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她的狗尾草[gb] > 第二十四章
    宁培言说完这句话就闭上眼,肩身因难受不断颤抖,脖颈上凸起青筋,看起来凄惨又可怜。


    邢暮哑然半响,她看着无力跪在马桶前的男人,起身后退一步。


    她万万没想到,仅仅是吃个饭而已,平日可以忽略不计的味道,竟然对宁培言有这么大的冲击。


    “抱歉。”见男人实在不舒服,邢暮收起信息素,转身几步回了楼上。


    身旁的女人毫不犹豫的离开,本能缓解一丝的信息素味道也被抽走,冰凉空荡的卫生间又只剩下自己。


    宁培言心底被酸涩蔓延铺满,他捂着因为呕吐而抽疼的胃,按下冲水键。眼前景象逐渐被水雾模糊,有什么滴落在镜片上。


    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他不想的,分明只是一件小事,可宁培言偏偏止不住眼泪。他屏住呼吸拿掉眼镜,胡乱用袖子擦干泪,奈何眼前又再次被模糊。


    宁培言闭上眼睛,他放任自己狼狈趴在马桶上,无声啜泣。


    等邢暮换了身衣服喷了清新剂下来时,就发现宁培言还跪在马桶前,原以为对方还在因呕吐难受,正打算扶人起来去医院时,她才发觉不对劲。


    她的手贴在男人背上,他起先一僵,继而克制不住的小幅度颤抖。


    邢暮这才发现,宁培言哭了。


    “你……”她瞪大双眸,头一次不知该说些什么。


    宁培言难堪的别开脸去,邢暮于是又闭上嘴,扯了抽纸递过去。


    “擦擦吧。”面对身前这个狼狈又可怜的o,邢暮蹙起眉,却还是柔下声调。


    宁培言接过纸胡乱擦干鼻涕眼泪,他低垂着头无声大喘着气,泛白的指甲紧紧扣在掌心,极力掩饰着自己的狼狈痛苦。


    同居第二天就在邢暮身前展现出这种样子,仿佛他只是一个嫉妒心重,爱惹麻烦的o。


    他不能这样。


    “我没事。”


    宁培言抬起头,眼眶泛红湿润,鸦黑的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呕吐使他的嗓音变得沙哑难听,脸上的血色也褪去几分。


    分明一副脆弱可怜的模样,濡湿的睫毛无声颤抖着,却还是强撑着对邢暮笑笑,“你不用管我,我自己缓缓就好了。”


    见邢暮盯着他,宁培言避开视线,他能感受到对方换了身衣服,已经没有令他难受的味道。


    邢暮无声叹了口气,她接来温水喂o一口口喝下,掌心一下下抚着男人单薄的背脊,像在安抚一只可怜的星兽。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宁培言很像一只被人抛弃的流浪星兽。


    小心翼翼,从不给人添麻烦,你招招手,他还是会靠近你,贪恋着那点温暖。


    邢暮不想承认,但是某一瞬间,她对这个可怜的男人有些心软。


    虽然只有一瞬。


    独属于女人的信息素溢满卫生间,很快将宁培言严严包裹,那股窒息的反胃感逐渐舒缓很多


    。()


    邢暮最终叹了口气,低声开口,这回没有别的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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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培言一口口抿着水,他看向身旁女人,想说什么,又闭上嘴。


    他想在厕所休息一会儿,以往每次吐完,他都要靠着墙休息十几分钟才能缓过来,可是邢暮显然误会了什么。


    她拿走对方手中的空杯子,在男人没有反应过来时,已经一手揽住他后背,将人微微带起时托起他的双腿,就这么打横抱了起来。


    alpha对o有绝对的力量压制,宁培言那点微不足道的挣扎直接被邢暮忽略,径直抱着男人朝楼上走去。


    “我能自己走。”宁培言紧张看向邢暮。


    邢暮垂眸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回答。


    直到被放到客房的床上,邢暮才开口,“我中午和司安见了一面,没想到你会有这么大反应,是我没考虑周到。”


    “不怪你。”宁培言匆忙摇头,他撑起身坐起来,“我也不知道这才为什么反应这么大,之前都没事的。”


    他课上的学生们大多也是o,少年人经常无意识散发出信息素,他虽然也不舒服,可也不至于难受到呕吐。


    这次,或许真是意外,宁培言小心翼翼的打量着邢暮神情。


    邢暮坐在他床上,掏出终端发着简讯,对面的女人很快回复她。


    【当然是信息素安抚做的不够!别告诉我你俩还处于单纯用信息素气味安抚的程度!】


    【怀孕的o是最心思敏感的时候,他反应这么大,要么是对你不信任,没有足够的安全感,要么是对和你吃饭的那个o心有芥蒂。】


    【你不会去见你前男友了吧?!】


    对面的人显然很着急,噼里啪啦发来一大段话。


    邢暮看着讯息,沉默几瞬,又看向身前的宁培言。


    “我大概知道原因了。”她顿了顿,对宁培言解释道,“我和司安只是单纯的吃了个饭,你不回他的讯息,他说有些担心你。”


    宁培言微微瞪大双眸,在他没有反应过来时,肩身被按在女人怀里。


    “别动。”邢暮的声音自头上传来。


    宁培言身子一僵,感受着脸颊旁的触感,本苍白的脸色瞬间红透,然而下一瞬,更令他没想到的事情发生。


    邢暮又临时标记了他一次。


    温热的唇落在腺体上,尖牙咬着那里的脆弱肌肤,女人信息素缓缓渗透,发生的一切都令宁培言心跳加快,头皮发麻。


    他无意识溢出呻/吟,胸腔不断起伏着,手中紧紧攥着被角。


    邢暮听着身下的动静,瞥了男人一眼,放轻了动作。


    男人始终在她怀里趴着,一手护着小腹,乖顺又安静,只是偶尔忍不住颤栗。


    时间大概过去三分钟,邢暮松开口,看着已经被她咬红的肌肤,心间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


    alpha的本能作祟,她想狠狠咬破宁培言的腺体,用血混杂着


    ,将人彻底贯/穿标记(),这辈子也再也洗不掉她的味道。


    她压下这股莫名的原始冲动,将男人从自己怀里拉出来。


    “舒服些了吗?”


    “嗯。”不同方才,男人声音有股怪异的沙哑。


    何止舒服……


    宁培言不自在的别开眼,隐在被下的腿悄悄并了并,又将胯前的被子弄乱了些,好在邢暮没发现他的异样。


    “短暂标记只能保持半个月,我会半个月标记你一次。”邢暮一顿,语气带着一股无奈,“期间你要是不舒服,一定记得和我说。”


    宁培言点头,邢暮观察了一会儿,见标记缓解了对方的不适才放下心。


    “要再休息一会吗?”她贴心询问道。


    “好。”宁培言攥着被子,见邢暮走到门口时匆匆开口,“能不能帮我关上门。”


    这点小事,邢暮自会同意。


    门被关严,宁培言终于松了口气,他感受着自己的情况,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呼吸加重许多。


    在门口的人离开后,宁培言闭上眼,沉默着将手探到被下。


    怀孕的o连轻微的撩拨都受不住,何况这种短暂标记,方才的呕吐欲被完全覆盖,取而代之的,是不可言说的渴望。


    像坠入深海,手脚被腥咸海藻束缚,湿润又黏腻。


    他不重欲,可这次实在忍不住。


    宁培言蹙起眉,生涩又紧张的探索着,又因要顾虑着腹中孩子,男人喉结滚动一下,咬着下唇,鼻尖上生了层细密的汗。


    返回的邢暮端着水杯站在门口,alpha过强的精神力让她被迫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轻喘,还伴随一些湿/黏水声。


    鬼使神差的,她没有转身离开。


    邢暮看着手中微漾的水面,眸中情绪逐渐晦暗加深,不知过了多久,里面的声音逐渐减小,伴随几声紊乱的喘/息,一切归于平静。


    给宁培言准备的水被邢暮喝下,她敛起情绪,拿着水杯转身离开。


    因为担心宁培言方才的身体状态,她并没有注意到男人的异样,现在想想,男人刚才的动作确实有些欲盖弥彰。


    女人的终端震动两声,是赵医生发来的回复,她刚才询问对方半月一次的标记可不可行。


    【可以,但也可以睡他一次,让他知道你全身心爱着他,期待这个孩子降临。】


    邢暮脚步一顿,回身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今天好像……睡不了了。


    宁培言并不知道自己被听了全程,他在结束后靠在床上休息了一会,然后起身去浴室简单擦拭了下。


    出于私心,他还不想洗掉身上被邢暮标记的气息。


    湿郁的青草味混杂着雪原气息,让他异样镇定且安心,就仿佛,他被邢暮打上所有物的标签。


    宁培言敛起心思,拿出两日没怎么看的终端,发现除了工作讯息外,宁司安果然又发了新的简讯,正是两


    【哥哥,你身体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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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暮姐姐来找我问你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就把你小时候的事告诉她了。】


    宁培言看见这句话时呼吸一顿,他堪称匆忙回道:【你告诉她什么了?】


    对面几乎是秒回,【我没说什么,就说了你小时候那场病。】


    宁培言看着对面的回复,他愣了半响,指尖都在发颤,【那她说什么了吗?】


    【没有。】


    看着这两个字,宁培言吞了口口水,不知道该回复什么。


    内心隐隐划过一抹失落,男人深吸了口气,将那股隐秘的期待压下去。


    他不该存在期待,在邢暮的记忆里,他早已是个死人。


    不对,宁培言忽然意识到,邢暮或许连那段记忆都不会存在。


    【哥哥,你告诉我,其实你早就喜欢暮姐姐是不是?】


    简讯打断宁培言的思绪,男人看着对面的回复,闭上眼,睫毛无声颤抖。


    半晌后才回复。


    【是。】


    很早很早,比宁司安喜欢上她还要早。


    或许是受到冲击,对面没有再有简讯传来,宁培言熄灭终端,转身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镜中的男人发丝微乱,一双湿漉漉的黑眸凝视着自己,分明小腹微隆,可眉眼间却透着一股情事后的余韵疲意,不仅面上,连肌肤上都泛着一层绯色。


    想到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宁培言匆忙别开眼,换了一身新衣服。


    只是动作间,偏硬的衣料摩擦到胸前,泛起的疼意使宁培言忍不住抿了抿唇。


    这几天胸前总是酸涨,好在还能忍受。


    宁培言下楼时,看见女人靠在沙发上,手中还正拿着一份文件。


    女人抬眼瞧了眼对方,目光从他泛红的脖颈处一路往下,最终停在某处,神情若有所思。


    “休息好了?”邢暮放下文件,语调一如平常,仿佛只是单纯询问。


    宁培言点点头,有些不好意思的别开脸,看着被动过的茶几开口,“桌子我收拾过,打火机我放在盒子里了。”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我没乱翻,也没进你屋子。”


    “我知道。”


    邢暮让他坐下休息,自己则起身去厨房拿了饮品与水果。


    “喝哪个?”


    一杯鲜榨果汁和一罐杏仁奶被摆在身前,女人扭头看着他,神情自然的询问。


    看着熟悉的包装,宁培言微微瞪大眼眸,神情颇为错愕,而邢暮似乎看透他的想法。


    “上次看见你宿舍有,回来就顺手买了。”


    “我小时候也很喜欢喝这个。”她漫不经心补充了句。


    女人拿起杏仁奶,她似乎没看见宁培言一瞬抬起又移开的眼眸,只将易拉罐撬开后递过去。


    宁培言抬手接过,那一瞬间,女人温热的指腹重重擦过他食指指尖。


    她


    刚才用的是这只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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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手怎么了?”看着男人快藏到身后的左手,邢暮唇角微勾,佯装不经意询问。


    “没怎么。”宁培言也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大,他不自在的抽出左手,又喝了口杏仁奶,试图缓解尴尬的情绪。


    可他显然太紧张,一口气将饮料喝了大半罐。


    邢暮惊讶看着他的举动,最后没忍住劝道:“就算喜欢也要慢点喝,别呛着,没人和你抢。”


    宁培言喉结不断滚动,将口腔最后一口饮品咽下去,他羞赧的别开脸,扯来别的话题。


    “你晚上还要出去吃饭吗?”


    邢暮摇摇头,看着对方似乎松了口气,神情有些欣喜。


    像是在展现手艺,在询问过邢暮口味后,宁培言晚上做了三个菜,要不是因为两人吃不完,他看起来会把冰箱食材都炒了。


    饭吃到一半,看着终端弹出来的萌宠广告,宁培言想了想,没忍住开口问道:“那只叫小白的星兽幼崽呢?”


    邢暮一愣,惊讶道:“你怎么知道它?”


    宁培言抿了抿唇,将那天在后花园碰见小白和伊洛的事说了出来,只是隐去了他因小白的乱蹬导致小腹疼痛的事。


    要不是那只幼崽,他便不会在医务室遇见邢暮,或许现在已经登上去往别的星系的星舰。


    也不知是幸运,还是别的什么。


    “还有这回事。”邢暮听罢惊讶挑眉,“小白很抗拒接触人,学生们抓它都费力,它竟然还能乖乖让你抱着。”


    宁培言也没想到,他想了想那天小崽跑到他怀里嗅嗅拱拱的模样,试探道,“我怀着孕,它或许是觉得气息亲近?”


    邢暮嘴角勾起一抹弧度,顺着说,“说不定是把你当家长了。”


    看着女人笑意,他羞赧的别开脸,在对方看不见的角度,也偷偷噙起抹笑意。


    他喜欢邢暮,从十四岁那年就喜欢,看见邢暮笑,他亦跟在想笑。


    睡觉前,邢暮给赵医生发了一条简讯。


    对方很快回复,【当然能,逆转的药剂不难搞,这周末我给你送来。】


    终端被熄灭,邢暮看向床上被遗忘的针剂与测试卡,神情若有所思。


    宁培言生病的时间太过巧合,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她要想起那段曾经被刻意遗忘的记忆,这样才能清楚,宁培言到底是谁。


    周一那天早晨,邢暮照例起的很早,她在冲过澡后穿上训练营的军装,下楼前瞥了眼客房,在发现关着门不自觉轻下脚步。


    宁培言应该还在睡觉。


    结果谁料她刚走下二楼,就看见餐桌已经摆好早餐,本该在睡觉的男人正在整理自己的帆布包。


    就在邢暮打量着对方时,宁培言也悄悄瞥了她好几眼,整理完书本后温声开口。


    “你醒了,早餐我放在桌子上了。”


    邢暮打量着对方的穿着,“你今天要出门吗?”


    “嗯。”或许是起的太早,宁培言鼻音有些重,就在邢暮疑惑对方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大早上出去时,男人又忽然说。


    “我要去学校。”


    “什么?”邢暮错愕看向对方。


    宁培言抿了抿唇角,又重复一遍自己的话。


    他虽然提了离职,可仍要把这学期的课带完,出了那么一档子事,他不用再怕被邢暮发现,也不用麻烦代课老师。


    “等等。”就在男人打算离开前,邢暮喊住对方,她表情变得极为古怪。


    “所以你什么时候换了个学校上班。”


    “没有换。”宁培言茫然开口,他在说完这三个字便听懂邢暮的言外之意。


    男人张开唇却没有说话,指尖下意识扣紧包带。


    “我怕给你添麻烦。”他最终垂眸道。


    “你不跟我走才是添麻烦。”邢暮收回视线,她没理会门口局促的男人,几口吃完早餐后漱了口便离开。


    走前她照例往兜里揣了几支抑制剂,以备不时之需。


    宁培言看了好几眼,什么都没有说。


    他尝过那个抑制剂的味道,是邢暮掐着他嘴灌进去那次,很苦,一点都不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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