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穿成年代文深情男配后 > 22.22 难怪身体那么好
    这边叶妈妈也在叮嘱叶归冬明天去赵家拜访需要注意的事项,“你第一次上门拜访,一定要大方得体,说话时不要垂着头,要注视着对方,倒也不用那么勤快,女孩子总要矜持些才好,太勤快反而会让人家觉得太过轻浮。”


    叶妈妈的亲娘原是大地主家的奶娘,所以教了很多大户人家的规矩给自己的孩子们,叶妈妈也把用得着的礼节和规矩教给自己的四个女儿。


    “嗯,我都记住了。”


    叶归冬点头,回到房间后,她翻开那本已经快昨晚的数学练习题,刚开始脑子里还有些乱,全想着明天去赵家的后,但很快她就冷静下来,专心地做起题。


    第二天一早,赵礼辉刚到厂里,就被黄追岳拉到一旁,看着对方狗狗祟祟的样子,赵礼辉双眼一亮,也小声地问,“齐大海的事有结果了?”


    自上次吃瓜已经好几天了,齐大海一点动静都没有,本以为事情就这么完了,记过看黄追岳这模样,那肯定是有进展!


    “昨晚齐大海的爹娘从乡下过来了,哎哟,把齐大海骂得狗血淋头!说他敢离婚,就不认他这个儿子了,还问了他的室友,齐大海最近和哪个女同志接触比较多,他们要把狐狸精抓出来去游街呢!”


    黄追岳现在想起来都觉得刺激,齐大海的老家就在城郊外的生产队,和陈万生相似,不是很远的地方来的。


    “他爹娘还真有良心,也很公正,你是不知道,这齐大海还有两个孩子,他媳妇儿一个人在家照顾老,照看小,他倒好,对他媳妇儿不冷不热,也不知道说了什么,才让他媳妇儿哭着说离婚,真不是个东西,”黄追岳声音更小了,“我跟你说,咱们的厂长,最厌恶品行不端的人,这齐大海啊,多半要被刷出去了。”


    赵礼辉闻言心里有个不好的猜想,原文中男主是踩着原主这个萨比让的位置进来的,可男主自己也有几分本事,这齐大海要是走了,那进来的多半是男主,谁让人家是这本书的主角呢?


    齐大海来上班的时候,赵礼辉看见他眼下的青黑,便知道昨晚对方没睡好,干活的时候无精打采的,他师傅看不过眼,刚要说他两句,人事科的汪科长就过来了,“齐大海同志,麻烦来一下。”


    一时间,全部的人都看向了齐大海。


    齐大海脸色不是很好地跟着汪科长走了,容师傅见此摇了摇头,“多半要走人咯。”


    其余人也低声议论起齐大海的事。


    “说是瞧上咱们厂代销点那位红姐,哎哟,人家红姐怎么瞧得上他?”


    “就是,红姐的先夫可是军人,他算个球啊,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要我说,惨还是红姐惨,啥也没干,就被人瞧上了,还和自己媳妇儿闹离婚,真是……”


    赵礼辉都觉得红姐冤枉,齐大海自己瞧上人家,想要离婚追求对方,红姐可没有答应过,应该说红姐压根不知道齐大海喜欢她。


    如容师傅所说,齐大海下午没来上班,黄追岳这个爱看热闹的,找了个借口出去,跑回宿舍楼看了看对方的床铺,发现东西都没了后,跑回车间大声道,“齐大海的东西都收走了!”


    领导正在检查他们技术间的工作,闻言转过身面无表情地看着黄追岳。


    黄追岳:......哦豁。


    然后被扣了一天工资。


    把黄追岳心疼死了。


    快下班的时候,汪科长带着一个俊朗的青年到技术部门,“这位是陈万生同志,齐大海同志主动请辞,陈万生同志将会接替技术备用员的名额,张师傅,就麻烦你带他过学徒期了。”


    陈万生很会来事,和张师傅很快就聊了起来,还给每个人递了一包纸烟,赵礼辉也有。


    赵礼辉看了眼和交际花似的陈万生,心想猜对了,男主光芒都是强大,不过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要是惹了他,他可不会客气。


    到了下班时间,赵礼辉刚要跑,就被陈万生拉住了,“赵礼辉同志,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我……”


    “我认识你,”赵礼辉礼貌微笑,他真的赶时间,不想和对方尬聊,“毕竟孙宝珠想要我让出机械厂的工作,就是为了你嘛,我知道你,今天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明天得空聊。”


    说完就跟着特意等在一旁的容师傅走了。


    陈万生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不过他不是生赵礼辉的气,而是孙宝珠,他请孙宝珠帮自己打听一下机械厂的事,结果对方直接拦住人想让对方把工作让出来,还把他拉出来了?


    简直离谱!


    觉得自己被欺骗的陈万生脸黑得很厉害,得亏刚才赵礼辉的声音不大,不然他刚来就成了技术部的笑话。


    “师傅,我今天要去接我对象回家吃饭,今天就坐车回去不跑了哈,”赵礼辉对容师傅挥了挥手,然后快速上了刚好停在站台的小班车。


    “这小子。”


    容师傅失笑,活动了一下筋骨后,便开始和往常一样小跑,结果跑着跑着发现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正好对上陈万生的笑脸。


    容师傅:???


    “容师傅真巧啊,你也跑步回家?”


    原本落后一步的陈万生直接上前和他并肩跑。


    “……我不是你师傅。”


    容师傅平静道。


    陈万生却笑道,“我只是有一点技术基础,什么都有得学呢,对我来说,技术部所有人都能做我的师傅……”


    听着耳边哔哔哔个不停的声音,容师傅面无表情地往前跑,早知道刚才就和小徒弟坐班车回家了。


    赵礼辉在同心巷下了车就往叶家跑,他之前就跟对方说好了,让叶归冬别在供销社等自己,回家等。


    叶归冬已经收拾好,见他来了后,先给他喝了碗刚刚放温的糖水,赵礼辉的手还没洗,于是二人红着脸,他就着她的手喝完后,提上东西笑着和叶爸爸他们说了一声,便和叶归冬乐颠颠地并肩走了。


    “你坐车回来的?”


    “当然,跑快一点虽然也能比平时早点到,可大汗淋漓瞧着不好看,”赵礼辉笑道,在心上人面前,他还是比较注重仪表的。


    叶归冬被他逗笑,但笑过之后语气很是轻柔,“我不会笑话你的,不过赶时间的时候,坐车是明智的选择,也更安全些。”


    赵礼辉点头,并且把齐大海后续出来的瓜说给她听,顺带提到了陈万生,“真没想到啊,他真有本事,齐大海刚走,他就顶上了。”


    听完后的叶归冬认真地看着他,“就当普通同事处,但要防着点。”


    对她来说,一个男人,会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帮自己要工作,这种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不仅防我还阴了他们一把,”赵礼辉带着几分得意,把刚才他对陈万生说的话跟叶归冬说了,叶归冬掩嘴直笑,二人有说有笑地进了水井巷,遇见凑过来打招呼的邻居,赵礼辉就会和叶归冬停下来,然后向她介绍,该怎么称呼对方。


    叶归冬大大方方地招呼人。


    有些人的眼神止不住往她眼下的红色胎记看去,叶归冬还没说什么呢,赵礼辉就快速打完招呼,带着她往前走了,“不喜欢他们的眼神,咱们就早点溜,你要是想要盖住,我也有办法。”


    “不想盖,”叶归冬轻声道,“大姐之前得了一个遮盖胎记的粉膏,她帮我弄过一次,可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总觉得别扭,我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了。”


    “不遮瞧着也是一种美,反正我很欣赏,你知道,我这个人面对你的时候,那满嘴都是真话。”


    叶归冬忍着笑,“谢谢。”


    他们到家的时候,赵大根和陈翠芳,还有赵礼红和柳向意都在灶房忙,听到赵礼辉的声音,几人整理了一下衣服从灶房出来,对叶归冬热情得不行。


    “饭菜都好了,来来来,端上桌就吃饭。”


    陈翠芳一挥手,赵大根他们就把饭菜端到堂屋来了,赵礼红还提出一壶酒,她笑对着坐在赵礼辉身旁的叶归冬道,“这是我婆婆自己酿的梨子酒,清甜也不醉人,归冬你一定要尝尝。”


    “好。”


    叶归冬从刚开始的有些不适应,到现在能平静地跟赵家人相处,也不过才十几分钟,赵礼辉还提起不在家的赵礼生,叶归冬笑着听他们说起那位不在场的大哥。


    柳向意的话不多,每次都是赵礼辉找他说两句,他才开口,不过眼神还是很温和,让叶归冬很自在。


    吃过饭又坐了一会儿聊过天后,叶归冬提出告辞,赵礼辉提着回礼,拿着电筒,把叶归冬送到叶家门口,“快进屋吧。”


    “我今天很开心,”叶归冬抬起头看着他道。


    “我也是,”赵礼辉咧嘴一笑。


    等叶归冬提着东西进了院子关上门后,赵礼辉才打着电筒往家里走。


    “他家里人怎么样?”


    叶妈妈和叶爸爸还在等她回来。


    “很好,”叶归冬勾起笑,把回礼放在桌上,端起搪瓷杯喝了口水坐下道,“看得出来,他们家人间的感情都很好,我和他的事,他们也写信告诉下乡的赵大哥了。”


    把自己介绍给每一个家人,这让叶归冬很有安全感。


    叶爸爸闻言笑着点头,“这赵大根在外为人木讷,可这次他们纺织厂大换血的人里面,却没有赵大根,可见这个人有些头脑,他只是不喜钻营罢了,这样的人家没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日子过得自然就舒坦。”


    “他姐姐、姐夫也来了?”


    叶妈妈又问。


    “都来了,我还喝了姐姐婆婆酿的梨子酒,很好喝。”


    “难怪脸有点红,”叶妈妈闻言放心了,“既然你们两个人也有意,也各自见了双方家人,等下次找个合适的时间,我们两边的家长也该见面了。”


    “谈谈订婚的事。”


    叶爸爸点头附和。


    在这个年代,很多都是见一面没多久就结婚了,他们和赵家算是比较慢。


    叶归冬闻言脸更红了,不过她还是点头,“好。”


    赵礼辉回到家时,赵礼红正和柳向意在一个脚盆里泡脚,赵礼辉把院门一关,笑嘻嘻地凑过去,“姐,姐夫。”


    “你看他,”柳向意侧头对赵礼红道,“笑得像个小狐狸。”


    赵礼红扑哧一笑,“说吧,什么事?”


    柳向意也笑看着赵礼辉。


    赵礼辉轻咳一声,“那个梨子酒,伯母还有多少坛啊?”


    “估摸着还有二十多斤吧,”柳向意说,“我姥姥他们家有很多梨子,每年都会送好多过来,吃不完的都酿成梨子酒了,改天你来家里,我给你打五斤。”


    “那就说好了,”赵礼辉一点都不客气,“我不会空手来的。”


    “这是说的什么话?”


    赵礼红瞪眼。


    “这要是你们酿的酒,我才不会客气呢,可这是伯母酿的,我当然得有礼数了,”赵礼辉没有在他们面前说什么客气话,“我越有礼数,你们也越有面子。”


    这话把柳向意逗笑了,“你有心了。”


    他们几兄弟没成家之前,父母只是稍微偏心其中一两个兄弟,可他们成家后,这心就越来越偏了,还会因为他们的媳妇儿哪里没做好在家里骂架。


    梨子酒不值什么钱,可赵礼辉却愿意为他们夫妻做面子,这让柳向意夫妇心里都暖乎乎的。


    等赵礼辉进了堂屋门,就见陈翠芳对他招手,“老三,过来坐。”


    赵礼辉走过去坐下。


    陈翠芳和赵大根对视一眼,然后赵大根轻咳一声,“还是你来说吧。”


    “你真是,还一家之主呢,”陈翠芳嗔了他一眼。


    赵大根摸了摸鼻子,“咱们家的一家之主一向都是你才对。”


    陈翠芳扑哧一笑,回过头见赵礼辉盯着他们笑,赶忙整理了一下神情,有些严肃道,“归冬这孩子我和你爹都是没二话的,既然你们都走了礼,那我们做长辈的也不能干坐着,方才啊,我和你爹看了日历本。”


    赵大根递过来一个小册子,陈翠芳翻开后,指着其中一个被圈起来的日子让赵礼辉看,“按照你的休息日来看,下个月十五的日子比三十那天要好,你看看。”


    赵礼辉接过小册子看了看后,抬起头笑道,“那就十五那天吧。”


    赵大根二人闻言露出笑。


    “按照规矩,男方一家上门拜访是最好的礼节,那咱们十五那天中午就去叶家拜访,当然,你要跟归冬商量好,如果那天他们家不方便,咱们就再改日子也没事。”


    陈翠芳一一跟赵礼辉交代着,赵礼红夫妇进来时,也坐在一旁听了一会儿,等陈翠芳说完喝水的时候,赵礼红侧头对柳向意道,“我和你谈的时候,你们家上门前也这么商量叮嘱吗?”


    柳向意脸色一僵,想到他和爹娘第一次来赵家拜访的前一晚,因为大嫂一直闹着她娘家妹妹好,不想他和赵礼红好,所以那天晚上吵闹得十分厉害。


    “行了,一看你那脸色,就知道和我们家不一样,”赵礼红没再多问。


    柳向意有心想说两句缓解气氛,可却不知道说什么,于是他无声地看向赵礼辉。


    赵礼辉笑嘻嘻地来到赵礼红身旁,“姐,想以前的事儿做什么,还不如想想以后呢,等姐夫单位分了房,你们家搬出去过自己的小日子,我和爹娘隔两天就去你们家看你们,多好啊。”


    “还不知道要多久呢,”赵礼红被他逗笑。


    “要不了两年了,我已经向上面打了申请,”柳向意赶忙道,“套房可能困难,可一连间是没问题的。”


    一连间,就相当于后世的套一,一道门进去,吃饭,睡觉的地方全部能看见,做饭就在走廊上,每一层有公共的水房还有卫生间。


    “一连间也好,”赵大根说起他们纺织厂的一连间,“夫妻俩住着完全够,等以后向意的工龄越来越高,分套房也不是那么难的事。”


    “是啊,只要你们夫妻同心,好好过日子,在哪里都能把日子过好,”陈翠芳也道。


    “爹娘说得对,”柳向意笑,他看向赵礼红,赵礼红看了他两眼,垂头笑了。


    见此赵礼辉便放下小册子去打水洗澡洗脚。


    赵礼红的房间维持着原状,他们夫妻过来时,就住在这个房间。


    刚躺下,柳向意就对身旁的赵礼红道,“礼辉真是长大了,什么都考虑得当。”


    “男娃子,成长得本来就快,”赵礼红带着几分骄傲道,“我这两个兄弟,都不是大嫂家那几个只知道向姐妹伸手却不顾对方处境的。”


    “的确,”柳向意点头,想到大嫂家那几个兄弟,他都为大哥觉得头疼,


    小两口说了几句话后,便倚靠着很快睡去了。


    赵礼辉没睡,柳向意这回过来,送了一张略硬的青色彩纸给他,赵礼辉从陈翠芳那拿着剪刀对着彩纸捣鼓了一个小时,一个非常有形的青色小狗就出现了。


    第二天一早,赵礼辉就起来帮着做早饭,因为赵礼红夫妇今天还要上班呢,他们早点吃了也好赶车回去上班,所以赵礼辉今天出门时,比平时还要早半个小时。


    他把青色小狗装上,然后溜溜达达往同心巷供销社走去,叶归冬上班比赵礼辉他们早一些,所以没多久赵礼辉便看见提着布包过来开门的叶归冬。


    看见门口站着的赵礼辉,叶归冬又惊又喜地小跑上前,“怎么这会儿来了?”


    “给你的,”赵礼辉把青色小狗拿出来,“你看,这样一拉,它就变成立体小狗,这里一收,它就扁平了,可以当书签用,喜欢吗?”


    “喜欢!”


    叶归冬接过去试了试他刚才说的拉、收,可以说是爱不释手。


    “我去上班了,”把下个月十五上门拜访的事说了后,赵礼辉没忍住,摸了摸她的头,叶归冬抬起眼没有躲开,把赵礼辉高兴坏了,几乎是傻笑着跑进机械厂的。


    “才来就看见你们黏黏糊糊的,”林姐看了眼赵礼辉的背影,上前把手轻轻搭在叶归冬的肩膀上,“昨晚不是去他们家吃饭了吗?怎么早上又来了?”


    “他出门早,就过来看看,”叶归冬推开供销社的大门,清晨的阳光洒在木门上,都能看见那束光里的灰尘。


    到厂里登记上班名册的时候,容师傅站在赵礼辉身边,再旁边就是陈万生,看着小徒弟脸上的笑,容师傅忍着嫌弃问道,“昨天晚上怎么样?”


    “非常好!我姐姐和姐夫也回来了,我们还喝了梨子酒,我对象很喜欢,对了师傅,你之前说你们邻居家的狗子要生小狗了?能不能麻烦师傅帮我跟他们说一声,留一只给我?”


    赵礼辉侧头道。


    “行,小事,估摸着还有半个月就生了,不过他家留小狗只留一个月,你们带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照料,不然不容易活。”


    容师傅叮嘱着。


    “保证好好养!”


    赵礼辉拍了拍胸口,然后又在那嘿嘿笑,看得容师傅翻白眼。


    而在一旁听了全部对话的陈万生心里舒服多了,原来赵礼辉昨天真的有急事,对方并没有因为孙宝珠那些话对他产生隔阂。


    赵礼辉心情好,中午吃饭的时候陈万生凑到他对面吃饭,赵礼辉也当没看见,打了个招呼就继续干饭,张师傅有自己的饭搭子,所以没跟陈万生一起吃,但他们之间的关系比齐大海的师徒关系好多了。


    黄追岳对陈万生还是挺好奇的,于是一个有心聊,另一个又愿意聊,赵礼辉便听他们说了不少关于陈万生的现状。


    比如他现在住在一个表叔家里,那肯定就是以前的陈副厂长了。


    比如他现在有个对象,对象在纺织厂上班,那就是孙宝珠了,两个人的关系倒是比原文中设定的确定时间早很多。


    说这个话的时候,陈万生还主动跟赵礼辉道了个歉,“我对象之前冒犯了赵同志,真是不好意思,她这人有时候都不明白我话的意思,自己做主……”


    他已经知道孙宝珠在纺织厂的工作原本是赵礼辉的了,原本以为二人有那种关系,但孙宝珠说她这个工作是花了三百五十块钱买的。


    “没关系,”赵礼辉摆了摆手,继续吃饭,心想啧,他昨天阴人家的话,结果促进了二人关系发展,真不愧是男女主啊。


    黄追岳见此好奇地看了看两人,被容师傅瞪了一眼,“吃饭!”


    “哦哦!”


    叶归冬的青色小狗被林姐瞧见后,小心地接过去玩了一会儿,“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手这么巧的男娃子,真不错,以后家里做个什么东西,就不用麻烦外人了。”


    “他的手很巧的,”叶归冬从布包里拿出一个小木狗,“你看。”


    “你啊,什么都放在包里,每天带来带去的,也不嫌麻烦,”林姐余光还看见布包里的那本数学书。


    叶归冬把小木狗和小青狗轻轻放回包里,神情淡淡地道,“习惯了。”


    林姐想起叶家老太太那个颠婆,顿时心疼起叶归冬,转移了话题说起别的。


    家里的醋没有了,叶妈妈来供销社打醋,林姐的小娃娃又闹腾起来,她婆婆把孩子抱到供销社,正好和叶妈妈遇上了。


    “哎哟,这个小可怜怎么又哭成这样咯?”


    看着抽噎得厉害的小娃娃,叶妈妈心疼道。


    林姐婆婆叹气,“就是爱哭,一不顺心就哭。”


    林姐闻言上前接过孩子,轻声哄了哄后,拉开尿片一看,有些生气道,“娘!您是不是又一上午没给孩子换尿片啊?”


    “啊?换了吧。”


    林姐一看她左顾右盼的样子,就知道是没换的,索性跟叶归冬说了一声后,便抱着孩子回去给她换去了,她婆婆心虚地跟了上去。


    “又一上午没换啊?”


    叶妈妈低声道。


    “她婆婆记性不好,”叶归冬听林姐提过,老忘事,“对了娘,礼辉同……礼辉说,下个月十五,他们家想上门来拜访,咱们家方便吗?”


    “方便方便,简直太方便了,”叶妈妈笑眯眯地点头,“那天你未来公婆也会来,中午就要麻烦林丫头辛苦些看铺子,午饭我来送她送。”


    那肯定是有肉有菜,让林姐吃得舒舒服服的。


    以往林姐有事的时候,叶归冬也是一个人忙,中午对方送饭来的。


    “那我待会儿跟林姐商量一下,”叶归冬应着。


    林姐回来时,叶妈妈已经回家了,叶归冬正在给人称瓜子,扭头见林姐眼角有些红,便加快速度给客人称好东西收了钱,等人走了后,她才走到林姐身旁,挽住对方的胳膊小声问道,“怎么了?”


    “你说我那婆婆,”林姐的眼泪又下来了,“孩子大胯都被捂出红疹了,她还不知道换一下尿片,还怪孩子不听话老哭,我真是心疼孩子,老大是我娘带大的,老二本来也要请我娘,可她硬是从小叔子家过来了,说咱们家的孩子,怎么能麻烦亲家母,结果她就是这么带娃的。”


    “我男人也是个闷声不说话的主,什么都听他娘的,有时候我真后悔,怎么选了这么一个男人,妹子我跟你说啊。”


    林姐抓住她的手,泪巴巴地叮嘱着,“要是之前,我肯定说,两个人相看好,觉得不错就可以结婚了,可现在我宁愿你多观察一下对方,不然结婚后就后悔了!”


    叶归冬轻拍着她的后背,“好了好了,这样吧,每隔两个小时,你就回家看看孩子,也就半个小时的事儿,我一个人在这边没问题的,别让孩子一直捂着才好。”


    “哪有这么麻烦你的,我已经跟我婆婆说了,”林姐深吸一口气,“她不愿意换,那就把孩子送过来,我给换好后,她再抱回去,不过晚上我一定要跟孩子他爹好好谈谈,如果婆婆不愿意好好照看孩子,那我还是想请我娘过来照顾的。”


    “那就好好商量,”叶归冬轻声道,“我娘说,男人其实也要靠哄的,不能全靠吼和威胁。”


    林姐脸一红,她的确爱吼自己的男人,有时候还威胁着说不想过就离婚,她带着两个孩子走。


    “那我、那我尽量吧。”


    赵礼辉不知道这边供销社发生的事,他跟着容师傅出了一趟任务回厂里的时候,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安常康打着哈欠过来,“第一次出任务怎么样?”


    “还挺远,那些人还挺客气,”赵礼辉说。


    “当然客气了,他们车没办法动了,以后有的是麻烦咱们的技术部的时候,再说了,不仅他们的车,他们车间的各种机械设备,出了问题都只有往咱们这边请人的份,不过啊,”安常康压低声音,“像一包烟,几块糖这种收了也没什么,可再多一点,你可得把握住,不然一举报一个准!”


    “放心,我心里有数着呢,”赵礼辉拍了拍自己的兜儿,里面就有一包纸烟,他和容师傅一人被塞了一包,在容师傅示意他可以收下后,赵礼辉才接过去,然后拆开给在场的人一根递了一根,那时候容师傅的表情可以说是带着几分欣慰了。


    “走了,”容师傅喊道。


    “下班了,明天见,”赵礼辉冲安常康挥了挥手,跟着容师傅小跑走了。


    安常康啧了一声,“天天这么跑,难怪身体这么好。”


    陈万生出来时,就只看见推着自行车的安常康,他左右看了看没看见容师傅后,便和安常康一边搭话一边往厂子外面走。


    “容师傅每天都跑回家啊?”


    “是啊,他来厂里多久,就跑了多久,你看他一身的腱子肉,就知道他有多爱运动咯。”


    安常康以前还跟着对方学了几天,结果膝盖疼得厉害,检查出运动过度拉伤后,他就老老实实骑着自行车上下班了。


    陈万生回到表叔家时,陈表叔正在喝茶,“怎么样?”


    “他不怎么喜欢和我一起,”陈万生坐过去,“一直带着他徒弟。”


    “这容广海啊,性子就是那样,他瞧上的人,那是怎么样都不为过,瞧不上的,你就是巴结再多,他也目中无人。”


    陈表叔笑了笑,给他倒了一杯茶。


    “表叔,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让我多和他接触。”


    陈万生也是有几分傲气的,容师傅的态度,让他也有几分不爽,真不想贴上去了。


    “你别看他只是机械厂小小的技术工,他那一大家子的人,各行各业的都有,而且位置都不低,就说他亲爹,就是邮政局的副长,他媳妇儿,是咱们市医院的主任,光这两条关系,就足够让你热脸贴他冷屁股了。”


    陈表叔叹道,“我已经不是副厂长了,手里的关系能动的也不多,你是我们陈家这一代最优秀的孩子,我们还想靠着你好好发展呢,万生,你听表叔的没有错。”


    “我知道了。”


    陈万生点头。


    他垂头喝茶的时候想,那赵礼辉知道这些吗?


    赵礼辉不知道,他也不感兴趣,容师傅和他就是比普通同事更好关系的一层同事和师傅关系而已,而且原文中,容师傅出场并不多,他和男主的关系也不大,赵礼辉就爱和男主关系不大的人相处,屁事儿没有那么多。


    他依旧在同心巷和容师傅分开,然后照例跑到供销社看了看,如果关着门,他就直接回家,如果开着门,他就进去看看。


    今天门是关着的,赵礼辉便小跑回到家。


    “水在铁锅里,自己提去兑冷水啊。”


    陈翠芳今天下午推了豆腐,这会儿豆腐刚起锅,她正在旁边分豆腐呢。


    “好,”赵礼辉去洗了头洗了澡出来,就被陈翠芳塞了一个黄色带着盖子的瓷盆,这瓷盆没有牡丹白瓷盆大,就是装猪油那种。


    “给,送去给归冬他们尝尝。”


    赵礼辉揭开盖子一看,一大瓷盆的豆腐,陈翠芳切到巴掌大小,整整齐齐地叠了好几层,看着还挺好看,“我这就去。”


    他盖好盖子,转身往外走,刚出院子门,就看见骑着自行车回来的赵大根,“爹。”


    “去哪?”


    赵大根问。


    “给归冬送豆腐,娘做了豆腐,已经给您留了一大碗豆花。”


    赵大根喜欢吃豆花饭。


    “哟,今儿有口福了。”


    赵大根笑眯眯地推着自行车进了院门,快进去的时候又退了出来,“早点回来啊,豆花凉了就不好吃了!”


    “欸。”


    赵礼辉应着。


    “礼辉,送啥好吃的给你对象啊?”


    “我娘做的豆腐。”


    “那你可得走快点,再晚一点人家家里都开饭了。”


    “好!”


    赵礼辉加快脚步来到叶家,“婶子好,我娘做的豆腐,给你们送点尝尝看。”


    叶妈妈正在墙角下掐葱呢,听到院门口传来的声音,抬起头一看,就看见端着黄色瓷盆过来的赵礼辉。


    “哎哟,真是有心了,归冬!礼辉来了!”


    叶归冬戴着麻色围裙从灶房出来,赵礼辉笑眯眯地端着瓷盆过去,“还热乎着呢。”


    “这么多啊,”装盆的时候,叶归冬看见那么多,都怀疑陈翠芳没给家里留了。


    “不算多,家里还有呢,”赵礼辉等她把豆腐倒干净后,也不让她清洗,把盖子一盖,就要走了,“我爹着急吃豆花饭,我先回去了。”


    “就在这吃吧。”


    “就是,饭菜都快好了,就在这吃。”


    叶爸爸从堂屋过来,叶妈妈也拿着一把葱进来了。


    赵礼辉婉拒后,抱着瓷盆大步离开了。


    叶妈妈看了看手里的脆嫩的葱,“那做一道小葱拌豆腐?”


    “行,”叶爸爸眉眼都舒展开了,“老赵家就是太客气了,不过咱们也不能光吃人家的,有什么好吃的,也给他们送去尝尝。”


    “这还用你说,归冬,你去切豆腐,我来切葱。”


    “欸。”


    叶归冬应着,转过身时,她垂头看着自己的指尖,只觉得脸发热,方才她和赵礼辉的手碰到了,她还没反应过来,赵礼辉倒是先一步红了耳朵。


    想到这,叶归冬抿嘴一笑。


    吃豆花饭,最重要的就是蘸水,陈翠芳调的蘸水可不是一般的好吃,赵礼辉吃到最后,混着饭一起吃了个干净,看得陈翠芳发笑,“这么喜欢?”


    “特别好吃!国营饭店也比不上娘的手艺。”


    赵礼辉一边帮着收拾碗筷,一边大力称赞道。


    “这嘴跟抹了蜜似的,”陈翠芳嘎嘎乐,自己辛苦做饭,家人们那么喜欢,她自然是高兴的。


    “老三说得对,国营饭店只知道弄花样,吃到嘴里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赵大根擦着桌子,陈翠芳刚要帮忙,就被他拦住了,“又是推豆腐又是做饭的,你也辛苦了,饭后的事我们来收拾,你好好歇着。”


    “我本来也想等你休息日的时候在家帮我推的,”陈翠芳收回手,“可我今天翻黄豆出来晒,发现好多都生了虫,坏了的我都煮好喂鸡去了,剩下的我怕还会坏,索性就全泡了推豆腐吃,你不是最爱吃豆花饭了吗?”


    “前两天的太阳都不错,这两天一直是阴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气才大好起来,”赵大根笑。


    陈翠芳知道他脸皮薄,也跟着转移了话题,“是啊,也不知道老大他们乡下的天气怎么样,那么多人住在一个院子里,这衣服被单洗了后,都不知道能不能拉开晒。”


    赵礼辉洗了碗筷,收拾好灶房关好门往堂屋走时,就见半掩着的院门被人推开了,“谁啊?”


    他站定脚。


    “礼辉啊,是我,”孙记文提着一壶酒,拿着一封四四方方的麻饼走了进来,“你爹娘在家吗?”


    “……肯定在啊,这会儿刚吃过饭,孙叔你有什么事?”


    赵礼辉大声问道。


    堂屋里的赵大根他们听见后也出来了。


    “有事?”


    赵大根冷着脸。


    “老赵,我是诚心上门道歉的,能不能看在多年相邻的面子,让我进屋说?”


    孙记文叹道。


    陈翠芳狐疑地看着他,“有事直接说呗,别搞那一套,咱们两家我想没什么好进屋说的。”


    赵礼辉见有小孩在院门口探头探脑,就知道是被他们家里人指使过来听小话的,于是他把靠着墙的推拉小桌子抬起来放在院子里,那旁边就有两张木凳,“那就坐在这说吧,大仓,把那几个孩子带进来玩儿。”


    他冲门外刚剃了头的男孩子招了招手,于是一群孩子都进了院子。


    陈翠芳让赵大根去拿冬天炒的南瓜子出来给孩子们分着吃,然后她坐在小桌子的上方,让孙记文说话,“你到底来干什么的?”


    “我真是来道歉的,”孙记文把酒和麻饼放在桌上,“孩子不懂事,做了糊涂事,那我做爹的,当然应该替她向你们道个不是,抱歉,是我没把孩子教好。”


    他深深鞠躬。


    这把陈翠芳搞不会了,赵大根过去将手放在她的肩膀上,看着没起身的孙记文说,“厂里那个推荐名额是没有的事,如果你是因为那个来的,我想你要失望了。”


    孙记文起身,“不是真的?”


    他今天听同事说,厂里有个推荐名额,可以把这段时间降了职但是表现比较好的人重新升回去,当然,这需要一批投票,所以孙记文才拉下脸过来道歉,想让赵大根投自己一票。


    “孙叔原来不是真心过来道歉,而是因为想要我爹的投票啊?那你这道歉一点诚心都没有,我们不接受,东西你也拿回去吧,我们家虽然日子没有你们家过得滋润,可我们也不至于贪一瓶酒以及一封麻饼!”


    赵礼辉的声音大得很,在门外偷听的几个婶子都听得清清楚楚。


    “我就说孙记文怎么转了性子,要给赵大根他们家道歉,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我要是赵大根,我直接拿起扫帚把人赶出门!”


    陈翠芳听到后,起身抓起扫帚就给孙记文打去,被揭开真面目的孙记文狼狈地跑出赵家院子,偷听几个婶子早就跑到对门站着了。


    “这些东西我们不稀罕,自己拿走!”


    赵礼辉把酒和麻饼朝孙记文扔过去,孙记文手忙脚乱地接住,他想骂回去,可赵大根却道,“也不知道这推荐有没有下一次。”


    孙记文只能把脏话压下去,然后抱着东西灰溜溜地走了。


    “呸!不要脸。”


    陈翠芳骂道,“以后别再上我们家门,我嫌晦气!”


    巷子里一下就出来不少人,看见这一幕后都纷纷议论起来。


    杨六婶屁颠颠地端着碗筷过来问,“他又干啥了?”


    她儿子杨远西站在家门口喊,“我的娘耶,能不能把饭吃了再出去?我还要洗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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