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来,皮笑肉不笑地说:“大师兄多日不见,嘴巴还是如此惹人爱怜啊。”
“师弟言重了,哪能比得上你那张嘴呼风唤雨的本事大呀?”白面公子哥爽朗的大笑一声,尽显风流潇洒之气。
“行,不跟你多BB,老子走人。”我大手一挥,感觉再跟他说下去等于浪费唾沫,连忙逃也似得……不对,这叫战略性撤退!
这小白脸就是老子的大师兄,翠霞山流穗峰首席大弟子白沐岚,也是宗门拖欠老生补给的罪魁祸首之一,是本书至今为止,出现的第一个反派。
记住,这小子是反派,千万别弄混!
“师弟,今天好像是宗门七剑试炼的预赛,怎么不去参加,反而在山脚下行侠仗义啊?”白沐岚依然没放弃嘲讽我,翘着二郎腿,一副看着就想砍的样子。
我跟他其实没什么深仇大恨,只是小时候趁他睡着,在他脸上放了几个连环屁,恰好被发现了而已,然后他举着剑,追着我砍了一晚上。
从那时候起,我俩就互相看不顺眼了。
然而,他是流穗峰的首席大弟子,而我只不过是流穗峰的一个名不见经传、整天混吃等死的弟子罢了,若不是那“翠霞山弟子守则”,我恐怕早就被他砍死无数次了。
饶是如此,我对保护了自己无数次的“翠霞山弟子守则”依然是屡犯不止。
话说回来,这小白脸不是去南疆那鬼地方执行任务了吗?怎么没叫那些玩虫的老巫婆榨死?果然是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呐。
出了这档子事,我也没心情继续悬壶济世了,回我的茅草屋里收拾收拾东西,就准备回翠霞山。
一路上,村民看我的目光难免有些怪异,现在谁都知道村子里来了个更有本事的“仙师”,貌似还是我的同门师兄,而且风度翩翩,一点都不像我这般猥琐。
但我能怎么办……我也很绝望啊。
本来就是因为在山上混不下去,才来山下骗吃骗喝,不是有那句话嘛,宁为鸡头……草,什么鸡头,这句话是哪个煞笔说的?
我没有错,天赋不好,修为上不去,就没有资格跟小白脸一样路见不平行侠仗义,偶尔看见个欺负良家妇女的恶贼,还得思量思量能不能打得过。
记得第一次下山的时候,碰到一伙儿小贼。
当时我正吃着冰糖葫芦,看见他们在把一个女孩往小巷子里拽,想都不想就直接冲上去,一脚踹飞一个,大吼一声:“草,你们TM什么东西,跟你们说,这女的我罩了!”
话说完了之后,我才想起我身上没带家伙,下山时候随便领了把剑,刚刚当了换冰糖葫芦了。
不过没关系,好歹是翠霞山上出来的好汉,赤手空拳打几个小混混还不是手到擒来?
谁知人堆里钻出来一个光头,手持一把鬼头大砍刀,朝我一指:“从哪儿学了点三脚猫功夫就敢出来装好汉?什么时候我大老吴这么好欺负了?”
我一看心知不妙,这人修为跟我想当,虽然凭借翠霞山的功法能略深一筹,但关键是人家手里有家伙,我没有啊!
但俗话说得好,打不过永远不是一个男人后退的理由。
我被打得很惨,一条胳膊也被砍断了,那看起来很水灵的姑娘,也被几个糙汉拽到我身后的小巷里,没过一会儿,小巷里就传来阵阵销魂的呻/吟声。
要说那小姑娘也是傻,看见我被人砍倒了还不跑,就知道抱着我喊“你没事吧你没事吧”,这不是傻是什么?
听着小巷里传来的仙音,我可耻的硬了。
虽然胳膊被砍掉了,但毕竟师出仙门,随便找了个会点儿医术的长老帮我把胳膊接上了,过两天养好伤,我抄起家伙直奔那光头老巢。
虽然忘了那个老吴长什么样子,但我自然有办法——光头全部砍死。
回山的时候,我一身是血,傻不拉几的也不知道找个地方换身衣服就去找师傅报告,于是成功的兑换了三个月的紧闭。
从那以后,我就留下心理阴影了。
都是过去的事情,我已经很少去回想了。现在又想起来,也并不觉得自己没用,只是挺丢脸的……
这样想着,我已经到了翠霞山的山脚下。
今天是翠霞山七剑试炼预赛的第一天,山门口的守卫也有些少,只有两个人站在那儿,看神情似乎很不满恰好今天是自己值班。
切……这有什么不满的,我还不愿意去呢。
“站住,前方是翠霞山领地,来者何人?”两人把剑一合,拦住了我的去路。
不出预料,这俩蠢货果然没有认出我这身仙风道骨。
“流穗峰,刘贤。”我没好气道,同时举了举手上的剑柄,让他们看见我挂在剑柄上的剑穗,那是流穗峰的信物。
两人对视一眼,一鞠躬,让开路:“见过师兄。”
“唔。”
进了山,没走多少路,就看见又是一条拦路虎拦在半山腰,正四处张望。
在认出了她的身份后,不用问也知道她在找什么。
“师兄!你可算是回来了,就知道你又下山去鬼混了,我特地来这儿等你啊。”她一脸哭诉的表情,抱着我的小细腰。
“哎呦你轻点……”
她是我三师妹,林檎。
说到师妹这种东西,可能各位的心里都浮现出一种“貌若天仙”“青梅竹马”“打情骂俏”的概念。
很长时间,我也觉得师妹就应该是那种,成天到晚和师兄我一起“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美少女,不论是天赋还是性格、相貌都是一绝的生物。
然而,现实从来不遂人意。
三师妹那一百八十斤的体重抱住我的小蛮腰,让我有种要被对折的感觉。
哦对了,上一章我说过,仙门的女修们都是清新脱俗,腰细腿长。说的有些不准确,现在再补充一点——不包括我师妹。
“怎么回事啊,你先别哭……”强忍着心头想要砍死这货的欲望,我擦干师妹脸上的眼泪,问道:“你在这儿等我干嘛?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出去三四天了?”
“两天前我就在这儿等你了。”师妹嘟着嘴朝我卖萌。
好家伙,这么长时间没吃饭,一点都不见瘦啊。
“到底咋回事啊?”我纳闷道。
“师傅找你,找你两天了。”三师妹想起来,脸上有股后怕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就发疯了一样天南地北的找你,不止是流穗峰,听说翠霞七峰都跑了一遍,找不着就跟我说,让我去找你,找不找你就不用吃饭了。”
我叹了口气,摸了摸她的头:“真是苦了你了……”
“师兄还好你回来了……”
“你个煞笔,今天是七剑试炼,你不会去觉世峰上蹭吃蹭喝啊?”我反手呼了她一巴掌:“傻了吧唧的,早晚饿死街头。”
林檎懵懂地点了点头,还不待我说什么,忽然从地上窜起来,以风一般的速度朝着觉世峰冲过去。
“吃货。”我朝她的背影喊了一声。
她转过头来。
“师傅人呢?”
“在祖祠呢,好像跟掌门呆在一块。”
掌门?
今天不是七剑试炼吗?如果师傅和掌门都呆在祖祠,那七剑不就只剩下五剑了吗?仔细想想还有点滑稽,不过……为什么师傅和掌门会在祖祠等我?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头再次弥漫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最近这种预感特别多,而且特别灵验,基本上每次不是丢钱就是丢人。
丢人倒还好说,反正我在翠霞山上的地位是越来越低,估计也没什么脸面好珍惜。
丢钱是个大事,得认真对待。
一路哼着小曲,大摇大摆地走进祖祠,守门的弟子倒也没拦我。
估计是那俩老东西提前打好招呼了吧。
隔着老远,便看见一个长发披肩的小娘子站在亭子底下转悠来转悠去,看那股咬牙切齿的表情让我不禁有些心底发悚。
不过我天生有种尿性,那就是心里越紧张嘴上就越不老实。
“嗨,小姑娘,一个人在哪儿干嘛呢?”我高声喊道。
下一刻,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凭我练气期的修为能躲开才怪,瞬间便被卡住脖子顶飞出去。
“砰!”
我被这小娘子钉在墙上,后脑勺跟墙壁来了个亲密接触,震得我那叫一个头晕眼花。
“你再瞎说一句,为师就打死你这个孽徒!”小娘子开口声音清脆而诱人,配合上他两眼血丝,当真是渗人。
我干咳两声,用尽肺里的一口气道:“这是我听过……次数最多的屁话……”
小娘子的手又紧了紧,眼中血色更盛。
我还想再出言调侃几句,却被他眼里的寒光憋了回去,知道这家伙恐怕是动了真火,连忙求奶奶告姥爷让他把手松开了。
小娘子冷哼一声,甩手把我扔在地上。
我趴在地上死狗般干咳,同时用眼角余光偷瞄着小娘子。
小娘子一头白发如雪,从额前耷拉下来,瞳孔血红,两耳略显细长,宽松的衣衫披在身上,露出精致的蝴蝶骨,洁白的肌肤仿佛玉石一般。
腰细、腿长。
之前我说过,我对美女本身有一定的免疫力,除了生在翠霞山上见惯了仙女飘飘外,更多的原因便是出在我这勾人心神的师傅身上。
想当初刚上山的时候,宽衣对坐指点修行那都是常事,大道至简娓娓道来,宛若有仙音琴瑟合鸣,后来次数多了,师傅看我的目光就有些不太对劲儿……
我也就不敢每次传功的时候,都偷偷摸他大腿了。
要问我当年,选择这样一个师傅有没有什么遗憾?
当然有,遗憾就是他是男的。
托他的福,非九天神女一级,无法凭相貌打动我,每日沉迷男色无法自拔,身体日渐消瘦。
只是平日里师傅连看都懒得看我一眼,如今突然把我叫来,还是在如此阴暗旮旯之处……
实在是令我这个做徒弟的内心雀跃不已啊!
“赶紧起来,跟为师一同拜见掌门人去。”师傅寒声道。
我咽了口唾沫,连忙整理好衣衫,跟在师傅身后进了祖祠。
师傅站在门前,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掌门淡淡的声音:“刘贤师侄来了吗?让他进来吧。”
竟然真的是掌门找我!
我心里大吃一惊,脑海里飞快回顾生平所作所为,除了坑蒙拐骗、狐假虎威、贪图师傅的女(♂)色之外,再无做过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师……师傅,”我苦巴巴地望着他:“是不是那晚上,我跟你干的那些事被掌门知道了?门规里有没有这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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