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婚后情话 > 第 33 章 033
    阮梨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脖子上两片暧昧的红痕,终于知道霍砚舟那句“我后悔了”是什么意思。


    难怪方才在草莓园门口,司机和值守的工作人员看向她的视线那么飘忽,他们一定看见了!


    阮梨捂上眼睛,白皙的耳廓和脖颈上的草莓印一样红。


    他们一定觉得她和霍砚舟借摘草莓之名,到漆黑的园子里做不可描述的事情。


    手机屏幕亮起,是孙媛发来的消息。在起初几天犹犹豫豫试探询问之后,孙圈圈开始了每天深夜一条的自问自答。


    【阮小梨今天睡到霍砚舟了吗?】


    【没有】


    阮梨:“……”


    还不等阮梨回复,孙媛的消息又跳了进来。


    【清水式婚姻】


    【小学鸡恋爱】


    【绿江款搞对象】


    阮梨被逗笑了。


    【那你说说,我俩该怎么相处?】


    孙媛好半天没动静,随后是一个接一个跳出来的图片和链接。


    【舌吻拉丝.gif】


    【红酒湿身.gif】


    【办公室涩涩.gif】


    【和男朋友接吻的一百种姿势】


    【用这八种方法,和老公一起炒菜呀】


    阮梨:“……?”


    炒什么菜?


    还有这些图片,一张张氛围暧昧,尺度大胆。


    “咚咚——”


    房门被敲响,阮梨蓦地按灭手机,像个在家里偷看小电影的乖乖学生。


    “太太。”是汤管家的声音。


    阮梨走过来拉开门,汤管家笑眯眯地开口,“先生请太太下楼一起吃草莓。”


    “什么草莓?”


    “太太这是过敏了吗?”


    在汤管家关心的视线里,阮梨腾地一下红了脸,想到了自己脖子上的吻痕。


    “没……不是,被园子里的蚊子咬的。”


    汤管家目露疑惑,半山这个季节就有蚊子了吗?


    “需要帮您找一点止痒消肿的药吗?”


    “不……不用了。”阮梨脸颊发烫,“我,我自己有药。您刚才说什么?霍砚舟让我下楼吃草莓?”


    “是,刚刚从半山的园子里摘下来的草莓,个顶个的新鲜漂亮。”


    可那些草莓他不是不要了么……阮梨没想太多,回房间换了件高领的打底毛衣,确定脖子上的红痕被完全遮住,才好奇地下了楼。


    一楼设有专门的茶室,素雅宁静,三面通透的落地玻璃,其中一侧正对着院子中央那棵生长出参天之感的梨花树,偶有夜风拂过,雪白的花瓣如簌簌落雪,纷纷扬扬,飘落在檐下屋角。


    阮梨走近,看到了茶几上新鲜的草莓,被装在冰格纹的玻璃碗里,颗颗鲜红,叶蒂碧绿,还挂着水珠。


    看着有点眼熟。


    身后有脚步声靠近,霍砚舟显然已


    经洗过澡,换了休闲的黑色长裤和毛衣。茶室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的长颈钓鱼灯,软黄的光线将他整个人衬得有种不染凡俗的清俊。


    阮梨错开眼,指着茶几上的草莓,“这是我刚才摘的那些吗?”


    “嗯。”霍砚舟的视线落在她的脚踝上,“怎么样,还有没有不舒服?”


    他在一旁的沙发落座,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过来,我看看。”


    阮梨:“……?”


    他什么意思?坐腿上看?


    霍砚舟没察觉阮梨眼底的异样,只垂眼看着她纤细的踝骨,想着还是要带她去医院拍个片子。


    阮梨却有点犹豫,迟迟没有动。


    虽然他们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但是坐大腿是不是有点太暧昧了?


    又想到孙媛发给她的那些图片,说她和霍砚舟是小学鸡日常。


    “嗯?”霍砚舟抬眼,“怎么了?”


    阮梨想,对啊,怎么了?只是坐个大腿而已。


    于是,在霍砚舟清正淡定的视线里,阮梨又往前蹭了步,微顿一息,直接坐在了他微敞的大腿上。


    霍砚舟微怔,隔着薄薄的镜片,看坐在他腿上乖巧的女孩子。


    这些年他见过不少女人,刻意讨好的,意图勾引的,欲拒还迎的,但没有一个敢真的这样不管不顾直接坐在他的腿上。


    阮梨是第一个。


    而这第一个大胆的女孩此时此刻,乌软的眼底却尽是无措。


    真的坐下来的一刻,阮梨才忽然意识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充满了暗示和引诱,再站起来更是欲盖弥彰。


    视线相接,金边镜片之下,霍砚舟的眼底带着明显的审视,阮梨压下有些失序的心跳,硬着头皮和他对视。


    霍砚舟便得以看清她水水润润的眸色,没有半分旖旎媚色,清亮亮的,细究起来,似乎还有些微微的较劲之意。


    他眉骨微抬,不动声色。


    阮梨连手都不知道放在哪里,咽了咽嗓子,温声道:“不是,要看么?”


    “这样看?”


    阮梨低眼观察了一下,这样看似乎的确不太方便,她又抬起眼,“那你刚才拍什么大腿……”


    “……”霍砚舟失笑,“我是让你坐在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把脚放上来。”


    阮梨:“……”


    深吸一口气,阮梨觉得今晚简直没脸见人了。


    之前是没脸见霍砚舟以外的人。


    现在是没脸见所有人。


    她闭闭眼,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样子,正要起身,又被霍砚舟扣住了腰。


    “坐都坐了。”霍砚舟将她按住,说得一本正经,又伸手去托她的小腿,让她踩在他的膝头。


    借着钓鱼灯映下的光晕,霍砚舟的指腹轻按在她的脚踝上,阮梨轻嘶一声。


    “疼?”


    “痒……”


    一个字,轻轻软软,带着点不好意思,听着像是在撒娇。


    霍砚舟不说话了,只托着她的脚踝,用指腹缓而轻地揉着,“明天还是要去医院看看。()”


    哦。?”


    霍砚舟指腹轻按,依然在认真替她检查,阮梨却并不好受,被他触碰的地方痒痒的,是一种得不到缓解的痒意,似是顺着骨缝,要蔓延到四肢百骸去。


    阮梨想缩,可踝骨还被扣着。


    而且虽然霍砚舟用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但她这样坐在他腿上很难保持平衡,不得不扶着他的肩膀,渐渐地,又变成了半揽着他的脖颈。


    两人贴的越来越近,呼吸交缠。


    四下寂静无声,阮梨努力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茶室的另外两面落地窗可以远眺皑皑的梨花林,此刻月至中天,远山连绵,延绵成片的梨花在夜色里泛着柔白。


    “我记得……我第一次来这儿的时候还在念小学。”


    “嗯。”霍砚舟落在她踝骨上的指腹微顿,指下的皮肤白皙如凝脂,可以看到隐隐的青色血管,很细,有种清透的羸弱感。


    “当时我在国外读书,和同学一起做投资,赚到的第一笔钱金买了这块地。”


    “你当时多大?”


    “十八九岁吧。”


    阮梨讶然。


    十八九岁的人生第一桶金就可以买一块地。


    霍砚舟似是看懂了她眼中的惊讶,“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我从小到大积攒下的本金数目就已经十分可观。”


    也是哦,他是霍家的孩子,是霍老先生最为骄傲和看重的儿子。


    “那也很厉害了。我身边也有很多家境殷实的同学,他们也玩投资做项目,最后都是血本无归。”


    “那是因为他们知道,赔了这一笔,还有下一笔。”


    “你难道就没有吗?”阮梨不理解。


    霍砚舟终于抬起眼,阮梨因此得以看清他眼底的神色,那样幽邃,隐隐携了孤凉。


    “我没有。”他说。


    阮梨讶异。


    她其实一直都有疑惑,霍砚舟和霍静是霍家最小的一对孩子,却都早早离开霍家,在外求学。而在此之前,霍靖诚的其他孩子都是在国内读完了大学才出国深造的。


    “其实,我一直不太理解,你为什么那么小就出国读书了呢?”


    至少她的十四五岁,还时常赖来在阮兴国和程雅芝身边撒娇。


    霍砚舟沉默。


    阮梨看出他并不想说,大约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何况这是他的隐私。她做事从来有边界感,眨眨眼,换了话题,“那你当时赚到的第一笔钱,除了买了这块地,还做了什么?”


    “全部投到了下一个项目,然后——”霍砚舟勾唇,“就像你身边的同学一样,血本无归。”


    阮梨红唇微张,显然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然后呢?血本无归是一点儿都没有了吗?那你……”


    “还不至于吃不起饭。”霍砚舟眼底浮起笑。


    “


    ()


    哦。”阮梨默默收回脑补,她已经开始想象在异国他乡身无分文的霍砚舟流落街头……


    霍砚舟俯身拿过一颗草莓,递给阮梨,又温声继续道:“只是手头变得紧了些,减少了一些不必要的开销,之后再做很多事也变得更谨慎。”


    那是属于十八九岁的霍砚舟的故事,她无从参与,竟有些失落感漫上。


    咬了口草莓尖尖,阮梨问:“不必要的开销是指……”


    霍砚舟微顿。


    阮梨敏感地捕捉到了他眼底的回避,似是不太想同她说。她难得起了坏心思,“该不会是什么一掷千金博美一笑的豪横剧本吧。”


    “什么美?”霍砚舟扣着她的腰,“如果我没记错,我太太当时还在念小学。”


    阮梨:“……?”


    后知后觉地,阮梨反应过来霍砚舟说他想一掷千金博美一笑的人是他太太。


    而她,是他太太。


    “你没有谈过其他女朋友吗?”


    “嗯?”


    “我不相信,你明明那么会亲,一定经验……”话已经说出了大半,阮梨才意识到自己胡言乱语了什么。


    蓦地低下眼,掩饰眸底慌张羞赧的神色。她今晚是怎么了,怎么频频在霍砚舟面前出糗。


    霍砚舟也低眼,去寻她水润润的眸光,“经验什么样?”


    阮梨抿着粉软的唇,拒绝回答。


    霍砚舟又重复她的话,“明明那么会亲——我是不是可以把这句话理解为,你对我的表扬,也说明——你很喜欢。”


    阮梨:“……!”


    他是怎么从一句话里就得出她很喜欢的结论?


    太离谱了吧。


    虽然……感觉好像确实还不错,但她坚决不要承认。


    “谁……谁说我喜欢了……”阮梨逼着自己抬起眼,和霍砚舟对视,以此表明她没有丝毫的心虚,抑或撒谎。


    可她哪里知道,她那点道行,根本不需要霍砚舟花心思揣摩,明明白白都写在她的眼底。


    “不喜欢?”


    “不喜欢。”


    霍砚舟扣着她的腰身,将她圈紧。他靠近,本就沉磁的声音被刻意压低,落在阮梨耳边,“可阮笙笙说,她很喜欢。”


    蛊惑人心的一句话。


    “我没有……”阮梨还在负隅顽抗。


    “最喜欢哪一次?”


    “……”


    阮梨发现,她真的有在回忆。


    霍砚舟:“我猜,是在霍家书房的那一次。”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变成了面对面,阮梨攀在霍砚舟肩颈处的指尖蜷起,她不知道自己喜欢哪一次,却被他引导着回忆起那一次。她被他按在昏暗狭窄的空间,听走廊上脚步声和交谈声。


    霍砚舟像是还不满意,温热的气息继续落在她耳后,声音也压得更低,带着薄薄气音,“因为那次……笙笙最敏感。”


    这一句话落下,阮梨直接圈着霍砚舟的脖颈,将


    脸埋在了他的肩上。


    “你别说了。()”


    太羞耻了。


    她不想再回忆了。


    霍砚舟微微偏头,所以,笙笙是喜欢我亲得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似有小兽一样的呜呜声响起,阮梨将脸埋着,根本不敢抬起来。像是在抗议霍砚舟的话,她轻轻扭动身体,在他身上蹭,想要他闭嘴。


    腰却蓦地被箍紧,按定,不许她再乱动。


    “笙笙既然不想说,那我只好自己找答案了。”


    钓鱼灯倏地熄灭,整个茶室陷落进一片昏暗,只有落地窗外莹莹的月光落进来,映着沙发上的一对人影。


    霍砚舟扣着阮梨的后颈,将她的脸微微扳正,轻吻她的唇角,吻她软白的耳垂和敏感的耳后。从她每一次身体反应里去分辨她的喜好,感知她的动情。


    阮梨被亲得晕乎乎,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一团绵软的云,被霍砚舟掌控着,任由他捏圆搓扁。


    茶室连同客厅,门庭处传来脚步声,继而是极低的交谈声。


    “没想到阮梨小姐成了咱们先生的太太,我还以为她会和……”


    “嘘——先生的事,不许胡乱议论。”


    “我知道。”


    诚如霍砚舟所说,这样没有安全感的空间让阮梨本能紧张,尤其此时此刻还有人经过。


    她的身体自然紧绷,细白的手指紧紧攥着霍砚舟的毛衣。


    落地窗外夜风拂过,如雪的梨花飘落。


    打底衫的下摆被撩起,从客厅经过的两人还在低声说着话。


    “先生看重太太,咱们也就要对太太上心,从前是怎么照顾先生的,往后就怎么照顾太太,知道吗?”


    年轻一点的女孩小声应下,“知道了。”


    交谈声渐渐走远,周遭又变得空寂,阮梨只觉身前一松,几乎同一时间,嗡嗡的手机振动声响起。


    屏幕亮起,成为昏暗视线里的绝对焦点,还有那串不依不饶的“0027”,这一次的后缀又变了,是新的号码。


    霍砚舟终于好心地放开了她的唇。


    阮梨身体微僵,却无法控制因想要唤气而微微起伏的胸口,她乌润的眸子里盈满水光,红软的唇也潋滟着水色。


    “要不要接?”霍砚舟问。


    阮梨不解,明明之前在草莓园的时候,他还说不接是对的。


    视线相接,她惶惶的眸色落进霍砚舟的眼底。


    “要不要接?”霍砚舟又问,落在她蝴蝶骨上的力道发紧。


    “0027,南非的国际区号。”


    他提醒她。


    阮梨茫然一霎,反应过来这句话的言下之意。


    她没有在南非的亲人朋友,唯一一个熟人——只有霍明朗。


    也就是说,这短短的一个多小时里,霍明朗已经用三个不同的号码,给她打过七八个电话。


    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


    “我……”阮梨


    ()


    犹豫的瞬间,霍砚舟已经腾开一只手替她接听,一并按下的还有免提键。


    听筒里响起久违的男声,他显然很急,“梨子,你在哪儿?你和我六叔,到底是怎么回事!()”


    阮梨轻唔一声,微微弓起背,她用湿软的眸光控诉霍砚舟此时此刻的行径。


    梨子。?”


    阮梨深吸一口气,咽咽嗓子,“是我。”


    听筒里,霍明朗明显松了口气,有些自嘲,“我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再接我的电话了呢。”


    阮梨不知道要怎么回应他,此时此刻的大脑不太灵光,所有的注意力都被眼前这个男人占据。


    霍砚舟幽沉的眼底如一汪平湖,掌心却沉甸甸。


    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阮梨根本分辨不了他眼底的情绪。明明是淡然的,但有隐隐浮动着掌控欲。


    “笙笙小时候有没有玩过一个游戏。”霍砚舟开口,压得极低的声音,几近耳语。


    阮梨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霍明朗会听到。


    霍砚舟却并不如她的意,薄薄的气音喷洒在她的耳际,慢条斯理地带她回忆幼年的小游戏。


    “准备一个将巴掌大的小气球,将气球灌满水,再系住口。注满水的气球被捧在掌心,轻轻一压,就变了形状。”


    听筒里,霍明朗沉默半晌,也终于开口:“梨子,我很想你。”


    简短的六个字,似有千言万语。


    耳边,霍砚舟说:“有时候,我们也会按着气球被系着的口,将它按成内陷的样子,像一只去了蒂的苹果。或者捏住——”


    “唔——”阮梨压抑着细碎的声音,攥着霍砚舟柔软的毛衣,听听筒另一侧的霍明朗说很想她,特别的想。


    阮梨捂上嘴巴,摇头。


    她眼底是慢慢的祈求之色,恳求霍砚舟不要再说了。


    直到这一刻,阮梨才无比清醒地认识到霍砚舟曾对她的忠告。


    他说:笙笙,我从不是什么好人。


    似是内心的那一点善念终于被唤醒,霍砚舟施施然靠回沙发,但也仅仅只是拉开了两人身体间的距离,其余丁点微变。


    他眸光沉淡,全然放松的姿态,似乎并没有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只看着阮梨清润的眸子,嫣红的唇,看她眼底明晃晃的水光。


    这样的一抹水色,是因谁而起?


    “梨子,他们说的那些都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怎么可能和六叔在一起。”


    “梨子,我马上就定回国的机票,你等我回来,我们见一面,好好说清楚,好吗?”


    阮梨再也承受不住,直接挂断了霍明朗的电话,她凝白的脸颊几乎快要烧沸,心尖像一并被掐住。


    “不……要这样。”


    微顿的一瞬,让话变得有了歧义。


    “笙笙喜欢。”霍砚舟答,轻而温沉的四个字。


    阮梨摇头,眼角快要溢出泪水。


    “那笙笙告诉我,要不要去见他?”


    “笙笙,想不想去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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