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他利用清元的好相貌，专门夺取那些女修士的财宝，终于变得富裕起来。
只是他明明听说百草堂有元气丹卖，可是如今这掌柜却说已经卖完了，这着实令他有些心情有些郁闷。
“贺掌柜，这里有张传讯符，若是再收到元气丹，还请第一时间通知我。”
“好。”贺临将传讯符收下，目光在阳一身上顿了一下。方才，他无意瞥见绿柳那丫头在门口鬼鬼祟祟偷窥，得知周小婵得了五百灵石，便匆匆走了，显然不安好心，于是眼神闪烁了一下，忽然对阳一道：“近日我可能要闭关历练，这传讯符便交予我的弟子，只是这元气丹我也是从余家的一个女子手里购来，若其它地方出了更高的价，兴许她便会买到其它地方去了。”
“哦，不知那女子是什么身份，叫什么名字？”阳一闻言，面上浮现激动之色。
“这…”贺临为难一下，才道：“事关卖主的信息，我本不该说，不过苍云佛寺降妖除魔，向来光明慈悲，我便直言不讳了。”
“那个女子叫做绿柳，是余家炼丹鬼才李天干的弟子，今天她还来这里卖过药，我猜她应该往碧意坊的方向去了。”
从前，李天干虽然是南园最主要的管事，但也不过是仆从之首，但自从他炼制出了元气丹，登时名声大噪，被人们称为炼丹鬼才。
“谢谢贺掌柜告知。”阳一嘴角上扬，心里已然有了计划。他端正身姿态，向着清元望去，见那里只有他一个人，似乎也不意外，只轻轻嗤笑了一声。
“清元，女施主越长越动人了，难道你不想要么？”
阳一的声音中充满了诱惑，清元听了，却不由面色一白。
“弟子一心向佛，不慕女色。”
阳一将似笑飞笑的目光放在清元俊美出尘的脸上，心里依旧有些微微的妒忌，不过再想到这张脸可以给他带来巨大的好处，他也就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
碧意坊是霍城一处售卖灵器的地方，这里的法宝主要针对女修真者。
“这位客官，绿萝扇乃是下品法器中最好的武器，它上面附带了七十二枚冰魄针，攻防皆备，只要五千灵珠即可。”一粉衣女子声音娇软道：“客官，你买下来送给一旁的心仪之人，定然是上上之选。”
五千灵珠就是五块下品灵石，张小虎虽然在北园混了个不大不小的管事，但是所有家当加起来，也不过一万灵珠，因而即使女子笑靥如花，对于要花掉一半的身家，他也些肉疼，不过他瞥了一眼身旁的绿柳，便咬牙道：“好，那请拿出来，给我我们试一试。”
“谢谢你呀，小虎哥。”绿柳甜甜一笑，声音如黄鹂出谷一半清脆，她从女侍者手里接过绿萝扇，将真气注入其中，只见数十枚寒阵飞在空中。
这东西确实不错，不过她卖了好几颗元气丹，手里头有好几百下品灵石，早就不屑这种下品法器，不过有东西可以白拿，她自然雀跃无比。
“小虎哥，今天我同小婵姐姐去卖药材，从百草堂出来时，发现她又折回去，不知卖了什么丹药，竟然得了五百中品灵石。”绿柳满含着惊叹，心想却在想，当时当着周小婵的面，她不好卖元气丹，因而有返回了去，哪成想她刚到门口，就听到了五百中品灵石几个字。
她眼见她把一袋灵石收入纳虚戒指，怕她出来看见，便立马调头走了。
“你说周小婵身上有五百中品灵石？”张小虎震惊了一下，憨厚的脸上浮现一丝奸诈之色。绿柳在一旁看了，不由挑了一下眉道：“小婵姐姐灵根虽然不高，但运气就是比旁人好，孙爷爷本就偏袒她，指不定会给她什么好东西。”
“呵呵~” 张小虎问言，拉着绿柳的手，圆圆的脸上浮现一个小酒窝：“周小婵不过是个仆人，而余家消失一个仆人，如同消失一只蚂蚁一样，不会引起任何风吹草动，柳儿，你不必害怕。”
“方才小婵姐姐和我说，她要回家一趟，也不知是真是假？”绿柳似有些不安道：“小婵姐姐对我多有照顾，小虎哥哥，我们不要伤她性命好不好？”
“行，那毁了她的灵根和修为，让她无法修真便是。”
听了张小虎的话，绿柳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变得好看了不少，他们二人从碧意坊出来，便开始探听巫溪村的所在。
这个地方十分偏远，他二人在城中打探了一圈，都没有问到结果，直到他们撞见了两位热心的佛修。
“女施主是要去巫溪村么？”红色僧服的男子笑容阳光道：“这地方处在巫山脚下，不容易寻找，不过我和清元正要去巫山历练，倒是可以给二位带路。”
“那真是太好了，谢谢这位大师，不知道您的法号是什么？”
“贫僧法号阳一。”
“阳一大师你好，我叫绿柳。这位是我的同伴，叫做张小虎。”绿柳有些俏皮地介绍了一下，接着便不由将目光移到清元身上。
在余家上等仆人中，张小虎便算是清秀年轻的修士了，可是却完全不能同眼前的男子相比。
他身形欣长，眉清目润，一双桃花眼仿佛盛了一池清辉，绚烂无比，令人不敢直视，却又忍不住留连。
“你的法号叫做清元？”绿柳对着清元说话的时候，不仅表情温柔了不少，声音也更加清甜了些。
“是的，女施主唤我清元便是。”清元眉目冷淡，回答完绿柳，便移开了目光，这令绿柳心里有些失落。难道自己的相貌对他一点吸引力也没有么？她将左手伸出，摸了一下脸，脑海里却忽然一张完全和眼前之人登对的脸。
如果那张脸变成了她的，那该有多好。
绿柳心怀惆怅了一瞬，不过想到当初张小虎看上的是周小婵，但最后选择的确实她，心情便好受了许多。
在修真一途，实力远远可比容貌重要。绿柳想到这里，整个变得自信了不少。
“阳一大师，清元小师傅，天色已晚，我们不如找个地方歇息，明天再赶路。”
绿柳叫法号的时候，念到清元二字的时候，格外婉转。
“嗯，那女施主便去休息吧。” 阳一望了一眼绿柳，笑得格外温柔地对着清元道：“我们乃是苦行僧人，晚上就在郊外打坐，二位明早来城门口寻我们便是。”
郊外两字，阳一咬重了一些，像是故意强调什么。
“嗯。”绿柳心头一动，暗暗瞥了一眼清元，有些依依不舍地走了。
阳一望着他们渐渐走远，不由低笑一声道：“清元，晚上就看你的啦。咱们先搞定这位叫绿柳的丫头，然后再去找周施主。”
“嗯。”清元双手合拾，一身淡雅出尘的衣袍随风散开，仿佛要羽化登仙一般，阳一瞧着不由瘪了下嘴，调侃道：“往常你都念阿弥陀佛，这次却答应得那么爽快，看来，你很惦念她。”
“……”清元呼吸凝滞了一下，才淡淡道：“没有。”
“好了，不管有没有，你都必须给我修炼摄阴术。”阳一声音陡然变冷道：“为了照顾你的心情，第一次让你选择周施主，否则换了其他女子，到时候痛苦的可就你自己了。”
摄阴术是一种采阴补阳的功法。往日虽然迷惑了那些女子，但也免不得一番恶战，因而阳一想出了更好的办法。
在杀人夺宝之前，先吸取了那些女子的修为，消弱她们的实力，然后……
夏季的城郊十分凉爽，清元伫立在夜色下，想着阳一的话，心里却感觉到了无边无际的幽寒。
“小婵。”他眺望着无边的月色，注视这那漫天闪亮的星辰，就好像与拿明媚如星光一般莹亮的双眸对视。
平等并不存在，佛主说的善与真也不过是无用的东西，只有强大与无情的人才能走得更远。清元默默地闭上了眼睛，等了一会儿，耳畔传来了沙沙的脚步声。
“清元小师傅，你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带了些素包子过来。”绿柳望着那沐浴在皎月中的男子，心突突地跳乱的半拍。
“有劳女施主记挂。”清元淡漠的脸上似乎变得温和了一些，他伸手接过绿柳用油纸包好的包子，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地打开，十分认真地将它们吃掉。
见了这样赏心悦目的景象，绿柳忽然很满足，嘴角勾起一丝甜蜜的弧度。
“女施主，你的好意，我已经心领了。”清元忽然扬起袖子，将手腕上莹白色的净魔环露出来道：“我乃是半魔，你还是不要太靠近的好。”
半魔？绿柳听到这两个字，有些不可置信，但过了一会儿，反而露出了一丝妩媚的笑容。
师傅李天干已经研制出了一种新的修炼方式，让她用那些低贱的半妖修炼，不过若是在这之前，能够与这半魔春风一度，那真是此生无憾了。
“清元，你是这样皎洁无暇，就算是半魔又怎样，我又如何会看不起你。”绿柳忽然变得伤感道：“我虽然是人类，但爹不疼娘不爱，其实也时常受人冷眼，所以你的辛苦，我全都懂。”
清元凝视着绿柳，怔然了一下，缓缓勾笑问道：“你真的不介意我的身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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