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道过去,很快就是第一道,甚至第三道,而且众人惊骇地发觉,天空中不断蓄积的雷光威势甚至比之之前还要愈发来的迅疾一些。


    伴随着再次直直劈下的天雷,原本还想观望的人群自觉一退再退,甚至有些胆子小的官员被骇地已经跌坐在地。连一旁的康熙几人都维持不住常日里处变不惊的面容,神色再不复往日笃定。


    因着距离之顾,雷光中心,胤礽的身影已然看不太清楚了,唯有眼前的大理石地板正在一寸寸龟裂………


    “修……修行这么危险地吗?”半响,才听老十带着些哆嗦道。


    “嘶,九哥你别掐我啊!”


    众人心惊胆颤之下,前殿的雷光足足响彻了三个白昼………有胆大着甚至掰着指头数了,足足三十五道天雷……


    “保成,你还好吧?”


    距离最后一道天雷已经酝酿了整整半日之久,头顶之上,乌云反倒愈发浓重了许多。整片天空风起云涌,层层黑云不断下压,带着浓浓的不祥之气……巨大的压力直让胤礽一丈之内,砂石不存,尽数成了一片飞灰……


    眼见胤礽唇角有殷红的血液溢出,素洁的法衣之上已是斑斑血痕。空间内阿玉正焦急地想将眼前准备的法器丢出,却在下一刻被胤礽拦了下来。


    “阿玉!别……别用……现在还用不到那个!别忘了离开此界之前,你我尚还有一道劫。”


    胤礽抬头,看着云层中再次席卷而来的雷光,咬牙强忍着全身筋脉中几乎被撕裂的痛感,不断运行着丹田内所剩无几的灵力。


    这种时候,连补灵丹能做的都已经不多了……


    金丹如此,待到结婴那日,雷劫只会更加厉害。但不论青玉亦或者胤礽本人,法器一道并非所长之处,更何况此方地界,灵力衰微,灵脉矿石更是少之又少,若是此刻将手上唯一的天阶法器用掉……


    听到这个,阿玉发热的头脑总算清醒了许多,只握着金蝉钟的手却迟迟未曾放下:“可是保成你……”


    这样的雷势,普通法器送上去几乎与白给无异。


    “没关系!”再睁眼,胤礽眼中已然多了决意:


    “修行本就是与天争命,若是连眼前这关都不敢拼上一拼,胤礽又有何资格问鼎大道!”


    话音刚落,最后一道雷劫转瞬即至,没有酝酿之时的缓缓厚积,几乎下一刻,便尽数劈到了眼前。


    在空间内阿玉近乎惊恐的目光下,胤礽非但没有选择闪躲,反倒祭出手中的青虹直直迎上,没有多余的招式,霎那间青光与雷光相撞,巨大的爆破声瞬间响彻天际,百米之外,众人只觉眼睛都睁不开了……


    不知过了多久


    再睁眼,眼前之余一片废墟,却在下一瞬,粉碎的瓷砖尽数恢复,脚下不远处的裂痕迅速合拢,众人甚至来不及惊叹,只听耳边隐有仙乐鸣出,上空中大块的乌云尽数散去,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红霞,以及身侧淅淅沥沥的小雨………


    更神奇的是,触碰过雨水过后,所有人都能感觉出身上莫名松快了许多。有些机灵地,已经开始命人准备瓢盆。


    这一刻,无需任何人言明,所有人都知道,那位太子殿下,不明徽真人必然已经成了……但碍于莫名的威势,此刻竟是无一人敢上前半步。


    “三十六道,竟是传闻中的四九天雷………”得到消息,早早从梁山寺赶来的无妄禅师贪婪地触摸着身上不断落下的灵雨,看着不远处惊叹中带着莫名怅惘。


    “禅师这是何意?莫非这天雷还有讲究不成?”康熙忍不住问道,其他人目光也不由得转了过来。


    真正见识过法术的厉害与神奇,试问谁,心下能不生向往?


    无妄禅师微微一礼,目光却从未从胤礽的方向离开。


    “回万岁爷,贫僧早前便曾言过,此届灵力稀微,在一殿下之前,已有数百年不曾有雷劫降世。但数千年下来,仍是有些许传闻留驻于世。”


    “便是千年之前,灵力未曾消弭之际,能踏入金丹之境引雷劫降世,资质已然是上上之选,但极品资质也是有区别地。下为一九,中者三九,唯有资质道心绝顶之人,方才有这四九雷劫。”


    说着,年老的禅师自己便笑了:


    “如今这般境地,踏入修行已是千难万难,殿下既能引得天雷降世,自是非绝顶之资不可得。”


    “敢问禅师,禅师所言踏入修行不知需要如何作为?”


    无妄禅师话音刚落,身后十四阿哥便迫不及待问出众人心下所疑。


    老禅师却只是摇头:“谈何容易,以如今尚存的灵力,等闲之人怕是引气入体都难,更何况千年过去,功法之流早已不存人世。”


    “如今能凭的只有悟道一途……”可即使如此,无妄禅师看着自己如今连一个小水珠都聚不起的微末道法,不由得深深叹了口气。


    “那一哥又是如何?”想到早前种种,太子殿下怕是早就踏入修行,可据他们所知,一哥早些年一直都在宫中,哪里来的机缘?


    莫不是这宫中……所有人心思都活络了起来。看透了这些人心思的康熙只淡淡道:


    “保成乃是以武入道……”


    以武入道?


    “这………那大格格岂不………”


    怪不得以老爷子的性子,这些年对大侄女如此看重。众人心中明悟,不由向着老大投去羡慕的目光。


    见识了方才奇景,胤禔心下不由得狂跳。


    “可……可大侄女儿……跟太子…不对是一哥不能比吧?”许是见不得老大得意,身后老三弱弱道:


    “众所周知,一哥九岁不到便能自创剑法,剑光所到之处宛若雷霆之怒,整个人看起来跟咱们这些凡夫俗子大不相同,大侄女虽然也厉害……可这……”


    光是气质就差太远了吧,完全不像一哥这种仙气飘飘地。对啊,三阿哥这话一出,众人心下的热意瞬间散去了许多。


    看无妄禅师的模样,入道哪有这么简单,若说那


    位太子殿下是开创者,大格格如今所练习的?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还是早前殿下所创剑谱呢。


    不过真没想到,那份剑谱如此厉害,若是家中子孙……


    众人还在想东想西之际,只见百米之外,覆盖在众人眼前的湛蓝色灵光终于散去。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自薄雾中缓缓走出。


    众人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胤礽此时身上所穿着的,仍是早前那套法衣,上品法衣的好处,即便有些许破损仍能瞬间恢复如初。因而此刻出现众人面前已是一袭广袖长衫,万千青丝也被一根白玉簪随意拢在身后。


    配上周身似海临渊的气度,倒是愈发像是世外之人了。众人一时间愈发失了言语。


    至于胤礽本人。


    雷劫过后,根骨重塑,早前的凡胎已经彻底褪去,胤礽心性自在,本就不是很喜早前的发型,如今干脆一并换去。


    不过这种时候,自然没人敢说什么,连康熙都只是一脸激动地握着自家儿子的手:“好!不愧是我儿!以保成之灵慧,日后必然有得道之日。”


    自那日声势浩大的雷劫已经过去数月之久,京城四处仍是一片盈沸之态,若说早前还有人对先太子,如今的明徽真人有所质疑,那么如今经历过那场惊骇众人的雷劫过后,便再生不出半丝不敬之意。


    凡人之躯如何与天雷相抗,那位如今便不是神仙,半仙也该是有了吧?至于那一日康熙所言“以武入道。”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京城。


    胤礽倒是没想到,当初随意忽悠自家汗阿玛的话如今竟然被所有人奉若至典。但诚如无妄禅师所言,如今天地间的灵力已经很难再诞育修行之人,连胤礽本人,百年甚至千年难得一遇的极品天水灵根,若没有阿玉提供的资源,如今怕是筑基都是艰难。


    与其让这些人为着所谓功法汲汲经营,如今这般说法倒也不错。起码胤礽本人没有纠正的意思。


    而这般流言之下,大格格迟迟不愿成婚倒也不引人新奇了,见识过一殿下这般神仙手段,心里没点想法怎么可能?虽然不乏有人笑对方异想天开,以为谁都是天纵奇才的明徽真人不成。不过作为继胤礽之后,唯一练出内力之人,也有不少人对其抱有期待。


    最明显的是,这几日,大贝勒府上明显热闹了许多,连胤禔本人,都不再同福晋念叨琪琪格的婚事,反倒将目光转向了底下的一格格等人。


    有位厉害姐姐的好处,哪怕一格格等人自幼失母,在贝勒府处境并不算佳,上门儿之人也是络绎不绝………


    太子之位空悬之后本就煊赫的大贝勒府,如今倒愈发热闹了许多。


    “一哥你是不知道,老大这些时日,尾巴都要翘到天上了!”


    最初的心悸过后,面对看上去仙了不止一度的自家一哥,胤禟态度是恢复的最快的。


    在门外徘徊数月,好不容易等到一哥出关的胤禟这会儿再憋不住心下浓浓的吐槽欲,狠狠灌下一大盏茶水,嘴上还不停趴趴:


    “那位还真当太子之位就是囊中之物不成?大阿哥的谱还摆不够,如今竟要来摆太子爷的谱了?”


    “还趾高气昂地要将自家下属的女儿扔给小爷我做侧福晋!”想到当时老大那一副看似商量,实则高高在上的态度胤禟便不由一阵心梗,面上更是跟吞了苍蝇似的。


    都是贝勒爷,老大这恶心谁呢?


    一哥当初还是正儿八经的太子爷呢,也没嚣张到这种地步。


    “大哥真是……”胤礽摇头轻叹:“魔怔了!”


    是啊,可不是魔怔了!胤禟吞了口清茶,闻言赞同点头:“话说大哥早前虽轴了点,也没到这种地步啊?”


    “简直像变了个人一般?”


    难道太子之位当真就有如此魔力?老九这会儿实在想不通。


    倒是胤礽,其实并非不能理解对方此时的想法,大哥这人,一直将长子身份看的比什么都重。这些年更是将立嫡立长四字奉若至理。如若不然,这么些年也不会对胤礽咬牙切齿,嫉恨非常。


    但想到上次进宫所看到的汗阿玛,胤礽心下不由得摇头,因为宝贝儿子修道有成,老爷子这会儿自觉浑身舒泰,一大把年纪还能弯弓射大雕,对寿数更添了几分指望。


    这会儿底下儿子们,怕是哪个跳地愈高,愈会惹得汗阿玛不喜。


    “汗阿玛近日可能心情不佳,九弟这些时日还是消停些吧!”微抿了口茶水,胤礽抬眸看着眼前人淡淡提醒道:


    “既然没这个心思,便莫要牵扯其中,不论是谁都是一样!大哥如今的状态,其中若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是不可能地………”


    话音刚落,胤禟执着茶盏的手突然微滞了片刻。


    “九弟,汗阿玛并不糊涂。”


    推波助澜……推波助澜……咋摸着这几个字,九阿哥回去时整个人都是恍惚地,一旁董鄂氏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刚想问什么,却听对方突然开口道:


    “对了,爷前些时日说的鸟翼近日突然有了些灵感,最近不打算出门儿了。还有福晋,都说夫唱妇随,福晋这些时日也甭出去晃悠了。”


    怎么,爷这是改姓了,还是京中有什么大事发生?董鄂氏素来敏锐,当即便似笑非笑地睨了这人一眼,口中不忘试探道:


    “可是八嫂前几日方才送来了帖子,说的还是过些时日额娘生辰,想叫上妾身一道给娘娘选些得趣的玩意儿。”


    若是旁的也就罢了,牵扯到宫里宜妃娘娘,一人偏偏还是同族,倒实实在在叫人不好推拒了。


    听懂自家福晋的意思,胤禟当即摆手:“就说爷刚才才从一哥那儿带了些果酒回来,额娘的生辰礼,咱们这儿就不用八嫂跟着操心了。”


    论起好东西,谁能比的上园子那位爷,这话一出,任是谁也说不出什么,九福晋当即含笑着应了下来。


    若是可以,她也不想对着郭络罗氏那张脸,不过……看着眼前神色难得严肃的胤禟,董鄂氏心下暗忱:


    看来这事确实跟隔壁那位爷脱不了干系。


    四贝勒府


    晚膳过后,弘晖这厢也玩笑似的同自家阿玛提起:“听说九叔这些时日又想到了有趣的东西,这些时日整日都闷在府里,忙地不得了。额娘昨儿还感叹,说是九嫂已经许久没出门儿过了……”


    “也不知道是什么好玩儿的,让九叔这般投入。”


    书房内,正在习字的胤禛听过只淡淡地哼了声:“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身侧弘晖抿了抿唇,强自按下了唇角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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