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仙灵这急性子,在宁城留不到一天,又朝襄北日夜兼程的奔去,途中也不知骑死了多少匹驿马,待回到驿馆,见了任曼,才知相士留下的那面镜子,早已不翼而飞了。
事缘当天仙灵将镜子交予任曼,她已知这是引出那名相士的重要关键,故将其置在驿馆一密室之中,又派了二名手下于密室门前日夜轮流看守,不得有半刻放松。
谁知有一日,馆前的差役突闻密室传来一声叫喊,慌忙前去一看究竟,发现不见了把守的士兵,却得一名七尺汉子倒卧在地,迷迷糊糊的对他们说,守兵将密室中的镜子带走了,这便昏厥过去。
差役们被弄得一头雾水,想着由馆前一路进来,也见不着半个人影,那守兵还可躲在哪儿?他们即派人去通报任曼,其他人便匆匆于馆内四处搜索,待任曼来到后,七尺汉子与那面镜也不翼而飞了,却见得真正的守兵已被取下官服,晕倒在地,密室内只找得一封给灵郡主的信;不想也知,镜子早已被刚才那人带着走远,也不知他如何混得进来。
仙灵知过来由,急忙拆开了信,看上面写着∶“欲与本道一会,请望城西快活林去。”
“快活林?”仙灵道。
一名差役答道∶“快活林是位于城西十里处的一个小森林,附近也有十来家猎户。虽是直达西北维州蔚山湖等地的捷径,但百姓往来两地,也只取大路而行,林路太过凶险了。”
“是吗?那么任曼与我一同去吧。”
“要不要多挑两名手下前行?”任曼问。
“轻装便履,速去速至,莫非你怕了那些豺狼虎豹不成?”
当下找来个懂快活林的,拔腿就走。他们逐家猎户的登门拜问,看这七尺相士经过没有,但问了老半天,倒是一无所获。当来到一家小酒铺前,见肚子空了,他们便找个位子坐了下来。
“小二,拿些酒菜来。”任曼道。
但见小二听了任曼的话,还是毫无动静,自个儿的打酒来尝。任曼看了心中火起,就朝这个混帐小二喝道∶“你聋了没有?还不快给我滚出来!”
她走前了两步,才看清小二原来不是别人,正是郡主要找的人。这个相士只淡然回首,对任曼说∶“倘若本道估计没差,这里没有什么小二,只得一个你们要找的臭道士。”
仙灵一听话音,就认出了这个相士∶“本郡主找得相士很久了,不知相士原来也是一位酒铺老板,真多才多艺呢。”
“这里风大,两位想喝酒的,大可到我店内酒窖去,那里还有不少佳酿可供品尝。”欧旭说着就迳自往地下酒窖的梯级走下。
“郡主小心为上呀。”任曼对仙灵小声道。
“任曼疑心为过了。”仙灵只打发了那个带路的随行,着他早早回城,就匆匆跟了相士下去。
欧旭见她们都到齐,便关上了酒窖的入口,说∶“这酒铺也不是本道的,只是本道把它买了下来等两位出现,为的只是这一个酒窖。酒窖的入口乃此地唯一出路,门一关上便自动锁着,只有本道知道门匙藏在哪儿,看来你们只得被困在这酒窖内,得罪之处还请见谅。”
“你¨¨¨”任曼正想出手,就被仙灵阻止了。
她挡在任曼跟前,对着相士说∶“你困着我们,不也一样困着自己吗?”
仙灵环视四周,见酒窖里不单酒多的是,且还有不少干粮水果。
“郡主忘了本道有面瞬移宝镜,可助本道离开那牢房的吗?”
“¨¨¨原来是这样,你想困我们于此三昼三夜,好让本郡主输了情报给你。连这三天的食物水酒也为我们准备好了,当真设想周到。”仙灵说时倒也平静得很。
“如果郡主现在便说出谁是圣殿一案的主谋,本道即放了两位贵客,连后羿弓的下落也一并奉上。”
“本郡主此行正是为把真凶抽出来,可惜被你困在这里,想也难以给你一个完整的交代了。”
“此话怎说?”
“实不相瞒,日前本郡主回到宁城收集情报,也开始对圣殿一事稍有眉目,只是在没有任何证据之下,也不想胡乱猜测谁是真凶。有幸是,本郡主得知现时最大的疑凶于日内或有所行动,将对圣殿的最后生还者下手。自从见你用镜子离开襄北牢房之后,本郡主就知道你必是圣殿的唯一幸存者,故而将计就计,只要我们暗中保护你,若真凶出手时,便可来个人赃并获;而你想知的事情,也可得个清楚明白了。”
欧旭听下先是呆了半刻,难怪她把自己当成是圣殿法师,当下真是百密一疏!他心里只往糟处想,假若仙灵所言属实,这怎算是好?
“你不信本郡主吗?”仙灵见他眉头沉重,知事情似有不妙了。
“不是在下信不过郡主,只是不敢信罢了。情况紧急,希望郡主信得过在下,在下的确不是圣殿的人。”
“什么?”仙灵从小未尝估计错误,此刻当真叫她有点糊涂。
“不知可否相告,郡主所指的疑凶是谁?”欧旭正色地追问着。
“¨¨¨”仙灵虽见他问得认真,但确也不想贸然将没有根据的怀疑说出,何况,那人正是自己的恩师。
“不说也罢,看来幸存者的处景相当危险。在下实不知她身在何方,只听过一名叫曹兆星的大侠说过,她名叫若雪·康洁丽;曹大侠的嫡徒吴天罡正负责保护着她,无论如何,我们必须抢在真凶之前找到他们,绝对不可让她有任何闪失,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本郡主也有听闻过方才你说的曹兆星和吴天罡这两个名字,他们果然与此案有关。不知他们大概身在何方,好等本郡主也来协助搜寻。”
“在下只知他们最后往蔚山湖的湖心居而去,也不知他们现今身在何方。我看千万不要劳师动众,以免打草惊蛇。”
“本郡主心里有数¨¨¨其实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何对圣殿一事那么感兴趣?为何说什么后果不堪设想?为何以往一直自称‘本道’,现在又自称‘在下’?”仙灵说时已退至任曼身后,明显示意着她,迫也要迫这相士给她一个交代。
欧旭也见形势不妙,却笑着道∶“哈哈哈,我们还有很多交手机会呢,何必急于一时?”
话毕,他立从身上掏出一把钥匙来,掷向任曼,待其伸手去接之际,即遁入手中瞬移宝镜里去,消失得无形无踪,任曼接得钥匙来,要抓也抓他不着。
“又给他走了,下次见到他时,定要把他身上的镜子拿到手,免得再由他借镜遁去。”仙灵说。
“何不现在就毁了这面镜子?”
“唉¨¨¨这些法宝随处可见,法师身上怀着两三个也属常事,毁了它又有何用?”
“那我们把它带走吧。”
“嗯¨¨¨你知他上次是怎样从密室取回镜子的吗?”
“他没可能从驿馆外潜入密室的,侍婢估计他定是从镜子里走出来¨¨¨”
“就是这样了,本郡主可不想带着一面随时有人爬出来的镜子在身边。既然他把这酒窖的锁匙给了我们,我们就把镜子锁在这里好了。由此地直达蔚山湖最少也要数日路程,这些干粮正合我们所需。快!事情迟则有变,说不定我们还可于湖心居遇着那名相士的。”
“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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