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古代言情 > 重生后被师尊攻了 > 30、霜月清竹
    回春堂三处今日派出来的都是门派里核心部分的年轻人,老家伙们想的是给小年轻们多些接触帝君与各位相公的机会。


    嗯……亲眼所见,确实非同一般。


    老家伙若是知晓他们的想法,一定会绕自家门派追着这些不成器的崽暴打。


    但“深得帝心”之下,各家有各家的看法。


    有的认为……嗯……咳咳,不可说不可说。


    有的认为,司空阁颜相果然是一个超级大奸佞。


    也有的认为,原来帝君与颜相真的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还有的认为,帝君当年血洗帝京光速上位,肯定有颜相一份功劳。


    有了颜相找帝君说话,其他几位阁相才反应过来,与先前被冷落的各门派开始交谈。


    怎么不跟帝君说话?


    嗐,跟帝君说话那是走个场面,毕竟人身份摆那儿嘛。


    这不,有颜舒上去就行了,他们去了有什么聊的,聊场面话吗?别人不嫌尴尬他们自己还嫌尴尬呢。


    ……


    一个少年走出,踌躇来到凛乌身边。


    “帝君。”


    没想到竟然有人来找自己,凛乌好奇地转过身,等待下文。


    少年好像忐忑极了,一直瑟缩着目光,忽地抬眼与凛乌对视一眼,又慌慌张张垂下脑袋。


    凛乌静默片刻,抬手轻捻指尖,灵气化蝶,立于凛乌指上。他轻轻一弹,深蓝色蝴蝶飞向空中,又在半空化为灵气,消失不见。


    凛乌目光柔暖,笑容好像能驱散世间所有寒凉:“我有那么可怕吗?”


    ……


    不远处,焕焰门队伍中以一男子为首的三人怒容满面。


    朱仲斐:“可恶,竟叫谢白榆那小子与帝君搭上了话!”


    朱伯言:“早知帝君这样平易近人,我们就该过去的。瞧谢白榆那傻样,都要怕得发抖了还敢去帝君跟前打搅。”


    为首那男子勾起一个笑容,缓声道:“废物而已,搭上话又如何,还不是去丢脸的。”


    朱伯言:“蝉哥说得正是,这谢白榆舔得不如人家颜相,偏还要硬学。”


    朱仲斐:“说来这颜相当真是个奸佞……”


    柳蝉眉头蹙起,斥道:“蠢货!慎言!”


    随后抬头看向颜舒那边,见对方没注意到,又看向其他阁相,确定无人听见,这才放下些心来。


    朱仲斐面色难看:“抱歉……蝉哥。可我们身上不是带了禁制法器的吗……怕什么……”


    确认方才的错言没有带来影响后,柳蝉面色略有缓和:“法器可不一定全部有效……尤其是在大能面前。”


    ……


    午前,飞舟便已到达目的地,回春堂聚集起人山人海。


    回春堂总部建在一片巨大的平原之上。四周丘山环合,山峦曲缓,绿意盎然,水道靓丽,鱼鸟同游。


    是难得的悠然美景。


    当凛乌从飞舟下来那一刻,原本哄闹的人群接连响起一阵阵吸气声。


    卧槽,这他妈就是他们的帝君?!


    天地色暗。什么山水美景,在那个人面前通通晦如尘泥。


    难怪霜相公的胞妹整日将帝君挂在嘴边。


    紧接着,众人便再次抽气。


    嘶——


    白衣飘然,像是冬末春初的雪,温和又冷清。


    帝君后面那个白衣美人是谁?是谁??是谁——!!


    他跟在帝君身后,是传说中的那位少君吗?是了!一定是!


    感受到众人的视线,珩澈略颔首,抿唇微笑。


    ——啊啊啊少君对他们笑了!少君一定是不讨厌他们,那就只能是喜欢他们了!


    而珩澈心里想的是……


    凛乌先前说的对。


    直到五位相公也出现在众人眼前,落针可闻的人群再也淡定不了。


    ——不是,那啥,现在就去一念府报名还来得及吗?


    是不是在一念府努力学习,努力为泯界贡献,就可以天天见到帝君少君,还有各位相公??


    他们觉得他们可以!!


    众人心中少有像此刻一般澎湃,充满了为建设泯界出力的信念!


    几位相公相视一眼,眼含笑意。


    ——看,咱泯界有无比光明的未来!


    凛乌一干人被迎入回春堂。


    简单礼过天地,大比正式开始。


    回春堂嘛,自然是比炼药,珩澈对炼药是有些打心底的抗拒,但还是捏着鼻子看了下去。


    今日是第一天,无甚看点,但珩澈注意到了在飞舟上那个靠近凛乌的少年。


    能上飞舟的,都是各门派的佼佼者,想来那个少年也不会差。


    随后,珩澈便见那少年战战兢兢、泫然欲泣地……


    赢了场又一场。


    珩澈:……?


    他也终于得知并牢牢记住了少年的名字。


    因为——


    “谢白榆胜!”


    “谢白榆胜!”


    “谢白榆胜!”


    ……


    凛乌就坐在珩澈旁边,珩澈发现对方竟也是从头到尾都盯着谢白榆,眼底还隐隐有一些兴奋,就好像是挖到宝贝的盗墓者。


    珩澈:?


    天光渐暗,今日的大比也临近尾声。三大门派的核心弟子都在,回春堂堂主设下宴席,款待众人。


    大家都没有口腹之欲的必然需求,席上都是些对修为有益的菜肴,入腹便化为各种灵气。


    席间,珩澈被各门派的才俊围着,听了不少奉承话,还硬被塞了好些礼。


    头一回见这样的场面,珩澈完全推拒不来,颇有些无奈。


    凛乌起身交代几句便离了席,珩澈见此,亦同时离去。


    回春堂堂主是融虚中期,瞧出珩澈修为后一直有些恍惚,两人离席,他也匆匆走开。


    凛乌心中清楚,若是自己在场,众人是很难放得开的,故而才早早离席。


    为凛乌布置的院落有一段距离,两位回春堂的长老带着四个弟子为其引路。


    “叫弟子们都退下吧,寡人喜静,有二位长老便可。”凛乌拿出四只储物锦囊,笑容柔和。“这是给几位小友的见面礼。”


    凛乌抬手,灵气将锦囊托至四个弟子面前,四个弟子各自行礼道谢,接了过来,默默退下。


    跟在凛乌后一步离席的珩澈也过来了,凛乌向其招手。


    珩澈满面“欣喜”地走到凛乌身旁:“师尊。”


    凛乌:“我们的院落相邻,与我一起吧。”


    珩澈:“好。”


    两个长老愣了一愣。


    帝君对少君简直是肉眼可见的疼爱,竟直接以“你”、“我”相称。


    还有就是……


    帝君不是喜静吗?


    就连宫侍们都仅是上飞舟时露了个面,其余时间完全不知被帝君塞到哪去了。


    ——其实是叫颜舒塞回宫中了,仅留了两个于暗处待命。


    只是这就不是旁人知道的了。


    撇去脑子里的胡思乱想,两个长老为二人引路。


    凛乌:“不知今日在场上大放光彩的那位谢小友是谁的弟子?”


    二位长老又是一愣,神色略有怪异。


    “帝君说的,可是谢白榆?”


    凛乌:“不错。”


    “此子……身世坎坷,得了第四代堂主残魂的机缘才拜入我派。他传承的全然是第四代堂主的心得,我们谁再收谢白榆为徒,都是有些不妥的,便一直这样尴尬着。”


    另一位长老笑道:“这谢白榆天赋极高,行事又有趣得很。说句外人不知道的,帝君可别看这小子表面上胆小如鼠,遇事如惊弓之鸟,实则心头明镜似的,可能算计了,还总能以这幅表象全身而退。若是可以,我们谁不想有这样一个徒弟啊……”


    无聊了还能解解闷。


    凛乌日有所思地点点头:“寡人很看好他。”


    听着几人对话,珩澈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暗暗萌芽,却又想不出来。


    ……


    灯火愈近,两处紧挨的院落其华贵程度虽不可与宫中相比,但亦是透着玲珑心思,雅致十足。


    他们的帝君喜静,那原本安排来值日服侍的弟子自然不可能再留在此处,两个长老将两个院落一共十几人带走。


    临走前凛乌给每个人都拿了见面礼,两个长老更是得了个大些的。


    两位长老也给珩澈送了见面礼。


    凛乌见珩澈收获满满,调侃道:“看来小澈儿比为师要受欢迎得多。”


    ……


    凛乌那是不受欢迎吗?是压根没人敢送好吧。


    两人各自进了院子,很有默契地灭掉大半灯光。


    凛乌是不喜欢有太多灯,乱眼睛。珩澈是前些日子一直歇在长宁宫,受凛乌影响,习惯了。


    进入室内,浅淡的熏香散在各处。暖色灯光将凛乌衬得更多了几分温和。透过窗户,他望入夜色。


    院中一棵树上,有两个身影窸窸窣窣。


    霜月:“啊啊真的看到了帝君哥哥欸!”


    柳蝉:“公子当心些,帝君修为高深,若是动静大了,我们的法器不一定能瞒得过帝君。”


    霜月便是司伐阁霜相公的胞妹。


    突然,凛乌将目光投向他们所在的地方,两人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不敢动作。


    霜月轻轻扒拉柳蝉,小声道:“帝君哥哥是不是发现我们了啊……”


    柳蝉皱着眉摇摇头,示意霜月不要出声。


    数息之后,凛乌将目光移开,转身离开了窗前,在屋内桌前坐下。


    树上两人松了口气。


    呼……还好帝君没有发现他们。


    这口气还没松完,只听室内那人如泠泉般悦耳的声音传来:


    “进来坐坐吧?”


    霜月睁大眼睛,朝着柳蝉挤眉弄眼。


    凛乌此时叹了口气,再次开口:“还没进院子就发现你们了,霜月。”


    都指名道姓了,霜月抿抿唇,跳下树来,柳蝉也随之翩然落下。


    两人进入屋内,凛乌对他们笑了笑:“坐。”


    霜月眨着闪亮亮的眼睛往凛乌旁边坐下。


    柳蝉心中计量起来。


    帝君没有生气,看来帝君的性子正如当时在飞舟所见那般。既然如此,那他此时再请罪什么的,恐怕是不会讨喜。


    他轻轻一礼,也坐了下来。


    凛乌拿出灵果露,给二人倒上:“没事往树上跑做什么?”


    霜月直勾勾看着凛乌:“为了看您。”


    柳蝉红了红脸,却并没有否定。


    凛乌哭笑不得:“为什么要看我?”


    霜月想也不想:“我喜欢您嘛!”


    柳蝉:“弟子倾慕帝君已久。”


    “……”


    霜月睁大眼睛:“好啊你小子,竟然想当我情敌!”


    霜月震惊,霜月当场掏出一个礼盒:“帝君哥哥,这是我前些日子在拍卖会拍下的幽宁药珀,当时就特别想送给您,可我姐偏不许我找您!”


    凛乌收下药珀,莞尔一笑:“谢谢你们的喜欢,但很抱歉,我给不了你们回应。”


    “为什么?”


    凛乌:“可能因为……我修的无情道吧。”


    “啊?!”


    霜月一下子焉了。


    修炼乃人生大事。阻人道途,万劫不复。霜月自然也不希望喜欢的人因为自己而毁了。


    凛乌拿出一件发簪递给霜月,又拿出一株白玉寒芝递给柳蝉。


    霜月虽然失落,但很快就开导好自己了,连忙接过发簪。几朵白色小花,花瓣尖尖渐变至鹅黄,淡淡的青绿叶片衬托在下方,弯曲的叶片末端像是染上一层浅薄的胭脂色。


    霜月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很!好!看!


    宝贝似地将花簪拿在手里把玩,翻来覆去地看。


    看不出什么材质,但一定很贵重。


    凛乌:“你四处跑,你姐知道吗?”


    “完了!我姐之前说要查我岗!”霜月一僵,猛地站起。“谢谢帝君哥哥,帝君哥哥再见!”


    话落,拉着柳蝉便跑了。


    不知为何,柳蝉离开时的脸色并不太好。


    两人离开后不久,房门被人敲响。


    凛乌眯了眯眼,换下两人用过的杯具,再次添上新的灵果露:“进来吧。”


    只见珩澈一脸无奈,领着一个人进来。


    是谢白榆。


    一刻钟前。


    ……


    珩澈正听着隔壁楼下传来两人对凛乌的表白,垂了垂眸,打算灭灯歇下。


    突然,房顶一阵响动一个身影随着破碎的青瓦落在珩澈跟前。


    “……”


    好不眼熟。


    不是谢白榆还是谁?


    “啊哈哈哈……晚上好啊少君……”谢白榆躺在地上,对他挥了挥手。“那啥,要不……我也跟你表个白……?”


    “……”


    “…………”


    在珩澈的目光之下,谢白榆还是选择站了起来:“好吧我坦白,我喜欢的是帝君,你带我去找他。”


    话落,隔壁正与另外两人谈话的凛乌的声音传来。


    凛乌:“我修的无情道。”


    谢白榆:“……”


    珩澈:“……”


    ……


    于是,便有了方才那一幕。


    凛乌掀起眼皮看了看珩澈与一身灰的谢白榆:“你们也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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