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重生后被师尊攻了 > 1、澄净美玉
    泯界,帝京。


    鹅绒雪糊涂地下着,天是白的,地也是白的,就连帝宫也覆上了一片茫然。唯有帝宫内宫南门前,跪着一个黑色身影,膝头深深陷入雪中。


    颜舒好像全然感觉不到风雪的刺骨冰冷。虽说有修为傍身,但他此刻撤去了身上所有护体灵力,就那样木然地跪在雪地,任寒凉将他的指尖冻得嫣红。


    一把伞罩在了颜舒的头顶。


    “颜舒,你……”


    来人鲜少叫他名字,但颜舒此刻什么也顾不上了,魂识都好像被抽去一半。


    他张了张苍白的嘴,牵动面颊上被吹成霜的泪。


    碎了。


    “我没有哥哥了。奉尘,我没有哥哥了……”


    听着这沙哑无力的声音,奉尘忧心地看着他,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该怎样安慰颜舒?奉尘真的不知道,他们没有轮回的,那个人真的死了,魂识尽散。


    那是颜舒唯一的亲人。


    “怎么会这样呢……哥哥明明那样厉害……一百个我都敌不过他的……”颜舒恍惚地喃喃道。


    他不受控制地干呕起来,泪好像已经哭尽了,失去焦点的双目攀满血丝。雪花仍无知地落在他身上、眼前。


    不过他已经看不到了,雪光早就刺瞎了他的眼睛。


    那个最爱雪的人,死在了一场大雪中。


    他的哥哥。


    往日任由颜舒跨越的内宫南门,也不会再有人在那边等他了……


    …………


    一年多前。


    ……


    顾霜将两个孩子推入禁地结界,结界关闭那一瞬,数个黑衣人将刀剑穿透顾霜的身体,带出大片鲜血。


    珩澈目眦欲裂:“阿娘——!!”


    顾霜:“阿澈,他们是……帝宫的人!等……”


    等?等什么?


    结界彻底关闭,凤凰一族惨遭毒手,珩澈的阿娘亦未能幸免。


    但珩澈连分毫悲伤的时刻都不能有。


    禁地中险象环生,他要保护明儿,他的妹妹。


    可珩澈自己终究也还是个孩子,被逼至绝境,他自焚了。


    能驱赶那些可怕的灵兽吗?


    应该能吧……?


    一定要能啊


    ……


    不然妹妹也要死了。


    意识沉入深渊,涣散之感托着他起伏飘荡。


    好像,也没有很疼了……


    珩澈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但他的意识并未完全消散,他在一片黑暗中,一遍又一遍地看着阿娘被杀害的画面,耳边一直响着阿娘最后的嘱咐。


    珩澈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要报仇。


    是帝宫的人,屠戮他的全族,杀害他的至亲。只要他还活着,就要报仇。


    只要他还活着。


    忽而,一缕微光掠过无尽黑暗,包裹着珩澈,像暖雾柔云,却又挣脱不得,慢慢将他拉出这片虚无。


    ……


    自焚后,珩澈还是第一次感知到自己的躯体,熟悉而又陌生,也不知道是过了多久。


    他奋力睁眼,像伸手推开一座封闭已久的沉重石门。


    终于,一丝又一丝亮光刺入他眼中,扎地他眼睛发疼。他成功了……缓缓呼出那口用来攒力睁眼的气,视线挪往身边。


    明儿……明儿呢?


    入目是一室清雅的布置,却不失贵气,各种器具摆设皆是极品的锦玉缎金。


    耳边传来一些嘈杂,是一群侍者。


    没见到妹妹。


    珩澈不免心中慌乱,尝试着开口,声音微哑,听起来有些虚弱:“我这是……在哪?”


    听到声音,侍者们纷纷停下手中的事务,那一瞬像被集体施了定身术。


    反应过来后,又惊又喜地看向珩澈,如见到分别多年的亲人般欢欣,一下子围了过来,却也不会太过逾越。


    “少君,这里是帝宫呀!”


    “是啊是啊,您昏睡了两百多年,期间帝君一直悉心照料呢!”


    “可惜今日帝君有事暂离,没想您正好醒来,倒是错过了。不过少君莫急,咱这就着人去请帝君来。”


    珩澈用力咬着牙,手指紧紧扣住掌心,指尖与骨节都泛白了,面上却不显,只牵起一个不浅不深的微笑。


    什么少君?他乃泯界五族之一凤凰族一脉,他爹爹是族长,按理说,外人应当称他一声公子。而少君,该是对帝宫之主继承人的称呼。


    这里是帝宫……也就是说,他现下竟在仇人的地盘上。


    他为什么会在帝宫?不是帝宫屠戮了他全族吗?为什么帝君单单留下他不杀?


    悉心照料……呵,真是荒谬!!


    珩澈慢慢呼吸着,平复炸开的心念,垂眼看着自己的鼻尖。


    他实力低微,如今身陷囹圄,一切当徐徐图之,万不能轻举妄动。


    泯界四百岁成年,他将目光移到自己修长的身躯,显然是已经成年。他记得……他自焚时才两百来岁,而泯界四百五十岁成年……


    按这些侍者方才的话……


    ——他可能确实昏睡了两百多年。


    “两百多年……”


    ……


    此时,帝宫中另一处。


    崇明宫,承德殿。


    上座者一身石蜜色底衫,干沙般的颜色温柔而亲和,深邃如湖的绀蓝长袍利落地套在外面,添得几分沉稳。


    玉白绣线在袍脚缀落栀子花纹,再往上,有两三翩飞的蝴蝶暗纹,大小不一,十足柔美灵动。


    银色长发铺泄而下,迤逦在衣袍与帝座之间。


    那人仅仅是坐在上方,便自成一幅不世美画。


    他开口,清透的声音响起,恰如琳琅环佩般悦耳,却又比之多了番湖海的柔和。


    “若没什么要事,诸位相公…还是去忙吧?”


    除司藩阁的几个没来,下方坐着的十几人,在泯界皆是举足轻重,分领十二相阁,负责泯界绝大部分事务。


    闻言,一个着朱色衣袍的青年缓缓站了起来,身形如松,气势傲然。


    是司政阁的其中一位。


    奉尘:“帝君,不久便是华昙的万界会盟。”


    青年淡淡地扫了一眼其他坐着的人。


    “帝君是初次前往,有几位相公担心您会吃亏。”


    “……”


    万界会盟千年一次,正如其名,各界首脑人物都会齐聚。


    这也是近万年才开始的,可惜上一任的帝君不争气,就没赢过人家华昙。


    而华昙与泯界古早便有过节渊源,如今更是争着“第一大界”的名头,这样一直输给他们,多少也有点掉面儿。


    至于此次会盟……想赢是自然想赢,谁也不乐意继续丢人下去。


    只是有这样想法的几位相公没人直说。


    奉尘见不惯他们这副德行,便替他们说了。


    那几人不由得心中一紧。


    他们的帝君虽看着像和风细雨,这些年也从未与他们为难,但当初坐上这位置,是用了如何惊人手段,在座十几人都略有耳闻。


    他们知道帝君实力非凡,但要对上华昙的话,他们不太有底……


    “就为这事儿?”上方的人轻笑,桃花眼弯起,垂下的几缕银丝掩住些许风光。


    “知道了。”


    他顿了顿,又想起什么,开口道:“奉相今日倒是穿得明艳,叫寡人都忍不住多瞧上了几眼。”


    话是这样说,凛乌的目光却是意有所指地看向另一鹅黄衣裳缥色外袍人。


    那人察觉到,眼神飘忽。


    众人正好奇,向来一板一眼的奉相被帝君如此调侃会怎样接话,却有一侍者匆忙上殿,俯身行礼。


    那侍者衣角缀着个“永”字,是永乐宫的。


    凛乌看到后,笑意略淡:“何事?”


    侍者:“回帝君,少君醒了。”


    凛乌眉目微动,默地在心中舒了一口气,那宽袖一挥,而后他便起身离开了座上:


    “诸卿都散了吧,万界会盟不必担心,实在担心的,可以自己先来与寡人切磋一二。”


    ……这是能切磋的吗。


    “噢,对,司空阁相公留下。”


    衣袍飘摆,暗有光华流动,上面绣着的灵蝶像是在随之翩然,凛乌通过后殿离去,众人也不再留下。


    被点名的,正是那位穿着鹅黄衣裳缥色外袍的相公——颜舒。


    少年模样的人听到自己要留下,两眼一亮,来到奉尘面前,拍拍他的肩,像是炫耀道:“哥哥找我哦!”


    众人对侍者口中的“少君”二字,各有一番考量。


    他们知道,是当年火葬桐山殿一事时,帝君带来的那位白凤公子。


    好像叫珩澈?


    听说那位公子当年神魂受损严重,即使能活,也怕是废了。


    但帝君还是指名他为少君。


    这些年珩澈昏迷不醒,他们都深觉少君这位置是要旁落的,纷纷将目光投向了司空阁的颜舒。


    不因别的,据说颜舒在帝君登位前就与之交好,貌似帝君于他还有些师恩。


    而这些年在帝君面前,敢毫不顾忌说话,甚至跟帝君开玩笑的,就颜舒一个,可以随意出入帝宫的相公,也只颜舒一个。


    总之就是关系匪浅。


    如今白凤公子醒来……


    众人终究是在心中摇摇头。


    罢了……这不是他们该操心的。


    帝君曾严令禁止谈论任何有关凤凰一族和当年火葬桐山殿的事。


    奉尘心中有另一番考量,被颜舒拍了拍后回过神来,少年晃在他的眼前。


    颜舒笑问:“要一起吗?”


    奉尘摇头,与刚才的傲然不同,此时的他显得平和温润:“帝君没让我留下。”


    随后又略皱着眉补了一句:“见着好吃的不要贪嘴,你修为不高,才融虚中期,帝宫的吃食对你来说灵气过于浓郁。”


    颜舒:“听听,听听,你这是人说的话吗!融虚中期修为不高?你不就比我高一个大境界,破虚期了不起?各界也都没几个破虚期,我怎么就差了!”


    颜舒就差一个白眼翻过去了。


    “有本事跟我比比心境,奉尘啊,入知意境没有?”


    奉尘本想回答说可能快入知意境了,话到嘴边,又觉得还是算了。


    ……


    这边,离开议政的崇明宫后,凛乌原本是想要直接去永乐宫。


    路上却脚步一顿,转身回了自己的寝宫长宁宫一趟。


    凛乌催动印契,隐隐有十色光华流转,他拿起案上的帝印,露出下面的一方手帕,手帕里裹着一支红色羽毛。


    他将尾羽放入手心,轻轻触碰着那上面的纹理……


    片刻,将其小心地坠在腰间。


    又把帝印放回原处后,才往永乐宫去。


    ……


    正在榻上缓神的珩澈听到一阵脚步声,他睁眼,压下先前的所有思绪,是那狗帝君吧?


    但再恨也不能在心中想下去。


    ——修为高出自己很多的人,是可以轻松探知自己在想什么的。


    他隐约记得谁告诉过他这样的话。


    什么时候的事?


    脑袋还有些昏沉,他想不起来。


    算了。


    门被轻缓地推开,众侍者抚上心口低头一礼。


    外面的光洒在凛乌的一头银发上,将其衬得像是珍贵的锦缎丝绸。


    他抬脚跨过门槛,衣袍随之滑过空中,掠起一道道微风,又将光华带来,散落此间。


    那清浅淡粉的薄唇嵌在如玉的面上,本该清冷难攀的一个人,却又生了一双荡漾着春水的桃花眼,和一对弧度温柔、望如远山的俏眉。


    长睫轻动,一瞬妖魅,一瞬神明。


    柔蓝与沙色相配的衣衫,让他人如浮海桃花。


    一旁的侍者即使在宫中看惯了,也还是在某个瞬间会被惊艳到,这一会儿时间,就忍不住偷瞄了好几次。


    太美了!


    “噗…别看了?”凛乌轻笑。


    清脆的声音一下子让离得最近的那个侍者回过神来,慌忙垂眼。


    以为自己偷瞄被发现了。


    泯界虽说并不太苛刻尊卑礼节,但眼前这位毕竟是帝君。


    正要行礼道歉。


    却见帝君朝着少君扬起一个明媚温暖的笑容,向少君走去。


    ——原来是在说少君啊!吓死了。


    但是……少君也!


    那侍者不禁松了口气,继续偷偷瞄起来,这次是偷瞄两人。


    珩澈暗处咬咬牙,低下头,“乖顺”地垂眼道:“帝君。”


    听到对方生疏的称呼,凛乌先是僵住一息,随后又如意料之中般,只是笑意略淡了些。


    他试探着开口:“不记得了?”


    珩澈努力藏起了所有恨意,带上点“疑惑”:


    “不记得。”


    凛乌:“什么都不记得了?”


    珩澈眼中浮出一层“慌乱”:“嗯……我…应该记得些什么吗?”


    听到这话,凛乌松了口气。


    “没有,什么都不记得了,也好。”


    这话让珩澈在暗处皱了皱眉。


    什么意思?


    呵,可他偏偏就是记得,记得这狗帝君害了他全族!


    凛乌抬起手,揉了揉珩澈的头:“这永乐宫你就住着,我寝处在往南的长宁宫,宫中每一处你都可以去,但暂时不要离开帝宫,有什么事就找我。”


    珩澈悄悄打量自己这个仇人,抑住心中的慌张,点头应下。


    凛乌凝视着他,牵起唇角,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开口补充道:“如你所见,我是一界帝君,唤我一声师尊,从今以后,你便是少君。”


    那眉眼舒开,像夏夜绚丽的流萤,像初春融化的冰雪。


    只是终究是血仇,这样的笑容,落在珩澈眼中,多少有几分讥诮。


    但珩澈目露些惊喜,如一个得到蜜糖小孩一样,好像他真的很高兴,却又因生怯不太敢开口:


    “师…尊。”


    他演的,他不得不演。


    “嗯”


    凛乌满意地点点头:“想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珩澈:“还请师尊告知。”


    凛乌轻声开口:“你名唤珩澈。”


    澄净美玉之意。


    他上下打量着珩澈,若有所思:


    “这名字……倒是没取岔,但…人甚其名,美玉竟不如你……”


    ——雪肤凤眸,青丝垂下,一身素白,眼里好似一并装着清泉与曦光,惹人驻足。


    确实是比美玉还要好的。


    凛乌:“我有些事,要回长宁宫,小澈儿想一起吗?”


    话一出口,两人皆是一顿。


    珩澈拼命地思考对方这是什么意思。凛乌则意识到自己叫颜舒留下来了的,怕是不能同时顾得上两人,珩澈又是初醒,该好好缓一阵。


    珩澈“乖巧”地摇头:“师尊去忙吧,徒儿还是不去打扰了。”


    “也好。”凛乌点头。


    ……


    待人离去后,珩澈松了口气。


    对方目前……好像没有要把自己怎么的样子。


    也是,要杀早杀了,不会屠尽全族独留他一人。


    珩澈看了看这永乐宫中的布置,全是温养神魂的物品。


    这狗帝君是要拿他的神魂做什么吗?可要是神魂的话,直接摆到明面上,珩澈也无法反抗对方。狗帝君这样与他虚情假意,他到底有什么利用价值?


    对方刚刚故作亲切唤他时,明显地顿了一下。


    ——呵,那狗帝君自己也演不下去了吧。


    还让他做徒弟,是要他的忠诚吗?想通过他控制整个凤凰族?


    但他们在泯界的族人,不都被此人杀得差不多了?其他界的凤凰族也不见得会与他有多么深的关系……


    珩澈摇摇头,撇去那些猜想。


    ——慢慢来,总会知道的。


    ……


    凛乌刚回到长宁宫,就被冲上来的少年重重地抱了个满怀。


    颜舒:“哥哥!”


    凛乌无奈笑着:“都几岁了,舒舒,嗯?”


    周围侍者多是一副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模样,各自打理着院内花植。


    颜舒又往凛乌的肩头埋了埋,凛乌身上的栀子花香将他围绕,这么多年来,他依旧很喜欢这种感觉,叫他莫名安心。


    “不管多少岁,舒舒都喜欢哥哥。”


    凛乌轻轻拍了两下颜舒的背,挂在腕间的细铃随他动作微响着,他示意颜舒松开:“奉尘今日那身衣服,是你让他穿的?”


    颜舒不舍地松开手,眨眨杏眼:“他自己打赌输给我的,刚刚还笑我修为低,哥哥一定好好教训他,给他弄些做不完的事务!”


    边说着,边自己找了把软椅窝进去。


    听着颜舒的话,凛乌一脸恍然的样子:“哦…奉尘还会笑啊?我都没见过,舒舒你荣幸之至呢。”


    颜舒听到这话,一下子坐不住了,起身:“嗯??他那是嘲笑,他嘲笑我!”


    “嘲笑也是笑嘛。”凛乌乐道,又思索着问。“他让你别多吃?”


    说话间,凛乌取下发间花簪,拿出另一支,打算换上。


    颜舒忽略前面的话,走到凛乌身后,接过发簪,一脸狗腿:“哥哥太聪明了,这都能猜到!不愧是哥哥!”


    他踮着脚,熟练地替凛乌簪上。


    凛乌:“我不是猜的,我是听到的。”


    颜舒愣了愣,但这丝毫不影响他继续拍马屁:“哥哥好厉害!修为高深,耳听千里!”


    凛乌失笑,转过身:“猜猜,我让你来,是什么事?”


    “嗯?真有事?我还以为就是陪哥哥用个膳,顺便闲聊几句呢。”


    颜舒疑惑地皱起眉。


    “有几位阁相猜我要做少君。”


    “少君?好像也不错……舒舒你要做少君吗?”凛乌看向他。“或者帝君也可以,反正泯界本来就该有两位帝君,这我倒是才想起。”


    “哥哥,我觉得人就应该脚踏实地,一步一步的走。”颜舒抬头,一脸严肃,像是不可动摇的松柏磐石。


    “但既然哥哥这样真挚地想要帮我,我又怎么舍得拒绝!”


    凛乌挑眉:“那成,你和帝印结个主契,待会再下卷诏书,今后就也是帝君了。”


    说着,就迈着他那气度天成的步子,往放置帝印的地方走。


    颜舒赶忙拉住人:“别别别,哥哥别,一个萝卜一个坑,我做不了什么帝君少君的,就爱待在司空阁,管管星星月亮太阳下雨下雪下冰雹,无聊了还能给天换个色儿,下点花雨来看看。”


    害怕真被结了契,颜舒语速飞快地说完。


    又沉吟一番,期待地看向对方:“嗯……但如果说是做哥哥的小君,我可是乐意得很!”


    凛乌记得先前貌似在哪处看到过这个词,但不甚了解:“小君是?”


    颜舒嘿嘿一笑:“与帝君结为契侣的人,地位与帝君等同,称小君!”


    “……”


    他将颜舒的手拍开:“哼……做什么小君,我看做梦比较适合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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