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别将都勒巴急忙迎来上来。
郝连碧问:“什么事情喧哗?”
都勒巴说:“是我弟弟都勒莫和易白的一个宾客较量上了。”
军需官也走了过来,边走还边用袖口擦着汗:“将军怎么过来了?”
郝连碧说:“吵着我聊天了!”
军需官安凡索立刻投诉:“刚才贵宾参观的时候说了一句百夫长都勒莫,都勒莫就要和对方较量。”
都勒巴急忙开脱:“对方说他打拳像娘们,脚软肾不好,谁受得了这个侮辱!”
安凡索叉着腰理直气壮的说:“私自械斗可是犯军纪的!”
郝连碧大喝:“都闭嘴!”
听到大喝,人群自动往两边列队站好,让出道来。一行人走了进去,一圈人之中赤裸上身的都勒莫和对面另一个彪形大汉正在对峙。这大汉褪去半边衣服扎马相对架拳候着杀气腾腾的都勒莫,两人一副就要打起来的样子。
都勒莫见将军出来,身体一抖,倒是不敢先发起进攻了。
池岚晴一眼就看到了易白五王子白马尚环保双手看着场中,而他的身边还站着两个身材同样壮硕的人,池岚晴和对方眼睛接触互相行了个礼。
白马尚三人走了过来,安凡索连忙介绍:“王子殿下,这位是郝连碧将军。将军,这位是易白五王子王子尚殿下。”
白马尚说:“听闻苏流王麾下军纪最严明的拱卫军,今日所见果然大开眼界。”这话说的不知是褒是贬语气没有任何感情,似乎在说一件很轻松的事情。
郝连碧微笑:“原来是让联褚屠伦列闻风丧当的神刹王。怎么我的军士冒犯了阁下?”
王子尚摆摆手说:“不是,是我的手下失礼了,看到操练手痒了。”
郝连碧说:“承蒙王子看得起,切磋无妨。”说完对偏将说:“点到为止,看好你弟弟。”
都勒莫点头,然后兴奋的和都勒莫喊:“将军说了别伤着贵宾!”
郝连碧接话:“输了你们中队的晚饭就省下!”
都勒莫大吼:“将军我要是赢了呢?”
郝连碧说:“你能赢?你说想要啥?”
都勒莫咆哮“每人加一个鸡腿!”
郝连碧冷笑说:“鸡腿?你是要吃鞭子吧!百招能赢给你们每人一个大肉包,百招内赢不了就给你十鞭子。”
“吼!”说完都勒莫似乎是打了鸡血一样肌肉突然膨胀,骨头咯咯作响。
对手说:“我叫刚虎,是我王帐下胁勇。”胁勇是易白军中近卫猛士的别称,可见这个人武力也不是一般“报上名来,我不败无名之人。”
“百夫长都勒莫!”都勒莫说:“废话少说,打完了晚上我要吃包子!”说完足下一登就是一拳朝面门打去。
刚虎无风而动迎上去就是一拳,砰的一声!似乎两块钢板相碰,随后听到连续的十几声砰砰巨响。两人豁然分开,两人都被对方震退,这两人打斗的风格完全一样,就是硬碰硬。但是场面高下立判,刚虎只后退了散步而都勒莫却后退了五步。
刚虎说:“不错,能让我后退。”
都勒莫还以颜色:“哼!好戏还在后头。”
刚虎大喝:“再来!”说完运出虎拳架势变拳为抓,抓了过去。
都勒莫一个提气,大喝一声就迎了上去。拳爪交加,发生噼啪之声,而两人却站在场中央扬起了一阵沙尘。一阵海风过后两人分开。
都勒莫大喊:“还有五十招,你要包子还是鞭子?”
周围自然呐喊:“包子!包子!包子!包子!”
都勒莫赤裸的身上被爪出了数十道血痕,全身浴血而立,池岚晴说:“碧叔,还不喊停怕是要少一个猛将了。这血流的,怕是没多久就要失血而亡呀!”
郝连碧说:“这是头牛,流这么点血不碍事。”
都勒巴也说:“小姐别担心,他就是贱命,有机会和高手切磋他怕是心里在狂喜吧。”场中的都勒莫和对手已经有十几个交错了。
司徒京也说:“我听说拱卫军里有一个有恶魔之血的称号,不会是他吧?”
都勒巴摆手:“不是不是,那是我父亲,我弟弟只能算个小恶魔,而且是个比较蠢的。”
包子声阵阵,小恶魔都勒莫却迟迟不动,而急速流动的血液却让身上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多的都让沙场上滴了一地。
刚虎也没有发动攻击,身上没有一点伤痕的他其实不比都勒莫好多少,只有他知道,现在他内息混乱,铁一样的身体居然有好几处打出了淤青,如果王子尚看到怕也是要大吃一惊。
忽然刚虎发现都勒莫脚下一个虚浮,闪电一样扑了上来,战机稍逊即使刚虎怎么能错过。但是扑到身前才发现有诈,都勒莫一反常态出拳如电,而且拳拳生风,看来是蓄势已经。刚虎心道不好,硬生生在空中转换身形,堪堪躲过了势大力沉的第一拳,同时抬起左腿迎上接下来的几拳。拳脚相碰刚虎却发现自己的一记鞭腿被硬生生顶了回来,心下大骇!然而刚虎马上发现了都勒莫的弱点,那就是手脚并不是太协调,动作稍微有点迟滞。
刚虎心下大喜,发现了对方的弱点,那还不趁你病拿你命!他运起了独门的天虎步在都勒莫周围游走缠斗,时不时来一下偷袭。
都勒莫大喊:“吼,吼!是英雄的就堂堂正正的较量!吼!”虽然拳势还是很沉,但是却越打越慢,看样子已经显露败迹了。
王子尚旁边的一个高个子大汉说:“主人。这笨牛不行,刚虎要赢了。”
王子尚一声不吭,脸色很难看,一点都没有赢的喜悦,反而似乎是担心会输一样。高个子大喊不明所以,但是看自己主人的样子,也就不说话了。
都勒巴大喊:“丢人的东西!百招已经过了!下场!”
都勒莫还想打,大吼:“我不服!”
都勒巴一声命令:“来人!架下去十鞭子!”
旁边的卫士应了一声是,四个人冲上去,先来了一顿打然后才拖了下来,看样子是一点都没有手软的意思,很快听到鞭子声传来,但是没有听到刚才那只蛮牛的吼声。
池岚晴对着都勒巴说:“都勒巴将军,您弟弟不会有危险吧,怎么一点声响都没有。”
都勒巴耸了耸肩说:“受刑的时候不准发声,出一声就多一鞭子。”
池岚晴看到几步之遥的刚虎,面色潮红,低声和王子尚说了几句话,王子尚回了一句话,他就退了下去。什么事情吗?但见军需官安凡索急匆匆跟了过去。
池岚晴偏了偏头问司徒京:“你懂一些医理,看出什么门道了吗?”
司徒京看了一眼王子尚和郝连碧,然后说:“看来是刚虎输了。”
池岚晴惊讶,司徒京说:“不知道什么原因,都勒莫的行动速度似乎出乎寻常的慢,在刚虎的虎爪下失血过多了。但是刚虎和他硬拼怕是脏腑受了点伤,但是我觉得刚虎的伤势更重。”
不久包扎了一身绷带的都勒莫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身边还有两个壮汉扶着,走近被郝连碧瞪了一眼,就像怨妇一样低头对左右嘟囔:“将军又不让我们……”
都勒巴走上一步训斥:“就你多话!输了就是输了,刚虎说的没错,你他娘的就是娘们!”这回都勒莫彻底不敢说话了,看样子是十分害怕自己的这个哥哥。
但是看在洛兰鹰和池岚晴的眼里却是另一种感觉,很显然鞭子一点都没有留情,都勒莫的脸斜斜的一圈纱布包裹着半张脸,而且纱布还隐隐透出了暗红的血色,他们可是看到比武的,这绝不是刚虎留下的杰作。
看到这一幕的王子尚也不禁脸上抽了一下,似乎他心里在想,这郝连碧真是头暴虐的青龙,居然对自己下属下这么重的手。
反差很大的是,所有将士看到这一幕都不以为然,似乎在他们眼里掉一条胳膊是家常便饭的事情。
郝连碧说:“献丑了,我这个属下就只有这点能耐。既然来了,我们也要尽地主之谊,请移步靶场。听闻易白骑射一绝,而神刹候的精骑兵更是擅射,很希望可以开开眼界。”说着迈步就领着大家往靶场走去。
靶场就在沙场一角,靶子被立在似乎是劈开的座小山下,左手是稀疏的海边棕榈林,右边则是茫茫的海水,海风不小,这是还是早晨太阳从湛蓝海上升起金色的光芒描绘着海上云朵的边缘,煞是好看。
风景虽好,但是却没有人有闲工夫去观看。靶场上一支游骑兵一边侧向催马狂奔,一边是用双脚夹紧马肚,弯弓射箭。这大约五十人的游骑兵马队刚好是苏流的一个骑兵小队的建制,在风中的五十支白尾羽箭划出了道道优美的弧线纷纷射在接近百步外的靶子上。令人惊讶的是,没有一箭脱靶。
池岚晴自然也会骑马,也曾经在父亲的指导下在马上弯弓射箭,这百步距离在没有双腿着力的马背上要射准是何等不容易,有经验的射手都知道满弓并不难,难的是用满弓的力量要配合马匹奔跑的节奏稳稳的射出箭矢而命中目标,这是一件困难无比的事情。十担大弓的力量需要能轻松拉满,马匹的速度和奔跑颠簸的幅度主人必须了如指掌那说明就要做到人马合一的境界,如果这些条件都满足,那在这些基础上加上海风的影响,能不脱靶就已经是登天的难度了。
司徒京低声说:“没想到拱卫军的骑射如此了得,这些马匹也不像苏流国的战马,显然也是特别组成的骑兵团。”
这个问题也正是王子尚想知道的,可是提问的是站在王子尚身侧的一名高大络腮胡子的大汉,络腮胡子很别致的扎成了三捋小辫子,而辫子扎起来的地方用金色的环扣扣住:“请问将军,这些马匹我看得眼熟,应该不是贵国的马匹吧?”
这个大汉的样子特别早就引起池岚晴的注意,她看了一眼郝连碧,发现郝连碧似乎早就知道他是谁,于是池岚晴也不避讳的问:“这位将军还不知名讳?”
王子尚微笑的和池岚晴鞠躬说:“刚才比试让我看的失神,一时居然忘记了介绍。刚才那个穿着土黄色外衣的是我的近卫团长刚虎,我左手的这位胸前有十字伤疤的是军中前锋将军铜川牙,池岚小姐想知道名讳的则是塔河第一骑兵军团长巴蒂利。”
司徒京凑近低声和池岚晴说:“是易白疾叶一族有箭神之称的巴蒂利。曾经易白攻打广雄关的夜间侦查中,只身面对一个中队的骑兵追杀,在马上射完两筒箭矢,嚣张的杀了三十三人,才悠然离去。他不是易白镇南督军的偏将吗?怎么在神刹候麾下效力?”
池岚晴仿佛没听到一样,她朗声说:“箭神巴蒂利!久仰大名!”
声音刚落,远处监督练习骑射的骑兵军团长勒马奔了过来,黑马如电般瞬间就越过了五十步距离,到了跟前缰绳一紧战马就立住了。马上是一名身披牛皮硬铠头戴留穗斗冠的将领,从斗冠中蓝白色的眼睛明显射出了阵阵杀意,杀意之浓仿佛实质一般似乎是从牙缝里发出的声音:“你就是疾叶的巴蒂利?!”
巴蒂利也不惊慌,扬起那张方形大脸不屑的说:“就是老子!怎么?有什么指教?”
骑兵队长大喝:“可记得广雄关下那个被你射死的苏流偏将何塞安?”
巴蒂利抬起大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似乎在努力的想着,然后摆摆手不在意的说:“没有印象,我在广雄关杀的人太多了,都要记得的话那多累人。”
骑兵团长大喝,噌的一声从两边拔出两把寒光闪闪的马刀:“狗贼!我就是何塞安的弟弟,我要用哥哥这两把军刀把你碎尸万段!用你肮脏的血来祭祀广雄的英灵!”说完双刀就砍了过来。
就一瞬,谁也没看清楚,砰!的一声双刀被一把长刀猛然震飞!这是池岚晴见过最快的剑,最狠辣,最精准的一击,骑兵团长的战马都被震退了几步。
众人转头看去,刀已经收起来了,手搭在刀柄上的人正是都勒巴!
王子尚说:“很快!”站在王子尚周围的几个人都是一脸的震惊,可以说刚才那一刀不是帮巴蒂利档下而是偷袭他们,估计在一瞬之间就可以杀掉他们。
郝连碧说:“失礼了。都勒巴有责任保护各位。”当然都勒巴此举更多的是在保护何塞亚。说完他看了看巴蒂利,继续说:“我为何塞亚的行为表示由衷的道歉!巴蒂利将军!”
巴蒂利双手一摆说:“没关系,想杀我的人太多,不过如果他有本事,我不介意被杀死。”巴蒂利的性格是池岚晴没有见过的,那种豁达和自信有一种令人神往的魅力,这种魅力显然更加像是英雄的品质,光明正大自然折服人。
何塞亚勒马走过来,此时已经收起了马刀,恨恨的跳下马跪在郝连碧前面说:“末将愿领罚!”
郝连碧哼了一声说:“刺杀使者,军规如何?”
都勒巴赶紧走到何塞亚身边,单膝跪下抱手说:“将军息怒!请将军手下留情。”
此时骑兵小队都在后面跪倒一片:“请将军手下留情。”
郝连碧怒目而视:“都耳朵聋了吗?刺杀使者,按军规何处?”
都勒巴脸颊一道冷汗流下,千钧一发之间他下意识看了一眼池岚晴,也许是病急乱投医吧,而后他说:“禀报将军!按规,营门斩首!”
郝连碧大喝:“刀斧手何在!”
“吼!”忽然一队十人的近卫兵涌了上来,分别两列站在人群左右,眼看何塞亚马上就要身首异处。
池岚晴走到人群之中跪下说:“叔叔!侄女没求过你,今天求你刀下留人。既然巴蒂利将军不作追究,何塞亚也没有真的造成伤害,晴儿请您从轻发落。”
巴蒂利究竟怎么想其实不重要,在这样一个场合里池岚晴这么说,作为一个大男人的巴蒂利也不可能反驳池岚晴,这样事情就有一个台阶,池岚晴相信郝连碧是十分看重何塞亚的,无论出于什么原因也不愿意杀了何塞亚。只是这个台阶可能还不够,不足以用破坏拱卫军军纪的代价去保护何塞亚。
就在这个时候,司徒信及时说:“巴蒂利将军您的意思是?”好的,好样的司徒京,真不愧是本督肚子里的蛔虫,配合的天衣无缝,池岚晴投来了欣赏的意思。
巴蒂利嘴角一弯不在意的说:“我?不在意,郝连碧将军,也请不要追究这位小朋友的过失。不过我必须说,何塞亚是吧?如果不是都勒巴将军,你现在可能已经死了。你哥哥被我杀的事情我没有任何愧疚。这是战争,战争就要死人。要么我死,要么你哥哥死。无论谁,到了战场上就是要你死我活的。哦,我好像记得有个使双刀的人,还是比较难缠的。在我身上留下一个小口子,而我并没有费多大劲杀了他。至于现在的你和他差远了!你赢不了我!”
这样的话就已经足够,那些说教自然是无可辩驳但是出自敌人之口还是难以折服何塞亚。郝连碧说:“既然贵宾不再追究,死罪可免。但是!活罪难逃,二十军棍!拉下去!”
何塞亚听到刚才巴蒂利的话按耐不住“将军!巴蒂利将军如此自信,希望能让我和他一较高下!”
都勒巴赶紧呵斥:“反了你!还不乖乖下去领军棍!”
王子尚倒是兴致来了“巴蒂利也技痒了,将军,就让他们比一比吧。”
哪个军人不想和敌人较量?郝连碧当然也是很希望的,特别是这一行就是要从神刹府看一看易白的实力,于是点头说:“不能扫了王子的兴致。何塞亚听令!”
“是!”
郝连碧说:“你就和贵宾比一比射箭吧,比完自己去领罚。”
“是!”
作者 无尽天刀 说:现在只是在比武,以后疆场上就只有血热刀身的对决《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