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把手放上去就好。”维尔伦轻声教道。
维希路看向水晶球，做好心理准备后，把爪子放到球上。
水晶球不同于普通玻璃球，要更晶莹剔透，隐约间好像还有什么透明的东西在里面流转。
维希路爪子放上去的瞬间，体内就有什么被拉扯着向它而去，那种感觉很奇怪，但并不讨厌。
维希路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水晶球，等待它做出反应。
维尔伦和道那特一群人亦是如此。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晶球却始终安静。
又盯着它看了会依然没等到反应后，维希路不安地看向维尔伦。
狄克跨前一步就要检查水晶球，几乎是她动作的同时，原本毫无动静的水晶球突然散发出柔白的光芒。
光芒越来越亮，很快笼罩整个山洞。
看见这一幕，维尔伦狠狠松了口气，他就说维希路不会是灭世者，也是这时他才发现他紧张得手心都已经冒汗。
他看向道那特和狄克，两人也都松了一口气。
“不是就好……”道那特道。
维希路看去。
“我是说你表现得很好。”道那特语气一改之前的严肃变得轻快，“你的魔力很充裕。”
维希路收回爪子，这样就行了？
“可以了。”狄克上前收回水晶球。
维希路吐出一口气，有那么瞬间他还以为他不能学习魔法。
“饿了吗？”维尔伦指了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果子。
维尔伦不说维希路还不觉得，他一提维希路肚子立刻咕噜叫了起来，维希路连忙看去。
奶果比以往的都要多，堆砌的小山都快有他这么高，装着昨天那蓝色果子的篮子里果子也多出一个。
除此之外水晶台上还多出一个篮子，那里面装着一堆如同圣女果的红色小果子。
维希路拿了一个尝了尝，很甜。
测试完，道那特一群人向着洞外而去。
维尔伦摸摸维希路的脑袋，“这些都是赛奇帮你采的。”
听见自己的名字，已经走到洞口的赛奇屁颠屁颠跑了回来，“好吃吗？”
“好吃，甜甜的，谢谢你。”
赛奇一张脸瞬时笑开花，有礼貌的崽崽最可爱。
“你有空吗，能不能陪他一会儿？学习魔法的事我想先去和狄克谈谈。”维尔伦看向赛奇。
狄克也是白龙，而且还是他们种族的医师，先和她聊聊不会有坏处。
“当然有空，你放心去吧。”赛奇摩拳擦掌。
维尔伦之前防他跟防贼似的，现在终于有机会和维希路相处，还是单独相处，他光是想想都一阵兴奋。
看着那样的赛奇，维尔伦倒是越来越不放心，“他等下就该睡觉了，你别一直吵他。”
维希路还处于幼崽阶段，这个阶段就该多吃多睡。
“好。”赛奇爽快应下。
“不可以带他出去。”
“好。”
“不许摸他，脑袋也不行。”
“你还去不去了？”赛奇受不了地打断，维尔伦太啰嗦。
维尔伦看看赛奇再看看维希路，一点不放心一步三回头地向着洞口而去。
如果是战场上，那他绝对信任赛奇，但其它时候赛奇就是个不靠谱的。
目送维尔伦出门，维希路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赛奇已经扑过来对着他脑袋就是一阵揉。
维希路没挣扎，乖乖让摸摸头。
赛奇他们好像都很喜欢幼崽。
一口气摸了个够，赛奇又双手穿过维希路腋下把他举起来看了看，这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真可爱。”
重新坐回水晶台上，维希路拿了奶果继续吃。
赛奇把神魔丹拿过来放在维希路面前，“吃这个，这个比较好。”
神魔丹几百年开花几百年结果，一株最多也就结一个果子，昨夜他把附近知道的三只高级魔兽的巢穴都翻了个底朝天也就找到这么一个。
狄克能找到那么多，是因为她是医师经常出入禁林早就知道哪里有。
维希路拿了一个，慢悠悠吃着。
“好吃吗？”赛奇手肘支在水晶台上看着。
维希路乖巧地点点头。
“还有这个，也多吃点。”赛奇把另一个装着神圣果的篮子也拿过来放在维希路面前。
神圣果比不上神魔丹，但有着很强的治愈能力，就算断手断脚只要吃上一颗就能长回来，而且它还能净化黑暗力量，在外面也是千金难求。
神魔丹没有，神圣果倒是多，他昨晚找到的那片地方应该还能再采摘一回。
维希路安安静静地吃着，赛奇傻笑着在旁边看着。
一口气吃饱再吃不下，维希路停下。
“这就吃饱了？”赛奇借机摸摸维希路的肚子。
刚破壳的幼崽还没长开，肚子看着圆鼓鼓的，那也显得手短脚短。
维希路自己也摸摸。
“我能出去玩吗？”维希路问。
赛奇看着洞口，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维尔伦那张脸，“要不我教你魔法？”
偷偷摸摸就算了，真要把维希路带出去，维尔伦绝对跟他没完。
维希路很感兴趣，“好。”
“那我们学……”说是要教，赛奇教一时间却犯了愁。
除了龙族天生就会的本源魔法他后来倒也学了些其它，但他从没教过别人，而且那些最低都是高阶魔法，维希路还太小应该并不适合学习。
“我还不会控制魔力。”维希路一眼看出赛奇的窘迫，把掌心朝上给赛奇看。
他闭上眼，如之前维尔伦教他的那般在掌心凝聚魔力，但无论他怎么努力，魔法球都并未出现。
“这个简单。”有了明确任务，赛奇立刻教学，“你要集中注意力去想，要心无杂念。”
维希路闭上眼再试一次。
眼睛睁开时，掌心依旧并无任何变化。
“就是……”赛奇挠挠头，控制魔力对他来说就像呼吸一样自然，突然让他说出其中原理他完全没有头绪。
“你当初学了多久？”维希路问。
赛奇被问得一愣。
道那特昨晚已经挨着叮嘱过所有人，绝不能在维希路面前提种族记忆的事，但他并没有交代这个问题该怎么回答。
不能太快，但也不能太慢……
赛奇想想，给出他觉得差不多的答案，“差不多三个小时吧。”
维尔伦找到狄克时，狄克正站在自己家门口和道那特讨论测试结果的事。
大概猜到维尔伦来做什么，道那特和狄克都没急，继续讨论。
“……灭世者只能是白龙，如果不是他那就只能是还没出生，也不知道还能撑多久，笼罩整个大陆的黑暗力量已经越来越强，就连一些小种族都察觉到不对劲。”
“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狄克叹息一声，“伊洛汀还是那样一意孤行？”
一提起伊洛汀道那特就头痛，“不说他。”
道那特看向维尔伦。
已经在旁边站了会儿的维尔伦开口，把自己的来意说了遍。
龙族天生就会控制魔力，他还从没教过人。
之前在外面横行霸道时他倒也不是没有见过人类或者兽人的学校，但那时候的他从未想过要进去看看，更别谈学习怎么教人。
“白龙本来就比其他龙更擅长使用魔法……”
狄克说了说她所知的外面那些种族的学习办法，又说了说自己使用魔法的心得，知无不言。
道那特没走，时不时帮着补充一句。
三人讨论了很久，话题结束时已经是三个多小时之后。
维尔伦看了眼时间，和两人告别后就急匆匆地往回走。
“维尔伦。”
维尔伦才走出没多远道那特就叫住他。
维尔伦回头看去。
道那特欲言又止片刻，最终放弃，“算了，你先忙，以后再说吧。”
维尔伦有些不解，但他急着回去看维希路，也就没多问。
目送维尔伦走远，狄克看向道那特，“你想把维希路送伊洛汀那去？”
“是有这打算。”道那特并不惊讶狄克能猜到，作为族内医师，狄克知道的要比其他龙族多得多。
“你要不还是先问问伊洛汀，他未必会同意，而且维尔伦……他那暴脾气你又不是没见识过。”
维尔伦这么宝贝维希路，先不说他会不会同意，就算他同意了，万一维希路在伊洛汀那边不小心磕到碰到，以维尔伦的性格他能直接杀过去跟伊洛汀拼命。
龙族曾经的最强和现在的最强真要打起来，整个大陆都能让他们掀了。
道那特也是考虑到这点才犹豫，被狄克一说，只觉更加头痛。
维尔伦走得很急，这还是维希路破壳以来他第一次离开这么久。
三个多小时过去，他本以为维希路肯定已经睡着，结果一进洞就看见维希路一脸不高兴地坐在水晶台上。
“怎么了？”维尔伦连忙上前。
赛奇心虚地退后一步。
维尔伦看向维希路，语气温柔，“怎么了？”
维希路抬头看来，“我是不是很笨？”
维尔伦被问得一愣，“你怎么会这么想？”
维希路看看维尔伦再看看旁边的赛奇，“赛奇说他三个小时就学会控制魔力了，但我一直学不会。”
维尔伦走后他一直在练习，现在早就超过三小时。
之前测试的时候水晶球一开始也不亮。
弄明白怎么回事，维尔伦笑眯眯地看向赛奇。
依照狄克的说法，学习控制魔力从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很多种族光是感受到魔力的存在都要花上几个月，资质差的甚至学上几年都学不会。
三小时……
今天天气真好，适合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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