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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3章 [VIP] 安野(完)


    次日傅盛锦去乐队排练迟到了几分钟, 他赶到时发丝微乱,棕色羊绒大衣敞开露出了里面那件极为骚包的衬衫,腹部是镂空设计, 和大衣同色系的线不规则的绣满花纹,长发将小腹上暧昧的痕迹欲盖弥彰遮掩了。


    单薄的身体背着贝斯像是他走t抬的道具。


    和曾经挚友儿子旧情复燃的羞恼让傅盛锦几乎不敢面对安野。


    所幸醒来时对方没在家。他从衣柜里找到了不少属于自己的外套, 但内搭也不知道对方放哪里, 整个屋子找不到一件可以穿在里面的衣服。


    昨天穿的衣服上面沾了不少东西根本不能穿


    床边只有这件衬衫。


    想到这傅盛锦把外套拢了拢,脸颊浮现着淡淡的粉, 几人看他的眼神复杂, 傅盛锦看不见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身穿得很色气。


    向他们道歉之后随即投入了弹奏状态, 好在迟到不久, 没人追究。傅盛锦松了一口气, 挥着手杖坐到自己的休息位上, 拿出贝斯。


    方越探究的盯着傅盛锦身上那些痕迹, 眼神里闪过一丝难过, 欲言又止, 目光落在对方脖颈上的齿痕时心口沉闷闷的, 什么话都没说, 视线却始终落在傅盛锦身上。


    才练习了半小时, 傅盛锦时不时揉腰的动作被方越看在眼里。


    “Please accept my ugliness,  accept my unbearable”


    “ Without you,  I wouldn''t be able to breathe”


    “Let Me Kiss You”


    “Goodbye,  my love”


    主唱唱完最后一句, 方越扔开鼓槌, 捂着胃, “Cole,休息一下吧, 我今天都没喝一口水,必须点个外卖续命了。”


    如果是平时Cole绝对会训斥方越一通再让所有人休息,但今天乐队排练的都很棒,便没多说别的。


    “周施君你吃饭了嘛,我给你也点一个。”方越喊道。


    傅盛锦从贝斯包里摸出一张创可贴,背对着方越,对方看不到他的动作:“吃过了,我先去趟厕所。”


    “好吧。”


    方才站着腰侧髂骨附近被裤子磨得很痛,好不容易熬到休息时间,他打算去趟厕所贴住那块破皮处。


    傅盛锦双手摸索着到走廊尽头的厕所,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短短几米的距离这边确更阴寒些,没走几步,手指摸到了黏腻的东西。瞬间他便有些懊恼没带手杖。


    有些人没有素质随手擤鼻涕就擦在墙面,也不知道他摸到得是不是这东西。


    走入厕所后傅盛锦先是洗了个手才进的隔间,手机恰巧在这一秒响起。


    周遭很安静不知是那个龙头没关紧发出滴滴答答的声响,傅盛锦有些不敢接,他调成静音,因为看不见所以听觉比一般人更加灵敏,对于盲人手和耳朵便是眼睛。


    旁边的隔间传来马桶冲水的声音。


    傅盛锦快速解开腰带,确认破皮处在髂骨上是安野留下的咬痕后懊悔的帖好。


    隔壁的冲水声不断,似有所感傅盛锦系好皮带抬头望了一眼。


    ——“怎么不接电话。”


    季李的声音从那处传来。


    傅盛锦手僵住了,面色瞬间惨白,手脚无措的被吓怔住。


    冲水声停止。


    衣服摩擦的声音伴随着“嘭”的一声落地,季李停在他面前。


    没得到回答,季李的声音冷了下来,扯着傅盛锦的衬衫露出身体上稠丽的痕迹,拇指陷在腰窝里,语气狠辣,“你昨天晚上在哪,我要杀了他。”


    “不可以。”傅盛锦下意识说着。


    随即被双手掐住,唇齿被撬开,只能发出无意义的挣扎,像块诱人采摘的蛋糕,松软恰当,散发着迷人的气息。


    昨天晚上被安野咬伤的伤口,今天又被季李咬破,疼得他嘶一声,而挣扎却让吻势更加汹涌。


    分开后两人都喘着气,傅盛锦心里强忍着恶心,“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人在世界剧情从未出现,监视跟踪自己,漠视生命,无视法律简直就是个疯子。


    季李眼里迷茫了一瞬,双手紧紧抓住了傅盛锦的腰,“我不知道。”


    在贴着傅盛锦时,心脏像是生病了,飞快鼓动,一种直觉告诉季李,傅盛锦不属于这里。他人生二十一年第一次有了得到的情绪。


    “我想要你。”


    他贪婪的盯着傅盛锦空洞瞳孔,被强迫时痛苦绝美的面容,凌乱不堪的发丝,组合在一起像是堕落的天使。


    需要自己去拯救。


    季李:“告诉我昨天晚上是谁。”


    傅盛锦真的觉得这人有病,随身带着刀,并且手上的命案不少。


    如果不能摆脱季李,那么他的任务也会被阻碍。傅盛锦虽然很害怕,但是也在思索对策。


    被拖进胡同那次,还有医院那个大叔,估计早就被季李处理干净,这么久依旧没有警察来找傅盛锦问话,那么说明季李作案手法很高超,是个惯犯。


    狭小卫生间站两男人很是拥挤,傅盛锦腿间被对方分开甚至能感受到季李大腿侧的刀。


    傅盛锦嘴唇颤了颤:“你不是知道吗?非要亲口听到我说?”


    季李似乎很满意他的模样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会去处理的,你不会被任何人欺负。”


    “虽然是你主动勾引那个,”季李紧紧贴着傅盛锦的身体,享受着怀中人那股淡淡的香味,“但是我不会怪你的,你看不见,所以不知道那些人看你那副垂涎欲滴狰狞丑陋的样貌,你被他们骗了我知道。”


    季李像是淬了毒般阴恻,明明二十出头的年纪做事十分狠毒果断,“我会帮你把他们都杀了。”


    他说完,傅盛锦只觉得十分恐怖,他的一举一动都被对方顶着,就连昨天自己买套拱火都知道。


    显然季李对安野动了杀心。


    等傅盛锦被他放开回练习室时,腿依旧有些软,季李下一个目标是安野,他任务没做完,安野不能死。


    傅盛锦给安野打了电话,那头很快被接通。


    那头的人声音很愉悦,“周叔叔怎么了?”


    傅盛锦随即立刻道,“有人要你,,别”


    “嗯?”


    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出口的全是屏蔽词,傅盛锦深吸一口气,紧致的眉眼皱起,“系统这怎么回事。”


    【宿主检查不出原因,我需要上报一下。】


    安野在耐心的等着他说话,傅盛锦却直接不能告诉安野有危险不要出门,他尝试换种说法,“你在家呆着,不要”


    连陌生人都不能说。


    “万一,你就”


    傅盛锦被屏蔽词弄得有些恼,直接道:“不要出门。”


    安野听得半懂,清楚傅盛锦让自己在家等着他,应该是会一直陪着他的意思,随即放下了手里的工作,打算回家。


    “我知道了周叔叔,我会等你的~”,他要早点会去准备约会惊喜,虽然周叔叔还没同意复合,但现在周叔叔愿意接近他,那应该就是不讨厌


    电话挂断后安野快速回家准备了晚餐,顺便在傅盛锦进门就可以摸到的位置藏了东西


    傅盛锦走的飞快,像是后面有豺狼虎豹般慌张,方越此刻就在门外抽烟,练习室这条走廊的灯坏了,看起来很黑,见到傅盛锦他将烟摁灭踹进兜里,手疾眼快的扶住差点摔跤的傅盛锦。


    方越看不清表情,但透过背后练习室的光能感觉是在笑,“你跑什么,差点摔了。”


    傅盛锦腿软站了好几次才站稳,方越小心的扶着他,两人靠的很近,抬头时磕到了对方的下巴。


    方越低头紧张的检查了他的额头,红了一块,此刻他们离得很近,方越可以看见傅盛锦那双仿佛沁水的眸子,以及脸颊上的咬痕。


    良久两人都没再开口。


    方越动了动喉结没忍住,“你昨天在哪?”


    “朋友家。”


    方越不依不饶:“男朋友么?”


    这让傅盛锦愣了一下,他和安野还不算复合,顶多算炮友,便答,“不是。”


    闻言方越绷紧的心又热络起来。


    他从兜里掏出未抽完的香烟想继续,但见傅盛锦抬头望着自己,他夹着烟的模样进入傅盛锦瞳孔的倒影里,这双眼睛就像是能看见。


    他又揣回兜里,打趣着,“你一直没回来,我很担心所以打了电话。昨天晚上有人用你的号给我发消息,让我们分手,我当时人都傻了,我还以为是你男朋友。”


    “那人看着醋劲挺大,还好不是,不然让他误会了你不好解释。”


    傅盛锦不怎么看手机,就算有人拿他手机做了什么他也不一定知道,安野既然给方越发了消息,那应该也注意到频繁骚扰他的季李,知道这个不免安心了些,紧皱的眉眼也松了些。


    “谢谢,我知道了。”


    见到傅盛锦的反应,方越心里有些却然,但还是装的与平常无异,“周施君,你以后要是谈对象了得看准人啊。”


    方越:“有些容易吃醋的还喜欢查另一半手机的比较偏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圈,像我就不爱吃醋,情绪也挺稳定。”


    傅盛锦定定看了他两眼噗嗤笑了,“你别和我说呀,应该和你暧昧对象这样介绍自己。”


    这话把方越噎住了,半晌都没再开口


    排练结束,Cole提出喝一杯,乐队组成后都没有一次聚会,傅盛锦想回去,但方越也拉着他,傅盛锦的拐杖被抽走,系统去上报故障了根本没办法回去。


    他算了算时间,现在下午6点,应该能在九点之前回家,便没再坚持,只是又提醒了安野一遍,在家带着,不要出门,不要随意开门。


    聚会地点是在a市城中村附近的包厢里,因为便宜,所以环境不算太好。


    起步阶段,资金主打该省省该花花。


    七点半的时候大部分人都醉了


    Cole酒喝得最多,情绪十分激动,他站在凳子上,不算诉说着他在摇滚圈熬的这七年,付出了时间精力和一腔热血却依旧籍籍无名。


    虽然Cole和傅盛锦方越闹过矛盾,但他看见了周施君的天赋,看到了对方弹贝斯时闪闪发光的模样,也因为自己压力过大迁怒对方愧疚,这是这次聚会的原因,另一部分就是想互相认识一下。


    一个乐队的默契感少不了与成员彼此之间的羁绊联系。


    摇滚乐队圈子很小,b市的盲人天才贝斯手这个圈的人基本都听过这个名号,但刚开始Cole觉得周施君是个虚有图表的家伙,能火起来靠的就是看不见这点来炒作。


    所以才会在第一次排练时刁难,这点Cole向傅盛锦道歉了。


    误会解开,方越也多喝了两口和Cole打成一片,聊天聊地说着情路不畅,两个醉鬼不知什么时候都跪在地上便相互搂着肩膀哭。


    中途柯莫接到个电话,包厢门有些生锈,拉开很费劲,他让傅盛锦帮忙搭把手,“以后接到演出就订贵的。”


    他虽然发过单曲热度较高,但是歌红人不红,那时候年轻一万就把这首打包卖给公司了。


    傅盛锦弯着眉,温声道,“好,到时候去月满江订。”


    月满江是a市最豪的会所,一晚上万打底,柯莫眼底闪过一丝心疼,“好贵”


    方越插了一嘴,“要是可以去月满江,说明我们赚的多。”


    柯莫出去了。


    他和Cole又开始谈人生,说着有钱也不好,没有实力还要回去挨白眼继承家业。


    键盘手李楠也在喝闷酒,时不时和他们聊上两句。


    全程就傅盛锦和柯莫没喝,他身体不好,后者早上吃过头孢。


    柯莫回来时脸色难看不知道在想什么,傅盛锦喊了好几声才让他缓过神。


    方越他们说话时吼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真会以为他们受了多大的情伤,柯莫回到位置拿起酒对瓶吹被傅盛锦拦住。


    灯不亮,但还是能让人看清柯莫发红的眼睛,他握成拳头不停刮眼窝,似乎这样就能欺骗自己减少眼睛的酸涩,“我姑父去世了,他的尸体今天在下水道找到。”


    他声音很小,但傅盛锦听清楚了。


    不知怎的傅盛锦心脏陡然加快,喉咙有些干涩的问,“你姑父是做什么的?”


    柯莫的眼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蜷缩紧身体,背脊颤动着,东一句西一句胡乱的道:“我姑父把我带大,我不想读书,他就让我做自己喜欢爱好,我那个时候干什么都很烂,我想帮他减轻负担,以前我也想和他一起做水管工他不让。”


    受了刺激,柯莫说话哽咽语句听得不是清楚,但傅盛锦还是听到了他想知道的答案


    水管工


    怎么会这么巧


    柯莫声音没咋抑制,崩溃的嘶喊着,像是要将心中的痛发泄出来,“他对人都很好,对谁都好,我都没好好孝敬他”


    方越他们都安静下来没了动静,满脸醉态笨拙的想安慰,但亲人去世的痛就像将初生的心脏碎了,如此隐私的地方只能靠自己修复。


    没人再说话。


    傅盛锦打开手机,跌跌撞撞的出门,他在收集证据但他看不见,也没有最直接能证明季李杀人的证据。


    与此同时。


    一个陌生号码发了两张图片。


    是安野家和方越家的大门。


    知道傅盛锦看不见贴心的附上文字。


    【我到咯,我会救你的。让这些觊觎你的人都去死。】


    安野家一片狼藉。


    傅盛锦赶到时警察也来了,原本干净简约的客厅满是血污,进门处角落,一枚戒指掉在染血的地毯。


    警员拍照采证,整个屋子都没有安野的身影。


    傅盛锦将手机收到的匿名消息给警员看,这一看直接证明了就是季李入室杀害。


    他是盲人看不见图片,消息也是很少看,他只知道季李会给他发肉麻惊悚的消息并不知道每一次杀人,季李都在用他账号记录犯罪。


    那个匿名账号给他发的第一条消息就是一个浑身被包裹着塑料的男人,透明的隔膜可以看见男人被捂的黑紫狰狞的脸,但眼睑处十分怪异。


    接着图片季李发了一段话【该死,全部都该死,他罪有应得。】


    显然季李和这些人都有恩怨纠葛,积怨已久,不然手法不会那样残忍。


    许久没有说话的系统突然发出急促的铃声,尖锐的噪音快吧傅盛锦的脑子震破,背脊疼痛的微微曲起,青白手腕上随着力道筋络显形。


    【目标人物生命危险,请宿主抵达老城区45号顶楼营救。】


    【叮——触发第二任务剧情,解决杀人犯季李。】


    【任务时限:12小时。奖励:完成任务便可以直接返回现实世界宿主自行安排。】


    傅盛锦嘴唇没有任何颜色,疼痛那股劲缓过去后他才咬牙切齿的问,“怎么和上个世界一样都有第二种通关方法。”


    系统沉默很久:【我也不知道。】


    傅盛锦没在追问,第二任务触发后就必须以第二任务为主,现在安野有生命危险,有具体地址的话那他可以联系警方先过去,壳控制局面。


    【叮——只能宿主一个人前往。】


    这样的话。


    傅盛锦得先搞清楚,季李到底和这些人有什么瓜葛。


    季李给他发的消息被警察备了一份,他让系统告诉他每次作案受害者的信息,由于权限原因,系统不能直接告诉傅盛锦季李和那些人的瓜葛。


    傅盛锦坐在安野家的沙发上将信息整合完还剩11小时。


    他揉了揉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让系统发送了一份到他手机里,系统描述图片血腥与恶心感消退才停下动作。


    丝毫没注意大门打开了,他的身前站了个高壮的身影。


    “周施君!!你到底要把我的儿子害成什么样。”安其康突然出声,吓了傅盛锦一跳。


    安野失踪,安其康肯定会知道,傅盛锦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刚刚缓和的头疼似乎又严重起来。


    傅盛锦轻咳了一声,虚弱苍白的面容憔悴不堪,但那双眼睛格外锐利的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其康,父债子偿就是这个道理。”


    安其康气急了,猛得冲上前揪住了傅盛锦的衣领,拳头快落下去那刻,他又像是只战败的丧家犬,祈求道,“他还只是个孩子!阿野要是有事,我怎么对得起齐素,你一定知道些什么,我害了你一双眼睛我赔给你,告诉我安野在哪。”


    虽然安其康也能查到对安野动手脚的人在哪,但他怕那个时候就晚了,没有傅盛锦提供的线索,万一安野出事了他不敢想。


    傅盛锦笑了,眼眶的泪水却沿着眼尾流了下,“安其康你玩别人的时候像个会被人算计吗?那有这么容易收手的玩法。”


    这样挑衅的话对方尽也忍了,安其康跪了下来,“大人的事不能牵扯到孩子,”


    他磨牙凿齿道,“而且安野对你的心意还不够明了吗?你狠心践踏的是我儿子的一片真心。那天我带他回去之后你知道他怎么说的吗?他说爸,我这辈子只能喜欢周叔叔,不管你怎么想我都不会变,你帮帮我让周叔叔也喜欢我好不好。”


    “你知道安野的性格,要不是伤极了他会说这样的话吗。”


    半晌傅盛锦垂着眼帘,缓缓开口,“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是谁绑走了安野,你现在让人查一查季李和这些人的关系恩怨,我会把他带回来。”


    他补充了一句,“要尽快。”


    安其康收到那份资料立刻着手打电话叫人查了起来,但资料上的人莫约有13个,动用一切资源查起来最快也要8个小时以上左右。


    傅盛锦只能等,鉴于任务规定只能让他一个人去,并且在解决季李后,允许带一个人将安野从顶楼带下来的情况下,傅盛锦给方越发了消息,让他11个小时后来老城区45号。


    他提前去了安野被关的小区让系统检查了一番。季李和安野都在顶楼,并且傅盛锦出现在附近时,季李就在用望远镜观察他。


    他迟迟没上去,在季李给他发送消息时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硬是让他拖到了安其康发资料来,他快速让系统给他讲述季李的经历与那些死亡人的恩怨,越往下听看越让他感到无力。


    季李没有父母,在农村跟着一个阿婆到六岁,柯莫的姑父也是一个村的,那时候经常可怜季李给他买好吃的。六岁只是的季李就是一个人吃百家饭生活,因为没上过户口,是个黑户,也只能多出点力气帮村里干些砍柴,挑水这些琐碎活。


    随着年龄增长,他遗传妈妈的长相越来越漂亮,柯莫的姑父便萌生了邪意,将柯莫骗到在茅草房里侵犯了,事后怕别人知道,便将季李介绍到医院大叔那工作。


    之后傅盛锦不想看下去。


    那些人太恶心了。


    他看不见,自然不知道季李那张脸上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刀疤。


    系统有些惋惜:【资料上他18岁的照片很漂亮,雌雄莫辨,气质却很阴郁。】


    傅盛锦总算知道,为什么每一张受害者惨死的照片后,季李都会加上一句——“我保护你。”


    他将傅盛锦当初从前的自己。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被强制侵犯也无法反抗,痛苦无力,深陷绝境的自己。


    最严重的时候,他被一个男人关在房子里,虐打到浑身是伤,肋骨断了三个,也是那次他的脸毁了。


    傅盛锦看的太入迷太久没回复季李的消息。


    那条匿名短信不断发着


    【你在干嘛?】


    【你在干嘛?】


    转眼便发了一百条。


    傅盛锦起身离开了这个显眼的位置,在这栋楼的墙壁站了一会,顶楼有人勾着身子不断往下看。


    他随手拍了一张楼道的照片。


    【傅盛锦:等着。】


    他上楼期间听到上面发出的哒哒哒的回音,似乎是季李在确认傅盛锦是否真的正在上来。


    老楼建的普遍都不高爬到顶楼才11层,但傅盛锦还是有些吃力,额头冒出微薄的一层汗珠。


    顶楼不是很宽阔,种满了蔬菜有些难以下脚,在中间有个小屋子,安野就躺在门口,腹部被利器划伤草草的包扎过还是流了一地血。


    他还有意识,见到傅盛锦来了大喊着,“周叔叔你快走。”


    安野眼里满是颓然:“周叔叔我都知道了,你的眼睛可以抵我的命,我来还,别讨厌我。”


    傅盛锦有些惊讶,季李居然连这个都可以查到。


    这些人一个个都自作主张,以为在做为他好的事,但傅盛锦从来就不需要这样。


    傅盛锦咬紧牙冠,微怒:“安野,闭嘴。”


    他听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面向季李那个方向,满脸疤的亲年笑着十分狰狞,傅盛锦此刻离他很久,伸出手指尖弯着轻轻碰了一下拿到沟壑高低不平的脸。


    傅盛锦皱起眉头:“疼吗?”


    随即自言自语答:“怎么会不疼。”


    他抽开手的瞬间就被季李握住,贴在脸上,青年被这么一问生出了委屈,“很疼真的很疼。”


    季李语调带着微弱的哭腔,“疼得我都想早点死。”


    他露出了胸膛的疤,抚摸着傅盛锦那双看不见的眼睛,“我的身体很丑,只有手是好的,所以我想了很久,凭什么我要经历这些,凭什么那些人家庭美满人生幸福。”


    “你知道吗?你躺着医院的时候,葛刚对着你居然露出那样恶心的样子,所以我把他的眼珠挖出来喂给狗吃了。”


    季李轻轻描摹傅盛锦的眉眼,从英挺的鼻子到软薄的唇,“我喜欢你。他们凭什么能和你在一起。那些人的眼睛真的都该挖出来喂狗。”


    “我是最懂你的,我会保护你,我爱你。”


    “你不爱我。”傅盛锦神情深吸一口气才继续启唇,“你只是把我当成从前的你。”


    季李瞳孔紧缩,即刻喊到,“不可能。”


    “我没有!”


    傅盛锦看过资料,知道季李的无助与绝望,在那样的环境里心理不扭曲才怪,但正是这样才更应该用法律来保护自己,“为了那些道貌岸然的人渣,你要付出一辈子的代价成为刽子手,如果多为自己着想,就不会这样累这样绝望了,或许在你的心里公平的天秤早已坍塌,但是正是因为如此法律会保护每一个逼入绝境的受害者。”


    “你本来没有错,错的是你生而不养的父母,是哪些人面兽心的畜生,会有无数心怀正义的人帮助你,惩戒这些畜生,可是你选了最为偏激的路,我没有办法责怪你,但是我有权厌恶你,跟踪我,偷窥我,甚至强迫我。”


    傅盛锦一字一句道:“你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我就是从前的你,你难道没想过我被你偷窥,看不见事物被你带到陌生地方的恐慌,被你跟踪甚至做那些过于亲密的事时,你在我心里早已成为那些渣崽。”


    安野失血过头,早已两眼发黑,他清楚的听着傅盛锦和那个变态的对话,咬紧牙关双腿发软的站了起来,使出全力招呼在季李脸上。


    他扯到伤口,吃痛的喊道,“混蛋,你自己被强迫过深知痛苦还来强迫周叔叔。我就不该和你做这笔交易。”


    傅盛锦扶住快倒下的安野,捕捉到了关键字,“什么交易?”


    安野紧紧拉着傅盛锦的衣袖,想解释,但刚刚那拳牵扯到伤口又涌出许多鲜血昏了。


    距离任务时限结束还有三个小时。


    怀里安野的身体有些沉,他抱不动,见血液不要钱一样流着,季李视线撇傅盛锦的表情将菜盆上的崩带递给傅盛锦。


    傅盛锦紧绷着一张脸没说话,将安野的伤口又绕了一圈。


    季李的眼睛是咖色,虽然容貌已毁但眼睛能看出来很漂亮,但眼中的阴鸷将这份美感破坏掉,他沉声道,“我和他打赌,如果你能在24小时内来找他,并且带他走,那我就不会缠着你。”


    “他肚子那刀不是我捅的,”似乎是怕傅盛锦误会,“他自己撞上来。”


    季李舔了舔后牙,“这人心思沉,尽冲不严重的位置撞,现在只是失血过多导致昏迷。”


    “我把交易告诉你了。”季李将脸撇向一边,语气含着期待。


    傅盛锦应了声,直接问,“那你会遵守赌约吧。”


    安野很沉傅盛锦抱不动了便蹲了下来,他打不过季李,如果对方因为他这个问题又突然发难,他这样坐下身上还靠着人没办法跑。


    周围都是菜,进来都十分困难,要想快去出去很难。


    横竖都是死,傅盛锦对季李的恐惧没那么大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他人生路上每一个因果都是导致现在模样的元凶,刻在心理的伤害如果真的那么容易抹去,那么季李就不会走上这条路。


    他没有路可走,每一个节点都在逼他选择杀人这条路,没上过学法律意识不够,遇人不淑,这几条就完全将他困住。


    究其不幸终究是命数这两字。


    西边来的风吹乱了傅盛锦的头发,长发扬起,季李伸手抓了几根没握住,发丝从他手里抽离重新飘摇在风中。


    季李感觉人生几十载从未又过这么宁静的时刻,疯狂扭曲的心也变得平静如水,“我会。”


    他看着傅盛锦我会去赎罪的。


    话很决绝,傅盛锦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忍住,“你没错,只是方式没用对。”


    “我知道了。”季李看着楼下那辆熟悉的布加迪,“那个对你图谋不轨的人来了。”


    恰巧手机里方越问傅盛锦位置,说他到了。


    傅盛锦言简意赅,【顶楼。】


    季李站在原地,傅盛锦拖着安野的身体好不容易到楼梯间,方越上来的很快,见到他这幅模样被吓了一条,检查了傅盛锦一圈,走的时候他听见季李的请求,“可以去这栋楼的地下室看看吗?”


    傅盛锦没答应。


    方越伸着脖子望声音来源处看,只能看见一道高大的背影,他问傅盛锦,“这是谁,怎么弄成这样。”


    傅盛锦想了想道,“深夜用我账号给你发消息的前任。”


    方越惊诧的又瞧了几眼才看出来,“安野!?”


    不怪方越认不出,现在安野身上浑身都是血又脏又臭,脸上蹭了不少菜地的土壤,一点都看不出原样。


    “嗯。”


    他们扶着安野下楼,当走出这栋楼莫约三米左右,身后传来巨响,像是西瓜落地炸开的声音。


    方越回头看了一眼,是刚刚在顶楼看见的那个人,面部朝地,已经摔的脑浆都爆出来面目全非。


    他忍住想吐的欲望,在傅盛锦问之前道,“盆栽掉下来了。”


    傅盛锦抿着唇,脸色疲惫感很重,忽地笑了笑,“应该是别人在开玩笑。”


    他觉得应该是季李想通了,准备去自首了所以扔菜盆示意他。


    方越和他将安野抬到车上。


    系统声音适时在脑海里响起,【任务完成,返回任务界面倒数启动中。】


    【十】


    傅盛锦握住了安野的手。似有所感,他的手也被握紧了。


    【九】


    他将右手伸向口袋翻找。


    【八】


    傅盛锦慌手慌脚从袋子拿出戒指,是在安野家捡到的那枚。


    【七】


    他给安野带在了无名指上,将刻有自己名字的那边露了出来。


    【六】


    最后三秒内,他吻住了安野干燥的嘴唇,不知何时原本昏迷的人苏醒,他们彼此对视着,目视对方眼中自己的身影消失。


    安野挣扎的想拉他最后没力气摔下了座位。


    “周叔叔你去哪”


    傅盛锦并没有回到现实世界,系统任务完成了,他不知道该去哪里。


    现实世界早就没有了他想为之不顾一切回去的人。


    在绑定系统的时候傅盛锦就知道了。


    天上哪里有这样掉馅饼的好事,他的重生是用哥哥的命换的。


    傅盛锦茫然无措的坐在一片荒芜的大厅。


    他满面愁容在思考去哪里。


    那样失魂落魄的表情实在可怜,系统忍不住道:【宿主,从前或许是你哥哥的命换你重生,但后两个世界有其他人愿意贡献自己的积分换。】


    【所以抵消掉了,你可以重生会你想回去的任何时间点,并且人物不变。】


    谁这么好心,傅盛锦想不出他什么时候认识过出手这么阔绰的任务者。


    像中了彩票,还是终极礼包,傅盛锦思索片刻,脑海里想起从前哥哥住在老屋的场景,那时候他还没有被傅家领回去,还在他哥身边。


    这一次他那里也不去了。


    【根据您的意愿传送,宿主祝你生活愉快。】


    “谢谢你,你也是啊。”


    傅盛锦望着只剩两个灯亮的天花板,嗖的一下坐了起来,阳光照射进来,窗外大爷大妈在多数在晨练。


    他连鞋都没来得及穿跑出来房间,望着忙前忙后的身影眼眶一阵酸涩,猛得扑入夏敛怀里,脸埋入柔软带有弹性的胸肌上,哽咽着。


    “宝宝怎么了?”夏敛有些担心,又见傅盛锦没穿鞋把他抱了起来放到沙发上,无奈道“不要以为现在春天就可以打赤脚,你昨天发烧才好,待会又感冒了怎么办。”


    “我做了噩梦,梦见我死了,然后你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也自杀了。”傅盛锦哽咽着,“哥,你不能死。”


    “我现在没死你就给我哭丧是吧。”夏敛仔细的抹掉不停掉的豆豆,语气很严厉,“你不会死。”


    傅盛锦撇了撇嘴,白净漂亮的脸蛋满是泪痕,看向夏敛的眼神是此生前所未有的郑重,“哥我爱你。”


    他们相爱,但从未如此正式的告诉对方自己的爱。


    直到死亡。


    但这一次傅盛锦不会重蹈覆辙。


    夏敛瞪大了双眸,昂臧七尺的男人泪珠顷刻流出,不敢置信的碰了碰傅盛锦的嘴唇,随即把着傅盛锦那张素白小巧的脸弯腰吻了下去。


    “嗯。”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啦!


    这本书大纲丢了,卡文卡了很久,断更了很久,真的很抱歉!!柿子的第一本书文笔也小白,剧情逻辑也经不起推敲,我会继续努力,感谢一直追更的宝宝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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