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楼,三人上了楼上的贵宾席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已是晌午,桌桌皆是满员,好道他们运气好,捡了一个刚吃完的桌子。
坐下后,十七便招呼小二点了一大桌帝都特色美食,便开始一个人大快朵颐。顾清寒和墨潋看着十七皆是无语,而站在一旁的阿童却强憋着笑,但肩膀却不自觉一耸一耸的。
“喂,你们听说了吗,王员外家的三小姐也遭到那种事了?”
“听说了,听说了,还听说是早在半个月前就发生了,这好像已经是第九个了吧。”
“对啊,对啊,要不是那王婆子去他们家送货,听到他家丫头在议论,准不知道他们要瞒到什么时候。”
“这想来也是可惜了,一个好好的大美人竟变成这副样子,怕是没人敢要了吧。”
“谁敢要啊,这变得冷冰冰的,跟个死人没啥差别,保不准睡在同一张床上就被她给吓破魂了。”
“哎呀,别这么说,小心招晦气。”
“也是也是,我什么也没说啊,你可千万别来找我啊。”
“对了,还有啊,那三小姐上个月我还在庙会时看见她了,为那庙会捐了不少首饰了,没想到做个大善人也不招老天爷保佑,唉。”
“对啊,对啊,这我也看见了。”
旁近几桌传来七嘴八舌的谈论声,听着这样稀奇的怪事,墨潋依旧面沉似水,顾清寒也是淡笑不语,但十七却是耐不住性子,转身拍了拍离她最近那人的肩:“你们在说什么了,这什么鬼事啊?”
那人看着也是个活络的人,十七那个热情劲还没出来,他倒是一脚跨过来坐到了十七他们那桌。
“听姑娘这么一说,想来你们不是本地人吧。”
十七立马摇头。而那人听后朗笑一声,然后便像是要干什么大事般撸起袖子,脸色一肃,正色道:“如果要说啊,那这件事那还得从三年前说起。”
十七一脸好奇地靠上去:“怎么说?”
“三年前的一个冬天,那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雪,我们帝都最大药房的张掌柜那天忙到很晚才回家,回到家后就一直喊冷,家里人就以为是冻着了,便煮了大锅热水给他泡澡,但洗完后回到被窝里也还是一直哆哆嗦嗦嘴里不停喊冷,家里人也无法,只道是这天太冷了,然后都去睡了,没想其他。但是第二天你们猜怎么着?”
十七立马附和道:“怎么着?”
那人抓了把花生在嘴里嚼了嚼,又喝了口水,才道:“第二天他家里人见他快到晌午了还不起,便去房中叫人,可没想到,那张掌柜翻着白眼,脸色发青,全身僵硬而且冰冷的躺在床上。”
这话一出口,便把一旁的顾清寒和墨潋的注意给吸引了过来。十七立马接着问道:“那这是死了吗?”
那人一副就知道你会这么问的表情:“没死,那张掌柜心跳呼吸都还在,家里人虽然难过,但也只是认为是被冻坏了,便只是每天给他擦身喂食,倒也没想太多。但没想到的是,来年春天又发生这样的事情,就是那杀猪的郑屠夫,症状和那张掌柜一模一样,都是一脸死样,却还有呼吸和心跳,这可真真的是活死人啊。之后便又接二连三的发生了好多起,到今年那个王府的三小姐已经是第九个了。”
“这事这么诡异,难道就没人管吗?”这次问话的是顾清寒。
那人当场嗤笑,吊着眉梢一脸不屑道:“谁敢啊,保不准谁管了谁就是下一个了,就算有这个心也没这个胆啊。”
顾清寒不禁眉头一拧:“那官府了。”
那人像是听到什么大笑话一般:“官府?别开玩笑了,那些个官员就是纸老虎,一听是这种事,跑得那是比兔子还快。”他这话一说完,本来旁边那些一直沉默的人也开始点头帮腔说话,然后便是你一言我一语,顾清寒三人就是想说话也插不上嘴。
晚上,顾清寒三人回到君轲府上,正巧碰上用晚膳,便坐下和君轲一同用膳。但顾清寒三人一进门便发现发现君轲是苦着一张脸,吃起饭来也是食不知味,一脸忧愁。
顾清寒含笑的看着君轲道:“四殿下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烦心的是吗?如若可以,不妨说给我们听听。”话落,墨潋和十七也抬头看向他。
君轲看了他们三人一眼,低声叹道:“今天早朝时父皇又发怒了。”
顾清寒:“哦,难道是因为昨天的事。”
君轲点点头,道:“父皇本就被昨天的事刺激到了,今天早上有些老臣还趁机弹劾昨天的事,父皇更气的没处发,便说一定要在三日之内彻查出九弟失踪一事和昨天之事,本这些都是该给皇兄的,没想到他早就料到的父皇会发怒,便称病没上朝,于是父皇便把这事推给了我。唉,我不是害怕不敢去调查,只是只有三天时间,真的是有些棘手。”说罢一脸郁结。
顾清寒三人相视一眼,然后道:“我们帮你。”
君轲似乎有些惊讶,但是却叹息道:“多谢,但是不用了,你们有这份心我很开心,但是我不想劳烦你们。而且你们可是客人,若让父皇知道了,又要怪罪我照顾不周了。”
十七佯怒道:“轲哥哥还当我们是外人啊,我们倒是当轲哥哥做朋友,看来是我们自作多情了。”说完还故作生气的翻了翻白眼。
君轲一听一张脸红到了耳根,急忙为自己辩解:“不是的,我没有,你们三位能愿和我有交情,我当是高兴还来不及,怎会当你们是外人了。”
十七一见他那副模样当场噗笑出声,君轲的脸红立马烧到颈脖处了。顾清寒瞪了十七一眼,十七立马正色不敢再笑。
顾清寒又看向君轲道:“好啦,十七打趣你了,别理她。那既然不当我们是外人,那我们总可以帮你吧。”
君轲听了心里其实十分感动,从小生活在帝王家,自己又是庶出,自从母妃去世后,便鲜少受到这样的关怀,他也不管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总之心中泛起久违的温暖。面上也含笑的冲他们点了点头。
“对了,轲哥哥你有没有听说帝都内的活死人啊?”十七突然想起白日的事,便开口问道。
君轲脸色一凝,眉头一蹙,道:“活死人?难道又有人遇害了?”
十七有些惊讶:“啊,原来你知道,这次是那王府的三小姐。既然你知晓此事,那你可有查过?”
君轲:“我得知这事后曾向父皇和刑部大臣们都反映过,但是他们都是一拖再拖,于是之后我只好私下调查。”
十七:“那有没有什么线索?”
君轲摇摇头:“没有,前前后后几起事件都没有丝毫关联,而且也没有任何蛛丝马迹可寻,唯一可知的只是他们的症状都相同。”
十七似乎有些失望:“哦,这样啊。”
君轲突问道:“难道说这和九弟失踪之事有关?”
十七刚想说只是随便问问,便听见顾清寒说:“不排除这种可能。”
这一下可激到了君轲:“那我明日便再去和父皇说。”
顾清寒立马打断他:“不用,我们自己调查就好,你那样只会打草惊蛇。”君轲听后,思索片刻,觉得不是并无道理,便点点头表示赞成。
其实说实话顾清寒帮他有一半的确是出于私心,他也十分好奇想知道这“活死人”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之后见君轲的脸色得已舒缓,众人便开始专心用膳,用完膳后,便都未多逗留,累了一天了,便都早早回房休息去了。
深夜。帝都城内。
一片残云遮掩住残月,雾霭渐起,天地间陷入一片晦暗。
一个身影在屋顶上起起落落的跳走,今夜无月,也无星光,只能模糊的看见个黑影似乎在有方向般的跳动,不久,黑影便来到了皇宫,黑影也没有任何犹豫,一个跃身便快速地跃到了后宫内,似乎早就有了目标,朝着一黑着灯的宫殿跳去,顺着打开的窗户跃了进去,过了大约半刻钟,那黑影又从宫殿内跃出,然后再次起起落落的消失在了漆黑的晦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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