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森新奇地踩着白色的雪。可能是古一法师做了什么吧，他现在也不觉得冷。他亦步亦趋地跟在老师后面，对于他来说，古一法师真的很高。哪怕对方已经放慢脚步了，他还是需要小步快跑才能跟得上。
不过我长大后身高也很高，杰森安慰自己，绝对到达了蝙蝠家的平均水平。特别是迪克头，哪怕不是家人了，但一想到对方长大后的身高杰森还是乐呵一下。当然达米安和提姆那种简直像吃激素长大的另说。
古一法师看了一眼现在连一米都没有的小团子，“要我帮忙吗？”
啊，帮什么忙？杰森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腾的一下飞起来了。
湛蓝的眼睛愣愣地看向他的老师，满是惊愕，像只小猫崽。那只魔法大手是什么鬼？什么毛病，你们什么毛病，这个姿势公主和阿尔忒弥斯对他做过。
杰森面无表情地抹了把脸，至少现在他不是一米八的壮汉，他不丢脸。
“享受生活吧。”古一晃了晃大手，杰森也应景的晃了晃，真的可爱，“像个孩子一样。”
“我已经成为大人无数次了。”杰森一本正经地回应。变声器被拉在哥谭，他现在的本音奶声奶气没有一些孩子的尖锐，反而很柔和。杰森不满意地皱眉。
“幼崽时期是极为特殊的一个时期。任何时间、任何事情在幼崽看来都是新奇而有趣的。”古一操控大手给他洗了把脸，乱糟糟的汗湿漉漉的都擦干净了，“重新发现更好的世界，这何尝不是一种馈赠呢？”
“好吧，老师。”打不过就加入，杰森晃了晃双脚，你别说还蛮舒服的，并那么勒，像是荡秋千。他自在地接受了古一法师的好意。
然后他就见到了迎面而来的人。他穿着一身灰袍，黑色的眼睛沉静而威严，一丝不苟的饰品被巧妙地修饰在他身上，身后背着一把剑。
英国人？杰森觉得着一本正经的样子和阿福有点像。
古一法师轻轻朝来人颔首，“莫度，这是你的小师弟。”
莫度男爵，杰森知道他但是没有见过本人。他偷偷看了一眼古一法师，她知道莫度男爵之后会与她背道而驰吗？
古一法师看了一眼杰森，魔法的大手伸出一根长长的手指，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他的脑壳。
好吧，杰森知道她的意思了。
ok，fine。我不说。
“……”，莫度看着这玩闹的一幕，“法师，四五岁的孩子是不是太小了。”他皱眉，“太早的离开父母，心智还不成熟。”而且这个孩子灵魂飘忽不定逸散出的像个大灯笼。有父母在他身边可以安抚他的灵魂。
“我是孤儿。”杰森抢先开口。他反正不想背上一个被拐的奇奇怪怪名头。这没什么好辩驳的，他抬头看向莫度。
……，莫度男爵居然露出了像蝙蝠侠的不赞成的眼神。杰森揉揉眼睛，他不会出啥问题了吧，为什么会幻视蝙蝠侠？
古一法师轻轻地把他放下，她看向她的大弟子，“从今天开始由你照顾他。”
莫度没有再拒绝，杰森看的出来他很尊敬她。
“图书馆的书先看吧，不懂的问你师兄。“古一说的轻轻松松，卡玛泰姬主打一个放养式学习，“有事我会主动来找你。”
好吧，自主式学习。杰森一脸理解地点点头。这些法师都是一个样吗——当初在大种姓也是靠他自学。但是他还蛮习惯这种方式的。
“他身上有大种姓的传承，莫度你最熟悉灵魂魔法，一些灵魂方面你可以和师弟多多探讨。”
“是，法师！”莫度神色有些异样，他对大种姓不陌生。难怪这个孩子灵魂逸散成这样还没有事，原来是有大种姓那边的祝福吗？不过法师，你抢人弟子了？
古一法师当然看出来莫度的想法，但是她没有解释，施施然离开了……她已经单方面通知大种姓那边了。
莫度暗叹一口气，好吧，大不了一人双担！只要不当维山帝魔法的继承人就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不是也主张兼容并包，尊重差异嘛……对于孩子来说多学点不是什么坏事。
幼崽真的是很奇妙。虽然长大的杰森是个酷哥，但是这个年纪他精致的可爱。难怪当初他被收养的时候小报满天飞，实在是那个哥谭阔佬挑孩子的眼光真的好的过分。
卡玛泰姬从来没有这么小的弟子，想到这里莫度思索了一下养这么大的孩子需要的东西，心里有了几分成算。他主动上前牵住还在定定看着他的小孩，这个小师弟长得怪可爱的，有这样的小孩子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板正的脸没有露出更什么的端倪，他缓缓蹲下身子，“我是卡尔·莫度，你可以叫我莫度或者师兄都可以。你叫什么名字？几岁了？”
“杰森，我是杰森陶德。”这声音，莫度挑眉。奶里奶气还一点都不威武的声音——杰森咂舌，没有变声器好别扭。他看向莫度——他的大师兄，“我七岁了。”
七岁，莫度在心里想了一下男孩的平均身高，他这个师弟估计以前生活的不是很好，身上的衣服不说，而且营养不良地看起来像五岁。需要好好补补，而且灵魂问题也要解决。
“你跟我来。”他带着杰森朝就寝的地方走去，“这一片都是师兄弟睡觉的地方。这里还有空房间，你自己挑一个吧。”
杰森他直接挑在莫度边上的空房子——那边朝阳而且看到的远处的雪山。杰森喜欢这个，不过或许是嫌弃这边风太大，虽然风景好但是只有他和莫度师兄两个人的小院子。
莫度被他毫不犹豫的选择给被微妙的取悦了。这个年龄的杰森是相当惹人喜爱。莫度看着他就像看一只小猫崽，而且还是古一法师亲自交给他的小师弟。作为未来要继承衣钵的大弟子，莫度对他天生有一份责任，这个还是他老师抢来的弟子，年纪又小，那他更要好好教导他了。
“图书馆在哪里呢？”杰森抬头问他的师兄。
“不急，我先带你认认路。”莫度喜欢好学的孩子，“但是在这之前你先换一套衣服。”
莫度翻了翻箱子，这个年龄果然是太小了，哪怕褂子能将就穿穿，但是中空到底不雅。“你在这里等等，我给你去买件衣服先。”
所以说法师的魔法真的很方便，咻一下莫度钻过那个火圈，不一会就拿着衣服回来。
哇哦，莫度看着眼睛亮晶晶的小师弟——“想学？”
嗯嗯。杰森疯狂点头。他真的馋这个传送魔法。
莫度弯起嘴角，“之后教你，不要着急。”
食堂、练武场、图书馆、还有小集市，他一点点带着杰森熟悉了一遍，耐心而细致，甚至还给他买了饮料和零食拿着吃。
杰森太小了，身高还没有发育又瘦，所以就像个小竹竿亦步亦趋跟在师兄后面，来来往往的学徒都忍不住看他。
“师兄好。”
“师兄早上好。”
莫度一个个回应，并像他们介绍杰森，“这是杰森，我们的小师弟。”
“天，小师弟好哦。”他真可爱。
“他几岁了？”就是有点太瘦了，需要补补，一群大男人开始操心。
“七岁。”莫度嘴角含笑。
“那之后可要多吃点。”一个胖胖的师兄和蔼地朝他笑笑，“我给你加餐。”
虽然不知道这个师兄是谁，但是杰森也有好好的道谢。这个师兄看起来做饭就很好吃。
莫度解释：“卡玛泰姬除了学徒没有外来人员，所以一切需要自己处理。我们的饮食也是这样，大多自己生火，到时候会有轮班。你大点的话或许可以掌勺。”
做法，杰森当然没有问题。他甚至现在就可以掌勺。
“你还没有灶台高呢。”莫度笑叹一口气，小师弟是个很真诚的人，像是他的灵魂一样熠熠发光。
杰森不知道他的灵魂给他赚够了好感度。这种行为实在作弊，他交叠着小手——厨房杀手也要轮班吗？比如说韦恩家的那几个崽子。
厨房杀手？莫度脸一黑想到了某些师兄弟做的连鸡都不吃的饭菜。他真的不想回忆！
“他们会被剥夺进厨房的资格。比如洗碗洗菜，或者去喂鸡！”他冷笑一声，他也曾经努力过的，但是真的太难了。有些人的厨艺真的无药可救！做饭难吃可以接受，但是做成生化武器那就是天赋问题
“哦。”杰森秒懂。师兄的冷笑真的很真实了。
“我们每天有早课——”嗯……这孩子也太小了。莫度斟酌了一番，“你先不用上早课。”
睡不够长不高？杰森觉得果然人不可貌相，莫度男爵和他想的很不一样。贵族出身的他更多的是沉稳与那份对知识的渴求，他没有那么傲慢也还没有那么执着奇异法师。他是古一法师最器重的弟子，是百年来卡玛泰姬最杰出的学生。他是很好的大师兄，对师弟师妹都很好，也很受大家爱戴。而且考虑堪称周全。
我不能总用旧的眼光看这些人，杰森乖乖得跟着师兄走。
好乖好乖——来来往往地人都偷偷看着杰森，他们里面最小的都可以当杰森的爸爸了。莫度也带着杰森往人多的地方走一走。一路走一路介绍，杰森收获了超多的零食和摸头。
这个年龄这个身高真的让人很想摸摸头。杰森都佛了……刚开始还抗拒的，后面就直接摊平，就这样吧。他不讨厌这样的氛围。
***
夜色已深，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生活太过跌宕起伏，杰森失眠了。离开了哥谭，他的戾气好像也散了，他难得放松的盘膝坐着看着断崖与那一汪月亮。
“睡不着？”莫度看向那个小团子。今天处理完事情已经很晚了，但是他还是去补了晚课，现在已经很晚了。
“师兄。”杰森起身打了个招呼。
“饿了吗？”莫度低头揉了揉小师弟的头，“我屋里有一些吃的，要么？”
杰森有点饿，但是为什么每个人都要问他饿不饿呢？他有些郁闷，但是没有拒绝那些零食。
夜色静谧，师兄安静地陪伴着他。
杰森突然有些好奇，“师兄，你在卡玛泰姬呆了多久了？”
“不知道，或许几十年了吧。”小师弟这是想家了，“对我们来说时间很多时候都是没有意义的。”
好吧。杰森仰躺下，慢悠悠地晃着脚。头顶是一望无际的月色。他安静地享受这份月色。
来了卡玛泰姬，他的那些幻觉也不出来了。
……他有点不习惯——
莫度轻轻叹了口气，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么小的孩子。不过，这片断崖确实有些空荡了，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有了一些想法。他向来是个行动派，又摸了摸小师弟的头，“你喜欢吃什么水果？”
“？”杰森没有反应过来，随口说了一个桃子。别说，此时此景让他想到功夫熊猫——那颗大桃树就是长在这座断崖之上。
“所以还是睡不着吗？”莫度再问了一遍。
“师兄你去休息吧。”蓝色的眼睛看向月色一览无余的天际，“我等一下自己回去。”
“那等我一会。“莫度挥手，踏入了火圈。杰森没有回头，他享受这时的宁静。
不一会他就回来。
“来吧。”师兄拿回来好些东西。噼噼啪啪的。杰森好奇地起身转头。
铁锹、喷壶还有一些小铲子，而他不苟言笑的师兄手中正拿着一个桃核……
杰森愣住了，他看着他的师兄，心里汹涌的情感让他一时间呆楞住。
“来。”莫度用铁锹刨开冻土，让小男孩拿着那颗大大的桃核。
“我本来想买一棵成树的，但是或许这样更有意义。”他示意男孩将桃核放在那个小坑中，“很多地方有这个习俗，每当家里到来一个新生命的时候会在家门口种下一棵树。”
家门口......
他伸手握住男孩的手，“感受这份力量。“
生命魔法的波动一点点闪起，桃核迸发出生命的乐章，嫩芽破土而出迅速郁郁葱葱，七个年轮——七岁。
“别害怕，杰森。”莫度看着愣住的孩子，他会给这片土地定期维护上魔法,“杰森，感受它......它为你而来！”
方寸之地春暖花开。杰森轻轻接住了落下的那朵花蕊，浅淡花香弥漫开来，……
“欢迎诞生。“莫度笑了起来，”杰森，欢迎来到卡玛泰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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