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不去,我就不爱和朝廷的这些人打交道。”南华耳朵动了动,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大,更何况这些人有一个算一个,他全都不喜欢。()


    楚衍他是拿他没办法,这些人,他可不管,死了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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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盯着他乖女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巴不得他们都死光了。


    南笙浇花的手一顿,“真不去啊,爹!”


    “说不去就不去。”他一脸傲娇。


    “不去的话,我把你那盒顶级大红袍全泡了,喂街边乞丐。”她笑道。


    “你个小白眼狼,就是这么对你爹的?”他骂骂咧咧,“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你管他们做什么?”


    “他们死活我不在乎,我只要大夏朝不乱。”南笙回道。


    南华噎了下,嘟囔道,“你管他乱不乱,女帝都没你操心。”


    “我去泡茶了。”


    “行行行,死丫头怕你了还不行。”他忙道。


    ……


    廖夫人有些焦急地踱步。


    “王神医,相爷他怎么样了?”廖夫人焦急地道,“那群庸医看了几天了,都说看不出问题来,可这没有问题,相爷怎么会迟迟醒不过来。”


    王神医紧皱眉头,久久不语,之后方才起身。


    “相爷应当中了蛊毒,这蛊毒颇为罕见,所以看不出症状来。”


    “蛊毒?相爷如何会中蛊的。”她声音忽得一窒,咬牙道:“是南笙,定是她,相爷就是自那是从晚月亭回来后,便一直昏迷不醒的。”


    “王神医,这毒你可能解?”她忙追问。


    王神医摇了摇头,“我解不了。”


    他对蛊毒了解不深,更何况这并非普通的蛊,他以前倒是从未听闻过。


    “我在南疆有位朋友,对蛊毒了解颇深,不过她要一个月后才到京城。”


    “一个月?那相爷身子还撑得住吗。”她惊呼。


    “这确实不好说?”他回道。


    “王神医,你定要想想办法。”


    “其实还有一人说不定能解,只是要看夫人能不能请到此人。”


    “是谁?”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忙问。


    “医仙楚衍。”


    廖夫人神情顿时一僵,王神医笑了笑,便起身告辞。他还要回去禀报四殿下。


    孟静宜,轻飘飘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跑。她守在门外,见王神医出来后,便问他:“王先生,我父亲如何了?”


    “你父亲中的是蛊毒,我也没有办法?”


    她手绢紧了紧,又是请他尽力。


    “若是只有请医仙楚衍的话,我愿意去,只要父亲能好,便是长跪不起我也使得。”她目光坚定地道。


    王神医笑了笑,只是点头示意。


    这时,廖氏从屋里走了出来,见孟静宜后,叫她回去,省的风又吹病人了。她将他引到一边,问她,“王神医,那丫头如今到哪里了?”


    ()


    按理说半个月有余,如今差不多也该到京城了。


    王神医神情这才一肃,“我正是要和你说这事,出了些意外,那姑娘之前便消失了,殿下已经派人在找了,不过夫人不用担心,人我们会尽快找到,不会耽搁二小姐治病的。”


    廖氏这两日心力交瘁,这边控制不住脾气,怒了,“我把人交给你们,你们连个小丫头片子都看不住,早知道我就自己派人去带回来了。”


    “夫人莫急,殿下说了人一定会找到,请你们一定放宽心。”王神医连说好话,这才将她怒气压下来。


    ……


    晌午时,王神医已经走了,外面有门房进来禀报。


    “夫人,外面来了位大夫,说是要替相爷看病。”


    “哪来的庸医,给我哄走。”廖氏气急道。


    连王神医都没有办法,不知道哪儿来阿猫阿狗,就想给相爷看病,真当这相府是菜市场了。


    “等等。”孟大公子将人叫了下来,问道:“那人可报了名姓。”


    孟公子如今正在父亲身边侍疾,便没有去国字监。


    “不曾,我问他名姓,他不肯说。”门房回道,“那人态度骄横的很,我不敢替主子做决定,只能进来回禀。”


    “去将人带进来吧!”他道,见母亲要发火,忙劝慰道,“母亲且息怒,父亲如今人事不醒,还是以父亲身体为重,若是真有些本事呢!如果实在是个庸医,咱们再处置也不迟。”


    廖氏听儿子这么说,便只好忍了气。儿子向来是她的骄傲,其他人的面子可以不给,可儿子的话必须要顾及。


    那糟老头子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相府。一会指着那处假山说布局不对,一会指着那处池子说风水不好,最后直接总结了一句是住在这里的人不行。


    气得领他进来的门房差点要打他,他还把脑袋伸过去,指着人家,“来,你打你打,打坏了我,看谁给你们相爷治病。”


    那门房喘着粗气,勉强将气压了下去,气狠了威胁他一番,便风风火火往前走,也不管身后那老头能不能跟得上。


    老头也不着急,时不时停下看看花儿,在点评一句,不长的一段路,硬生生走了半个钟头。


    进到屋里,孟大公子见到了一头发胡须皆花白的老头。只是这老头看着并不仙风道骨,亦不慈祥和蔼,反而眉眼间透着股鄙琐。


    他不由皱了下眉,问带人进来的门房,温和却又不失威严地问:“那大夫呢?”


    “公子,就是他了,这老头一进来将咱们府上贬斥了一番,我看着不像好的。”门房指着那老头。


    孟公子这才正眼看那老头,眉头仍旧皱着。


    “先生既无药箱,两手空空,看得是哪门子的病。相府虽不敢也不愿仗势欺人,可若是平白遭了戏弄,可不会就这么算了。”


    “嘿嘿,你这娃子便是肤浅了,那些个庸医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我倒是不用。而且你当我稀得来哦!”


    廖氏当


    即要发怒,被孟公子拦了下来,他冷笑一声,“那就希望先生的本事能有口气这般大了。”


    “好说好说。”


    南华咧嘴一笑,不慌不忙,去里间看了一眼孟绍,这一瞧便是从信心满满,到表情严肃,一脸衰相,“没救了!等死吧!告辞!”


    廖氏却是眼前一黑,“你这庸医,闹事都闹到相府来了,来了,把人给我绑了。”


    这回,孟公子没有阻拦,只冷冰冰的瞧着他。


    原以为只是个闹事的糟老头子,拿下不过片刻的功夫。谁晓得这老头子像个泥鳅,滑不溜手,好些人一起竟然拿他没办法,生生被他给溜走了。


    老头子这轻功要是不厉害,不是早被人砍死了。


    他嘿嘿笑了一声,溜哒哒得往回走了。


    —


    回去后就见着南笙拿着他的大红袍,准备拆了。


    吓得他差点魂都飞了。


    他忙跑过去,从她手里将大红袍解救了下来。


    “干什么,干什么?不是都答应好了,不动我命根子的吗?”他急得大叫。


    “那你看得如何了?我怎么听说你是过去闹事的。”南笙笑问道。


    南华讪讪一笑,道:“乖女,我去看了,你老爹我能力不够,那是真没有法子,那孟绍庭中的是蛊毒。”


    “蛊毒?”她问道。


    “是。”


    南笙若有所思,“跟我说说是什么症状。”


    “倒也没什么症状,就像是睡过去了一般,只不过身体亏空有些严重,我只能确定他昏迷的原因是因为他体内那蛊虫所致。”


    “我知道了。”她点头了。


    南华小心翼翼抱着他的大红袍回了屋。


    见到左青,南华嘀咕了一声,“咱家这丫头,古怪得很。”


    有时比谁都冷漠,有时又比谁都热心,真不知道她心底究竟怎么想的。


    “那毒当真连你都没有办法?”左青问他。


    “我估摸着又是你那好女婿整出来的幺蛾子,否则老头子我能束手无策。他这么多年,可真是出息,我都拿他没办法。”他呵呵一声。


    …


    ‘笙笙,你爹也没办法啊!这可怎么办啊?要不要你问问楚幽?毒是他下的,看看他有没有办法?’它道。


    南笙替院子里的花枝剪了枝叶。‘你急什么?’


    ‘还不急啊!这中间真要出什么意外,减的可是你的寿命。’


    ‘又不是减你寿命。’咔嚓一声,花枝断了。


    杀马特噎了一下,好好好,是它皇帝不急太监急了还不行。


    ……


    “主子,你要的东西都在这里了。”殷二娘将几本册子一一递给了他。


    楚幽接过,一一翻开来,越看他身上的寒气便越重,叫殷二娘大气都不敢出。


    “前几日,楚衍他出现过?”他问道。


    “是,南笙现世时,楚衍曾一同出现在晚月楼。”


    殷二娘小心着说道。


    “好好好!”他笑了一声,却叫人毛骨森然。


    楚幽回来时,脸色便不对。


    “前两日,楚衍是不是出现过。”他整个人情绪都十分压抑。


    南笙这才看了他一眼,“是。”


    “你说过他不在的,那我算什么?”


    南笙倒也没准备继续瞒着他了,那几日的事情闹得满城风雨,他即便不有心打听,怕也能听说些只言片语。


    “你既然知道他出现过,不可能不去调查他是不是?调查出什么来了。”她问道。


    他低着头。迟迟没有说话,指骨攥得嘎吱作响。


    “想来你心底应该是有答案了,还是说你想要我给你个交代?”


    他这时才抬起头,眼底泛着红血丝。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是不是?”


    “真聪明。”她赞叹一声。


    “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要骗我?”他喃喃道。


    消失了二十年,只不过他的身体被另一个人占着。


    哈哈,当真是可笑,他就是个废物,被人占了二十年的身体却一无所觉。


    其实早该发现的,那些下意识被他忽略掉的细节,不过是他自己在自欺欺人罢了。


    “你说我为什么要骗你,那么多人全部费劲心思瞒着你,你当是为什么,不过是不想叫你出事。二十年前,你们就争过一次,把自己折腾得遍体鳞伤。你要我再看你伤害自己一遍吗?”


    可是他不会给人机会取代他,代替他陪在她身边的机会,即便是他身体里的另一个人。


    “如果我们必须要消失一个的话,你选谁?”他扯了扯唇角。


    “我谁也不选。”她回头看了他一眼。


    “楚幽,无论你们谁对我来说其实都没什么区别,你如果坚持要拼个你死我亡,要是因此死了,也别想我多为你伤心。


    “这世上男人千千万,我一日换一个也不嫌多的。不过你放心,倒时我会将你心脏取出来,留在身边,就当你一直陪着我了,也不枉我们夫妻一场,好不好?”


    他气息瞬间便不稳了,连眼睛都通红的,整个人气压低得几乎要叫人缺氧了。


    “你就真的一点都不在意我。”他死死咬着唇,那唇几乎被他咬出血来了。


    “我在意你,可是你总是不听话,我只能叫自己不那么在意你。”


    他低低笑了起来,眼底忽得落下一泪来,“若是最后是我消失了呢!你是不是连眼泪都不会为我掉一滴?”


    他们越来越相似,终有一日,当他不在需要他时候,他就会彻底消失。


    他心骤然疼得厉害,那种缺氧的溺毙感,叫他呼吸都沉重了许多。


    她回过头,忽得走上前去,手指拭去他眼角的泪痕。


    “不会的,他就是你,你就是他。你不会消失的。”她问道。


    南笙抱住他,轻抚着他的后背。


    “我想和你成亲,


    是楚幽,和其他人无关,好不好?”他轻声道。


    “好!”她回道。


    他这才露出了些许笑容。


    …


    第二日清早,南笙倒是起得早,不过今日楚幽一直没有出去,腻在她身边,眼巴巴地一直瞧着她,眼都不错一眼。


    喻闻舟原本是要找南笙说几句话的,不过他一靠近,就被某人用几乎要杀人的视线看着,他被逼得没办法,只能出去逛了。


    “怎么,今天不出去?”她问道。


    “不出去。”


    “不出去的话,那陪我去个地方。”


    “去哪里?”他问道。


    “你同我去就是了。”


    直到看到那府前“镇南”二字时,他脸瞬间便黑了下来。


    他扭头想走,那马车上南笙已经下车。


    “南,是南姑娘吗?”门前那部将有些磕巴地道。


    “叫我楚夫人就好。”南笙回道。


    某人脸这才又好看了许多。


    “好好,姑娘是来看将军吗?”这护卫是个年纪不大的青年,断了一只手掌,青年即便一张黑脸,还是不难看出他脸红了。


    有些人脸黑着黑着便红了,有些人脸黑着黑着更黑了。


    “受人所拖,过来看一看。”


    “您稍等,我去通报一声。”她匆匆小跑进去了。


    两人进去后,他就恢复了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


    “小侯爷,小侯爷。”外面一小厮气喘吁吁地小跑进来。


    “叫什么叫?咋咋呼呼。”苏越趴在软塌上,轻嘶了一声,这两日一直在养伤,实在是闲得慌。


    “南笙去大将军府上了。”


    “哪个南笙?”


    “第一美人南笙啊!”


    苏越瞳孔说看瞪大了几分,他瞬间也忘了疼,从床上跳起来,“给我更衣,去林叔府上。”


    因着这翻动作,他又轻嘶了一声,浑身密密麻麻像针扎一样,不过眼底兴奋未减。


    “好嘞!”那小厮欢天喜地地应下了。


    将军府外,多了许多拜访之人,平日里还不见这么多人。


    将军府外,管家连连告罪,却是一个都不放进去。


    苏越在大门外头站了一会,便果断走后门翻墙进去了。


    将军府占地大,府内却粗犷,没什么假山亭台楼阁,倒是有个奇大的演武场。


    “南姑娘,许久未见了。”那老管家鞠躬行礼道,“二十年了,我都成一把老骨头了,你还是一点没变,可惜将军如今昏迷不醒,否则知道你来看他,定然高兴。”


    这人是林家老将,所以认得南笙。


    南笙也不记得眼前人是谁了,只笑着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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