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心间融化 > 第 42 章
    临近下班时间,天空被涂上一层耀眼的橙黄色,夕阳斜下,脚下是不曾间断的车水马龙。


    傅思漓去了公司顶层的天台,天台上没有人,讲电话也不怕被偷听。


    晚风吹拂起发丝飞扬,她靠在栏杆旁,接起了傅北臣打来的电话,小声又心虚。


    “爸爸。”


    对面,男人低醇悦耳的声线顺着听筒传过来,经过岁月沉淀后,更有一种说不出的成熟魅力。


    “受委屈了没有?”


    傅思漓顿时意识到傅北臣是看见网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了。


    她咬了咬唇瓣,连忙出声解释:“没有,那个蝴蝶跟尹若熙没关系,都是网上那些人乱说的。他是因为我喜欢才去纹的.....”


    听出她语气里对男人的维护,傅北臣沉吟片刻,打断她的话。


    “快过年了,后天你带他回家一趟。”


    傅思漓先是紧张了一下,可随后眼里又不觉染上惊喜。


    “你和妈妈要回来了吗?”


    “嗯。”


    傅思漓有预感,傅北臣让他们两个回江城,势必是要向裴时隐兴师问罪的意思。网上那些言论里有说她不好的,她能忍,可傅北臣不能。


    可一边是爸爸,一边是他,心里的天平向哪边倾斜都不对,她总不能光明正大地偏心哪一边。


    过了一会儿,她只得闷声应:“......好吧。”


    这边刚刚挂掉电话,手机屏幕就再度亮起。


    看见是裴时隐打来的电话,傅思漓呼吸一紧,想也不想地接起,刚一接通就急忙问:“我爸刚刚是不是联系过你了?”


    可电话那头的声音却不慌不忙。


    “嗯。”


    这时,管家过来提醒飞机即将起飞。


    裴时隐顿了顿,只好先低声对她道:“晚上回家再说。”


    听他这样说,傅思漓也没了再多说下去的机会。


    她咬了咬唇,只能先按耐住心脏的狂跳和雀跃。


    “....那我等你回来。”


    “嗯。”


    飞机驶出跑道,直冲云霄,澳洲的天空湛蓝无比,城市很快只剩下一道遥远的缩影。


    待飞行平稳后,管家端着托盘走过去,恭敬地为男人端上手工咖啡,视线也忍不住偷偷看向他的手腕。


    网上实在讨论得太激烈,没人能忍得住好奇心和八卦心理,此刻看见真的,更是有一种难以形容的震撼感。


    可说来也奇怪,那么妖冶的图案,和男人高高在上的冷厉迫人的气场明明不符,却又莫名交融在一起,宛如浑然天成。


    难不成蝴蝶真的招财?


    要不他一会儿下班也去买一条手链项链什么的带一带?


    一边在心里这么琢磨着,管家的面上却没有表露出丝毫,拿着托盘毕恭毕敬地退了下去。


    刚刚电话挂得匆忙,话还没来得及和她说上几句。这几天工作


    忙碌,和国内又有时差,又怕打扰她睡觉,连视频也没得空。()


    裴时隐靠在椅背上,垂眸又看了看那处纹身,眉眼微微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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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应该会喜欢。


    -


    北城机场。


    通道外,身型高大笔挺的男人迈步走出,身后跟着几个同样西装革履的助理。


    就在这时,前方不远处,一道年轻动听的女声响起,引得路人侧目。


    “时隐。”


    女人只化了淡妆,乌发披散在肩上,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眸里噙满了泪水,唇色有些苍白,却更加衬得整个人如弱柳扶风,楚楚可怜。


    上次的事情之后,尹若熙就一直想当面见他一面为自己求情,她找邵鹏,说她可以向裴时隐道歉,她只想见他一面。


    两小时前,尹若熙被裴时隐的助理带到这里,让她在这里等着。


    她以为事情终于有了转圜的余地,忍不住欣喜若狂。


    她微微上前一步,美目含着微微泪光,温柔如水,仿佛真的倾心痴恋了他多年。


    “你的伤还好吗?我很担心你。”


    可当目光落在他的腕间时,看清男人那处蝴蝶纹身,尹若熙的表情变了。


    她咬紧唇,实在不愿相信眼前看到的是真的。


    他竟然真的会为傅思漓做到这种地步,做这些根本不符合他身份地位的事情,也不顾外人的眼光。


    扪心自问,尹若熙对他的确是存着喜欢的,毕竟从年少时到现在,她再没遇到过比他更不定。


    于是,在裴时隐还没有开口前,她便抢先一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是傅思漓,她从上学开始就一直误会我,因为你的缘故,她才会怨恨嫉妒我,还处处针对我。”


    说着,女人的眼泪已经簌簌落下,划过白皙的脸颊,看着好不可怜。


    “我已经在北城没有依靠了,也不能再做演员了,可她还是想毁了我的人生.....”


    这般姿态,让旁边路过的人都不由得晃了下心神,不免生出几分怜悯和同情来。


    可唯独裴时隐的表情依旧没有丝毫动容,只皱了皱眉头。


    “说完了吗?”


    男人的面容极少出现明显的情绪波动,每一寸轮廓线条都锋利,他皱了眉,说明此刻的耐心已经告罄。


    措不及防被打断,尹若熙抿紧了唇,暗暗祈祷着裴时隐能够心软几分。


    他终于正眼看向她,冰冷的声线不容置喙:“半个小时后就有一趟航班,你和你父亲一起离开。”


    尹若熙的唇瓣颤抖着,不敢相信男人的狠心和绝情,也突然明白了她为什么让人把她带来机场。


    不是为了给她机会认错道歉,而是要把她和她父亲彻底赶出北城。


    “裴时隐,我爷爷对你们裴


    ()


    家有恩,你却这么对我们,你就不怕....”


    男人掀了掀眼皮,深不见底的漆眸中依然没有半分同情或怜悯。


    “那又怎样?”


    裴时隐不念那些所谓的恩情,因为他骨子里就是一个冷血至极的人,更不会被外界的一些言论所裹挟。


    如果他真的那么容易被人要挟,从裴仲卿离世的那天起,他就不够格留在这个位子上了。


    是曾经,尹若熙看了太久他在傅思漓面前的模样,她才会忘了他的本性。


    她恍惚地望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侧脸,忽然又想起上学那会儿,有一年运动会,她故意摔倒在跑道上,恰好在裴时隐的附近,心里本想着的是,他会主动将她抱起来,送到医务室。


    哪怕他只是伸手扶她起来也好,她也会觉得她在他心里是有些不同的。


    可他没有,仅仅是瞥了她一眼,随即便移开了,仿佛她和路边的一块石头没什么区别。


    尹若熙的心当时就凉了下去,犹如被一盆冷水迎头浇下。


    也是那一次,她终于意识到,裴时隐并没有心,就算她再怎么使尽浑身解数去诱惑他,也都无济于事。


    他的眼眸明明那么深邃,可里面却好像看不见其他,只装着那么一个人。


    哪怕傅思漓仅仅是脚踝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他都能第一时间发现。可若是换成别人,他只会看也不看一眼。


    当真是个极尽冷漠的男人。从前是这般,现在也一样,哪怕是相识了快七年的时间,她在他的眼中,依然和路人没什么区别。


    就算当初年少时,他允许她的靠近,也不过是为了激起傅思漓的错意,只是将她当作利用的工具而已。


    尹若熙的指甲深深扣着掌心,看着男人抬脚离开的背影。


    这是她最后一次见到他,也是她留在北城的最后一天,从此以后,她都不会再有任何机会回来。


    她不甘地追寻着大喊出声:“你们当初结婚,难道不是她故意设局灌醉你,她根本不是表面装出来的那样......”


    只见男人的脚步停了停,落日夕阳从巨大的落地窗照映进来,半明半暗地笼罩住男人深邃的侧脸,神色冥冥不清。


    “你怎么知道,是她算计我?”


    丢下最后这一句话,他再没回头,尹若熙却如遭雷劈般愣在原地。


    电光火石间,又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怔怔地看着裴时隐离去的身影。


    当初她明明也在嘲笑,笑像傅思漓那种心思单纯的人,居然也能想出这种极端的办法来用婚姻绑住男人,也说不上是聪明还是蠢笨。


    可如果,一开始精心设局,促成婚约的人,并不是傅思漓呢?


    -


    晚上七点,北城某家高定奢侈品店内,灯光如昼。


    婚期将近,应檀特意从港城赶过来试之前定好的婚纱,现在从试衣间出来,轮到傅思漓去试定制好的伴娘服尺寸。


    黑色的绒布从两侧缓缓拉开,女


    人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中。


    香槟色的缎面长裙低垂在地面,勾出纤细窈窕的腰线,乌黑的长发被微微卷出些许弧度搭在肩头,雪颈修长,满是贵气娇矜。


    视线上移,她的面容精致白皙,一双细长的狐狸眼微微上扬,长睫卷翘,唇瓣嫣红而饱满,明艳生姿。


    一旁的店员从美貌带来的震撼中回过神来,夸赞的话一句接着一句。


    “裴太太的肤色真白,穿这身香槟色的伴娘服简直是太配了。”


    “是啊,连明星都穿不出这样的效果。”


    闻言,应檀也满意地连连点头,扭头告诉设计师:“这个腰围,再改细一点就完美了。”


    “这还是伴娘服呢,要是穿上婚纱,不得把裴总迷得眼睛都看直了?对吧?”


    柜员也在一边含笑点头:“应小姐说的是。”


    被猛夸了一通,傅思漓的脸颊不禁微微泛红,也忍不住开始脑补起自己穿婚纱的样子。


    说起来,他们是还没有办过婚礼呢。


    应檀从沙发站起来,忍不住出声调侃:“我都看见了,裴总够野的嘛,居然都开始纹身了。我看到新闻的时候还以为是那群媒体乱写的呢。”


    不光是应檀这么说,远在英国的裴时欢在得知了之后也疯狂发微信问她怎么回事,还说她驭夫有术。


    说着,应檀打眼一扫,就注意到了她胸口还没完全褪去的吻痕,唇角笑容更深。


    “最近夫妻生活挺和谐嘛?还是节制点啊,小心那个...咳咳。”


    傅思漓的耳根顿时爆红,连忙伸手捂住了胸口。


    可被应檀这么一提起,她又蓦地想起一件事来。


    其实傅思漓的心底一直有疑惑,只是这种事她又不好意思和旁人提起,只能和应檀倾诉。


    她犹豫着,试探着开口问:“你说人在喝醉之后,真的会一点都记不起来吗?”


    如果那晚他们真的那样过,她为什么第一天醒来之后一点感觉都没有?


    这一次每次之后她都腰酸背痛的,尤其是她有记忆的第一次那天晚上。


    越是深想,她就越是觉得不对劲。


    那时候她根本没想过为什么裴时隐会突然出现在她家,记忆断断续续,她只以为自己是做了一场梦梦到了他,然后把手里没喝完的酒瓶塞给他,逼着他喝光。


    那么高度数的酒精,谁喝光都会醉的。


    后来.....她就不记得了。


    傅思漓又去努力回忆去年的那晚,第一天的早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房间里有些不对,似乎多了一个人在。


    她从床上艰难坐起身,被子缓缓从身上滑落,一低头就看见了胸口处斑驳的吻痕,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傅思漓的大脑空白了好几秒,随后第一反应就是,他们肯定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了。


    而男人此刻就站在床边,正在慢条斯理地系衬衫,冷白的锁骨上还有几道暧昧至极的抓痕,透着难以言喻的气息。


    傅思漓咽了咽喉咙,实在不愿相信眼前的画面是真实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我们...不会......”


    孤男寡女,又是酒后神志不清的状态,总不可能两个人盖着被子纯聊天吧?


    明明和他都冷战了好几年,她都说好再也不要喜欢他了,为什么只是喝醉了一次,事情就朝着不可挽回的方向发展了?现在怎么收场?


    裴时隐盯着她看了她几秒,眸色幽深难辨。


    “嗯。”


    等到他的回答,大脑里的那根弦彻底崩断,傅思漓拿起旁边的枕头就朝着他砸过去,又羞又愤,连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都不想问了,只想狠狠打他一顿。


    “你混蛋!”


    裴时隐没被她这样劈头盖脸地又扔枕头又是痛骂过,抓住了她丢过来的枕头,向来处变不惊的神色也难得一见地出现了裂缝。


    他弯腰把地上的皮带捡起,语调漫不经心:“我会负责。”


    傅思漓被他气得胸口不停起伏,一边捂着被子一边把人赶了出去。


    “谁要你负责,你滚出去!”


    本来那天之后,裴时隐没再出现,她以为这件事可以就这样神不知鬼不觉地揭过去,不被双方父母知道,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才是最好的结果。


    可偏偏裴时隐不声不响地去了一趟江城,直接去了傅家提亲。


    再后来,就是父母打电话来询问她的意见,到底想不想嫁给他。


    彩礼十分丰厚,好长的一串名单发过来,房产车子,古董字画和名贵珠宝,数不胜数,傅思漓都懒得翻到底去看,简直眼花缭乱,看得她头晕。


    可被问到,愿不愿意嫁给裴时隐时,她还是犹豫了。


    那一刻傅思漓才发现,原来自己从来都没有坚定过。


    明明之前还信誓旦旦地发誓说再也不喜欢他,再也不想见到他,她只觉得自己的脸被打得好疼。


    看出她的茫然和困惑不解,应檀的唇角无声勾了勾,却也没直接点破什么,语调意味深长,给出了一个建议。


    “我觉得呢,实践出真知。”


    “你今天就试试,喝得像那天晚上一样醉,看看明天一早起来还能不能记得晚上发生过什么,不就知道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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