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蝎小说 > 现代言情 > 残*******了 > 第7章
    这句话一说出口,段令仪一颗心要炸裂般疼痛,心疼的她咬紧牙根强忍着。


    不管以前的段令仪有多爱易景云,但现在这具身体是她的,就得以她的思想为主,她不允许别人来主宰她的精神世界。


    易景云终于舍得拿正眼看她了,不过那眼神很不友善。


    她又想耍什么花招?


    “我!”段令仪冷漠表情下的情绪太暗流汹涌,强忍到双眸泛红,依旧眼也不眨的瞪着他,“段令仪!不、喜、欢、你!”


    她一字一句说得咬牙切齿,说给易景云听,说给在场的围观群众听,更说给以前的段令仪听。


    不管段令仪以前有多爱易景云,此后都与她无关。


    她声音不小,掷地有声的在三楼响起,回响在每一个人的耳中,鸦雀无声的环境里,所有人都齐刷刷地看向她。


    段令仪说不喜欢太子?她脑子出问题了?傻了?


    易景云目光紧紧的冷凝着她,想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是否又是新的引起他注意的手段。


    可他看来看去,她眼中只有坚定,决然要和他划清界限的坚定。


    三年来,他的名声被段令仪拖累的不轻,他早就想和她划清界限了。但这一刻真正到来时,还是让他不爽的皱起了眉头。


    就好像一直追随在自己身后的人,突然不再跟着他,难免会有一些不适。


    不过。


    “谁稀罕你喜欢!”不爽也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易景云冷声唾弃道。


    说得好像他很喜欢她一样。


    “很好!”他爽快,段令仪也绝不拖泥带水,“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我和你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来!”


    她说完绝然转身,潇洒走人。


    她要划清界限,前半句话挺正常,但最后一句老死不相往来就有点狠了。


    狠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狠得易景云久久凝着她背影。


    她今日定然是疯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想法,包括易景云。


    秋水战战兢兢地跟着段令仪下楼,没发现她步伐走得比往常慢。


    心口一抽一抽的疼痛着,疼得段令仪暗暗握紧拳头,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生理性疼痛。


    估计跟心绞痛差不多,疼得她呼吸都有点不顺畅。


    这段令仪到底是有多爱易景云,她不过是说了几句不喜欢他而已,就这么折磨她的身体。


    一步一步下楼时,她与一个上楼的温雅少年碰到,这张面如冠玉的脸她记得,是夏定初,老丞相的孙子,也就是她表哥。


    但她心疼到太阳穴都暴起了青筋,没空搭理他,便跟没看到一样,眼也不斜的下楼。


    夏定初看到她便停了下来,见她不认识他一般,自顾自的与他擦肩而过,他忍不住唤道:“表妹。”


    妹什么妹,她现在没空。


    段令仪脚步不停,头也不回。秋水倒是停在了夏定初旁边,不知道该不该跟上自家小姐。


    就在秋水要跟上去时,夏定初问她:“你家小姐怎么了?”


    面色苍白,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神情也很冷,好像谁得罪了她一样。


    “小姐……心情不好。”秋水拘谨的低着头,“还望公子见谅。”


    “无碍,去吧。”夏定初自幼温文尔雅,从不为难下人。


    秋水这才赶紧下楼。


    出了茶楼,段令仪这颗心才渐渐恢复平静。


    易景云对段令仪的影响太大了,她以后得避着他点,不要轻易见才好。


    这之后,她天天上街晃荡。每天出门第一件事是去怀王府,怀王手中的书换了一本又一本,她始终没有踏进过王府半步。


    一连三个月,她风雨无阻日日到访,不单止怀王府的人奇怪,一传十传百,所有人都奇怪,统一认为她又要耍幺蛾子。


    阳光明媚的早晨,家仆听到敲门声立即开门:“段小姐,王爷说不见你。”


    就因为她,他三个月来多了一项任务,每天准点守在门边,就等着她来敲门,然后送走她。


    “什么时候说的?”刚开门,她还没开口就赶她走。


    “昨日。”家仆道。


    “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段令仪断不能轻易被打发走,“昨日不见,指不定今日就见了,你去问了再来回话!”


    她态度如此强硬,家仆无奈,只能关上门又去问。


    段小姐不知道,她敲门三月有余,王爷只开过两次口。


    第一次是她初次敲门,王爷说不见。第二次是昨日,王爷说,让她不必再来。


    他昨日有跟段小姐说过,不必再来,但她显然没听进去。


    家仆又一次来到院子,看着槐树下的人:“王爷,段小姐又来了。”


    “昨日不是说过,让她不必再来吗?”黑赤反问。


    “我的确交代了,但她还是来了。”家仆无奈解释,“且她说昨日是昨日,今日是今日,让我务必再来询问。”


    “……”整整三个月她天天来,性子有多固执,黑赤已经领教到了,他也无语的看向主子。


    怀王一如既往地看他的书,两耳不闻窗外事。


    他这态度是什么意思,黑赤再清楚不过。


    “就说王爷不见。”他对家仆道。


    “是。”家仆退了出去。


    数月下来,连黑赤也有些于心不忍。安歌躺在他的摇椅上,扇子盖着脸,他已经懒得评价这件事了。


    怀王何止无情,简直无心。


    段令仪日日来,日日吃闭门羹。又一次被拒之门外,她习以为常到没感觉,转身就逛街去,心情半点没受影响。


    又一日,段令仪趴在自家院子的石桌上,百无聊赖。到底要怎么才能见到皇叔。


    “小姐!”秋水兴冲冲的跑进来,“你可以见到怀王了!”


    段令仪蹭一下坐直:“什么?怎么见?”


    “我打听到怀王去了狩猎场,虽然前几日你说不去狩猎,但你现在赶过去的话,还是能追上队伍的。”


    秋水额头冒着细密汗水,显然是一听到消息就急忙跑回来。


    只要小姐也去狩猎,肯定能在猎场上遇到怀王。


    “早晨去王府敲门,没看到他有出门的迹象,且他腿脚不便,怎会去狩猎场?”段令仪疑惑着。


    今日一早,段盛德领着曹如云的三个孩子出门,她知道是去狩猎场,前几日段盛德让她也去,她说不去,段盛德由着她倒也没说什么。


    “这个就不知道了。但怀王的确去了狩猎场,千真万确!”秋水一再保证着,“小姐,你要不要也去?去了肯定能见着怀王!”


    “去!”段令仪半点不犹豫,转身就往马厩去。


    不管能不能见着,皇叔难得走出他的王府,她不能放过这个机会。


    “小姐,要去好些日子,我收拾一下行李,你等等我!”秋水边说边跑回房间。


    想到终于能见到皇叔了,段令仪心急,本不想等秋水,但她不知道路要怎么走,只能等着。


    主仆二人出了城门,顺着官道一路疾驰。


    一个时辰后,她们看到前方官道上扬起的漫天飞尘,总算是追上了大部队。


    段令仪从队伍尾巴超越过去,一路细细看,都看到队伍的头了,也没见着她想见的人。


    她骑着马缓慢的靠近段盛德:“侯爷。”


    段盛德看向突然并排而来的段令仪,先回头看了一眼后方的龙辇,好在她没惊扰了圣驾。


    “你不是不来吗?来就来了,到我这边来干什么?快到后边去!”他打头阵领着队伍前进,万不能出了差错。


    “我问几句话就走。”段令仪也不想跟他废话,直奔主题,“听闻怀王也来,怎么没看到他?”


    长长地队伍好多台轿子,虽然都垂放着帘子看不到里面的人,但每个轿子两侧都跟着侍女丫鬟。


    最前边最豪华这个轿子,坐的肯定是皇上,后边的应该是嫔妃,最后面的小轿子应该是各家小姐。


    怀王不良于行不能骑马,他肯定得坐轿子。但一路看过来,直觉告诉她,这里没有怀王的轿子。


    “怀王不随队伍走。”段盛德道。


    自那夜与段令仪深谈做了交易后,他对段令仪的态度,好转不少。


    “那他走哪里?”段令仪的兴奋顿时少了一半。


    “我岂会知道?”段盛德略有不满,她跟他说话直来直往的,态度都不知道恭敬些。


    “你是侯爷,你领队伍,你怎会不知?”


    “你是在质问我吗?”段盛德沉了脸。


    “……不是。”段令仪否认,“侯爷位高权重,我以为您什么都知道。”


    她以为段盛德知道却不想告诉她,看来他真不知道。


    “怀王虽然会来,但他不是来狩猎的,只是出来散散心,圣上特许他不用跟随队伍出发。”段盛德只想赶紧打发她走。


    什么都问不出来,段令仪准备走时,段盛德却又道:“你真冲着怀王来的?能不能低调点?”


    她连续三个月天天到怀王府敲门的事,和她满京城追着太子跑的事情一样,又成了京城人士茶余饭后的笑料。


    “我以前追太子时,侯爷可没让我低调些。”段令仪调转马头,准备脱离队伍。


    “你好歹是女子,矜持些总没错!”段盛德恨铁不成钢的叮嘱着。


    她心性大变突然喜欢上怀王,他也不说什么,但她喜欢谁都弄得满城风雨,侯府面子都要给她丢光了。


    段令仪不回他话,径自离开队伍。


    “跟个脱缰的野马一样。”段盛德看着她背影就来气,却又管不了她。


    他答应过她,只要她不做出大逆不道让侯府给她陪葬的事,不论她想做什么,他都不能管她。


    到了狩猎场,在山脚下驻扎帐篷时,段盛德可能怕她惹事,给她安排在最角落的帐篷。


    她漫无目的闲逛着,想看看能不能偶遇到皇叔。


    林中小道一拐角,皇叔没遇上,遇上了仇人段婉仪。


    “姐姐不是不来吗?看来你对皇上赏赐给头魁的玉佩,还是念念不忘。”


    段婉仪只带着一名婢女,见段令仪孤身一人,便暗讽起来。


    段令仪想起,她曾扬言要把玉佩送给易景云当定情信物的事。


    “那玉佩就那么好?”见不到皇叔她兴致缺缺,也懒得和段婉仪计较了。


    一个玉佩而已,有什么好抢的。


    “当然好!”段婉仪有些激动,声音都拔高不少,“那可是西域进贡的顶级汉白玉,听闻皇后娘娘看了都爱不释手。”


    这么好?段令仪若有所思起来,好东西得配好皇叔。


    若得了玉佩,正好送给皇叔当见面礼。


    两人说着话她突然走掉,段婉仪便喊道:“你干什么去?”


    “找侯爷报名参赛。”段令仪头也不回,顺便刺激她一下,“妹妹不也喜欢玉佩吗?来一起报名!”


    谁不知道侯府两女,一个嚣张跋扈骑马射箭样样精通,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一窍不通。另一个则截然相反。


    嚣张跋扈的是她,淑女典范是段婉仪。


    段婉仪狠狠地咬牙,暗道,得意什么,等太子猎得头魁,定会将玉佩送给她。


    狩猎比赛这日,段令仪一身红衣热血洒赛场,她一箭又一箭的射出去,箭法精准。


    堆积如山的猎物中,她猎得的猎物最多,比太子易景云还多了一头野猪。


    头魁之名果真落在了她头上。


    “段令仪竟比太子还厉害?”


    “说不定只是为了引起太子的注意。”


    “我看倒未必,她最近不是看上怀王了吗?”


    “怀王?怎么可能?我看就是个幌子,绕一大圈最终还是为了吸引太子的注意力。”


    窃窃私语中,段令仪被皇上夸了好几句,领过属于头魁的玉佩。


    手中的玉佩冰冰凉凉的,手感很舒服,不亏是顶级汉白玉。


    她走下台阶时,听到有人跟朋友打赌,说她一定会把玉佩送给太子。


    她无语的看过去,视线却半道上顿住。看到易景云,她心跳又漏了一拍,但跳动的没茶楼那次猛烈。


    易景云见她看他,冷着脸撇开眼。


    这玉佩太显眼,段令仪就是送他,他也不会接受。


    哼!段令仪翻了个白眼,她才不会把玉佩送给他。


    她从易景云面前经过时,众人偷偷看她,都以为她会顺势把玉佩送给易景云。


    易景云也这么认为。


    所以段令仪从他面前目不斜视的走过时,他皱了眉,众人也错愕了一瞬。


    她以前不是扬言,定要夺得头魁,将玉佩送给太子当定情信物吗?


    这么多人看着,太子定然不好意思拒绝。这么好的机会,她竟舍得错过?


    众人心有疑惑,却无人解答。


    封赏环节特别长,段令仪在下边站得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结束,秋水立即早上她。


    “小姐,我知道怀王在哪儿了!”秋水一脸的兴奋,在她身旁悄默默道。


    “哪儿?”一连两日总算有了他的下落,段令仪立即两眼放光。


    “那个山头后面。”秋水往身后一指,“我亲眼看到他和……”


    秋水话没说完,段令仪已经飞奔上马,箭一般冲了出去。


    她朝着秋水说的山头,一路狂奔,马蹄扬起阵阵黄沙。


    在山道上拐了数个弯后,她在前方的林中阔道上,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白衣身影。


    “皇叔!”


    一声热情的呼喊,穿透林木上空,惹得怀王抬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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