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主,这次你为什么这么积极? ”系统奇怪的问道 。


    “我只是说说而已,谁说就一定要救了。 ”顾秋寒面不改色的道。


    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栖梧停留在闻樱身上的时间有点儿长 。


    系统还真没想到顾秋寒玩儿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宿主你是不是吃醋了 ”


    “没有!”


    系统好像明白了什么。


    “栖梧,就是这条河,喝了这里的水就可以拥有仙骨 。”顾秋寒努力的转移栖梧的视线。


    果然栖梧的眼睛看向河水。


    这条河看着只是一条普通的河,顾秋寒觉得好像也没有什么说服力 。


    不过。


    这不是有现成的试验品吗?顾秋寒笑了笑,对夭枝道:“夭枝你渴不渴?”


    顾秋寒找了个钵,舀了一勺河里面的水。


    说起来这水看着还挺清澈,应该不难喝。


    夭枝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顾前辈为什么要给自己一碗水。


    不过他也的确很渴了,就顺手接过来饮了一口。


    刚想说水挺甜,就感到五脏六腑一阵剧痛。


    他砰地一声倒在地上,痛苦挣扎,肚子里好像烧起来了。灼热感传到自己全身,要化了。


    夭枝昏过去之前看见自己师傅和那棵树丝毫没有紧张的神色。


    为什么……


    “你们就这样拿主角当试验品不好吧。”系统说道。


    “有什么不好的?他有主角光环又死不了,难不成让我喝?”顾秋寒丝毫没有愧疚感。


    系统为夭枝心疼一秒。


    夭枝一脑袋昏过去,闻樱也没醒过来,这里就又只剩下了顾秋寒和栖梧俩人。


    “如果他真的有了仙骨,那只要把这条河水公布出去,魔族自然就不会用活的神仙来炼丹了,你也不用再吃涅槃的苦。 ”顾秋寒到 。


    栖梧闭上眼睛 ,他并没有多么高兴 。如果这条河水是真的,那他觉得他这一生活的就是一个笑话 。


    如果景止很早就找到了这条河。


    那是他亲手断绝了从一开始阻止战争的机会。


    顾秋寒没有想到自己随口撒的谎,让栖梧又钻到死胡同里边儿去了。


    导致他后来想一巴掌拍死自己。


    他们等着夭枝醒过来,没想到闻樱先醒了。


    栖梧发现闻樱睁开眼睛的那一刻,想要多开她的视线。


    但这里一共就这么大的地方,往哪里躲?


    他只往后退了半步,就被闻樱看了个正着。


    闻樱看见栖梧的那一刻,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但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


    她看着这个人,心口突然又酸又疼,是浓浓的失望和怨意:“为什么?”


    她不明白自己在问什么,但她想要答案。


    顾秋寒听到这句为什么都以为闻樱是有记忆的,更何况栖梧。


    栖梧的脸色发白,有一瞬间甚至站不住。


    “系统!怎么回事?”顾秋寒问道。


    系统也不知道哇。


    幸好闻樱发现了自己的失态,她擦了擦眼泪,抱歉道:“我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就哭了?你们是谁?”


    顾秋寒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就要修罗场了。


    栖梧却没那么好过,他就算知道闻樱没有恢复记忆,也不敢面对她。


    顾秋寒知道栖梧的心情,主动开口道:“我们刚好路过,碰上了。”


    闻樱果然被会说话的树吸引了视线。


    “你们……夭枝怎么了?”闻樱本是好奇树,但看到躺在地上的夭枝时,更多的是关心他。


    顾秋寒也不知道作何心情了。


    只能说男主和女主之间果然有天然的吸引力。


    “他刚才喝了河里的水,可能是喝坏了肚子。”顾秋寒道。


    “喝坏肚子会晕过去?”闻樱问道。


    “这……”这闻樱还怪聪明。


    “是你骗得太不走心。”系统吐槽。


    闻樱警惕的看着他们。


    顾秋寒还好,栖梧被这眼神刺的一痛。又往后退了半步。


    顾秋寒赶紧拉住栖梧,再退就到河里去了。


    夭枝终于醒了。


    他醒之前还以为自己醒不来了,不过感到身体格外的舒服和轻盈,知道刚才顾前辈递的水是为他好。


    果然师傅的朋友不会害他。


    “你怎么样?”闻樱先出声问道。


    “我没事。”夭枝说。


    “他们说你是喝了河里的水晕过去的。”


    夭枝点头:“恩,我是喝了河里的水。”


    “他们是谁?”


    “这是我师傅!”


    夭枝介绍完,闻樱眼里的敌意才消去。


    “你好。”


    ……


    不提栖梧与闻樱握上手时是什么感想,反正顾秋寒很不高兴。


    “宿主,你还说你不是吃醋。”系统道。


    “顾前辈,你的叶子为什么掉的这么厉害?”夭枝奇怪的问道。


    顾秋寒的树枝糊了夭枝一脸。


    你管我?你女主角要被别人抢走了,你还不去抢回来。


    顾秋寒没好气的想。


    但是夭枝完全没有get到顾秋寒的点,他说:“对了,顾前辈你刚才让我喝的是什么啊?怎么刚喝时身体很痛,现在仿佛脱胎换骨了似的。”


    顾秋寒看向他:“你有仙骨了。”


    “什么?”夭枝根本不知道仙骨是什么。


    蠢货。


    栖梧松开闻樱的手,走到夭枝身边。


    他叫夭枝把手给他。


    夭枝乖乖照做。


    真的,是仙骨。这条河也是真的。


    栖梧垂下手,是他亲手毁了这一切,还自以为没有做错。


    如果他没有杀景止,早就可以制止杀戮。


    顾秋寒并没有察觉到栖梧的反常,他还高兴于栖梧不再看闻樱了。


    “我们回去吧。”他对栖梧道。


    “前辈,外面有个人很可怕,咱们还是等一会再出去吧。”夭枝不知道顾秋寒说的回去是直接传送回去,他有些担心。


    对,钟尘还在外面,那更得快点回去了,要不然栖梧被发现就不好了。


    顾秋寒这边还在担心,但没想到早已经被发现了。


    一个时辰前。


    “不见了?”至清一手托腮,一手随意垂落在榻上,榻上放了一盘精致的垂涎欲滴的葡萄。


    明明是惊讶的语气,可眼神却无精打采。


    “是。”梅落生立在下手,回道:“栖梧的灵力波动不见了。”


    至清笑了笑:“竟然知道逃了?”


    “需要去寻吗?钟尘说他在南冥看到了闻樱。”


    “南冥?”至清脸上的笑意扩大,明媚的像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但无端让人感到怪异。


    “是。”


    “带人去找找吧。”


    “是。”


    梅落生退了出去,阁楼又恢复寂静。


    至清打了个哈欠,慢慢的站起来,紫色长衣拖地洒了一地,露出衣服下的短衫,双臂与双腿裸露在空气里,身上竟然也如栖梧一样,满是碎纹。


    她走到屏风后面,忽略还燃着的炉子,走到清池边,没骨头似的坐俯在旁边,看着潋滟清池。


    勾勾手指,里面一把青玉剑浮起。


    “你说是谁带栖梧走的呢?”


    _


    两百年前


    “景止,你死了我就放了他们怎样?”至清慵懒的靠坐在主座上,桌前依旧放着葡萄,不过除了葡萄,边上还有一樽双耳金樽的酒杯,满着清酿。


    如果顾秋寒在这里就能认出,这正是景止死时的那个宫殿。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只有至清和景止两个人。


    景止抬起头:“姑姑想我死?”


    “也是,姑姑杀了那么多人,多我一个也无妨。”景止也笑了,去端了杯残酒,“姑姑今后是这三界之主,岂不是想让谁生谁就生,想让谁死谁就死。如今拿我立立威也好。”


    “你倒看的明白。”至清笑的更欢了,她这个侄子,说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也不为过:“真打起来,不但什么都改变不了,三界也会元气大伤。”


    “我知道姑姑是想改了这天道。”,景止饮了口酒,放下酒杯。


    景止和至清长得是真的很像,同样的丹凤眼,同样爱笑。


    “景止啊,真舍不得你死,天底下只有你懂我。”至清可惜道:“可惜我们都不过是殉道者。”


    景止莞尔:“姑姑别夸我,我们毕竟立场不同,你破道,我守道。”


    “这破天道有什么好守的?”


    人生而天定,没有被选中的人,就算再努力,一辈子努力也一事无成。


    而有的人天生活在终点。


    如此不公,守有何用。


    “天道再差,总有可取之处。”景止道。


    “呵呵,你没经历过又能知道什么?”至清看景止的眼神似乎是在看一个孩子:“就连我,没经历过之前,也什么都不知道。”


    “就像姑姑不觉得自己错了,我也不觉得我错了。”景止这样回道。


    “算了,不说了,都说小凤凰拗,我看你比他还拗。”至清起身要走。


    “姑姑,等等。”景止道。


    至清停了下来。


    “我想问姑姑一件事。”


    “什么?”


    “为什么是栖梧。”景止目光灼灼盯着至清。


    至清笑着回头,又坐回了座位,歪歪脑袋:“什么为什么?”


    “我想问姑姑,为什么是栖梧而不是我。”


    至清沉下脸。


    “能受三味真火而神魂不灭的不止凤凰一族,还有我们天族,不是吗?”景止坐的安稳。


    至清死死盯着景止,然后笑了:“我还以为你问什么呢?的确,你说的很对。”


    景止等着她的后话。


    “但是杀一个天族太子立威总是比一个孤身一人的昆仑之主来的好些,不是吗?”


    “姑姑,你不觉得太牵强了吗?”


    “景止,太聪明了不好。”


    “姑姑刚才还夸我聪明。”景止屹然不动。


    至清不说话。


    “我替栖梧,姑姑拿我立威也好,不过一场戏,等结束后我自愿配合姑姑。一个死人做这些事不是更好吗?”


    “景止!”


    “我知道你疼我,可栖梧也是把你当亲姑姑。”


    至清的神色五颜六色变了个遍,很少有人把她逼到这种程度,她咬着牙道:“我愿意怎么样是我的事。”


    “活着的比死了苦。”景止站起来,慢慢走近至清:“栖梧他撑不住。”


    “你怎么知道他撑不住?”


    “他刚失去亲人,再承受这些一定撑不住。”景止停下,突然抱拳对至清单膝跪在地上:“算我求姑姑,让我替他。”


    “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至清拍案,盛着清酒的杯倒了一地。


    “姑姑,你不答应,我便不起来。”


    “你威胁我?”


    景止只看着至清。


    “好啊,反正栖梧撑不住我也要再找别人。”至清突然笑了。


    景止似乎没想到她答应的这么痛快。


    “姑姑,这是你答应我的。”


    ……


    “答应又怎样?我最会骗人了,不是吗?而且栖梧也撑下来了,还撑的很好呢。多亏了你啊,景止。”


    至清手指摸了摸青玉剑:“你虽然想救他,可他却因你撑下来了。”


    青玉剑微震,划破了至清的手指,她含到嘴里舔舐,笑意颇深:“可除了你,谁还会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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