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偏上心头 > 11、第 11 章
    彻夜疯狂,难以言述。


    从主驾到副驾,从副驾到后座,每一片地界都被染指,寸缕空气都漫散着情/欲/爱火。


    至于,她是怎样被架在方向盘上,领带绑缚双手在顶棚拉手上,压在车窗玻璃上,被调戏诱逗,甚至摇下车窗,将她暴露在绵绵荒野,圣洁月下,对着无声无息的,干净纯粹的一切纵情欲海。


    记忆里只清晰着猛烈掀起的,一波更上一波的汹涌浪潮。


    她缩起来身子很轻,很瘦,就靠进他怀里,被车内空调与他怀中暖温包裹,晕沉失去意识。


    环山公路间,隔绝喧嚣闹市,天边山连着山,雾气都看得清楚。


    日头正是橙橘深暗色,升起一半莹莹光亮透进玻璃,映一片春情。


    车里舒展不开,姜语睡不了多久就微微醒神,拨下披在身上的西装,扒拉整理内衣吊带裙,隐约泛着一股阴湿未散的旖旎气味,探去下边拿开衫时惊醒了身下人。


    听见他沉音问句:“醒了?”


    “现在六点不到。”姜语翻身坐起来披起开衫,头也不回,语气寡淡:“你闹得我一小时都没睡足,去个落脚点休息。”


    是责怪,也没有责怪的意味。


    李京肆笑了声,拿开抚住眼睛的小臂,斜睨着她,“我的错。前边是私人山庄,环境不错,我带你过去。”


    姜语回身瞥他眼:“私人?”


    她在问他凭什么能够进去。


    李京肆说:“封闭路段也归属山庄,我进来了不是吗?”


    “噢。你在京北也有面儿?”


    李京肆慢条斯理撑坐起来,后座位置实在撑不全他过高的身段,腰酸背痛缓了好一会儿,悠悠说来:“山庄后边是千亩茶园,我来北京谈这个进出口贸易,庄主……这几天招待我留宿那里。”


    姜语意料之外看着他。


    李京肆边扣着大敞的衬衫,调笑道:“外贸生意嘛,涉猎广泛。”


    -


    停息一夜的黑武士继续往公路深处驶,矗立在山野间的广阔山庄,比较像哪里的度假村,表面是老年代的旧屋瓦舍,层层叠叠往高山处走。


    山庄里一路冷清,这个点连清扫打点的人员都没起。车子拐道,二十四小时站岗人员应时打开黑漆铁栅栏,停进前院。


    沿着青石板路往里走,中心坐立一栋几处三角搭顶的中式小洋楼,绿植环簇,红砖筑墙,保留原始工艺,外观未有刷漆。


    楼中仆从出来迎接,值夜班待命,精神欠佳,见着李京肆马上来了劲,几个互相看眼,惊讶走过去,嘴巴刚张开,被李京肆一个手势塞回去,“给这位小姐找一套新的衣服送上来。”


    仆从应声:“好的,还有需要帮到您的吗?”


    “不用。”


    两人一点头,回身去办事。


    李京肆带姜语上了二层卧房,停在门前,先从旁边鞋柜翻找一双鞋袋里干净的拖鞋放在姜语脚边,再去找自己那双。


    姜语问他:“这些天你一直住在这?”


    “嗯,是。”


    “离市区不近。”


    “主要办事在山庄,市区偶尔去,然后……”李京肆换好鞋起身,回看她眼,“偶尔遇到你。”


    进到厅内,李京肆第一时间开了全局暖气。姜语踱步参观,空间宽阔,前边通向阳台,后边通向更大的露天台,往里一间卧室,旁边连着衣帽间和独立浴室。


    姜语走回客厅问他:“你先洗吗?”


    李京肆说:“都可以,但你的衣服还没送过来。”


    姜语没什么可避讳,转身进了浴室,脱的干干净净淋浴。


    不觉间头发跟着打湿,索性一起洗了,侧边是镜面,姜语斜眸过去,身上咬痕,吻痕,掐痕,各种昭示情.欲的印记遍布。


    是困顿还是颓靡,姜语分不清,向着镜子走近,指节覆上冰凉,在镜中算得上憔悴的面庞里触摸,脸色复杂。


    在可以预见的终点面前,这些日子且都算偷来的。


    洇湿发尾滴滴滑下水珠,冰洌的,激得身子直颤,浴室门被敲响,姜语才恍然,关了后边花洒,看向门口。


    低哑声线挨靠着传进来:“衣服送来了。”


    啪嗒,门大喇喇拉开,没有小心掖开一个缝或者什么,她大大方方无所顾忌,将自己展露。实际上两人关系,也用不着多余顾忌这些。


    接过他手中衣物,直绕过他往外走进卧室,扔在床上,一件件往身上开始套——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李京肆头回见,连他也懵在原地一会儿。


    “客厅桌上让人备了吃食,饿了就吃点。”说罢,李京肆往浴室里走进,关门,除了不久后响起的淋浴声,周遭宁静。


    深v领淡粉针织衫搭浅色重工丝绒长裙,姜语浓妆淡去很多,清纯模样才与衣装适配。坐在床边发了会儿呆,日光清淡,透进了落地窗,室内灯光越来越显暗淡,第一缕橘黄折映在她身上,瞳孔染上淡色,一眨不眨。


    大概实在太累,无论是心里还是身上,她反应很迟钝,李京肆出来时,她甚至就着坐的地方侧躺熟睡,半截脚还在床下。


    李京肆默然过去抱起她,摸到一头湿发,向床边迈进的一步缩回,往客厅靠近阳台窗前那把躺椅上轻放,看见桌上丝毫未动的吃食,静静又看眼姜语。


    将她头发都摞出来,转身去房里拿了吹风机,接上电,打热风,站在椅背后,握着飘然发丝吹。


    这动静当然把人惊醒,一头雾水望着处境,听见后边人沉沉音浪稳住她心神:“别动。”


    姜语精神放松,眼皮又耷拉下去,远远望着窗外,眼神空茫,缓而细弱的声音说:“我竟从来不知道,北京有这样好看的日光。”


    “该是以前没静心看过?”


    “在这儿静不下心。”她闷闷说,“我很多年都在国外,对这里的印象也淡了,好多年了,什么都在变。”


    李京肆轻笑说:“那你还得感谢我了。”


    “谢什么?”


    “许你一抹日光。”


    散乱的思绪回拢,姜语融在日光里的瞳孔翻上,瞧他眼,笑意盈盈。


    彼此无人开口,视线默契相对着,心照不宣地翻涌莫名心绪。


    “你站旁边来。”姜语说。


    李京肆猜不到她想做什么,或许姜语自己也猜不到,等他关了吹风机,掌握在椅背,稍稍倾拐身子。她向他伸手,宽松长袖滑到小臂,光下白皙透亮。


    “稍微,低个头。”


    “?”


    她不容置喙,他不多问,弯腰去,任她那只手挽上后颈。随后,鬼使神差地就着力道撑起一段身,姜语微张唇,眼中荒茫,是没有意识的模样。


    渐渐去凑近,近到呼吸相斥,记忆中,他们无数次如此贴近,或有更甚。但只此一回,李京肆迟钝着,稍有后退的劲,那劲很快消磨了,顺着她这个吻下去,差池一分,擦吻在他唇角。


    而后又隔开一小缝。


    他确实以为到此为止了,这场或许不清醒的冲动闹剧。


    但他听见那股热息喷薄,哑声说:“张嘴。”


    疯了。


    真是疯了。


    那吻似雨点,缱绻柔情,席卷又缓慢着噙住,侵入。她脖颈仰直,掌心掐稳他颈处,作上半身的支力点


    李京肆常年同家中老爷子打交道,跟着沾上品茶习惯,身上总带着点仿佛浑然天成,令人心适的淡茶香气。


    近挨时,刺激会放大人的感官,那股香便溢在鼻尖,与呼吸缭绕,舌尖缠绵,柔沁入骨,寸缕不让地相互占领,回旋拉扯。


    宽敞客厅里,细密水液声清晰暧昧,挠耳抓心。


    几欲窒息的地步,才堪堪松离,姜语撑着身子发颤,终于瘫回去。吻得发晕,仰着脸向天花板,白茫空寂,未缓定的喘息一阵一阵换气。


    接吻是这样吗?


    快要死掉的感觉。


    心跳怦然,怪异滋味横生。


    很久,李京肆开口问她:“怎么了?”


    姜语说:“没怎么。”


    他又追问:“为什么不接吻?”


    “?”


    “又为什么要接吻?”


    这话问她,也问自己。


    只以欲为目的的关系,接吻此项相互分泌唾液,无聊或许还有点恶心的流程,姜语没考虑过,和谁都一样。


    但刚才,说不清是理智还是失智,现在她是清醒的,回味着,似乎也没有预想中那么恶心无趣。


    所以表现地一派淡然:“早先,我觉得接吻和谈感情都挺没趣的。”她直视他,抿唇笑笑,“但是现在……不谈感情的接吻,有那么一点意思。”


    他思忖:“这样吗?”


    姜语没回话,好像方才激烈化为乌有,清静平定,盖上眼睫,酝酿疲惫。


    “在北海还有行程?”李京肆突然这样问。


    姜语闷声说:“有,最后一场独奏。”


    “那提前告知我。”


    “怎么?”


    “我会去。”


    这声之后,姜语眼睫煽动着睁开,渡一层虚蒙蒙的光。


    李京肆怕她没听明白似的,又细说那句:“你在北海最后一场独奏,我会去。”


    她又阖眼去,只见那点眉心微动。


    再开口是意料之外,像忽略了他这句话,“过个些天,是我生日。那时候你还在北京吗?”


    李京肆无奈耸肩:“这就不能给你准话了。我们做生意的,成天就是各地周转,能歇下来的时候不多。”


    “比如现在?”姜语轻笑声,“我倒像个罪人,把你歇下来的时候都占了去。”


    他站回了椅后,吹风机开档前扔下最后一句话:“我没觉得。你挺让我舒心。”


    没多久,姜语呼吸渐渐沉稳。热风鼓噪,连着忽近忽远的鸟鸣。


    缕缕发丝缠过净白指间,李京肆微低眸,睫羽煽动,模样安静。


    他偶尔也会细想,过往诸多女人里,恐怕这是难得一次耐心,难得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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