必定会杀死自己的姐姐。


    姐姐分明说要一起离开,竟又食言了……


    “但是魏凌决逃了之后便有人在垣州城城外发现了他的尸首。被分了尸。不弃派人查看了,说是云矜棠的手笔。”


    此事还是自己醒了之后得到的消息,虽说没能亲手杀了他。但她也不执着复仇,后来便将那尸体给扔进了护城河,被那些食人鲳给啃食了。


    与此同时,元昔闻不让温不弃动手处理自己的伤口,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她有些生气,但又不好真的对着她发火。


    “你不是说,我们儿时还一块沐浴吗?如今我只是替你检查伤势,又不是做别的。这你也不愿?”


    元昔闻紧紧抿着唇,伤口早已经凝血了。之前云矜棠撒了止血药,不过一直没有换新的,可能还有些炎症。


    而且伤口和衣裳都粘在了一起,她又不是大夫,怎么懂得处理?这下手没轻重的,还不如让元珩来看看……至少她还懂医。


    虽是这样想着,但奈何口不能言,就算是比划各种手势温不弃也看不懂。在她掌中写字她也不懂!


    不过她看起来很生气,好像也并不想知道自己要表达的意思!


    元昔闻直直躺在床榻上,重重叹了口气。想着,算了算了,她处理就她处理吧。等元珩来了,再重新让她看看好了。


    而温不弃正在气头上,哪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她干脆躺下了,以为这人压根不想搭理自己。手中的药被她这么一捏,瞬间就被捏碎了。


    似是听到了瓷碎的声音,元昔闻扭头看了过去,见到她手中的碎瓶,一脸惊愕。


    她指着温不弃的手,想要说话就是说不出。激动到不行,突然想到了什么,她又满眼幽怨的看着温不弃,继续指着她的手。


    温不弃也顺着她瞧向手中被捏碎的药瓶,扔在了一旁。


    “恢复了一些,没有告诉你……我怕你知道后就不会管我了。”


    元昔闻又重重一声叹息,用手拍了拍床榻,随即又是一声叹息。除了用叹气来表达,好像也想不到别的法子。


    她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起身上前,伸手捧起了温不弃的脸,然后用力揉了揉。见她如此,温不弃倒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没有避开,只是任她揉着。


    见她居然在笑,元昔闻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心想着,我都伤成这幅模样了,你还不赶紧上药!不上药就赶紧叫元珩进来!怎么还笑了?


    有口不能言真的是有些痛苦的,她再次叹气,然后将额头放在了温不弃的额上,轻轻碰了碰她。希望她能看在儿时一同长大的份上能够有那么一次心灵相通的默契,快去叫元珩进来吧……


    温不弃则被她这一举动吓到了,这人近在咫尺,还……还这样……心中一阵悸动。微微抿唇。


    元昔闻放开了她,指了指门外,虽是不能言,但也尽量用唇语去告诉温不弃,把人叫进来,治伤再说。


    温不弃一直盯着她的唇看,然后又看了看手舞足蹈的她。


    “你是……让我叫阿珩?”见她终于看懂了,元昔闻激动的点头,就差没哭出来。


    “我若不愿呢?”凤眸一沉,身上又出现一股莫名的戾气来。元昔闻气得胡乱挥舞着双手,最后再次躺下,一副随你便吧的无语模样。


    早知道她会这么气人,当初死在云衿棠手里算了!


    最后见她妥协了,温不弃这才拿起了一旁的药。


    “你得过来些,太远了我碰不到。”


    元昔闻气呼呼的起身,满眼哀怨的看着她。最后坐到了温不弃的面前,也不等她动手,干脆自己主动脱衣裳。


    直到脱至最后一件,她停住了,缓缓看向了温不弃。


    “都这时候了你还怕我看?”


    元昔闻捂着脸,最后一声叹息。心想着,眼前的这个温不弃好像不是真的她。她好傻,和那个算计自己当圣主,又骗她成亲的完全不是一个人。


    她指了指那盆水,然后指着自己的伤口,又扯了扯伤口处被粘住的衣裳。最后又指了指那把剪刀,那双大眼睛似乎在说,你看我这衣裳需不需要想个办法脱下来?


    温不弃这回看明白了,于是从一旁拿起一把剪刀。当时林卿拉着元珩离开时,将所有需要的东西全都放在她身旁了,伸手便能拿到。


    见她拿起了剪刀,元昔闻这才松了口气。自己示意的那么仔细,她再傻也能看得懂了。不然这个楼主干脆也不要当了!


    温不弃小心翼翼的剪开元昔闻的衣裳,只留粘在伤口处的布料。


    她身上总共三处剑伤,有两处是粘的较紧,可能是伤口有逐渐愈合之势,黏住了。而另一处只是用水沾湿了稍稍用力便撕扯下来了。


    温不弃见着,蹙起了眉头,满眼心疼。


    元昔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继续。温不弃放下剪刀,拿起浸在水中的白布,拧干之后开始轻轻擦拭着元昔闻身上的血。


    血是擦干净了,接下来就是将那碎布给撕下来了。


    “会很疼。”


    元昔闻点头,她手摸索了一下,然后抓起那被褥的一角,咬在了嘴里。朝她眼神示意,赶紧一鼓作气。


    温不弃知道,这么撕下来连带那皮肉都会一起。所以她先用水沾湿了,然后慢慢撕。不过伤口已粘了好些天,很难全部利用水来浸湿。


    元昔闻倒不想一直这样磨蹭,于是抓起了温不弃的手,用力那么一扯,果然也还是连带着皮肉一起扯了下来。她倒吸一口凉气,疼的身子直发抖。


    “你……!”温不弃一慌,手中还抓着从她伤口上扯下来的碎布。元昔闻的脸色发白,指了一下药,示意她该上药了。


    虽然过程有些艰难,但总归是处理好了伤口。其实主要也是和温不弃交流有点艰难……


    但她也不是个蠢人,怎么就看不懂自己要表达什么?元昔闻百思不得其解。


    处理完了伤口,元昔闻静静躺在床榻上,一旁的东西也都让人打扫干净了。


    温不弃也依旧坐在床榻边看着她。她似乎睡着了,但听呼吸,好像又没睡……


    温不弃微微垂眸,也知道她可能是不想同自己说话。看着元昔闻良久,她缓缓伸手,轻触了她的面庞。


    见人还是没动,于是又更大胆了些,本在脸上的手缓缓朝下移去,缓缓摩挲了她白皙的脖颈,再往下……元昔闻突然睁开了眼睛,将她的手给打开了。


    “你早已将我摸了个遍,还不许我摸回来吗?”此时,温不弃轻挑眉毛。


    温儿啊,你本来是个好孩子。就是冷清了些,怎么认识了元珩后就变坏了?别学她,她是个无赖!


    元昔闻在心中腹诽道。


    又有些欲哭无泪,心想着那哪是摸她啊,那为了治伤不得这看看那摸摸的?


    就算是沐浴,那不也是她自己说行动不便,硬是让她来的吗?而且在大夫眼中,哪有那么多忌讳?若有那么多忌讳,还怎么看病!


    男子她都摸过,别说她一个女子了!更何况还是儿时一起长大的!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好摸回来的。


    不过温不弃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是一副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吃掉她的模样。


    “不过说起来,云矜棠的话你也听到了。也知道我心中有你,那你是如何想的呢?是愿意接纳我,还是离开?”


    关于此事,元昔闻压根都没想到她直接说出来,还有些错愕。她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摆了摆手。


    “我知道你说不出话,所以才这么问。这样你也不必用一堆话来搪塞我。你只点头或摇头,愿意,还是不愿?”


    元昔闻怔怔的看着她,其实很早就感觉到了温不弃的不对劲。不过刚开始没有细想,直到有一日自己看医书有些发困,感觉到唇上软软的,睁眼一看才知道她在偷亲。


    但那时吓到了,就又赶紧装睡。自这日过后,她便开始思索着温不弃这样偷亲的举动,总不能是她一时兴起,想要试一下吧!


    结果那日被云矜棠抓了后,她居然说温不弃醉酒,将云矜棠认作了自己,做了那种事情……


    本来是不愿去思索此事的。但是这越想,便是一发不可收拾。


    她一向都看起来不冷不热,十分清冷。除了练武好像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直到元珩的出现。还一度认为这两人在一起呢!


    不过元珩身边有一个林卿,她又一度认为,温不弃是苦苦的单相思小可怜,十分同情她。


    哪知道……她还存了这份心。


    “你不点头也不摇头是什么意思?”见她迟迟未决定,温不弃问道。


    元昔闻抿了抿唇,伸手去轻轻拍了拍温不弃放在床榻边的手。握着她的手半天,最后只将那只手放回了她自己的腿上,然后微微侧过身。


    这,便是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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