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VIP] 阿斯修(11)


    “哐当”是什么东西被抽碎的声音。


    响亮的声音让傅盛锦浑身一震, 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到了,扫去不满的眼神,闯进来的是个栗色头发的少年。


    而少年腿边的地面上是原本摆着的一张复古木桌的碎块。


    对方面孔十分气愤, 无视了西德雅和卡达诺,紧盯着傅盛锦, 在一片沉默中率先发问, “你进行约会匹配了?”


    莫名其妙,相当于别人看着你点菜后过一会又问你吃什么, 傅盛锦撇了撇嘴, 有些无语, “网上都有自己去看。”


    少年火气更大了, 抽出腿边的骨鞭摔在地面上, 玄色骨鞭间断有暗红色, 鞭子是锯齿状, 抽打在身上会疼, 但收回骨鞭时更疼。


    锯齿段会将皮下的血肉勾住然后生生拉扯出来。


    西德雅将他往身后拉, 宽厚的肩膀将傅盛锦遮挡住。


    抽回后地面上居然生生被打出一道裂纹。


    傅盛锦震惊的看向少年, 莫名觉得十分眼熟。


    犹豫片刻喊出了一个名字, “夏佑?”


    没等少年回答, 他看了看西德雅的脸色, 如若不是护住傅盛锦的身体僵住了的话, 与平常无异。


    “既然你还记得我, 那你自己做的事, 说的话就不记得了?”夏佑握住皮鞭的手隐隐发抖, 甚至在白皙的掌心勒出一条血痕, 血液顺着骨鞭滑落,像是给骨边打上了腊, 十期更为诡丽。


    像是在看一个负心汉,恨不得把他拆皮吞骨。


    傅盛锦心里瑟缩了一下,脑袋几乎如同生锈的发条待机,面前的少年和他印象里娇弱的雄虫完全不符合。


    一时之间病房只剩沉默。


    门外夏佑的雌侍上前想为他清理伤口,却被他一脚踹开,随即大吼,“滚。”


    军雌身体强健,经常被鞭打使用药剂的缘故,导致他身体素质大不如前,在地板停了一会才慢慢起身。


    而随之让傅盛锦呆住的是夏佑的力气简直堪比雌虫。


    傅盛锦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西德雅以为傅盛锦被吓住了,抱住他像是抚慰虫崽那般拍打他的背脊,安慰别怕。


    西德雅冷声回道,“夏佑阁下,你在公共场所对雄主大喊大叫,以及猥亵恐吓,我出院后会一一报到雄保会。”


    如若是他自己被鞭打辱骂,西德雅可以忍耐,毕竟雌虫的命运便是如此,可身后的雄虫似乎被吓的发抖


    西德雅的神情逐渐严肃,他听卡达诺说过,雄虫前不久才因受了惊吓进手术室。


    下一刻,夏佑像被刺激到了,眼尾通红语气居然有一丝委屈,“你不讲信用!”


    耳边如破笋之声划过,“啪”的一下,傅盛锦抬头看去,鞭子抽了过来,不过是对着地板抽。


    望着四分五裂的地砖,傅盛锦强让自己冷静,背后却直冒冷汗,“从垃圾星回来后我有很多事不记得了。”


    夏佑脸色越发铁青,手里的骨鞭也紧绷起来,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


    傅盛锦设想了一番,他把西德雅送给夏佑玩,现在又要人家道歉,挺欠的,是个雄虫都会生气。


    而且任务过去这么久他也不记得有没有说过什么将西德雅过给夏佑做雌侍的话,但西德雅还剩那点怨气值,他估摸着就是这个事。


    傅盛锦硬着头皮道,“如果我曾经对你说过什么忘了就好,”


    目光中夏佑手上的伤口裂痕愈来愈大,傅盛锦也断定对方是为了西德雅而来,“其它的我可以用别的来补偿,现在西德雅醒了,无论如何也请你向他道个歉。”


    骨鞭落下又收回的动作太明显,傅盛锦都已经躲西德雅身后了,生怕这条鞭子落在他身上。


    他紧张的胡乱摸着西德雅的腰肢,冰凉的手居然从宽大的病号度内钻了进去,搭在紧绷的肌肉上。


    软软的。


    西德雅耳尖泛红,某处起了反应,想握住那双手亲一亲。


    他转头借着安慰深深吸一口气,轻嗅着傅盛锦身上的气息,手也不安分将傅盛锦轻易圈在怀里,“雄主我会保护你。”


    好香。


    某一处似乎更兴奋了,他用被褥盖住好让坐在上面的傅盛锦无法察觉。


    这一幕被夏佑望见,一鞭子直接擦着傅盛锦的衣裳抽在西德雅的侧腰,卡达诺原本可以拦住,但他没有。


    都是雌虫,西德雅那家伙的动作安了什么心思他再在清楚不过。


    傅盛锦听见西德雅的闷哼声才看向夏佑,“道歉!”


    “我是雄虫,不可能给雌虫道歉。”夏佑鞭子尖还勾下了西德雅的一块肉沫和衣物碎片,他抖了抖嫌弃的甩开,恨不得在抽个百八十鞭。


    傅盛锦焦急的按了铃,医务虫匆匆赶来来处理西德雅的伤口。


    西德雅揉了一把傅盛锦的软发,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我没事。”


    但明眼人都清楚,西德雅根本没有表现的那样虚弱。卡达诺简直快气死了。


    傅盛锦内心挣扎了一番,还是从西德雅怀里起来,小心翼翼绕过地面的木屑,在医生给西德雅包扎时喊夏佑出去谈。


    等门外夏佑的雌侍走远了,傅盛锦强装镇定,“我之前的事记不太清楚,但西德雅是我的雌侍,我希望你能给他道歉,我承诺给你的也会从其他方面补偿。”


    夏佑反问:“你要怎么补偿?”


    傅盛锦狠下心打算把他最喜欢的星球送给对方,“一颗海洋之星。”


    一颗价值不菲的星球和一位雌侍,雄虫大多会选前者,星球可以无限带来财富,雌虫能给的也只是生命一部分时光赚来的钱财。


    哪知夏佑嫌弃的扯了扯嘴角,“不够。”


    “远远不够。”


    傅盛锦觉得对方简直有病,还是咬咬牙道,“再加一颗雾星。”


    夏佑扯了扯嘴角,他勾了勾指尖召附近的雌侍将他的鞭子拿去擦拭,等身影走远了才道,“难道你只值两颗星球吗?”


    “还不够!”傅盛锦语气从急促到破音,反问道,“你在说什么?”


    夏佑眼神定定,像是锁死了猎物般,“你说过的我帮你安抚西德雅,我想要什么都答应。”


    他们距离越拉越近,甚至一股雨雾的清冽感席卷傅盛锦的大脑。


    夏佑步步紧逼,傅盛锦隔着衬衫也能感受到温热的吐息,吻落在他的小腹上。


    唇齿涎水濡湿了那块布料,舌尖灵活的揭开一枚扣子,夏佑蹲在地上,在人来人往的过道边,双手把着大腿那块肌肤摁出凹痕,咬在侧腰。


    傅盛锦喘着气轻哼一声,反抗道,“我们都是雄虫。”


    一只雄虫有着堪比雌虫的性张力,傅盛锦莫名双腿发软。


    对方却不给他退路,齿间在腰身上狠狠研磨。


    “我当时问能不能把你带回绿水汀。”夏佑语气顿了顿,里面掺杂了些狠意,


    ——“你同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达诺和夏佑:西德雅真装,好茶啊。


    小傅:他好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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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承认我是鸽子精QWQ


    第52章 [VIP] 阿斯修(12)


    “我们还交换了信物。”


    他喃喃自语, 像是陷入了魔怔将自己困在圈圈绕绕的迷宫中。


    此话一出,本就安静的走廊莫名变得更加死寂,四周路过的都有意无意的撇向这边。


    望见样貌后好似怕雄虫发怒, 若无其事的走过隐晦的偷望这一场雄雄恋大戏。


    傅盛锦听到他的话整个人都愣了一下,手上推耸的力道一时之间松懈下来, 被夏佑把住他的臀部拖拽到身前, 紧紧贴着肌肤,密密麻麻的吻不断落在傅盛锦白如脂玉的腹部, 慢慢扩大到背脊。


    侧腰红一片, 牙印整整齐齐的嵌在里面。


    烫得傅盛锦不断挣扎, 他咬牙道:“别动手动脚, 会被看见。”


    两人呼吸急促, 傅盛锦身体接近瘫软的躲避夏佑亲吻的动作, 脑袋似乎没反应过来, 又反问了句, “你不是来要西德雅的?”


    夏佑撩开他的裤腿在腿根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罪恶的在画布上又添一笔, 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动, 却还是不满足, 精致的面孔也带了些欲求不满。


    “傅盛锦。”他凤眼不悦地眯了起来, 浓密的长睫扫在肚皮上, “是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才会让你误以为我想要的是西德雅?”


    随后将傅盛锦露出的身体遮挡住望着这些走廊上已经往返数次的雌虫, 像护食的狗崽一样嗡声威胁, 死死护住傅盛锦, “我们像不像在偷情。”


    “”


    谁家偷情偷的这么光明正大。


    傅盛锦不耐烦的对着夏佑朝命根子用尽全力踹了一脚, 身体各处都很敏感使他抑制不住发出低喘:“口说无凭,就算我答应你了, 那我现在反悔你能拿我怎样。”


    随后立刻拉开了些距离,冷眼望着吃痛蹲在地上的夏佑,“我不喜欢你,遵守约定也只会让我们都痛苦。”


    傅盛锦将星球的转头协议发入他的终端,“如果可以的话,还是请你和西德雅道个歉。”


    似乎已经预料到他会耍无赖似的,毕竟雄虫大多性格阴晴不定,开心时可以只要一位雌虫,不喜欢了也可以随意休弃。


    这也是夏佑最厌恶的行为,但偏偏傅盛锦说出口时,他只觉得可爱。


    “那我会把你抢走,”夏佑的雌侍带着擦拭好的骨鞭递给他,发个文件的功夫对方已经缓过劲站在他面前,明艳的面孔被养的不可一世,此刻却泛着泪光。


    任何雌虫看了都会于心不忍。


    可傅盛锦是雄虫,也十分厌恶夏佑对他占便宜的行为,他不是傻子,也不能熟视无睹的容忍这样的骚扰。


    离得近了傅盛锦才看到这条骨鞭的做工精细,血迹成了保养品,将玄色隐隐染红发亮。


    夏佑忍住落泪的冲动,对上傅盛锦飘忽不定显然不相信的眼神声音更加酸涩了些,“这个约定没有书面契约,你当然可以不管这些”


    夏佑扬起苍白的笑,“但我会活不下去的。”


    他眼神里的固执让傅盛锦觉得惊奇,方才还不可一世的雄虫突然跑到你面前和你说爱,简直不可思议。


    “你有雌侍,我也有”


    傅盛锦话没说完夏佑被打断道,“我没碰过,我所有雌侍都没碰过。”


    像是急于澄清,夏佑甚至要叫那些雌侍们过来说清楚,被傅盛锦连忙阻止。


    爱会使人陷入自证,因为爱有依赖性,所以在爱人面前总会用行动言语不断证明爱,傅盛锦不想听夏佑将自己剖析开来证明的爱。


    在夏佑要拉住他衣袖时巧妙的躲开,“你当我是什么?是随意一个许诺我就要以身相许?”


    眼神轻视的望向夏佑,“如果你是雌虫,我会考虑一下。”


    傅盛锦朝他伸手,在对方快抓住时又避开,只让人摸了个衣袖,“但现在你身上没有吸引我的任何东西。”


    “把对雌侍那一套对付在我身上,简直恶心至极。”


    在傅盛锦要转身时,身后传来倒地的声音,他脚步停滞了一会又恢复速度,夏佑大声喘气,雄虫体质发作,情绪过于激动会导致死亡,但他任在扯着嗓子如悲如泣,“你同意和我回去。”


    夏佑似是在说服自己,重新强调一遍,着重咬紧同意两个字。


    他甚至想爬到傅盛锦的脚边祈求对方能停下来,不要这么冷漠。


    白织灯打在傅盛锦渐行渐远的背影,像是一掉光逐渐变暗,最后融为黑暗,当完全看不见背影那刻,夏佑视线里的那抹光亮好似也一同消散。


    傅盛锦说完随后也不管身后人的脸色,快步进病房关门,生怕慢了一步就被捉回去。


    房门反锁那刻傅盛锦选着的心才放下,整个人都脱力顺着门框坐下,西德雅赶来将他抱起。


    “雄主。”


    傅盛锦方才进来的太慌张没看清房间内的模样,在被躯体抱住那刻才平复了一些,他想躺床上休息一会,此刻病房内只有一团废铁和被撕碎的布屑。


    傅盛锦愣了愣,不死心的推开西德雅仔细打量了一下周遭,才发现不仅床没了,卡达诺也背对着他。


    蝶族的容貌多数都是顶尖,西德雅脸上有明显的刮痕,但不影响原本的模样,反而更险得脆弱昳丽。


    反观卡达诺,整张脸青青紫紫,手似乎被打断了垂在一侧。


    见傅盛锦面色凝重,他们两人认错似得垂下脑袋。


    “你们在做什么?”


    西德雅率先开口,“切磋。”


    卡达诺反驳道,“是我被单方面殴打!”


    “雄主,西德雅心思不正,他总是偷偷摸摸的干一些小动作,”卡达诺咬了咬牙,吐出一口血沫,“一定要远离他!”


    傅盛锦看向西德雅,他却不打算解释,抿了抿嘴像是承认了。


    原本傅盛锦还想说西德雅不是那样的虫,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犹豫片刻还是问了感觉会让他后悔问的问题,“他干了什么。”


    卡达诺不是军雌但也是s级雄虫,却被西德雅伤的不轻,右脸下颚线隐约肿胀看不清轮廓,眼尾也是血红,好似下一刻就要流出血泪。


    傅盛锦越看越觉得吓人,在等待回答的时间走到原本病床的位置按铃叫医生过来,腿根处被夏佑咬破皮了,走两步都摩擦着布料刮蹭着疼,他靠墙缓了一会。


    似乎是忘记了他自己方才衬衫被夏佑解开了扣子留下引人遐想的吻痕,疲惫的等待卡达诺的下文。


    “他”方才还气势逼人的卡达诺却半天吐不出一个句话来。


    傅盛锦耐心的等他回答,手抚摸在锁骨处,修长的指骨似乎都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卡达诺一向都很有想法,现在却吞吞吐吐让他有些好奇,“西德雅干了什么?”


    话刚落地,“扑通”一声西德雅跪了下来,卡达诺也跟着跪了下来。


    傅盛锦一头雾水的打算继续问,卡达诺和西德雅同时开口。


    “他爱慕你。”


    “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卡达诺本是气不过西德雅借着雄主单纯做的那些龌龊事才和他打架的,雌虫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也只有雄主不知道,但要回答时他发现他也生出了那些想法,原本的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才随意扯了一句,谁知道西德雅竟然直接把话讲明了。


    傅盛锦听到这不由得腿根一软,视线也不受控制的往那个方向撇了一眼他欲盖弥彰轻咳一声,“这是正常现象。”


    好大一个鼓包。


    傅盛锦尴尬的转头回答卡达诺的话,视线落下又是一个包。


    于此同时系统提示音也不停地弹出。


    【目标人物:卡达诺,怨气值-1】


    【目标人物:西德雅,怨气值-1】


    连着响了几十遍,卡达诺的怨气一下子降了二十。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顺着卡达诺虎视眈眈的目光,傅盛锦才发现自己衣服居然还是被跌着的状态,肌肤上所有都一览无遗被他们看完了,还不提醒一下他。


    瞬间一股怒气从天灵盖直冲胸膛,气的傅盛锦咳嗽不止,在西德雅要上前扶时傅盛锦把对夏佑的怒气也发泄了出来,“走开!”


    他们都像对待玩物一样,对他一点都不尊重,傅盛锦越想越气,不准二人跟上来,苦着脸自己坐飞行器回家了


    第二日赴约时傅盛锦的脸色也依旧很差,身体十分不适。


    穿戴好衣服洗漱后边匆匆上了飞行器,时间距离约定的已经超过一小时了。


    实在是昨天被气的头疼,没睡着,所以今天起床后他哪哪都疼。


    在飞行器坐着越来越困,快睡着前,迷迷糊糊的给约会对象发了条消息,考虑到他会很晚到,想让对方先吃不要等他,并且表达了一下歉意。


    半个小时候,飞行器停在商场楼顶,傅盛锦刷卡到五楼赶到咖啡店,奶咖色帘后红发男人不着调的倚着,他确定对象后赶到阿塔拉面前。


    “抱歉我来晚了。”


    “不用说抱歉,”阿塔拉凛冽的扫过匆匆赶来的人,脸颊上留了几道印子,衣领也有些凌乱,蓦然垂头耳尖发红。


    坐的位置在角落,傅盛锦坐下后两人的腿就不可避免的靠在一块。


    对方选的位置太窄了,伸个腿就不够用了。


    雄雌有别,才刚认识就肢体碰撞或许不太好,傅盛锦绅士的提出,“要不换个地方。”


    “这么快吗”阿塔尔深灰肌肤看不出绯色,但金色竖瞳几次紧张的看向四周。


    他的问题把傅盛锦问蒙圈了,刚睡醒没反应过来,就听阿塔拉继续道,“我定了菲丽酒店,我们可以去那做。”


    傅盛锦一脸懵:“什么?”


    气氛瞬间僵住,阿塔拉也没反应过来,难道是他理解错了傅盛锦的意思?


    于是调出终端傅盛锦给他发的消息,仔细阅读了两遍。


    傅盛锦意识到不对,想起自己困的时候似乎给阿塔拉发过消息,他心里一紧,打开消息框看清他发了什么东西时脑袋如同烟花一样炸开了。


    【阿塔先生我起晚了,可能会迟到,晚点我会到那吃你,你先点好垫垫肚子。】


    天哪,他到底发了什么。


    什么晚点吃你,简直尬到浑身汗毛立起。


    傅盛锦语无伦次,红痕未消面孔窘迫得烧了满脸,“不不不不不不是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弱攻好吃爱吃,南烟,63943206 ,百草枯,40982975 ,弱攻好吃爱吃 的营养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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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章 [VIP] 阿斯修(13)


    “我我打错了字”


    这句话说完, 傅盛锦不敢直视阿塔先生的脸,生怕品出其他的感觉,埋头一股脑的喝掉了服务员刚端上来的咖啡。


    他又羞又恼的解释, 宛如小结巴一样,尴尬的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店内灯光氛围昏暗, 寥寥几道暖光就打在傅盛锦左脸, 白嫩的脸颊羞红欲滴,上唇被咬着, 无意之举却被周遭的雌虫虎视眈眈的注视着沾着水光的唇瓣。


    阿塔拉双手托着脸思考, 金色的眸子视线落在傅盛锦没睡醒扣错的领口, “阁下, 如果这样能让你感到快乐, 我不会介意。”


    他歪歪头比了一个握住的手势, 眼中冒出几分揶揄, “因为我也会很爽。”


    “啪嗒。”


    傅盛锦宛如受惊的兔子弹了起来, 右腿膝盖磕到墙面上, 肿起一个包。


    虫族对于性.事上大胆, 面对喜欢的雄虫军雌大多都忍受着雄虫信息素的诱惑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一般成了下一步就是开房。


    雄虫只有看上雌虫了才会进行下一步, 所以阿塔拉不想错过这次机会。


    他所幸放低姿态, 靠近疼得龇牙咧嘴的雄虫, 一只大手抚在发肿的位置, 力道适当的揉捏起来。


    开始傅盛锦疼的不断挣扎, 后来累了才喘息着打量面前贴着他的男人, 最后憋了一句, “阿塔先生,雄雌有别。”


    阿塔拉勾了勾嘴角, 满头红发扑在傅盛锦肩头,“我们在约会不是么。”


    越凑近阿塔拉,傅盛锦身上原本的不适尽然也逐渐消散,被阿塔拉揽在怀里,甚至有一丝舒适?


    腿部的疼痛都消散了很多,他舒服的眯着眼睛装模作样的又推了一把阿塔拉,后双手便环住了对方的腰,霸道不给对方任何拒绝的余地。


    沉溺短短片刻,傅盛锦又想起来,这场约会是不能顺利通过的,如果再多一个雌侍的话对任务不方便。


    可是森多厄走了,再多一个阿塔拉不就和之前差不多了嘛。


    也可以做任务


    系统恨铁不成钢的找出一本约会破坏指南给他。


    傅盛锦打开:【第一条,与对方风度的交谈,强调自己的优点,要目中无人。】


    傅盛锦虽不情愿但还是认真阅读了,这不就是装逼?


    他扒着阿塔拉发呆,整个身体被军雌宽厚的胸膛包裹住,只露出一节小腿,腿袜被褪下一般松松垮垮的掉在脚腕。


    看起来十分香艳。


    商场遇见雄虫大多都很狂傲,可现在傅盛锦像是一块可口的甜点,一举一动都让在场的雌虫忍不住屏住呼吸将注意力放在他身上。


    只见少年精致的面孔顿了顿,随后两只泛起雾气的眼眸娇纵的盯着阿塔拉,甜腻腻的打量像是调情,“我很有钱”


    阿塔拉显然没料到他会这么说,眉眼弯弯的应到,“我知道。”


    他调出终端自己的资产给阿塔拉看,除了送给夏佑的两颗星球,他还有十三颗,以及数辆珍藏版飞行器,还有资金余额数字后面长长的零。


    背靠艾多维雅家族,傅盛锦比一般的军雌还要有钱是事实,他不用干什么,追求他的就会将他想要的大把大把的送来。


    展示他的飞行器时,傅盛锦大方的让阿塔拉选一辆送给他。


    这够装了吧?


    傅盛锦立刻翻页看第二点。


    【2.菜品挑贵的,让对方买单,还要不停强调自己很有钱。】


    即刻他便松开阿塔拉,拿起先前就摆在他面前的菜单,看到哪个就点哪个。


    但他感觉无论哪一道菜都不贵,都没到吃不起的程度,反观阿塔拉看他圈了很多冰食,适时提醒道,“这个不能吃太多”


    傅盛锦点单的手一顿,不可置信的看向阿塔拉,原本还觉得这本指南不太靠谱,现在信了八分。


    不过点了一道389星币的甜品,阿塔拉就舍不得了?他昨天一晚没睡,赶来和他约会就不能吃这一道区区389的甜点了吗?


    阿塔拉见他眼尾发红似乎要被气哭了,鼻头红彤通通的,忍不住道,“吃多了肚子会疼的。”


    他不知道哪句让雄虫难过,心疼的不断道歉。


    最终还是让傅盛锦点了那道389的甜品才作罢,阿塔拉替他整理了一番衣领,傅盛锦翻开第三点。


    【3.要对方只做家庭煮夫,要挑刺,没有188没有腹肌,没车没房没存款不要。】


    菜品上了一半,傅盛锦赌气般大口吃着那道菜,“要想嫁入艾多维雅家族,你必须要满足几个条件。”


    阿塔拉笑了笑,他没听过这个估计是傅盛锦又想出来的新点子,附和道,“什么条件。”


    傅盛锦直视着他,舌尖被冰冻得发麻,他假装谈正事的模样把那道甜品推开,“要188有腹肌的,有存款有车有房。”


    阿塔拉从终端调出他的资产,给傅盛锦,“我有190,那个你可以自己摸摸看。我的钱都可以给你。”


    傅盛锦觉得这个回答没问题,于是翻开第四点继续,看到第四点时整人差点裂开。


    【4.如果前三点后约会还没搞砸恭喜你,对方很在乎你。】


    傅盛锦:“”


    这是整蛊指南吧。


    傅盛锦直起身来一改懒洋洋的姿态,神情也比先前认真了些,他决定有话直说,“阿塔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不太合适。”


    “哪里不合适”


    阿塔拉抿了一口咖啡神情有些危险笑盈盈的看向傅盛锦。


    傅盛锦忍住那股奇怪的感觉,“我今年才二十。”


    将阿塔拉的资料摆在咖啡桌上,“阿塔先生您三十六岁。”


    话已至此,再说就不礼貌了。


    他雌父刚好四十,也就比阿塔拉先生大了四岁。


    还好雌父不知道这件事否则一定会让他回家一趟。


    周围吃瓜群众瞬间明了,一个老雌虫运气好和傅盛锦阁下匹配上了,但是两人年龄足足差了十六岁啊!


    他们都没有和傅盛锦阁下匹配的机会反而被这只雌虫老牛吃嫩草了。


    “阁下,我认为我们可以再相处一段时间试试。”阿塔拉将扣在衬衫顶端的纽扣解下,认真的分析道,“太早的结束这场约会,哪怕是因为我年龄的问题,不就正实了那个流言吗。”


    一句话便把傅盛锦说服了。


    他觉得很有道理,于是让阿塔拉继续说


    傍晚,夜间的晚风呼呼的吹乱了男人的卷发,傅盛锦捋了捋,坐在回家的飞行器上想越想越气,他被老男人骗得裤衩都没了!


    先是在个人账号官宣了老男人,然后又将个人资产全部转给老男人让他炫耀,现在全身唯一家当也只有自己名下的不动产。


    与此同时终端上,艾多维雅·艾德,他的雌父也在不断地给他打电话。


    傅盛锦甚至没有勇气按下接听。


    但电话第三次响起时傅盛锦接了,他压着声音甜腻腻的朝雌父问好,知道自己怎么做才能让家虫疼惜,所以刚接通先对着雌父撒娇了一通。


    “盛锦,那个阿塔拉是怎么回事?”艾德压着怒火,经历用温柔的语气和雄子说话,“盛锦他和雌父一个年纪让他做雌侍就已经够了。”


    傅盛锦听着终端传出来的不断有物品碎掉的声音,犹豫了片刻便决定把锅推给阿塔拉,“阿塔先生说我爱他的话就让我证明自己雌父我真的很喜欢他。”


    才约会见面一天能谈什么喜欢,艾德哪里不知道,这个诡计多端的雌虫是怎样哄骗自己的雄子,一想到自己可爱的雄子就要取一个和他一样大的雌虫,艾德有一种心脏病发作的难受,恨不得把阿塔拉赶去黑星挖矿。


    傅盛锦听到对面似乎传来什么东西爆炸的声音。


    艾德深吸一口气咬牙切齿道,“让你的雌君等会儿来艾特斯堡找我。”


    电话断开了。


    傅盛锦心虚的看着终端阿塔拉对他嘘寒问暖的短信,是对方骗他在先,雌父就算针对阿塔拉也不关自己事。


    想到老男人被雌父教训时的肯定会一副狼狈的模样。被人骗得团团转的气恼才消散些。


    于是他给阿塔拉丢了个地址便没管对方了,操控着飞行器马不停蹄的去了雄保会。


    据雄保会那边的虫说有名叫阿斯修的消息了。


    第54章 [VIP] 阿斯修(14)


    帝都是整个虫族最繁华的星系, 而黑星反之,除了F号偏落后的星系外,黑星不在虫族掌控范围内却又隶属虫族。


    被流放的罪犯都被驱逐去黑星自生自灭, 但不知何时被称为流亡之星的黑星发展起来,并且与帝都经济发展不相上下, 二者互看不顺眼, 却又干不掉对方。


    这中间很奇怪,明明是最近三百年内发展起来的一颗星系, 却能与繁华千年的帝都乃至整个虫族抗衡。


    虽然二者处于对立面却达成了诡异的和平。


    背后掌管黑星的虫就叫阿斯修。


    而经过雄保会的仔细检查下, 近年被驱逐去黑星的雌虫数不胜数, 甚至在十年前艾多维雅家族居然也驱逐过一只雌虫。


    傅盛锦逐字阅读资料, 生怕错过一点消息, 可关于阿斯修就连一张正脸照片都没有, 唯一能看见的只有在白雾中那道模糊的身影。


    “这是艾多维雅被驱逐的雌虫资料。”男人将纸质档案递给他后依旧站在他身后, 见傅盛锦揉了揉太阳穴, 便贴心的要为他按摩, 抬手间一股浅浅的甜美的香气扑鼻。


    傅盛锦歪了歪脸, 躲过他冒昧的举动, “谢谢, 不用。”


    当即那名雌虫的脸色苍白, 道歉后便慌乱离开。


    傅盛锦没注意他, 眼神死死盯着档案上的内容, 越看手里的资料越发心惊。


    艾多维雅被赶去黑星的那只雌虫的脸和他梦里阿斯修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照片中的人面容更加青涩, 带着一副无边框眼镜, 瞧着温润无害。


    可傅盛锦瞧着照片上的笑心跳狂震, 那种置身死亡的窒息感袭来,这种感觉如同一股海浪不断翻涌。


    他在海浪中似乎又听到了那句话, 如远古的呼喊又或是诅咒,“辜负者,与吾同葬。”


    这句话仿佛是绳索快将他勒得无法呼吸,漂亮精致的脸庞因为窒息与高度紧张分泌出密密麻麻的汗珠,他痛苦的发出嘶哑的喊叫,倒在地毯上。


    如魔怔般,他看不见朝他靠拢的雌虫,甚至觉得自己就在海浪中心不断下沉。


    “雄主!”


    森多厄本是前往战场,但出发前夕他看见了雄主星网里的官宣通知,一直强烈的不甘与想见面的冲动迫使他打听到雄虫的地址,赶到这。


    当森多厄看到傅盛锦消瘦的身躯在倒在一尘不染的红地毯上不断颤抖,手指陷入绒毛,因为痛苦青筋暴起,他整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一股恐惧油然而生。


    周遭的雌虫连忙拨通了急救电话,傅盛锦被森多厄抱了起来,雌虫再用精神力触探他的身体情况。


    很熟悉的感觉,气息铺面而来的安全感,一道人影将他从海浪里捞出来。


    恢复意识的傅盛锦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浸湿透了,他喘着气,目光绕着围着他的雌虫,面对不断关心的言语奄奄的靠在森多厄的怀里。


    很热,浑身都好热,就连四肢也发软无力。


    在众多担忧的目光中只有一位身体僵硬,傅盛锦勉强抬头望向那只雌虫,是先前给他递了资料要为他按摩的那人。


    他黑瞳注视着那只雌虫,额间发丝凌乱已然被汗水打湿,俊美的脸庞眼尾挂着痛苦而蓄起的泪,气息极其不稳,“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闻言森多厄的精神力在那只雌虫身上重重压了下去。


    “扑通。”那只虫跪倒在地上。


    整个休息室没有人敢说话。


    要知道雄虫的身体十分娇弱,一只高等雄虫在雄保会,却因为他们工作疏忽导致阁下被工作人员拙劣下药而受惊。


    不只有那只下药的雌虫,几乎在场的所有虫都会被牵连。


    “格斯尔你怎么能这样做。”部分人想到后果不禁开始冒汗。


    他在雄保会工作了五年算是里面的老员工,但却违背了最基本的雄虫保护法,让一位阁下差点丧命。


    责骂声不断响起。


    傅盛锦因为不适在森多厄怀里抽搐了一下,吓得森多厄望向安怀的目光几乎带有实质性的杀意。


    “既然这样也能动情,为什么还要娶雌君。”格斯尔被森多厄的精神力压的喘不过气,埋在地毯里,似乎地板裂开,头被按了进去。


    知道他下的是春.药,傅盛锦也懒得听了,阖眼在森多厄怀里休息。


    雄保会出了这样的事,消息格外灵通,不一会整个上层的高层虫都知道了,傅盛锦在雄保会被雌虫下药的事。


    西德雅听到消息立刻感到雄保会,几乎比救护车还快一步,他扯着森多厄的手臂就要拉他往医院赶,却被一道声音制止住。


    “我不去医院。”


    傅盛锦难受的浑身没劲,也不肯被森多厄带着飞去医院,怕只有回到病房睡着直接就是阿斯修那张脸。


    哪怕他再怎么强调自己状态很好,但被药性催发的脸蛋就像是等待被人采摘的桃子,眼泪也显得楚楚可怜。


    这样的傅盛锦对上天生被教育要爱护雄虫的雌虫简直就像把他们精骨生生抽出来那般疼,西德雅想再次劝导,被傅盛锦瞪了一眼威胁恐吓着。


    傅盛锦似乎忘了自己中了春.药,瞪人没一点威慑力不说,像是含着一汪春水把他们看的心脏像是陷入柔软。


    森多厄咬牙罕见的骂了一句脏话。


    他不肯去医院,也拒绝医生的靠近,只要属于不认识的虫靠近便起应激反应,哪怕是森多厄抱着他上车,只要闻见消毒水问也会不断颤抖窒息,让在场的都不敢轻举妄动。


    格斯尔被逮捕,罗德曼恰巧在这附近办事对他进行了审问,了解基本情况后,对待雄虫也不敢大意问出对方使用的□□是属于哪一种类即刻就告知森多厄他们。


    “傅盛锦阁下中的是烈性药剂,如果不及时送往医院身体会持续高烧不退,”罗德曼与森多厄对视,“或者你带他回去疏解也可以。”


    话音刚落,今天才在星网上与傅盛锦一同出现在热搜的雌虫出现。


    阿塔拉赶来时西装外套还沾着红酒渍,风尘仆仆格外狼狈,但他出现时自带的精神力压制让森多厄这样的s级雄虫都微微一滞。


    “我带他回去吧。”


    阿塔拉定在森多厄面前,“把他给我。”


    西德雅咬了咬牙,“你们才认识一天。”


    他们和傅盛锦却相处了好几年。


    可阿塔拉一句话就让他们无法反驳,“我是他的雌君。”


    虫族法律雌君可以管理雌侍,阿塔拉与傅盛锦已经签订了婚姻法律,只差办个婚礼。


    或许是阿塔拉身上某种因素让傅盛锦的身体感到不再难受,离得越近意识也逐渐清醒些,在三人对峙中慌慌开口,“你是狡猾的老男人。”


    骗他钱。


    森多厄将傅盛锦抱紧了些,目光也带着审视,“欺骗雄虫所结的婚姻无效。”


    傅盛锦又开口,“我和你离婚了,死木头。”


    瞬间对峙的气氛被打散,只有雌虫的不甘与难过,西德雅想开口,傅盛锦撇了他一眼,或许是脑袋真的清醒过来,不再对他说话放刀子。


    “我一直都不想娶雌君雌侍除非”,傅盛锦发现怨气值不断地掉。


    难道都喜欢被虐?


    他仰头望向怨气值掉的最多的森多厄,离得近他能看见对方眼里的留恋与转瞬即逝的期待。


    于是傅盛锦虚弱的伸手使劲挠了挠阿塔拉靠过来的手臂,离开了森多厄的怀里,看向三人的目光也带着一个悲伤,他大脑飞速运转,吐出的话无异是一记惊雷


    ——“除非是安伽。”


    森多厄面色惨白的后退一步,向来笔直的背脊晃了晃,“安伽?”


    森多厄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翼翼,手心被自己掐的血迹斑斑,“是那只垃圾星的雌虫”


    【目标人物:森多厄怨气值-1】


    【目标人物:西德雅怨气值-5】


    提示音不断。


    直到森多厄的怨气值只剩最后2点。


    傅盛锦像是被触及到了心中最隐蔽的痛苦,泪水止不住的流下,哪怕在阿塔拉怀里身体就不难受了,他也扬起细弱的腰肢死死咬着唇不让哭泣溢出声来。


    他被提起最伤心的往事,身体悲痛的弧度都让在场的雌虫怜惜痛苦,却拼命死死遏制住的模样,脆弱又宛如转瞬即逝的昙花那般美,傅盛锦艰难的吐出字句。


    “是,他陪我度过了最艰难的时光我却不能娶他”


    【人物森多厄怨气值清除完毕。】


    森多厄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个字,西德雅听说过这个名字,是雄主被扔到垃圾星是,救过傅盛锦的雌虫。


    可那只雌虫不是要将雄主卖了吗?


    雌虫不能随意观摩雄虫的神情,罗德曼没敢仔细看傅盛锦,他怕会像上次那样出现尴尬的局面,但也没错过把在场的雌虫所以微表情,迅速理清局势。


    现场不论是森多厄还是西德雅或者是那种哄骗傅盛锦阁下结婚的阿塔拉无一都是副落寞伤心的模样。


    但阿塔拉更多的是势在必得。


    罗德曼今天才知道傅盛锦阁下心里有个朱砂痣,才会对这些雌侍不冷不热,而娶雌君也是被这只狡猾的雌虫骗了。


    但凡换成别的雄虫罗德曼都不信,傅盛锦是公认的对虫温柔体贴,不像其他雄虫那般非打即骂,所以看向阿塔拉时不明带了私人情绪。


    是对待欺骗雄虫的雌虫骨子里生出的厌恶。


    他在犹豫要不要让西德雅将阁下带回去,傅盛锦体内的春.药拖久了不好,正当他打算开口,被一道笑声打断了。


    傅盛锦靠着阿塔拉的胸膛被这道笑震得耳朵酥麻,只听对方调笑般道,“今天你也说过。”


    傅盛锦偏了偏头,似乎没搞明白他在说什么。


    冷风打在他身上,瑟缩的裹紧了衬衫,又重复了一遍,隐约有些困意“如果安伽没死,我会娶他做雌君。”


    罗德曼见他精神状态越发疲惫,也不敢再拖了,“这些事情可以之后再讨论,阁下中了药等不及了。”


    阿塔拉撇了他一眼,带傅盛锦回了离这最近的住址。


    被抱着洗完澡,傅盛锦眼皮子很重,只见阿塔拉对着他眼底的情绪膨胀,他太困了只觉得这对方的眼神很吓人,埋怨的骂道,“早晚和你离婚,太凶了”


    阿塔拉噗嗤笑了,笑得浑身都发抖,“你今天才对雌父说过只爱我的,小骗子。”


    他没对傅盛锦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将人抱在怀里,诡异的是明明中了春.药的雄虫体温逐渐恢复正常。


    像是困极了,哪怕被人紧紧抓着手腕也毫无察觉。


    阿塔拉抱着他在黑夜里宛如畏惧黑暗的虫崽般,低沉的声音每个字都带着无法斩断的痛楚。


    “我们早就有过约定,就算你喜欢安伽,那他也不能做你的雌君。”


    “他是后来者。”


    傅盛锦却像醒了似得反驳,“不是小三。”


    说完便沉沉的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堆雪人~ 的火箭炮


    感谢小天使:40982975 、建安、峨尔普斯、百草枯 、南烟  的营养液O3O


    高情商:他是后来者。


    低情商:小三。


    第55章 [VIP] 阿斯修(15)


    云迹四处散开, 露出赤阳,从窗户投射进来,打在一张安静的睡颜上。


    傅盛锦陷在柔软的床铺中, 白净的脸蛋看起来软软的,似乎自从为他们精神力疏导, 身体素质下降后就再也没有睡过这么安稳。


    他梦回了在垃圾星的事, 安伽被森多厄杀了,对方虽然要把他卖了却也救过他的命, 温热的尸体最后血淋淋的倒在他脚步。


    “安伽。”傅盛锦梦到安伽扯着他的裤腿祈求着让自己再喊一句他的名字。


    出于情分, 他喊了。


    但是对方却突然消失, 像是星光般散开, 取而代之的是阿塔拉那张深邃的五官。


    阿塔拉替他理了理翘起的发丝, 随后道, “雄主昨晚睡得好吗?”


    傅盛锦昨天中了药, 身体上却毫发无损, 似乎每次受伤或者难受时靠近阿塔拉身体的病痛都会减轻然后消散。


    他上下打量了阿塔拉一遍, 目光如炬的盯着对方金色的瞳孔, “还行。”


    他忍不住问到, “你身上有隐瞒我的事吗?”


    比如像拥有奇特异能, 治愈本领等等。


    阿塔拉顿了顿, 表情僵硬, 语气故作轻松道, “没有。”


    这副模样明显做贼心虚, 他想起对方的资料卡上似乎没有出生地址, “那你是来自哪个星系。”


    阿塔拉气质不凡, 帝都得上流圈子却查无此人,绝对不是来自帝都, 傅盛锦在帝都待这么多年,或多或少都会遇见,这张脸见到也一定会有映象。


    阿塔拉有些犹豫,傅盛锦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还没结婚,你就把我拉到床上登徒子做派,还不和我说实话,我看这个婚也没有结的必要了。”


    这回阿塔拉回复得很快,但声音极小,“我来自黑星。”


    站起身来傅盛锦才发现他穿得不是自己的衣服,衬衫很宽大刚好遮住腿根的位置,下面空荡荡的,还带着阿塔拉的气味。


    傅盛锦脸红了,狠狠朝他的胸脯踩了一脚,“该死,你居然把你穿过的脏东西给我穿。”


    一低头就能嗅见衬衫里阿塔拉身上那股木质香,恰巧也是傅盛锦最喜欢的味道。


    但这衬衫就像是在香水里泡过一样,格外浓郁。


    “不脏,我洗过。”阿塔拉提拔搂过他的腰身,阻止了傅盛锦解扣的动作,指尖蜷缩着像是在克制着,“雄主身上的气味好香。”


    雄虫闻到极为刺激的气息或者兴奋时会不受控制的释放信息素,现在傅盛锦就是如此,他居然闻着阿塔拉的衬衫兴奋了?


    还被对方闻到了,简直就是社死现场,他想控制住让信息素知道谁才是身体的主人,但被变态扣着四肢埋着头闻根本没办法冷静下来。


    于是阿塔拉感受到一股青草味断断续续的释放似乎颤抖着,随即更为汹涌。


    这是愉悦的表现。


    阿塔拉勾了勾嘴角,“雄主我们以后过日子不能把离婚挂在嘴边。”


    “你也不想婚姻不幸福是吗?我刚刚说谎了是我的不对,我道歉,我来自黑星,家虫都去世了被卖到黑星的,我怕你瞧不起我才撒谎的。”


    他语气柔和像在哄小朋友一样,字字诚恳。


    眼眸里恰到好处流露出悲伤。


    傅盛锦和他对视,咬了咬牙,一把抓住阿塔拉准备往下探的手,“你骗我还动手动脚,阿塔拉先生我是认真的,你这样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思考是否要真的值得让你成为我的雌君。”


    阳光恰到好处打在阿塔拉的面容,在对方抿唇思考之际,傅盛锦挺了挺腰忽然凑近了靠向那张深邃的脸。


    指尖轻轻抚摸了一下对方的眼皮,金色的瞳孔在阳光下像一颗宝石般澄澈。


    “不过除了瞳孔颜色,你的眼睛和安伽很像。”


    傅盛锦反转了姿势,将阿塔拉压在身下,露出洁白修长的脖颈,血管若隐若现,“如果不你想离婚的话也行,做安伽的替身来取悦我。”


    昨天晚上数不清的提示音中他似乎听到了阿斯修的名字。


    傅盛锦查了查。


    果然在系统进度里看到阿斯修名下怨气值从原本的【100】到【99】,少了一点。


    下一秒属于阿斯修的提示音又响起。


    这次傅盛锦切切实实的听清楚了内容。


    【目标人物:阿斯修,怨气值+1】


    傅盛锦愣了愣,似乎明白了为什么身体不适时靠近阿塔拉就会舒服,哪怕中了春.药只要被对方抱在怀里药效也会过去。


    因为对方根本不属于某种意义上的正常虫。


    能把他带入梦境杀死,却每次又留有一线生机,反复折磨他。


    似乎只要阿塔拉让他活,他就能活,对方让他死,无论如何他都会死。


    这只有神能做到。


    阳光就这样照着,傅盛锦四肢百骸又开始发寒,这是种身体本能反应,被杀了上百遍,只有想起千丝万缕中的一缕身体惯性产生的恐惧。


    “哗”的一声。


    房间瞬间陷入黑暗,阿塔拉拉上窗帘,担忧的望着傅盛锦突然皱紧的眉头,“这样不刺眼了,好点了吗?”


    冷。


    真的很冷。


    “拉开!”傅盛锦冲他失控的吼道,“谁让你关的!”


    他身体抖得不行,吼完就后悔了,害怕像梦里一样被藤蔓刺穿,那真的很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


    傅盛锦怕疼。


    但任务总是一次又一次让他面临疼痛。


    阿塔拉满脸茫然,小心翼翼把窗帘又打开,站在离傅盛锦不远处,眼底露出受伤的神情。


    “雄主,”他轻轻的唤了一声,将傅盛锦喊回现实,只听阿塔拉语气没有一丝停顿道,“别生气我可以扮作安伽。”


    神色极为诚恳。


    如若不是系统提醒怨气值减了又加,反反复复,傅盛锦又要被他骗了去。


    看来还得再添一记猛药,傅盛锦面露厌恶,似乎是瞧不上阿塔拉这样的替身,轻贱又无耻下流,多纠缠一会都心生烦躁,语气有些不耐烦,“先把我的钱还回来,其它的到时候再谈,订婚也推一推。”


    阿塔拉能感受到空气中原本的青草味不断变淡,亦如傅盛锦那憎恶的表情。


    他不明所以,原本暧昧的气氛凉到了极点。


    阿塔拉向来不甘处于被动,如今好不容易成为傅盛锦的雌君,好不容易能让傅盛锦记住他,更不可能放弃。


    从前在战场上领悟的道理,他现在也视做真理。


    所有机会都是争取来的,无论踩着多少尸体,满身血腥,争取了就一定会得到。


    阿塔拉一直这样认为。他握紧了双拳,只要得到傅盛锦的人以及心,他可以付出一切。


    傅盛锦还在继续道,“闪婚不太合适。”


    哪怕他们已经闪婚了,虫族的法律向来包容雄虫,只有傅盛锦一口咬定是被哄骗,瞬间协议就会失效。


    紧接着傅盛锦看着阿塔拉跪下,跪在他的腿边用面额像光洁的小腿靠拢,眉眼低垂,只是又强调了一遍,“好,我会扮做安伽。”


    他说得是扮作安伽,像是情趣上cosplay,给自己留了尊严,而不是我会做安伽的替身。


    他不想做替身却又不得不做。


    替身这个词,用在爱情上既恶心又滥情。


    傅盛锦身体的颤抖勉强止住,低头望着地上低眉顺眼的雌虫莫名觉得好笑,在梦里阿斯修说着傅盛锦背叛他杀了自己很多次,现在却同意做别人的替身,乖巧的跪在腿边。


    简直太诡异了。


    阿塔拉是阿斯修,艾多维雅被驱逐的雌虫也是阿斯修,梦里的杀他无数次的还是阿斯修,那对方还捏造了多少身份来接近自己?


    傅盛锦突然觉得莫名恐怖,想到上次系统整理出来的约会名单,黑皮红发,银发金瞳几乎占据了三分之二的名额。


    偏偏现实中这几样特征都有的却不常见。


    如果阿斯修这么想留在他身边,那就做个替身好了。


    傅盛锦收起了嫌恶的表情,拉着阿塔拉的手紧紧扣着。


    突然的动作让阿塔拉显然有些震惊还有失而复得的惊喜,而当傅盛锦说话的那一刻阿塔拉眼神里本来亮起的光又暗淡下去。


    阿塔拉被傅盛锦迫不及待的撞入怀中,柔软的发丝蹭着下巴,带着对方的青草气息一并嗅入肺腑,怀里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安伽,我好想你。”


    同时进度也在变。


    【目标人物,阿斯修,怨气值+10】


    进度响起时傅盛锦才知道100不是上限,怨气值还会增。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三十号了,后天要开启2024啦!!!


    第56章 [VIP] 阿斯修(16)修


    阿塔拉不知安伽会是何种语气, 他轻轻摸了摸傅盛锦的额头,模仿出傅盛锦回忆里最像的语态,拉长了调子, 有些卑微的道,“雄主, 我也想你。”


    傅盛锦眉头微挑, 阿塔拉没见过安伽居然也能模仿的如此像。


    他没应声,穿着松松垮垮的衬衫敞开腿, 有些羞耻的用衣料将关键词挡住, 一脚踩在阿塔拉的腿间, 威胁道, “不准叫雄主。”


    阿塔拉轻哼了一声, 眯着眼睛显然十分享受。


    刚踩上, 傅盛锦就后悔了, 他本想接着侮辱一下对方, 可是又硬又热, 反而让他自己不自在了。


    生气道, “帮我找一套衣服。”


    见他起身, 傅盛锦又补充一句, “我只穿新的, 不要脏的。”


    傅盛锦穿好衣服从阿塔拉屋子出来, 临走时还恶狠狠的叮嘱他不准跟上来。


    才踏出门, 几乎下一秒就被夏致邀请去绿水汀。


    他想了好久才想起这号人物, 夏致, 夏佑的哥哥, 是个弟控。


    明明是一只亚雌,没有军雌的力量却从一个原本要被送去联姻的工具人变成夏家掌权者。


    他的危险性不必阿斯修低。


    夏致派来的人恭恭敬敬的低着头, 似乎不敢直接与傅盛锦对视,耳尖藏不住的泛红。


    他没有立刻答应,抱臂倚靠门口的栏杆,如果对方真的诚心想邀请他那就不应该只会派一个手下来。


    或者在某处,正在观察着傅盛锦。


    果不其然。


    见傅盛锦良久没开口后,一辆奢华的飞行器缓缓的降落,雅黑色的漆面镶嵌着闪烁的细钻,是巴来利很早出的限量款,只出了三辆,恰巧有一辆就在傅盛锦的车库里收藏。


    “突然打扰,见谅。”男人身高不低于一米八,白金色的头发配着苍□□致的五官,西装□□的穿在身上,让男人漂亮的面孔冷峻了几分。


    对方被助手扶下飞行器朝他伸手,“傅盛锦阁下午安。”


    傅盛锦回握了,感觉到对方的指尖比他的还要凉上几分,关于夏致的身体方面他听到过不少留言蜚语,但夏佑说是因为童年不幸以至于身体一直不太好,四肢会像块凉玉,捂不热,寒意在骨头里冻得生痛,这一点傅盛锦感同身受。


    真心的朝夏致扯了扯嘴角,“请问找我有什么事吗?”


    两个助理抱着一个巨大的红木盒走了过来,如果竖着的话几乎快有一人高。


    夏致不知从哪掏出一双纯白色手套带上,边说边打开了盒子,“阁下应该见过这条骨鞭。”


    玄色鞭子似乎泛着寒气,握柄处突兀的缠着一圈绷带,而红盒子里,那条鞭子旁边躺着块成色极好的红玉。


    玉上一只兔子形状雕刻的栩栩如生,在背面刻着一个盛字。


    傅盛锦低低应了声,“嗯。”


    骨鞭是夏佑的,上次在医院见过,只是这玉佩有些眼熟,等夏致捏着将玉翻了一遍,傅盛锦才想起这玉好像是他的。


    眼里满是疑惑,没等他问出口,夏致放下玉佩,随即不紧不慢的脱下手套,轻咳了几声,“我带这个来,是想换回阿佑与你换的平安扣。”


    傅盛锦疑惑的重复一遍,“平安扣?”


    他眼里都透露出迷茫,从前傅盛锦虽和夏佑常常潇洒买乐但从未与他交换过什么,突然他身体一顿,想起上回夏佑在医院说过,交换了信物


    不会就是这个吧?


    但他真的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交换过。


    而且对待夏佑,他从来只当做朋友,如若对方真的喜欢什么,他大多会直接送给对方,不可能做的这样暧昧。


    再说了他身上没有平安扣,不会交换完就弄丢了吧?


    夏致见他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苍白的面孔勾起笑,适时的开口,“我们可以上飞行器谈,这都是十几年前的事,阁下不记得很正常。”


    听他这样说,傅盛锦越发觉得那平安扣被他弄掉了,心虚的跟着他上了飞行器。


    司机开的十分稳,傅盛锦同夏致坐在后座,叹了口气先开口,“平安扣可能被我弄丢了。”


    人家和你交换信物,你的东西被人家珍而重之,而你转眼就把别人的东西抛之脑后,忘在哪都不知道。


    傅盛锦调整一个舒服的卧姿,都准备好赔偿并被这个弟控暗讽一顿了。


    他见识过夏致在宴会上怼过一位想爬夏佑床的雌虫。


    那个雌虫在圈子里地位不低,奈何太喜欢夏佑了,夏佑又对他十分冷淡,于是宴会当天就想生米煮成熟饭,下药.□□,事成之后陷害给别人,这样他就不用承担罪名,还能顺势嫁给夏佑。


    房间被众人闯入的那刻,他们还未有实质性的关系,雌虫满脸柔弱无辜被欺辱的模样,一边咬牙切齿的恨这些人来的太早,一边又暗示众人雄虫突然将他拉进房间做了这种事。


    话里都欲盖弥彰的表示着是雄虫的错,但是他愿意承担后果,哪料夏佑的药性不够,当场醒来就要喊医生来治疗,查出了烈性□□,夏致也不敢耽搁的送弟弟去了医院后又马不停蹄赶回现场抓下药者。


    这件事本来没有纰漏,那雌虫身体被夏佑看光同躺一张床嫁给夏佑做雌君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奈何他低估了夏致这位弟控的重视程度。


    不到半小时,连哪买的药,给他药的是谁都查出来了,真相自然也被夏致毫不留情的说出来,众目睽睽之下,根本不顾及两家在事业上还有合作。


    傅盛锦还记得当时夏致骂人特好笑,怼的雌虫脸一阵青一阵白,“别人下的药能便宜你,就你这幅天仙样给阿佑伺候擦鞋都不够。”


    那雌虫其实不丑,长相清纯,因为夏致的话涨成猪肝色,面露尴尬与愤怒,看起来扭曲。


    随后夏致让服务生送来了一面镜子给雌虫照照,赤裸裸的鄙夷。


    之后雌虫被雄保会拘留,雌虫的家人上门求原谅,并且劝说联姻,虽然下了药但两家还有合作,况且雌虫被众人看光了身体,出狱后根本没人会要了。


    他们赔偿了千万星币,夏致给来者都送了一面镜子。


    让他们好好清看自己的模样,别自己以为是。


    当时吃这瓜时,傅盛锦都快笑死了,后续那个雌虫被关监狱,他住的还是夏致特意出钱建的新楼,房间360度无死角的全是镜子。


    就连厕所也是。


    傅盛锦想到这忍不住笑出了声,夏致闻声看向他,使他瞬间紧绷起来。


    夏致见傅盛锦握紧了手掌,垂下眼帘显现病态的苍白,薄的可见血管,“阁下不用紧张。”


    助理在前座泡好一壶茶,夏致亲手倒了一杯给傅盛锦,“交换时你们才几岁,弄丢了很正常,我原本也是抱着这样的想法问的。”


    还好,可能看他是个雄虫没有那么毒舌。


    傅盛锦松了一口气,握着茶杯暖手,“那话说清楚了,我也要回去了。”


    他还要回去打听从前阿斯修会被艾多维雅驱逐的原因。


    夏致摇了摇头,表情有些悲伤,甚至是无助,让傅盛锦看傻眼了。


    不敢相信居然在毒舌脸上看见这样的神色。


    “阿佑怕是快不行了,求你去见见他吧。”夏佑继续道,“你应该发觉阿佑比一般雄虫都要厉害吧。”


    傅盛锦点了点头。


    夏佑转过头摸了摸旁边竖放着的红木盒上,“他和虫神做了交易,用性命换力量,所以每使用这骨鞭一次都是在提前透支自己的性命。在这之前我从来不信有虫神,以为只是黑星那边教徒传来的封建宗教,但阿佑真的生病了。”


    “而且生的病极其怪异,他身体查不出任何病因,会经常咳血昏迷,但是醒来之后又与平常无异,最后反复之下醒来的时间越发的少,大多数时间在昏迷中度过。并且身体里抽出脊骨的位置长出了藤木。”


    傅盛锦突然感觉背后骨头酸酸的,头皮发麻,但眼睛直溜溜看着夏致,期待对方多讲点这样怪异的事。


    夏佑见他手里的茶凉了,又重新帮他换了一杯,说话的语调轻缓,有种凉嗖嗖的感觉,掺杂着道不尽的悲伤,“上次在医院昏迷之后,他就在也没醒来过,现在阿佑的身体已经快被藤木填满。就连那根骨鞭的柄部也产生裂纹,快碎了。”


    叙事的语气让傅盛锦感觉就像自己亲眼见证这一幕一样。


    从身体长出藤木这种事简直闻所未闻,听了毛骨悚然,他本就敏感的神经尖锐的警惕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害怕


    傅盛锦秉着一口气,假装闭眼休息,实则用余光悄悄的眯眼看着夏佑。


    夏致在低头喝茶,青蓝瓷杯被他窝在手里,不知是不是错觉,傅盛锦居然看见夏致那双骨节分明的指尖生出一根小小的根茎,不断衍生,变长,直到根尖浸入淡黄的茶水中。


    根茎特别细。


    茶水被搅拌出一阵阵涟漪。


    傅盛锦心头猛然一震,转身想仔细看清时——夏致也缓缓对上他的眼神。


    傅盛锦背后冒出冷汗。


    目关所及,杯中一片平静。


    夏致嗓子里发出“赫赫”的笑声,语气平静的问,“怎么了?”


    傅盛锦干涩的吞咽下疑问的话,继续闭目养神,“没事。什么时候到绿水汀。”


    他连呼吸都仓促,如此不平静早就被夏致看穿,感受到眼皮上的冰凉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简直太诡异。


    看不见定理难道不是闭眼睛看不见怪物,就不会受到伤害吗?


    眼皮上的东西变得黏腻,傅盛锦没敢睁眼,并不知道覆盖着的手指上已经长出了无数跟藤木歪歪扭扭的在空气中晃荡。


    傅盛锦向来不是一个硬气的人,遇到非科学时,他会适时求饶,“你是夏佑的哥哥,我叫你夏致哥哥可以嘛?”


    不知何时夏致已经凑到他身边,就连呼出的气体似乎都是冷的,指尖抚摸着傅盛锦紧张乱动的眼睛。


    “可以,我们已经到了哦”,夏致口腔里长出一根粗长的肉装口器,前端密布尖锐的獠牙,他的声音依旧清润,带着蛊惑引诱着傅盛锦开口,“那你告诉哥哥,刚刚你看见了什么?”


    “赫赫。”的笑声在耳旁响起,耳尖被轻轻咬了一下。


    傅盛锦简直快哭出来,他放低了姿态,浑身发抖着求饶,“夏致哥哥,我想回家了。”


    系统音也同时出现:【受到怪异元素干扰,通过讨论上面决定改变规则。】


    【现将目标人物阿斯修更换为夏致】


    【目的,杀死祂。】


    系统提示音响起来,傅盛锦才陡然清醒。


    上辈子根本没有夏致这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迟来的元旦快乐!!


    上一秒小傅:就算是我的错你骂吧,骂完我回去了。


    下一秒小傅:哥哥我要回家!


    谢谢小天使百草枯 10瓶营养液O3O


    第57章 [VIP] 阿斯修(17)


    如果原先的轨迹并无夏致这个人物, 那他到底是谁?


    这样想的话,那么夏佑堪比雌虫的力量,就有结论了。


    并且系统称呼夏致为祂, 种种迹象表明的结果让傅盛锦内心一片寒颤。后颈被夏致冰凉的鼻息打着,起了鸡皮疙瘩。


    受体质影响, 傅盛锦双目微红, 漂亮的不像话的面容好似被风吹打的娇花忍耐着什么,一串串泪水掉下。


    声音如同被人揪着脖子的小猫, 低声细语的讨好般道, “夏致哥哥, 我不想让阿塔拉做雌君了。”


    这让夏致来了些兴趣, 他收敛了傅盛锦面前张牙舞爪的触手, 温和的问, “为什么。”


    “我和他结婚是因为被骗了, 你有能力帮帮我吗?”傅盛锦没睁眼睛, 感受到身旁不断冒着的寒意, 故意试探道, “如果夏佑没生病的话, 他一定会帮我教训阿塔拉那个可恶的骗子。”


    不知是不是错觉, 傅盛锦说可恶两字时, 隐约嗅到了阿塔拉的气味, 像是雾山上悬崖边落满雪花的松树, 夹杂着空气中徐徐吹来的寒风转瞬即逝。


    如果此刻傅盛锦睁眼就能看见原本收敛的触手像是承受着滔天怒火格外躁动不安, 一时之间整个飞行器都被源源不断冒出的黏腻的触手塞满, 每一根都有细小的齿状排列, 朝他扭动。


    似乎只要一句话,他就会被这群东西吞掉。


    可他闭着眼睛, 镇定自若的靠着窗,夏致眼里多了几分杀意,隔了几分钟才将触手收回。


    夏致冷笑声,“阿佑病了,如若没生病,阁下恐怕都不愿意见到他。”


    飞行器不知何时停下,舱门打开,朝外看去雾蒙蒙的,让远处装饰豪华的城堡像是荒无人烟的鬼屋。


    司机像是机械般一字一句僵硬的说,“到绿水汀了。”


    傅盛锦闭着双眼大气不敢喘,这时才发现开车的司机没有呼吸声。


    上辈子的记忆里夏佑没有哥哥,那么眼前的是什么东西?


    【快下车!】系统突然急促的喊到,傅盛锦耳朵都被喊痛了。


    来不及思考,他身体第一时间根据系统的指令立刻起身从飞行器上跳下来,心脏一阵阵疯狂鼓动。


    他向四周看去,灰雾很大,什么也看不清。


    就连飞行器也只能看见轮廓,傅盛锦翻出终端联系阿塔拉,可信号被阻拦,他的消息发不出去。


    “阁下别怕,您的雌君马上会来。”夏致的声音出现在后方,脖子一紧,被某种黏腻的触手环住,夏致身上那股潮湿的气味传来。


    感受到傅盛锦的僵硬,夏致故意又凑近了些,问:“雾太大了我怕你摔跤,这样的举动冒犯到你了吗?”


    “不不不。”傅盛锦的余光看见飞行器被无数只爬虫包裹,那些爬虫长相很恶心,尾部有的是黏腻的软体,有的是千足,它们都紧密的贴在飞行器上,里面外面密密麻麻。


    注意那些虫子攀爬到脚边,傅盛锦一双眼睛死死盯着,如果在靠近一点,他就踩死那些虫。


    太恶心了。


    因为夏致的靠近,虫子反而退了退。


    这下傅盛锦忍着那股阴暗潮湿的味道,主动往夏致身上靠,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眼神亮了亮,将胸膛贴着对方,柔弱的埋首在夏致冰冷的肩膀。


    “夏致哥哥,我刚刚在飞行器上看到了”傅盛锦故意停顿。


    他看不见灰雾中,他背后的虫子一个一个黏在一起组成数根触手,试图穿透他,夏致嘴角上扬,语气压抑着兴奋,“你看到了什么?”


    在飞行器上夏致就不停地问他看到了什么,现在也是,似乎只要傅盛锦说了答案就会发生不可逆转的后果。


    看来得假装一切正常,看见虫子也得假装看不见,一切非正常的东西,傅盛锦都不能说。


    测试出结果,傅盛锦轻轻点了点他的耳垂,暧昧的吹了吹对方垂在耳边的金发,“看到提起夏佑时你的眼神。”


    那种感觉像是已经超远了兄弟之间的情义,提起夏佑的名字时都霸道的带着占有的意味。


    仿佛那是他自己独有的藏品。


    一阵风从傅盛锦脸庞扫过,宛如刀刃般刮断了几根耳边垂落的发丝,傅盛锦喉结滚动了几下,才艰难的在这满天杀气中道,“夏致哥哥,如果你是我哥哥就好了。”


    背后的风声小了些,显然对方对他的回答很满意,傅盛锦咬着嘴唇,眼里露出羡慕,“如果你是我哥哥,我就不会被阿塔拉骗,也不用担心闯祸了该怎么办。”


    “夏佑真的很幸运”


    “赫赫”的笑声响起,让傅盛锦头皮发麻。


    夏致没在追问,搂着他往庄园里走,傅盛锦刚从一口气就听见他胸腔里传来低不可闻的叹息。


    已经充满遗憾的呢喃,“如果他也像你这样想就好了。”


    傅盛锦下嘴唇被咬出血丝,乖巧的点头,这一刻给人一种夏致说什么,他都会乖巧的去做的错觉。


    哪有刚见面时那副傲气,似乎对虫温柔或是傲娇都是傅盛锦的伪装。


    面前脆弱漂亮的雄虫是一个家族的天之骄子,居然也会羡慕别人,像是一头受伤的小兽只能用伪装来遮盖真实的自己。


    如若阿佑有这样的想法夏致心脏居然微微泛起疼痛。


    对傅盛锦也爱屋及乌的生出一丝关心。


    夏致用指尖点了点他下眼睑挂着的哪滴眼泪,气势缓和了许多,“去见阿佑吧。”


    傅盛锦摇摇欲坠的贴紧了夏致,对方并没有推开他,反而用另外一只手将他搂紧,杜绝了空中向傅盛锦靠近的虫子。


    一路上长相恶心的东西不断从他眼前,身边爬过,最多的一种便是只没有头,身上满是褶皱不知道为何物的东西满地乱蹿。


    爬过的地方都带着腥臭,幸好在要撞到他时总会因为身边的夏致绕开。


    进门时还有两只蠕动的巨大蜗牛交织,螺纹般黏腻躯体互相对接。


    蜗牛挡在进门的必经处,傅盛锦忐忑挨着它们路过时,湿润的肉块蹭着他的脚踝,他加快了脚步,没动等彻底远离一股浓稠的液体不知从哪里喷出来,浇在他腿上。


    湿热的液体很快染湿了薄款休闲裤,傅盛锦顿住,恨不得把这条腿锯了。


    夏致问,“怎么了?”


    “没事。”傅盛锦强忍着恶心,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夏佑在哪。”


    夏致没回答,视线落在被弄湿的裤腿上,似乎被逗到了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不擦掉吗?”


    “那不是什么干净的东西。”


    傅盛锦双眸都含着泪,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模样,感受小腿上湿润的触感后悔没让阿塔拉跟上的想法达到了顶峰,他颤着声音,“夏致哥哥你在说什么?”


    夏致没再多说,但傅盛锦能闻到若有若无的石楠花的气息,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绿水汀规则:


    1.不要说出你看见了什么。


    2.不要答应留下。


    请宿主坚持24小时,会有人来营救。祝您平安。】


    系统又响了,这次给了傅盛锦在城堡的生存法则。


    傅盛锦边走边掉眼泪,他小腿上真的好大一摊,当夏致注意到他时,傅盛锦解释说刚刚在外面被雾糊了眼睛所以一直掉眼泪,又惹得夏致赫赫的笑。


    太混蛋了。


    上二楼右边第三间房,就是夏佑的房间。


    夏致没进去,而是让傅盛锦单独进去看。


    打开门黑漆漆的,被推进来这一刻傅盛锦双腿一软,倒在地上,膝盖似乎摔破皮了,他边哭边摸索着前面爬。


    前面还挺温柔的夏致这个力道像是恨不得让他快死一样,傅盛锦非常重的摔在地上。


    害怕的浑身都在发抖,忍着特疼爬了两步就被一具温热得身体抱住,房间也骤然明亮。


    很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低唤,“盛锦。”


    “不知道开灯吗?”夏佑抱着他开灯后回到床上,见傅盛锦满脸泪花疼惜的吻去了一些,早就被滕蔓占满的躯体也因为这一阵阵低咽的哭声变得疼痛。


    他心疼的用拇指擦掉源源不断的泪,低声道,“这么害怕的话,为什么要答应过来,骨鞭上刻的字没看到吗?”


    傅盛锦摇了摇头,他都没摸,哪能看见。


    “在我房间等阿斯修来。”夏佑似乎累了靠着床头,“只有他能救你。”


    “你是怎么知道阿斯修的?”傅盛锦断断续续问道,他似乎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阿斯修。


    就连阿塔拉是阿斯修也是傅盛锦今天才确定的。


    见夏佑没有恶意,傅盛锦继续询问道,“夏致,不是你哥哥,他很危险,你知道他是什么吗?”


    夏佑指了指自己的唇,“代价一个吻。”


    傅盛锦没动,似乎在犹豫,夏佑眼神暗了暗一把扣着毛茸茸的脑袋强势的吻了上去,吻到怀里的人无法呼吸才放过。


    “呜。”傅盛锦现在这幅模样很狼狈,哭得梨花带雨,给这张娇艳的面容增添几分让人揉虐的美感,卷发凌乱打搭在眉头。


    “祂告诉我的。”夏佑抱着傅盛锦,不像前些时日那边张扬,像是一颗珍珠失去光泽,变得暗淡无比,“祂们之间斗了很多年,虫神只能有一位,阿斯修和夏致却是两个。”


    “转机就是在他被夏致打伤时遇到了你,你给了他承诺,他就这样爱上了你。”


    “我不知道夏致是什么物种,但他从我小时候来到家里取名为夏致,雌父雄父都很敬重祂,因为厌恶夏致,我向阿斯修求了力量。”


    夏佑将微凉的指尖插入他的卷发里狠狠揉了一把满足的笑了,“我一直以为他是我的哥哥,是我雄父一夜情拥有的孩子,但直到你将西德雅送给我那天,我看见他在浴室边弄着恶心的动作,边喊着我的名字,那张皮被他放在一边,我只看清了一团肉,浴缸里都是血。”


    “我被吓到了,他发现我了。”


    夏佑将傅盛锦紧紧抱住,“可我只喜欢你,在这个庄园里我好害怕,你可以留在绿水汀吗,你答应过我的。”


    “可以留下”傅盛锦这次给了与上次截然不同的答复,“但是留在这里,我也会死。”


    “在路上那些东西都想杀了我。”傅盛锦像是像是了什么可怕的东西,身体摇摇欲坠,像一朵快被风吹折的花,本该待在温室,却被恶人偷了出来,丢在路边。


    他捧起夏佑的脸庞,轻声问,“你会让我死吗?”


    夏致那股潮湿的气味出现在房间里,越来越浓郁。


    傅盛锦跨坐在夏佑的腰上,指尖挑起夏佑那张昏昏欲睡的脸庞,有些着急的又问了一遍,“如果我被他杀了怎么办?你会让我死吗?”


    “赫赫。”的声音在房间回荡。


    傅盛锦几乎感受到后背发凉,紧紧攥着夏佑的袖子,刚刚失控分泌的眼泪被一双手轻柔的擦掉。


    那双手捧着傅盛文的脸,抚摸着五官,眉毛,鼻头,然后摁压着唇齿,像是要将他牢牢记住。


    半晌,夏佑嗓子里吐出一口血,眼神失焦的望向傅盛锦背后的方向喊到,“哥”


    他话没说完,双手就垂下被傅盛锦牢牢握住,闭着眼像是睡着了。


    说出来的话也断断续续的,“求你”


    霎时准备雌刺像傅盛锦的触手在将刺穿□□那刻停下。


    傅盛锦猛然回头,看见空气中挥舞的无数根肉糊,夏致那张脸也裂开,血液从裂缝渗出,嘴角向上裂到了眼底,浑浊的眼眸里满是恨意,“阿佑为什么不爱我。”


    “因为他把你当哥哥。”傅盛锦稳住了快被吓瘫的身体,见夏致面目都扭曲了,心理一顿复杂,他刚刚还被这副皮都裂开的身体搂在怀里。


    一根触手将傅盛锦从夏佑身上抽下去,夏致的声音彻底打破了伪装,撕心裂肺的吼叫着,“那你又凭什么把他的东西弄丢。”


    “凭什么我没有!”


    “明明我才是最爱他的!!”


    随着嘶喊,哪张皮也彻底裂开,露出一团肉糊,眼珠快掉出来死死瞪着傅傅盛锦,“他爱我!!凭什么是你!!”


    傅盛锦躲避这不断朝他攻击的触手,被抽到的地方冒着血,他几乎快没力气躲开接下来的攻击。


    被抽到墙壁,吃痛的喘气,衣服也被刮烂只剩一块破布盖在身上,喉咙里卡着血丝,气若游丝道,“夏致哥哥,夏佑把你当做最敬爱的哥哥。”


    这番话似乎唤回了夏致的理智。


    血泪从他的眼眶里留下,一只眼珠已经脱落纤维膜包裹让他垂吊着,画面血腥,但傅盛锦从其中看见了落寞,“如果不是阿斯修的力量,阿佑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夏致的触手拖着他的脚粗暴的拉到面前,嘴巴张开生出粗长的口器,“我吃你了,我们融为一体这样他就喜欢我了。”


    “不会。”傅盛锦仰头躲避伸来的口器,艰难道,“他刚刚告诉我给你留了一封信。”


    夏致不可置信有些怔愣,“真的吗?”


    “真的。”


    傅盛锦见触手被收了回去,才又道,“你去书房的保险箱找。”


    “他放在里面。”


    刚刚夏佑吻他时告诉了傅盛锦给他留了保命的东西,信就在书房保险柜。


    而杀死夏致的方法就是烧了夏佑的身体。


    这些年为了给夏佑续命,他的本源都在夏佑的身体里,本源被烧毁,夏致也活不成。


    偌大的城堡很安静,夏致步伐的回音沉闷缓慢,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血泊里发出踏踏的水声。


    打开保险箱还要打开一个盒子,都需要密码,阅读书信也要时间,这让傅盛锦有又充足的准备。


    只要烧掉夏佑的身体,他的任务就完成了。


    强烈完成任务的念头使得身上的伤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的疼痛。


    他从夏佑身上摸出一把钥匙,跌跌撞撞的跑向房间背部,在柜子右侧打开木盖,将钥匙插进去。


    锁开那瞬旁边的墙壁打开,露出里面的三桶汽油。


    在墙壁打开后,一张张纸条都从顶部的篮子里倒下,宛如飞雪般铺在地面。


    每一张上面都有字迹,像是料到傅盛锦会打开这扇门般,最后落下的是张粉色的纸条。


    上面苍劲有力的字体写着,“烧了我的身体能否带一捧骨灰,盛锦每当我痛苦时都很想你。”


    除了这一张关于他。


    剩下的一片纸条几乎都是被病痛折磨的话。


    傅盛锦取油时草草看了几张落在油桶上的纸条。


    日期似乎是很多年以前他们刚认识交换了信物那天,傅盛锦不敢想夏佑居然在幼时就被这些东西折磨着。


    纸条上面写着,“好痛啊,我想死。”似乎又想起今天才收下过傅盛锦送的红玉,纸条上的死字被划掉,改成了“好好活着”。


    傅盛锦不敢多看,争分夺秒的用油浇在夏佑身体,当火苗扔出去那一刻,他转头便望见夏致站在他身后。


    手里握着信封,而视线落在密室里满地的纸条上。


    无数触手往挡在火苗前面,夏致的声音十分干涩,“他竟然为你做到这种地步。”


    夏致眼底流露出迷茫,傅盛锦感觉到什么东西浇在他身上。


    是汽油。


    很难闻,一股危机感油然而生。


    他被夏致的触手蒙住眼睛,黑暗中听觉格外敏锐,夏致绝望的声音很沙哑,像是步入绝境充满愤恨的暴徒——


    “阿佑,你为他什么都考虑到了,那我呢。”


    夏致任由火苗点着汽油,那双瞳孔里印着熟睡的面孔,呢喃道。


    “那就一起死吧。”


    火苗落在触手上瞬间燃起火焰,夏佑的身体上的汽油最多,瞬间被点燃。


    被一寸一寸的燃烧,当火焰也烧在傅盛锦身上时原本抓着他的夏致将他推开。


    烟雾缭绕,四周都滚烫,他很疼。


    傅盛锦躲避夏致攻击时就用完力气,疲惫的倒在地上,看见夏致爬到了床边,哪怕那儿已经看不见夏佑的身体,火光烛天。


    夏致抱住了那片大火被红光吞噬。


    不知是不是死亡前的错觉,傅盛锦闻到了属于阿斯修的松香。


    作者有话要说:


    我放假了,之后更新会稳定下来,小世界也快完结了!!


    第58章 [VIP] 阿斯修(18)完


    不知何时在这场熊熊烈火中, 浓呛的黑烟淡了些。


    阿斯修的气息像是盛烂的烟花般炸开,势不可挡的强占了整个城堡。


    火光依旧燃烧着,烟雾徐徐升起, 但傅盛锦身上的火已经熄灭了,像是被一层膜隔着, 他感受不到灼热, 身上的伤口也在缓慢愈合。


    那层膜薄如蝉翼,源源不断的供给着阿斯修的生命本源送入傅盛锦的身体, 这也是为何他虚弱的身体能一次又一次精神抚慰西德雅他们。


    炽热的火浪扑来, 像是潮升般迅猛的要将阿斯修也吞噬进去, 他无声无息的用精神力挡了回去。


    火浪中传来一道声音, 低低唤了站在火中的男人, “阿斯修, 我恨你。”


    “你没有给阿佑力量, 他就不会死。”


    阿斯修弯腰将傅盛锦抱起, 不急不缓道, “好心帮你也有错?”


    这句话像是毒药般, 让夏致五脏六腑都宛如被人震碎般痛, 他接近夏佑原本确实是有目的, 但那个计划还没实施, 他也不可能用阿佑献祭。


    但夏佑就是死了。


    卷入了他和阿斯修的战争, 被害死了, 这让夏致怎么心甘情愿得看罪魁祸首和心爱的雄子长长久久。


    夏致惨叫声传来凄惨泣血, 他的触手从焦黑的形态被恢复原状, 然后像是撕纸屑般被什么东西捏着撕开。


    他庞大的身体扭动着, 将火也搅起阵阵风浪,“如果不是你, 如果你死了,就不会这样。”


    说到一半,夏致魔怔般大笑,“你的目的也是献祭位雄子来获得力量,傅盛锦恐怕快被炼化了吧,可惜我们都一样失败了。”


    阿斯修没有任何神色,淡淡道,“是你失败了。”


    他喊着夏致的本命,“弗尔卓德,你快死了,我有大把的时间来完成理想,赢的是我。”


    他们之间的斗争持续了很久,久到荒凉平地建成高耸的城市,弗尔卓德和他都爱上了雄子。


    但基因里的杀戮时时刻刻在提醒他们,两人之间只能活一个。


    这是物种的进化,阿斯修会吸收弗尔卓德的力量,完成最终进化。


    彼时他能让傅盛锦爱上自己,白头偕老。


    夏致的凄厉的声音像是孤掷一注般许下生死咒,“吾以死亡起誓,阿斯修你的爱人会死在你的面前,被你亲手杀死,浑噩陷入幻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次又一次死在你手上,只有他死后你才会恢复片刻清明。”


    火势瞬间熄灭,城堡的浓雾消散,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小雨。


    阿斯修那张俊美的脸上逐渐阴沉,双拳紧握。


    这诅咒生效了。


    生死咒顾名思义,下咒者以生命做为抵驻诅咒,誓约生效,当诅咒完成一半时下咒者才会真正的死亡,这是个棘手的东西


    阿斯修咬了咬牙,神色不虞,他向来不信这样的诅咒。当年诞生时,弗尔卓德就给他下过诅咒,那时他们竞争关系还未成立,诅咒内容也是一些不痛不痒的,类似于被施咒着永远不会感到痛,不会死等等。


    但他受伤了依旧会很疼。


    虽然不在意诅咒,但这次关于傅盛锦还是让阿斯修心理埋下了对诅咒畏惧的种子。


    他带着傅盛锦回了家。


    瞬间傅盛锦就能感受到自己被轻轻的放在床上。


    他在阿斯修给他输入生命本源时就醒了,一直装睡是因为不敢让阿斯修知道自己已经清除他的身份以及目的。


    他问系统,“夏致没死吗?”


    【没死,正常情况下立下诅咒只能等诅咒完成一半后,他才会真正死亡。】


    傅盛锦:“那要做什么才能算真正的死亡。”


    他在这个界面拖太久了,虽然不知道为何任务突然换了,但完成了就可以恢复自由身的诱惑太大。


    亡魂漂泊太久,他迫切的想要结束任务,寻个安身之所。


    【他的心爱之人是你,只要让阿斯修亲手杀了你,任务就算完成。】


    傅盛锦又问,“那我死了诅咒就会破,对阿斯修会有影响吗?”


    【会。】


    他勾起了嘴角


    傅盛锦和阿斯修的婚礼如约而至。


    这是除了夏佑和亚雌哥哥夏致疑似殉情之外星网最火爆的话题。


    温柔雄子为了黑星来的野蛮雌虫遣走了所以雌侍,并娶了野蛮雌虫为雌君。


    惹的众多雌虫眼红,说来这次还是他们促成的,如果当初网络没有那么多嘲讽傅盛锦阁下的声音,那么阁下也不会进行恋爱匹配。


    毕竟按照傅盛锦的性格不会去看恋爱匹配。


    婚礼全程直播。


    傅盛锦经历火灾的事之后,一直精神不太稳定,时而对着阿斯修特别迷恋,时而有十分厌恶阿斯修,把他当做安伽的替身。


    神奇的是,阿斯修身份也切换自如,十分配合。


    傅盛锦懒懒的坐在摇椅上,从窗前望见一片花海,这是阿斯修精心准备的,各个星球特有的花种都栽种了一些。


    “这半年该折磨的方法都用了,阿斯修都忍住没有杀了我。”


    傅盛今天穿了定制的白色西装,很衬他的身形,额前的发丝也被梳了上去显露出光洁的额头,让平时精致的模样多了几分成熟,眉眼深邃。


    放荡不羁的坐姿勾勒出身体线条以及倦怠的神情尽显风流。


    【别急,算算时间今天阿斯修的诅咒快压制不住了。】


    怎么能不急。


    这个界面是他待过最久的界面。


    傅盛锦撇了撇嘴,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路。


    “盛锦,该出席了阿塔拉大人在礼堂等着你。”


    他眨巴着充满水雾的眼睛,应了一声,低头整理了一下。


    来通知他的雌虫算得上是他的好友,也顺势提他捋了捋上衣,在傅盛锦抬头时冷不伶仃的对上那双湿漉漉的圆眼。


    漂亮的雄虫似乎往前倒了倒,被他接住,揽入怀里。


    几番犹豫下,他才敢宣泄自己的心意,“盛锦,如果你不想和阿塔拉结婚我会支持你的。”


    ——“我也喜欢你。”


    “嘭哒。”是房门被猛烈推开的声音。


    傅盛锦身形颤抖了一下,眼泪汪汪的往下掉,似乎此刻已经快被吓的七零八碎。


    雌虫将傅盛锦紧紧抱着,对上一道像是快将他碎尸万段的阴沉的目光。


    正是这次婚礼的另一位主角。


    傅盛锦的雌君阿塔拉。


    “今天结婚确实会触及一下令人怀念的事,普德议员也说了一些触景生情的话,但是时间紧迫,雄主晚上我会好好倾听的。”


    阿斯修的双眸逐渐变红,见傅盛锦没动变朝他的方向走来,“雄主生气了可以和我说,我会改的。”


    傅盛锦这才正眼望他。


    阿斯修视线落在傅盛锦和普德相互握住的手上,就就听傅盛锦道,“你一直在骗我。”


    “我想起那天在夏佑家的事了。”


    傅盛锦红着眼睛道,“阿塔拉,不,应该叫你阿斯修,你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他和阿塔拉认识都是对方步步为营,骗他的证据。


    想到这不由得满腹委屈,心像被人揪着,被众人宠爱的雄虫从来没有被人捉弄的这么惨。


    阿斯修开口千言万语不知如何解释,他的脑子乱成一团,明明可以有千千万万的时候被傅盛锦知道真相,偏偏就是在婚礼这一天。


    在他人生中最重视的日子。


    他没开口就听见傅盛锦哽咽的声音,“我小时候陪伴我被雌父赶走的那种雌虫也是你吧。”


    “那天我听见了,我和夏佑都是工具,都是你们竞争的工具。阿斯修你赢了。”


    普德刚醒搂住这只伤心欲绝快碎掉的雄虫,手腕一阵痛,就被阿斯修丢了出去。


    他感受到一股危机,为了傅盛锦阁下的安全着想还是顶着一股恐怖的精神力冲出房间寻求支援。


    普德被丢出去后,房间只剩他们二人,气氛几乎诡异的安静,落根针都能听见。


    阿斯修双眼通红,赶紧抓住傅盛锦的肩膀,他的大脑浑浑噩噩,像是有个声音一直在和他说,心爱的雄虫抛弃了他。


    混乱的声音在脑海嗡嗡作响,痛苦的连额角的青筋都浮现出来,他颤着压低声音解释,“不是的,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在你身体种下的本源只会让你一时虚弱无法使用信息素,是因为我嫉妒,害怕无法拥有你。”


    “别抛弃我。”


    【宿主现在是最好时机。】


    诅咒反噬,阿斯修陷入痛苦的幻想中,他想和傅盛锦解释清楚,偏偏思绪总是被搅乱只能怔怔的看见傅盛锦在他面前不断要挣脱他。


    于是握的更紧了。


    傅盛锦想推开他,没推动。


    傅盛文气急了,狠狠踩了阿斯修一脚,话语字字诛心,“我要离婚!早知道我就去陪安伽了”


    阿斯修听到熟悉的名字,没清醒反而脑海里的声音尖锐的叫嚣更猛烈,他控制不住面目狰狞的大呵,“他死了!早就死了!”


    扮演了许久的安伽,阿斯修自然知道傅盛锦有多喜欢对方,但每回对方充满迷恋的的眼眸看向他时,便心生不舍。


    就算是偷别人的身份,他也要留着傅盛锦。


    可是为什么留不住呢?


    明明做.爱情浓时,雄虫也承诺过,立他为雌君,永远不会辜负他。


    傅盛锦看着阿斯修癫狂的模样,歪了歪头,泪水又夺眶而出。


    他是说过这些话,那些不过是透着阿斯修的身体,对另一个人承诺。


    回忆和承诺这两样东西不能想,越想越觉得酸涩,就像是毒药深深的扎根在心里。


    偏偏阿斯修在自欺欺人,见傅盛锦落泪也好似再为古人落泪。


    他紧绷的弦在这一刻戛然断裂。


    俊美的脸庞上浮现出金色秘纹,伪装褪去,银丝乍泄,那双眼睛也变回了梦中的金色。


    他凑的很近,骨节分明的手指摁在傅盛锦发红的眼尾。


    脸庞上的秘纹跳跃涌动,神性的金眸多了几分冷漠,看傅盛锦像是在看蝼蚁般,宛如众生中最普通不过的一株低贱的草。


    傅盛锦突然悟了。


    这不是他认识的阿斯修。


    这些日子,哪怕傅盛锦再怎么折磨阿斯修,对方都没流露出这种表情。


    这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那么之前杀他的也是中诅咒之后魔怔的阿斯修。


    “又见到你了。”傅盛锦看着阿斯修笑。


    他厌恶对方也不过是因为对方给他带来的无数次死亡的痛苦罢了。


    房间的地板已经长出第一次将傅盛锦铜捅穿的藤蔓,阿斯修抱紧了傅盛似乎有些舍不得让雄虫漂亮的身体受损。


    “今天是我们结婚的日子,你愿意与吾相守到老,不离不弃,永远不辜负对方吗?”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阿斯修抚摸着傅盛锦的脸庞,又补充了一句,“如若辜负对方,那不如就活在最相爱的时刻。”


    等他自顾自的说完,藤蔓已经低在傅盛锦的腰间。


    尖锐的刺痛感让傅盛锦泪腺又分泌了些泪水,他勾了勾嘴角,眼神轻挑带了些不屑的看向阿斯修。


    “你又在玩什么把戏。”傅盛锦没管越刺远深的藤蔓苍白的手抚摸着阿斯修的眼睛,“我没爱过你,不过是因为你与他有几分相像。”


    瞬间藤蔓将他刺穿。


    又是那句宛如恶魔低语的话


    ——“辜负者,与吾同葬。”


    那根藤蔓穿过傅盛锦的身体,也同样穿透了阿斯修的身体。


    他被紧紧抱着,两人似乎真的要就这样死去。


    但渐渐的傅盛锦虚弱的笑出了声,跳动的心脏在此刻停止,血液染红了这件阿斯修特意准备的西装,像一朵绽放的红玫瑰,妍丽的盛开后慢慢腐败。


    诅咒自此生效。


    在爱人血液中,阿斯修又逐渐恢复正常,他身上金色秘纹消散,抱着傅盛锦的尸体满眼错愕。


    他明明粉碎了自己的本源,却活了。


    无数根藤蔓又一次扎入他的身体。


    一次又一次,阿斯修感受不到疼痛,自虐般追求死亡。


    无数次的尝试,怀中冰凉的身躯也逐渐腐化。


    白色西装早就破烂不堪,森白的骨骼躺在阿斯修的怀里,当他再一次死亡失败后,低头轻吻着骷髅的头骸,望着空旷的眼眶低声哭咽。


    他祈求能够再一次见到活着的傅盛锦,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


    或许是上天给他了一次机会,再次睁眼阿斯修看见傅盛锦穿着病号服在他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小天使百草枯 的地雷!!


    第59章 [VIP] 安野(1)


    老城区早期楼盘都有个地下室, 只不过阴冷不通风,漆黑狭小的屋子里很潮湿,墙面附着大片大片的青苔, 内里只有一个卫生间,简易的床前摆着几个显示器, 散发着微光。


    亮度太弱, 屏幕中人的动作看不太清。


    季李将其中一个显示器亮度调大,瞬间清晰起来。


    画面里的人身姿修长, 冷白的指骨捏着上衣脱下, 黑长的发丝垂落肩头若隐若现的遮挡着胸前, 面容俊美却带着几分淡漠, 脱完上衣准备脱裤子, 那双手搭着裤头, 往下轻轻一拽就能一览无遗, 季李几乎屏住了呼吸, 但那人没动。


    几番犹豫下, 对方似乎放弃了脱裤子的想法, 直接打开喷洒, 热水从头顶浇落氤氲雾气使得镜头有些朦胧, 或许是因为水太烫, 导致锁骨那块嫩白的肌肤微微泛着粉, 圆润的水珠沿着腹部往下滚落。


    对方穿着裤子洗澡好几次都让季李怀疑被发现了, 监控是三更半夜季李悄悄开锁装的, 所以他保证对方不知道。


    但看了三天每次都是如此, 似乎是对方的习惯。


    季李目光灼灼的盯着显示器, 呼吸都粗重了许多,他舔了舔唇, 喉结吞咽了一下,心中那股嗜血的冲动让他干燥难耐。


    他呼吸急促,空出一只手抚摸屏幕,刹那间原本在洗澡的那人好似察觉到了什么,转头和摄像头直直对上。


    针孔摄像头把对方的神情拍的很清晰,让季李有种与那双无神的眼眸四目相望的错觉,心脏跳得飞快,偷窥被发现性奋感让他面目通红。


    但对方似乎只是失去的方向感,双手不断摸索洗发水,冷白的肌肤好几次磕到墙壁,能看出身上的青紫。


    季李望见更加兴奋了,右手动作很快,双眸猩红的盯着活色生香的画面,每一幕都刺激着他的大脑,几个呼吸结束了右手工作。


    屏幕上的沾着几滴粘液。


    另一边。


    傅盛锦找到了洗发水洗头的速度加快了。


    系统见他面色铁青补充道,【他擦拭掉了屏幕上像是粘在你脸上的东西,放心!】


    傅盛锦:谢谢感觉更恶心了。


    刚搬进新家时还没有这种被偷窥的感觉,但每次洗澡时背后发凉,出于直觉他随口问了系统,“怎么感觉有人在看我洗澡?”


    得到系统肯定的答复时,傅盛锦真的怕了。


    这种阴冷晦暗的视线感不只这三天出现,似乎来的更早。


    具体那一天傅盛锦思索片刻才想起刚进入世界的那天


    “周施君,你终于醒了。”


    方越正在用棉签擦拭着他的唇,久久干裂的嘴唇一动便裂开,争先恐后的涌出圆润的血珠。


    棉球沾着周施君唇部瞬间就变成个红球,在医院昏迷了半个月,病床上的人瘦了很多,脸庞苍白消瘦,但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人时,依旧带着些难以消融的冰冷。


    周施君没回他话,方越也不恼,更加小心翼翼的喂他喝水,“我也是今天才知道你在医院,不然我早就来照顾你了。”


    也不会让病床上的人看着那么惨。


    方越今天来时,还听护士说周施君躺这半个月了没有一个人来照顾。


    期间有些女护士心疼他,照顾了几次,但忙起来也都抛脑后了。当时他就有些懊恼,为什么不早点想到联系周施君。


    方越自己一个人嘀嘀咕咕说了很多。


    良久傅盛锦理清思绪才想起这是在安野这个世界,在这个位面他叫周施君。


    傅盛文开口声音很沙哑,一字一句吐出,“谢谢。”


    系统将故事背景灌入他的脑海中,因为看不见,所以他表情有些僵,看上去俨然一副在思索的模样。


    【任务目标安野,怨气值32】


    方越没想到他会道谢,动作一顿,随即拍了拍傅盛锦的肩膀,“我也就照顾你这会儿,我被我妈关在家断网了,一出来找你才知道你在医院”


    方越语气突然激昂起来,“你在网络小火一把,你知道吗?”


    他自顾自道,“哦对,你才刚醒怎么会知道。”


    傅盛锦从病床上艰难坐起有气无力的问他什么东西,被方越一把抱住,少年清脆的声音在耳边响着,“你在拳馆被一哥们误会的视频不知道被哪个人拍了,发在网上。微博上都是他们恶搞那哥们剪辑了一个搞笑视频,火了。”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方越和周施君是b市酒馆里一只小乐队的鼓手和贝斯手。


    他两的默契度很高,连续进过好几个乐队,方越今年28了,没比周施君小几岁,如果再不搞出点名堂就要被拉回去继承家业。


    所以刚从家解禁看到热搜的的人是周施君那刻就迫不及待找来了。


    趁着热度露个脸展示一把他两的才艺,多少会增点粉丝,更方便跳槽去a市更加有前景的乐队。


    但他就怕周施君不答应,对方有技术有脸也有天赋,却在蜗居在b市的小酒馆里,曾经他说过很多次跳槽的话都被拒绝了。


    当方越再一次询问周施君时,对方没有立刻拒绝就已经让他足够震惊。


    而傅盛锦神色平淡揉捏着鼻梁,面无血色的脸庞疲惫问,“什么时候去a市。”


    这让方越一时之间甚至没反应过来,欣喜若狂道,“我早就联系好人了,如果着急,出院就可以去面试。”


    “好。”


    方越聊了几句之后,见傅盛锦神色疲惫,才想起从昏迷到现在对方还没有吃过东西,便出门买饭去了。


    在他出门后,傅盛锦却猛然朝着病房内另外一个床铺看去。


    隔绝的床帘微微摇晃,一位大叔躺在那。


    失焦的瞳孔盯着那个隐约散发着不舒服感觉的方向,傅盛锦心底有些不确定的问系统,“这触及灵异吗?”


    【不触及。】


    但是有杀人犯。


    这是隐藏的任务,和上个世界一样,需要宿主自主发现完成,于是系统也委婉提醒道【这个位面最后任务或许会变,所以宿主最好先保护好自己。】


    这种后背发凉的感觉转瞬即逝。


    当时傅盛锦并未在意,以为只是窗户没关紧,他随口提醒道,“叔,夜里风多,别感冒了。”


    听方越絮絮叨叨的讲了许久,傅盛锦了解到隔壁床的大叔和他一样,都没人来照顾,除了护士换药时偶尔光照一下,大多数时间就一个人坐在窗边。


    或许是大叔在睡觉,他的话就像落入死潭中,没有任何回应。


    半夜。


    月色隐入云端,温度降低了十多度,寒气随着未关紧的窗边不断往里打。


    傅盛锦被冻醒了,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看不见,所以其他感官格外灵敏,随吹来的冷风其中掺杂着铁锈味。


    “叔是你在关窗吗?”傅盛锦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摸索着呼叫按钮,


    下一刻陌生的声音响起。


    “是的,被冻醒了我关窗的时候不小心夹到了手。”


    这个声音听起来格外的年轻,跟他脑海里所想的三四十岁大叔声音完全不同,倒像是个年轻人的。


    不过傅盛锦没有多想,感受到确实没有冷风吹来又躺了回去他没有喜欢多管闲事的癖好,刚才傅盛锦摸到呼叫按钮时,大叔才匆匆开口。


    估计会自己处理伤口。


    若是傅盛锦能看见,必然会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在他与大叔床铺中间的帘子早就被人掀开,而那张床上的人被厚厚的塑料包裹,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一刀砍断了脖子,血液只小部分喷洒在外了一点,大部分都流入塑料内。


    而离他床前几米的距离,穿着一身黑的男人带着皮质手套擦拭着一把二十厘米左右的宽刀,视线落在他身上。


    “你睡了吗?”


    男人朝傅盛锦病床的方向走了几步,病床上的人才缓慢开口,声音带着快入睡的茫然,“怎么了。”


    傅盛锦有点渴,没睡着。


    他伸手摸着床边的杯子,方越临走时帮他打满的水放在那儿,温暖的指尖似乎摸到了很锋利的东西,顿在那里,刚才大叔问他时声音似乎离得很近。


    傅盛锦没有立刻撤回来,这大叔不会拿着一把刀站在他的床边吧?


    这个想法一出困顿的大脑瞬间清醒,他试探性的道,“叔你怎么还没睡。”


    面前果不其然传出了一道青年的声音,“睡不着。”


    悬着的终于心死了。


    傅盛锦不仅没收回抵在刀锋的手,反而捏了两下,佯装无知,“叔,大半夜你拿些什么?怪吓人的。”


    那把刀被收了回去,他背后冒出了冷汗,越危险的时候就越要冷静。


    ‘大叔’赫赫笑了两声,“刀。”


    傅盛锦几乎都要爬着跑路了,他一个瞎子能干什么?只能跪求对方饶命啊。


    下一秒肩膀上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搭着,傅盛锦呼吸都控制不住了,如果他能看见,心里还有底。但他看不见,只能去猜,去堵,把这一条命交到别人手里,堵站在他面前的人会不会放过自己。


    这刻未知的恐惧压着傅盛锦的心理防线。


    好在‘大叔’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开玩笑的。早点睡。”


    傅盛锦感受面部扑来的风,紧张之下拉住了那个人的衣角。


    他的手摸到了那把刀的全貌,很宽,几乎能一刀剁掉头颅。


    似乎是察觉到傅盛锦的慌张,那人笑到道,“是把钝刀,切不了什么东西,要躲债,放在身上随身携带。”


    但是傅盛锦能感受到脖子很凉,第六感告诉他现在很危险,急的他现在都想告诉对方自己看不见,只要不杀他其他都好说。


    “怎么了”,‘大叔’一只手就握住了他纤细的脖颈,好似带有花纹的毒蛇,“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


    感谢百草枯的地雷!


    第60章 [VIP] 安野(2)


    附在他脖子上的大手凉得吓人, 像是块寒冰般冻得傅盛锦打了个颤,虎口处的茧子很厚,摁在他喉结处磨了两下。


    他快速思索着对应之策, 拉着男人衣角的手更加用力的拽了拽,随即冲着面前扬起眉毛:“走之前可以帮我拿个水杯吗?”


    傅盛锦补充:“渴得有点睡不着。”


    男人静默一瞬, 随即松开摸着傅盛锦那只手, 拿起水壶举到面前,诺了一声便放开。


    “啪嗒”水杯从傅盛锦面前掉在地上。


    月光下能看见方才摸的脖子上摩挲红了一片, 男人小声道, “娇气。”


    他在测试傅盛锦是不是真的看不见。


    水杯在傅盛锦面前, 人是有下意识的动作, 就像是看见东西掉落, 会下意识接住一样, 如果傅盛锦看得见那么下意识一定会伸手接住这个水壶。


    但他是真瞎。


    静谧的夜里水壶砸在地面上哐当作响, 连滚了几圈, 所幸水壶质量很好, 没有任何漏水的迹象。


    确定了傅盛锦的安全性, ‘大叔’向他道歉, “手滑了。”


    随后等着傅盛锦扑通扑通喝完了一壶子的水才接过放到原来的位置。


    ‘大叔’甚至打趣道:“肾不错。”


    “但憋太久不好, 身体会出现问题。”


    男人不能说不行。


    傅盛锦张口就想怼回去, 但想到那把宽刀忍住了。


    傅盛锦不知道他不服气的表情已经写在脸上, 以为自己把怒气藏得很好, 岂料‘大叔’一开口让他慌不择路的躺下连忙用被子蒙头睡觉。


    “我说的是憋尿。你在想什么。”男人声音略带笑意, “或者你想到其他方面去了。”


    他腰侧刀上的血早就擦干净, 缎面打造的很精致美观, 一看便价格不菲,按道理来说此刻这把刀现在应该砍断床上人的喉咙。


    但假如真的杀了眼前的人, 男人又觉得很可惜。


    被子鼓做一团,里面发出闷闷的声音,“没有,叔你也早点睡吧。”


    如果傅盛锦现在看得见,那他一定会上网搜索,被变态大叔性骚扰了该怎么办?


    傅盛锦飞速说着,“晚安。”


    他强撑着几乎整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便办理了退院,从屋子里收拾出行李和方越来了a市。


    顺便还写了一封建议信,让医院的护士们注意点隔壁床那位大叔,简单写了一些昨晚的事,信放在床铺上,护士整理被子的时候会发现。


    但现在,他的出租屋内也越来越不对劲了。


    特别是知道屋子内有监控后,他几乎不敢全.裸出镜,洗澡也要穿着裤子,万一就被人恶意发到暗网让众人看他全.裸洗澡多尴尬。


    他想找人摘除摄像头,可直觉让他不要轻举妄动,拨电话时心里隐隐不安,所以拖了三天。


    预感告诉他如果摘了会有更恐怖的事发生,这样的不安又持续了一周后,傅盛锦崩不住了。


    傅盛锦还没回家,乐队在练习明天要演出的曲子,还需要磨合。


    他们加入了一个主唱编曲写词很有天赋的乐队,原创曲子发过不少,一首《风吹》更是在短视频平台大火过。


    有名气,也有实力。


    不出两年绝对会接到去其它市巡演的邀请。


    休息时间,傅盛锦坐在音响上心不在焉,胸口总堵着口气儿惴惴不安。


    Cole是乐队里的吉他手,谱子就是他与主唱一起写的,今天练习傅盛锦弹错了好几段。


    不由得有些反感这个新人,打算找主唱商量,贝斯手是否要替换掉。


    休息时间结束,没练习多少遍傅盛锦却频频出错,按理来说水准较差贝斯手基本都是根音战士,主唱是个挑剔的人,所以一般来说不会招进乐队。


    而且贝斯是低音乐器,低频不突出,却也是必不可少的,傅盛锦错几个音很难让人听出来,但他是整段整段的错,让人实在无法容忍的水平。


    Cole可以从他的手法看出傅盛锦也是有天赋的,可是一个看不见的贝斯手,谱子需要特殊帮他谱写就算了,居然连整体节奏都无法跟上。


    这样的人就不适合进乐队拖后腿。


    几个曲子结束,Cole也不管台上大家伙都在,愤怒的推了傅盛锦一把。


    方越和傅盛锦是搭档,自然也听出来他今天不在状态,连忙起身挡在傅盛锦与cole中间。


    “有什么可以好好说。”方越扶住傅盛锦腰身,一把就能轻松握住很瘦。


    从方越视角只能看见他苍白.精致的侧脸,背着贝斯摔下去,按照傅盛锦这个仿佛风一吹就碎了的身体,不敢想摔下去的后果。


    Cole对于这个走后门的鼓手也没好脸色,直接开怼,“你们自己弹成什么样心理不清楚?你个走特殊的还好意思哔哔,如果再这样下去,柯莫,有他们没我,有我没他们!”


    柯莫是主唱。


    他和Cole交情一直很好。


    最初试听的时候,贝斯手的水平很棒,所以一曲之后就定了下来,鼓手也是朋友推荐的,实力不算突出,但也尚可,没有Cole说的那样不堪。


    一次失误可以,次次失误谁都会有脾气,他没办法,只能对傅盛锦道,“你今天确实发挥的太差了,不是每个人都有时间浪费的。”


    Cole会发火很正常,他现实有工作,每天多加班才能空出这点时间练习,不同于他们无拘无束,Cole太需要出名得到家人的支持了。


    傅盛锦原本想练习完道歉,但此刻他什么话都没说,满脸愧色。


    方越家里也一样不支持,但他不在乎,家势比Cole也要好的多,没有压力,所以心态也好,他的想法很简单,这个乐队待不下去就换另一个,反正不能是傅盛锦的错,“那我们走!”


    虽然傅盛锦真的弹错了,现在才第二次一起练习的磨合期,会出错很正常。


    都是第一次配合的队友,包容一点怎么了,有错了总不能全赖傅盛锦一个人吧,方越还听见Cole自己也走调了呢,还不止一次。


    一个两个凭什么都只怪傅盛锦。


    方越气呼呼的准备拉着他走时,没拉动,傅盛锦阻止了。


    “我最近刚到a市,很多都还没有适应。抱歉。”他手掌捏了捏准备发作的方越,“明天演出前我们在排练两次,练习我一定把状态调整过来。”


    大约是看在傅盛锦之前的技术上,柯莫同意了。


    散场之后,傅盛锦没有立刻回家,方越帮他提着琴站在傅盛锦右侧安慰。


    “别太累了,你才出院,如果这个乐队待不下去,我还有其他门路,”见傅盛锦依旧神情恍惚的模样,忍不住问,“你最近状态不好,发生了什么。”


    傅盛锦定定看向方越,语气很疲惫:“我被人偷窥了。”


    “新搬的房子里面有摄像头,每天来乐队的路上也有人尾随,我看不见他的样貌,但我知道,他的脚步声听起来总是离我有段距离,我停他也停,我动他也动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方越觉得这件事肯定已经严重影响到了他的生活,不然周施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这样脆弱的求助他。


    在他眼里,周施君一直都如同坚韧不拔的柏树,对自己虽然冷漠了一些,但从没有这般恐惧易碎的神情,像是产生裂纹的陶瓷,岌岌可危的碎裂却也美得更让人心生疼惜。


    傅盛锦继续添油加醋道:“就连浴室也有针孔摄像头,要不是热水器坏了找人维修,我也发现不了。”


    他垂下翘长的睫毛,“每天我都很害怕回家。”


    方越听完脸色便音沉下来,立刻道,“来我家。”


    “那个房子我会去让人帮你收拾东西,你这段时间来我家住吧。”


    见傅盛锦不说话,方越的态度强硬了许多,“你在那里不安全。”


    怕对方觉得自己在添麻烦,方越又补充道,“关于安全的问题不能马虎,我到时候再找个侦探查一查。”


    说着就拉着傅盛锦往另一条路走,方越的司机停在前面的咖啡店门口。


    傅盛锦点了点头,答应了。


    从系统那得知被他狠狠甩掉的前男友和方越现在是一个小区,并且一栋楼。


    虽然傅盛锦和方越说得那番话有夸张的成分,但他能感觉确实有个变态在偷窥,搬进方越家不仅能找机会刷前男友的怨气值,还能躲躲变态,简直一举两得。


    方越把他揽在怀里,那双黑眸瞳孔没有聚焦,安静的盯着地面,看上去很乖。他们现在的相处方式和之前的尤为不同。


    方越感觉周施君好像没有那么抵触自己的靠近了。


    他抱的更紧了些。


    方越注意到周施君的时候,是在酒馆的演出台上,与周围喧嚣热闹格格不入,周施君像是拒人千里的高岭之花,酒吧那种让人躁动的场景每个人都在放纵灵魂。


    而周施君的灵魂让人不敢靠近。


    方越知道每个人都在偷偷的看周施君,他打听到对方的联系方式,也打听到周施君有一个比他小的男友。


    但在医院时,他的男友却弃周施君而不顾,是不是证明了自己有机会了?


    方越带着傅盛锦上了咖啡店门口那辆显赫的布加迪,车启动了。


    他憋了一路的问题呼之欲出。


    车里气氛很安静,方越鼓足了勇气抓住傅盛锦的手,很滑,只有指腹上有茧,摸了两把:“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吗?怎么最近感觉你没联系了。”


    傅盛锦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贝斯包,祈求和方越回家的时候遇见前男友。


    听见方越多的问题歪了歪头,丝毫不知道自己这个动作有多犯规,“分了。”


    方越激动起来,“为什么。”


    傅盛锦言简意赅,“家里原因。”


    方越原本猜测是周施君甩了对方,结果是家长阻拦,这样的人怎么配和周施君在一起。


    要是和周施君谈恋爱的是他自己,方越绝对会说服了父母才带周施君见他们,不会让对方受丝毫委屈。


    傅盛锦不知道方越脑补了那么多。


    他和安野爸曾经还是情敌,现在又将唯一儿子拐走了,就逮着一个人薅。


    能同意才怪。


    方越越想越心疼傅盛锦的遭遇,他都能想到对方受过多少谩骂和屈辱,“我会对你好的。”


    傅盛锦:?


    虽然不明白方越为什么这么说,但傅盛锦还是回了。


    “好。”


    在方越家住下后,傅盛锦悬着的心就放了一半,第二天排练完全没出过任何差错。


    第一次演出亮相他们所有人都拿出了十成十的实力配合很完美,谢幕后掌声如鸣震耳。


    演出结束后,傅盛锦收好琴在门口等着方越。


    晚上十二点演出结束散场的人很多,等人走得差不多了,街道瞬间安静下来。


    一阵风吹过,傅盛锦裹紧了大衣,电话突然响起,他从口袋摸出来手机蹑手蹑脚的接听,废了一些时间。


    “磨磨蹭蹭。”


    电话里的声音让傅盛锦浑身一怔,和在医院那天晚上‘大叔’的声音一模一样。


    “你是在玩躲猫猫嘛,周先生。”


    “你昨晚没回家,是要我来找你吗?”


    通过听筒传出来两道一模一样的话,傅盛锦瞬间头皮发麻


    他就在附近。


    不。


    或者说就站在傅盛锦一米左右的距离。


    傅盛锦转向传出声音的方向,下一秒那道声音继续说着


    ——“我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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