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HP]猩红百合花 > 161、161 斯内普线:病名为爱
    听到莉莉·波特这个名字从小巴蒂口中说出时,莉迪亚心中猛地一揪,她想起莉莉伟大的爱,想起施加给星夜剧团每个人平等的代偿诅咒,但一想到一脸衰相将这个秘密藏在心底的斯内普,她要为又一个知道他内心曾经的波澜的人而感到幸灾乐祸了。


    然而,知晓这种不可言说的最高机密,也同时意味着,小巴蒂知道了那个她不存在的“既定世界”的结局,她需要以那个世界所处于的星象的轨迹为范本,将这个世界也完好无缺地规划入其中,受到太阳引力的。


    对于小巴蒂,她本应心怀防备,但在这个充满未知、但看起来只有精神意志能够进入的、位于神秘事务司的、被上锁的房屋里,她选择摊牌。


    “是的,我爱着斯内普,也正因为爱着他,我不介意他对我的真实感受,我只享受当下的每一刻。而且,我也知道自己的使命——为了维持世界框架的稳定,我必定会作为剧团的一员协助将其引入应有的轨迹,这个时间点不会超过2000年,也就是四年后。”


    将矛盾抛出去,并且不断地诉苦,可以让人不好意思发出更多灵魂质疑,小巴蒂果然上钩了。


    “尽管这意味着你可能不复存在……”他有些难堪。


    “是啊,但我认为我的理念会传承下去。我不断出演剧作的角色不会消失,与我搭戏的演员,我的歌声也不会消失。”她顿了顿神,强颜欢笑道,“所以你就稍微纵容下我的任性吧,请让我在有限的时间里享受自己的生活。小巴蒂,我知道你爱着我,但想必在你心底,扶持伏地魔达到他想要的才是毕生所求吧?”


    气氛都烘托到这儿了,她不信对方还好意思再提过分的要求。


    小巴蒂喉头一动,哽咽着说道:“当下的每一刻,都来之不易呵……如果我说自己找到了万全之策呢?既能实现黑魔王的愿望,又能实现你的愿望——我可以去求求祂(迪士尼的世界抑制力),建立一个安全的住宅(牢狱),让你和你爱的人平稳地度过余生,你可以带上重要的物件。”


    他的灵魂在她面前融化,像是巧克力一样在温暖的阳光中流淌。那一刻,他的眼中充满了柔情,被她的言语所触动,使得原本坚硬的外表渐渐融化成柔软的液态。


    在莉迪亚眼中,小巴蒂已经彻底疯了,他将伏地魔奉为神明,还要把斯内普当年做过的那些事情重演一遍,但他死不悔改。


    “就像是你养的一只会飞的老鼠吗?别太得意忘形了,我的阿尼马格斯形态是你教给我的,可这不代表你知晓我的一切!我是个唱法很妙的演员,鼠鼠我啊,为了飞翔的那一刻,可以在星夜之中潜伏多年,尽管接触到的日阳是那样火热、滚烫,能将我灼烧乃至陨落,我也不会后悔!”


    “莉迪亚,不要再说下去了,我已经明白了你的意图,看来我们不得不争出一个是非了,我想放水,但他们才是选择胜利者的人选……”


    话音未落,小巴蒂冰冷的心温暖得化成一片甜蜜的浆汁,接着便被强烈的风卷入其中,化作雨露消失得无影无踪。


    莉迪亚感觉这个小小的房间仿佛在向上延伸,向远方拉伸,最终形成了一个有着十几层的观众席——有包厢、正厅和贵宾席等,远比她印象里修缮规模最大的剧院要大得多。


    她知道,她即将在这个戏剧舞台上演一场戏,一场她并不知道剧本的戏。她深吸一口气,轻轻拍了拍裤线,仰头望去:


    十几层的观众席坐满了小精灵,它们各个形态各异,身材矮小,头上戴着各式各样的帽子,每一个都有一双灵活的大尖耳朵。有的小精灵手里提着她看不懂的文字横幅,上面写着各种欢呼口号,为即将上演的戏剧热烈庆祝。它们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与她的视线交锋后,立刻兴奋地惊叫起来。


    这些小精灵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身上挂满了各种小饰物,使得它们看起来就像是一群欢快的小丑,和她在霍格沃茨看到的家养小精灵截然不同。有的小精灵推着手推车,里面装着各色零食,兜售着各式美味,另一些则拿着几册场刊吆喝,封面上印着这幕不知名剧作的主角——莉迪亚的海报,但是在她的肖像旁有一把火。


    一些年轻的小精灵们在观众席上跳跃穿梭,与彼此交流着兴奋的情绪。它们动作敏捷,有的在空中翻跟头,有的在地上旋转飞舞,仿佛整个观众席是服务于它们的舞台。


    看来,决定权不在小巴蒂手里,而是那些小精灵手中。


    忽然,荧光闪烁,小精灵们齐齐举起手臂,指向了她,一道不知名的魔咒将刺眼的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她的视野一片昏暗,同时,她脚下的舞台在不断升高,它擦破剧院的顶尖,直达云霄。


    小精灵面前的显示屏跳出了一行字——


    【莉迪亚·怀特与小巴蒂·克劳奇,只有一个能掌握迪士尼的那份别具一格的魔法力量,将无数个世界合理连接起来。】


    “莉迪亚作为不自量力的攻擂者,能对克劳奇家的大少爷挑战成功吗?让我听到你们的回复!”


    “他可是全科o的天才,无所不能,刚刚他也展现了自己的爱意,我很期待他为自己深爱着的女孩送别的桥段。”一只深沉的小精灵点燃一支卷烟,缕缕烟气飘向了旁边小精灵的尖耳朵,他们坐在“克劳奇协会”。


    “我对这个咋咋呼呼的红发不感兴趣,我捐了巨款加入了马尔福协会,结果那个该死的叫{多比}的负责人拔掉了监控探头,我真的很期待哪个幸运的女孩会嫁入马尔福家族。”


    闪闪戴着单片眼镜,穿戴整洁,她的手中夹着一支羽毛笔,眼中泛着慈爱的光芒:“巴蒂少爷,祝你好运,我会为你续写一个与她在一起的爱情童话的。”


    【而我们当初看着长大的莉迪亚转眼间便成年了,女巫审判是每一个红发女孩的必经之路,这是我们的惯例传统,她将如何巧妙化解呢?是和之前的六位挑战者一同埋葬将力量积蓄起来作为下一个红发女孩的应急产品,还是高傲地迎接属于她的死亡?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莉迪亚·怀特一直紧紧睁着眼睛,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清幻象与“现实”,她看到一个诡谲的场景。


    在阴霾的天空下,代号为“莉迪亚”的红发未成年女孩傲然矗立在审判的广场上,火红发丝如烈焰般飞舞。小精灵们变成了审判场上的人们,用惊讶与畏惧的目光注视着她,而她却昂首挺胸,毫不畏惧。


    她身穿深红色的袍子,脚上缠绕着铁锁,她的目光坚定而清澈。女巫审判的阴云笼罩,审判场上弥漫着死亡的气息,但她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坚毅的光芒——她知道自己被冤枉,却没有一丝求饶的意思,因为她内心深处的正义不容侵犯。


    围观者的言辞带着嘲笑和傲慢,试图通过恐吓和唾弃来削弱红发女孩的意志。然而,面对这些挑衅,她依然坚韧不拔,她的坚定使得审判者们心生畏惧,而唾弃只是他们试图掩盖内心不安的一种手段。


    审判者嘴里诅咒的言辞如同利刃,试图割裂她坚定的信仰,然而,她只是微微一笑,像红色的蔷薇一样绽放着她的坚强。在冷酷的宣判之中,她被带上了断头台。然而,在最后的瞬间,她没有发出一丝呼号,只是闭上了双眼,唇边带着微笑。她慷慨地迎接死亡,不为自己的命运哀叹,而是为那个被冤枉的真相。


    如同一朵绽放的烈焰,她的生命终结,但她的意志却永远留存在那个黑暗的审判场上,成为不屈的灵魂。她的死亡并非屈服,而是对正义的最后呐喊,让正在观看的怀特心中泛起一丝深深的敬仰。


    而剩下的五位代号“莉迪亚”,分别经历了水试沉底、牵引四肢拷打鞭笞、与特殊时期山羊进行可怖的情感交融、法庭审判与强制精神改造、放逐途中无害化处理的冤屈之案。


    尽管她已经成年,但依然被那些有冲击性的画面惊愕得干呕,浑身发抖。忽然,她感受到一股力量顺着脊背攀升过来,六道温和的灵魂将她包围起来,赋予她光和热。


    “终于见面了,代号上的第六位莉迪亚,我是第零号。”


    六位前代幻影简单按编号做了自我介绍,而莉迪亚则是通过身高和发育情况来区分她们。


    她的胸中有一团火,却无处释放,现在是休整状态、思考对策的时刻,时间紧迫,她在打招呼后立刻步入正题。


    “姐姐们,它们会对我用火刑,来确保与女巫审判的主题助兴,对吗?”


    “我想是的,我们试着反抗过命运,但始终拿不出合适的筹码,但你不想沦为那些永生小精灵的玩物吧?”


    她们握住她的手,一同帮助她用鲜血提笔写了一段词:


    ‘我并非来自黑暗,而是来自光明的火焰。你们以迷信和无知为借口,试图扼杀一颗纯洁的心。但我不会因你们的恶意而低头,因为我知道自己是清白的。’


    ‘审判者们,你们的手中沾满了无辜者的鲜血,你们所谓的正义是多么的虚伪。你们用火焰去毁灭一个生命,却无法熄灭我心中的正义之光。我走向死亡,不是因为我害怕,而是为了那些在黑暗中仍然坚信光明的人们,为了那个正义的火花能够在无知之中存续下去。’


    在姐姐们的亲身经验中,这样的言辞说不定能够激发围观者们内心深处的共鸣,尽管审判者们会试图屏蔽她的声音,但话语的力量会如同一记重锤,敲击在每个人心灵深处——说不定会唤醒那些观众的良知并引发奇迹。


    这样,最后一句话在审判场上回荡时,一切都将充满光芒:“即便我死去,我的灵魂也将成为正义的见证,永远存在于这片黑暗的历史中……”


    但是,莉迪亚很快想到了正义审判方的措辞:


    “你这个背叛者,竟敢在我们面前高谈正义和光明?你的狂妄只能证明你的邪恶之心!”


    “这个女巫居然敢以清白之身自居,真是个可笑的笑话。你的死亡,只是正义在清理异端的开始而已!”


    “看这一头红发,果然是恶魔的标志!你的死,将会为镇民们的心灵带来洗礼。我们会亲手把你这个邪恶之源摧毁在火焰中!”


    于是,温馨的氛围被打破,她的六个傻白甜姐姐瞬间沉默了:“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我以为,你们会给我送一把神奇的匕首,让我捅向爱人的胸口,让对方的血流到我的腿上,就能让一切复原了。”


    “天啊,白(怀特)莉迪亚,你不像我们想象中那样纯白无暇,你甚至没有牺牲自己以警示他人的打算,说不定你是个真正的邪恶的女巫!”


    “既然这样,别打扰我准备道具了,我会上演怀特一家最伟大的魔术表演!”


    六个幻影惊慌得脱离了她的身体,但她们并没有真的离去,依然在远处默默关注着她。


    莉迪亚回顾自己波折的人生历程,她有许多可以扮演的角色,但如果将一场伟大的表演作为自己生命的终末,她希望不是以星夜剧团的现任首席莉迪亚、也不是以“猩红百合花”的艺名,更不是那些为了让世界维持稳定而唱的希望之歌,而是——以怀特魔术世家平安长大的自己,她理想中的没有签下契约的自己。


    用魔术戏法来碰瓷小精灵的魔法,这样一定很酷,好在有一些布置舞台的经验,她一边凭借着记忆回想着令人惊叹叫绝的魔术机关,一边打量着那六个姐姐幻影的动向,她们没有来捣乱或是帮助的打算,只是静静地站在角落里,注视着她。她不讨厌刺眼的目光,但她帮不到怀揣着恨意而死去的她们,想到这里,她便有些失落。


    忽然,射灯打出圆圈追随着一道身影,向她走来,小巴蒂穿着华丽的礼服,像是从霍格沃茨画像里走出的人,来到她身旁。


    “克劳奇将要加冕为新世界的王,抱着他心爱的女孩的尸体流下鳄鱼的眼泪?你是来和我彩排深情戏码的吗,小巴蒂?”


    她面无表情,在光芒四射的他面前,她就像是一个平平无奇的配角。


    “莉迪亚,我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爱与小精灵的真相。”


    小巴蒂抿抿唇,他竭力忍住吐舌的冲动。


    “小精灵们是永生的,他们早已对情感麻木,为了打发无趣的生活,一部分小精灵们投掷财力建立了二十八个协会,马尔福协会是背后小精灵金主最多的协会,而家养小精灵是在这个世界他们灵魂的投影,他们作为监视者,为他们源源不断地传送新鲜的咨询,这二十八个协会被称为神圣二十八族。他们为成为其中的一员而感到骄傲,本能排挤那些被安利来的其他新的小精灵,但新鲜血液会碰撞出新的思想,这是无法避免的。”


    “所以,爱不是一切问题的答案,钱才是,他们妄想着用财力可以买到爱,看到想要看到的戏码,可我让他们看到这份爱犹如烈焰,尽管会将我灼伤得体无完肤。”


    他一股脑说完,便喘着粗气,身上的衣服变得破旧而腐败,结痂的伤口又一次迸射出涌动的血液,他咬紧牙关,含情脉脉地望着她。


    “小巴蒂,我很感谢你告诉我这些,可你……你会怎么办?”


    在这寂静的瞬间,莉迪亚感受到周遭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她那双锐利的眸子在静静注视着对方。小巴蒂挺直了腰板,如同一株在风雨中历经千辛万苦却依然屹立不倒的坚韧之树。


    “不用担心我,我早就死了,只是一段幻影,是在戏台上的我想要告诉你的重要的话。为了见你,我向小精灵们做出了最后的反抗,从此以后,他们无法再次控制我。”


    光芒在他的身边汇集,她伸手去触碰他的指尖。


    微凉的指尖,带给她一丝错愕感,但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实体,小巴蒂吓了一跳,想要再次闪身而过,他向后躲了一下,却撞到了她做了一半的塑料道具板,他碰了一鼻子灰,更为鲜活的鼻血流了出来,使他身上的那些“人造血浆”变得廉价而易于识破。


    “好吧,我不是幻影,我成为了日阳剧团的新任团长,但我不能再出现在你的舞台上,否则,这些小精灵们就会用小精灵的法律来束缚剧团的自由,祝你好运。”


    站在高耸入云的审判台上,莉迪亚自下而上缓缓掀开巫师袍,吊带袜从大腿延伸至小腿,黑色的羽毛点缀在蕾丝边缘,轻柔地摇曳生姿。黑色吊带袜勾勒出诱人的曲线,细致的蕾丝花边让她身上的神秘符文若隐若现——小精灵们忍不住搜索起了星夜剧团。


    她穿着性感的蕾丝塑形衣,衣身贴合身材曲线,深邃的领口露出修长的颈项,散发出一种诱人而妩媚的气息,她的舞姿张扬而自信。


    巫师袍露肩的设计展现出她妖艳的美感,作为璀璨夺目的表演者跳起了独舞,这含而不露却令人浮想联翩的放荡不羁的艺术氛围将审判者们的注视吸引得无法自拔。


    【现在,进入投票环节,你的选票将决定她的生与死。】


    “她真是个邪恶的女巫(性感尤物)……”


    “姐姐好美,只是她不适合在这儿生活,但我也不希望她在这儿谢幕,我弃票。”


    “我的入场券是母亲给的,她想让我看看马尔福家族的后续,看看她亲手种下的那棵树结下的果实,可是我,为什么对一个拼尽全力活下去的虚拟角色产生了同情心。”


    【最终,经过周密严谨的投票结果,莉迪亚·怀特将迎接她独一无二的死亡,她将在烈火中平等地诅咒任何一个小精灵,而她的诅咒没有任何伤害作用,只会让她的继任者举步维艰。】


    表演结束后,她深鞠躬谢幕,却始终不发一语。


    【来吧,举起你们的手,一同见证着她的失败者吧,就像你们的祖辈对其他反抗者施加的魔法一样。在你们精心设计的猎物行动中,绝大多数都是她这样的普通人。】


    小精灵们举起短短的小手,将一道蓝色的光芒凝结成一个发着亮光的球体,当它结成之时,便会成为小精灵世界中温度最高的蓝火,而她将完成女巫审判的最后一步。


    “多比反对,因为多比是个自由的小精灵!多比没有被权力腐化,没有忘记初心——我们是为了追求爱、希望与欣慰才对这个世界进行倾情投入的!”


    【生死之权,属于大自然、命运与创造者的决定,既然她踏入了我们的土地(视线)中,我们公平的投票能够书写她的命运!】


    “我知道大家都是永生的,已经磨灭了情感。她一直在反抗着被设定好的命运,你们只是创造了她的概念,可她的人生历程是独一无二的。”


    “每个生命都是独特的艺术品,独一无二的故事编织在时间的编年史中。即便我们是永生之身,她的存在让我们的世界充满了生机和意义。我们所创造的只是她的外在形象,而她内心的挣扎、追求和坚持却是真实而深刻的——我相信,她在反抗命运的过程中赋予了我们所谓的‘概念’以真实的灵魂。”


    小精灵有小精灵的法则,只有小精灵才能打败小精灵。在多比争夺出的空隙里,莉迪亚披上巫师袍,向着舞台外的悬崖勇敢迈出了第一步。


    她反抗了审判的火焰,坠入深渊之中。她感受到强烈的空气涌动,呼啸声在耳边回响,漆黑的深渊中没有任何光亮,她看不清前方,只感受到身体被迅猛的力量裹挟,一切都变得模糊而混沌。


    思绪翻江倒海,无数的回忆与情感在心头涌动,她宁愿坠入深渊,也不愿屈服于被设定好的命运的安排。


    深渊中的黑暗似乎无边无际,她渐渐失去了对于空间和时间的感知。坠落的速度不再那么迅猛,而是变得缓慢而沉重。她的内心在深渊的冲击下泛起涟漪,变得无比脆弱。


    她抓住了心底的这丝脆弱,抓握着依然贴在身上的魔法袍,再一次聚精会神,将灵魂变成了阿尼马格斯蜜袋鼯,在这个状态下的她柔弱、敏感而嗜甜。


    终于,她坠入了一块儿毛茸茸的垫子,又弹了起来。在黑狗强壮有力的身躯上,她显得娇小而脆弱,他瞬间感应到她的到来,立刻激动地扑扇着耳朵,毫不犹豫地弯下身子,让她轻巧地坐在他宽阔的背部。


    随着一声悠扬的呼啸,黑狗奔跑起来,脚掌迅疾地踏在大地上。


    在月光的映照下,黑色的毛发闪烁着淡淡的银辉,如同黑夜中的一颗璀璨明星。狗的毛发短而浓密,全身被一层漆黑的皮毛所覆盖,给人一种强壮而优雅的感觉,但作为蜜袋鼯的体验观感来说,她只感觉有些扎嘴。


    黑狗载着她穿过幽暗的隧道,踏过泥泞的小径,最后他毫不犹豫地撞过一道门,门后的空间映入眼帘,是一片宽敞的背后舞台,散发着微弱的舞台灯光。星夜剧团的幕布低垂,宛如一片沉寂的夜空,而舞台上散落着星星点点的道具。


    莉迪亚的眼前满是点点星光,坐在狗的背上没系安全带的感觉并不好,她全身的骨头散架一般嘎吱作响,她蜷缩着身体紧紧抱住自己的膝盖,甚至脚踝位置被高速飞奔的冲击力转出一个令人心悸的角度。


    黑狗用舌头卷着蜜袋鼯的翅膀,将她放到一个小木桩上。


    她的巫师袍被黑狗的口水舔得全是痕迹,不得已扯下一块幕布围在腰间做拖尾。正在这时,身后传来脚步声,走进来一个面容清秀而俊朗的青年。


    “西里斯?”莉迪亚冲着他试探着询问道,青年笑而不语。


    她只得对着那条黑狗勾了勾手指道:“布莱基飞来?”


    黑狗立刻摇着尾巴扑向她,变回了小天狼星的样子,现在,她要仰着头看两个人了。好在她心仪的另一半只比她高了0.26英尺(八厘米),不然她一定会提前结束演绎生涯的。


    “好久不见啊,对我来说也就是过了三个小时而已,既然见到你,就意味着——现在我死了?这位是年轻时候的你?”


    小天狼星没有拥抱她,而是指了指刚才的矮木桩,示意她站上去。


    现在的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中了捕猎者的陷阱后倒在道路旁希望得到同伴救援的雄鹿,却被一辆打滑的泥头车彻底碾压断双腿,小木桩不高,但也足以帮她摆脱伸长脖子才能看到他们发顶的漩涡的局面了。


    “雷古勒斯·布莱克,星夜剧团的新任团长,是我策划安排了兄长的死亡,这样我们才能及时联系上星夜剧团的另一位成员,你曾经的搭档汉斯·约翰逊。”一旁的青年缓缓开口道。


    “这样啊……”


    庞大的信息量让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但既然与两个已逝之人站在同一平面聊天,就表明她也离开了那个世界的舞台。


    她酝酿了很久很久,鼻子一酸:“好的,我明白了。我当年因为年幼,和星夜剧团签下了永久卖身契,这是我咎由自取。所以你作为团长可以使用我这枚不知疲倦的棋子,但我也有一个不情之请——我可以接受和汉斯对戏,只要不和西里斯共演就好。”


    “喂,莉迪亚,我还在这儿呢!”小天狼星露出苦笑,有些不自然地搭起弟弟的肩膀,“雷尔不太擅长和第一次见面的人交流,我是自愿奔赴死亡的,来到这儿后,我们一起破解了这里所谓的加密寓言的传递方式,对,就是那本你的同伴写给你的作弊笔记,我们进行了更深层次的解读。”


    真是两个天才,他们用三个小时就破译了“寓言”,这让莉迪亚觉得有些棘手。


    自愿奔赴死亡,小天狼星的话给了她提醒,让她想到一个勇敢的身影。


    “我刚才也是自愿从悬崖上跳下来的,多比为我拖延了时间,可我却……”


    “多比,恼人厌的多比!”


    这时,一个苍老、低沉得像是牛蛙一样的声音凭空出现。


    “克利切一直兢兢业业工作,除了女主人的谩骂外,什么重要信息都没收到,克利切发自内心地嫉妒多比,能够凭借他的叛逆冒失,拿到更多第一手情报!”


    “克利切很该死,克利切最大的梦想是像祖祖辈辈一样,切下头颅成为光荣的展览品,但在被第一次温柔的对待时,克利切有了一个全新的想法,克利切更想追随温和的雷古勒斯少爷。”


    莉迪亚可耻的想歪了,她知道这是她自己的问题,她努力绷住嘴角的邪恶笑容。


    “好在克利切自始至终没有违抗女主人的命令,女主人给了克利切监视西里斯少爷的命令,克利切只能在cd店外看到西里斯少爷和他的教子和令人嫉妒的多比。”


    “克利切是被布莱克协会派遣到巫师世界的一个重要灵魂,可布莱克协会的永生小精灵却总是加入其他协会,比如善于将财产变现的马尔福协会,他们出手阔绰。”


    “克利切没有被女主人安排爱情,克利切也没有繁衍后代的打算,克利切只是希望能够再见到雷古勒斯一面,克利切跟着西里斯少爷一同穿过了帷幔,见到了雷古勒斯少爷,这是克利切工作以来最幸福的美梦!”


    莉迪亚迅速提取到了信息,她打断了克利切的话:“等等,所以你为了让你的家养小精灵克利切回来效忠,就让你的兄长不明不白地牺牲?”


    “噢,真是阴魂不散,不知羞耻的外乡女巫竟然也在这儿!克利切是自愿追随雷古勒斯少爷的,没有被任何人指使!”


    克利切飞跳着扑向了雷古勒斯,很快察觉到阶级层面的不妥,他垂下头,却被雷古勒斯一把捞了起来,用抱猫的方式圈在他的手臂里,他有些不好意思,闭上嘴巴。


    小天狼星摆着手解释道:“莉迪亚,不是这样的,我想克利切的出现只是个意外。在被你从阴尸海崖解救后,雷尔便来到了这里,继续观看着你的故事,他是为了让我协助这个世界走向正常的轨迹,才指引我找到这条路。我们是两颗出身相同、但路途不同的星星,只有我们互相理解之时,才一同破解了星夜剧团的寓言机制。”


    “你独自一个人钻研了这么多年,很了不起……”她忍不住感慨。


    雷古勒斯竭力回避着她的目光,说道:“我很感谢你对伏地魔的抗衡、和对内心信仰的追求,怀特小姐,我能叫你莉迪亚吗?”


    她微笑回应。


    “克利切,请你将你知晓的信息毫无保留地告诉我,波特、韦斯莱这些姓氏也属于传闻中的二十八纯血家族,为什么他们没有愿意追随的家养小精灵了?”


    “雷古勒斯少爷,克利切更正一点,他们属于最初的二十八纯血协会,但并不是所有永生小精灵都是专一的,他们也会有别的喜好,所以他们将精力投入到其他的世界(故事)之中,克利切很荣幸在这个世界陪伴你,也很遗憾无法为你做到更多。”克利切遗憾地摇着头,他想做出自我伤害的出格的事情,却被雷古勒斯制止了。


    “所以,两位布莱克先生,我们之后的目标是复兴星夜剧团,对吗?小巴蒂成为了日阳剧团的新任团长,而自古以来这两个剧团便是让人们津津乐道的死对头。”


    听到莉迪亚的这句话,克利切激动地跳起来悬浮在半空中,用尖尖的鼻子指着她:


    “无耻而邪恶的红发外乡女巫不知羞耻地跟了过来,她已经勾走了西里斯少爷的魂儿,如果对雷古勒斯少爷出手,克利切绝对不同意这种事情发生!”


    ……


    莉迪亚沉默了,她总觉得眼下的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克利切低沉的声线像是胃袋中翻搅的食物,而相比之下,斯内普的声线也变得顺耳多了。


    骤然间,被克利切所隐藏的记忆终于恢复了,她回想起在那个海崖中被恢复成人类形态的小天狼星背着爬上爬下的故事,也回想起她在布莱克家宅中向克利切传达了雷古勒斯临终时留下的字条(第三十八章)。


    她全都想起来了,在那片海滩,她给他看了“此生不虚此行”的必做清单,当时,她怀揣着无奈的心情,鼓起勇气给最讨厌的同事送一件礼物,那是她记忆深处潜藏着的回忆,作为学徒登上舞台的《快乐王子》的原作《王尔德童话》,还让他看到了她少女心澎湃时想做一夜恋人的上百个备选列表……


    她的眼角泛起泪花,眼里金色的星星被雨雾打湿,平心而论,她是不甘心的,但作为已逝之人,她必须接受这个既定事实。


    她竭力抑制住胸中刺痛得快要将她灼烧的感情,哽咽着说:“新团长雷古勒斯,你联系我曾经的搭档汉斯·约翰逊有获得什么有价值的情报吗?”


    “我们破获了他的一段音频,是他发出的求救讯号,我现在去取过来,克利切,你陪我一道吧。”


    “遵命,雷古勒斯少爷!”他们一前一后地走进暗门。


    现在,排演厅里只剩下小天狼星和莉迪亚二人,小天狼星坐在了舞台边沿的廊桥上,翘起二郎腿,吹了声口哨:


    “嘿莉迪亚,你能想象鼻涕精离开了你,把眼泪和鼻涕一同粘在坩埚里的场景吗?”


    ……


    她知道小天狼星努力讲了个笑话调侃她、鼓励她振作起来,但事到如今,她想不到有什么能够与支配着这个世界的永生小精灵的力量相抗衡——更糟糕的是,按照小巴蒂刚才的提点,小精灵们会基于摄魂症将巫师世界改动得天翻地覆。


    爱没有任何实际作用,只会在残忍的现实面前让编制好的梦撕裂得更加戏剧化而已。


    但她没有眼泪,她不会为自己而哭,也不希望她的存在在谁的心中泛起波纹,只是心有不甘……


    汉斯应该很绝望、他现在生死未卜,爱的魔咒从塔季雅娜传递到汉斯身上,又随着汉斯的下落不明而转到莉迪亚的身上,可如果她就这样退场(在巫师世界死亡),在未来由谁来挡下伏地魔的党羽对哈利·波特造成的攻击……难道雷古勒斯会为了实现爱的魔咒的代偿关系,在其他世界招募新的星夜剧团成员?如果是这样,她必须抢先一步阻止他的野心,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她的眼睛又一次亮起来,拉了拉小天狼星的衣角:“西里斯,我的阿尼马格斯有可能变成会飞的鸟吗?如果我冲破了那道屏障,翱翔于天际,是不是就能再一次创造奇迹?”


    “在我的印象里,课本和合法阿尼马格斯记载中没有这种先例,但是,你是个了不起的女巫,你从麻瓜手里解救了快要被安/乐/死的我,你让我察觉到我的弟弟并不是一个无药可救的恶人,你帮我摆脱了布莱克家族的梦魇,找到了适合的工作,还让我与我最爱的教子相认,所以,我愿意去相信那种不可能……”


    “真希望我有你说的那么高尚,我只是不希望看到生命在我眼前终结罢了。”


    西里斯扭过头,揪起夸张的戏服毛领子,向自己的身上缠绕着厚重的羽绒外套,他随口说道:


    “想哭就哭吧,你平时的性格和詹姆很像,但在脆弱的时候,我不介意成为你的依靠。”


    看来,他是想让自己变的大黑狗更加蓬松毛绒一些。


    “算了,情绪是很宝贵的,除了观众外,我只想把另一面展现给他……”


    好在,莉迪亚脑海里的平衡秤一直很有分寸,她的思维调节得很快,无论是在逝者世界对幸存者进行梦境中的精神支援,还是以幽灵的形式回去相见传达信息,她都有去尝试的打算,不过她更希望是前者,幽灵看得见却摸不着,而前者等斯内普死后说不定能“厚积薄发”,她馋他的脑子、身子以及灵魂,她正直、诚实,值得表演。


    “抱歉,我没有想到当时施加的那个魔咒会为你们造成这么多的困扰和不必要的伤亡。”


    一道温和的女声在耳边回响,几点零星的脚步声紧随其后,詹姆迈着怪异的麻瓜太空步,跟在莉莉的身后,像是她的贴身护卫一样,一想到两个人离世时也不过是二十一岁的青年,她便觉得有些惋惜。


    但她很快被自己作为演员的素养调动起来,将他们上下打量了一番——莉莉目测比她矮0.32英尺(十厘米),她直接扑过去把莉莉圈在怀里,她几乎是听着莉莉的故事在巫师世界中成长的,而现在她已经比莉莉年长了。


    莉莉的耳朵轻轻蹭着莉迪亚的脖子,她微微转头,用那双动人的绿色眼睛望着她:“小莉迪(littleliddy),这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个从戏台上走下来的角色,戏里戏外都是真正的淑女,她的发间散发着好闻的花香味,至少不是那些被用烂了的元素。


    “你明明才是little,看上去好小一只、而且香香软软的……”莉迪亚用猫咪磨牙一般的声音轻轻耳语着,然后又对比了一下在一旁憋笑的詹姆的身高,她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邪恶的笑,“呃,冒昧问一句,你要一直伸长脖子和他对视吗?”


    她收获了莉莉的一个亲昵的头槌,莉莉虽然看起来有些娇小,但捉弄人的方式丝毫不在话下,莉莉的手指像梳子一样揉着她的发顶:


    “亲爱的,我就喜欢这样,你想象一下,被抱起来圈在怀里的感觉是不是很美妙?”


    莉迪亚白皙的脸上露出了些微困扰的表情,但并不是因为莉莉的温馨小贴士,而是她看起来太温柔随和了,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哈利的职责,她却并没有苛责她,这在交易链中不多见。


    看到莉迪亚这副怅然若失的表情,莉莉连忙安慰道:“没有身高差也不必太过担心,你们也会有很多乐趣的,大概,哈哈……”


    莉莉心虚地看向詹姆,他立刻前来救场:“呃,嘿,我就不用多介绍自己了,我有点儿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呃,爱上鼻涕精?他没有任何男性魅力可言吧?”


    莉迪亚继续盯着莉莉漂亮的绿眼睛,甚至连头都不转一下,詹姆又重复了一遍问题,只是换了个有礼貌的方式:“呃,我不是冒犯你的审美,只是单纯有些好奇,你到底是怎么爱上斯莱特林的现任院长的?”


    倒也不用这么有礼貌吧!她的心中难以抑制地生长出无数猜测,这样听起来,像是自己为了斯内普的名声和金钱才出卖色/相。


    “不,波特先生,在看到你的时候,我只是在思考你的代号尖头叉子(prongs)的来历,究竟是指上面乱蓬蓬的头发还是下面的(牛牛)分叉……”


    一旁的西里斯起哄道:“究竟是哪个呢?尖头叉子?”他像一条毛毛虫一样扭到了詹姆的身旁。


    莉莉提高音调,用充满杀意的真诚目光制止了三个贪玩的坏孩子:“是指守护神和阿尼马格斯形态。”


    “我到底为什么喜欢snap呢?这个吧,要从他头发油讲起,而洛哈特先生说他会发明洗发水,到时候请我来代言……”


    “可能,这全靠同行衬托吧。”


    (日阳剧团中,小巴蒂打了个喷嚏,闪闪为他变出了金丝花边的厚风衣御寒。


    “巴蒂少爷,接下来的创业之路并不会太过平坦,但我会全力协助你抵御马尔福协会小精灵的追袭的。”这是闪闪第一次用“我”来称呼她自己。)


    “当然,情绪稳定也是一个优点。但要说我最喜欢他的一点,还是我们都有相似的理念——绝对不会为了对方改变自己的心愿!”


    “尖头叉子,你好像被内涵了。”


    他们聊了很久,莉迪亚注意到雷古勒斯和克利切离开的时间有些漫长得过头了,虽说在星夜剧团里时间流逝与外界不同,但雷古勒斯的离开仿佛成为了一种逃避——或许是他不太擅长应付这种合家欢乐的场景,或许是他受不了哥哥和他的鹿朋□□,总之,他没有再出现过。


    过了许久,文森特·梵高手持画笔,吹着口哨走出来,灯光洒在他火红的头发上,像是跳动的金色火焰,莉迪亚顺着灯光的方向看到了灯光的掌舵手雷古勒斯,她wink了一下,雷古勒斯别扭地转过身去。


    “莉迪亚,你的朋友汉斯前往的那个世界异常凶险,在布莱克兄弟到来前,我们无法破解他的加密通话讯号。现在,汉斯在与另一个邪恶的黑魔头对抗,祂是永生不死的神明,将力量幻化为一枚魔戒,并用它来控制人心,我无法评判这一行为的危机性,但他在那里辗转了几千年……”


    前面的几句不足为奇,但听到“几千前”时,她立刻紧张起来,局促不安地望着梵高。


    “你是我最珍视的孩子,我视为女儿的重要的存在,我不希望你去趟这趟浑水。”


    “那就好,放心吧文森特团长,我对汉斯的战友情没有真挚到抛下我的世界去支援他的地步,但你可以从我的存款里拿些糖果给他振奋一下精神。”


    莉迪亚不小心把真心话说了出来,面露难色,小天狼星已经拉拢着詹姆开始唏嘘喝倒彩了,但莉莉拧了一下他的耳朵,詹姆半张的嘴又闭合上去,像是一个按压垃圾桶。


    “莉迪亚,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友善而胆怯,但汉斯早料到了这一点,你只要作为孩子们的守护者,保护好孩子们的安全就足够了,拯救世界这样的艰巨任务就交给博学多才、战斗经验丰富的汉斯吧。我宣布你从星夜剧团毕业了,但你的学历和首席职位依然可以在那个世界中得到保留。”


    按照他的意思,她应该用排除法选学院,缺乏勇气,首先排除格兰芬多,并不能为朋友两肋插刀、为了控制身材精进表演对食物要求严苛,排除赫奇帕奇,为了避嫌,排除斯莱特林——这样,她就是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拉文克劳了。


    “给你,毕业礼物。”


    梵高将自己终结生命的那把枪轻轻地交到她的手中,目光中透露着一种深邃的信任。


    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只要你用一颗充满期待、积极乐观的灵魂去面对将要经历的一切,这把枪就能迸发出炽热的火焰,切断一切邪恶的根源。”


    无需多言,他信赖她的坚强与善良,他始终相信她有足够的力量去化解那些黑暗的阴霾。


    这把枪铭刻着岁月的沧桑,如果在现世,会成为博物馆中一件神秘而沉重的艺术品。


    她接过枪,感受到那种与他灵魂深处所蕴藏的深炙的情感相连的微妙情愫——这不只是一把武器,更像是一种象征,一种对美好和正义的承诺。


    他的遗志通过这把枪传达给她,期待她能以积极的态度和信仰去面对世界的种种挑战,用火焰的力量摧毁那些邪恶的力量,创造一个更加美好的未来。


    “那么,现在我会回归我死亡的终点,这一切不会改变巫师界的过去,只针对我个人,我的耳朵不再是因7岁的阿不思·邓布利多的魔咒所伤,而是为了与高更重归于好、用小刀割下的坏情绪的恶果,但我不会忘记我们在黄房子中为了艺术所创造出的一切,就像是在谷仓……”


    他向他们深鞠躬,露出一抹充满祝福的和煦笑容,他已经找到了内心深处一直追寻的那片宁静之地。他的存在渐行渐远,如同微风中的一片晨雾,慢慢散去。


    “谷仓?”


    莉莉喃喃念叨着,她若有所思,但詹姆很快开启了新的话题:


    “只可惜,你和月亮脸一起救助的那只白化鹿走了。”


    西里斯很快将欢脱的旋律重新带了回来:“我们把它改造了一下,应该能载你一程,就像是我当年改装的那辆摩托车。”


    舞台后的暗红色幕布轻轻一动,伴随着头顶几声拙劣的音效,一只驯鹿闪亮登场,它的身姿高挑而优雅,鹿角挺拔,仿佛一位舞台上的贵族。莉迪亚望着高处雷古勒斯憋红的那张脸,决定不拆穿这个劣质的骗局。


    驯鹿的步伐轻盈,但似乎有些不太稳定,好像一不小心就会滑倒一样,它硕大的鹿角上挂着一串小铃铛,随着它的动作发出欢快的叮当声。


    见到她时,驯鹿突然停了下来,模仿她托腮沉思的动作,但却搞得非常拙劣,它的前蹄看起来像是在敬礼,莉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它轻轻地用鼻子蹭她的手,丢下一个铃铛。


    詹姆解释着自己所进行的改造原理:“为了应对各种危机情况,我们给它的眼睛设置了两种模式,在夏天是金色的,冬天是深蓝的。金色能让它在盛夏适应长期的阳光照射;而深蓝色能让它在严冬中觉察到更多的光线,增强他们的夜视能力。”


    “别装深沉了尖头叉子!”西里斯搭上了他的肩膀,“真要认真起来的话,牝鹿和杜鹿也不是相匹配的,你和莉莉的守护神其实并不是同一品种。”


    此时的詹姆却异常认真严肃,眼镜上的玻璃片闪着诡异的光芒:“好了,西里斯,不开玩笑了,咱们差不多该告诉她真相了。”


    “亲爱的,我和詹姆决定把从国王十字车站回到现实的车票留给你,你可以通往任何一个安全的世界,”莉莉柔声说,“只要跟着这只驯鹿一起走。”


    “伏地魔的灵魂附着在哈利头顶的伤疤上,他本应为世界献身或成为星夜剧团的一员,我们会为他骄傲的。而你扛下了一切,你已经做得够多了,我们本想再干涉你的人生了,你也是时候回去享受你只有一次的人生了。”


    可是,没有可是了,她已不再是星夜剧团的成员,不可能同时对付四位战斗经验丰富、心意已决的巫师,而左臂上那些纹章在灵魂深处蕴含的力量,也可能已经被剥夺了。


    但她仍然可以做出选择——


    猛然间,她突然产生了一股奇妙的冲动,迅速撞向了滑稽的驯鹿的鹿角。在那一瞬间,一股神奇的力量传遍她的身体,鹿角所穿刺的粘稠血液让一种轻盈而自由的感觉充斥心头。


    然而,就在这个奇异的梦幻瞬间,她的身体重新感知到现实的重量,而那种轻飘飘的感觉也随之消失——她突然从这个梦境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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