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he-tui！
这头外观看起来略显邋遢的羊驼, 似乎蠢蠢的。
在爬台阶的时候，它直接猛地一个跳跃，以脸着地的姿势, 半跪到妙妙宠物店接待区的地毯上，拽得原本闲庭信步，背手走路的白发大爷也一个趔趄, 差点儿跟着跪在地上。
员工们见状, 立马迎了上去。
“哎呦，这没事儿吧？！”
“我去, 看着好疼啊！”
“大爷您小心, 快进来坐一下！”
“这儿左转就是宠物医院，倒是也方便……”
穿着蓝外套的大爷稳住身形，摆摆手, 示意道：“谢谢！不过没事儿，我都习惯啦！”
他打量了圈妙妙宠物店，看向众人，“你们这儿能给羊驼洗澡吗？”
众人看着眼前这头脏兮兮，毛发严重打结的羊驼，不约而同陷入沉默。
他们倒是没有规定不能接羊驼洗护的单子, 但很明显，这头羊驼体型如此庞大, 毛发又如此肮脏，一看清洗的工作量就不小，是一个极具挑战性的任务。
许妙妙摸了摸羊驼的身体，低头在手机搜索关于这种动物的资料。
羊驼这种动物的产地源自南美洲，生活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高原地区，二十年以前才引入到华夏地区, 因而许妙妙活了数百年，也是第一回见到羊驼这种动物。
她发现羊驼摸起来的手感非常好，毛发非常柔软，远胜寻常的猫猫狗狗。它的性格也非常温顺，察觉到许妙妙的强大气息后，主动贴到许妙妙的掌心，撒娇着要贴贴。
只是这头羊驼属实有些脏，许妙妙随手一摸，就从它的毛发中摘下来一小枚刺果、一节树枝和一片草叶，再结合它已经发黄的毛发颜色，一看就是已经很久没有洗过澡了。
员工们拿不定主意，凑在一起嘀嘀咕咕讨论。
“店长，这洗一只羊驼，至少要耗费四五个员工一下午的功夫哎！”
“这羊驼一条腿，都抵得上一只小型犬的份量了！”
“主要是这价格不好要，要贵了人家不乐意，要低了咱们赔本……”
穿着深色外套的大爷似乎看出员工们的纠结，爽快道：“哎，没事儿！洗不了也没什么！我知道很多宠物店也不接这种异宠洗护，我能理解的！”
最终，有人看向许妙妙：“那个，店长，您说呢？”
许妙妙抬头看向众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只要是小动物，我们都接啊！为什么不接呢？”
“那价格——”
许妙妙“唔”了一声，伸手比划着羊驼的体型，说道：“按照大型犬的洗护标准收费吧！”
白发大爷有些意外，这不是他第一回带着自家羊驼出来洗澡，但之前去的宠物店，往往是按照特殊异宠的标准收费，洗一次澡的价格在1500元到2000元不等。而倘若按照大型犬的标准，即使再加上梳毛护理的服务，最多也不过500元，这可真是让他捡大便宜了！
大爷好心提醒道：“姑娘，您没弄错吧？这可是羊驼，体型很大的，洗起来可不轻松啊！”
许妙妙一摆手，毫不在意道：“还好吧！我看也没多大！”
小小羊驼而已，也就勉强到她的膝关节附近，怎么能算“大”呢？
·
白发大爷叫赵守信，他带来的羊驼叫棉棉。
赵守信的唯一诉求，就是将棉棉洗干净，最好要“焕然一新”！
王斌经常自称是羊驼的“毒唯”粉丝，一听店里来了头羊驼，当即放下手里活计，自告奋勇要参与羊驼棉棉的洗护。
然而大概是网上视频刷多了，王斌一见到脏兮兮的棉棉，不由皱眉：“不是，赵大爷，这羊驼怎么——这么脏啊！”
虽说羊驼毛摸上去确实挺软的，但怎么和网上呆萌可爱的形象一点儿也不一样呢？！这明明就是一个潦草邋遢的抠脚大汉啊！
赵守信努力回忆道：“嗐！这都有……一年多没洗澡了吧！每天在草垛里打滚，能不脏吗？”
戴小莲在旁边好奇道：“大爷，您给棉棉戴的嘴套加口罩是干嘛的？羊驼应该不咬人吧？”
赵守信摆手道：“嗐！羊驼吃草的，咋可能咬人嘛！给它戴这个嘴套，那是另有原因的！”
正当两人闲聊的时候，王斌已经将羊驼抱到洗护台上，卸下了它的嘴套和无纺布口罩。
近距离观察羊驼，王斌发现它还是非常可爱的，尤其它有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以及长长的睫毛，王斌忍不住摸了摸它的脑袋，幸福道：“乖宝宝！”
然而下一秒，只听一声响亮的“he-tui！”，仿佛有人重重咳嗽了一声。
紧接着，一股腥臭的半凝固液体喷.射到空中，化成雾状，溅到周围人们的身上。
王斌距离羊驼棉棉最近，首当其冲。他的脸上、衣服上和鞋上，都沾满了深褐色的不明液体。
在巨大的冲击之下，王斌整个人都麻木了，他下意识抬手，抹了一把脸，发现手指上沾满了一坨带有草腥味的粘稠液体，轻轻一搓，原来是尚未完全消化的草料和胃酸混合物。
王斌定定看着手指上的黏液，片刻后终于反应过来，发出一记惊天动地的干呕声。
赵守信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他拿出一包湿纸巾，给每个人都发了两张，同时念叨道：“我刚刚就想提醒你们，不要摘棉棉的嘴套，它就喜欢朝人吐口水！”
戴小莲要比王斌幸运一些，只是衣袖上溅了一些羊驼的口水，但饶是如此，她也发现这股口水的臭味十分浓郁，久散不去，浓度堪比生化武.器。
她一边擦拭，一边忍不住干呕道：“赵大爷，这口水的味道怎么这么冲啊！”
赵守信解释道：“羊驼和咱们牛啊羊一样，不止一个胃，所以喂的草料都要先堆放在它的胃里发酵，等到胃酸分解，再经过反刍，喷出来的口水味儿就特别刺鼻！棉棉比较胆小，到陌生环境就是喜欢朝人吐口水，实在对不住了啊！”
其他员工已经将羊驼绵绵喷出的口水打扫干净，赵守信也重新将嘴套装回到棉棉嘴巴上。
王斌这回学聪明了，他直接戴上了一个口罩，保护好自己。
在小动物的洗护流程中，开结通常都是第一步。
因为打结的毛发往往会形成“毛发团”，倘若不先梳开而是直接淋水，这些毛发团会直接形成“死结”，导致不得不用剪刀等工具强行剪断，增加洗护难度。此外，将毛发提前梳开，能够及时观察到小动物的皮肤状态，可以进行针对性处理，也算是一种特殊的皮肤检查。
王斌也算是妙妙宠物店的老员工，早在妙妙宠物店刚开业的时候就入职报道了，那时候妙妙宠物店的规模很小，每个员工都身兼数职，王斌每天除了制作宠物鲜粮的工作，也要完成数只猫猫狗狗的洗护任务，因而对洗护流程十分熟稔。
不过真正上手实操后，王斌才发现，羊驼真的太……太太太大一只了！
仅仅是一条腿的开结工作，就已经抵得上一只小体泰迪的全身开结。
王斌一手拿着齿梳，一手拿着剪刀，半蹲在地上，维系着这个姿势已经坚持了两个小时，也不过堪堪完成棉棉一条半腿的开结工作。
他看着地上一地毛结，忍不住起身，扶着酸痛的腰部，摘下口罩，试图摇人：“哎——！”
然而王斌的话还没有说完，羊驼棉棉一双隐藏在潦草刘海的大眼睛已经瞅了过来，它看准时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挣脱嘴套，发出一声响亮的“he-tui”。
因为它的速度过快，力度过强，当王斌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已经太迟了。
王斌顾不得恶心，“呸呸”两声吐出溅到嘴里的草沫子：“不是，我说——”
羊驼棉棉又是一声响亮的“he-tui”，打断了王斌的施法。
王斌边擦脸边喊道：“这羊驼的嘴套呢！？怎么没了啊！”
“he-tui！”
“救命啊！这羊驼疯了吗？！”
“he-tui！”
“我没得罪你吧——”
“he-tui！”
“不是！”
“he-tui！”
王斌被喷得连连后退，旁边赵守信上前一步试图制止，也被自家羊驼照喷不误，两人都不约而同摆出了尔康手的防御姿势。
众人见状，更加不敢靠近。毕竟之前羊驼喷到他们衣服上的臭味，现在都没有散去呢！
其他员工打量着王斌，忍不住发表自己的推测。
“据说有的羊驼只喜欢特定的对象，是不是斌哥身上有棉棉讨厌的味道啊？”
“也有可能棉棉只喜欢女孩子。”
“或许是斌哥开结的力气太大，扯痛了棉棉的毛！”
王斌不由叫冤：“没有啊！我要真是暴.力开结，还用得着花两个小时才开了一条半的腿吗！”
赵守信也不明所以，挠头道：“奇了怪了！棉棉以前喷别人也就罢了，但从来不喷我的呀！今天怎么回事儿？”
羊驼棉棉的反应勾起众人的好奇心，其他员工纷纷戴上口罩和防护服，轮流走到棉棉跟前。
无一例外，所有人都得到了一声响亮的“he-tui”！——哪怕将嘴套重新戴回去绑好，棉棉也总能找到各种刁钻的角度，发出响亮的“he-tui”声。
王斌恨不得在旁边怒吼：“你们看，真不是我的问题！它就是蓄谋已久，不分青红皂白的喷人！！”
刚刚他还怀疑是自己眼花了，居然隔着一层油腻的刘海，看见这头羊驼的黑眼睛在滴溜溜的转，可是接连被喷了一顿，王斌才反应过来，这头羊驼满肚子坏水，绝对是故意的！
戴小莲也尝试了一番，不由啧啧称奇，拿出手机记录下这一幕。
正当越来越多的员工被吸引，围住羊驼准备轮流尝试一番的时候，许妙妙恰好从外面办事回来。
看到人群中央站着的羊驼，许妙妙不禁有些奇怪：“怎么回事？”
戴小莲道：“店长，这羊驼开结开到一半，突然开始喷人了！赵大爷都止不住！”
许妙妙走到羊驼身旁，低头检查羊驼的身体状态。
棉棉今年已经五岁了，它是一头非常聪明且能看懂眼色的羊驼。
一进这家宠物店，它就精准识别出许妙妙是这里实力最为强大的存在，是羊驼绝对不能招惹的例外，因而面对许妙妙，棉棉连撒娇贴贴都是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吐口水挑衅。
面对许妙妙的检查，棉棉终于停止“he-tui”的声音，转而发出了“嗯嗯”的低声嗡鸣，还将脑袋贴在许妙妙的掌心处，主动蹭着撒娇。
听到羊驼的低声鸣叫，许妙妙忍不住“咦”了一声，奇怪道：“什么？！你今天居然没吃饭啊？”
这时，戴小莲将之前录制的视频素材展示给许妙妙看。
只见手机画面上，王斌和其他员工被羊驼棉棉轮流“he-tui”。
许妙妙看到这一幕，不由一阵沉默，向棉棉投以怜悯的眼神。
只怪人族无法读懂羊驼的语言，不然他们一定能够听到，一个软乎乎的“绵羊音”在大声嚎叫——
“有没有吃的啊？给驼一口吃的吧！”
“求求了，驼今天没有吃饭，要饿死啦！”
“你们这些笨蛋，听不懂驼的话吗？实在太可恶，气死驼啦！”——
作者有话说：[摸头]
第82章 小棉花动物园
十分钟后, 许妙妙看着吃相凶猛的羊驼棉棉。
它半跪在地上，面前摆放着一个脸盆，里面装满了新鲜的小麦草嫩芽。
赵守信坐在旁边的小凳子上, 碎碎念道：“哎呀，我就说今天忘了什么事儿，光记着要带棉棉出门洗澡, 结果直接忘记给它放饭了！难怪它跟我出门的时候一直都不太情愿, 踢踏着步伐，我还寻思是它今天闹脾气, 不想和我出门呢！”
其实赵守信真不是故意忘的, 他一直奉行科学喂养的原则。考虑到羊驼是反刍动物，每天的喂养严格遵循定时定点的规律，早晚各喂一次粗饲料, 中午再提供一次精饲料或者新鲜的青绿饲料加餐。
他养棉棉也有将近五年的时间，按照这样的喂养方式，棉棉只是经常因为长期不洗澡而看起来邋里邋遢的，身体其实非常健康。
只是今天赵守信早上着急出门，满脑子都是想着要带棉棉洗澡，直接忘记投喂棉棉它最爱吃的苜蓿草了！
他就说, 棉棉怎么会无缘无故突然喷人！
羊驼棉棉认真咀嚼着面前的小麦草，幸福到屁股上的小尾巴都在左右狂摆。
它也吃过许多不同种类的鲜草, 包括常见的苜蓿草、提摩西草和燕麦草等品种。赵守信也不是吝啬的主人，除了购买草料之外，平时也会投喂各类新鲜的果蔬，调节它的饮食结构。
但不论哪种食物，都比不上眼前这份香甜多汁的小麦草！不仅如此，小动物的本能告诉它, 这些小麦草中蕴含着对自己身体大有裨益的物质，它必须要抓住机会大吃特吃！
等吃完两大盆鲜草，棉棉终于停止进食。
事实上，它还想吃，那么好吃的小麦草，怎么可能吃得够呢？只要时间够，它能吃上一天一夜！
但许妙妙早就精准拿捏了它的饭量，一看它吃得差不多，就让王斌牵着继续洗澡了。
所幸吃饱喝足后，棉棉终于不再化身“he tui”战士，停止喷人的动作。
王斌和其他三名员工，总计耗时将近四个小时，完成了羊驼棉棉的开结工作。
然而这只是完成了洗护流程的第一步，接下来还有淋浴揉搓，等到毛发重新变白后，还要用专业仪器吹干毛发，再进行相应的拉毛修剪工作。
等到羊驼棉棉洗护流程彻底结束，距离它踏入妙妙宠物店的大门，已经过去了足足七个小时。
王斌一行人从早忙到晚，连午饭都是托其他员工帮忙从食堂打包的饭菜。等到晚上给棉棉拉完毛，修好造型后，王斌感觉自己的双脚都是漂浮在空中的，腰肢已经酸痛到失去知觉，稍微坐到凳子上，就是一阵龇牙咧嘴的哀嚎。
相比于王斌等人的痛苦面具，赵守信的状态倒是良好。
羊驼棉棉全程七个小时的洗护流程，因为担心棉棉一头驼留在陌生的环境中不适应，他一直守在旁边，堪称真爱小动物的模范代表。
在结账的时候，赵守信看着真正“焕然一新”的羊驼棉棉，十分高兴，主动给妙妙宠物店转了2000元。
负责收银的员工见状，忍不住提醒：“赵大爷，您转错啦！我们店长说过，按照大型犬的收费标准，只收您489元！”
赵守信一瞪眼：“哎，这怎么能一样！你家服务这么好，当然值得这个价格！别的不说，我家棉棉今天吃了你们两大盆草，这也是一笔开销啊！”
工作人员汗颜道：“大爷，那个小麦草是我们店里自己从种子起培育的，没有成本价格的，您要是需要，我们可以送您一小袋种子——至于这个钱，我还是给您退回去吧！”
赵守信倒是想要妙妙宠物店的小麦草种子，但坚决拒绝工作人员退款，他捂住手机，一脸警惕道：“你们要敢给我退款，我就给你们转3000！再退一次，我就转5000！总之，就这个价格！”
工作人员：“……”
就，遇到的客人是土豪怎么办？
在请示了商枝之后，工作人员收下了赵守信的这笔额外费用，并给赵守信开了一张会员卡，又打包了足足两大编织袋的小麦草作为赠礼。
·
羊驼棉棉洗干净之后的颜值，还是相当高的。
它的头部线条本就十分柔和，拥有一对宛若葡萄般的黑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以及小巧可爱的耳朵，再加上宠物店员工精心洗护后修剪出来圆润蓬松的毛发造型，看上去就像是一个放大版的白色毛绒玩具，自带一种奇特的治愈感。
赵守信牵着棉棉刚走出妙妙宠物店，就被路过的人们“堵”在了宠物店门口的台阶上。
不止是被家长牵着的小朋友，就连一些已经成年的大人，也纷纷请求和棉棉合影留念。
赵守信非常大方，摆了摆手就站到一旁，任凭路人们和羊驼棉棉合影。
至于棉棉，它的性情本就温顺，白天在宠物店喷人只是因为饿急眼了，现在它酒足饭饱，又洗了个香香澡，心情大好，不仅没有继续“he tui”，反而乖乖配合人们的合影行为。
眼看汇聚在妙妙宠物店门口的人越来越多，赵守信观察了片刻，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形似肚兜的红色金线三角布，抖擞了两下后，绑到了棉棉的脖颈处。
红布展开，上面写着两行金色丝线绣的字迹——
【欢迎到小棉花动物园参观。】
【动物园位于东方红商厦五楼。】
排队和羊驼棉棉合影的人群中，不止有路过的人们，妙妙宠物店的员工们也早就混迹其中。
戴小莲见状，忍不住问道：“赵大爷，这个小棉花动物园是什么啊？您自己开的吗？”
其他人也疑惑道：“我也是土生土长的南阳当地人，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个地方啊！”
“我只知道南阳市动物园，在我出生之前就开业了。但小棉花动物园又是什么时候开的呢？”
“咦？我总感觉在哪里见到过这个名字，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羊驼好可爱，我倒是真想去这个小棉花动物园看看！”
“……”
听到人们议论纷纷，赵守信趁热打铁，宣传道：“这是我自己开的小动物园，就在距离这里500米左右的东方红商厦五楼，步行两三分钟就能抵达！
“不止有羊驼，还有其他小动物，兔子、荷兰猪、小鸡、鸭子……等等！还有可以供小朋友挖沙的沙坑，以及喂鱼的大水池，寓教于乐，绝对值得一去！
“最重要的是，门票非常便宜！成年人10元一张，未成年学生只要5元一张，身高一米四以下的儿童免票！”
不过赵守信的宣传愿望很美好，实操起来却具备一定的难度。
他原本计划的是牵着羊驼棉棉四处走动，通过棉棉脖颈上的布条提升自己动物园的知名度，增加客流量。而羊驼棉棉也确实凭借洁白蓬松的毛发，可爱圆润的造型吸引了人们的注意力，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要么和棉棉合影留念，要么近距离抓拍棉棉，也自然都看到了棉棉脖颈上挂着的宣传布条。
然而人们一听小棉花动物园的位置，再结合赵守信的宣传语，立马兴致全无。
东方红商厦，南阳市当地人都知道，那是一栋九十年代十分辉煌的外贸商场，地处南阳市的市中心，集服装批发、餐饮、休闲娱乐于一体的五层复式建筑，每日客流量稳定在五位数左右。其中最出名的，莫过于这栋商厦的外墙是由一枚枚红色砖墙砌成，每当日出的光芒照耀于此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气派。
但近十年以来，这栋商厦曾经引以为傲的客流量已经在一栋栋现代商场的崛起中逐渐黯淡，人们逛街吃饭已经不再考虑东方红商厦，转而去布局更加现代化，功能更加齐全的新型商城。
倘若不是因为东方红商厦的地理位置过于出众，位居南阳市新城区的中心方位，现在仍旧吸引了部分商户和餐饮品牌入驻，这栋商厦恐怕早就沦为一栋老破小的“幽灵”商厦了！
因而人们一看东方红商厦的名字，再结合赵守信10元一张的门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多半是一个破旧商场的小破展馆，圈几只兔子小鸡之类的常见动物，就称自己是动物园，用来骗人的！
就连戴小莲也忍不住嘀咕道：“成年人门票10元，一米四以下儿童不要钱，这比万达那边的小动物展区还要便宜，这一听就很不靠谱啊……”
听了这话，赵守信有些急眼：“不是啊！我专门去考察过，那些大型商场的动物展区门票动辄七八十元，养的小动物都无精打采的，有啥好看的，要我说完全就是宰客！我家动物园的小动物个个精神十足，充满活力，比那些大型商场的动物展区要好的多呢！”
“赵大爷，不是我说您啊！”戴小莲忍不住道，“您选的地方本来就不招人待见，定价还这么低，不恰好印证了那句老话吗？”
赵守信疑惑道：“什么老话？”
其他人突然福至心灵，异口同声道：“便宜没好货呗！”——
作者有话说：[摸头]
第83章 建言献策
赵守信难以置信：“难道你们就喜欢商场那种七八十, 甚至一百多元一张门票的动物展区吗？”
戴小莲否认道：“当然不！谁的钱是大风刮来的啊？”
赵守信不理解道：“那怎么不来我这儿？我这边养的小动物都挺健康的，寓教于乐，绝对能值回票价！”
戴小莲看着赵守信疑惑的神色, 语重心长道：“赵大爷，大家对您那边顾虑重重，不太愿意去的原因不单单是因为票价啊！
“首先, 大家选择去万达这种大商场, 人家既能遛娃，又能购物消费, 亲子互动区不仅有小动物展区, 还有专人托管服务，配套服务这么完善，即使价格贵一些, 也比东方红这种上世纪的老旧商厦体验要好呀！
“其次，您这边要是有什么特色动物也算是一大卖点，可您也说了，您的动物园也就是一些常见的小动物，兔子啊小鸡小鸭什么的，唯一算得上特别的小动物羊驼棉棉也被您拉出来宣传了, 大家还有什么理由跑到您那儿去参观啊？”
赵守信张了张嘴，试图反驳, 但又无从开口。
最终他有些茫然地喃喃自语：“那我应该怎么办？我开的动物园真的挺不错，大家去了就知道……”
戴小莲很想说，让动物园趁早倒闭才是正解。
但很明显，她是不可能这么说的。
正当戴小莲斟酌着措词的时候，身后一道略有些疑惑的声音响起：“小棉花动物园？我能去看看吗？”
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向行踪不定的许妙妙注意到店门口的羊驼棉棉。
她看到棉棉脖颈上的三角布, 发现小棉花动物园的标语，不由有些好奇。
据她所知，人族的动物园往往开设在地广人稀的郊区地带，饶是如此，许多被安置在动物园的动物们也难以分配到充裕的活动空间。那么一家开在商厦内部的动物园，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赵守信听闻许妙妙的话，宛若注射了一针强心剂，振奋道：“是妙妙店长啊！欢迎你来参观，我不收你的门票钱！”
许妙妙打量着赵守信，抽了抽鼻子。她能够通过人族的气息分辨善恶，赵守信头发已经花白，但精神矍铄，双目炯炯有神，不见半分老态。更重要的是，许妙妙能够察觉到，赵守信身上有一股亲切宽厚的气息，他是一位心怀正义的善人，所以许妙妙对赵守信经营的“小棉花动物园”，有一丝好奇。
戴小莲见状，忙举手道：“店长要去的话，那我也去！”
许妙妙有些奇怪：“你去做什么？”
刚才她可是听到了戴小莲的心声，戴小莲默默腹诽让赵守信关门停业呢！
戴小莲“哎呀”一声，举起手里的相机：“我是咱们官方账号的运营人员嘛！如果素材合适，我可以给赵大爷的动物园拍一期视频，在网上宣传一下嘛！”
赵守信忙道：“欢迎欢迎！这样，只要是妙妙宠物店的员工过来玩，都不用付门票钱！”
其他员工纷纷感谢赵守信。
许妙妙站在一旁，耸了耸肩。
真以为她听不到吗？戴小莲的心声都快要冲破她看似平静的神色了！
戴小莲在心中不断呐喊，她想跟着店长出外勤，不想继续蹲在店里剪素材了！
·
第二天一早，许妙妙和戴小莲前往赵守信开办的小棉花动物园。
妙妙宠物店距离东方红商厦并不远，步行也就是五六分钟的距离。
赵守信收到消息，特意等在商厦入口处。
见到许妙妙和戴小莲，赵守信一边引路，一边介绍道：“昨天晚上我回去想了想，觉得小莲姑娘说得有一定道理，只凭羊驼棉棉给动物园打广告引流的效果确实非常有限……”
在和赵守信的闲聊中，许妙妙和戴小莲这才知道，原来赵守信今年已经将近七十岁，以收租为生，独自一人开办了这家小棉花动物园。
“我没结婚，也没孩子，只有一个在邻省工作的侄女，现在我每天的任务就是来这儿打扫一下卫生，照料小动物们的吃喝拉撒。”赵守信笑呵呵道。
戴小莲忍不住抱怨道：“赵大爷，您真潇洒！我家里人现在看我工作稳定了，就开始催我相亲结婚，仿佛这是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一样，烦都烦死了！”
赵守信摆摆手道：“嗐！你别说，即使到我这个年纪，每当逢年过节的时候，也总有亲戚劝我找个老伴呢！但我寻思着，我年轻的时候都没找到合适的，现在临到老了，是个半截身子都入土的人了，干嘛还要在乎别人的想法呢？所以我从来不在乎其他人的看法，只管做我想做的事情！”
戴小莲钦佩于赵守信的潇洒，羡慕道：“真好啊！”
赵守信认真道：“其实你越活就越知道，自己的感受永远是第一位的。只要不会影响到他人，你可以尽情做自己想要做的事。”
戴小莲听闻，怔了半晌，才道：“赵大爷，我能拿手机拍一下您刚刚讲的话吗？”
赵守信又对着镜头讲了一遍，补充道：“有时候觉得很痛苦，其实是太在意其他人的看法。我当然也能理解，人毕竟是社会性动物，一些对你很好的人突然往你心窝扎刀子，让你去干这干那，是个人都会难受。但只要你有足够的主体性，你就会明白，爱自己和爱他人并不冲突。”
如果不是还要举着手机拍摄，戴小莲都想为赵守信这番话鼓掌了。
旁边许妙妙也点点头，也认可道：“我一直都很爱自己。”
在许妙妙的世界中，永远不存在低配得感这样的负面情绪。自从出生以来，她就理所当然地认为，金猫就是最好的，所有人族都应该喜爱勇敢聪明又善良的金猫！
正当一行人谈话的功夫，电梯已经缓缓升到五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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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红商厦于上世纪九十年代建成。在最开始修建的时候，商厦的投资方引入了当时十分罕见的观光电梯。
三架全透明的玻璃观光电梯沿着钢轨垂直升降，曾经也是东方红商厦的一大特色。可惜现在人走茶凉，搭乘观光电梯只能看到每一层空空荡荡的商铺，只有三楼的影院和四楼的餐饮才有稀稀落落的顾客驻足。
商厦五楼的区域也很空荡，据赵守信所说，原本五楼划分的是美容美发区，但近几年生意不好做，这些店铺要么倒闭停业，要么退租搬走，反倒是让他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小棉花动物园的面积扩张了一倍，租金反而打了个对折。
许妙妙和戴小莲跟着赵守信左转右转，终于抵达小棉花动物园的时候，她们不得不承认，作为一家室内小型动物园，小棉花动物园的占地面积足足有将近两百平方米，已经相当优秀。尤其是对比起其他商场面积狭小、环境恶劣的小动物展区，小棉花动物园简直甩它们几条街。——这大概也是赵守信充满自信和底气的原因之一。
羊驼棉棉今天没有上街拉客，而是被关在自己的笼舍里，正低头吃妙妙宠物店打包回来的鲜草。
看到许妙妙的身影，棉棉非常高兴，一边摇尾巴，一边发出“嗯嗯”的哼唧声。
许妙妙见状，走过去摸了摸棉棉毛茸茸的脑袋，棉棉更加高兴了，主动将脖颈蹭过去，试图向许妙妙撒娇。
趁许妙妙撸羊驼的功夫，戴小莲已经举着手机，迅速在小棉花动物园拍了一圈儿。
赵守信确实没有撒谎。这里的小动物虽说都是一些常见的宠物品种，兔子、荷兰猪、小鸡、鸭子、刺猬等价格非常亲民的小动物，甚至还有蜗牛、蜘蛛和青蛙，每一只小动物都被赵守信投喂得肥肥胖胖，身体也很干净健康。——它们似乎非常聪明，察觉到戴小莲在摄像后，纷纷在笼子里跳上跳下，试图将自己最可爱的一面展现到镜头前，两只兔子为此还互相挤来挤去，看起来十分憨态可掬。
除了小动物展示区域，小棉花动物园还设置了儿童玩耍区域，分别是一个沙坑和水池。沙坑里面铺满了白色的细沙，周围摆放着挖沙工具套装；水池里面养着一尾尾胖金鱼，池边放着一桶鱼饲料，标明免费投喂，按需拿取。
戴小莲转完一圈儿，忍不住道：“赵大爷，您当时怎么想的，居然办了这么大一个动物园啊！我数了数，加上您总共也就三个员工吧！平时忙得过来吗？”
赵守信站在旁边，背着手道：“嗐！当初就是养了两只猫，结果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动物是越养越多，各式各样的什么都有。最后我一合计，这些小动物放在居民楼养肯定是不行的。
“一方面小动物太多，居民楼提供的空间有限，小动物生存环境太差；另一方面这些动物数量太多，一个两个还好，但这么多堆在家里，不论是味道啊还是叫声，左邻右舍都受不了。就算人家没提意见，但我自己觉得做人也不能太厚脸皮，影响到他人就不对了！
“所以我就四处看地方，又雇了两个员工，最后搬到这里来了——”
戴小莲叹为观止：“那您就没想过，及时收手啊？这么多小动物，真不是一个小工程啊！”
“哎！那我喜欢嘛！”赵守信两手一摊，“何况我也不差钱，市中心还有一栋商铺楼，负担这么个小动物园也不是问题，纯粹为爱发电！”
许妙妙溜达过来，恰好听到赵守信这番话，面露欣赏之色：“就是要这样做！”
戴小莲：“……”
可恶，真想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
赵守信看着小棉花动物园稀稀落落的游客，忍不住感叹道：我唯一遗憾的，就是大家都不知道我这个地方；就算听说过的，也都不太愿意来。”
赵守信是真心喜欢这些小动物们，就像是许多年轻人梦想开一家奶茶店一样，赵守信从小的梦想就是开一家小动物园。按照他原本的设想，小棉花动物园最初创办的目标不止于此，他想要让这里成为一个寓教于乐的亲子互动乐园，让家长能够趁着周末闲暇时光带着孩子，过来认一认常见的家畜宠物，这样既能够为生活在城市的小孩们提供一个和小动物近距离接触的机会，小动物园也能实现正常的经营运转。
然而理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小棉花动物园开业至今也有将近六年的时间，仍旧处于一个入不敷出的状态。这期间赵守信尝试了各种宣传方法，也都收效甚微。——羊驼棉棉的存在，就是当初赵守信听取旁人的建议，说羊驼形象可爱，一上街绝对能够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从而宣传小棉花动物园的形象，他这才斥巨资买了回来。
许妙妙神色认真：“只为爱发电是不够的，我们还应该采取积极的经营策略，这样才能帮助更多有需要的小动物们！”
赵守信露出虚心受教的表情：“妙妙店长，论经营宠物店您是行家，您有什么指点吗？”
许妙妙打量着小棉花动物园的小动物们，环视一圈后，认真道：“我是第一次来这里，不了解你这里具体的经营状况，所以给不了你太多有用的建议。”
赵守信有些失望，许妙妙能够将妙妙宠物店经营得风生水起，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他也期望能够得到许妙妙的指导，不过他也清楚，隔行如隔山，虽然两者都在宠物行业，但一个是宠物店，一个是动物园，经营方略并不能完全照搬，所以他十分理解道：“没关系，您随便看看！”
许妙妙却话锋一转，说道：“虽然我给不出什么建议，但这里生活多年的小动物们都表示有话要说，愿意建言献策呀！”
赵守信没反应过来：“啊？”
许妙妙重复道：“我说，你这里的小动物，都表示自己有话要说，愿意为动物园的发展贡献一份力量啊！”
紧接着，许妙妙指了指小棉花动物园的小动物们。
“羊驼棉棉说，你可以往每个小动物的笼舍玻璃上贴一张纸，讲解每种小动物的生活习性。
“小香猪说，它们很聪明的，非常喜欢人类的抚摸，你可以设置一个专门的互动区域。
“柯尔鸭说，它们是游泳健将，可以去水池区域和金鱼混养，它们保证不会偷吃小鱼！
“小刺猬说，它们畏光，习惯晚上活动，或许可以在它们的笼舍罩上一层黑布。
“……”
“唔——”说到后面，许妙妙的语气明显有些犹豫，“白蛛和蜗牛说，它们也喜欢和人类贴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也可以把它们放到和人类的互动区域。”
戴小莲听闻，下意识大喊一声：“不要啊！我最怕虫子了！”
赵守信已经听傻眼了：“不是，那个，妙妙姑娘，您为什么这么懂小动物园的经营啊？”
亏他还以为是许妙妙的自谦，早知道他就提前拿笔记本记下来了！
许妙妙奇怪道：“我不懂啊！我今天还是第一次到商场动物园来参观呢！”
赵守信反驳道：“怎么可能！您一看就是这些小动物的行家！那些建议……只有对这些小动物生活习性有所了解的人才能说出来啊！”
许妙妙摇了摇头，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我都说了，是它们自愿建言献策的。”
她只是充当了一个翻译的角色，成为小动物语言的搬运工罢了！——
作者有话说：[摸头]
第84章 达成合作协议
这天晚上, 妙妙宠物店的官方账号发布了一条视频。
不同于往日的宠物洗护，这则视频的主人公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
视频开头，老人穿着一身藏蓝色外套, 手里牵着一只白色的成年羊驼。
他正热情招呼着视频的拍摄者，前往一个名为小棉花动物园的地方。
视频的配音响起：“这位牵着羊驼的大爷姓赵，他本来是带着这头名为棉棉的羊驼到宠物店洗澡。在全程长达七个小时的洗护过程中, 我们本以为赵大爷会像其他顾客那样, 将棉棉放到宠物店，就去忙自己的事情, 但出人意料的是, 赵大爷一直坚守在宠物店陪伴棉棉。
“通过和赵大爷的交谈，我们得知赵大爷开了一家位于商场的动物园。说是动物园或许并不准确，这个所谓的动物园更像是我们在一些大型商场经常能看到的, 针对小朋友开设的小动物展区，里面的小动物也是常见的各种小型宠物，兔子、小鸡、小鸭、刺猬……
“赵大爷说，自己今年六十六岁，没有结婚，没有孩子, 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经营好小棉花动物园，照顾好里面的小动物们。我曾经问赵大爷一大把年纪, 为什么还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工作，赵大爷非常乐观，说人生难得一喜欢，他就是喜欢小动物，所以当然要满足自己的心愿啦！”
随着戴小莲的配音讲解，镜头一转, 对准了小棉花动物园的小动物们。
视频中，出现了一只只毛发油光水滑的小动物们。
它们被圈养在一个个透明玻璃的笼舍中，每一个笼舍都十分宽敞干净，不仅有小动物必备的饭盆和水盆，还布置了足够的丰荣玩具，所以小动物们的状态普遍都非常好。
其中一只通体雪白的成年羊驼占据动物园的绝对C位，它所在的笼舍空间占地面积最大，笼舍也是半露天式的。它原本正在咀嚼饭盆里的青草，但察觉到镜头的拍摄后，它立马扬起脑袋，眨着一双水灵灵宛若黑葡萄的大眼睛，整只驼都快要贴到镜头上。——于是所有观众都近距离观察到羊驼洁白细腻，触感绝佳的毛发，以及粉嫩嫩的鼻头和嘴巴。
羊驼的邻居是荷兰猪一家，十多只荷兰猪正挤一起，踮起脚尖努力去勾小朋友伸手投喂的菜叶子，其中有一只身形最矮小的荷兰猪，屡次尝试也抢不到菜叶子吃，反而被同伴踩住脑袋，气得吱吱直叫，最后居然跑到护栏的另一侧，两只小手往肚子上一揣，独自坐着生闷气去了！
还有小兔子、刺猬、小香猪、小鸡仔、柯尔鸭……
每一种小动物都被照料得十分精细，它们的皮毛油光水滑，居住环境干净整洁，更重要的是，它们仿佛知晓镜头的存在，每当镜头拍到自己的时候，它们总会异常活跃，争先恐后地展现自己可爱的一面，甚至令众人产生了这些小动物在“热情营业”的错觉。
视频一经上线后，瞬间引发网友们的热评。
【我的天，大爷居然养了这么多种小动物啊！！！】
【感觉这个大爷真的很爱护这些小动物，第一次见胖成球的豚鼠……】
【不说别的，我家里也养兔子。我真感觉兔子挺难养的，稍微不注意尾巴就会变成淡黄.色，看起来特别邋遢。视频里每一只兔子都这么白，这么干净挺不容易的。】
【好可爱，一进门就是一只大羊驼，它上下点头像是在接待客人哈哈哈哈】
【其实我对室内动物园一直抱有歧视态度的，但大爷开的这个动物园看着还可以，小动物的状态也不错，也设置了分区圈养的模式，既能防止那些容易越狱的动物跑出去，也为消费者提供了一个可以近距离接触亲人小动物的途径。】
【是的。之前我家里有一家万x商场一楼也有这种小动物展区，但我去过一次就再也没去了。因为那里面的小动物都是亚健康状态，尤其是那些小鸟随便被小朋友们抓来抓去，身上羽毛都掉了好多，饲料盒子里也全是蟑螂爬来爬去，看着实在太残忍了。但这个动物园就没有这种感觉，里面的小动物都被养得白白胖胖，小朋友们也都戴着防咬手套，人宠关系非常和谐。】
【这种商场动物园和猫咖狗咖一个性质，就是拿小动物赚钱盈利的。像是兔子豚鼠这种便宜的小动物，死了一批就扔垃圾箱里，倒闭停业了就直接让这些小动物饿死。真的能像视频中这位大爷完全是出于对小动物的热爱开办动物园的，真的是凤毛麟角……不过我看这个动物园好像在一个很破的商场里，个人希望大爷的动物园能够继续开办下去，越来越好！】
【对啊！我一直不喜欢去动物园就是因为我们这儿的动物园动物养得都不好，上次陪朋友去了一趟，看见里面的动物耳朵嘴角都是烂的，身材瘦得皮包骨……看到动物在笼子里遭罪，我自己心里也不好受，唉！】
【哎？我好像知道这家动物园，在南阳市东方红商场五楼。因为之前天天见这个大爷牵着一头羊驼在市民公园外面遛弯，好像他专门往人多的地方走，就为了宣传自家的动物园。】
【是不是这个大爷啊？！图片.jpg，我昨天遛弯看见了，还排队和羊驼合影了！毫不夸张的说，这头羊驼真的特别吸睛，毛发干干净净，闻着香香的，性格也特别温顺亲人，当时我排了快半个小时才合影成功……这羊驼脖颈上还系了一条红色围兜，上面印着小棉花动物园的宣传标语。】
【哈哈哈哈哈同款合影，图片.jpg。这个羊驼叫棉棉，真的特别可爱，随便rua它的毛毛也不生气！大爷人也特别好，免费让大家和棉棉合影，还会维护现场排队的秩序。】
【？我前段时间也遇到了这个大爷和羊驼，图片.jpg。当时一群人站在一群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旁边，我还寻思发生了什么大事儿，结果兴冲冲跑过去，发现是大家在排队和羊驼合影……】
【我也在南阳市，但从来没听过这家店啊！刚刚搜了下网上还有团购套餐，10元一张门票实在太划算了！！正好距离我家不远，这周末就带娃去冲！这种地方，既能让小孩了解小动物，学习相应的动物知识，又可以打发时间，不用一直看电视玩手机，实在是周末遛娃的好去处！】
【@妙妙宠物店官方出来挨夸！每天晚上回到家就喜欢看这种正能量治愈的视频，谁懂啊……】
【确实！感觉大爷也不缺钱，三观还特别豁达潇洒，能不拧巴，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这种态度真的值得我学习，这期视频的采访对象选得真的很好！】
【也算是妙妙家的老粉了，从早期的洗护视频就在追，到现在妙妙家上电视台节目，成立救助站，举办领养日活动，再到现在的采访小动物园老板，真的满满的治愈感！！】
【话不多说了家人们，明天我就要去小棉花动物园了！！】
【……】
这条视频发布不到一个小时，就迅速登上了视频平台的热搜榜单，在线观看视频的人数峰值一度达到了恐怖的20万+。截止到当天晚上24点，这条视频的播放量就突破了50万+，一看就有望朝着百万级播放量的视频狂奔而去。
第二天一早，许妙妙一打开自己的用户面板，就发现账户凭空多出了将近一万多点人气值，来源正是这条意外爆火的视频。
正当商枝准备筹谋着继续“开发”赵大爷和小棉花动物园的剩余价值时，赵守信直接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妙妙店长！这，这是咋回事啊！”赵守信大为震撼道，“今天我早上刚到楼下，就看见一群乌泱泱的人守在门口，他们见到我还向我招手问好，我一问全部都是来小棉花动物园参观的，然后这群人就跟着我上电梯了！”
“呃——”许妙妙沉默片刻，最终把手机递给了戴小莲。
赵守信见对面没声音，说道：“喂？！妙妙店长，您还在听吗？”
戴小莲忙道：“妙妙店长在旁边，我是小莲！”
“好吧！小莲姑娘，我和你们说个特别诡异的事儿啊！”赵守信握紧手机，小声嘀咕道，“一般来我这儿的都是带着小孩的亲子组合，但今天那群人我观察了一下，绝大多数都是拿着学生证的大学生……这些学生倒是挺有素质的，不吵不闹，认真参观动物园，但、但我这儿的定位是一个寓教于乐的小型亲子动物园呀！这些大学生每天不上课的吗？”
戴小莲&许妙妙：“……”
就，怎么说呢。论闲工夫，或许还是要属当代大学生群体们……
·
在妙妙宠物店的宣传下，赵守信和他的小棉花动物园，以一种势不可挡的姿态横空“出道”，突然成为南阳市炙手可热的网红小动物园。
骤然面对这样的泼天流量，赵守信是万万没有预料到的，他的小动物园一直以来客流量平平无奇，因而算上他在内的三个员工完全够用，赵守信每天晚上甚至还有闲工夫牵着棉棉出门拉客。
但现在每天都要迎接数百人的到来，赵守信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吃力。
好在妙妙宠物店及时伸出援手，商枝派出数名员工“支援”小棉花动物园，并趁机和赵守信签订了代运营的合作协议，双方达成一致约定：妙妙宠物店会定期派员工到小棉花动物园帮忙，并协助动物园完成日常运营的工作；作为回报，小棉花动物园的网络宣传与运营，以及后续IP开发，将全部归属于妙妙宠物店名下。
赵守信并不懂网络那套东西，他手机上甚至连短视频软件都没有，再加上他也根本不差钱，自然也不在意商枝约定的分成等协议，他只知道，妙妙宠物店会派人来帮忙，所以毫不犹豫签下了合作协议。
商枝也很满意，她认为妙妙宠物店不用花一分钱租金，就能间接性的拥有一家设施相对完备、老板非常认真负责的“外包”型动物园，除了小动物的品种略显平庸，但也绝对能为官方账号提供海量的视频素材和直播动物嘉宾，这简直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于是小棉花动物园和妙妙宠物店形成了稳定的合作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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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从南阳市开往S市的绿皮火车上。
包大橘躺在略有些狭小的上铺床位，正在闭目养神。
作为一只精致大猫咪，它一向十分看重自己的生活品质。所以这回第一次坐火车“出差”，它特意根据网上的教程，准备了许多个猫用品——
黑色眼罩和耳塞，是为了隔绝火车上同车厢的人族可能产生的噪音；补水面膜，是为了及时补充它皮肤的水分；挂钩小窗帘，是为了阻挡车厢内刺眼的光线；粘贴式垃圾袋，是为了丢弃它啃的肉干小零食包装袋，以及展示它的超绝高素质水准……
其实按照许妙妙的交代，包大橘本应该使用灵力，活动活动筋骨，前往S市探望小动物互助协会的成员阿拉斯加果果的，但包大橘多鸡贼啊，能偷懒的事儿它绝对不会卷生卷死，表现自己的勤奋！
更何况，它知道自己的三脚猫修为，虽然能够勉强从南阳市到S市往返一趟，但这么下来一趟，它的灵力也所剩无几，绝对要累成一颗小趴菜！
所以在发现南阳市到S市有一列便宜的过夜绿皮火车，往返一趟的价格加起来也不过二百多元的时候，包大橘几乎没怎么犹豫，就订了一套往返的车票。
唯一有些遗憾的是，包大橘下手有些晚，买票的时候只剩上铺的位置。
不过上铺也有上铺的好处，起码无人打扰。包大橘一上车，就展现出与肥胖身躯不符合的敏捷身手，“蹭蹭”两下爬到了上铺，然后从书包里拿出自己准备的一堆便宜小玩意儿，贴上遮光窗帘和垃圾袋，拿出黑色眼罩和耳塞，还有自带的妙妙家小肉干……
布置好一切后，包大橘认真摆出躺平的姿势，准备入睡。
然而就当它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听见车厢内传来一阵争吵声。
声音来源正是它所在床位的下铺，对方将床板拍得砰砰作响，连带着包大橘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抖了两下——
作者有话说：[狗头]我们的精致橘猫包大橘返场了。
第85章 大王派我来巡山
包大橘摘掉眼罩, 探出脑袋，扒住护栏往下看。
争执双方是一个年轻女生和一对中年夫妻。
因为这场争执，本就狭窄的车厢走廊此刻挤满了看热闹的群众。双方情绪似乎都很激动, 年轻女生脸色涨红，而刚才“砰砰”拍床板的声音，就是那对夫妻中的男人发出来的。
包大橘听了一会儿, 发现原来是因为占下铺的问题。
这个背包的年轻女生买的车票是下铺位置, 而这对夫妇买的是这节包厢两个中铺的位置。问题在于，女生并非是从南阳市始发站上车的, 她于一个小时前才拎着行李上车。当她上车的时候, 下铺床位已经堆满了这对夫妇的行李，而这对夫妇在车厢外坐着闲聊，并不在场。
于是女生就把这对夫妇的行李转移到车厢的走廊上, 结果半个小时后，那对夫妇回来，发现自己的行李被人丢到外面，当即就不乐意了，要找女生讨个说法。
女生身板瘦弱，却并不愿意服软, 双方当即杠上了，并越吵越凶。
中年女人情绪激动, 指着女生大声道：“请各位评评理，如果她能够好声好气和我们说一声，我们会立即把自己的东西搬走，可是她直接一声不吭就动了我们的行李，还把我们的箱子扔到走廊上！大家也都知道，那地毯多脏啊！大家都是出来坐车的, 难道就不能互相体谅一下吗？”
男人也附和道：“对啊！我们就是临时放一下，又不是要占座，就算我们当时不在包厢里面，但也就在车厢走廊上坐着啊！难道她就不能喊一句，问这是谁的行李吗？”
女生抱臂站在一侧，脸色因愤怒而涨红：“我问了不止一次，但一直没人理我！然后我刚挪了不到五分钟你们就冒出来了，这也能怪我吗？！我再说一次，你们这就是在欺负人！！”
围观的乘客们各自有各自的倾向。有人认为女生占理，那是人家购票获得的座位，本来就不应该让其他人放行李。但也有不少人偏向中年夫妇，认为女生的做法过于极端，出门在外大家理应互相体谅，多加包容对方。
正当双方吵得不可开交时，列车工作人员匆匆赶到，前来协调。
工作人员询问清楚事情缘由后，看向那对中年夫妇：“那请问您这边的诉求是什么？”
中年女人一扬脖颈，趾高气昂道：“让她给我们一个郑重的道歉！”
女生立马道：“我不道歉！”
男人一摊手：“你看看，她就这个态度！这能怪我们吗？”
工作人员沉默了一瞬，说道：“这样，这位先生和女士，我给你们道个歉，为你们的旅途带来不便非常抱歉，我协商给你们换一个其他车厢的下铺位置，可以吗？”
中年夫妇对视一眼，明显神色松动不少。
但就当他们准备半推半就接受工作人员的提议时，无人在意的包厢上铺，突然探出一个黄毛脑袋。
一道阴阳怪气，嘲讽力十足的声音响起：“当然不可以！这怎么能按闹分配啊！”
中年夫妇当即就炸毛了：“你他妈什么意思！？”
包大橘慢吞吞摘掉脖颈上挂的眼罩，放好自己的耳塞，才拿着一根妙妙家的肉干，以一种和它肥胖身形不符合的矫健动作从上铺床位一跃而下，稳稳落到地上。
包大橘看向那对夫妇，不在意道：“你们别为难工作人员，这件事和人家没关系。”
随后它又对工作人员道，“你走吧，我们能处理好这件事，这儿不需要你。”
工作人员自然希望这场争端能够尽快消弭，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就这么一走了之：“这位先生——”
只不过她的话还没说完，包大橘就已经自顾自向那对中年夫妇“开.炮”，完全无视了其他人的声音。
作为一只年近百岁的橘猫，包大橘只是喜欢偷懒和贪吃，并不代表它傻。相反，它十分精明，早就见识过各种各样的人族，因而这样的争吵在包大橘眼中，就像是看两个幼儿园小朋友拌嘴。
它的情绪十分稳定，但言辞非常不客气：“你们两个是听不懂中国话吗？人家姑娘都说了不道歉，你们还在这儿上蹿下跳，闹腾个什么劲儿啊？”
女人气得要死：“你谁啊？”
男人也道：“关你什么事儿？”
“当然关我事儿啦！”包大橘啧啧两声，按亮手机屏幕，怼到这对夫妻面前，“你们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现在是晚上十一点半，车厢都已经熄灯了！
“然后你们在这里大吼大叫，还拍床板，吵到其他乘客，这就是没素质的表现，知道吗？
“我本来都已经躺下准备休息了，又被你们吵醒。我受到了你们的影响，这还不关我事吗？”
夫妇二人瞪着包大橘，更加气愤：“我们没素质？我看你才是没素质的那个人吧！”
“我们是在和人家姑娘沟通，你出来管什么闲事儿啊？这件事我们本来就是要个公道，有什么错！？”
包大橘根本没有跳入对方的自证陷阱中，反而干脆道：“对，我就是没素质，所以其他人不好意思说你们，我好意思，我来说，可以吗？你们也没必要欺负人家小姑娘，有什么问题都冲我来好吗？”
包大橘说着，朝女生伸出一根粗粗的手指，指向下铺的床位，“你就回你的位置，不用管他们说什么，给我坐下。”
女生见包大橘身材高高壮壮，朝包大橘感激地点点头，立马抱着包绕过中年夫妇两口子，坐回自己的床铺位置。
男人见状，立马急眼了：“不是兄弟，你什么意思啊？就这么喜欢多管闲事是吗？”
“还说我们没素质，我看你就是最没素质的那个人！”女人也气愤道。
包大橘不仅没有被激怒，反而情绪稳定道：“对啊！我就是没素质，所以你们吵到大家，我就站出来说你们了呀！”
“你——”中年夫妇气到结巴，又将之前说过的话翻来覆去的讲。
包大橘听了个开头，便冷静打断道：“行了，不止是我，大家都知道人家女生把你们的行李丢到了走廊，走廊地毯很脏，你们至少讲了五遍；还有我没素质，多管闲事，这个也至少重复了三遍。
“一件大家都知道的事，就没必要一直重复了，毫无意义的车轱辘话来回说你们也不嫌累吗？能不能有点新意？
“好了，既然你们也说不出什么新的观点，那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你们看大家也都困了，个个哈欠连天的，你们不想休息其他人也还要休息呢！”
中年夫妇：“……”
好气啊！偏偏还拿眼前这个黄毛胖子没办法！
倘若这个黄毛胖子像那个女生一样明显是大学生，他们就能占据年龄优势教育他；倘若他的身材矮小一些，男人也能够理直气壮和他面对面叫板。
然而这个黄毛胖子，明显年龄不小已经工作，身材又高高胖胖，还长了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实在让他们说又说不过，打又打不过，只能憋屈认下对方的话！
这时已经将近凌晨一点，走廊内看热闹的众人也都陆续散去，就连工作人员也被同事叫走去查票。
中年夫妇接连失去了对手和观众，表演的兴致瞬间全无，最终在包大橘的冷嘲热讽下，灰溜溜拎着行李回到了自己原本的位置上。
包大橘打了个哈欠，正当它准备重新爬回自己的床铺时，下铺的女生突然小声道：“这位大哥，今天真的太感谢您了！我们能加个联系方式，我给您寄一些我家那边的土特产吗？”
包大橘爬床的脚步一顿：“……土特产？什么东西啊？”
“柑橘。”女生不好意思道，“虽然不太值钱，但我家那边盛产这种水果，味道还是挺好的。”
一听不是肉干，包大橘立马摆手，维系自己的高洁形象：“没事儿，举手之劳！”
女主见状，只得遗憾作罢。
·
第二天早上八点多，火车顺利抵达S市。
包大橘发现，那对中年夫妇早就提前两站下车，而女生和它一样，目的地都是S市。
S市是省会城市，经济发达，火车站附近又邻近市中心，人流量特别高。
包大橘对着许妙妙留给它的纸条，这上面记载了阿拉斯加果果的住址，拿出手机一导航，包大橘才发现，果果这家伙居然住在S市繁华市区的独栋别墅区，真是令猫嫉妒！
正当它好不容易穿过层层人流，准备溜到厕所隔间施展遁法的时候，突然在厕所门口撞到了一个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对不起！”
“您没事吧？”
包大橘抬眼看向对方，发现那人年龄不算小，留着一圈小胡子，五官清秀，看起来文质彬彬的，但它的视线不自觉定格在对方的深蓝色袍子，以及后脑勺的小揪揪上。
很明显，眼前这人是个道士啊！
对方也看清了包大橘的模样，眼中不自觉闪过一丝疑惑，觉得眼前这个黄毛胖子不太对劲。
这时，旁边旅客经过，带动一阵微风吹来。
道士下意识抽了抽鼻子，然后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极淡的……妖气！
包大橘眼看自己就要暴露，立马捏出一道遁法，化身成橘猫形态，原地窜出去数十米远。
道士也反应过来，立马大喝一声：“呔！妖孽哪里跑！”
他甩出一纸黄符，符纸无风自燃，随即化作一道金光，紧紧追着包大橘逃跑的方向而去——
作者有话说：包大橘：金牌调解员its me！[狗头]
第86章 道士来了
包大橘化身成橘猫形态, 瞬间凭借灵活的身形，窜入火车站的人海之中。
人们见到这样疯狂逃窜的橘猫，自然下意识闪避。
但仍旧有喜爱猫咪的路人试图拦截包大橘, 他们要么拿出手中的零食肉干，要么径直伸手，发出咪咪的声音, 想要抚摸包大橘的身体。
“咪咪咪咪咪——”
“好肥美的橘猫, 快到姨姨这里来！”
“小猫咪你跑什么呀！”
在这样的干扰下，包大橘的逃跑速度大大降低, 甚至还遭遇了个别人族不怀好意的“咸猪手”, 乱摸它的脑袋！
然而那道金光的速度不仅没有丝毫减缓，反而有越来越快的趋势，到最后简直要化成一抹残影, 径直向包大橘袭来！
最终，在包大橘跑到火车站广场的一处角落时，它被那道金光击中。
金光径直打在包大橘的后背上，与毛发接触的地方，瞬间灼烧出一股黑烟。
包大橘吃痛，下意识想捏出一道遁法。但那道金光极为霸道, 直接封掉包大橘的灵脉穴位，令它本就三脚猫的法术彻底失去了用武之地。
此时此刻的包大橘, 修为被封，和普通猫咪没有什么区别。
眼看那道金光越来越近，包大橘已经顾不得那么多，它径直扒住旁边一个行人的裤腿，对方正好拎着一个大手提包，于是包大橘直接钻了进去。
普通人族看不到这道金光, 而金光也不会伤害人类。
所以包大橘化身一条猫猫虫，疯狂往人类的手提包里钻。等到它钻进去，外面的金光便骤然失去了追踪的目标，在空中徒劳转了几圈后，“噗嗤”一声原地湮灭。
包大橘的耳朵紧紧贴在手提包上，听到金光消失的声音后，立即探出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却正好对上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庞。
女生停住脚步，犹疑不定地看着钻到自己包里的橘猫：“哎……？”
包大橘也有些诧异，这个年轻女生，赫然是昨天晚上它在车上帮过的那个人！
“居然是橘猫！”女生蹲在地上，一边将包敞开一个口子，方便包大橘跳出去，一边嘟囔道，“说起来，我总感觉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只大胖橘……”
包大橘往外爬的身形一顿，论理说它现在是猫咪形态，这个人族应该认不出它啊！难道说它做好事不留名，无意之间和这个人族结成了因果？
正当它惊疑不定的时候，女生又自顾自道：“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小猫咪，你要是再不走的话，我就要把你绑架回家！”
包大橘闻言，立马一个矫健的跃步，跳出女生的手提包，然后夹着尾巴，头也不回地离开。
女生没有阻拦，只是有些遗憾地看着包大橘的背影。
她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走大运，终于能有猫了呢！
·
包大橘避开那道金光后，顾不得许妙妙交代的巡山任务。
它当即躲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拨通了许妙妙的电话，向妙妙大王汇报了自己的遭遇。
电话另一边，许妙妙出离愤怒道：“什么？居然敢动我的人！简直不把我这个山大王放在眼里！”
包大橘是她派出去巡查山头的，作为一名尽职尽责的山大王，她自然要负责包大橘的安危。
包大橘站在墙角，一边用爪子抠着墙皮，一边附和道：“是呀，就是说嘛！打我也就算了，可是连妙妙大王都不放在眼里，我看他们那些修士是不想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许妙妙喷了口粗气，问道：“别的不说，你怎么样？”
包大橘弱弱道：“受了一点皮外伤。”
许妙妙松了口气：“那还好！”
她的话没说完，包大橘继续道：“还有，就是那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灵穴被那道士封了——”
许妙妙没反应过来：“封了你的灵穴？那你怎么回来？”
包大橘没敢讲实话，毕竟按照许妙妙的交代，它本来应该使用术法来回的，根本不应该出现在火车站，于是十分心虚道：“是呀，我现在修为尽封，变不回猫咪形态，工资也早就花光了，我正在思考应该怎么回南阳市呢！或许我可以蹲在车顶，蹭一个顺风车回来！”
其实它还有一张晚上从S市返回南阳市的火车卧铺车票，但包大橘就是在火车站附近撞上那个道士的，它根本不敢再去车站乘车。
许妙妙：“…………”
有些时候，譬如现在，她真不太想承认包大橘这样的废柴，居然是自己的同族！
最终许妙妙给包大橘转账500元，让它买一张高铁车票回来。
包大橘算了下，就算自己打车从火车站前往高铁站，还能趁机“贪污”许妙妙一百多块，四舍五入就是一大包零食肉干，实在是令猫幸福！于是它决定奢侈一把，喜滋滋打了辆网约车。
不过包大橘着急赶车，以至于它并没有察觉到，当它跑出火车站的时候，一道贴在车站入口处的金光符咒突然漂浮到空中，化成一个金光小人，悄悄贴到了包大橘的后脖颈处。
·
许妙妙十分重视自己手下的头号马仔包大橘遇袭一事。
等包大橘回到妙妙宠物店，许妙妙立即探查了一番它的伤势，发现包大橘确实没有撒谎，又或者说，那个道士并没有下重手，包大橘只是轻微灼伤，最严重的情况还要属它的灵穴被封。
许妙妙轻松捏了个术法，解除了包大橘被封印的灵穴。
包大橘松了口气，立马变回橘猫形态，又切回人形，往复折腾了两三次才停止。
包大橘变成猫咪形态，蹲坐在宠物店的沙发上，口吐人言道：“哎呀！原来能变成猫的时候不懂得珍惜，真正失去了法力，才发现切换两种形态的能力还是很香的！”
“等等——”许妙妙视线无意一瞥，突然定格在包大橘的后脖颈上，“这是什么？”
她伸出手指，捏住黏在包大橘毛发深处的一枚黄色小人。在看清小人身上刻印的符咒后，许妙妙指间轻轻用力，那枚小人立马湮灭成碎屑。
包大橘大惊失色：“不会吧！难道我被他们跟踪了？！”
许妙妙面沉如水：“那是一道追踪符，真是狡猾的道士！”
包大橘惶恐道：“大王，那怎么办啊？”
许妙妙神色肃穆，低头打开了手机浏览器，开始搜索S市有名的道观。
很明显，对方是有些真本事的道士。不论是追踪符咒还是封印灵穴的符咒，那人的实力甚至比灵应寺的慧空和尚还要强一些。只是许妙妙没有亲自见到对方，无法得知这是那帮道士们的平均水准，还是个人的超常发挥。
S市位于邻省，有一座吕祖庙，距今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
这座吕祖庙供奉的是道教八仙之一的吕洞宾，经过历朝历代的修葺，占地面积达到了万余平方米，建国后更是成为华夏首批重点文物保护单位。
只是和佛教不同，道教讲究“大隐隐于市”，并不具备广泛的普适性，因而在进入现代社会后，道教的名声渐渐式微，许多人只听说佛教寺庙的灵验，却并不关注诞生于华夏本土的道观。就像是这座S市的吕祖庙，或许在修行之人眼中具备一定分量，但在普罗大众眼中，它不过是一个乏味的旅游景点罢了！
其实认真算起来，许妙妙入世的时代道家正处于鼎盛时期，无数修士大能都出自道教，许妙妙的法术也更多师承道家而非佛教。所以骤然冒出一个看起来颇有修为的道士，在短暂愤怒过后，许妙妙也不禁产生了一丝好奇，在如今灵气稀薄的末法时代，难道道家还存有隐世大能吗？
“你这段时间不必再去巡山，就在南阳市待着。”许妙妙交代道，“等我有空闲的时间，我亲自去S市会一会对方！”
·
王如海今年四十有三，目前担任吕祖庙的监院职务。
虽说现在道教的影响力远不如前，远远比不过“儒释道”中的其他两派，但王如海等人从未放弃过努力，仍旧在为振兴道教而勤恳奋斗。
除了积极招揽人才，培育新一代的种子选手，王如海等人也在响应弘扬正能量的号召方面不遗余力，主动与当地政府达成合作，定期派弟子前往火车站、高铁站和商业街等人流密集的地方巡逻，排查各类安全隐患问题。
其实作为吕祖庙的监院，王如海根本不用参与这种非常辛苦的外勤活动。
但王如海性格比较轴，又在修道方面颇具天赋，只要他认定的事情就会坚持下去，所以他坚持报名，并希望去人流量大的地方贡献自己的力量，底下管事的执事们也不敢忤逆他的意见，只得将王如海安排到位于市区中央客流量最大的老火车站。
只是轮值了这么久，王如海也从未遇到过任何妖怪邪崇，反而在火车站的广场抓到了数名扒手以及猥.亵惯犯，甚至还收获了一面路人送上的锦旗。
直到这天早上，从厕所解决完内需问题的王如海，突然迎面撞上一个黄毛胖子。
对方身材敦实，看起来白白胖胖，但撞上去的瞬间，王如海就从对方紧绷的肌肉触感得知，对方绝对是一个深藏不漏的练家子！
正当王如海道歉准备离开的时候，迎面突然吹来一阵微风，王如海是一名资深鼻炎患者，下意识抽了抽鼻子，紧接着，他就闻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的……妖气！？
王如海猛地抬眼，对面那个黄毛胖子或许是心虚，竟然瞳孔一翻，泛出诡异的黄褐色！
仅仅一瞬间的功夫，黄毛胖子身形不断变化，居然化身成一只胖乎乎的橘猫。
“是猫妖！”王如海激动掏出一叠符纸，心想自己终于见到了一个活体妖怪！！——
作者有话说：包大橘：挨打不嘻嘻，但贪污到大王的车费拨款很嘻嘻。
王如海：[星星眼]是真正的妖怪！
第87章 寻找大橘同志
王如海擅长画符, 尤其擅长追踪符咒。
为了确保巡逻的效果，防止歹徒作乱伤人，王如海特意在火车站的各个角落布置了金光符咒。
只要被吕祖庙出产的黄色符纸击伤, 金光符咒便会自动启动，化身成一道折纸小人，紧紧贴在对方的脖颈处, 不断向王如海汇报这人的点位坐标, 方便吕祖庙的道士们追踪行动。
当然，仅凭王如海一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为了更好适应当今飞速发展的互联网时代, 吕祖庙特意聘请程序员, 开发设计了一款在线定位的手机小程序，只要有可疑宵小触发了监院王如海布置的金光符咒，吕祖庙所有的道士都会在手机收到提醒, 实时追踪贼人的动态。
这天上午，吕祖庙所有道士的手机都传来一阵疯狂震动，一个红色警告弹窗出现在众人的手机屏幕上。
一个亮红色的小点，飞速在地图上移动，看样子像是前往高铁站的方向。
道士们纷纷在群里留言讨论——
【又抓到自称精神病的贼人了吗？】
【嚯！这人跑得还挺快！】
【我们要不要派人在高铁站拦截？】
【如峰师兄今天在高铁站轮值，赶紧通知他一下！@李如峰】
【李如峰：我已看到那个黄发男人。对方准备逃到南阳市, 监院@王如海，已购买下一班车次, 决定千里追击。】
不知道是谁先刷出一条，吕祖庙的道士们开始跟队形。
【监院@王如海加油，早日将贼人捉拿回案！】
【监院@王如海加油，早日将贼人捉拿回案！】
【监院@王如海加油，早日将贼人捉拿回案！】
【……】
王如海本人则无暇顾及看手机回消息，他坐在从S市前往南阳市的高铁上, 心急如焚，满脑子都是包大橘这只胖橘猫……
·
金光符咒是在南阳市中心的一处街道消失的，坐标处邻近的地点只有两家商铺。
一家名为妙妙宠物店，另一家则叫吉米宠物店。
王如海身着深蓝色道袍，长发在后脑勺扎成一个小揪揪，从出租车下来，直奔吉米宠物店的方向。
原因很简单，他特意在手机上提前搜索了一番，发现吉米宠物店规模非常小，原本是南阳市一家老牌高端宠物店，但近来经营收益不善，近三个月刚换了新老板，一看就像是妖怪入主的样子！
而妙妙宠物店是去年新开的一家宠物连锁店，旗下不仅有包含洗护服务的宠物店，还有妙妙宠物医院，妙妙小动物救助站，以及同名的新媒体矩阵等多个相关媒体。
其中“妙妙宠物店”和“妙妙小动物救助站”全网各平台账号累积粉丝已经将近百万，还登上过南阳市电视台的专题报道……这等规模的宠物店，一看就是人族苦心经营的成果，所以映衬得吉米宠物店更加可疑！
不过等王如海真正赶到吉米宠物店，他才意识到二者的差别。
两家宠物店间隔距离并不远，只隔着一条商业街，然而经营状况却是天差地别。
有许多抱着自家爱宠的养宠人神色不一，或神色悠哉，或神色焦急，但这些人的最终目的地都是灯火通明的妙妙宠物店。即使间隔数百米，透过明亮干净的玻璃橱窗，王如海也能看到宠物店内部员工脸上亲切的笑容，以及在店铺内往来穿梭的各个小动物。
吉米宠物店这边，倒是也有零星抱着宠物来洗澡的顾客。但相对于已经傍晚，却依旧门庭若市的妙妙宠物店，就显得有些不够看了。
王如海不禁感慨，妖怪终究是妖怪，头脑简单，只会凭借蛮力解决问题，远不如人类的头脑聪明。
正这样想着，王如海一脚跨进了吉米宠物店的大门。
现在是周末的晚上七点，本应是宠物店的客流量高峰期，但吉米宠物店内却一派冷清。
王如海扫视一圈，发现店内只有两三只小型犬在排队等待洗澡，大多数员工无所事事，三两凑在角落里闲聊。
一个正在打扫卫生的员工迎了上来：“先生，您是来——？”
“找您打听个人。”王如海努力描述那只橘猫妖的样貌，“一个男人，头发染成橘黄色的，毛有些卷，身材高高胖胖，看着有些邋遢……”
说到最后，王如海索性直接道，“反正就像一个橘猫化成人形的样子！不太好看，邋里邋遢的，还有一个大啤酒肚，看着比较猥.琐！”
店员：“……”
不是，这年头还有人这么拉仇恨的吗？
果然，不等店员回答，宠物店其他员工和顾客听见王如海这么描述，都有些不太乐意。
“你找人就找人，干嘛要代橘猫啊？”
“对啊！我家养的就是大橘，虽然确实吃成了一辆半挂小卡车，经常舔自己屁.眼子，但你这人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什么邋里邋遢和猥.琐，小猫咪的事情，怎么能这么说呢！”
“本来可可爱爱的猫咪，这么一说，突然幻视了那种抠脚大汉……”
“我算是明白了，为什么有的圈子禁止乱代真人。”
“这大叔描述的橘猫拟人也太具体了！说得就好像他见过一样！”
王如海听到这些质疑，心想那是你们没见过这只橘猫妖，他的描述还是相当准确的……
不过在吉米宠物店探查了一番后，众人直言，确实没有见过这样一个头染黄毛的男人。
王如海使劲浑身解数，也未能在吉米宠物店探查到任何非人类存在的气息。但王如海十分确信，自己绘制的金光符文不可能出错，而符文消失的最后地点，正是这片街区。
正当王如海离开吉米宠物店，坐在路边，颇有些一筹莫展的时候，身旁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
王如海抬眼看去，发现是隔壁妙妙宠物店那边传来的动静。
四五个穿着印有“妙妙宠物店”猫爪标记的年轻员工，正在往一辆货车上搬运一箱箱宠物用品，那辆货车上也贴有妙妙宠物店的标识，很明显是宠物店的公车财产。
他们有说有笑，似乎是老城区分店的员工，今天过来领取分店的耗材用品。
王如海坐在一旁，看着这些充满朝气的年轻人一边干活一边谈笑的模样，不禁有些感动。
然而随着“砰”一声门响，这些人陆续上车，汽车已经打上火的时候，妙妙宠物店突然冲出来一个十分眼熟的黄毛胖子。
对方穿着妙妙宠物店同款的员工制服，脚踩一双猫咪洞洞鞋，神色着急，大喊道：“等等等等！你们别急着走啊！”
车窗被摇下来，其中一人说道：“包哥，怎么啦？”
包大橘着急道：“你们是不是多拿了一箱肉干零食啊？！”
“哎？有吗？！”那人对着登记单，数道，“我们要拿四箱啊！1、2、3、4、5……哎呦我去！还真是多拿了一箱！”
“那是我的！”包大橘抱怨道，“我内购价买回来放在仓库，还没来得及吃，就被你们这些小孩儿急吼吼搬走了……还好我发现得早！”
汽车熄火，这伙人又重新核对了一遍物资清单，确认了没有任何遗漏之后，才留下了那箱搬错的肉干零食，重新打火离开这里。
即使隔着一段距离，王如海也远远看到，还没等那些人类走远，那只橘猫妖就已经急不可耐撕开了零食箱子的外包装，并拿出一包肉干塞到嘴里，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神色，慢悠悠捧着箱子往回走。
妖怪果然就是妖怪，根本藏不住自己的马脚，遇到一点儿吃的就暴露了身份。
但是，王如海的视线定格在包大橘的衣服上，不由陷入更深的疑惑，一个已经修成人形的妖怪，居然也会给人类打工吗？联想到刚才离开的那些年轻人对这只橘猫妖的称呼，这只橘猫妖似乎已经在这家宠物店工作了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但，这又是何必呢？
一名修成人形的堂堂大妖，成日不想着如何修炼，令修为更上一层楼，反而躲在人类社会的宠物店，为一箱零食肉干而欣喜满足，这真的不是倒反天罡吗……
正当王如海站起身，准备前往妙妙宠物店一探究竟的时候，他的眼角余光突然瞥到了一抹略有些眼熟的身影。
作为吕祖庙的监院，王如海也经常代表道观参加一些对外事务，譬如上个月他还参加了华夏佛道协会组织的为期半个月的交流论坛，与许多佛教和道教的同门修士会晤，加了很多人的绿泡泡好友。
眼前这个神色匆匆，穿着褐色粗布衫的男人，赫然是灵应寺的慧空僧人啊！
在交流论坛培训的时候，王如海恰好和慧空分到一间房，同住半个月的情谊，令王如海根本不可能认错人。但正是如此，王如海才更加怀疑自己的眼睛，慧空一个和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啊？！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慧空也是灵应寺的二把手，法力精深，主要负责灵应寺的法事祈福活动，在华夏佛道协会中也颇具威望。——听说最近慧空有幸得到机缘，修为又上了一层台阶，令包括王如海在内的修士们十分眼馋。
当王如海自己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收回了前往妙妙宠物店的步伐，转而一个滚地，躲回了街边的长椅背后。
慧空似乎有意隐瞒自己的和尚身份，头戴一顶橘色的义工帽，挡住了他的秃头。
他怀里抱着一只骨瘦如柴的狸花猫，狸花猫的状态似乎不太好，整只猫歪在慧空的怀中，双眼紧闭，只有胸脯在微微得喘着气，证明它还活着。
紧接着，王如海眼睁睁看着，慧空步履匆匆，抱着那只狸花猫，径直迈入了妙妙宠物医院的大门，而接待慧空的员工，正是化身成黄毛男人的橘猫妖！
通过透明的玻璃，王如海看到，慧空冲着那只橘猫妖一躬身，念了句“阿弥陀佛”。而橘猫妖也没客气，接过那只瘦骨嶙峋的狸花猫，转身就上了楼，似乎对这种事已经轻车熟路。
眼前的一幕过于有冲击力，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王如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和尚和妖怪，居然也能演化成宠物店顾客和员工的关系吗？！
究竟是这个世界太疯狂，还是他的认知出现了问题？！——
作者有话说：王如海：[问号]！
第88章 道士也疯狂（3500营……
将那只狸花猫交付给橘猫妖后, 慧空便离开了妙妙宠物医院。
望着慧空的背影，王如海简直想掏出手机拍一张照片，然后传给自己的师兄弟们。
不过对于眼前的妙妙宠物店, 王如海的态度突然变得十分慎重。
一家既有妖怪员工，又有灵应寺僧人来访的宠物店，绝非等闲之辈！
倘若这家店的幕后老板与灵应寺交好, 那王如海大可放心。但就怕这家店的店主是一个修为高深的大妖, 蛊惑了灵应寺的僧人们，那么王如海绝对不能贸然闯进去。
思忖片刻后, 王如海抽出一张黄符, 一边口中念念有词，一边用笔墨勾画出一道细长的符文。
只见符纸金光一闪，瞬间化作一个白色小人, 小人轻飘飘落到地上，朝着妙妙宠物店的方向跑去。
随着小人落地的动作，王如海的额头中央浮现出第三只“眼睛”，他端坐在原地，双眼紧闭，神识依附到小人身上, 试图探查妙妙宠物店的内部情况。
这是他绘制的灵隐符，专门用于探查陌生环境的情况, 普通人类根本看不见白色小人的存在，因而小人一路畅通无阻，轻松挤入妙妙宠物店的门缝之中。
通过依附在小人身上的神识，王如海看到了妙妙宠物店的内部画面。
与吉米宠物店冷清的经营状况不同，妙妙宠物店非常热闹。
洗护区有数只小动物在洗护台同时洗澡，吹风机的声音嗡鸣不停；零食区也有顾客一手抱着自家毛孩子, 另一只手则推着购物小车，认真挑选妙妙家出品的各类零食……
最热闹的当属休息区。等候自家宠物洗澡的主人们还好，坐在舒适柔软的软垫上或闲聊或玩手机，神色平静。但等自家主人来接的小动物们就彻底陷入了“疯狂”状态，它们聚集在休息区中宠物专属的玩耍区域，每只汪或喵嘴里都叼着一个妙妙家的毛绒玩具，在游乐区互相追逐打闹，时不时发出兴奋的叫声，看起来都非常高兴。
其中一只肥美的黑白边牧突然停下脚步，它抽了抽鼻子，注意到白色小人的存在，于是隔着防护栅栏一动不动，直勾勾盯着走廊上的白色小人，似乎已经看破了王如海的伪装。
王如海心中有些发虚，他能够确保人类看不到自己的符文，但无法保证符文对这些小动物的效果啊！
正当王如海准备避开这群猫猫狗狗时，突然一只毛茸茸的爪子从侧边伸出来，将白色小人勾进了宠物专属的玩耍区域。
原来是一只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白色小人身后的狸花猫！它走路没有发出丁点儿声音，才让王如海一时不察，被钻了空子。
一瞬间，王如海额头中央第三只眼入目所及，全部都是一个个黑黢黢的，不断抽动的鼻头。
小动物们将白色小人团团围住，审视着这个可疑的小纸人。
“汪汪汪汪——”
“喵呜！”
“嗷呜呜呜！”
“喵喵喵喵——”
“……”
如果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那只最早发现王如海的黑白边牧喊道：“快说！你是什么东西！”
旁边的法斗喘着粗.气兴奋道：“是纸团，纸团！我想咬烂！”
边牧盯着旁边不争气的法斗，龇牙警告道：“真是大笨狗！它会动，一看就不是普通的纸团！”
一只布偶猫舔着爪子，蹲在一侧问道：“那这是什么东西？”
边牧自信道：“肯定是妙妙大人发明的新型玩具呗！”
小动物之中身形最为高壮的黑皮德牧犹豫道：“那个，我们还是问一下妙妙大人吧？如果妙妙店长没空的话，问一下那个包前辈也行。我们还是不要擅自推测和行动为好……”
它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引来小动物们的一致鄙视。
“就你会讨好妙妙大王！”
“讨厌！模范生！”
“啧，我只能说，狗就是这样的。”
“没错，我们猫就不会这样。”
“瞎说！可不是所有狗都是这样的！”
“……”
王如海被一众小动物包围住，他甚至能够感受到有一只法斗的口水滴到了小纸人的脑袋上！
然而他根本不敢动弹，因为倘若是人类看到他还好说，起码行为是可控的，但这群小动物的行为根本无法预测，他生怕它们一个兴奋，直接将白色小纸人撕成碎片！
正当王如海有些一筹莫展，希望来一个工作人员将这些小动物驱散的时候，他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小纸人努力穿过猫猫狗狗的层层包围，抬头看向来人，但在一层层毛茸茸的遮挡之下，王如海只能勉强辨认出对方是一个穿着员工制服的年轻女性。
这个人一出现，小动物们立马丧失了对小纸人的兴趣，转而集体奔赴对方的身边，甚至还为抢占位置而大打出嘴。
只有刚才那只流口水的法斗仍旧保留着对小纸人的兴趣，它是一个坏事“惯犯”，看见其他小动物都不在，于是一张嘴，准备咬烂王如海捏出的白色纸人。
白色纸人身上依附着王如海的部分神识，倘若纸人被毁坏，王如海也会遭受反噬。于是王如海也顾不得被暴露的风险，当即就远程操纵白色纸人，左跳右闪，躲避那只法斗湿漉漉的口水。
法斗一击未中，反而激发了它的好胜心，于是它立马放弃了和妙妙大王贴贴的想法，开始专注于咬到小纸人的游戏之中。
纸人毕竟不是真实造物，运转它需要耗费大量的修为。几个闪避大动作下来，王如海的脑门很快就冒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珠，他远程操纵纸人的速度也渐渐慢了下来。
眼看那头肥美的法斗就要坏事得逞，王如海已经认命，心想反噬就反噬吧，也不过修养数月而已，今天遇到这群猫猫狗狗，属实是他倒霉。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清丽的女声响起：“咦？！”
随着脚步声响起，那只法斗被人凭空抱起。
王如海也在此时终于看清了对方的容貌，对方是一个模样年轻的女生，看起来年龄很小，就像是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生。她的个头不高，但体格匀称，拥有漂亮的肌肉线条，一看就是经常锻炼运动才会有的劲瘦体态。
然而最引人注意的，当属女生极具冲击力的五官。她的五官精致小巧，宛若一个精致的洋娃娃，然而她浑身处处流露出野性不羁的气质。一头棕褐色的长发，再搭配头顶挑染的一撮白毛，仿佛拥有自己的意识，随着女生的动作不断轻轻摆动。
法斗被抱在女生怀里，立马装出一副“我是谁我在哪儿发生了什么”的无辜模样，转头歪倒在女生的怀里，气得旁边一直眼巴巴看着女生的边牧大叫一声，试图跳起来咬法斗的屁股。
“不要打架——”女生眉心轻皱，低头看着蹲坐在脚边的边牧，将怀中的法斗放到地上。
黑白边牧瞬间老实了，只是它愤恨的小眼神，仍旧不自觉去瞟身旁的法斗。趁许妙妙扭头的瞬间，悄悄朝法斗龇牙警告，并在心里痛骂法斗这个心机狗狗，明明它才是先来的那个！
许妙妙也没有继续管束，因为她的注意力全然被眼前的白色纸人吸引。
“这是什么？”许妙妙弯腰捡起白色纸人，认真端详。
在失去意识之前，王如海脑海中只记得自己看到的最后一幕——
那是一双金褐色的眼瞳，正静静地凝视着他。
对上那道视线，王如海的头皮不自觉炸开，仿佛自己被一头蕴含强大力量的野兽盯上，下一秒对方就要扑上来，将他撕成碎片。
女生声音低沉，轻声念道：“天地玄宗，证吾神通，金光速现，退——！”
下一秒，一道刺目的金光闪过，白色小纸人原地碎裂，王如海额头中央的第三只眼被金光强势摧毁。
在间隔妙妙宠物店数百米的长凳上，王如海睁开双眼，身形猛地一晃，不自觉吐出一大口血。
空中隐隐传来一声低沉的虎啸，表明对方的不满与警告之意，王如海明白是自己试图窥探的术法被对方看穿，惹了大能不快，当即朝妙妙宠物店的方向隔空作揖，陪了个不是后，匆忙离去。
·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虽然王如海身受重伤，辛苦多年修成的“法眼”被废，但他的心情是十分激荡的，因为仅仅是一只法眼的代价而已，他居然意外发现一位隐居于此的道家大能啊！
在对方抬手驱逐他的时候，王如海听得清清楚楚，对方念的，分明是道家的金光神咒！——其实他捏的纸片小人，也是源自金光神咒的节选，但王如海修为不如对方，才会被对方轻易手撕并遭受反噬。
王如海摸了摸仍旧隐隐作痛的胸口，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容，如果对方是隐居于这处宠物店的道家大能，那么这里的一切似乎就都说得通了。
他们道家就是最厉害的，提倡修善积德，所以大能才愿意收容那只橘猫妖。这样看来，或许是自己误会了那只猫妖，因为那天在火车站相遇时，那只橘猫妖似乎也并未作恶，反倒是自己一见到妖怪就激动地催发了金光符……或许橘猫妖正是在为大能出差跑腿也说不准！
当然，王如海也想到了傍晚神色匆匆的慧空和尚，不自觉有些忿忿。
他就说为什么灵应寺的僧人近几个月修为大涨，在各大法事交流论坛中出尽了风头，原来是占了他们道家的便宜啊！那样实力不凡的大能，随便指点一二，也足够寻常修士受益匪浅，更何况灵应寺这帮和尚隐瞒了这么久！
明明S市和南阳市相隔不远，高铁也就三四个小时的路途，但灵应寺这帮和尚倒是挺能藏的，居然也没有一个人通知他们吕祖庙的道士一声，真是枉费他们修士界现在提倡的互帮互助精神！
王如海深知这件事事关重大，也没有犹豫，当即便买了回S市的车票，准备和吕祖庙的众人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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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夜返回S市后，吕祖庙的道士们早就在手机聊天群中听说了此事。
听闻相隔不远的邻市有一位隐世的道家大能，吕祖庙的道士们都沸腾了！
因而在接回王如海后，道士们连夜召开全体大会——
“如海监院，您说的那位大能，实力比起掌门如何？”
王如海神色认真：“毫不夸张地讲，倘若我的实力为一分，掌门的实力有二分，那位大能的实力恐怕就在一百分。”
“等等，一百分？！这么夸张！”
“不是，我还以为那位大能的实力在十分，没想到居然是一百分？！”
“我倒是相信监院的话，监院的实力已经在我们吕祖庙算是仅次于掌门之下，他的金光神咒更是从未失手，可是你们看监院今天也遭遇了反噬，足以证明对方的实力强横！”
王如海惭愧摆手：“今日见到那位大能出手，我才彻底明白什么是真正的金光神咒。之前我发明的那些符文，不过是班门弄斧罢了！”
众道士议论纷纷，神色惊疑不定，不敢相信世上还有实力如此强横的修士存在。
这时，一位发须皆白的老人敲了敲桌子，他正是吕祖庙的掌门：“肃静！”
众人止住议论，掌门看向王如海，神色凝重：“如海，你所说的，都是真的？”
王如海点头：“事情恐怕比我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王如海向众人讲述了遇到那只橘猫妖和灵应寺慧空和尚的具体细节。
道士们更加激动了。
“什么？！居然真的有这样的大能！”
“宠物店，妖怪，和尚，道家大能……这些元素居然也能同时存在！”
“坏了，那我们先伤到了大能手下的猫妖，如海监院又贸然窥探大能的隐私，岂不是已经得罪了大能？”有人不自觉瞟向王如海，小心翼翼道。
王如海擦着额头的虚汗，忍不住叹息道：“唉！也怪我过于瞻前顾后，生怕自己中了埋伏！”
倘若他能够直接登门拜访，或许还能迎来那位道家大能的礼遇相待。然而他偏偏采用了最不光彩的办法，径直使用符文去窥探大能隐居之处，直接惹了大能不快。
“这怎么能怪监院呢？明明是因为监院看到了灵应寺的那个和尚，监院怕里面有埋伏，才会想到使用符文一探究竟，这才无意之中冒犯了大能！”
“对！我正想说呢，灵应寺那帮和尚真是臭不要脸，我们两地相隔这么近，可是数十年关系要好的合作单位，结果遇到道家大能，这帮秃驴居然藏着掖着，不告诉我们！”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听香客提到过，灵应寺半年多以前成立了慈心撸猫会这项法事活动。结合监院所说的宠物店，以及慧空和尚抱着的那只猫……这帮和尚不会是知道大能对，嗯，小动物感兴趣，所以特意投其所好，成立这个撸猫会讨好大能吧？！”
“肯定就是这样！狡猾的和尚！”
“实在是欺人太甚，枉费我经常给灵应寺那帮人的朋友圈点赞！”
“……”
正当道士们凑在一起，纷纷痛骂灵应寺和尚们的所作所为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响起：“那个——”
是吕祖庙今年刚招收的年轻弟子，他的视线扫过愤怒的众人，不自觉咽了咽口水，声音紧绷道，“我倒是有个猜想，只是不知道对不对。”
“三和，你说——”一名执事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只是说一种可能哈，那位大能，或许是一位佛道双修的天才呢？”三和努力解释自己的想法，“因为灵应寺好歹也是享誉华夏的佛教圣地，据传还曾经是菩萨的道场，慧空僧人又是灵应寺响当当的二把手，本不应出现在一家市区的宠物店。
“即使对方是道家大能，可是佛道修行之法虽有相似，但也并没有那么多互通的地方，不是吗？对于慧空那样的大师傅，这位大能提供的指点或许就更加有限了，灵应寺也没有必要专门为大能筹办撸猫会这样的法事活动。
“但是，倘若对方是一位佛道双修的大能，她也通宵一些佛教典籍，似乎就能够说得通，为什么灵应寺会如此重视这位大能的存在。
“又或者，并非是灵应寺有意隐瞒于我们，而是他们也没有意识到，大能居然也会道家的术法，且修为精深，并不逊色于对佛教典籍的理解！”
三和说完，又小声补充道，“当然，这只是我的个人猜想，或许还有另外的可能性！”
然而现场却一片死寂。有人想要反驳三和的话，但只要仔细一想，众人就能意识到，三和的逻辑并没有什么可指摘之处，反而更加贴近于真相。
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才有人喃喃着说出在场众人的心声：“不是吧，这还是人类吗？这到底是什么样的天才啊……”
最终，掌门敲了敲桌子，一锤定音：“不论对方的身份究竟如何，既然灵应寺已经搭上了和大能的关系，那么我们也不能落后！”
掌门的话再度燃起了众人的激情。
“对！我就说，灵应寺那帮和尚的修为怎么突飞猛进，连着好几个弟子都入定闭关了！”
“我们也必须要讨好，不是，和大能交好！”
“所以，怎样才能和大能交好呢？”
“不如想想，大能缺什么？”
众人陷入沉默，按照王如海的汇报，这位大能实力高深，又经营着一家网红连锁宠物店，拥有将近百万的网络粉丝，要名气有名气，要金钱有金钱，还具备一定的社会地位。唯一能够侧面出击，且道士们擅长的法事活动，也被灵应寺那帮和尚抢先了。
所以，他们究竟还能采取什么样的行动，才能讨好大能呢？
这时，一道弱弱的声音再度响起。
三和打量着愁眉苦脸的众人，紧张道：“那个，我突然有一个想法——”
众人看向三和的眼神分外慈爱：“三和，有什么想法就大胆说出来。”
“大能不是开宠物店的吗？宠物店每天要迎来那么多小动物，她麾下又有一只橘猫妖，我想她对小动物的态度，起码至少是喜爱的。
“前段时间诸位师祖师兄，不是抓到一只刚能化形的卡皮巴拉吗？正发愁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这种能化形的小动物。
“或许，我是说或许啊，我们可以把那头卡皮巴拉送给那位大能，对吧？”——
作者有话说：卡皮巴拉，就是水豚。
本章双更合一，含3500营养液加更，感谢各位宝宝的支持[摸头]。
（没错，虽然现在营养液已经过5000了，但满500加更一章的承诺到正文完结前一直有效。
（我在努力写呀写了，剩下的我都记着，会慢慢补上的！握拳！
第89章 卡……卡皮巴拉！……
先不提吕祖庙的道士们如何准备“礼物”, 妙妙宠物店这边，许妙妙终于收到了系统的消息——
“恭喜用户已解锁‘动物园园长（个体经营）’顾客画像，人气值+10。”
姓名：赵守信
职业：动物园园长（个体经营）
年龄：老年男性
难度：2星/5星
“……”
“用户已触发【突发任务-小棉花动物园】, 请问是否接受该项挑战？”
任务描述：小棉花动物园位于南阳市的东方红商厦五楼，有许多活泼可爱的小动物们在这里生活。然而这家个体经营的动物园长期处于亏本运营的状态，为此园长赵守信十分苦恼, 他希望能够吸引更多的顾客前来参观动物园, 寓教于乐，向顾客们科普小动物们的饲养常识, 增强人们对各种各样小动物的了解。
任务奖励：如能顺利完成挑战, 人气值+500；失败则扣除相应点数，并在下次挑战成功后返还。
“@#￥%……用户超时未响应，默认接取任务。”
“……”
“恭喜用户已完成【突发任务-小棉花动物园】, 人气值+500。”
“恭喜用户已解锁‘与小型动物园达成合作协议’隐藏成就，人气值+500。”
“恭喜用户已解锁‘开发衍生IP周边’隐藏成就，人气值+1000。”
“……”
系统不断弹出新的信息，一时让许妙妙目不暇接。
自从半个月以前，许妙妙就发现系统的各项面板停止更新，不论是每天日常经营店铺收获的人气值, 还是完成洗护或救助任务获得的额外奖励，都停留在半个月以前的数据面板上。
起初许妙妙还以为是自己的记忆出现错乱, 算错了人气值的余额。但一天、两天、三天……连续半个月系统的用户面板都没有更新，饶是再迟钝的人也能意识到不对。
然而许妙妙发现，这个系统并没有所谓的用户报错功能，也就是说，许妙妙只能等待系统自行恢复。
虽说现在宠物店的日常经营已经步入正轨，在商枝等人族员工的帮扶下, 妙妙宠物店的名气越来越大，许妙妙有十足的信心，即使没有系统赠予的奖励，自己也能够搭建一所宠物主题馆，但是系统骤然故障，看不到用户面板的各项数据和实时人气值，许妙妙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适应。
就在许妙妙已经逐渐习惯没有系统的日子，系统突然自行修复，弹出了一连串的新消息提醒。
许妙妙划开手机屏幕，惊讶地发现，系统居然悄无声息地更新升级了！
原本《宠物店经营指南》是一个猫爪样式的二维Logo图标，但现在它自动升级成了仿真3D效果的图标，猫爪上金色的绒毛栩栩如生，连细小的毫毛都清晰可见。许妙妙原本就怀疑这个猫爪取样于她金猫一族，现在更是能直接确定，这绝对是金猫特有的猫爪标记！
APP内部界面也进行了改造升级。原本的样式更像是老年长辈专用的大字版，用户面板只有放大的黑色字体，关键信息用加黑加粗的字号标记，看起来十分简陋；但现在系统仿佛请了专业的设计人员，APP内部界面处处充满着圆润的线条，以及各种小动物的Q版形象，用户界面不仅看起来可爱温馨，许妙妙实.操的交互体验也非常好，她名下的宠物店信息排版井井有条，一目了然，方便极了。
正当许妙妙不断体验新升级换代的系统功能时，商枝端着水杯路过：“呦！妙妙又开始玩手机啦！”
旁边戴小莲说道：“是啊！店长捧着手机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玩了一二三……快四个小时呢！”
妙妙宠物店从上至下的员工都知道，店长许妙妙是一个资深网瘾少女，基本只要一有空闲时间，就会捧着自己的手机，玩一款模拟经营宠物店的小游戏，还总会嘟囔着“人气值不够用”的话。
不过前段时间，许妙妙似乎终于从虚拟的游戏世界中醒悟过来，每天不再捧着手机玩游戏，而是将生活重心重新放到了宠物店的日常业务上。
然而今天南阳市举办马拉松长跑比赛，市中心临时封路半天。考虑到交通不便，商枝索性让全体员工放假一天，只通知戴小莲等家在附近的业务骨干过来值班，避免宠物店寄养的猫猫狗狗出现突发情况。
今天上午是戴小莲值班，她家就在妙妙宠物店步行十分钟的位置，因而封路对她影响不大，可是戴小莲早上刚到宠物店的时候，许妙妙就坐在前台接待处的椅子上玩手机；等到戴小莲逐一检查了住院区的小动物们，准备回家吃中午饭的时候，许妙妙还在那里玩手机！
“店长，那个经营游戏……有那么好玩吗？”戴小莲有些难以理解道。
当初看见许妙妙如此专注地玩游戏，出于好奇心，戴小莲也在浏览器下载了这款名为《宠物店经营指南》的游戏。不过这个小游戏刚下载完成，手机系统的安全卫士就一直疯狂弹窗，提醒这是一款病毒木马软件，强烈建议戴小莲删除。
戴小莲天生有一些反骨，倘若系统没有疯狂弹窗，戴小莲或许还不会玩。但只要系统一阻拦，戴小莲反而对这款游戏产生了强烈的好奇心，高低也要试试看。
不过当戴小莲打开这款名为《宠物店经营指南》的游戏，试玩了十分钟后，大失所望。——这款小游戏的界面十分简陋，整个界面完全是上世纪流行的像素风。具体玩法也非常无聊，就是不断完成宠物店的洗护订单，收获顾客的好评，累计收获10个好评就会弹出游戏通关的提示。
所以戴小莲真的难以理解，为什么许妙妙居然会对这样的游戏情有独钟！
许妙妙头也没抬：“嗯？”
“店长，你要是对经营类的游戏感兴趣，我给您推荐几款呀！”戴小莲跃跃欲试道。
许妙妙看向戴小莲：“谁说我对游戏感兴趣？”
“那您这么投入——”
许妙妙摇了摇头，又晃了下手机，露出无奈的神色：“你不懂，我这是为了宠物店的发展！”
“妙妙宠物店吗？”戴小莲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不是吧！店长，您还真指望从游戏中获得经营店铺的经验啊？不是，就算是要获得经验，也不能从那么简陋的低智游戏获得吧！”
“不一样的。”许妙妙难得认真道，“你是普通人族，和我接触到的版本不同。”
戴小莲：“……”
什么意思，难道店长你不是人吗？
戴小莲不信邪，探头看向许妙妙的手机屏幕，发现那款名为《宠物店经营指南》的APP仍旧是她在浏览器发现的古早画风版本，像素Logo都没有变，她忍不住道：“什么版本不同，我当时下载的就是这个游戏！图标是一个带围裙的像素小人！”
许妙妙用手指把戴小莲的脑袋戳回去，继续尝试升级后的系统功能：“总之，我是在为了宠物店的事业而奋斗！”
戴小莲“嗤”了一声，明显不信。
每一个沉迷游戏的网瘾少男/少女，都是信誓旦旦地说，“我是为了xx而奋斗”！
·
这天下午，妙妙宠物店突然收到一个大件快递。
快递员称这是一个加急特件快递，寄件人的名字是王如海，指定要妙妙宠物店的老板亲自签收。
许妙妙配合快递员完成拍照签收的工作后，拆开纸箱子一看，忍不住“咦”了一声。
一个足足有半人高的不锈钢笼舍出现在众人眼前。
笼舍内放置着水盆、干草垫和厕所，布置得十分用心。但最引人注目的，仍旧是不锈钢笼舍内，一只黄棕色的水豚瘫倒在地板上，睡得正香。
妙妙宠物店的员工们十分激动，围在笼舍附近，压低声音交谈。
“我去，是卡皮巴拉！”
“这个水豚看着好小，还没有成年呢！”
“这是谁送来的，太可爱了！”
“姨姨的心要化了，萌到犯规啊啊啊！”
“我昨天才买了卡皮巴拉的睡衣！！”
有员工看向许妙妙，激动道：“店长，这是你引入的水豚宝宝吗？我们宠物店也要有自己的卡皮巴拉了吗？！”
许妙妙盯着不锈钢笼舍内躺着的水豚后脑勺，久久没有言语。
不出意外，这应该是那个道士的手笔。但很明显，这只水豚……
这时，包大橘从旁边路过，看见众人团团围住的笼舍，挤进来一看，忍不住大声“嘿”了一声。
“包哥，你也喜欢水豚吗？”有员工问道。
包大橘大声道：“我只喜欢我自己！不是，谁把这东西送过来的啊！？赶紧退了！”
然而就在这时，笼舍内的水豚似乎被外界的声音吵醒，一对儿小耳朵动了两下。
紧接着，它圆滚滚的身体慢慢舒展开来，短短的前爪不自觉扒住身下的草垫，伸了一个惬意的懒腰。它有一双宛若黑豆的小眼睛，此刻眼睛还蒙着一层刚睡醒的水汽，困倦地看向笼舍外。
下一秒，水豚的鼻头疯狂抽动，似乎正在分辨空气中的气味。
在看清许妙妙身形的那一刻，水豚张开自己的小嘴巴，露出一对啮齿类动物特有的大板牙，发出一阵尖锐的叫声：“吱吱吱吱吱吱——”
众人不明所以，甚至有人在惊叹：“这水豚的叫声怎么和鸟鸣似的！好吵啊！”
许妙妙当机立断，让包大橘把水豚转移到自己的办公室。
包大橘十分不情愿，慢吞吞道：“啊——？”
许妙妙冷酷道：“现在去，一箱肉干；现在不去，罚你三箱内购价买的肉干。”
包大橘的动作立即快如闪电，飞速扒拉开围观的众人，又不知道从哪儿找到一块布料，伸手一兜，将水豚从笼舍内抱出来：“猛兽出笼，各位让让，让让啊！”
·
几乎在包大橘将水豚抱到许妙妙的办公室，许妙妙刚关上门的瞬间，只听空气中传来“噗嗤”一声轻响，原本包裹住水豚的破布之下，出现了一个浑身上下未着寸缕的黄毛小胖子。
小胖子模样倒是可爱，圆鼓鼓的脸蛋，胖乎乎的四肢，皮肤白嫩，拥有一双宛若黑葡萄的大眼睛，以及做成棕黄色枫叶形状的头发。
它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变成了人类，仍旧将手指无意识放到嘴巴里嗦着，嘴角不自觉留下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察觉到许妙妙和包大橘的视线，小胖子露出一个傻气十足的笑容。
包大橘看到这个黄毛小胖子露出的一对儿大板牙，忍不住“呔”了一声，嫌弃道：“店长，你看它！”
“嗯？”许妙妙已经低头在网上搜水豚的相关资料。
水豚，又称为卡皮巴拉，原产于南美洲，是哺乳纲啮齿目豚鼠科动物。成年水豚的体长通常可达一米二左右，是体型最大的啮齿类动物。
水豚是食草型动物，擅长游泳和潜水，性情极为温顺。近些年它的形象更是随着一首俄罗斯歌曲《卡皮巴拉》迅速风靡网络，华夏网友们这才注意到这种外表软萌可爱，情绪异常稳定的小动物，并发明了“豚门”一词，衍生出无数网络热梗和表情包。
其中日本动物园推出的水豚“柚子浴”和“橘子浴”，更是吸引了一大波网络流量，令网友们直呼可爱。近两年华夏也在逐步引入水豚这种小动物，许多厂商看到商机，以水豚“卡皮巴拉”为原型设计的衍生品的网络销量十分亮眼。
——许妙妙看完网络上关于水豚的资料，忍不住眼前一亮，看着这头水豚的视线充满“慈爱”。
一出生便具备网红身份，既能够吸引人族的视线，又能开发衍生品赚钱，普天之下居然还有这样的小动物？更重要的是，眼前这头水豚，明显是能化形的小妖怪！
水豚宝宝察觉到许妙妙的视线，一张嘴，发出一连串“吱吱吱吱”的尖锐叫声。
然而包大橘没有察觉到许妙妙态度的转变，反而扯了扯许妙妙的袖子，继续告状道：“大王，你看它，化成人形都不会说话！”
“那又如何？”许妙妙薅了一把小麦草，亲手喂到水豚宝宝的嘴边。
水豚宝宝抽了抽鼻子，嘴角又流出一串晶莹剔透的口水。
它黑漆漆的大眼睛盯着许妙妙，神色有些犹疑，眼前的小麦草蕴含丰富的灵气，简直令豚疯狂！然而面前的女人，一看就是大妖化形而成，是这里的山大王，按照道士们的交代，它还没有拜山头呢……
许妙妙温和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会被送到这里来？”
水豚宝宝张大嘴，发出一连串“吱吱”叫声。
翻译成人类的话，就是：大王，豚叫泡泡！原本豚是一头快乐的小水豚，和家人一并居住在S市的野生动物园内，但豚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睡了一觉豚就能化成人形了！然后豚就被一群从天而降的道士们喊着妖怪啊凶兆啊，冲上来抓住豚，把豚关到笼子里带走……再然后豚就被送到了这里来啦！
与包大橘不同，这只名为泡泡的水豚明显是刚能化形的小妖，现在还不会说人类的语言，只会吱吱叫，五官也保留了水豚一族特有的大板牙。
若是换成许妙妙生活的时代，像泡泡这样实力孱弱，仅能化成人形的小妖怪连存活都是一个难题，更别提修炼了。——也就是放在末法时代，泡泡的出现才会引来道士们的大惊小怪。
听完泡泡的自叙，包大橘边磕瓜子边锐评道：“不是吧！这么弱？！你能直接被道士们抓走？真给我们妖族丢人！想当年，你大橘爷爷在包家村也是呼风唤雨的存在啊！”
许妙妙斜睨了一眼包大橘，指了指门口。
包大橘立马噤声，老老实实交还了瓜子，临出门前，它试探问道：“那个，妙妙大王，这个水豚小妖，要留在咱们这里吗？”
“你怎么想？毕竟你才是这里的第一个妖怪员工。”许妙妙问道。
“哎！”包大橘瞬间高兴起来，不自觉摆了摆手，摆出老员工的架势道，“哎呀，其实我是觉得这个小泡泡实力太弱啦！化成人形就是个幼儿园小朋友，放到宠物店也做不了什么工作。
“你看我每天也是要辛苦出外勤，帮忙打理宠物店的各项事务的！昨天我还去给分店送了十箱肉干呢！”
“但俗话说得好，振兴同族，妖妖有责！现在这个时代，能修成人形也是这小子运气好！如果大王不介意的话，把它留下来，随便给它口饭吃也行！”
说到最后，包大橘心一沉，大方道，“实在不行！从我的口粮里分出四分之一，也足够这小子学会说话，收起它那个大板牙了！”
许妙妙头一回对包大橘露出赞许的神色：“很好，我也正有此意。”
包大橘傻眼：“啊？真要把我的口粮分出去啊？！”
它只是为了装一个大方的猫设，并不代表它真的想分出去自己的口粮啊！
按照套路来讲，店长那么有钱，不应该称赞它一番，然后自己全出了吗！——
作者有话说：[狗头]大橘，你会后悔的。
第90章 开班授课（4000营养……
许妙妙原本没打算让包大橘负责水豚泡泡的口粮。
然而包大橘说得如此情真意切, 义薄云天，又将胸脯拍得震天响，许妙妙心想难得包大橘如此有觉悟, 为了促进妖妖和谐，她也不好打击对方的积极性，便同意了包大橘的请求。
不过, 泡泡上个月才堪堪化形, 正是长身体需要营养的时候。除了包大橘自愿贡献的口粮外，许妙妙也决定为泡泡制定一张营养食谱, 交给生产部门特需供应。
泡泡是一只非常典型的小水豚, 除了需要和许妙妙沟通时才会“吱吱”叫两声，其他时候它都安静趴在地上，多数时间都在眯起眼睛打盹, 情绪十分稳定。
许妙妙关切道：“泡泡，既然你在人族的动物园出生和化形，你会想念自己的家人吗？”
泡泡“吱吱”叫了两声，翻译成人类的语言，就是慢吞吞的语气：“还好。”
“那会想念动物园的环境吗？”
“都行。”
“适应南阳市的气候吗？”
“无所谓。”
“还要不要再来一捆小麦草？”
“可以。”
“……”
不论许妙妙如何提问，泡泡的问答永远是“都行”、“可以”、“无所谓”这些极具中庸之道的词语, 它的情绪总是无波无澜，即使面对蕴含丰富灵气的小麦草, 也只是耳朵动一动，眼睛略微睁大一些，就算将小麦草突然夺走，它也不会生气，只会原地躺倒，继续睡觉。
包大橘在旁边看着, 原本警惕的心情渐渐松弛下来。
在它眼中，泡泡法术低微，只能堪堪化形的程度；颜值又不高，一对大板牙，小眼睛小耳朵，远远比不上宠物店那些惯会争宠的猫猫狗狗；年龄还特别小，还未成年，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根本不堪重任。
最关键的是，泡泡性格如此木讷，既不会能言善道，又没有一技之长。如此平平无奇一只豚，能留在妙妙宠物店，多半只是因为大王怜悯弱小同族，注定难以让大王另眼相待，所以对它毫无威胁可言。
这样一想，包大橘看着原地躺倒睡觉的泡泡，骤然舒心不少，连自己损失的四分之一猫粮都不再难受了。
在迷之优越感的加持下，包大橘甚至觉得这胖小子有些可怜，忍不住趁许妙妙不在的时候，踹了踹泡泡的笼舍门，摇头晃脑道：“哎！泡泡啊泡泡，明明你的修为这么低，还不努力修炼，成天除了吃就是睡，你的豚生可怎么办呀？”
泡泡正站在食盆前吃草，听到包大橘的话，一边咀嚼着草叶子，一边不在意道：“还好吧……”
“咿！好什么啊！”包大橘自己能力不行，但并不妨碍它以老员工的身份教育泡泡，“你看看你，这么不求上进，思想态度有问题！咱们是妙妙宠物店的一员，你不想着怎么为宠物店做贡献，怎么光想着混吃混喝啊！”
泡泡咀嚼着小麦草，眨了眨一双黑漆漆的小眼睛，神色有些茫然，似乎没有听懂包大橘的意思，慢吞吞道：“哦——”
包大橘看到泡泡这幅蠢样，心中一阵窃喜。
泡泡一来，它再也不是妙妙宠物店中最懒散的员工啦！
·
不过包大橘心中的小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因为泡泡堪堪化形，尚且不能完成人形和豚形的自如切换，所以刚来第一天，泡泡的笼舍就被搬到了许妙妙的店长办公室之中。
那天下午的时间不算早，因而知道宠物店来了只水豚的员工并不算多。
但随着时间推移，越来越多的员工知道自家宠物店来了只水豚，纷纷跑到许妙妙的办公室，围观传说中的卡皮巴拉。
“哇，是水豚宝宝！太可爱了吧！”
“听说卡皮巴拉的脾气都特别好，在大自然中也是许多小动物的好朋友！”
“据说有一部分原因是它是食草动物，便便中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
“哎！不得不说，店长引入的这只水豚宝宝模样也太标致了吧！小耳朵小眼睛大板牙，毛发油光水滑的，我这种对水豚没什么感觉的人，都觉得它长得特别可爱！”
“我也！其实我不太喜欢啮齿类的小动物，之前也刷到过水豚的视频，总感觉它们体格太大了，但真的见到水豚幼崽实物才发现真的好可爱啊！毛茸茸的，超级治愈！”
“不是，这个水豚幼崽脾气也太好了吧！怎么撸都没反应，甚至还在吃草！”
“奇怪，看着这只卡皮巴拉，我总有种想要坐下来休息一会儿的冲动，似乎人生完全不必要为没有发生的事情焦虑和紧张……”
“你不是一个人，这就是水豚的魅力，一起加入豚门吧！！”
“……”
慕名围观水豚的员工越来越多，但当事豚泡泡却维系着从一而终的淡定，保持豚身形态，再多的人伸手撸它的毛毛也不闪避，只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认真咀嚼草叶子。
许妙妙试图制止员工们的行为，然而在征询过泡泡的意见后，泡泡并不在意，于是她扩充了泡泡的活动区域，不再让它局限于自己的办公室内。
泡泡的脾气非常温和，在宠物店自由遛弯时见到宠物店的陌生猫猫狗狗，不论是兴奋的交友邀请，还是充满敌意的紧张吠叫，它都维系着淡定的豚设，这股特别的气质似乎能够感染其他的小动物，令它们不自觉亲近和信赖，性格也变得温和起来。
至于到妙妙宠物店的顾客，基本都是每天上网高强度冲浪的年轻群体，自然听说过卡皮巴拉的大名，见到泡泡后情绪十分激动，当即就冲到零售区域购买一把新鲜的小麦草，试图和泡泡贴贴，rua一把可爱的水豚宝宝。而泡泡自然是来者不拒的，给撸给抱给贴贴，甚至还会在人类伸手抚摸它脑袋的时候闭上眼睛，露出陶醉享受的神色。
一时间，水豚泡泡成为妙妙宠物店的“人气王”，零售区的新鲜小麦草甚至因为众人争抢投喂泡泡，而一度脱销。更夸张的是，还有一些家里没有养宠物的人类，听说了泡泡的存在后，专程到妙妙宠物店，只为和这里可爱的水豚宝宝贴贴。
——别人怎么想不知道，反正包大橘在意识到泡泡的超绝高人气后，心态严重失衡。
在它眼中，这大胖小子和它毛色相似，体重接近，颜值也不出挑，凭什么收获这么高的人气，甚至还有专门的粉丝上门探望，而它只能成为一只普普通通的胖橘呢！
这样充满酸气的认知，在发现许妙妙决定在宠物店划出一小块区域，为泡泡修建一个专属的小水池时，达到了巅峰状态。
事实上，不止是许妙妙，商枝在意识到水豚的商机后，也早就加班加点制定出一套营销方案，推出了以水豚泡泡为原型的衍生周边。在视频和直播间的双重带货下，水豚泡泡迅速俘获了一批互联网姨姨的心，周边销量迅速攀升到妙妙宠物店的TOP3行列。
在发现“胖橘”抱枕因为销量惨淡而取消生产的时候，包大橘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它直接拉下一张老脸，变回橘猫形态，特意蹲守在妙妙宠物店的接待区。
一众员工自然是知道店内员工包大橘养了一只同名橘猫，时不时就会放到宠物店散养，那只橘猫十分懒散，经常瘫在接待区的沙发软椅上一睡就是一整天，也不喜欢和人类互动。只有猫条和小肉干才能吸引它的注意力，令它勉强在人类的膝盖上停留一会儿，但它吃完零食就跑，偶尔看到不顺眼的人类还会赏对方一记白眼。
总之，这是一只好吃懒做，喜欢骗零食的渣猫！
不过，宠物店的员工们熟知猫咪大橘的秉性，但妙妙宠物店现在经营状况风风火火，每天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不清楚大橘脾气的顾客，向大橘投喂一些肉干猫条后，才意识到这只猫警惕意识很强，根本不和陌生人贴贴，就是来骗吃骗喝的。
然而随着水豚泡泡的出现，几乎宠物店所有的顾客都被它吸引了注意力，已经很少有人注意到接待区突然多出一只常驻的大胖橘了，更不会有人专程购买零食投喂包大橘本橘。
包大橘见状，不得不另辟蹊径，努力绕到宠物店的其他区域，试图吸引人类的注意力。
它特意观察过水豚泡泡每天的活动轨迹，按照包大橘的理解，这水豚和它毛色相似，体格又都属于胖子的行列，无非就是这个泡泡会“营业”，给撸给抱给亲亲，从来不和其他小动物急眼，才会成为妙妙宠物店的新晋万人迷。
所以，只要它能够做到性情温和，平等对待每一个人族和小动物，就会重新夺回属于它的一切！
包大橘主动找人类贴贴，也确实起到了一些效果。
一些喜欢猫咪的人族，在察觉到一只肥美的橘猫主动蹭自己的裤腿时，内心不自觉变得十分柔软，他们试图伸手抚摸橘猫毛茸茸的小脑袋，这只橘猫也不闪避，反而任凭人类rua自己的小脑袋，于是不由自主发出夸赞的惊叹。
包大橘受到鼓励，更加积极地“营业”，试图夺回人类对于水豚泡泡的关注。
然而它的温和好脾气是装出来的，在迎面遇到三四只兴奋的狗族时，包大橘避无可避，终究还是一个没忍住，亮出了自己锃亮的猫爪，使出数记邦邦作响的喵喵拳。
听到人们的惊呼声，包大橘心想，果然凡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面对这些陌生人和小动物的骚.扰，还是让泡泡独自承受吧！！
·
早在水豚泡泡抵达妙妙宠物店的当天，许妙妙就接到了王如海的电话。
王如海的态度十分谦卑，先是对自己前些日子的打扰再三道歉，表示自己只是无意之失，并非刻意窥探大能的隐私，保证以后不会再犯大能的忌讳；又主动报上自己的名号，称自己是吕祖庙的监院，愿意倾尽全庙之力与许妙妙交好。
这只名为泡泡的水豚妖兽，正是吕祖庙道士们前段时间收服的大妖。考虑到许妙妙经营的这家宠物店，吕祖庙的道士们一致决定将这头大妖献给许妙妙。
“大能，我们特意查阅过一些网络资料，这水豚又名卡皮巴拉，近些年在网络上非常火爆，许多网红博主也在饲养这种动物。您可以把这头妖兽放到宠物店，吸引一些感兴趣的顾客。”
王如海自认考虑得十分周全，“当然，您若嫌弃这豚妖呆笨，也可以将其驯化成得力的坐骑！毕竟当下能够修化成人形的妖怪举世罕见，我们也是侥幸降服了这头妖兽！”
许妙妙：“…………”
早知道末法时代的修士们实力孱弱，但弱到这种地步，还是令她难以适应。
一个刚能化形的水豚罢了，居然也能称得上“举世罕见”、“侥幸降服”……
吕祖庙的名号她有些印象，这是一座具备近千年历史的道观。在许妙妙即将准备闭关的时候，听闻这座道观有一批修为精深的道士们下山，接连斩杀数头为祸人间的大妖。
没想到千年光阴倏忽而逝，人世间进入末法时代，吕祖庙的道士们已经到了见个小妖怪就大为称奇的地步，甚至还让她驯化成坐骑，可真是太不挑了啊！
许妙妙当即谢绝了对方的提议，不过她还是同意接收了水豚泡泡。——她开宠物店的初衷就是庇护当世的小动物们，自然没理由拒绝一只送上门的小妖怪。
王如海大喜过望，委婉提出吕祖庙道士们的需求。
“大能，是这样，我们这边的弟子听闻了您的风姿后，十分仰慕您的实力，所以希望您能够举办一些讲经课堂。
“时间看您的方便，每月一次，每季度一次都行！地点也看您方便，若您不介意，在您的宠物店就行。当然，我们吕祖庙也在南阳市有一些置办的产业，距离您的店铺不远，步行十分钟的距离。
“总之，授课频率、时间和地点都看您的方便，我们这边只是认为大能您的实力出众，一些年轻弟子确实只差一个机缘，修行术法就能更上一层楼啊！”
王如海说得情真意切，许妙妙倒是也没打算白拿道士们的好处。
就算没有水豚泡泡的存在，王如海真的求上门，许妙妙多半也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原因无二，现在的修士们实力太太太……太弱了，简直让许妙妙这个妖怪没眼看！
只是许妙妙早就和灵应寺那边达成协议，每逢初一和十五都要去灵应寺讲一次经，这个约定已经持续了将近四个月的时间，许妙妙既不能厚此薄彼，又不得不考虑自己的行程安排。
经过一番商讨后，许妙妙和王如海达成一致，每个月的月末，吕祖庙派出五到十人的年轻道士，搭乘高铁前往妙妙宠物店，由许妙妙亲自讲授道家典藏，指导他们的修炼。
这通电话在王如海的千恩万谢之中挂断。
然而不等许妙妙喘口气，第二天一早，不知道从哪里得到消息的慧空就戴着一顶游客帽，身着粗布衣衫，匆匆出现在妙妙宠物店。
“大能！您、您怎么能接受那群道士的提议呀！”慧空的神色颇有些委屈，“一只水豚小妖罢了，我们灵应寺还给您献了一只橘猫大妖呢！”
许妙妙：“…………”
这样说倒是也没错，包大橘的个猫实力确实远胜水豚泡泡。
不过，你们这些和尚道士，非要从矮子里面拔将军吗？
难道你们之中真的没有人看出来，我才是这其中最大的妖怪吗？！
正当许妙妙忍不住扼腕叹息的时候，慧空又道：“大能，我们灵应寺开会讨论，一致认为慈心撸猫会这样的法事活动举办频率还是过低了一些，决定将每半个月一次的频率改为一周一次，造福更多的猫猫狗狗，为它们筹集更多的爱心善款！”
许妙妙下意识“呃——”了一声。倒不是她对灵应寺举办的慈心撸猫会有意见，而是在妙妙宠物店、妙妙宠物医院和妙妙小动物救助站稳中向好的运营下，已经在不知不觉中逐渐实现了南阳市全市范围内流浪猫狗的全覆盖和全方位保护。再加上每个月定期举办的领养活动中，有许多毛孩子找到了自己的家。
用直白一点儿的话来说，就是灵应寺现在想要举办更高频次的慈心撸猫会，救助站现在也早就没有那么多亟需领养或救助的猫猫狗狗能够报名参加了！
然而慧空误会了许妙妙的沉默，他一咬牙，许诺道：“若是大能介意，我们每天举办也行！”
许妙妙：“这倒也不必。”
慧空坐在许妙妙的办公室，绞尽脑汁，试图再提出一些对许妙妙有帮助的提议。
许妙妙一眼就看出他的想法，无非是羡慕那帮道士能到宠物店上小班课。毕竟妙妙宠物店现在布满了从系统的道具商城中兑换的各种摆件道具，自成一套灵力运转的阵法，在里面修行的速度比起外界，更是直接事半功倍。
于是许妙妙也主动提议，由她去灵应寺讲经，转为和尚们到妙妙宠物店上课。
慧空道谢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谁曾想当天晚上，许妙妙又接到王如海的电话，表明吕祖庙以后捉到的妖怪都会无条件赠予妙妙宠物店，只求能够与和尚们保持同样的待遇，每半个月就到妙妙宠物店上一回课。
……
面对道士与和尚们的暗自角力，许妙妙认为这两方人马实力弱得难分伯仲，不过是菜鸡互啄罢了！
许妙妙索性大手一挥，叫停双方的斗法，转而成立了一个道士与和尚的联合班组，在妙妙宠物店的会议室施行小班授课制，由许妙妙亲自讲解经书，为众人答疑解惑，目的是佛道一体，和谐交流，互通有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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