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好自己的东西，走到门边，对叶浅歌说：“我明天中午请你，到时候联系。”
叶浅歌倚着门笑：“我们阿清还是男女通吃哈。听起来，对面是个强势的姐姐。”
安益清欲言又止，终究说不出什么，跟她挥挥手，离开了。
上了车，安益清开车回自在花园。
真要许泠音来接，让叶浅歌看到，还不知道会怎么八卦。
只怕这些天都不得安宁。
望着渐深的夜色，安益清加快了速度。
十点钟，路上的车没那么多，很快就拐进通往小区的自在路。
这条路通往的地方，除了半路的齐川中学，只剩尽头的自在花园。
这个点，进出的人挺少。
安益清刚想加速，电话响了。
她放开方向盘，伸手去拿手机。
一道灯射来，能亮瞎眼。
安益清下意识闭上眼，来不及转方向，急忙踩下刹车。
巨大的噪音刺进耳朵。
安益清靠在座位上，很久没有动作。
一手握方向盘，一手垂在身侧，手机早从掌心滑落。
掉在脚边。
砰砰砰。
拍车门的声音巨大，将她的神思拉回来。
她眼皮轻颤，看眼窗外。
是个黑衣男人，一张陌生的面孔。
安益清去开车门，手挪了下，粘在方向盘上似的。
她握得太用力，肌肉没有反应过来。
闭上眼睛，深深吸一口气。
身体放松下来，她收回手，互相揉了揉，打开车门。
男人站在一米外，冷着脸说：“安益清，我家小姐要见你。”
“你家小姐是谁？”安益清站定没动。
男人重重地哼一声：“你没资格问。”
“哦。”安益清淡淡回复。
男人转身便走。
安益清望着他的背影，并不跟上。
借着路灯，她检查车的位置。
右边是路灯，左边是那个男人的车和防护栏。
刚才无论往哪边转，都得破坏点东西。
幸好刚才有那个电话。
想到电话，安益清打开车门，拿出手机。
屏幕上多出几个未接来电，都是许泠音的。
安益清回了电话，对面很快就接了。
“你在哪？”许泠音的声音很急切。
安益清静静道：“快到家了。”
许泠音还说了什么，安益清没听见。
黑衣男人跑回来，要抢她电话。
安益清藏在身后，身体往后仰，躲开他的攻击。
“我很快回来，先挂了。”安益清漫不经心把手机塞进口袋。
“安益清，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快跟我们走。”男人话音刚落，远处又来了三个黑衣男人。
安益清撩起眼皮，凝望远处的车，恰好停在齐川中学大门口。
这个位置，很微妙。
安益清收回目光，瞧着眼前的人：“叫你家小姐过来吧。”
男人冷笑一声，回头看一眼身边的三个同伴。
三人交换了眼神，八只手同时伸向安益清。
*
许泠音在夜色中狂奔。
长长的卷发随风飞舞，如同她急促的呼吸。
见鬼了，要用车的时候，车胎炸了。
她只能跑出去。
路过齐川中学，她听见远处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
风淹没了声音，听不真切。
许泠音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拼命往前跑。
她穿着上班的衣服，踩着高跟细，跑得飞快。
细高跟发出的声响，和她的心跳如出一辙。
前面停了四辆车，许泠音喘息着，冲过去。
地上躺四个保镖，两个抱着手臂，一个捂着屁股，还一个抱住腿。
四个人龇牙咧嘴，面目扭曲。
哀嚎声一片。
许泠音扫视一圈，没看到安益清，也没看见胡冰洁。
急促地呼吸着，她走到人群中，拽住抱腿保镖的领子，目光如炬：“安益清和胡冰洁呢？”
保镖一看许泠音，抖了抖，伸出手，颤颤巍巍指方向。
许泠音推他一把，把他的嚎叫抛在脑后，往前面走去。
这边有条小路，通往齐川中学的西门。
许泠音快步跑过去。
里面的路灯没那么亮，被学校的墙挡了大半。
还没拐进小路，许泠音听见风一般轻柔的声音。
“胡小姐，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先找了许小姐的麻烦。”
“那是我和许泠音的事，与你无关。你要掺和，就要有被找麻烦的觉悟。”
“那么，胡小姐也要做好失败的准备。”
胡冰洁冷笑：“安益清，我说了，拳脚只是最低等的惩罚。还是说，你来宁城工作，就忘了云灵镇的家人。”
晚风送来安益清的沉默。
对她而言，家人大概是非常重要的存在。
许泠音勾起唇角，噙一抹讽刺的笑。双手抱胸，抬步绕过转角，走进阴影里。
“胡冰洁，你是嫌胡家的生意太好？”
墙边两双眼睛同时看过来。
胡冰洁咬牙：“许泠音，我找安益清，和你无关。”
“管不管是我的事，和你有关？”
这几年，许泠音的恶名远扬。
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从来不需要理由。
胡冰洁噎住，咬着唇，狠狠瞪许泠音一眼，推安益清一把，冷哼一声，走了。
人从身旁走过，许泠音伸手，拽住胡冰洁的衣服：“让你走了？给她道歉。”
“你疯了吧许泠音。”胡冰洁瞪大眼睛，“让我向她道歉，下辈子都不可能。”
胡冰洁抬起下巴，用鼻孔看了眼安益清，甩开许泠音的手。
许泠音紧抿着唇，眼神染上阴鸷，满脸阴狠乖戾。
右手抓住冰冷的长发，许泠音用力往下一扯，左手捏住胡冰洁的肩膀，按到墙上。
“许泠音你别他妈发疯。”胡冰洁尖叫，“安益清，你快拉开她。”
安益清手指动了动，摇头：“我没办法管许小姐的行为。”
转眼间，两行眼泪落下来，胡冰洁疼到失语，只剩下扭曲的嘶喊。
许泠音弯起眉眼，笑得残忍。视线落在惨白的脸上，红唇轻启：“道歉吗？”
“对……对不起……”胡冰洁嘴唇差点咬烂，“许泠音，放……放开！”
许泠音压下唇角，嗤笑道：“你找她的家人，我就找胡家。”
松开手里的人，她拍拍手，转身就走。
走出小路，安益清叫道：“许泠音。”
许泠音停下脚步，扭头：？
安益清在身后蹲下，拿纸巾轻轻按在她脚跟：“流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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