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HP]猩红百合花 > 155、155 SS番外:命运的选择(中)
    被一个十二岁刚刚开始发育的女孩试探鼻息、触碰心跳,让斯内普这个在精神年龄上占据主导位置的老家伙(自封)觉得有些难为情。这种感觉,就像是自己和莉莉在讨论魔法时,无意中看到佩妮在给托比亚老爹做人工呼吸一样荒唐。


    可是,他没有办法不去在意,他浑身的气力都已经松散,就像是一个从高处坠落的衣架子,勉强撑起了那件外部的魔法袍,精力不断流失,在地上砸出一个大坑洞,他努力睁大双眼窥视着周围的情况,雾团逐渐汇集在一起,遮蔽了夜空中的星星——而唯二的光点,是她的那双眼睛,在黑夜里依然有着一定的光亮。


    “你们为什么对一个年过半百的老登穷追不舍?别告诉我他不超过十七岁,也算作是能够入团的未成年!”


    莉迪亚的声音带着无与伦比的力量,从她的喉咙中仿佛有火焰迸射而出,她对着周围那团愈发逼近的浓雾叫嚷着。


    尽管语气中充满了关心,但仍然丝毫不客气。


    斯内普决定眯起眼睛装睡,他自始至终也只有三十八载,但想到她一开始蹩脚的恭维才三十一岁的自己“看上去刚过四十岁生日”的那一刻,他的世界观念便有些崩塌了,他一直自我感觉良好,现在也不例外,但他总想试着多收集些情报。


    是的,万能的魔药学教授见微知著,最擅长的事情除了熬制魔药和研习黑魔法外,就是偷听了,并且屡试不爽。


    可是,那团雾气向他聚集而来,直接无视了莉迪亚的声声质询,他感到浑身发冷,如果刚才还有气力爬起来,现在那刺骨的寒意早已蔓延至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不是平时很能言善道吗?怎么现在揪着一个无辜的闯入者不放呢?我不觉得我的个人魅力不如这个乱蓬蓬的像野人(hairyguy)一样的老先生。”


    少女面色沉静,却带着坚定的眼神,像烈焰一般愤怒地燃烧着。她站在斯内普面前,声音嘹亮,展现出坚定的辩护力,话语间充斥着深炙的激情,恍惚间,她成了正义与真相的倡导者。


    “你们(uguys)……你(he)、你(she)、你(it)和你(whatever)!全都看着我!演员莉迪亚的粉丝见面会,学徒莉莉娅的新周边制作公关发布会,正式开启,今天我不会逃避,会正面回应大家的问题!”


    她的怒火并非莽撞,而是来自于对打破现状的一种理念般的追求,这种将火力完全集中在自身的做法无异于“自点林火”,但联想到她为了不成为因养母入狱而备受社会关注的可怜孤儿而许愿牺牲自己,斯内普对她的钦佩油然而生。


    那团黑雾没有回应她的期待,反而以一副“摄魂怪”的语调开启了讽刺挖苦,而斯内普作为一个闯入的外界观测者,也凑巧听到了那些刺耳的话语。


    它时而像低沉的叹息,暗示着深深的痛楚和失落,时而像被打碎的细碎声响,仿佛是雾气中回荡着的抽泣与哀鸣。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扭曲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和谐,可在他侧耳聆听时,每一条都变得清晰无比。


    【小莉迪,你被爸爸妈妈抛弃了,真是个可怜虫。】


    “但我遇到了我的养母怀特小姐,我为了最伟大的魔术而献身,你们不应该赞美我的慷慨就义吗?”


    她向前一步,那团浓雾不自觉地后退一步,但他们并没有露怯。


    【你没有教名,你的名字只是在报纸裁剪的填字游戏里随意圈出来的。】


    她死死盯住那团浓雾,将自己的头发捋顺:“那不是更好?怀特小姐给了我自主选择的权力,有谁不知道家喻户晓的《傲慢与偏见》?别忘了,我可是个红发,本来就不会被洗礼所接纳。”


    【你的头发是偷窃了地狱之火才变红的!你这个肮脏得上不了排场的剑冢。】


    这是麻瓜对红发女性最为经典的刻板印象,在十六世纪,无数真正的红发女性死于对女巫的审判,而真正的巫师甚至有享受被火炙烤而发明了相对应的魔咒。(或许,麻瓜界的字母圈s/m更适合他们这些新鲜血液的加入。)


    她眉心一挑,故作惊讶道:“哈哈,感谢夸奖,这也太酷啦!多少人死后下了地狱饱受煎熬,而我窃取了火焰带到这人间天堂,四舍五入,我就是当代普罗米修斯!”


    【莉莉娅,你只是因为红发而让日阳剧团的团长心生厌恶罢了,以你的资质绝对不会出现在星夜剧团。】


    她停顿片刻,仿佛想到了什么好的形容词,嘴角再次微微挑起:“喔,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而我的运气突破天际。承认吧,你们被我迷倒了,想吻我的手,或是抚摸我的头发,获得一些红发女巫的好运吗?只可惜我年龄还没有到位,暂时不开放那种服务哦?”


    在后世对于红发女性的传闻里,尽管饱受非议,但不可否认她们的身体很有魅力,媚眼如丝,声诉呢喃,能够让人浮想联翩、流连忘返,因此绝大多数贫穷人家的红发女孩被排挤,最后成为了出卖灵魂与色相的“娼////妓”。


    【别怪我们没有提醒过你,星夜剧团里还没有一个拿到主演的红发扮演者。】


    “我很清楚,所以我的成功会让你们也获得最高的赞美。”她缓缓旋转着,像是八音盒上的人偶,充满了坚毅的破碎感,悻悻地说,“你们只想看到一件精致的洋服被淋上油漆,然后顺理成章说它是垃圾,再随意丢弃罢了!”


    【对啊,你可一定要坚持下去,你的同伴——那些红发女巫,一定在城池底下瞪大眼睛注视着你,她们的身体化作滋养向日葵的肥料,灵魂却被囚禁在这里,永无止息。】


    “哎呀,听起来好害怕,这么说在我身上做赌注的人还挺多的?”她对着虚空高喊道,“莉迪亚一二三四五世,还有其他的未曾谋面的前辈们,听到了我的呼唤与诉求了吗?请大家把力量借给我!”


    她将悠悠球起手高抛,悠悠球的轨迹勾勒出一道迷人的银色光环,以极致的技术和精湛的控制,悠悠球像一颗银白色的流星,穿越夜空,击打在那团雾气之中。


    每一次转动都伴随着微风般的吹拂声,悠扬而清脆。


    【请别忘了这是谁借给你的胆子,如果你失败,一切都会将恢复如初。】


    “感谢大家的好意,我会继续加油的。”她轻轻地鞠了一躬,同时将手中的悠悠球优雅地抬起。


    莉迪亚穿着一件淡粉色的晨衣,手腕的轻微调整就能让悠悠球实现各种变化莫测的复杂动作,从精密的旋转到高难度的抛接,那道微弱而璀璨的银光在黑暗中闪耀,勾勒出曼妙的弧线,仿佛是一场灵魂交融的神秘的舞蹈,让那团黑雾完全深陷其中。


    她与手中的悠悠球有着某种无可言说的的默契,晨衣宽松的袖子轻轻飘荡,似乎与风起舞,晨衣下摆垂落在她的小腿处,纤细修长的双腿就这样映入眼帘。她起手抬手的每一步,衣摆都像是花瓣一般随着她的动作轻盈地摇曳着。


    这意味着……


    如果麻瓜警员足够勤快,斯内普就会被当场抓包,直接请进去喝下午茶。尽管在未来是受到小精灵法律保护的合法婚姻契约关系,但现在时机不对,他的心中没有任何邪恶的念头,但这样的场景会让那些懒得深究的人“拍案叫绝”。


    但是,如果他就此闭上眼睛,就坐实了他刚才“明目张胆的偷看少女的/裙/下/风/光”的愧疚和心虚,今后在那些字字珠玑的野生小精灵面前越描越黑。


    不过,睡衣裤宽松的设计使她的小步伐看起来格外轻盈,随着每一次迈步,她藏在口袋里的糖果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斯内普松了口气,至少她是个严谨的女孩,即使是在梦里也用层层叠叠的衣料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不像他当时那样粗心大意,不,他总觉得,有一条命运的丝线强行将他的思维往哪些不太好的回忆上联想。


    总之,细微的星光透过雾团逐渐消散形成的云层撒落在她的服装上,为她的表演增添了一抹神秘的光晕,悠悠球银色的光芒就像是月光,甚至连衣料都被蹭上了一层银辉。


    “那么,本次答疑结束,我期待着与各位在未来某一天的演出结束后的签售会上的正式碰面。”


    没有任何掌声,这对于演员来说极为致命,她脸上的笑容逐渐垮了下来。


    他吃力地鼓着掌,确切来说,是用一只手掌拍着自己有弹性的肚皮,他的另一只手无法动弹,就这样贴在地上,像一尊奇怪的广场浮雕,或许会有调皮的麻瓜小孩扬起沙子泼在他的脸上,或者一屁股坐下去……


    或许,灵魂在濒临消散时,思路是无比广阔的,仿佛化作风、化作雨、化作这世间的万物,但在生命消弭之际,他发自内心想做的事唯有将那份“鼓励”化作掌声传达。


    当稀松的掌声逐渐平息,莉迪亚深吸了一口气,微微闭上双眼。紧接着,她缓缓地俯下身子,一直到她的手指触及地面,她行了一个充满敬意与感激的鞠躬,仿佛从地下到至少有霍格沃茨三层楼那样高度的“看台”上都坐满了人。


    “只是个误入迷途的旅行者罢了,这位冒失的演员小姐。”斯内普的嘴唇并没有任何动响,他气若游丝,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却像是快要消散一般。


    “能站起来吗?这位先生。”她向他伸出手,他却没有办法回握,他的左手贴在腹腔上,像是被切断了神经的弦,她叹了口气,握住他的手,试图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他,“虽然不知道你是从哪儿闯进来的,但你暂时安全了,别被那些黑雾吓到,它们并不会对你的身体机能造成实际伤害,只会想攻破你的心理防线。”


    “我很抱歉,我无意被拯救,却让你不断接收到求救的信号。”


    斯内普的灵魂继续平稳地诉说着“迟来的歉意”,尽管未来的她与自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不想给一个女孩添麻烦,他的目光逐渐涣散。


    “等等……我不准许你消散在我面前!”


    冰凉的触感顺着他的额头扩散,她将那个闪着温暖银光的悠悠球轻轻贴在他的额头上。


    “既然你是唯一一个给我鼓掌的观众,伟大的魔术世家怀特一族的接班人莉迪亚一定会想出办法的。”


    她说着一个“莉迪亚式”自吹自擂的介绍,斯内普觉得她在某些程度上和洛哈特有些相像,都是能将一点属于自己的微小成就包装得天花乱坠的自大狂,如果他再大胆一些,恐怕早就获得多枚梅林勋章了。


    不知不觉间,雾气又一次合拢,雾中沸腾的储蓄丢给她一个广口瓶。


    【他就是你的试炼,给你的粉丝一点特别优待吧。来吧,用你身为红发女巫最擅长的事情,填满它。】


    她仔细望着瓶身,上面贴着“魔女秘药·液体版本(succubus''''ssecretpotion.liquidversion)”的标签纸,摆弄着晨衣,终于在宽松的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几颗糖。


    “我想想,糖是万能的,但直接把我的辛劳成果喂给你,我有点儿于心不忍。况且我觉得,就算糖果能带来奇迹,从你的口袋里榨取出足以装满这一瓶的量,也有些太夸张了吧!”


    她在说“口袋”时,瞥了一眼他蹩脚的被包在魔法袍下的裤子。


    斯内普早就明白了她的暗示,不得不承认,今非昔比,自己十二岁的时候还在霍格沃茨读二年级,而她却在应付棘手的刁难。


    她叹了口气,用食指轻点着嘴唇,小声说了句:“首先,让你失望了,没有什么特殊优待。我是没有爱就不会有任何后续进展的保守者(无/爱/不/性/主义者),而且就算是真正的表演者(hooker),也不是随随便便和客人亲吻吧。”


    于是,霎时间,悠悠球的钢丝划破她的手臂,像是小提琴的琴弦,割断表面,造成一个创面,暗红的血液流淌着,很快被广口瓶所容纳。


    血液很快飞溅,变成绚烂而绮丽的颜色,就像是将铁锈色的水倒入一个透明的容器中,水面上泛着淡淡的橙色。


    她小心翼翼地撕下各种颜色的糖纸,里面包裹着廉价的麻瓜量产色素糖。血一样透亮的红色、清新的蓝色、生机盎然的绿色和耀眼明媚的黄色。


    她将瓶中的液体快速而有力地摇晃着,如同技艺精湛的调酒师舞动着调酒壶,使它产生旋涡般的动感。此时,舞台上的灯光映照在瓶身上,照耀出流光溢彩的效果。


    这些花花绿绿的色素糖很快与广口瓶中的血液中融合,仿佛是在释放着色彩的魔法,铁锈色的水汇聚成缤纷多彩的漩涡——就像是来自童话故事中的魔法药水,充满着缤纷的色彩和无限的想象。


    “拿去吧,你的慰问礼物,能够亲眼见到真正的魔女调制的魔药,你应该感到庆幸。”


    她的眼里溢满泪水,将这瓶调制好的童话一般的“魔药”倒向了他的脸颊,一些“魔药”顺着鼻腔与口腔流入腹腔,也有些从他的胸口流下,粘连在衣服上。


    血调糖浆慢慢渗入他的口腔,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廉价的工业气息,险些将他的思绪带回曾经。毫不夸张地评价,如果这能算作“魔药”的话,他能现在给纳威公开道歉并给他打一个“o”。


    可现在,他却说不出任何诋毁险恶的话语,在她最关注的钱财方面,她付出了很多很多。这些糖果作为通用货币价值不菲,她为了不丢失纯洁的演绎路线舍弃了金钱——更讽刺的是,在她不久的将来,她会哭求着让自己献身更多。


    “不胜荣幸。”


    那道身影在道谢后消失了。


    莉迪亚将花花绿绿的糖纸攥在手心,望着那些逝去的可以兑换钞票的糖果,泪水在眼眶里不断转着圈。


    【狡猾的红发女巫,你是个诱人的点心,聪明的草莓派,但是、可是,我们无孔不入,我们无懈可击!】


    突然间,一股尖锐的疼痛穿刺着她的腹部,仿佛有什么东西正在钻进她的腹腔,搅动得不得安生,她感到一阵剧烈的痛楚,几乎无法忍受,眼泪直接溢了出来。


    恍惚中,大量血液遍布在眼前,创伤、疼痛和无尽的哀嚎遍布四野,。


    当她从梦中苏醒过来,她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床上,口袋里的糖不见了踪影。可现实中的疼痛仍在持续,但随着她清醒过来,她意识到那不是被伤害,而是第一次经期所带来的疼痛。


    慢慢地,她努力控制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试图缓解这股刺痛。


    “原来如此,梦有这样的含义所在啊。”她抱着枕头蜷缩在床上,距离橘灯点亮的时间还长,“我之后会有更多发展空间的,现在就,休息吧。”


    她再一次进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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