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屋内众人纷纷朝着陆舒看过去。
陆舒:“父亲, 你叫徐远过来,敢问在这之前,你可有找到证人?你没有, 你叫他过来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你不信他!既然这样, 你又何必问他,何必叫他回答你, 徐言的事情, 是否是他所为?”
陆舒往前走了几步, “或者说, 今日如果是有人说徐言的伤是大哥所为, 父亲可会在没有任何人证之前把大哥叫来?”
没人回答陆舒的问题。
韩姨娘:“徐远这孩子, 如果不是, 你和你爹说啊, 你看你惹得你爹气成什么样子了?”
陆舒:“真是好一个徐远要和父亲说, 既然韩姨娘是这样以为的, 为什么徐言不和父亲说呢?”
韩姨娘:“你”
陆舒:“韩姨娘, 你又何必在这倒打一耙?事情的真相如何, 难道相比于徐远这个被诬陷的人, 不是徐言更清楚么?”
陆舒:“父亲, 你说, 我说的对么?”
陆舒仰着头和承恩侯对视着。
承恩侯缓缓的收回了手里面的鸡毛掸子, 对着陆舒的目光充满了探究和打量, 但是实在算不上友好。
一个儿媳妇儿当着如此多的人的面斥责公爹, 承恩侯的面子上也不是很光彩。
陆舒:“父亲,您还是要一个答案么, 如果您还想要一个答案,我告诉您。”
承恩侯被陆舒气的拂袖而去。
陆舒:“父亲,今日是我要闯进来的,和外面的人无关,如果你觉得我有错,那便罚我,不要为难他们!”
她都这样说了,承恩侯为了面子,也不会为为难别人了。
韩姨娘路过陆舒的时候,忍不住都看了陆舒一眼。
屋里面又安静了下来。
真好,又可以摆烂了。
陆舒在徐远旁边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总算是凉快一点了。
徐远好一会才开口问道:“你你怎么过来了?”
陆舒:“你知道外面多热么?”
徐远:“”
陆舒控诉着,“我过来的时候,还被人拦住了,他们不让我进来,我是跑着进来的,你知道他们多高么,我站在那还不到他们胸口的位置,他们看着又好壮!”
徐远默默的给陆舒添茶。
陆舒:“都这样了,你还不感动么?”
徐远眼底都是笑意,“感动感动。”
陆舒:“我为了你,得罪了你爹,你知道么?”
徐远:“知道。”
陆舒:“所以,以后如果你爹看我不顺眼,你知道你要怎么做吧?”
徐远震惊,“难道,你以为,你不过来,我爹为难你,我就不管你了?”
他如果不管,这日子还能过么?
简直想都不敢想!
茶水喝完了,也要回去了。
炙热的午后,陆舒走在前面,徐远跟在后面给陆舒遮住阳光,偶尔还会给她扇风。
陆舒:“我刚刚,就是从这条路过来的,刚刚比现在还热呢。”
徐远:“是是是,我的小祖宗,你辛苦了。”
陆舒得意,“看吧,我对你好吧?”
徐远:“你对我,可真是太好了。”
陆舒:“以后,你也要对我好点,我要是狠心点,就是不管你,也没关系的。”
停住脚步,陆舒回头嫌弃的看着徐远,“你刚刚,是没长嘴巴么?”
徐远:“”
陆舒仰着头看着他,“下次,不要这样了。”
不被偏爱,就是不被偏爱,徐远还想要从承恩侯那里得到些什么答案呢?
忽然之间,陆舒似乎明白了,为什么小说里面徐远和承恩侯经常吵架。
徐言是男主,是承恩侯偏爱的儿子,徐墨和徐远都不是,但是徐墨和徐远对待承恩侯的态度就是不同的。
回了又春院,陆舒又是一副慵懒咸鱼摆烂的样子。
樱桃在小厨房熬了绿豆汤拿了过来,陆舒拿着汤匙慢吞吞的喝着绿豆汤。
一抬头,发现徐远也和她做着同样的动作,似乎徐远吃东西也开始变得慢吞吞的了。
两个人动作非常的一致。
承恩侯那边就没有陆舒和徐远这样悠闲了,侯府这边是侯夫人管家,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人传到她这边。
年轻的时候,侯夫人满心欢喜的嫁到了侯府,后来知道承恩侯和韩姨娘的情谊,想着自己是正妻到底是不同的,她也曾经难过或者是吃醋,到后来,她也就认了。
承恩侯不爱她就不爱她吧,她还有孩子要养,她侯夫人的位置也是稳稳的坐着。
她看着承恩侯和韩姨娘两个人恩爱,也已经是心如止水,只有在对待孩子还有威胁到自己利益的事情,侯夫人才会站出来。
侯夫人到了承恩侯这里的时候,韩姨娘一副娇滴滴的样子,她倒是像是受了委屈。
侯夫人和承恩侯行礼,韩姨娘也站起来和侯夫人行礼。
侯夫人:“侯爷,事情总归是要有个交代的,否则你这是寒了远儿的心!”
侯夫人看向了自己一旁的嬷嬷,嬷嬷立刻站了出来,“侯爷,四公子回来那日就是带着伤回来的,侯府外面的侍卫瞧见了。那日四公子和二公子还有二夫人应该是偶然遇见,二公子和二夫人在府里闲逛,去了夫人这里坐了一会,回去的时候和他们遇见的。”
嬷嬷继续,“证人都在外面候着呢。”
侯夫人:“侯爷是否要见一见证人?”
承恩侯和侯夫人面对着站着,一个看似温和,一个看着冷冽。
承恩侯:“不必了。”
侯夫人行礼,“那侯爷,我便先退下了。”
侯夫人从院子里面出来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伺候的人。
孙嬷嬷跟在一旁,“夫人别气了。”
侯夫人:“他既然这样喜欢那个韩氏,当初为何还要履行这个婚约?”
孙嬷嬷不敢说话。
侯夫人:“是了,这个婚约他不能退,我们家,也不会允许我退了。”
孙嬷嬷许久叹息了一声,“夫人,看开点,如今你还有两位公子,两位儿媳,日后还要抱孙子呢。”
侯夫人:“是,就是这样,才不能叫那个韩氏愈发的得意了。”
孙嬷嬷:“我看着,二夫人对二公子,是真心的。”
提到了这个,侯夫人的脸色缓和了下来,“阿舒是个好的。”
一开始,侯夫人知道徐远要娶陆舒的时候还不同意呢,现在只觉得娶的好。
侯夫人:“她那个弟弟,也好。”
孙嬷嬷:“夫人,我们要不要去看看二公子还有二夫人?”
侯夫人:“我就不去了,如今远儿肯定难受,阿舒也许正在劝着他呢,我去了,这不是叨扰了他们。”
又春院。
陆舒震惊的看着自己的胳膊,她好像被晒的过敏了!!!
没想到穿越后,她偶尔也是在外面吹风和晒太阳太久会过敏。
樱桃拿了药膏过来,仔细的给陆舒擦着药,“姑娘,和从前一样,擦几日药膏就好了。”
陆舒还在因为她现在也会过敏这件事情微微愣怔着。
徐远站在一旁尽量不发出什么动静。
要不,他爹还是骂他一顿吧。
苍天啊!
徐远:“要不要,我叫大夫过来?我认识一个宫里的御医,要不,我叫御医过来给你瞧瞧?”
陆舒含情脉脉,“夫君,你感动么?”
徐远:“感动,太感动了。”
徐远:“娶了你,我简直是三生有幸!”
陆舒抬头,露出了自己优雅的天鹅颈,一双眼睛更加的深情了,“真的么?”
徐远点头,“真的!”
很好,非常好!
傍晚,天气逐渐凉快了下来。
徐远询问陆舒:“我们现在去庄子上,行么?”
哦,懂了,这是被承恩侯伤了心,想要去庄子住一段时间。
陆舒:“你刚刚怎么不说?”
徐远:“不敢说。”
陆舒:“”
一开始回来的时候,外面太热,他担心陆舒不愿意动,后来陆舒有点过敏了,徐远更不敢说了。
徐远:“庄子上的寒瓜,大概能吃了。”
陆舒:“樱桃,我们收拾东西,去庄子上。”
陆舒:“夫君,你想去庄子上住,我肯定是要陪着你的呀。”
按照徐远的意思,既然是去庄子上住,肯定是打算住上一段时间的,陆舒收拾的东西也多一些。
好在院子里面伺候的人多,动作也快。
侯府外面,陆舒踩着凳子上了马车,徐远跟在陆舒后面也上了马车。
马车缓缓朝着城外行驶着。
到了城门的时候,出城的人多,陆舒和徐远还等了一会。
等到从城门出去马车行驶了一段路程后,陆舒就看着周围的景色从京城内的繁华变成了山清水秀的样子。
一开始陆舒还有些兴奋,后来坐车坐的都有些累了。
徐远又拿了两个软垫出来,陆舒才舒服了一点。
到了庄子从马车上下来的时候,陆舒看到了完全不同的风景。
她只想说一句,这实在是太适合咸鱼了吧?
远远的看去,能够看到瓜田果树还有一大片的田野。
微风吹动着陆舒的发丝,陆舒眺望着远处蠢蠢欲动,“夫君,我想要一个报恩的寒瓜。”
徐远:“???”
什么玩意。
寒瓜他知道,报恩的寒瓜是什么意思?
第二十六章
陆舒和徐远到了瓜田, 一片绿油油的瓜田看过去就有一种清爽的感觉。
徐远只觉得自己一个脑袋两个大。
皮薄又甜脆的瓜寒瓜等于报恩的寒瓜。
这些寒瓜有什么不同么,他看着都差不多啊。
陆舒指着一个,“就那个吧。”
庄子上的人虽然不是提前知道主子过来了, 但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还是飞快的出来了,之后就跟着他们一起来了瓜田。
看到陆舒指了一个寒瓜, 他们打算进瓜田的时候, 徐远已经朝着陆舒指着的那个寒瓜走过去了。
徐远走在瓜田里面,他弯腰, 一番操作后把寒瓜抱了起来。
徐远拍了拍寒瓜,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远:“争点气吧。”
陆舒:“徐远?”
徐远:“哦, 来了来了, 还是你有眼光, 这个瓜我一看就知道好, 是你说的报恩的寒瓜。”
陆舒:“”
庄子里面陆舒和徐远要住的院子已经收拾了出来。
院子里面有一个石桌还有石椅, 上面也都擦干净了。
徐远又拍了拍瓜, 没想到寒瓜竟然脆到自己裂开了。
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徐远看着寒瓜, 忍不住口齿生津。
陆舒:“你一半, 我一半, 我们用勺子吃。”
徐远还没这样吃瓜寒瓜呢。
傍晚, 月色温柔。
院子里面, 陆舒和徐远一人捧着一半西瓜坐在那。
樱桃过来, “姑娘, 厨房那边已经备好晚膳了, 要不要用饭?”
好吧, 不能再吃了,再吃, 吃不下饭了。
晚饭,两个人也是在院子里面用的。
这个庄子不大,但是胜在景色好。
侯府不是没有其他庄子,侯夫人嫁妆里面也有好几个庄子,但是这个庄子不同,这个庄子是当初侯夫人亲自布置的。
侯夫人还有徐远徐墨在这里都用单独的物资。
平日里出来避暑,侯夫人他们都喜欢这个庄子,只是侯夫人很少过来,徐墨后来忙了起来也很少过来,过来最多的倒是徐远。
饭后,夫妻两个在屋里面塌上半躺着。
庄子这边,外面的蝉鸣声格外的响。
徐远:“这里,是不是更有夏天的感觉。”
陆舒盯着徐远看。
啪的一声响了起来。
陆舒双手打了一下蚊子。
徐远:“”
陆舒:“夫君,有蚊子。”
蚊子似乎还在耳边嗡嗡嗡的叫着。
陆舒和徐远两个人静止着,看着在半空中飞着的蚊子。
徐远本来在盯着蚊子,但是两个人的距离实在是太近了。
徐远的鼻尖都是陆舒身上香甜的味道。
陆舒伸手,指尖轻轻的从他的喉结旁边滑过。
徐远结巴,“你,你你干什么?”
陆舒:“你被蚊子咬了。”
徐远:“”
两个人说话的功夫,蚊子飞了。
陆舒找樱桃要药膏,被蚊子咬了的药膏,这些东西樱桃是都带着的,很快拿了一个天青色像是装胭脂一样的玉制的小罐子过来。
徐远拿到了药膏,随意的在自己的脖颈上抹了几下,只觉得清清凉凉的。
陆舒:“你刚刚说什么?”
徐远:“什么?”
陆舒:“就是刚刚,你说什么了?”
徐远:“没说什么。”
陆舒:“哦。”
睡觉之前,终于徐远把蚊子的事情给解决了。
陆舒躺在床榻上,还以为自己会失眠,但是大概是因为舟车劳顿有些累了,竟然很快就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徐远睡不着了
想来想去,徐远觉得自己睡不着,大概都怪徐言!
侯府那边,韩姨娘用着自己一贯的伎俩,最后还叫承恩侯哄了自己许久。
可是徐言的事情,还是要给徐远一个交代的。
这件事情要怎么交代?
难道叫承恩侯去和徐远认错,当然不可能,承恩侯不可能和徐远认错,所以只能徐言去给徐远道歉。
承恩侯回去的时候,韩姨娘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的模样。
脸上已经爬上了皱纹。
韩姨娘内心的惶恐,使得她不如从前一般。
承恩侯找到徐言的时候,徐言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要和承恩侯说事情的真相。
徐言:“爹,我和你说,你一定别和别人说,更不要告诉娘。”
承恩侯听着徐言这样说,倒是笑了,“说吧,我不和你娘说。”
徐言:“那日我在街上遇到了一个女子,一个开着馄饨铺子的女子。”
他还看了一眼承恩侯,见承恩侯神色如常,这才继续说下去。
徐言:“有人吃饭没有付银子,她追了上去,我去帮忙,之后和人打了一架。”
承恩侯:“喜欢她?”
徐言没有片刻的迟疑,“嗯。”
徐言:“回来后,娘问我,她如知道了,肯定更不喜欢那女子,我”
承恩侯像是想到了什么,许久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但是这件事情,你二哥倒是是被你牵连的,他今日还去庄子上住了,你去和他道个歉。”
徐言目光一亮,只想着承恩侯这是不反对的意思,连忙点头。
只是可惜,那个女子虽然感激他,但是对着他总是特别的疏离,甚至好像不太喜欢他的样子。
又是新的一天。
徐远和陆舒两个人收拾好从屋里面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
用过午饭后,陆舒要出去逛一逛,徐远给陆舒撑着伞,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踩在泥泞的小路上。
这个时候,农户倒是不忙,所以倒是没有多少干农活的。
小溪流水,景色正好。
找了块干净的石头坐下,陆舒只觉得这里的风都是凉爽的。
陆舒:“夫君。”
徐远:“”
陆舒一开口就叫夫君,不叫徐远,肯定是想做什么。
陆舒:“夫君,我想吃烤鱼。”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陆舒撑着伞坐在溪边的石头上,徐远挽着裤腿拿着正在小溪里面嗯,守株待鱼?
徐远:“这个鱼,就一定要吃么?”
陆舒想了想,“算了,不吃了吧。”
徐远一愣,有些怀疑,“你不吃了?”
陆舒:“我想了一下,看你这个样子,也不是像会做什么烤鱼的人,或者是炖鱼汤的人,所以,不吃了。”
徐远:“”
徐远看着陆舒撑着伞的背影,连忙追了过去,“陆舒,你等等我呀。”
陆舒回头,“陆舒,陆舒,怎么,不知道娘子怎么读呀。”
她刚刚都叫夫君,徐远叫什么陆舒呀。
徐远:“”
徐远一路追了上去,两个人挤来挤去的往前走。
似乎是觉得很好玩,陆舒笑的高兴。
两个人到了庄子外面的时候,就看到外面多了一辆马车。
徐远认识坐在马车上的小厮,是徐言身边的人,徐远的笑容淡了淡。
徐言是过来和徐远道歉的。
看看,看看,怪不得男主和承恩侯关系好呢。
徐言做足了姿态,对着徐远拱手弯腰,“二哥,都是因为我,所以叫你和爹产生了嫌隙,我来和你道歉的。”
徐远撇了徐言一眼,“还有事?”
徐言是来道歉的,不是和徐远吵架的,他又对着徐远拱了拱手,“二哥,我便先回去了。”
下午的时候,陆程和陆姜氏还有陆向安都过来了。
陆舒来庄子上,叫丫鬟去给陆府信了,还有就是,陆舒觉得毕竟自己做了得罪公爹的事情,他爹和承恩侯又都在朝为官,还是要说一声比较好。
陆姜氏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陆舒。
陆舒说道:“这件事情,也不怪我,还不是承恩侯,都是儿子,也不能这样区别对待啊,那个陆雅也是庶女,只是爹应该给她的也都给了,虽然爹更疼我宠我一些,这还是在爹当初是被逼着纳了李姨娘的前提下,但是他也做不出承恩侯那样的事情。”
是的,陆程是偏爱陆舒的,对待陆雅也是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职责。
至于陆雅的嫁妆不如陆舒的多,陆舒的嫁妆有一些是陆姜氏自己出的。
陆姜氏是不喜欢李姨娘,更不喜欢陆雅,但是从来没有欺负过他们。
陆姜氏:“儿啊,你这样,以后是会被伤到的。”
陆姜氏:“你为了徐远敢顶撞你公爹,心疼他陪着他一起来庄子上住,现在你们刚刚新婚浓情蜜意,但是以后如果徐远纳妾了呢,如果徐远喜欢别人了呢?”
陆舒:“”
陆姜氏:“你要相信,男人说的话是不可信的,有时候你爹说话我都是不信的。”
陆舒乖巧的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陆姜氏:“你可别信他的甜言蜜语。”
甜言蜜语,什么甜言蜜语?
徐远和她说过甜言蜜语?
陆姜氏:“知道了么?”
陆舒:“知道了。”
徐远看着自己的岳父,站得笔直,他在他爹面前都没这样过。
陆程拍了拍徐远的肩膀,“来这边住着,功课也别落下,我给你带了一些书,还带了一些我早些年写的东西,上面写的都是我的一些见解,你看一看。”
徐远强颜欢笑,“是,岳父。”
陆向安几次想要和徐远说话,但是因为陆程在这里,要说的话都咽回去了。
陆家人要回去的时候,陆舒给他们带了许多新鲜的寒瓜。
陆姜氏站在马车上的时候,还回头看了陆舒一眼。
看着陆家人的马车行驶出去很远以后,陆舒和徐远这才要回去。
徐远恍恍惚惚,“岳父带了好多书过来。”
虽然他岳父没说,但是徐远知道,下次他岳父在见到他,肯定是要考他功课的。
徐远:“你怎么不说话?”
陆舒微笑,“夫君,你说男人的话,是不是都是不可信的呢?男人的甜言蜜语是不是都是哄人的呢?”
徐远:“”
第二十七章
一整个晚上, 徐远都如履薄冰。
陆舒嫌弃床榻有些硬了叫樱桃进来的时候,徐远已经把自己的被子铺在了陆舒的身下。
樱桃抱着厚厚的褥子,“夫人?”
陆舒一个眼刀看过去, “你把被子铺上了,你要盖褥子么?”
徐远连忙把被子收了回去, 又拿过了樱桃手里面的褥子认认真真的给铺了上去。
樱桃从屋里面出来, 仰头看着外面的夜空,发现这边的夜空上星子好像格外的灿烂。
阿枣小声叫道:“樱桃姐姐。”
樱桃:“不是睡了么?”
阿枣:“夫人和姑爷还好么, 今日回来的时候, 好像夫人不是很高兴。”
樱桃想了想, “应该, 很好吧?”
反正, 他们夫人看起来是好得很, 不好的是姑爷。
次日陆向安又来了, 不仅自己来了, 还带着陈睿一起过来了。
徐远好烦他们。
他们难道平日里, 就没有什么事情做么?
徐远看着书房里面厚厚的一摞书, 在看一看面前的这两个人, 腰板都直了一些, “你们每日不读书, 就这样闲逛?”
书房内一阵沉默。
陆向安:“我阿姐呢?”
陈睿四处张望了一下, “是呀, 弟妹呢?”
徐远:“你们两个过来, 不是找我的?”
徐远和昨日的陆舒一样, 一个眼刀, 不敢朝着陆向安看过去,但是一个眼刀朝着陈睿看了过去。
陈睿:“我这是来看你和弟妹的。”
顺便, 在问一问,弟妹有没有什么性格和他相似的闺中好友!
陈睿知道了侯府的事情,对陆舒更是肃然起敬!
这辈子,如果能够娶到一个像陆舒这样的一个妻子,他还有什么不满足。
陆舒回来的时候,三个大男人齐齐的看向了她。
陆舒神色柔和,“要吃寒瓜么?”
面对着一大片瓜田,陆舒吃瓜简直吃的快乐到要起飞,更别说吃的还是夏日里被冰镇过的寒瓜。
徐远从陈睿旁边过去。
陈睿被徐远踩了一脚,单腿跳了起来,“啊啊啊啊,脚,脚,徐远你踩我脚了!”
徐远回头故作惊讶,“没事吧?”
他恨陈睿,他恨陈睿!
徐远:“要不,回去看看大夫吧?”
陈睿摆了摆手,“没事,问题不大。”
徐远:“哦。”
傍晚,陆舒叫了庄子上的人准备烧烤的食材。
夕阳西下,霞光满天。
四个人凑在院子里面,院子里面满是烤肉的香气。
陈睿和陆向安两个人忙着烤肉,陆舒和徐远坐在一起。
一开始是陆舒靠在徐远身上,后来徐远朝着陆舒靠过去,惊讶的发现,竟然挺舒服的。
陈睿往上撒着烤肉料,“早知道,我就带一些鹿肉和鹿筋过来了,我大哥才打了一只鹿。”
一抬头,陈睿就看到了“黏黏糊糊”的两个人,神色充满了羡慕。
陈睿:“弟妹,你有什么闺中密友么?”
陆舒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陆向安得意,“没有,这种事情你问我,我肯定知道的。”
陈睿有些失望,“哦。”
陆向安和陈睿回去的时候,两个人看起来勾肩搭背,还是同乘一辆马车。
他恨陈睿!!!
徐远一挥衣袖,转身回去。
陆舒:“”
好的,狗东西又抽风了呢。
七月份的账本送到了陆舒这里的时候,陆舒可以说是快乐中又夹杂着一些痛苦。
厚厚一摞的账本,足足比上个月的多了快一倍了。
陆舒躺在榻上,“不想看账本。”
徐远躺在一旁,“不想读书。”
呜呜呜呜呜~
咸鱼做错了什么呢?
次日,陆舒和徐远一个在屋内看着账本一个在书房读着书。
账本(岳父给的书)太多了,实在是太多了!
陆舒这几日在庄子这边玩习惯了,这里青山绿水,每日到处晃荡,陆舒就连山间的一个野花都能看上许久。
为了集中注意力,自习室还是有必要的。
陆舒叫人在徐远的书房又加了一张案牍,她心满意足的站在案牍前,“好了。”
徐远赶紧把自己案牍收拾了一边,不敢发出声音,真的不敢。
一会如果打扰到了陆舒,他抱着自己抱着书从书房里面滚出去。
陆舒微笑,“夫君,你不高兴么?”
徐远:“高兴,,高兴的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陆舒:“既然高兴,为什么你好像都在同手同脚呢?”
徐远含情脉脉,“娘子,我是高兴的同手同脚。”
啊啊啊啊啊!
这个狗东西,不许要学她。
夏日微风轻拂吹动帘子,书房内徐远和陆舒一人一张案牍,一会陆舒歪着脑袋,一会徐远撑着下巴发呆。
虽然慢,但是好在,他们还是都有进展的。
两个人忙了一些日子,才忙完。
徐远不回侯府,陆舒还是要回陆府的。
两个人回了陆府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陆姜氏身边的周嬷嬷。
周嬷嬷给这两个人带着路。
周嬷嬷:“姑娘,稍等一会,我去那边和夫人说一声,只是夫人可能要等一会才能过来。”
这是有瓜啊!
陆舒:“有什么事情么?”
周嬷嬷:“二姑娘回来了,想要和老爷要在京城桂花巷子的宅子暂时住着,说是那个宅子大一些,平时二姑爷读书清净一些。不过我倒是听说,是因为二姑娘那个和婆母不好相处,我猜她大概是想要找个理由搬出来自己和二姑爷一起住。”
陆舒:“和婆母相处不好?”
周嬷嬷点了点头,“二姑娘的那个婆母年轻的时候丧夫,自己一个人把儿子拉扯大,心思都在儿子身上。”
那个何言看着,不像是妈宝男。
陆舒:“何言都听他娘的?”
周嬷嬷:“这倒是没有,只是这情分自然是没得说,他对他母亲特别的敬重,更是从来不忍自己母亲委屈。”
懂了,也就是如果何言他娘和陆雅有一个需要退一步的,肯定是陆雅。
只是关上门,也许何言会哄着陆雅。
陆舒想着,这件事情倒是容易解决,只是她和陆雅的关心,还不至于眼巴巴凑上去,告诉陆雅要怎么做。
陆舒和徐远都吃了一盏茶了,陆姜氏这才回来。
陆姜氏整个人都有一种,她很烦躁的感觉,见到了陆舒和徐远这才露出了笑容。
陆舒:“桂花巷那边的宅子给陆雅和何言住了?”
陆姜氏:“那陆雅这段日子,看样子实在是没少和她那个婆母斗,如今心眼子都快赶上那莲花池里面的藕了。”
陆舒:“”
陆姜氏:“她知道李姨娘做不了主,便过来找我这个做嫡母的,一口一个母亲,一口一个母亲叫的亲热,和我诉苦,和我说着委屈,如果不是她我早就回来了。你爹要一起过来,都被她绊住了脚。”
那一对母女是真烦。
偏偏陆雅又是她的庶女,还能不管不成,她可做不得别人府里那些嫡母的做派。
陆姜氏:“桂花巷的宅子,早就捏在我手里了,我想着,叫他和何言过去住便住着吧,那何言有点出息,日后也不会一直赖在那个宅子里面,这样子不仅陆雅能消停一些,李姨娘也能继续消停点,少在我眼皮子下晃荡着。”
陆姜氏喝了口茶,“只是,我瞧着,那桂花巷,陆雅也住不消停。”
陆舒咸鱼瘫,认同的点了点头。
陆雅搬出去,估计事更多。
不过陆雅好像确实是学聪明了。
果然,宅斗使人心眼进步。
陆舒:“母亲如果实在是烦得慌,我倒是有些办法。”
陆姜氏:“什么办法?”
陆舒:“那何言的母亲,每日忙着折腾陆雅何言,兴许表面上是觉得这个儿媳妇儿是低嫁,希望着儿子和儿媳妇和睦,实际上心里也许是和她争风吃醋,想看看自己儿子到底听谁的更多。”
当然,也不是所有像和何言这样情况的母子都是这种,但是显然何言和他母亲是这样的。
陆舒:“如果,何言的母亲再找个夫君,兴许就不同了。”
到时候何言的母亲的心思大概都在自己那位夫君上,又或者有一部分是在那位夫君身上。
不过按照陆舒自己的观点,自己的心思还是在自己身上比
依誮
较好。
当然,何言的母亲肯定是做不到的。
陆姜氏:“这”
还别说,真有些道理。
陆姜氏:“她能愿意么?”
陆舒:“这要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了。”
陆姜氏笑道:“这倒是个好办法,你说的也对,她年纪轻轻夫君就去了,含辛茹苦的带着何言长大,如今再找一个夫君,她如果愿意,这也是美事一桩。”
陆舒:“是啊,难不成要为了她那个男人守寡一辈子?”
陆姜氏在场,徐远好不容易忍住没有把自己刚刚喝的茶一口喷出来。
有些呛到了,也是努力的忍着。
陆姜氏听到陆舒这个想法,不仅没有觉得说的不对,还觉得欣慰。
欣慰陆舒至少还是清醒的。
陆姜氏又问:“你过来,一会可要去看看你婆母?”
陆舒:“就不过去了,但是这段日子,陆陆续续往侯府送了不少东西,大哥大嫂那边也送了一些,都是图个新鲜。”
庄子上新鲜的吃食,可是很多的。
陆程过来的时候,屋内的显然比刚刚她在李姨娘和陆雅那里和谐多了。
陆程也是被陆雅得哭诉吵得头疼。
当初陆程也是考虑过这个何言是不是一个合适的人选,陆雅则是铁了心要嫁给何言。
陆姜氏还在想着,陆舒说的事情的可行性,这件事情还是要和陆程商量一下。
陆姜氏倒是不要他们赶紧,她要的从来都是这两个人安分守己。
至于人选,陆姜氏心里也有了想法。
如果成了,日后拿捏住这两个人,倒是更容易了,就是不知道陆雅愿不愿意了。
陆雅不愿意,陆姜氏也不会多说什么,毕竟她只是陆雅的嫡母,陆雅也只是她的庶女,她只需要做嫡母做的事情,陆雅也别想着什么都想要。
下午,天气凉爽了下来,陆舒和徐远才回去。
回了庄子,陆舒就要沐浴。
今天的浴桶里面又加了许多的花瓣,香气扑鼻。
陆舒清清爽爽的出去,头发还是半干着的。
徐远正在吩咐庄子的管事,“晚膳炖个汤,加点人参。”
陆舒:“”
和徐远一起吃饭这么久,陆舒还是知道徐远的口味的,徐远对汤汤水水这些东西,说不上不喜欢,但是也说不上喜欢。
平时桌子上有,徐远就会和陆舒一起喝,没有徐远也从来不要。
他现在主动要个炖汤,还要加人参。
陆舒:“夫君,你这是?”
徐远顿了顿,“养生。”
陆舒:“夫君,你是怕我做寡妇么?”
徐远:“”
第二十八章
徐远咬着牙, “放心,你做不了寡妇的!”
他身强力壮,做寡妇, 她做梦她都做不了寡妇。
陆舒:“哦。”
徐远拔高音量,“哦, 你哦是什么意思?”
陆舒:“你吼什么呀。”
徐远:“”
陆舒:“我也没想着要做寡妇。”
如果做寡妇, 还要在重新找个夫君,多累呀。
陆舒在塌上躺平, 然后想起来自己沐浴的时候洗了头发, 头发还没干。
湿着头发躺着, 容易头疼的。
陆舒伸出手, “呜呜呜呜, 夫君, 快拉我起来。”
坐起来的时候, 陆舒还觉得有点可惜, 今天累了一天, 刚刚躺下的时候可舒服了。
早知道就先不洗头发了, 但是如果不洗头发她又睡不着。
陆舒纤细白皙的手指还被徐远握在手里, 她的手似乎柔弱无骨一般。
徐远低着头, 松了手, 他的手指一点点的收紧。
陆舒又跌了回去, 她抬头震惊的看着徐远, “你不想我做寡妇, 难道你是想要做鳏夫不成?”
徐远:“”
陆舒:“你愣着做什么呢?”
徐远赶紧把人扶起来, 看着陆舒坐稳了以后, 他站在那里,那么高的一个人, 看起来弱小可怜又无助。
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晚膳用饭的时候,徐远一连干了三碗汤,似乎再用行动和陆舒表示,这个寡妇她是做不了的。
陆舒慢吞吞的拿着汤匙,简直没眼看。
陆舒:“夫君,你还吃得下饭么?”
徐远:“”
可能,吃不下了吧。
饭后,两个人出去晃荡。
陆舒提着一个小兔子的灯笼,走在庄子外面的小路上,徐远跟在她后面,放慢的脚步比陆舒还要慢一点。
陆舒停下脚步,愤愤的道:“你个子比我高就算了,影子也比我长。”
陆舒踩了踩徐远的影子。
陆舒:“你们个子高的,呼吸的空气,会比我们这种个子矮一些的,呼吸的空气要新鲜么?”
徐远:“”
徐远顿了顿,“要不,你试一试?”
陆舒仰着头看着他,“怎么试?”
徐远用一只手把陆舒抱起来的时候,陆舒连忙攥住了他的衣衫,坐稳了这才松开了手。
徐远:“这样看。”
他一只胳膊抱着陆舒,稳得很,整个人看着似乎也没有任何的吃力。
回去的路上,徐远的步子走得很稳,陆舒手里面还提着她的小兔子灯笼。
嗯好像高一点,空气也没什么变化。
陆舒:“好像,都一样。”
徐远:“那你下来?”
陆舒:“嗯,我觉得,高一点,空气还是更新鲜一些的。”
临近七夕的时候,陈兰来了一趟。
陈兰提出了要专门出一款七夕限定,名字有寓意的胭脂的时候,陆舒觉得自己捡到宝了。
这简直就是举一反三。
这样下去,她何愁不能躺平一辈子,何愁往后不是在金堆银堆里面过日子。
陈兰为了说自己做这件事情的可行性,足足说了半个时辰,越说越兴奋,陆舒一开始是兴奋,后来是昏昏沉沉的。
好了好,信她,信她!
陆舒:“记得限量。”
陈兰对着陆舒拱手弯腰,态度非常恭敬,语气认真,“东家,能遇到你,是我的福气。”
徐远回来的时候,陆舒告诉他,“你知道么,快七夕了!”
她又要大赚一笔了。
徐远:“”
徐远点了点头,“嗯。”
陆舒笑容越来越灿烂。
知道了,点他呢!
陆舒早上没看到徐远的时候,还有些惊讶,她都已经习惯了每日和徐远一起入睡一起起床。
好像似乎,他们日日都在一起。
陆舒看着伺候自己洗漱的樱桃,“徐远呢?”
樱桃:“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说是有个文章要和老爷请教。”
陆舒:“什么玩意?”
哦,这是徐远平时喜欢说的话。
徐远拿着文章去请教她爹?
这是祖宗显灵了?
徐远每日看他爹送来的那些书,头都快大了,只为了能够应付一下,现在竟然还拿着文章去请教?
陆程下朝回家,见到了徐远的时候,四处张望了一下,寻找自己的闺女。
徐远:“岳父,娘子她未曾过来,我是有一篇文章想要和岳父请教的。”
陆程顿时大喜,“好好好,快随我去书房。”
徐远:“”
更不快乐了。
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做什么,哦,也许应该在床上的。
一直到用午膳的时候,徐远才恍恍惚惚的从陆程的书房里面出来。
陆程还有些意犹未尽。
家里那个不学无术的,怎么教都没用,看看这个女婿,进步巨大!
陆程只觉得看着徐远,都比看着陆向安顺眼多了。
陆程不知道,这是成就感,甚至还非常着迷,想要把徐远给打造成美玉。
陆程语气温和,“以后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就来找我。”
徐远:“”
陆程拍了拍徐远的肩膀,“当初阿舒嫁给你 ,我心里是有些不愿的,现在我真是恨不得把你当成儿子看待,陆向安如果能有一半好,我也就满意了。”
徐远到了陆向安院里的时候,陆向安正在斗蛐蛐。
陆向安惊喜,“阿姐,阿姐~”
他朝着院子外面跑了出去。
徐远:“我自己过来的。”
陆向安:“哦。”
徐远:“你这是什么表情?”
陆向安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立刻上前热情极了,“姐夫,你怎么过来了,是我阿姐有什么事情要你过来找我的么?”
这个马屁精!
徐远:“我问你,你阿姐喜欢什么?”
今天一大早过来,跟着陆程读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书,就是为了这个!
上次陆向安不是说,陆舒的事情他都知道。
陆向安:“我阿姐最喜欢我,姐夫,你不知道,我阿姐可喜欢我了。”
徐远盯着他,沉默不语。
陆向安摸了摸鼻子,“我阿姐喜欢银子。”
徐远:“还有呢?”
陆向安:“我。”
徐远:“”
这个书,算是白读了!
陆向安一路追着徐远出去,“姐夫,我说真的,我阿姐真的喜欢我。姐夫,你别走这样快啊。”
陆向安:“姐夫,要不我和你一起回去吧。”
徐远的步子顿时更快了。
正午阳光正好,陆舒在院子里面晒书,晒的都是她看了一遍还意犹未尽的话本子。
就是这样看起来,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陆舒叫樱桃和阿枣一起,顺便把徐远的书一起晒了。
徐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一院子的书。
陆舒在撑着伞荡秋千。
头疼。
不敢想,七夕她不满意,还打算怎么作!
陆舒:“夫君,你今日有些奇怪。”
徐远:“我哪里奇怪?”
陆舒:“你哪里不奇怪?”
徐远微笑,“娘子说我奇怪,那我就奇怪吧。”
陆舒:“”
徐远要回屋的时候,忍不住说道:“你就不能等着傍晚的时候在荡秋千?”
陆舒:“夫君,我在等你回来。”
徐远结巴了一下,“等,等我回来?”
陆舒:“是呀,你看我多好,我还帮你晒书了。”
呜呜呜呜,她自己都把自己感动了!
徐远轻哼一声,显然是不信的。
承恩侯府。
初一十五,承恩侯就算在宠爱韩姨娘,还是要在侯夫人那里的。
两个人相顾无言。
侯夫人许久才说道:“侯爷快七夕了,七夕后就是中秋了,难道你是打算叫徐远和阿舒在庄子上过中秋?到时候,咱们府上怕是要沦为别人的笑话了,你为了庶子把嫡次子逼得带着娘子住到了庄子上不回来了。”
侯夫人:“若是你再不去找远儿,我就给他递信,叫他中秋去岳父家过。”
承恩侯拧着眉,许久说了句,“知道了。”
侯夫人才不管承恩侯到底是为了什么去找徐远和陆舒回来的,只要是他低头就行。
这段日子,侯夫人也念着陆舒和徐远,但是一次也没给他们递信叫他们回来。
第二天承恩侯下朝的时候遇到了陆程,陆程红光满面,一看就知道最近日子过得舒畅。
陆程拱了拱手,“侯爷。”
承恩侯:“听说,我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这几日总是往你府上跑,倒是叨扰你了。”
陆程:“不叨扰,不打扰,我实在是太喜欢这个女婿了。”
说着,陆程笑得实在是畅快。
陆程:“这就是蒙尘的珍珠啊,你知道么,那么厚的文章,我年轻时都背不下来,他只是看了几日,竟然一字不落的全都记下来了。”
承恩侯:“陆大人谬赞了。”
陆程摆手,“真心实意,真心实意。”
又到了吃桃子的季节了,山上的桃子又大又脆。
是脆桃!
陆舒和徐远在庄子附近山上的采摘桃子。
就是桃子上面好多毛毛。
陆舒碰了一下桃子后有些痒,含情脉脉的看着徐远看过去,“夫君。”
徐远:“”
想当初,他也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公子。
陆舒指了几个桃子,“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徐远:“哪个哪个还有哪个?”
陆舒:“就是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哦,还有那个。”
先把陆舒要哪个桃子记住吧。
回去的时候,徐远一身锦袍稍微有些狼狈,他提着桃子,陆舒就拿了一个桃子还是用帕子包着的。
下山的路轻快许多。
陆舒轻轻哼唱着歌,曲调温柔。
徐远跟在她后面,“你唱的是什么?”
陆舒唱的是现代的歌曲,徐远肯定不知道,她也不想说。
陆舒回头,笑道:“我唱是,我夫君天下第一好。”
徐远:“”
第二十九章
陆舒过敏了。
桃子毛过敏了, 胳膊上又起了红色的疹子。
樱桃从一众药膏里面,拿了对症的药膏过来。
陆舒虚弱又无力,看着徐远给她擦着略微有些清凉的药膏。
陆舒:“如果你成了鳏夫, 你还会在娶么?”
她怎么会对男人抱有这种希望呢?
女人守寡的常见,男人一直鳏夫的, 可是不常见。
陆舒:“你打算娶个什么样的, 呜呜呜呜呜。”
徐远微笑,“你只是桃子毛过敏。”
陆舒:“早知道, 就不摘桃子了。”
徐远:“你摘什么桃子了, 你是指你想吃, 然后叫我用溪水洗了一遍, 又担心我洗得不干净, 用帕子包着带回来的桃子?”
陆舒:“这些桃子, 都是我挑的。”
陆舒趴在桌子上, 看起来更加的虚弱了。
好痒, 真的好痒。
没想到穿越过来, 还是个一个半脆皮。
徐远:“桃子不吃了?”
陆舒:“吃, 一定洗干净, 切成块。”
樱桃端着处理好的桃子过来的时候, 陆舒尝了一块。
又脆又甜, 还有桃子独特的香气。
嗯, 好吃!
陆舒又精神了。
徐远默默的看着她。
陆舒顿了顿, 把嘴巴里面的桃子咽下去, 对着徐远露出了一个虚弱的笑容。
之后陆舒继续吃着桃子。
徐远:“”
天爷啊。
在娶了陆舒之前, 徐远做梦, 都没想到自己会娶一个这样的妻子。
下午,承恩侯过来了。
承恩侯见到徐远和陆舒的时候, 发现他们两个人都是一样的面色红润。
一点都不像是赌气在庄子住了一个多月的样子。
承恩侯:“上次的事情,是我思虑不周了。”
徐远:“无事,事情真相大白就好,受点委屈,没什么的。”
屋内沉默了下来。
陆舒在盯着自己带着的玉镯子看着,是她出来的时候樱桃给她选的镯子,之前好像没带过。
承恩侯:“上次的事情,你为了徐远站出来,你们夫妻恩爱至此,我也放心了,平日里多盯着点他。”
陆舒抬头,“父亲,夫君很好。”
刚刚说了夫君是天下第一好的人,承恩侯还指望着她能说什么呢?
陆舒笑容羞涩,“真的很好。”
徐远:“”
承恩侯回去的时候,徐远和陆舒把他送到了庄子外面。
承恩侯上了马车的时候,回头看了这两个人一眼。
承恩侯:“来庄子上住着,悠闲是悠闲,但是你娘亲和大哥也想你了,早点回去。”
徐远:“是,父亲。”
马车朝着前面行驶着,承恩侯摩擦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
父子之间,终究是有嫌隙了。
陆舒和徐远回了屋,两个人争先恐后的躺下了。
许久后两个人异口同声的说了话。
陆舒:“你还难过么?”
徐远:“你真的觉得我好?”
陆舒西子捧心的样子,表情夸张,“夫君,你竟然如此怀疑我,你不信我!”
陆舒趴在床榻上,“呜呜呜呜呜。”
徐远:“”
徐远哄了一会,陆舒丝毫没有要搭理徐远的意思。
徐远目光在陆舒纤细的腰肢上顿了顿,“我给你按一按腰?”
陆舒:“你轻点。”
徐远:“哦。”
徐远半空中的手一直没落下,他垂着眼眸,好一会干燥温热的手掌才轻轻的给陆舒按着腰。
徐远回答了刚刚陆舒问自己的问题,“不难过了。”
对他失望过,如果在难过,不是在为难自己?
他只是想要一个公道。
陆舒醒了的时候,外面天色都暗下来了。
徐远在一旁躺着,还没睡醒。
徐远醒了睁开眼睛,就看到陆舒趴在床上,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
徐远睫毛真长。
徐远:“你在做什么?”
陆舒:“夫君,我在等你睡醒。”
因为咸鱼,所以知道睡觉不能被打扰。
陆舒:“我等了你好久。”
在陆舒期待的目光下,徐远张嘴,“你下次,可以直接把我叫醒。”
陆舒:“”
不解风情的狗东西!
这个时候要感动啊。
陆舒冷飕飕的看着他,站起来从床榻的一侧下去,拿着鞋子穿上。
陆舒:“你知道么,我胳膊都酸了!”
徐远:“一会,我给你按一按胳膊?”
陆舒:“也行吧。”
陆舒坐在桌前,给自己倒了茶水喝,徐远坐在床榻上看着她。
徐远:“晚上吃什么?”
又到了两个人每日好几问的话题了。
提起这个,陆舒可是一点都不困了,还精神了。
陆舒:“今天想吃点汤面,还想再来一个煎的焦黄金脆的煎蛋。”
晚上用饭的时候,陆舒如愿吃到了自己要吃的东西。
夫妻两个面对着面,用饭的时候专注又认真。
陆舒沐浴出来的时候,拿着药膏找了徐远。
徐远坐在一旁,给陆舒起了红疹子的地方擦了药膏。
陆舒只管低着头看自己的话本子。
嗯渣男!
看看这个话本子里面的渣男,竟然喜欢女主的妹妹,然后和女主退婚了。
这个渣男和女主退婚的理由更是离谱,是因为嫌弃女主脖子的一个胎记。
按照话本子的套路,后面女主一定会惊艳全场的。
陆舒看着徐远,“夫君。”
徐远没抬头,还在专注的给陆舒擦着药膏,争取每一个红疹子都擦伤药膏。
陆舒:“如果我胳膊上留疤了,你会嫌弃我么?”
徐远:“祖宗,你告诉我,这个话本子写了什么,谁写的,我去找他!”
陆舒:“夫君,你会么?”
徐远:“不,我不会。”
陆舒:“你一定是在敷衍我,说假话,男人的嘴,不可信。”
翻了一页话本子,陆舒继续看的津津有味。
徐远:“”
徐远问樱桃,“你们姑娘,桃子毛过敏,上面的红疹子多久能好?”
樱桃:“几日吧。”
徐远:“几日?”
樱桃点了点头,“是的,肯定要几日才能好的。”
樱桃:“对了,姑爷,我们姑娘要忌口的,这几日不能吃辣的,腥的也不能吃,油腻的也尽量少吃一点,这样能好的快一些。”
徐远微笑,“你和她说。”
陆舒幽幽的说道:“我听见了。”
晚上熄灯,两个人要睡觉。
徐远躺下,“你只是桃子过敏,不会留疤,只要几日就会好的。”
陆舒:“我都忘了,我过敏了,夫君,我有点痒。”
徐远:“”
叫他嘴贱,叫他嘴贱!
陆舒不说话,他说什么!
好在,陆舒今天格外的老实,很快就睡着了。
陆舒的情绪一直稳定到第二天中午。
原因是,陆舒想吃辣子鸡丁,但是被拒绝了。
樱桃义正言辞,“姑娘,这是辣的。”
徐远点了点头。
樱桃:“”
因为要忌口,陆舒看起来稍微有颓废的样子。
好在,还有话本子。
徐远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坐下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
所以,陆舒什么时候才能好?
好在陆舒对自己的美貌很在意,坚持忌口了。
又等了几日,陆舒桃子过敏好了,也到了七夕了。
徐远询问陆舒,“我们要回侯府么?”
徐远:“今天回去,七夕正好可以在外面逛一逛,七夕的花灯很好看的,街上应该还有一些新奇的玩应和表演。”
陆舒沉默不语。
徐远:“那就继续在庄子上住一段日子。”
陆舒继续沉默不语。
樱桃在外面往里面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和阿枣说,“姑娘生气了。”
阿枣点了点头,“姑娘生气了。”
樱桃和阿枣能看出来,徐远肯定也是能看出来的。
今日早上,陆舒要擦的膏药是徐远擦的,陆舒的手臂上一点疤痕都没有,上次因为晒太阳有些久又被风吹了过敏的时候,也是没有疤痕。
所以,这位小祖宗她又怎么了!??
徐远:“你说话呀。”
陆舒:“你怎么知道七夕的花灯好看的?”
徐远:“”
徐远想起来,陆舒最近沉迷的那个话本子,里面的渣男和女主的庶妹,就是七夕的时候看花灯的时候认识的。
但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陆舒:“徐远你说话呀。”
徐远回想了自己这些年的七夕,他没有和别的什么小娘子一起看过花灯,最多就是在外面逛一逛。
徐远:“我没和别的小娘子一起看过花灯,我是自己看的。”
陆舒:“哦。”
徐远:“我可以找陈睿帮我作证!”
他恨陈睿,但是陈睿可以帮他作证和这件事情没有任何的关系。
陆舒抬眸撇了徐远一眼,默不吭声。
嗯,既然谈到这个问题,干脆一起问清楚比较好。
徐远:“你还要我怎么样?”
陆舒心疼的抱住了圆润的自己,盯着自己的jio,还晃了晃jio。
徐远:“陆舒!”
徐远:“知道了,我们回去吧。”
庄子上的管事在这些主子之中,最喜欢的就是陆舒了,实在是陆舒脾气太好了。
管事的知道陆舒和徐远要回去了,笑呵呵的样子,“夫人,你喜欢吃的那些,我们两日给你送一次,过段时间,还有菌子,还有冬枣山楂呢。”
陆舒点着头,“好,麻烦你了。”
管事的笑着,“不麻烦不麻烦,夫人看着就是温柔似水的样子,性子也好,怪不得二公子喜欢你,对你言听计从。”
一旁的徐远:“”
他们要不要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呢?
陆舒垂眸笑着,怪不好意思的样子。
嗯,是很不好意思呢。
等到东西收拾好了,他们坐上了马车要回去,陆舒坐在马车上一副乖巧的模样。
就是,不和徐远说话。
嗯,再问问。
毕竟这是男人的秘密,想知道不容易。
好一会,徐远两只手掌微微握拳,他盯着陆舒,“那日,我是不是洁身自好,你不知道么?”
陆舒:“”
第三十章
好了够了, 别说了!
这个狗东西可以闭嘴了!
徐远声音幽幽的,“娘子,你不知道么?”
陆舒:“”
陆舒迎上了徐远的目光, “所以呢?”
徐远:“当然,能够证明我的清白啊。”
陆舒:“”
好好好, 他徐远清清白白, 行了吧。
坐了将近一个时辰的马车,两个人才回了侯府。
今日是七夕, 来京城的人多, 城门外面进城都在排队。
陆舒和徐远到了侯夫人那里, 去看侯夫人。
侯夫人知道他们回来了, 立刻露出大喜的表情, 竟然是直接匆匆从屋里面出来了。
侯夫人握住了陆舒的手, “阿舒, 这些日子辛苦了。”
侯夫人又看了一眼徐远, 看着气色不错, 也没什么问题, 对着他点了点头。
一旁的徐远:“”
陆舒扶着侯夫人, 两个人一起回去, 徐远跟在他们的后面。
侯夫人:“这些日子, 我和你大嫂还经常说起你呢, 你这才新婚, 就遇到这样的事情, 说到底, 还是徐远连累了你。”
侯夫人换位思考, 如果是她,又是夫君被公爹嫌弃, 又是跟着夫君一起在庄子,一住下,就住那么久,她是受不了的,是会觉得委屈的。
陆舒回想了一下自己在庄子上的日子,诚恳的回答:“庄子上,很好玩。”
在哪躺平不是躺平呢?
回到了又春院,已经是午膳过后了。
院子每日都有人打扫,床上用的东西,也是樱桃回来的时候特意重新换了新的,还晒过的。
陆舒趴在床上,仰起头,楚楚可怜的样子,“夫君,腰疼。”
外面蝉鸣依旧,烈日下的树叶沙沙作响。
徐远认命一般,坐在一旁给陆舒按着腰。
他恨陈睿!
哦,不,他恨陆向安!
陆舒:“夫君,我耳朵有些热。”
徐远:“耳朵有些热?”
陆舒:“我觉得,有人在骂我。”
闻言,徐远跳了起来,“你什么意思,你不会觉得,我在骂你吧,我敢么?”
难道这个时候,陆向安和陈睿耳朵也在热?
徐远:“我知道了,是徐言,一定是徐言,不是他就是韩姨娘!我带你去找他们!”
陆舒:“找他们说什么,说我耳朵热么?”
徐远:“”
徐远:“那你要怎么样?”
陆舒含情脉脉,“没关系的夫君,他们不喜欢我就不喜欢我吧,谁叫我嫁给了你呢,你对我好,我就心满意足了。”
徐远:“哦。”
夫妻两个睡着了,醒了的时候外面天都暗了下来。
这个时候,出去正好。
陆舒从屋里面出去的时候,抬头望着夜空,“夫君,牛郎星和织女星在哪?”
徐远盯着夜空看了一会,给陆舒指了两个星子。
仰头看了一会,陆舒:“夫君。”
徐远:“你总不能要叫我带着你飞上去么?”
陆舒:“”
陆舒:“脖子酸了。”
徐远抬头望天,微微叹气,然后伸出了手帮陆舒捏了捏脖子。
徐远:“祖宗,还酸么?”
陆舒:“好多了。”
长街上,人实在是太多了。
两个人在街上晃荡着,陆舒提了一盏荷花花灯。
陆舒:“夫君,你说是不是那个牡丹的花灯看着更好看?”
徐远顺着陆舒的目光看过去,然后就看到一个小娘子提着一个粉色的牡丹花灯。
徐远:“你这个好看。”
陆舒:“真的么?”
徐远:“你看,你这个花灯颜色比她那个花灯颜色多。”
陆舒:“”
他好敷衍。
陆向安一路小跑过来,“阿姐,阿姐!!!”
陆向安:“阿姐,我听说你回来了,就知道你要出来看灯会,没想到我们真的遇到了!”
陆向安手里提着一个牡丹花灯,他对花灯是不感兴趣的,是想着如果遇到了陆舒要给陆舒的。
见到陆舒提着荷花花灯,陆向安立刻露出了惊叹的声音,“阿姐,你这个花灯看着好别致。”
徐远盯着这个马屁精。
徐远:“就前面那个摊位买的。”
陆向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好多和陆舒一样的荷花花灯。
陆向安:“那一定是阿姐貌美,提着这个花灯,连着花灯都和别的花灯不同。”
徐远:“”
七夕陆向安也不好打扰他们两个,他说要赴友人的约,路过徐远身边的时候,徐远听到他小声嘀咕了一句“便宜你了,呜呜呜呜呜”。
可真是便宜他,太便宜他了。
徐远和陆舒两个人四目相对。
徐远用着最朴实的话,夸赞着陆舒的花灯,“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花灯,回去咱们就收起来,以后就当传家宝,等到七夕的时候叫崽崽提着。”
哦,崽崽?
陆舒都忘了这件事情了。
带着自己的时尚单品,荷花花灯,陆舒继续往前逛着。
真好看,又看到打铁花了!
烟花,烟花,又有人放烟花了!
两个人又逛了好一会,没想到在猜灯谜那处看到了徐言和一个小娘子。
陆舒如果猜的没错,这个小娘子大概就是女主。
女主和小说里面描述的一样,看着一副淡雅的样子。
徐言正在为了女主猜灯谜。
想起来了,徐言为了女主猜灯谜,回去后女主有些心动了,之后就是徐言为了叫女主放心,回侯府说要娶女主。
剧情竟然已经进展到这里了。
陆舒已经能够想象到,侯府要鸡飞狗跳了。
陆舒:“你看,徐言的爱河。”
徐远撇了徐言一眼,面对徐言的时候,神色也淡了很多。
徐远:“这个爱河他怕是跳不了。”
嗯???
也是能够看出来的,女主的衣着打扮,不像是出身名门。
韩姨娘自从徐远和陆舒订了亲事之后,没少给徐言张罗亲事,甚至之前还妄想要和高门大户的嫡女结亲。
徐远:“韩姨娘,大概是看不上她的。”
回去后,陆舒累的不说话,还没沐浴,就趴在了塌上的小桌子上。
陆舒:“夫君,如果娘不喜欢我,你还会对我好么?”
徐远脚步一顿,“你等等。”
陆舒:“为什么要等一等,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么?”
徐远:“所以,我现在可以先出去一下,然后回来么?”
陆舒:“所以,很难回答么?”
徐远想了想,嗤笑道:“我又不是徐言那个废物。”
陆舒:“哦。”
陆舒陷入沉思,如果徐远和她是小说男女主,面对着徐言还有女主的问题,会怎么样。
好像他们就不会面对男女主的问题,在这件事情上,徐远肯定会解决的比男主要好很多。
有时候真的是性格决定命运啊。
陆舒:“夫君,你不是要出去,你还站在这做什么?”
徐远微笑,“你不说话,我不敢出去。”
陆舒:“哦。”
徐远:“所以,我可以出去了么?”
陆舒点了点头,“出去吧。”
樱桃过来询问道:“姑娘,要沐浴么?”
陆舒:“等等,我在摆烂一会。”
樱桃:“何为摆烂?”
陆舒:“就是我稍微叫自己快乐一下。”
很快,徐远回来了。
陆舒看着徐远放在桌子上的托盘恍恍惚惚,但是又实在是快乐。
陆舒:“这是什么?”
徐远:“七夕礼物。”
托盘上面全都是是银子银票,这可真是太浪漫了!
但是这里面的碎银子是怎么回事?
陆舒抱着托盘,抬起头,“呜呜呜呜,夫君,你真好,这可比徐言送给她爱河的猜灯谜灯笼好太多了。”
陆舒:“但是夫君,你还有银子么?”
徐言用沉默回答了陆舒的问题。
陆舒把碎银子给了徐远,“夫君,这些都给你。”
徐远:“”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七夕啊。
徐远颠了颠自己手里面的碎银子,大概也有个六七两了。
把银子都放进了荷包里面,徐远又是一个有钱的人儿了~
陆舒抱着银子,乐颠颠的叫樱桃和自己一起把银子收起来了。
这是银子么,不,这是她的底气,是她的未来!
又过了几日,樱桃告诉陆舒,韩姨娘大发雷霆,罚徐言去跪祠堂了。
嗯,知道了,大概是徐言要娶女主,韩姨娘知道了以后不同意,不仅不同意甚至还觉得徐言不争气。
这些和陆舒是没什么关系的,一点都不耽误她躺平。
承恩侯心疼韩姨娘,找来了相熟的御医的大徒弟过来给韩姨娘请脉。
樱桃:“听说,韩姨娘气急攻心,当时都快晕过去了,一直说着那女子配不上四公子。”
陆舒:“看得出来,她真的想找个出身好的儿媳妇儿了。”
到了下午陆舒和徐远准备午睡的时候,侯府的管事带着大夫过来了。
管事的:“侯爷说,李大夫既然过来,就叫李大夫帮忙给府上的人请个平安脉。”
徐远这才想起来,陆舒说可能有崽崽,但是他们一直没有找过大夫。
算一算,他们成婚也有三个多月了,如果真的怀了,怎么也看的出来了。
虽然但是,徐远对这件事情也是怀疑的,但是男人不能说不行!
李大夫先给徐远把脉,徐远没什么问题。
等到李大夫给陆舒把脉的时候,左右两只手都把脉一次,问道:“夫人月事时可准,月事时,可会腹痛难忍?”
陆舒点着头。
李大夫:“没什么大问题,我给夫人开一贴药,夫人每日按时喝,过段日子我再来一次。”
李大夫开了药后,和管事的一起出去了。
徐远:“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徐远:“崽崽呢,我们的崽崽在哪?”《https://www.moxiexs.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