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温书狐疑的盯着她。


    黎苏大脑飞速运转,突然,她想到办法了,连忙赔笑,“傅总,你好,我是蜀山娱乐的艺人,我叫——”


    “黎苏。”


    傅温书饱满却泛白的唇瓣轻启,叫出了她的名字,声音毫无起伏,表情淡淡。


    竟然知道她?


    黎苏一下定住了。


    本以为傅温书还要说些什么,结果对方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就看向自己秘书:“出院。”


    “傅总,你是急性胃炎,医生说了如果不住院治疗,很有可能导致胃出血,那就——”


    “出院。”


    傅温书声线清冷,不容置喙。


    然后就要掀开被子下床,她这一动,胃部就抽着痛,但还是硬咬牙撑着。


    她撑得住,黎苏撑不住啊,“嘶,好疼……”


    黎苏在床上打滚儿,看着隔壁床傅温书穿外套的手都在抖,心底恨不得把这人打晕得了。


    都疼成这样了,还忍?


    她忍不住开口:“赚钱就那么重要吗!钱赚到了,人没了,有什么意义?”


    傅温书动作一僵。


    “傅总,我胃病也犯了,我知道这有多疼,你有什么事非得透支自己的身体去办不可?”


    “与你无关。”


    “谁说跟我没关了?我是川京娱乐的艺人,川京娱乐是傅氏集团的子公司,你就是我老板,如果你疼死了,傅氏集团一定会大乱,川京娱乐就会出事,我这种十八线的小艺人不就失业了?”


    傅温书咬牙看向她:“你咒我死?”


    “没有!你是我老板,我巴不得你长命百岁,傅总,你这么疼,不好好治疗,保不齐一会就胃出血了,您应该知道胃出血多危险吧?”


    傅温书拧眉。


    邹楠在边上也劝道:“是啊,老板,您还是等身体好一点再说吧。”


    黎苏一边揉着肚子一边看着表情纠结的傅温书:“傅总,你高薪请那么多人,他们也不是吃干饭的吧,离开你一天集团就运转不下去了,那趁早全裁了,光拿薪水不干活的人,要来何用?”


    “老板,您要安排什么,让我去干吧。”


    在她和秘书的夹击下,傅温书似有所动容。


    护士也在这时候开口了:“傅总,你现在的情况,哪个医生都不敢帮你办出院的。”


    傅温书神情复杂地看向黎苏。


    半晌,终于开口:“知道了。”


    听到对方这样说,黎苏总算松了一口气。


    真任由傅温书离开,这家伙能忍,她可忍不了。


    护士扶她躺下,给她扎好针,就离开了。


    病房里只剩下两人,还有一个秘书。


    她闭上眼睛,在心里呼叫系统。


    结果叫了好几声,都没应答。


    不是吧?


    上个世界虽然穷得要死,她好歹有系统帮她做很多事,这个世界难道什么都要自强?


    不过,好的情况是,她不那么疼了。


    应该是傅温书的疼痛症状减轻了。


    迷迷糊糊间,她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你回去吧。”


    傅温书淡淡地跟秘书说。


    邹蓉摇头,“傅总,我留下照顾您吧。”


    “不必。”


    邹蓉瞥了一眼躺在两米外的病床上的黎苏,讶然道:“您为什么同意和她一个病房?这个黎苏虽然没什么本事,但她那个经纪人瑞丽可是有名的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傅温书侧头看过去。


    见黎苏歪头睡着了,被子盖到鼻下,睡得很安详。


    但她对黎苏的印象……


    从未如此鲜活过,而是一张网络上的黑白讣告。


    按理说,这个时候,讣告已经发出了。


    “傅总——”


    “别多问,回去吧。”


    邹蓉见老板执意如此,只好悻悻地离开了。


    等病房里只剩两人。


    傅温书胃部的抽痛惹得她终于暂时卸下了面具,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


    “唔……好疼……”


    隔壁床的人睡梦中嘤嘤溢了一声,翻了个身蜷缩起来。


    傅温书疑惑地看了看旁边病床上鼓起来的包,好几秒后,才慢慢躺下。


    盯着天花板看了了一会,还是忍不住扭头看向隔壁床。


    “黎……苏。”


    ……


    半夜。


    黎苏慢慢睁开眼睛。


    她明明只想思考一下这场休假乌龙,结果竟然睡着了。


    不过总算不胃疼了,她扭头偷偷看向隔壁床。


    月光照进病房,照亮了傅温书的面容,彷佛童话里的睡美人一般,大卷的长发,彷佛时刻都是完妆的绝美容颜。


    睡着后,还少了几分高冷气质,更将让人挪不开眼了。


    咕噜噜!


    她赶紧捂住肚子,胜牌自己咕咕叫的胃吵醒了主角。


    也难怪,上个世界十年都没吃过一顿饱饭,完成任务,马不停蹄地就被系统送到这个世界,一口水没喝不说,还被折腾了半天。


    她小心翼翼地下床,拿着手机默默出了病房。


    半小时后。


    她提着可乐,巧克力,脆脆鲨,饼干,薯片,一大袋子回到了病房。


    本来想点外卖的,什么炸鸡,炸串,烤串,啤酒,披萨等等,她全都想吃,奈何,病房里还有一个人,她不敢造次。


    只能退而求其次在楼下自动贩卖机买了一堆吃的。


    本来是想找个角落吃,结果有保安和护士巡查,她只能拿回病房了。


    她小心翼翼地走到自己病床边,把一大袋子都倒在床上,然后盘腿坐下,撕开一包,闻到味儿的一瞬,她眼泪都快下来了。


    拿出一片薯片,送进嘴里,然后就捂住嘴,很小幅度地嚼。


    太香了!


    连吃带喝,吃了个精光。


    刚想收拾东西,就听见一道冷幽幽的声音:“胃口挺好啊?”


    她浑身一僵,急忙看向病床。


    就见傅温书慢慢坐了起来,及腰的卷发搭在胸前,随着她起身的姿势,身体的剪影在月光下,闲得那么优雅婀娜。


    傅温书眼神复杂,她不习惯跟别人睡在一间房,尤其这人还是个alpha,所以黎苏起床的一瞬间,她就醒了。


    已经做好了对方有任何异动,她让对方后悔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准备。


    结果!


    这人消失了半个多小时,最后竟然提了一大堆垃圾食品进来。


    听着黎苏小声吃东西,她能听出对方已经很尽力不发出任何声音,但那么多东西,竟然全都吃了。


    她听着都觉得撑!


    这人真的是胃病犯了被送进医院的吗?


    有胃病的人,胃口怎么可能那么好?


    难道是为了接近她?


    傅温书想到之前那些试图攻略她的人,整个人的脸色都冷了,她倒想看看这人玩什么把戏。


    另一边,对此一无所知的黎苏吓得打了个嗝,赶紧捂住嘴,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把你吵醒了,但我实在太饿了。”


    说着,她赶紧拿出一包没拆封的薯片递给傅温书:“傅总,你要不要吃点?”


    傅温书:“……”


    递出去的一瞬,黎苏就后悔了,她没有胃病,傅温书可是真有胃病,她赶紧收回来塞进袋子里。


    傅温书:“???”


    给她又收回?


    “你,你胃病严重,不能乱吃东西,我去给你倒杯水。”


    她下床跑到饮水机前,倒了热水,然后笑着送到傅温书病床前,“傅总,喝点水吧。”


    傅温书没接。


    “听话,胃疼就得多喝点热水。”


    傅温书眉头一拧,“你让谁听话?”


    “呃,对,对不起,傅总。”


    她一边道歉一边在心里哀嚎:完蛋,上个世界当了十年的保姆,习惯了以长辈的口吻说话。


    傅温书没接杯子,而是盯着她问了一句:“为什么自杀?”


    “哈?”


    她吓一跳,手里的热水直接洒到了自己手上,“嘶,好烫!”


    急忙把杯子放到桌上,低头吹着被烫到的手背。


    傅温书表情一怔,低头看向自己手背,眼底满是不可思议。


    “成年人压力大了,难免会做傻事,以后不会了。”


    她随口解释了一句,就上床给自己盖的严严实实。


    傅温书用手指摩挲着发疼的手背,看看桌上的水杯,又看看某人,最后实在困得不行了,才躺下睡觉。


    凌晨四点。


    黎苏被一股燥热惊醒。


    这种感觉,她并不陌生,她在执行任务之前是接受过易感期的培训,上个世界她有特质的抑制剂,可这次,她是来度假的,根本没带那种东西。


    而且,这好像是易感期的征兆。


    扭头看向隔壁床,就见傅温书身上的被子已经被踢开了,闭着眼睛,低低地□□,月光照进来,能明显看到她脖颈的汗珠。


    一股热潮从脖颈涌向四肢,惹得黎苏身体跟着一阵激荡。


    “喂!”


    她一开口,就发现自己的声音都在发抖,“傅……傅温书!”


    靠!


    再这样下去,她得跟傅温书一起丢脸了。


    傅温书慢慢睁开眼睛,眼角泛红,眼底没有了冷漠和凌厉,只剩渴望,配上她微微启开的唇瓣,彷佛一个成熟的水蜜桃,待君采撷。


    看得她心神一荡。


    好诱人!


    傅温书嗔怒地瞪了她一眼,声音发颤:“叫……医生。”


    她连忙伸手去按急救铃,却被傅温书影响得,身体都在发抖,按了好几次才按到。


    不到三十秒,护士就来了。


    她抱着枕头,难忍地提醒:“她,她进入发热期了。”


    “糟了!医生!医生!”


    护士跑出去叫人。


    没多久,医生就来了,先给傅温书做了检查,“傅总,你已经28了,长期利用抑制剂控制发热期,对你身体是一种损害,你会——”


    “别废话,注射!”


    “唔……对,快……快注射。”


    黎苏把头埋在杯子,被影响得大脑晕晕沉沉,低声喃喃。


    傅温书突然扭头看向隔壁病床。


    医生把注射剂刺入她脖颈的瞬间,傅温书看到黎苏用手按住了肩膀,似乎很疼,还倒吸一口气。


    她怔住了。


    一个念头迅速涌入傅温书大脑,但她很快就否定了。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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