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连绵的青山脚下花盛开!”


    “什么样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什么样的歌声才是最痛快!”


    “……”


    因为原主从来不吃早餐,起床基本十点之后,所以汀兰公馆管家和帮佣的起床时间在六点左右,起来之后简单将家里打扫一下,枯萎的植物换成新的。


    为了防止原主突然抽风起得很早要吃东西,所以她们都会预备食材。


    这个点儿l,就连帮佣们的闹钟也刚刚响起。


    程星就不同了,她昨晚回房间洗完澡之后下载好今早要放的音乐,以防老太太觉得她是在故意报复,顺带在颤舞app上学了几个万能的广场舞动作,拿出了以前做广播体操领操员的精神和魄力。


    昨晚她十一点就躺在床上强迫自己入眠,咖啡放在床头,刚才闹钟一响就睁开眼给自己冲了一杯咖啡。


    为了气死老太太,她都喝了自己平常不喝的咖啡!


    程星觉得自己牺牲很大,关琳敏来了之后看见都得直呼心疼。


    苦咖啡刺激了程星的味觉,却让她的身体更有活力。


    于是,偌大的客厅内就响起了以前程星家楼下经常响起的广场舞曲。


    音响是程星专门让周姐翻出来的,是当初原主跟姜瓷宜办婚礼时用过的。


    本来已经积压在库房,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派上用场。


    孰料程星突然点名要,周姐都错愕地问她要干嘛?


    程星朝她莞尔一笑,神秘地说:“明天你就知道了。”


    音响的穿破力很强,睡在一楼最边上管家房里的周姐率先跑出来,平时都是穿戴整齐,黑色西装,同色西裤,白衬衫上系蝴蝶结,但今天匆忙穿了件白衬衫就出了门,衬衫扣子都系歪了。


    一出门就见她家小姐穿着一身淡紫色的休闲服,黑色大音响放在沙发旁,一首广场舞曲刚好接近尾声。


    “动次打次”的声响像是拆迁队过来拆家的。


    周姐心肝都跟着颤,想问问自家小姐准备做什么,结果对方不疾不徐地伸展双臂,就像是站在舞台上的白天鹅,随意两个动作都很好看。


    周姐一时不由得看征,末了还鼓了鼓掌。


    只不过掌声完全被压制在广场舞曲声之下。


    很多帮佣也闻声而出,平日里因为惧怕主家这位小姐,大家早上起来都是蹑手蹑脚的,纵然主卧和楼下隔着挺远的距离,也生怕吵醒了小姐,或是这位小姐有什么不顺心的事情借口发挥。


    哪有人敢闹出这种动静?


    莫不是昨晚刚来的老太太和那位看上去就不好惹的徐小姐?


    有不少人抱着看热闹的心思麻溜起床,结果一出门就跟周姐一起定在原地。


    ……?


    帮佣们一头雾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难道是小姐要召唤她们跳广场舞?


    这跳…


    …还是不跳?


    正当她们内心纠结的时候,周姐发现了猫腻。


    音响的位置虽靠近沙发,但离得最近的还是老太太和徐小姐住的那两间房。


    周姐犹豫片刻,想起昨天临睡前太太的叮嘱:只要她没动手打老太太,没把房顶掀了,想做什么都随她去。


    很明显,太太是护着小姐的。


    现在,小姐一没动手,二没掀房顶,跳广场舞而已,强身健体的好运动。


    这是好事!


    周姐扯了扯唇,交代所有帮佣都当没看到,仍旧按照平常的生活习惯来。


    帮佣们不理解,但听话,鱼贯而出又有序回房。


    周姐也低头系好自己错乱的纽扣,优雅转身回了房间。


    程星也看见了她们,但她相信周姐那么聪明的人,肯定明白自己的意思,再不济就拉着所有帮佣一起跳广场舞呗。


    还好,大家都很懂事。


    一曲终了,安静了两分钟。


    那两个房间还没动静,程星又翻翻临时下载的歌单,播放了一曲动感的dj版《套马杆》。


    昨晚在下载歌曲时,程星无比庆幸,这个世界的很多文化跟她原来那儿l是共通的。


    不然她都不知道去哪下载这些神曲。


    独属于草原的嘹亮歌喉搭配着动次打次的节奏。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奔驰的骏马像疾风一样!”


    “套马的汉子你威武雄壮!”


    “……”


    一句歌词重复了十遍。


    终于,一扇门被推开,像是被鬼吸干了精气一样的徐昭昭站在门口,头发凌乱,昂贵的门也无法隔绝广场舞的噪音,凌晨三点半才睡的她现在怨气比鬼还重:“啊!”


    程星按了暂停,世界安静下来。


    徐昭昭近视,没戴眼镜没戴隐形,看不清楚客厅中间站了个什么,只能模糊看见一团紫色,就像是芋泥成精,气急败坏的徐昭昭吼道:“紫芋泥,你在干嘛?大早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有没有一点规矩?!”


    程星站起来,摘下一个耳塞,揉了揉耳朵,“啊?昭昭你喊我什么?”


    连带着跟徐昭昭都客气起来,但任谁看了她脸上的笑都不会觉得是真的在笑,有种皮笑肉不笑的感觉。


    徐昭昭一怔,错愕道:“星……星姐?”


    程星点头:“是我。我习惯早起锻炼了,忘记你们还在我家,不好意思咯。”


    徐昭昭:“……?”


    早起跟程星这两个词就完全不搭边好吧。


    但徐昭昭也不会明说,认出是程星以后她态度直接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声音也夹起来:“星姐,你的生活习惯真好呀,我还当是哪个不长眼的帮佣在这里造次,生怕吵醒了你跟祖母。”


    程星勾唇,“我的家,怎么会有别人造次?除了有些不长眼还没长脸的,非要腆着张大脸住进别人家来。哦,昭昭你别误会,我不是说你和祖母。”


    徐昭昭:“……()”


    她脸色不太好看,青红相间的,程星却没什么表情,蹲下来检查了一下音响,确认调至最大,把手机音量也调到最大,然后继续播放下一曲。


    怎么也飞不出花花的世界,原来我是一只酒醉的蝴蝶≈hellip;?”


    广场舞曲风格多变,主打就是一个出奇不意。


    略带柔和的放完之后,下一首开局就是:“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草原悍匪的歌声带着极强的侵略性在客厅响起,程星勉强跟着做了两个广场舞的动作,同时抬手抬脚跳几下。


    跳得还有模有样。


    有一瞬间,徐昭昭还真信了她是平时就在锻炼。


    可旋即反应过来,就算跳广场舞也不用这么大声吧!分明就是针对她们。


    在经历过三首曲目之后,老太太的门也终于开了,刚好卡在那句“有没有人能告诉我,可是苍天对你在呼唤!”


    老太太从出现在程星面前就一直是外表精致端庄的模样,不管做什么惹人厌的事,但头发总是一丝不苟,衣服也规整得体。


    但现在她染过的黑发有几缕垂在脸侧,满是褶皱的脸上表情丰富,愤愤地瞪着程星。


    程星余光能瞟到她,但没理会。


    等到“跳”完一曲,她把音响暂停。


    下一秒就听老太太道:“程星你大清早上发什么疯?”


    程星站起来,装作模样擦擦额头上的汗:“祖母你醒了呀。醒得刚好,我们一起来跳广场舞。”


    “你……”老太太瞪着她,要说出来的话又收回去。


    大概是想骂句——你有病吧。


    程星眨眨眼:“怎么了?我是为了您着想,您昨晚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风水先生说要来我这儿l才能养好,我想肯定是上天给了我什么指示,让我好好孝顺祖母。程家能有现在都是多亏祖母,程星能过上现在的生活也多亏祖母,所以为了让祖母长命百岁,我得帮助祖母锻炼。”


    程星把徐昭昭的语气学了八分像,剩下两分自由发挥,给老太太哄得一愣一愣,差点就信了。


    徐昭昭:“?”


    刚才跟我可不是这么说的。


    老太太顿了几秒:“我不跳。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这是人民智慧的结晶,你不要小看这些动作,能锻炼身体各个位置。跳一遍提神醒脑,跳两遍神清气爽,跳三遍长命百岁。”程星振振有词地反驳:“你这是看不起人民。”


    老太太:“……”


    怎么就变成她看不起人民了?


    现在查立场查得这么严,程氏集团还跟政府合作着那么多项目,这话要是传出去,不是程氏集团急忙与她撇清关系,就是程氏集团股价下跌。


    老太太可冒不起这个险,厉声道:“程星,你少给我扣帽子。”


    “那您就来一起跳。”程星说:“跳完广场舞吃早饭,吃完早饭散步两万,保准您能


    老太太:≈hell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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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名还有点心动。


    站在一旁的徐昭昭忽然开口:“祖母,您昨晚睡得迟,今早再过度运动怕是吃不消。”


    有人给递了台阶,把老太太的心动掐灭在摇篮里,冷声道:“还是昭昭知道心疼人。”


    “哎。”程星佯装无奈叹了口气:“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有人只知道心疼当下,但有人却希望您能长命百岁,保佑程氏集团福泽安康,经久不衰。”


    徐昭昭顿时小脸煞白:“祖母,我没这个意思。”


    “好了。”老太太斜睨她一眼,怜爱地摸了摸她的手:“谁对我好,我心里有数。回去睡觉吧。”


    “好。”徐昭昭乖巧应答。


    等到房门一关上,门外音响继续响起:“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


    程星专门下载了一个百人合唱的dj版,堪称魔音绕耳。


    然后她坐在客厅里,悠哉悠哉地喝茶。


    这首歌就循环了三十遍。


    -


    早上七点五十,音乐停止,程星坐在餐桌前,喊周姐挨个敲老太太和徐昭昭的门。


    门打开,老太太和徐昭昭皆是一脸疲态,说自己不吃早饭。


    程星无奈地说:“今早专门迎接两位做的早餐,要是你们不吃,我得愧疚到回家里跪祠堂了。”


    其实她连祠堂长什么样儿l都没见过。


    她坐在那儿l嘴皮子上下开合,一顿道德绑架,老太太咬牙切齿地说:“吃。”


    于是八点钟,老太太坐在餐桌主位,看着一盘炒青菜,而徐昭昭面前是一盘蔬菜沙拉。


    程星和姜瓷宜对坐,两人盘内皆是烤得酥脆的吐司,手侧放着刚送来的新鲜热牛奶,黄澄澄的溏心煎蛋夹在吐司里,程星吃得十分满足。


    姜瓷宜也不动声色地吃,把另外两个当成了透明人。


    老太太没有动餐具,只质问:“你和你老婆吃这些,怎么就给我和昭昭吃这些?程星,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程星错愕,“祖母,您怎么能把自己当成客人呢?您可是我的祖母。这些都是我专程给您和昭昭准备的,不喜欢吗?”


    老


    太太暗自咬牙,其实平时她早餐吃的也是沙拉,可现在她们两人吃那么好,给她和徐昭昭吃这些看上去寡淡无味的东西。


    让人生气!


    “我问过家庭医生了,您的血糖和血脂都有些高,多吃绿色蔬菜有利于身体健康。昭昭是女明星,以后可是要上大荧幕的人,这几天跟着您吃得太好,早上出门时我看她双下巴都出来了,所以才专门让人给她做的蔬菜沙拉。”程星叹了口气:“我把你们当家人,处处为你们着想,你们怎么能这么想我?”


    徐昭昭闻言离开找镜子,结果四处都没有,看着眼前的蔬菜完全没了胃口,看向老太太:“祖母,我真的胖了吗?”


    老太太却


    ()


    在思考程星刚才的话,犹豫片刻,徐昭昭便觉得是真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算了。”


    “看你们?”老太太懵了。


    “对啊。”程星理直气壮,“您都要继续出国定居了,离开前当然是来看对您来说最重要的人,我还说为了您这份看重特意为您准备了很多惊喜,现在想来是我太自作多情了。”


    一旁的徐昭昭见老太太盯着程星不作声,立刻道:“星姐,你早上一点都不像是给我们准备的惊喜,更像是惊吓。”


    “嗯?怎么不算呢?”程星看着她:“我想让祖母活久一点也有错?难道昭昭你不想让祖母多活几年吗?”


    徐昭昭立刻站起来辩解:“怎么会!我希望祖母长命百岁!”


    “那不就得了。不运动自然会三高,运动使人长寿。”程星说。


    “可你也不用把音响放那么大声音啊,吵得祖母都要精神衰弱了。”


    程星心底窃笑,却没表现出来,“啊?我是想带动祖母一起,声音大才有氛围。”


    “你就是专门吵我们的。”徐昭昭看着化了淡妆,坐在餐桌前岁月静好,精气神十足的姜瓷宜,怨声质问:“怎么她就听不见?”


    姜瓷宜原本不想搭理,但没想到有人上赶着找茬,她喝了口牛奶,侧眸看过去,“我睡眠质量好,不可以吗?”


    “人脏就把别人都想的脏。”姜瓷宜淡淡道:“当人感觉到不舒服的时候,肯定是在进步。越是舒服的环境,死得越快,你想吃祖母的席就直说,不行就给她下点药,也省得别人救。”


    徐昭昭脸青一阵红一阵,“姜瓷宜你!”


    程星立刻走到姜瓷宜身边维护:“干什么?被戳穿了计谋就气得跳脚啊。亏我还把你当妹妹,没想到你是这种人。”


    徐昭昭:“……?”


    不是,她哪种人啊?


    “算了。”程星温声道:“祖母,我要去送小姜上班,上午给您安排了益智活动,等会儿l就有人上门来陪您玩,这次可别再拂了我的好意。不然我真会生气的!”


    说完之后便带着姜瓷宜离开。


    -


    等两人上了车,程星才嘚瑟地问她:“我刚演技怎么样?”


    “还需要磨练。”姜瓷宜说:“但有进步。”


    “谢谢小姜的夸奖。”程星又问:“耳塞的质量怎么样?”


    “不错。”姜瓷宜说:“我觉得锻炼是早晚都要的,你觉得呢?晚上十点到十二点就挺合适。”


    程星朝她竖大拇指,“我们小姜真有头脑啊,就这么干。”


    昨晚睡前程星决定了这个计划之后,专程给姜瓷宜送了一副耳塞,而主卧的隔音又是汀兰公馆所有房间里最好的,所以姜瓷宜安心睡到了早上七点半。


    姜瓷宜听到她这个称呼,别过脸:“别喊小姜。”


    “那喊什么?”


    ()


    程星揶揄道:“总不能喊老婆吧?”


    姜瓷宜顿时皱眉:“那还是喊小姜。”


    “不然喊姜姜?”程星顿了下,“跟郑舒晴喊的一样了。”


    “小姜还跟你妈喊的一样。”姜瓷宜说。


    刚好是红灯,车子停在斑马钱前,程星单手曲指敲在方向盘上,直到绿灯亮起,车子起步。


    程星忽地道:“那我喊你阿瓷好不好?”


    “阿瓷。”程星念着念着,觉得顺口又念了好几声:“阿瓷,阿瓷。”


    姜瓷宜忽地耳朵动了下,心口像是被人塞了团棉花一样,说不上来是什么感受。


    她微微侧过头,余光瞟到正在开车的程星,刚染的头发在阳光照射下闪着亮光,温柔知性,她勾着唇餍足地笑,好听的声音充斥着这狭小静谧的空间,把所有的氧气都带走。


    片刻后,她敲定:“那我就叫你阿瓷。”


    程星等下一个绿灯,侧过脸看姜瓷宜。


    姜瓷宜却立刻看向窗外,避开跟她的对视,冷声道:“随你。”


    而另一边,汀兰公馆内搬进了一张麻将桌,还有程星找来的陪玩。


    老太太看着牌桌,咬牙切齿问周姐:“她不知道我最讨厌打牌吗?”


    周姐素养极好,温声道:“小姐说为了防止您老年痴呆,专程花高价找的陪玩,还希望您卖她一个面子。”


    老太太:“……”


    极不情愿地和徐昭昭坐在了牌桌上,麻将机声音巨吵,洗牌时吵得老太太整个人都快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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