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
我瘫在莱克斯集团的公共沙发上昏昏欲睡，这个时间几乎无人在公司，自然也不会有职员注意到此处突然多了个人。
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我接起来，里面传出的声音冷漠到不带丝毫感情：“你在哪里？”
“23层科技展示厅的尽头左拐弯，那里有个公共沙发。”
于是通话干脆利落地被挂断。
其实我原本打算忽略掉那条信息，但是出于某些莫名其妙的防备心理，我随机找出对方的一张照片看了一眼。
就像出门前来块签语饼干看看运气那样简单。
结果......
回想了一下我昨晚看见的画面，我将手机抛到边上，等待电话那头的人自己找到这里来。
反正我不想动。
过了片刻，脚步声由远及近，那个人在沙发旁站立了几秒，像是纠结着什么，然后坐了下来。
几乎在他坐下的瞬间，我同时睁开了眼睛。
几秒钟后，我无视他看垃圾般的目光，轻飘飘感叹了一声：“我还是比较喜欢你有头发时候的样子，表哥。”
瞬间，看垃圾的眼神变成了看有害垃圾的眼神。
160.
.......
比蝙蝠侠的社会身份更不愿被人发现的是什么？
是我和莱克斯.卢瑟的社会关系。
虽然我不是什么重要人物，但是身为跨国集团董事长的莱克斯.卢瑟大概或者也许是。
他能够在聚光灯下将这层关系捂这么多年，我所付出的努力可见一斑。
对，当然是我。
要知道我为了他甚至将金色的头发染成了黑色。
......
不过这点努力在他秃了之后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你找我来做什么？”我直接发问。
他面无表情地打量着我，像是在估算什么，在我耐心告罄之前，他的表情终于发生了细微的变化，像是从一架机器变成了一个狡猾却诚恳的商人。
“莱娜达...”
“停！”
他才刚刚开口，我就迅速叫停：“我还没有研究出如何让你重新生发的方法。”
所以真的不必要这么就讨好我。
更何况我还记得，上次他在记者招待会上对着超人假扮的报社记者露出这种表情时，克隆超人就出现了。
这下莱克斯.卢瑟不说话了，只是似笑非笑看着我。
我又想了想，最终还是对着他的眼睛诚恳道：“表哥你别笑了，我害怕。”
我清晰地看见他的表情出现了一道裂痕。
161.
莱克斯.卢瑟现在彻底不笑了，不过他似乎对此同样求之不得，笑容回收的速度堪比音速。
他又重新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
我松了口气，现在看上去顺眼多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莱克斯.卢瑟在我这里选择了坚定的做自己。
简单翻译一下就是，他不想笑的时候从来不笑，想要给我甩脸色就甩脸色。
除了某些始终无法达成和解的事项。
比如他只能从自己装满氪石的办公室里出来，找到这个监控范围以外的摸鱼之地。
虽然他大概率不用等到明天就会找人把这里的监控补上。
我为莱克斯集团的员工痛失摸鱼之地而感到遗憾。
“我并不需要生发，当它们大量脱落妨碍我的工作时，它们就已经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那就当是我的一点愧疚之心罗。”
话虽如此，但我听不见自己的声音里有任何一点点的心虚。
162.
要知道莱克斯.卢瑟曾经也是一个金发茂密的青年，但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那么的，大权在握。
在他的父亲去世后，有人企图通过袭击他来拖垮莱克斯集团，于是莱克斯.卢瑟有过一段时间被迫沦落到和我住在一起。
很不幸的，他好像对哥谭的廉价洗发水过敏。
而且是严重过敏。
当他打垮对手重新回到莱克斯集团后，秃头莱克斯.卢瑟就随之出现了。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我变秃了，也变强了。
163.
当然，我认为对于莱克斯.卢瑟秃掉这件事，我也需要付一点责任，要不是因为他变秃变强心理变态，他应该也不至于用自己的dna去和超人造一个孩子吧！
........
不过这主要还是要怪哥谭的洗发水。
164.
“所以你找我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探究地盯着他，“你总不至于是想我了吧？”
话音落下，我们在彼此的眼睛里清晰地看到了一抹嫌恶。
“表妹，”
我条件反射地抖了抖，就像他对哥谭产的劣质洗发水严重过敏一样，我同样对来自大都会的劣质表哥过敏。
不过等他下一句话冒出来的时候，我所有的情绪都直接消失了。
“我有一个针对超人的计划。”
又一个？他这辈子针对超人的计划快要数不过来了。
我麻木地盯着他看，感觉自己的声音出现了片刻卡壳。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小时候的梦想难道不是搞颗氪石试试能不能把超人从天上弄下来吗？”
那还真是谢谢你记得啊！
165.
作为莱克斯.卢瑟的表妹，在我的记忆里，父母去世前，我确实偶尔会去他家度假。
但是后来是什么走向，我们都已经看见了。
表哥热衷于和人间之神战斗。
表妹把自己送进了阿卡姆。
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166.
......
不过把超人从天上弄下来这种惊世骇俗的言论，我到底是怎么发出来的？
我摸摸下巴，总觉得自己似乎并没有与此相关的记忆。
“我可以拒绝加入吗？”
莱克斯.卢瑟向我投来询问的视线。
我沉思一会，坦诚道：“总觉得我会成为你某种play中的一环。”
......
咦？
我惊恐地意识到莱克斯.卢瑟没有立即反驳。
我不会已经被加入到play中去了吧？
167.
在我连续变换了三个坐姿后，卢瑟终于将自己的注意力从其他地方抽离了出来。
“好吧，如果你不想加入的话，”
他冲我抬抬手，示意我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是他的眼神却透露出一个意思：没品的家伙。
168.
我走出莱克斯集团的时候，正好早上六点钟。
一出公司大门，我就迅速而警觉地朝建筑物繁密的地方靠近过去。
起码这样的话，在超人从天而降砸中我的时候，在前方可以先有几栋楼缓冲一下。
至于我为什么知道这个，当然是来大都会前，从卢瑟的照片里看见的。
真是令人难过的消息，我冷静地想着，而且这几乎是无法更改的事实。
我曾经尝试过更改自己看见却尚未发生的事，不过改变从来不容易，因为世事大概率都会从其他各种稀奇古怪的角度达成原本的结局，就算结局不同，也不会尽人意。
原本按照我与卢瑟的关系，我应该带着莱克斯集团的大楼一起死，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想，莱克斯.卢瑟可以白捡一个因为氪石而战损超人，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正想着，我看见一块阴影正从我头上的位置极速扩大，还没来得及细看。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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