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脸不高兴的苏俞,沈亭州诧异地问,“你认识我这个同学?”


    苏俞一下子睁大眼睛,委屈又愤慨,“你还想我认识他?接下来是不是要劝我跟他和平相处,做你的娥皇女英?”


    沈亭州闭了一下眼睛。


    戏瘾大发的苏俞捂着自己的肚子,他不断地后退,“你们男人全都是一个样子,我恨你!”


    说完悲愤地转身朝外跑。


    沈亭州一个激灵,赶紧拦住了从来不把自己当孕夫的孕夫。


    沈亭州冷汗都要下来了,心惊胆战道:“你别闹……”还有孩子呢。


    苏俞泪眼婆娑,“是是是,是我无理取闹,才让你出去找其他人,都是我的错。”


    沈亭州怕外面下大雨,强行转移话题,“你刚才说我同学骗了我,这是怎么回事?”


    一听要他说别人的坏话,苏俞的眼泪立刻止住了。


    苏俞生气道:“他骗了你,自杀是假的!是他自己把事情闹大了!”


    沈亭州没听懂,“啊?”


    苏俞从头跟沈亭州讲,“那天我刷到热搜,看见视频里面有你,哼,你背着我拉其他男人的手,我都看见了!”


    沈亭州:讲事就讲事,请苏同学不要加主观感情。


    苏俞不仅加主观感情,还明晃晃地进行拉踩,“但我这个人一向大度,不像那个人小肚鸡肠,所以我没有特别生气哦。”


    那个人是谁?


    是小许吗?小许哪里小肚鸡肠了?


    在苏俞大量非客观、极具偏颇色彩的描写下,沈亭州总算捋清事情的来龙去脉。


    苏俞在热搜视频看到沈亭州半个侧身,立刻认出了他,并且觉得柏泽看他的目光不善,怕柏泽会对沈亭州下手。


    有陆源这个前车之鉴,出于对沈亭州的安全考虑。苏俞调查了一下柏泽,顺便也查了查付宇生。


    “这个视频不是自己爆的,是付宇生在背后推波助澜。”


    苏俞这个结论推翻了沈亭州的认知,他失声良久。


    “会不会查错了?”沈亭州想不通这里面的道理,“这不应该啊……”


    付宇生为什么要这么做?


    苏俞不以为然,“他就是要别人网暴自己,这样才能演接下来的戏。”


    沈亭州想到第一次见柏泽,付宇生激烈的反应,又想起上次在医院行政楼前,付宇生的态度。


    如果付宇生是在演戏,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演的?


    生理反应怎么可能演出来?


    看沈亭州一脸怀疑人生,苏老师为他上课,“想要别人相信,自己得先入戏。”


    沈亭州看向苏俞。


    苏俞摸着肚皮说,“一开始可能是七分真,三分演,等对方相信了,就会变成三分真,七分演。”


    他的眼睛融进窗外的日光里,干净透亮到显得几分漠然。


    走廊中央空调吹着充足的暖气,沈亭


    州的后背却有些发寒。()


    苏俞双眼弯下,嘴角弧度尖尖的,恢复天真的模样,我累了沈医生,我们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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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亭州心里塞满了复杂的情绪,忍不住回头朝付宇生的病房看去。


    直到苏俞牵上他的手,沈亭州才回神。


    苏俞就像幼儿l园放学的小盆友,有沈亭州在身边,他可以放心地左顾右盼,不必担心有危险,嘴里哼着轻快的歌。


    沈亭州开车把苏俞送了回去。


    他们出门时没跟虞明宴说,虞明宴发现人不见了,没打电话询问,只是坐在客厅等着。


    苏俞一看见虞明宴,立刻走过去告状。


    “沈医生要我当娥皇,女英还不是那个叫许殉的!”


    沈亭州:……


    虞明宴托起苏俞的脚踝给他脱鞋,“那太不像话了,但我们也不能跟沈医生生气,不如告诉许殉,让他把那个女英消灭。”


    苏俞跟虞明宴大声密谋,“对,让他灭了女英,如果他能跟沈医生吵一架,撕破脸,那就是一石二鸟。”


    沈亭州:!


    虽然小许不是小肚鸡肠,无理取闹的人,但他确确实实爱吃醋!


    沈亭州立刻说,“我可以自己去……灭。”


    苏俞跟虞明宴咬耳朵,“感觉沈医生好怕那个许殉。”


    虞明宴点头,“应该是脾气不好。”


    “男人是不能惯的。”苏俞瞄了一眼沈亭州,别有意味地说,“你看阿宴从来不惯我,所以我乖巧又懂事。”


    看着给苏俞换拖鞋的虞明宴,沈亭州默然不语。


    苏俞斜眼看向沈亭州,然后拉着虞明宴的手打了一下自己,“我不听话的时候,阿宴还会打我哦,不听话就是要教育的。”


    虞明宴附和,“是啊。”


    默默听着夫夫俩一唱一和,沈亭州不为所动。


    小许那么好,怎么能被教育?


    这个想法在回到家,看到整理货物清单准备往南极科学站发货的许殉时,达到了巅峰。


    前段时间,沈亭州跟父母视频时许殉出镜了,双方加了联系方式。


    沈亭州很了解自己父母的性格,他们是那种非常典型的科学家,沉默寡言,可以数十年专注地沉浸在自己的研究里。


    沈亭州主动跟他们联系的次数很少,因为他早就习惯对方不在身边,没想到许殉倒是跟他父母建立了亲密的关系。


    南极科学站紧缺新鲜的蔬菜瓜果,为此许殉准备了不少,还有沈父沈母让他帮忙采购的私人清单。


    这么多年他们都没“麻烦”过他这个亲儿l子,居然对许殉开了口。


    沈亭州震惊之余,不免有些感动。


    看完长长的物品清单,沈亭州心口暖烘烘的,说话声音也不自觉轻柔起来,“你这段时间就是在忙这些?”


    不等许殉说话,管家走了过来。


    瞟了一眼乱糟糟的客厅,他对沈亭州说,“快夸夸少爷吧,


    ”


    许殉把嘴抿了起来。


    管家噎完人就潇洒离开了,给沈亭州留下一个明显不高兴的小歹少爷。


    许殉瘫着脸,用黑黢黢的眼睛看着沈亭州。


    沈亭州没忍住笑了出来。


    感到背叛的许殉当即把身体扭了过去,背对着沈亭州,负气意味很浓。


    沈亭州赶紧收敛唇边的笑意,我真的很高兴,也很感激你为我做了这些。◇”


    许殉还是扭着头。


    沈亭州拉了一下许殉的手,“我不是在笑话你,我是在为……自己找到你这样的男朋友偷着乐。”


    这话总算说到许殉的心坎,他把脸扭了过来。


    虽然扭过来了,但他还是没看沈亭州,只是递过来一张东西。


    沈亭州拿过来一看,又是一张采购清单,不过不是给他父母的,而是他姑姑。


    知道沈亭州的姑姑注重养生,许殉让人定期往她家送有机蔬菜瓜果,两人还互相分享养生心得。


    当然,许殉是在假养生,他甚至做不到禁欲。


    “天呐,你居然跟我姑姑也相处得这么好,像你这么体贴善良,还知道照顾我的男朋友,打着一百盏灯笼都找不到!”


    沈亭州再次化身夸夸群群主,对着许殉三百六十度全方位无死角地夸赞。


    终于把许殉的皮毛捋顺了,他也肯正脸看沈亭州。


    许殉说,“还有芸芸。”


    沈亭州眉头一挑,“她给你提非分要求了?”


    许殉摇头,“没有,我是想说我们处得也不错。”


    沈亭州立刻会意,正准备大夸特夸的时候,管家从后院抱着一盆花进了客厅。


    沈亭州噤了声,许殉皱起眉。


    管家并没有看他俩,从客厅穿行到前院。


    等他离开了,沈亭州卡在喉咙那口气才吐出来,许殉拉住他的手。


    沈亭州侧头看他,许殉说,“我们回房间说。”


    跟许殉回到卧室,沈亭州就没有再下来。


    晚饭的时候,许殉进餐厅帮沈亭州打包吃的。


    管家看了一眼心情不错的许殉,“大晚上就别给沈医生泡茶了,省得他睡不安稳。”


    许殉鼻腔发出一个很轻的单音节,他端着晚饭,高傲地离开了。


    -


    隔天上午,秦司打来电话跟沈亭州说,付宇生的情况好转很多,让他不要担心。


    但对于病房里的柏泽,秦司满肚子疑惑。


    “这个人怎么越看越女生男相?而且她好像视频里那个女人,现实里这么高的女生不多见吧?”


    沈亭州比秦司的疑问还多。


    苏俞看人很准,至今没有走过眼,这让沈亭州很难去质疑他昨天那番话。


    付宇生这么做的目的是为了报复柏泽?


    沈亭州心情复杂,如果一切真的是付宇生自导自演,从另


    ()


    一种角度来说,他这股敢对自己下刀的狠劲,至少不会轻易被柏泽牵着鼻子走。


    但要是苏俞看走眼了,那待在柏泽身边的付宇生很危险。


    沈亭州还是开车去了一趟医院。


    停在付宇生病房门前徘徊了两分钟,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惊恐而短促地尖叫,沈亭州一震,想也不想打开房门冲了进去。


    病床上的付宇生面色涨红,脖颈暴出青筋,他手里拿着一把水果刀,情绪激动地乱挥。


    “滚开,别碰我。”


    怕他伤害自己,柏泽摁住付宇生的手臂去夺他手里的刀,身体突然震颤了一下。


    沈亭州看着水果刀尖端没入柏泽的左肩,很快血迹洇透了布料,显露出鲜红的颜色。


    付宇生面色惶然,比柏泽这个受害者还抖得厉害。


    几秒钟后,付宇生终于反应过来似的,赶忙用手捂住了柏泽的肩膀,颠三倒四地道着歉。


    “对不起,对不起小菱,我不知道是你,我以为是……”他眼眶很红,声音颤抖,“疼不疼?”


    柏泽仿佛感受不到疼痛,面色平静地问他,“你以为是谁?”


    付宇生瑟缩了一下,眼睛空洞迷茫,“我……我不知道。”


    柏泽盯着付宇生,对方的表情异常不安,张着嘴,似乎想要跟柏泽说话,但又很害怕面无表情的他。


    “我没事。”柏泽恢复了温柔,“我去外面处理一下伤。”


    付宇生呆滞地点点头。


    柏泽拿走了带血的水果刀,转头那刻面色一片冰寒。


    他看了一眼沈亭州,似乎不觉得沈亭州具有危险性,所以只是扫了眼就离开了。


    看着柏泽的背影,付宇生那双泛红的眼睛变得没有温度。


    那种冷漠的情绪只是一瞬间,但被沈亭州清楚地捕捉到。


    付宇生眼睛一转,见沈亭州一直盯着他,嘴角慢慢抿出一个弧度。


    确定柏泽是真的离开了,沈亭州没有绕弯子,“所以,你真的是故意割腕的?”


    付宇生垂了一下眼睛,没有回答沈亭州的问题,反而问,“你知道pua的第一步是什么吗?”


    沈亭州没说话。


    付宇生自问自答,“第一步服从性筛选。”


    沈亭州静了几秒,隐约明白他话里的意思,“你对柏泽做了服从性测试?”


    付宇生没有否认,看着被褥上的血迹,他轻声说,“我本来是想放过他的。”


    柏泽骗了他,他捅了柏泽一刀,他俩算是两清了。


    但是柏泽不肯,那就不能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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