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想白迟宴这话被旁边的一个姑娘听到了,这姑娘刚才花了好几个铜钱去套,可是连那木盘子的边都没有沾到,心里气得不行,现在又听到旁人这么笃定的说道,顿时有些气不过,阴阳怪气的接过话茬说了几句。
“呵呵,不知道能不能沾到到那木盘的边呢,在这说什么大话呢,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虽然这话说的极轻,但是还是被慕卿韵听到了。
她也不作回答,一双好看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看,看的她浑身不自在。
那姑娘不服气的回看回来,眼神却有几分心虚,见她还一直盯着自己,便不耐烦的道:“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
白迟宴忍不住笑出了声,用看二傻子的眼神看着那个女子,眼底无尽的嘲讽之意,直让人怒火中烧。
“笑什么笑啊你,你们这么有本事,自己去投啊,光说不做谁不会啊!”那女子不知道是气还是羞的,白迟宴只看见一股白烟从她头顶升出来,像是冬天里滚烫的水面一样。
白迟宴上下瞥了她两眼说道:“这位姑娘,我看你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的,长得也这么丑,是哪来的自信说自己是美女的,你怕是瞎了眼,才会说胡话吧,别闲着没事找事,再说一句小心我揍你。”
那姑娘见白迟宴生的瘦弱,还以为是个好欺负的主,结果没想到对方说话如此不客气,又瞥到她腰间的佩剑,顿时就蔫了,没有再说话。
白迟宴心满意足的收回了目光,从腰带里掏出一个铜板递给那商人,她比较喜欢中间的那只碗,所以只要套一次就行了。
慕卿韵接过她手中的环挑了挑眉,这环十分的轻,怪不得前头的人怎么扔都扔不到那里去,下头的木头转盘更是加大了难度,不过这对于慕卿韵来说都不是什么难事。
只见她侧了侧手腕,微微用力,那环就如同离弦的剑一样飞了出去,在空中画出一道弧度,然后不偏不倚的落在的木盘的正中间,
四周突然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躺在木盘中间的环,它不偏不倚的正好落在了那只琉璃碗上头。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喝彩,老老少少都在鼓掌,只不过那商人的脸色却变得十分的难看,一时间竟然没有将碗交给慕卿韵。
过了一会那商人的脸色才缓和了一点,不情愿的将碗递给了她:“姑娘,你套中的。”
白迟宴欢欢喜喜的替慕卿韵接过了碗,这碗十分的小巧,只有巴掌心般的大小,可是这也不妨碍它价值连城。
白迟宴承认自己是个小姑娘,就喜欢这种好看的东西,她跟慕卿韵两人往外头走,打算继续去逛逛前头的街,可是却丝毫没有将碗还给她的意思:“慕姑娘,这东西我先给你存着啊,等你要的时候再问我拿。”
说完就喜滋滋的准备把碗塞进自己的包袱里,慕卿韵笑了笑,薄薄的嘴唇扯起一个细小的弧度,白迟宴愈发觉得她好看,对着后头隔空白了一眼,又转头继续欣赏她的美貌。
她小时候觉得师父好看,就算下山之后,也没有见过其她比自家那老婆子好看的人,直到她见到了慕卿韵,才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原来这世间真的有人如书上说的那么美好。
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白迟宴甚至觉得,她比佳人更胜一筹。
慕卿韵见她盯着自己傻笑,不由得有些别扭的别开了脸,假装看一旁的风景,这人还真是小孩子脾性,得到一个东西就高兴的不得了,什么情绪都写在了脸上。
白迟宴揣好了这琉璃碗,兴致特别的高涨,这些寻常的东西在她眼中更是闻所未闻,玩的不亦乐乎。
两人逛完了一条街,在一家店铺里头坐了下来,点了壶茶往外头看去,这店的旁边是条十几米宽的大河。
河上有座廊坊,上头挤满了男男女女,这河十分的浅,上头密密麻麻的放满了河灯,一个挨着一个,将河面照的通明。
白迟宴歪着头看着她们,问道:“慕姑娘,你放过河灯吗?”
慕卿韵端起手中的茶盏抿了一口,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没有。”
相处久了之后,白迟宴发现她一个特性,这人什么话都不喜欢多说,除非必要,不然她就小气的不肯施舍你一个字,白迟宴推测,这人八成是当杀手当傻了,连人和人之间基本的相处方式都忘记了。
她这么想着,浑然忘记了自己这十几年在上山过的日子了,似乎比某人更少与人交流,两人就这么大眼瞪小眼的坐着,直到慕卿韵不自在的别过头去。
这几天两人几乎形影不离,却不说白日里赶路了,就连晚上都睡在一起,慕卿韵不知道怎么的,有种莫名的心焦,她从前也不与雇主这么接近过,这样的日子还要维持到去忻州府的那天。
以至于她现在看见白迟宴,都觉得有点恐惧,一双手无处安放的交叉着,板着一张脸,心中却已经翻涛倒海不知道将人编排了几遍。
她内心对这人有种恐惧感,对于一个废物的恐惧感。
白迟宴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这天虽冷,但是自己明明已经穿的够多了,琢磨了一会也没有想明白。
一只雪白的鸽子从远处飞来,然后缓缓的落在了窗前,睁着绿豆大的眼睛朝慕卿韵咕咕的叫个不停,慕卿韵从怀中掏出一包油纸,里头包着一些谷子,抓了一小把丢掉窗前。
那鸽子立马就咕咕咕的跑去吃,撅着屁股正对着白迟宴,她的脚上有个小小的竹筒,慕卿韵将那竹筒打开,里头包着一卷小小的纸。
白迟宴一副我懂得的表情对慕卿韵点了点头,问道:“是沈姑娘寄过来的吗?”
慕卿韵嗯了一声打开纸条,上头写着几个方正的楷体:吾善,既系上阁者矣,勿忧,往忻州府之脚程不太驱,吾已飞鸽传信于师叔,事已在案中矣,保重。
落款是一颗青色的草,显得十分的调皮,看来她传信的时间十分的充裕。
信上大致交代了一下她那边的情况,看起来似乎还不错,后头又写到事情已经在调查中,估计是有些眉目了,至于其他的只字未提,也不知道有没有找到疏影居的阁主。
不过看这个样子,找到的希望应该不大,不然她也不至于什么都没有说。
“慕姑娘,这是不是已经没事了?”白迟宴问道。
慕卿韵点了点头,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这张纸条出神,似乎在思考一些事情。
白迟宴见她没有要说的打算,便转头望向窗外,既然她没有要说的意思,那自己也不好再追问,反正疏影居在江湖上这么出名,这些事情她迟早也会知道,干嘛非得追着人家刨根问底,那多没有意思。
不过接下来的日子,估计会好过一点,总不至于像前两天一样赶路了。
她又怀念起自己家的老婆子,从前在山上的时候只需要每天打打坐,挑挑水就好了,哪里会有现在这种苦头,也不知道师父她老人家现在在哪好吃好喝呢,说不定抛下自己,她过得更加快活呢。
想到这里她悲愤的喝了口水,然后从包裹里拿出那只琉璃碗,一边用手托着腮一边看着。《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