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赵振!”
二娃子明显一愣,而后脸上浮现出冷笑来,就要出言讽刺,却被道士再次打断。
“老道微末之学,人送外号易道子易大师。”
“我...”第三次了,第三次打断我堂堂江湖总把子二娃说话!
“小友必须叫赵振!赵振,赵zhen,赵zei,招贼?唔~小友看起来风度翩翩,不像此等人物,唔~且待我再算上一算,缘自在中,造梦成真,赵振!是也,是也!”易道子嘴里念念有词,摇头晃脑,前半段吓出二娃子一身冷汗,后半段直让二娃子有一种找到了知音的激动。
“夕阳西下,易大师可有去处?”
“小友家中,正合我去。”
“如此甚好,易大师请!”
“那位老先生可怜可悲可叹,还请小友先带上他罢!”顺着易大师所指,可不正是周大师所在!
......
“众位师弟,师傅在来之前专门交代,到了燕流府要小心行事,这里毕竟是金轮门的地方。”卫城北门,正有几个身穿武袍的青年迈进城中,年纪最少的十六七,最大的也不超过二十二三,其中一个手持弯刀的青年正对着其他几人低声交代着。
“刘师兄放心,咱们师兄弟奉命来此,自然不会轻易生事,只要这金轮门不招惹咱们,咱们是肯定不会主动惹事的。”这些汉子齐齐应声。
一行人说说笑笑,毕竟都是些年轻人,平常都在师门习武,出来历练的少。而燕流府卫城更是这片地界排名前三的大城市,见到这繁华的卫城,大家伙儿不由的有些兴奋,对着路上的盛景指指点点。
“诶?师兄,那儿是干嘛的?这么热闹,咱们也去看看吧!”正走着走着,突然发现街上有一处的人特别多,顿时兴致匆匆。
众人到了地方一看,只见此处在左右两边各立一布,左书:上测天文地理,下测过去未来。右书:左知福缘,右明灾害,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中间还有一横幅,鲜红的布上写着:周易大师知天下!
“不过是个算卦的,神神鬼鬼,诸位师兄,咱们还是去别处吧!”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一个少年不屑的对其他人说到。
“哎呀,李师弟,师兄们不像你深得师傅宠爱,难得出来,咱么也知道这算卦的都是骗人的玩意儿,就是看个热闹,来来来!”率先开口的青年拉着少年往前挤去。等到走近了一看,立马目瞪口呆,只见这下边还有一行,上书:
老公跟人好,心中真烦恼!
要想改恶运,快把周易大师找!
“......”青年们感觉晴天霹雳一般睁大双眼,张大了嘴巴,刘师兄最先反应过来,“如此下流,咱们还是离去吧,各位师弟。”说着便带头向后退去。反倒是之前对此不屑一顾的少年一脸赧然的说道,“哎呀呀,众位师兄,不要着急,咱们先看看、先看看。这俩道士虽然看似下流,但也必然有真本事,不然不可能吸引这么多人来。”说罢便不管众人,直接挤到前面去。
“师弟,你......”
这少年正是铁掌门爱徒李驹,领头的是师兄刘佩杉。这几人奉师命来燕流府历练,卫城只是他们的第一站。
就在李驹坐下的那一瞬间,一直眯着眼看周老头侃侃而谈的易大师睁开了双眼,直接开口,“小马儿来我这里坐。”
“别听他的,千里马常有,而伯乐却只有我周大师,小马儿请坐。”随着周老头儿的开口,易大师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叹道,周老头儿也不一般呐,小瞧了他了。
李驹听到周老头儿这话,顿时感觉此人话语暗有所指,心里认定这俩道士确有真材实料,便收起了玩弄之心,“请大师指教,我与师兄们来此历练,不知前方可有灾害?”
周老头儿嘿嘿一笑,拿起他那已经看不清模样的八卦,看到李驹眼中的惊讶,不好意思的用手拍了拍上面的泥土,只是...
似乎这泥已经黏在八卦上许久,周老头儿费了不少力气才终于从上面‘抠’出一点干巴巴的泥巴来,脸不红气不喘的说到,“你看老道手中这八卦,刚刚还是崭新的,只是放在下面一会儿,待你来时便布满泥巴,老道儿怎么使力气也弄不下来,由此可见,你们这番历练并不轻松,一路之上要耗费许多时间,经历许多磨难,不过最终历经千险,定能完成历练。不过...”周老头儿说道此处略微有些犹豫。
“不过什么?”李驹听着这番话来只觉得特别舒服,历经千难万险完成任务,可不比轻松完成来的重要,这要是回去可不就像大英雄一般,几位师叔家的小姑娘,额,不,师妹出门迎接...哈哈哈哈...李驹心中大乐,听到大师说了句‘不过’,顿时追问起来。
“不过...”“这个...”不知何故,周大师这会支支吾吾,不肯说出话来。
李驹看到周大师如此表现,顿时有些着急,习武之人虽然不怕这鬼鬼神神,但有道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可马虎大意不得。
周大师这会儿心里苦哈哈的,正不知如何是好,便听到一到熟悉而‘甜美’的声音。
“不过无论如何,你们都会路遇磨难,而且难度不低,稍有不慎变会有伤亡,可要小心行事。”说话的是一个不知哪里蹦出来的小道士,看年龄也就十五六,可不正是二娃子,哦不,赵振!
“对对对,徒儿来的正好,你便与这位小友好好算到算到!”周大师闻之大喜,顿时心里松了口气,把烂摊子往赵振身上一扔,向旁边找易大师去了,落荒而逃的周老头没有注意到,易大师在赵振接口之后似乎也松了口气。
“你叫什么?”老实巴交的赵振翘着个二郎腿,左手打开招牌式的折扇,冲着李驹问到。
“小、小弟姓李,李驹。”腹黑的李驹露出可怜巴巴的笑容,引得赵振的一阵同情和惋惜。
“哎呀,我跟你讲啊,兄弟。”李驹的表现赢得了赵振的认可,赵振把二郎腿一放,身子向前微微一趴,“我今年十六,你呢?”
“这么巧,我也十六!”李驹一阵激动,紧紧的握住赵振的双手,“小弟师承铁掌,习武十年,今番出来历练,能够遇到兄弟真是三生有幸,有幸啊!”
赵振也是更加的激动了:“我、我、我,兄弟啊!”这二人各个表现的激动无比,说着说着便离开了摊位,到隔壁说话去了...
“不过赵兄弟你师傅确真是厉害啊!我只是往那儿一坐,还未开口,你师傅便把事情说了个八九不离十,高人,高人啊!”李驹满脸的崇拜,对周老头儿大为推崇。
“哎~哎~哎~”赵振一脸的不满,“李兄弟你不知道,这老头儿可不是我师傅,更没那算命的本事,只有胡诌的本事。我和他呀只能算是陌路相逢,机缘巧合便住在一块,而且这老头儿欺负我老实,经常欺负!”
赵振把周大师一顿数落,口水腾飞,丝毫没在意到李驹的脸上,不正常的笑容越来越盛。
似乎冥冥之中让这两个少年互相有好感,这两个十六岁的少年一直聊到太阳下山,兴致仍然不见有丝毫的衰减。期间李驹的众位师兄也来叫过几次,确是实在聊得开心,不忍离去,便让师兄们去好好逛逛卫城。只是如今时间已晚,俩人便约定明日正午到卫城之南的小溪边约见。
赵振回到庙里之后,一想起白日与李驹相谈甚欢,自己长这么大还从未有一个对脾气的同龄人,便想着明儿个正午见面,怎么着也得整点热闹的。赵振苦苦思量直到了半夜,突然想起一事,心中一亮,便安稳的睡去。
虽然赵振昏昏睡去,这庙里却还有两人没有入眠,正是周易二位大师。
后院,一石为桌,两人席地而坐,也不知易大师哪里弄来了一壶酒,对着点点星光美美的喝上一口,口中喃喃自语,“天纵之子,纵天何若...”
周老头儿趁着易大师自语的时机,猛然抢过酒壶,美美的灌了一大口,大呼:“好酒!爽快!舒服!你小子竟还有此私房,不厚道,不厚道哇~”在这老头儿面前,正值中年的易大师可不就是个‘小子’么!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在这破土地庙后院欣赏星空美景,好不逍遥,好不自在!
不知过了多久,周老头儿突然一口气喝光了壶中剩下的美酒,迷迷糊糊的嘟囔着:“你管人家干什么,老爷我堂堂周大师都不敢管,那可是...”最后半句话几乎没有声音,再一看周老头儿,已经躺在地上睡着了。
易大师叹了叹气:“是啊,那可是...”话未说完,便步了周老的后尘,去寻周公去了!
次日正午,只见两位少年如约而字,赵振手里提着一个包裹,也不知放的什么;而李振手中,竟同样如此!
两人相见,李驹看着赵振也和自己一样的想法?非常奇怪,便问到:“赵兄弟手中何物?这大中午的带着不嫌沉重?”
赵振也看了看李驹手中的包裹,神秘一笑:“李兄弟不也一样。”
两人非常有默契的在水边放下包裹,一同打开,待得看见对方所携带的东西,相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两位年仅十六的少年,爽朗的笑声随着风儿飘荡在天际之间,似乎在告诉苍天,命运的轮盘,终于转到了,这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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