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凝的房间离的并不是特别的远,两人几乎没走几步就到了跟前。
只见她的房门半掩着,里头黑漆漆的一片,也不知道人在不在里头。
慕卿韵用剑推开了她的房门,两人走了进去,看见沈青凝半靠在床上,目光呆滞,似乎连魂都快吓没了。
白迟宴心中害怕,不敢靠的太近,只能悄悄的跟在慕卿韵的身后:“她怎么了。”
慕卿韵皱了皱眉摇了摇头,随手点起了桌上的灯,屋内亮堂了起来,巡视了一圈之后,屋内除了一个被吓傻的沈青凝,就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慕卿韵对着她大喝了一声,她才像如梦初醒的样子,回过神来不停的拍着胸脯喘着大气。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慕卿韵问道。
“哎哟妈呀吓死我了,刚刚一女鬼在门口吊我呢,我今天一不小心就着道了,真是晦气啊,要不是你们及时赶到,我今天可能就翘辫子了。”沈青凝像倒豆子一样往外倒话。
说完之后又大大的喘了口气,两人高悬的心终于放下,看她这生龙活虎的样子看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沈青凝平复了一下,转而看到两人牵着的手差一点又要尖叫起来:“你们两个,你们两个。”
白迟宴的脸一红,差点把手给抽了回去,却被慕卿韵拽的紧紧的,动弹不得。
沈青凝一脸春光的看着两人,对着慕卿韵说:“你这回可要好好谢谢我,我可是做了好多回坏人,差点就要被白姑娘嫌弃死了。”
白迟宴神情呆滞的看着她,心道,这不本来就是个坏人吗?
慕卿韵不自在的咳了一声,然后瞪了一眼沈青凝,沈青凝怂怂的低下头:“好嘛,这件事我有时间再和白姑娘解释,我们先出去看看吧。”
三人迅速的达成共识,一致觉得当前什么事都没有外头的事重要。
本来白迟宴两人就听到了奇怪的声音,现在又碰到沈青凝的事情,更是石锤了衙门有问题。
本来一开始白迟宴就觉得奇怪,这么破旧的一个地方,为什么衙门能有这么新,再怎么着也不符合常理。
申州府可以说完全放弃了安县,甚至说可以成为朝廷的禁区,被遗忘的角落,怎么还会有县令升迁远调这一说法。
着实古怪的很,偏偏三人还心大的住了进来,白迟宴扭头看向旁的两人。
她都察觉到了古怪,她不信这两人没有,还是说她们只是将计就计。
三人一路穿过长廊,凄厉的风在浓重的夜幕下,刮的更猛了,白迟宴抖嗦的抱着慕卿韵的胳膊,心里却觉着务必的安心。
慕卿韵摸了摸她的脸以示安慰,一旁的沈青凝翻了个白眼,要不是现在情势紧张,她都要大骂起来了,才好了多久就开始腻腻歪歪了,现在的年轻人,真不像话!
逛了一圈,几乎把院子每个角落都看过了,三人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要说唯一不寻常的地方,就是这里实在是太平常了,这么个死人大过于活人的县,这县衙怎么会这么安静。
这院子里的房间很多,县太爷是个孤家寡人,据说平日里也就居住在衙门里头,但是前些日子却突然调走了,那个捕头的话不知道能不能信,反正是不能信全的。
“不如,咱们去县太爷的房间看看吧?”白迟宴提议道。
沈青凝皱了皱眉说道:“可是那捕头不是说大晚上的不要乱跑吗?”
白迟宴立马白了她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他让你不看你就不看吗,再说我们现在已经跑出来了,已经算是乱跑了,这不也没有其他什么事情嘛。”
沈青凝无奈的耸耸肩没有反驳,她看了一眼面无表情的慕卿韵,暗搓搓的跟在两人的身旁前往县太爷的房间,谁让她怂打不过这人,就只能任凭人家狐假虎威了。
不过白迟宴说的话也着实在理,若是这安县的县令还在,这其中的事情就大有蹊跷了。
三人也不知道县令的房间究竟在哪,只是到处瞎逛,好在三人都不错,倒是没有什么动静,捕头的房间是在东厢,而她们三个住的是客房,白迟宴猜测,他们的房间应该不会差太远。
悄悄绕过捕头的房间,白迟宴走在最前头,有一间房引起了她的注意,她敏锐的感觉到,里头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臭味。
白迟宴比了个手势,然后三人跳上了房顶在房顶上小声嘀咕:“我在外头闻到了臭味,但是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不过这间屋子肯定有蹊跷。”
慕卿韵点了点头,定定的看着她,一旁的沈青凝却脸色十分的凝重,丝毫没有往常的神色。
“沈姑娘你怎么了,是想到了什么吗?”白迟宴凑近说道。
沈青凝看着脚下的屋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好像知道里头是什么了。”
白迟宴瞧了她一眼,又将眼神转向慕卿韵,慕卿韵迟疑的摇了摇头,她心中也有了一个模糊的答案,只是不确定而已。
“走,我们直接下去,白姑娘你做好心理准备。”沈青凝回头对她嘱咐了一句,然后转身跳下屋顶。
白迟宴抬了抬手,一挑眉,为什么自己要做好准备,难道这里头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这间房子十分的大,比旁的几间房子都要大,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从里头上了锁,不过这点雕虫小技根本就难不倒白迟宴。
只见她掏出一把短刃,往门缝里头一插,来回捣弄了几下,就听到里头清脆的木头落地的声音,三人立刻警惕的看向四周,见没那捕头似乎没有被吵醒才松了一口气。
白迟宴不好意思的小声说道:“不好意思,失手了一下。”
不过两人也没有计较这么多,白迟宴往后退了一步,站在慕卿韵的身边,沈青凝上前将门缓缓的推开,一股浓重的臭味从里头冒了出来。
只见高高的房梁上挂下来一段一米多长的绳子,上头吊着个人,舌头申的老长,因为腐烂已经看不清他的样貌了,他身上的官服已经被尸水给泡烂了,地上一滩不知道是肠子还是什么东西,黏糊糊的糊在地上。
若不是现在天气太冷,他身上早就蛆虫泛滥了。
那张腐烂的面目全非的脸,上头一双空洞的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眼前的三人,脖子只剩下中间的骨节还连接着下面的身体,烂红的腥肉黏连在上头,白迟宴一个没忍住,当场就干呕了起来。
这外头的臭味就是这具尸体发出来的,看官服的样子,八九不离十的就是那位倒霉的县令了,竟然在这几府衙被吊死了。
白迟宴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脚底升到了头顶,后头突然响起来了一个阴森的声音……《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