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不小心创亖了娇妻系统 > 5、第 5 章
    只要一开口,就还是阮如安的味儿。


    系统:【……】


    它忍无可忍地质疑道:【你不是个码农吗?怎么做这种事这么熟练?】


    阮如安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又觉得不太舒服,打开了劳斯莱斯座椅的按摩功能。她估算着系统的忍耐度,直到隐约听见一阵噼啪的电流声,才好整以暇道:“你知道我原本的专业是什么吗?”


    这个话题有点跳脱,系统卡了一下,不确定道:【软件工程?】


    “金融,”阮如安道,“一个与钱亲密接触的地方,纸醉金迷、逢高踩低,一个骗子、小偷和暴徒扎堆儿的名利场。”


    “皮埃尔·布尔迪厄1认为,虽然‘资本’这个词虽然充满了铜臭味,但实际上资本必然存在‘非经济性’的形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学阀’,虽然这些读书人一心……或者看起来一心钻研世界的真理,但也并不妨碍他们的后代巧借便利,摘取一两颗别人庭院的果实。资本经济只不过是露出海面的冰山一角,真正的资本,是深藏在海面之下,不知何等广阔的各种利益纠葛。”


    【明白,资源只能通过母婴、血液和性缘关系传播。】系统道。


    “浪没少冲啊,不过说的也算准确,”阮如安调侃地笑了一下,“所以即便我一毕业就进入了顶级投行,手上握着几个亿的项目,却依旧摸不到那个圈层的衣角。”


    说到这里,阮如安睁开了眼,眼神中透着一些怀念:“但资本就是资本,交易的都是些虚无缥缈的数字,而这些数字归根结底,还是要依托‘实业’。”


    “所以我很快就明白,资本从未拥有过一个时代,与其熬上几十年去舔资本的残羹冷炙,不如踩在时代的浪头,去搞被资本追逐的‘实业’。”


    “所以我就去搞人工智能了。”阮如安耸了耸肩,满不在乎的样子像是随手丢弃了一块过期蛋糕,而不是放弃自己多年所学的一切从头开始。


    系统:【……这个跨界好像有点大?】


    “于我而言,没什么太大的差别,只需要稍微花点时间。”


    系统:【那你成功了吗?】


    说到这个,阮如安的眼神瞬间冷了下去:“马上就要成功了,如果没有穿越,我第二天就要参加路演……”


    系统:【……】


    阮如安瞥向窗外,这个动作像是赌气一样。系统看明白了,就没再开口给她添堵。


    一直等到车子开进别墅,阮如安才轻声道:“算了,穿都穿了。”


    这让系统稍稍安心,但下一句……


    “现在这个富婆的身份也挺好的,最起码拿支票砸人真的很爽,哈哈哈。”


    系统:【……】


    它刚刚为什么会内疚呢?!这女人当豪门娇妻当得很自在啊!


    *


    摊牌后阮如安彻底不装了,每天只对着电脑“哒哒哒”,写到关键处,还要虚心向系统求教一番。


    “我现在陷入了一个瓶颈,”阮如安道,“我需要引入新的计算逻辑和公式来改进算法,你有什么建议吗?”


    系统能有什么建议?它就是一破穿书的,让它说出虐恋情深的十八种结局它能说的头头是道,但搞技术确实超出了它的能力范围。


    于是阮如安就会“嗤笑”一声,自顾自地解答。


    系统:【……】


    虽然她什么都没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这种屈辱的感觉系统从未有过,一时气得数据波动,但它已经被主系统盯上了,又不能动手惩罚,简直想要爆炸。


    这时阮如安就会给它顺顺毛:“没关系,虽然你不懂技术,但你很懂娇妻啊,你看,如果没有你的指点,我肯定要先给男主一巴掌,再和他离婚,还要追回赔出去的上亿嫁妆。哪里还会像现在这样猫在家里,伤心难过地等着男主火葬场呢?”


    系统看着她面前连成弧形的三块32寸显示屏,和手边摇晃的轩尼诗,觉得并没有被安慰到。


    有了这样一个逗乐的存在,日子过得就没那么无聊了,转眼就到了星荣摘帽舞会的这一天。


    “夫人,贺总有个会要开,可能赶不回来了。”管家直到最后一刻都在尝试让男女主扮演和睦夫妻。但很显然,无论是阮如安还是贺天赐,都没有配合的意思。


    所以他只能扒着劳斯莱斯的窗口,遗憾道:“先生吩咐您先去,别失了礼数,他随后就到。”


    阮如安心想:这都快一星期了,贺天赐不会还在医院住着呢吧?这是什么脆脆鲨?


    再一抬头,正与管家隐含泪意的眼神对上了。


    阮如安:“……”


    她从未见过这种如有实质的愧疚与同情,一时间只觉得像触电一样,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立起来了。


    思忖片刻,她配合地哼唧了一声,拢了拢自己身上价值八万多的小貂皮,再往劳斯莱斯幻影的纳维亚半岛牛皮座椅里拱了拱,露出一个强颜欢笑的表情道:“我懂,忙,都忙,忙点好。”


    管家:“……”


    好像有什么不对?


    但还没等他想明白,劳斯莱斯便平稳地驶出别墅大门,载着优雅华贵的女主人前去赴宴。


    *


    一场晚宴,多少风光。七星级酒店门前车水马龙,一夜便可见到全世界有名的豪车,社会名流们衣着光鲜,在侍者的引导下款款而至,成为这辉煌门庭的一道亮丽装饰。


    但只要是人,总是躲不过一些恶劣的天性。


    比如八卦。


    “听说那两家好像在闹离婚,都动手了……”


    “嗤,要是我才不离。当年阮家的钱多到能填海,贺家又是什么东西?要死要活的嫁过去,赔人赔钱,现在好不容易扶起来了,转眼就送给别的小妖精,傻不傻?”


    “嘻,我倒是觉得离了好,我侄女今年刚毕业……”


    正说着,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停了下来,门童小跑着上前开门。


    人群静了一瞬。


    阮如安抿唇下车,丝毫没有察觉周围的暗流涌动。


    她今天一反常态地穿了一身鱼尾长裙,裹身的设计勾勒出她完美的身材轮廓。整条裙子都缀满了珠光,在灯光下闪闪发亮,像是星河倾泻而下,而随着她的脚步,为她碎开一地星光。


    眼熟她的太太们本就纳闷她的穿着。想上前套套近乎,却见她眉头下压,更显得眉眼深邃,目光凌厉,凸显了冷艳的面容,也磨灭了原本温和的气质,让原本能把她捏扁揉圆的阔太们一时踌躇。


    “差不多得了,”阮如安头都要炸了,忍不住在心里道,“你这样会让我分心,完不成任务我们一起遭殃。”


    但很显然,系统没听。


    「……阮如安看不清这些人的神色,只能看到他们遮遮掩掩的笑意,像一个又一个微笑面具。他们包围着她,看似满怀善意,实则充满了嘲笑。


    屈辱感盈满了她的身体。


    拉着她手的那位太太却对还对她难看的脸色视而不见,唇角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喋喋不休:“贺家是老牌豪门,贺总又是带领贺家重振羽翼的青年才俊,有人觊觎太正常了。你要是管不住,倒不如趁早离了了事。阮家也不差你一口饭,趁着年轻,再找也还来得及……”


    她越说,阮如安的火气越旺。


    她与贺天赐再怎么闹都是自家的事,离婚,这是多么严重的词,怎能这么轻易地说出口?


    这是在打贺家和阮家的脸面!


    于是她冷声道:“我家的事,哪里需要外人来说三道四。我和贺天赐好的很,不劳你们费心。”


    这是她第一次当众冷言,那富太太惊得顿了一下,再多的话都咽进了肚中,“你”了半天,只甩下一句“不知好歹”。」


    阮如安:“……”


    “行了行了,”阮如安实在忍不了了,委曲求全道,“我道歉,我们不要互相伤害了,任务为重。”


    系统这才“滋滋”两声,收了神通,敦促道:【已进入剧情节点,当前任务节点:引起反派符斟注意。请宿主抓紧时机,认真完成任务。】


    终于清静下来,阮如安才缓和了神色,四下打量一番。


    国内老牌的顶级酒店大多热衷模仿西方,而这家七星酒店显然是其中的佼佼者。巴洛克的风格浮夸又豪奢,天顶一副巨大的《神佑的预言》,画面上人物丰富,云霞四溢,极力展现着上帝的荣光,众多小天使四下飞散,与墙上的天使浮雕融为一体。


    两列巨大的弧形楼梯自两侧而上,汇聚成二楼的小露台。大厅中央一颗两层多高的圣诞树屹立,上面却挂着好几条大红的绸带。以圣诞树为中心,那些绸带也四散开来,被墙上的小天使浮雕拿在手中。巨大的水幕自楼顶倾泄,如同背景一样悬在圣诞树身后,荷香随着潺的水声而来,水幕下方的水池,竟真的养了几丛睡莲。


    晃人的金光当中,阮如安评价:“都是好东西,如果他们都放在应该在的位置上。”


    “贺太,你怎么才来呀?我们都等了好一会儿了。”几个平均年龄三十多岁的女人扭着腰肢,朝她这个方向道。


    阮如安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意识到她们是在叫她。


    贺太,这词儿可太新鲜了,她想。


    “贺太,哎呦,这是香家的新款?要我说呀还得是年轻,穿麻袋都好看。不像我,哎,只能找裁缝订做啦。”


    “呀,范太,你这衣服是云锦的料子吧?要我说还是咱国产的最好,瞧瞧这剪裁,瞧瞧这绣花,啧啧!”


    被称为范太的中年女子笑了笑,轻轻摸了一下垂感很好的直筒裙,神色中带着骄矜:“哪有啦,也就是年纪大了,穿这样不显腰身的裙子遮一遮咯。哪里像贺太啊,年轻,有底气,瞧瞧这身材,我都看得快流口水了,我要是个男人,我得爱死了。”


    说着,她就斜过眼,觑向阮如安。


    阮如安:“……?”


    怎么说着说着,就绕到她这里来了?


    还有,这几个人是谁来着?


    阮如安没能第一时间答话,便被这几位太太抢占了先机,其中一个执起她的手,披头盖脸的一顿夸,最后才转到正题:“贺太,听说……你要和贺总离婚?”


    “哎呀,真的假的啦?贺总这样帅气又多金的,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啦。”


    “可是啊,”范太抬手捂住嘴唇,轻笑道,“贺家也是老牌的豪门啦,要不是当年落了难,怎么会找……哎呦,贺太我说错话啦,你不会怪罪我吧?”


    阮如安:“……”


    她从没有这么无语过。


    一瞬间,她对“阮如安”的钦佩油然而生。


    真不知道女主是怎么忍受这些聒噪的鸭子的。


    见她不说话,几个太太便愈发有底气,你一句我几句,阴阳怪气地嘲讽挖煤出身的阮家不入流,连带着暗讽阮如安是个当代“美元公主”2,丈夫不疼婆婆不爱就算了,还占着位置不下崽,贺天赐娶了她简直倒了大霉。


    眼看这些人越说越不像话,阮如安几次插不上嘴,思来想去,只能略带愧疚地捻了捻手指。


    我佛慈悲,既然不能感化,那干脆物理超度了吧。


    “这是哪里来的狗啊,叫得我大老远就听见了,范太太沈太太,你们听见没有?”


    中气十足的女声打断了阮如安的施法,她还没回头,就觉得肩膀一重,有人揽住了她。


    阮如安露出个笑容道:“若嘉,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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