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事态会发展成这样呢?


    我夹在克拉克和布鲁斯的中间,捧着来自玛莎满满的爱的马克杯,坐在沙发上生无可恋。


    十几分钟前我还在无辜围观,十几分钟后,我就被迫当作中和剂,夹在他们中间。


    “布鲁斯?!”


    “——你来这里做什么?!”克拉克就算你压低了声音,我身在厨房,我也是能听见的,但是布鲁斯是谁?


    玛莎听见了门口的动静,她在围裙上擦着手,率先走了过去,语气中是轻微的责怪:“克拉克,你怎么对布鲁斯说话的?”


    等我捧着热乎乎的热巧从厨房走了出来时,克拉克仍然气呼呼的站在原地,而布鲁斯已经熟稔的在那张有着漂亮毯子的沙发上坐了下来,他正十分从容的和玛莎交谈着。


    “你的朋友?”


    我插不进去他们的话题,所以我自然的来到克拉克的身边,就像在月球上克拉克找了一个话题,礼尚往来的我也找了一个当下比较合适的开头。


    紧接着,我收到了来自克拉克有些莫名的视线,吓的我差点以为自己又在超人的起源背景上翻了车,那瞬间我翻遍了我表妹说过的所有话,却没有找到一个跟‘布鲁斯’相关的话题。


    也幸好,克拉克只是那么看了我一眼,也许是我看错了也说不定?


    我抿了一口热巧,并不在意。


    在玛莎说着,你们年轻人聊后,再次进入厨房忙碌。克拉克本想去厨房帮忙的,显然的,他被玛莎拒绝了。


    站在门口也不是个办法,我走向沙发,那位叫布鲁斯的男士坐在最右边,其实我原本选择坐在斜前方的单人沙发上,但落后一步走在我身后的克拉克不着痕迹的挤了我一下。


    用钢铁之躯挤我,那可不是挤而是撞,差点没把我撞的一踉跄,要不是我稳的快,我手里的热巧恐怕都得洒一身。


    我被迫在坐在了他们两个人的中间,克拉克坐在最左边,布鲁斯坐在最右边。


    我坐下的瞬间就想离开,但我一有这个意图时,克拉克就不着痕迹的用他的右脚踩着我的左脚。


    我:“……”


    谢邀,今天新穿的鞋上多了两个脚印。


    克拉克气的要命,他低估了蝙蝠侠的控制欲,他几乎要忍不住对布鲁斯的质问与怒火。他在看到布鲁斯的瞬间,就明白自己的所有举动,所有行为都被布鲁斯预估的明明白白!


    他的故意引导,故意隐瞒,又适当的退让!


    布鲁斯早就知道自己对他的怀疑,他按捺不动而布鲁斯更是黄雀在后,窃听器是故意的,在他坦白时又再次相争也是故意的,如果不是卡尔这个意外—


    可这不是重点,克拉克生气的是明明分开之前,他已经那么认真、那么诚恳的和布鲁斯说过了。


    但凡,但凡只要布鲁斯跟他说一句,哪怕是暗示一下,无论什么,表示他有个计划也好,什么都好,克拉克绝对会赞同,他不可能不同意。


    可是他再次瞒着自己!


    有些时候,比如现在,克拉克就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读心的超能力,他真的想看看蝙蝠侠—布鲁斯心里在想什么,脑子里在想什么!


    所以,他不得不按住了卡尔。他现在和布鲁斯说话,绝对是一场灾难,一场绝对会把房子掀翻的灾难。


    克拉克散发出来的拒绝谈话的气息太强烈了,而人生地不熟的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右手边名叫布鲁斯的男士同样一言不发,无所事事的把玩着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好像能盯出一朵花来似的。


    我放空的视线,忽然扫到了肯特农场的谷仓,克拉克发现了我的异常,他下意识往我的视线方向看去。


    “走。”


    克拉克猛地拉着我的手臂站起来,他这个时候倒是没有初次见面时的保持距离了,“我带你去看我家的谷仓。”


    克拉克像是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借口离席,我并无不可,我对埋在谷仓下的氪星船舱挺感兴趣的。


    然而,我们到了谷仓后,克拉克却如同浑身无劲般直接躺在了草垛上。草垛下方正是谷仓地板的暗门,而暗门里正藏着载着克拉克从氪星来到地球的婴儿舱。


    好吧,见克拉克一时半会是起不来了,我也不介意就这么透视着看。


    我就这么盯了一会克拉克,谁让克拉克刚好在氪星船舱的正上面,克拉克也一动不动,如同完全关闭了所有感官自闭了一样。


    但这样总归不礼貌,我看了一会确定我的脑袋记住了它的模样,便收回了视线。


    我随意的坐在了克拉克的身侧,谷仓的天窗是开启的状态,金色的阳光从各种缝隙中洒落,能看到空气中细小的尘埃漂浮着。


    我挺喜欢和克拉克独处的,可能是因为我cos的角色是超人,莫名的我能感觉到彼此之间微妙的关联性。


    我想着等我回去后,该怎么和我表妹解释我的奇幻冒险,我伸手接了飘在空中落下一粒谷子的薄壳,将它放在一旁与它的朋友们一起。


    克拉克闭上眼也能察觉到卡尔的观察,他可能觉得自己很糟糕,克拉克苦涩的想着,也可能会认为临阵脱逃的自己一点都不超人。


    想想看啊,上一个领主超人可是极为蔑视人类,他看着人类的视线,冰冷到就像在打量该如何分区管理试验区的小白鼠。


    更不用说看到克拉克,他看到克拉克就会回想起过去那个软弱又天真的自己,从见到白色的暴君第一眼起,克拉克就察觉到了他对自己的不喜。


    这种不喜欢,是一种出于对污点的厌恶,他将过去的自己视作错误。


    这是后来他们与领主超人撕破脸皮后,克拉克才明白他对自己的不喜究竟从何而来,他一度认为自己看错了——毕竟这是他们第一次接触平行世界的自己,他们都是氪星最后遗孤,超人总是孤独的,克拉克不否认见到领主超人时的欣喜与好奇。


    可后果大家都知道了,超人也会变‘坏’。


    这给克拉克造成了巨大的冲击与打击,所以在遇到卡尔,这位与那位白色暴君完全不一样的领主超人时,他是希望自己去相信他的。


    相信卡尔话语背后所构成的和平世界,相信卡尔经历过失去与悲伤后,仍然能够坚持底线。


    相信卡尔就等于相信自己,你看…就算是独/裁者的自己,也会有另一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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