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我在米花死去活来 > 18、恶魔来袭
    事实证明,胁田兼则真的很能干,在整个店只有他一个干活的情况下,伊吕波寿司店居然硬生生撑到了十一月。


    然而,组织里的底层成员最近日子不大好过,不仅要承受朗姆莫名其妙的怒火,甚至还有兼职搬食材、做寿司——关键是没有加班费……


    太逊了!他们的手可是用来干大事的,怎么能和料理店的大妈混成一伙呢?成员们欲哭无泪,可惜他们没有工会保护,也无法将困境诉诸劳动法的救济。


    冬天早已悄悄来临,白日里的天变得格外明亮和干净,但太阳永远不太暖和,云层也薄得可怜。


    虽然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几个月来时不时拜访丰月的小店,但他们的日常实在没什么波澜,所以丰月也没办法依靠观众们的打赏赚取生命值,只好天天大半夜出门“加班加点”。


    所以,最近目暮十三可谓生活得又喜又怒——喜的是不知为何,犯重罪又没被抓住的犯人们接连浑身溃烂惨死十字路口,怒的是不论警视厅出动多少人力,都没能抓到罪魁祸首。


    目暮十三愁的头发快掉光,连胡子也没空打理了,直接连成了一片,新造型倒还挺和谐。


    好不容易将命囤到了三十二天,丰月又回到了最开始的摆烂状态,天天捧着热茶端坐窗户口,便裹着毯子边吹冷风。


    【你这也太懒散了,你真的想好怎么救萩原了吗?】


    “说实话,没有。”丰月吹开茶梗,抿了口茶,然后被苦的直皱眉头,两秒钟后苦味淡去,他便又跟忘了似的重复动作。


    男孩的漂亮的面孔被风吹得又白了一些,愈发让他的黑沉沉的眸子显得深邃。


    “我其实不是很明白你们的机制,为什么我救他们的前提是我一定要死呢?”


    【你可以理解为,要向从死神手上救下一条命,至少也得欺骗他一下……】


    “哦,所以就是我把自己的‘尸.体’代替萩原的送给死神,给他个台阶下是吧。”


    【你要这么说……倒也没错呗。】


    无语,丰月被冷风吹得有点凉,随意从身边抽出一张纸,擤了擤鼻涕。


    【再提醒你一下,萩原研二死亡的节点就在明天了,你是不是应该紧张起来一下?】


    “不急。”


    丰月掀开毯子,露出底下裹得严严实实的身体,一个滚动来到了电视机柜边开始翻找碟片。


    【?你在找什么】


    “刑侦碟片啊,明天我就要死了诶,可不得找个好一点的死法?上次那个明明就死得很惊艳!却还是被观众吐槽了……”


    【……真了不起,你还能在这时候想起观众,不过你又不是真死,干嘛那么费心。】


    “真不真死先放一边,我要是在萩原研二面前死了,我这个店……”


    【我会替你保管,这样总行了吧。】


    “具体怎么个保管法?”


    【嘿你怎么掉钱眼子里啦?这么关心这家店?】


    “说什么呢,这可是我的好朋友太宰治赠送给我的店面,我当然要关心。”


    【如果知道真相,太宰治一定在呵呵。】


    【我会安排人过来接手的,盈利还是定期打到你的账户上去。】


    安排好了“后事”,丰月彻底放心了,在脑子里悄咪咪草拟了几个计划,便安心睡了过去。


    第二日。


    大街上人来人往,一切都正常极了。买早餐的老头老太,赶着买新期刊的学生,夹着公文包飞奔的上班族……


    唯一不同的地方大概是今早气温骤降,人们的衣长平均多了十厘米。每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好看,急急起床没吃早饭的,嘴唇和打着旋儿飘落的树叶一样干涸苍白。


    丰月安静地站在报亭旁边,即便他不说话、不动作,还是吸引视线得很——松田阵平赠送的围巾绕了少年满脖子,藏蓝本身很老气,但青年白皙的脸色无形赋予了那蓝一种高级感。


    尽管绝对不可能穿出什么青春感,但慵懒和颓丧丰月还是能拿捏住的。


    耳坠似乎勾到了线头,丰月不适地伸出手拨了拨,那玉质的东西轻晃,折射着白日的光线击中了几个姑娘的春心。


    隐约听到几声克制的惊呼,丰月抬了抬眼睛,那双漂亮的浅色眸子扫视过去,如绝美的蝴蝶在枝头停了一瞬,还没等人来得及掏出相机记录,它便已经振翅离去了。


    几个姑娘纷纷心碎,丰月点了点鞋尖,跟着路尽头驶来的车辆走入了另一条道路。


    有点烦,一会新围巾可能会溅上血——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不用他自己洗——笑死,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根本无需清洗。


    青年突出一口气,灰白的身形像是要融入雾茫茫的街道中,明明如此寻常的发色,人们经过他时无论多忙碌都会抬头看上他一眼。


    然后痴愣愣地凝视着他的背影离开。


    【救下那个炸.弹.犯——嗯,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方法,算是一举多得,既避免了这次萩原研二的死亡,也让剩下的一个不会对松田阵平进行报复。】


    【只不过——这个救人的方式会不会有点——默默无闻?】


    “确实。”丰月打了个哈欠,晶莹的泪珠挂在眼角如珍珠般欲掉不掉,“可是我不想去大楼,暂时还没做好被炸的粉身碎骨的准备。”


    “尽量早些终结闹剧为妙。”


    丰月不是不会打,相反,他武力值并不低。通常时候,他只是懒得动手而已。


    暴力,永远是最下等,也是最没效率的问题解决方式。


    白色的集装箱货车等在路边,沉闷的气氛席卷着整个空间,开车的男人手肘支住窗户,那燃烧着的香烟红艳艳如一盏小信号灯。


    中年男人的眉角有一道清晰的疤痕,是在劳作时磕碰到的,伤口好了又被抓烂,抓烂了又结痂,总是不见好。


    他抽着香烟,看似平静狠厉,烟蒂的颤抖却暴露了内心的紧张。


    这不是一个生活在黑暗里的臭虫,或许只是一时胆大包天,又或者迫于生计。


    中村雄太听着远方乱糟糟的动静,心里头愈发不平静——可想到那个还躺在病床上等着自己缴费治疗的女儿,中村雄太不由得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


    雄太,你已经走到这一步了,没有退路了。


    副驾驶上的高岛一郎与中村雄太的外貌完全相反,比起健壮高大的中村雄太,高岛一郎只是个普普通通、不高不矮,甚至有点儿清瘦的中年男人。


    他表情怯懦,为自己勒索了10个亿而惴惴不安,他非常强烈地想要逃离现场,生怕遭受牢狱之灾。


    可是,当初计划也是这个看起来胆小如鼠的男人提出来的。


    高岛一郎与中村雄太也是幼驯染,中村雄太外形不错,生活比高岛顺遂多了,有温柔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只是命运作弄,自他的妻子意外死亡后,女儿也被查出重症,家庭一下子破碎了。


    而高岛一郎么……他自诩有些本事,几十年了也没闯出名头,积攒在内心的不甘愈发吞噬理智,于是这家伙撩拨着好友,撺掇他一起计划了这次抢劫。


    他们在浅草的一座公寓里头放上数枚炸弹,然后要挟政府给出10亿元,否则他们将会炸掉这栋楼。


    东京那边很快派来了专业部队,经验不足的两人只好伪装起来驾车躲在了不远处的街道上,装作看热闹的群众。


    然而,他们的专属联络器里,政府的官员正在道貌岸然地与他们谈条件,好一会儿过去了,见炸.弹.犯实在坚决,官员只好松了口。


    “我们已经按照你的要求将10亿元打入了对应海外账户,请立刻停下炸弹计时!”


    给出钱的政府自然很不悦,被普普通通两个炸.弹.犯威胁到这种份上,事件过后政府可谓要脸面尽失。


    可惜没办法,现场的记者太多了,政府不得不考虑舆情的影响。


    “暂停计时!我们走!”中村雄太果断下了命令,他将帽子戴好,准备发动车子。


    然而就在这时,广播里却传来了一个不太理想的消息。


    “据悉,大楼内的炸弹仍在倒计时,警方表示正在……”


    “为什么还在计时?”中村雄太眼眸锐利地看向高岛一郎,却见幼驯染也一脸困惑。


    “不会是你学艺不精吧?”中村雄太心里头很慌,虽然做这件事前就抱好了必死的准备,但死也不能是因为这种乌龙而死……


    “不行,我回去看看,你先走!”


    还没等高岛一郎伸手挽留,中村雄太已经一个大力打开车门跑向路对面。


    然而正在高岛一郎内心升起不祥的预感之时,一道凌厉的拳风袭来,转瞬间就将中村雄太揍翻在地。


    直起背来的青年有着一副姣好柔弱的外貌,但整个人的气质却如同从地狱里爬出,诡秘而危险。


    高岛一郎慌了,慌乱中他伸手乱舞阻止丰月的靠近,却仍然被一把抓住。


    青年的体温低到了极致,如地狱里弥漫上来的幽火,冰冻着高岛一郎的手臂,和他的心脏。


    “嗯?这个是?”


    黑发青年微微低头,钳制着高岛一郎的左手靠近鼻尖。那像是纹身的六芒星图案立刻淌出一股黏腻的黑色液体,并伴随着阵阵恶臭。


    只是被沾到一点,丰月的皮肤便被腐蚀,那纤长的小指指节立刻变成了白骨。


    “啊,是恶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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