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穿越快穿 > 小班纳特“先生” > |ivresse
    贝尔图乔刚上楼, 就见班纳特姐弟从书房出来, 结伴往另一边走,不好贸然出现, 打断他们谈话, 只能在楼梯下等着他们走到别墅的另一头。

    “……我说过多少次了。不论什么场合,不管里面有没有人, 敲门都是一种基本的礼仪, 让里外的人都有心理准备。”

    年轻的绅士高挑清瘦, 加上气质更沉稳, 这会侧着头轻声说话,看上去反而更像是耐心的兄长在训妹妹。

    因为这个语气, 莉迪亚先是点头, 很快反应过来什么, 脚步不停, 不服气说:“这不能怪我,明明是你们总是不分场合乱来。我还嫌你们刺激我的神经呢,有什么情不自禁就不能等到夜里吗, 这是第几次被我碰到啦。你们是有多喜欢书房?”

    贝尔图乔:“……”

    好像不小心知道了什么。

    管家默默把打扫书房的人员重新回忆了一遍,确定就算有人发现什么奇怪的东西,也不会把雇主和少爷的“超友谊”关系捅出去。

    “再说,你都是要当爸爸的人了, 应该是你以后注意一点吧,不然教坏小孩子怎么办。”

    贝尔图乔:?!

    原来楼上那位小姐已经怀孕了吗,难怪从来不出门见人, 连少爷都搬到伯爵房间里了。

    因为这句话,向来口齿伶俐的领事诡异沉默起来,过了一会才开口。

    “你来得正好。最近尽量少出门,买东西就把阿里带上。”

    “克里斯,你话题转移得好僵硬。”

    “我在和你说正事……”

    后面的话就听不到了。

    等到两个人走远,贝尔图乔才拾级而上,敲响书房的门,听到一声低哑的回应。

    伯爵坐在窗边,衣领敞开,长发披散,脸色比以往更苍白,捧着冒热气的杯子,低垂着眼睛,似乎在思索什么。

    联系刚刚的对话,想起伯爵的敏锐听力,贝尔图乔脑中一瞬间跑过了无数念头。

    能在挑剔富豪手下当头一号人物,管家有着相当过人的自制力,他表情自然说:“您和少爷的婚戒已经送去了。”

    甚至选了最能让雇主满意的说法。

    果然,伯爵轻轻微笑起来。

    贝尔图乔借机继续道:“之前您让我送到城外的消息,有回信了。”

    伯爵单手接过,碾去蜡封,展开看完,将纸条放在了茶托上,用火柴点燃销毁。

    从始至终没有放开那只杯子。

    这个过程里,管家静静站在原处,等待他的下一个命令。

    “贝尔图乔先生。你最近藏了一个秘密。”

    因为这个称呼,还有话中的冷诮,管家不由惊惧起来。

    “我不是一个喜欢打探的主人,我本来打算让你和自己去和解的,不过我感觉到,现在它似乎关乎到我了。所以,你还不打算坦白吗?”

    贝尔图乔感觉到,伯爵说话时在细细端详他。

    让人窒息的威严和审视后,雇主在他挣扎的天平另一头精准放下了最后的筹码。

    “你应该记得,你曾经和巴浦斯汀一起失去了一次犯错的机会。”

    听到这一句的通牒,贝尔图乔绝望叫起来:“可是,这样的秘密,我可以保守一辈子的。我可以发誓,即使发现后,我也一心侍奉您,绝无二心。您真的要我将它说出来吗?”

    他竟然还想帮那个安德烈亚一直瞒着自己?

    看着一直忠心耿耿,现在却满脸为难的管家,伯爵的脸色变沉了。

    因为这样的反应,知道避无可避,贝尔图乔心里一颤,扑倒在主人的椅子边。

    他脱口道:“不错,我知道您和少爷的秘密了。”

    “我们的?!”

    这句话里完全没有掩饰惊讶,不过心中一横的管家没有发现,反而不管不顾说了下去:“那天看到您抱着少爷上楼,还有阿里的反应,我就已经猜到二位的关系了。我听巴浦斯汀说您打算以后就留在英国,可是英国那样的环境,是容不下您和少爷正大光明来往的。”

    “埃德米小姐搬进后就从未下过楼,从来只有侍女照应。而且,我不小心听到,那位小姐有孕了。结果少爷最近从没去看过她,反而是和您住在一个房间,现在还要打同样的订婚戒指……”

    “两份遗嘱您都给我看过,所以,那位小姐只是帮忙诞下少爷的孩子,您当了孩子的教父,不仅有了继承人,还能不被怀疑关系,还可以理所当然和少爷戴一样的戒指。”

    咬牙把所有话说完,贝尔图乔胆战心惊抬头,就见伯爵一脸高深莫测看着他,最后缓缓笑了。

    因为他的模样,十分具有嘲讽意味。

    “贝尔图乔先生,我手下有一个弗伦奇行长就够了,你以后还是尽量少和他来往吧。”

    贝尔图乔:“……”

    知道自己猜错了方向,还把脑内小故事交代了,管家整个消沉下来,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死期将至。

    唯恐这位先生又说出什么震撼发言,不再故弄玄虚套话,爱德蒙直接把唐格拉尔和安德烈亚合谋,要威胁他的事情说了。

    “所以,唐格拉尔因为缺钱走投无路,他知道了安德烈亚的底细,想着以私生子身份来要挟,这样控制了你以后,还能黑吃黑,不用和他分成。”

    “不过安德烈亚根本不想要钱,他只是盘算着借刀杀人,害你的性命,好高枕无忧继续在巴黎做富贵公子哥”

    一直没想好怎么摊牌自己的过去,现在雇主不仅知道一切,还洞悉一切,反过来告诉了他背后的阴谋。

    可惜有了前面一个乌龙,贝尔图乔根本惊讶不起来。

    良久后,他苦笑一声,无奈道:“我知道了。是布沙尼神甫告诉您的吧,我听说了,这个神甫的口风不太严,很多人的告解他都会往外说。我没有什么好辩驳的,我确实曾经刺杀过维尔福先生,也隐瞒了坐牢的事情,一切任您处置。”

    同样坐过牢,爱德蒙并不在意管家的过去,本来还想好好安慰一下一直很得力的手下,结果又一个身份莫名被怼。

    他面无表情回视。

    “你都这么说了,不如你先死一次?”

    +

    贝尔图乔被迫下线,发配到罗马和弗伦奇作伴,换了新的身份等待再次提拔。

    爱德蒙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也完全没有手软,先是把管家的“死”和安德烈亚联系到一起,借着追查和管家一起遗失的财务,把唐格拉尔也扯了进去。

    唐格拉尔为了保全自己,就一定会把安德烈亚的身世给捅出来。

    当初扮作布沙尼神甫去救一个无辜的人时,从贝尔图乔的告解里,他听到了维尔福私生子的消息。在知道那孩子是个和维尔福如出一辙的恶徒后,爱德蒙就计划了这一天。

    他把科西嘉人从狱中保释出来,以神甫的名义推荐给伯爵做管家,又让神甫不小心告诉了威尔莫勋爵这件事。

    仇恨基督山伯爵的“英国勋爵”为了威胁管家,帮助安德烈亚越狱,用钱将这个筹码引来巴黎。

    没想到安德烈亚把卡德鲁斯也引来了巴黎。

    在爱德蒙的复仇剧本里,本来是没有卡德鲁斯这个名字的。

    唐格拉尔和弗尔南密谋时,卡德鲁斯旁听到了,但是他没有做帮凶,更没有拆穿他们。就像克莉丝说的,这个人性格懦弱没有决断,做不来正直好人,也做不了绝对的坏人,于是富贵和坦荡都与他无关,只能骂唐格拉尔这样的恶人都能发财,自己守着一个破客栈度日。

    生活已经给了他惩罚,所以爱德蒙只是用一颗钻石换取当年情报,没有对他做什么。

    结果卡德鲁斯反而被横财激出了恶胆,为了这颗钻石先后杀了珠宝商和妻子,入了狱,和安德烈亚巧合做了狱友。

    卡德鲁斯看着安德烈亚发财,想要分一碗羹,结果被安德烈亚失手杀了。

    已经是逃犯,现在又背了一条人命,再入狱一定会判死刑,安德烈亚只好向维尔福求助,以公开私生子身份做威胁,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然后才有了维尔福对他和克莉丝的调查。

    到这一步,爱德蒙对维尔福的复仇已经进行了一大半,只等引线点燃。

    ——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检察官为了他的父亲和政途诬陷自己,那么爱德蒙就要他因为儿子而入狱,亲眼看着政|治地位崩塌。

    几天后,唐格拉尔说出了安德烈亚的身世,而那只祖母绿戒指是他在唐格拉尔夫人房中发现的。

    爱德蒙顺势将真相的饵料趁乱投了进去,让盯着**官的人循着这个轨迹查下去,时不时将线索隐秘递送到他们眼前。

    很快,追踪案子的记者在报纸上发布了新消息,警务队查到,维尔福的私生子本来就是一个造假|币的逃犯,甚至在此之前,也曾经杀了名叫卡德鲁斯的人,而**官在这桩案子里包庇了自己的儿子。

    全城哗然。

    住在**官家里的少年突然成了嫌疑犯,还是法官和唐格拉尔夫人的私生子,维尔福毫无破绽“干净”了这么多年,终于被捉住把柄,那些过去的政敌就像是发现血腥的鲨鱼,一拥而上,城中本来就因为国王最近的法令情绪紧张,很快,紧盯着唐格拉尔夫人母家的人也加入进来,越来越多的人被牵动,整个巴黎被搅得风起云涌。

    “你连这件事都能用上?”

    杜朗放下报纸,表情很复杂。

    克莉丝点头,因为知道所谓“大公无私”的法官是什么本性,又和自己心上人有仇,所以利用起维尔福毫无心理负担。

    好友实在太凶残,至今还是流窜人员的贼首眼前一黑,顿觉前路无望。

    克莉丝又说:“莉迪亚说这里有她的朋友,每天都要来,往返反而不安全。我想了下,有埃里克的地道,你的人也在这,剧院确实比较方便,所以她最近就留下来和黛西(*弗拉格小姐)一起,你替我照看一下。”

    杜朗听着有些心虚。

    哪里是找朋友,其实是来找他的。

    不过就算不是莉迪亚,就算不开这个口,班纳特的家人他都会好好照顾,想着心安理得了不少,杜朗伸手和兄弟碰拳,然后就不小心对上了一边伯爵富有深意的凝视。

    心怀鬼胎想当朋友姐夫的人被打量得背后一凉。

    因为不知道对方的态度,他心里七上八下,面上还得和对感情缺点敏锐,满脑子只有大局的小舅子继续掰扯着交流线索。

    “你是怎么拿到土伦基|地资料的?”

    好友去翻资料时,杜朗终于找到机会,扭头问伯爵。

    因为这个突然的搭话,克莉丝有些奇怪看了他一眼。

    “我认识的人曾经在土伦兵工厂服苦役,我这次联系到了他,了解到一些线索,再找人去查探的。”

    克莉丝很信任他的查探能力,只看文件,没有多问来源,听到这里明白过来。

    和伊夫堡只关政|治犯,从不放风不同,土伦监狱那边都是服刑的苦役犯,是要带着脚链做苦工的,安德烈亚和卡德鲁斯就在那座监狱,看来爱德蒙是把他们放出来时顺便认识的人。

    有了这个开头,两个马赛人闲聊起来,说起来都是当地港口一些黑话,再云山雾罩打起暗语,克莉丝听不懂觉得没趣,耸耸肩继续翻文件。

    “你们到底聊了些什么?”

    回去的时候,克莉丝很直接问。

    我确定了,那个人想当我连襟,而且你亲手把你姐姐送进了贼窝。贼窝老大想知道我会不会帮他打掩护。

    想到五小姐总是推门坏事,还说自己坏话,而且这种眼神不好又皮厚扛揍的年轻人确实比较难找。爱德蒙面不改色说:“他知道了,其实我是万帕背后的资助人。”

    克莉丝果然被这个话题引开注意力,开始拉着他复盘当初两个人在地中海的较量。

    中间恰好碰上集会堵塞交通,马车不得不停了下来,克莉丝看到马吕斯和一帮年轻学生一起,又望见了一片群情激昂的脸。

    似乎因为玻璃冰凉的阻隔,身边因为波旁王朝而撕碎的法国人并未受到感染,在车窗外灼目的旗帜映衬下,露出有些晦暗的笑。

    她已经伸手,握住了他,罕见叫了他的全名。

    爱德蒙只是看她。

    窗外,宪兵已经赶到,人群被驱逐和或者四散开,一片嘈杂。

    克莉丝冲他微笑,在汹涌的声音里,每一句都清晰坚定。

    “爱德蒙唐泰斯。”

    “我在这里,我会帮你的。”

    +

    形势变得很快。

    查理十世犯了众怒,不仅学生和工人,连中产阶级也因为国债参与了反抗。

    去见英国大使回来的路上,克莉丝看到了不少武|装的人,也有青年学生聚在街角说着话,偶尔有小孩子成群跑过,稀稀落落唱着《马赛曲》,在轻骑联队经过时就不约而同默契捂住嘴。

    这几天,大大小小的交火或者冲突也发生过很多次,可是都只能说是抗议,残酷点说,不过是用性命去试图唤醒一些人。

    真正影响战局的部分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在观望,似乎已经做好了决定。

    大事件或许需要许多原因的雪花,但是一旦积攒到了一定程度,那么雪崩只需要一声小小的咳嗽。

    这一声是在中午。

    先是零零碎碎的枪|声,远处很快有军|队的号角响起,交|火迅速蔓延到了附近的街区。

    有过震动欧洲的九三年,有过数次政|体变更,巴黎人对起|义或者暴|动都相当熟悉。

    因此,声响传开后,有人搬运各种东西堆砌街垒,有人沿途发|枪,有人热血拉拢,有人麻木自保,庞大的群体找到了繁杂的应对方式,像是一锅即将沸腾的水,冰也会被融化加入,汽会迅速升腾逃离。

    克莉丝穿着夫拉克,明显是个外国人,现在还维持着秩序的平静。她完全是误入,没有人搭理她。在其中格格不入,像是走错了片场。

    似乎一切与她无关。

    即使这样,一片混乱中,还是有人给她发了步|枪和弹|药。

    虽然早有猜测,结果事态发展还是有些出乎意料。

    没想现在会面临没法回去的境地。

    几天前街上就已经划出了无数据点,现在街垒建成,把街道分割成了许多块,这种到处是路障的情况下,马反而是负累,更别提在枪声后就惊慌失措逃走了。

    一次交火里,为了自保,克莉丝打伤了几个炮兵的手,对面军|队忌惮有一个神枪手,不敢再用火|炮。

    这样一来,她被误会成是自己人了。

    克莉丝甚至被塞了一份烧酒。

    习惯什么都有条不紊,头一次面对这种毫无章法的氛围,她只觉得哭笑不得。

    但是看到这群很普通怀抱着信念的人,她却没办法说有什么不好。

    天黑得很快。

    她所处的街垒的形势却不太好。

    克莉丝对军|事不算精通,但是常常下棋看历史,分辨战局的本事还是有的。

    首先地势就不太好,后面是河道,被人在这条长巷包了饺子,不管这个堡垒搭得多高,对面的军|队都能源源不断补充弹|药,就算有她在,大家不会被一炮送回老家,也迟早有弹尽粮绝的时候。

    领头的人也很快发现,对面移走了炮|台,开始消极作战,基本不开枪,留几个人看着,只要有冒头就一梭子子|弹打过来,剩下的人休养生息搭伙造饭,打定了注意要和他们在这里耗。

    “不管不会被有人支援,我们都要坚守到最后一个人!”

    “没错!共|和万岁!”

    克莉丝站在一边,觉得这个悲壮的氛围不太妙。

    她只是一个路过的外国人,真的没必要为了法国共|和奉献生命。

    克莉丝突然站起身。

    她走到街垒后的一个角落,下意识敲了敲一扇矮门。

    门被缓缓打开了,露出一张灰扑扑的脸。

    莉迪亚惊讶说:“你怎么知道我在门后?”

    克莉丝拉她出来,不答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埃里克在里面道:“她突然说你有麻烦了,非要去救你,谁都拉不住,我就带着她走了地下水道。”

    二十二年了,这好像是她们头一次连上线。

    克莉丝忍不住笑了,拿手帕替双胞胎姐姐擦脸,一边调侃道:“你知道我总会有法子脱困的吧,怎么这次这么担心我。”

    莉迪亚哼了一声。

    “我这是讲义气,当初是你把我从威克姆那接回家的。”

    “这次轮到我接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24527245、张小鱼的手榴弹!感谢夏~桃源、姜家阿琪、禅今的地雷!=3=~

    《

    九三年,指法国大革|命,路易十六上断头台。

    前文提到的赔偿法案历史上确实有,后来查理十世就凉了,不过具体原因……保险起见就不细写了,感兴趣的去查法国七月革|命吧。

    历史发明家表示,这里依旧瞎改了时间线,《悲惨世界》里面街垒战是1832年,这里直接挪到1830。

    因为克莉丝的立场,所以没法表现。原著街垒描写还是感人的,安利大家。

    《

    埃里克:跟我混,剧院的地下通道哪里都可以去。

    克莉丝:你到底是剧院幽灵还是巴黎鼹鼠???

    《

    管家:同样是揣测上意,为什么我的待遇完全不一样!

    行长:哦,因为我从来不怼老板的马甲。

    《

    爱德蒙:你们的亲生父亲,出生证上的母亲,最宠爱你们的教父,受洗证书的慈祥神甫,其实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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