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楼还顿了顿：“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咳, 没什么。”叶星竹连忙摇了下头，示意梁驰赶紧继续闻。
梁驰拎着白助理嗅了又嗅，嗅了又嗅, 可惜他没有楼还的好鼻子, 嗅了半天, 最后一脸无辜地抬头：“凑到脖子后面都这么淡的味儿，能闻出来个啥啊？”
除非他主动散发信息素或者进入发情期。
再或者alpha对他进行临时的……
“打住，”梁驰立刻摆手, “我可不咬铁疙瘩啊……实在不行带瓶信息素回去研究研究呗。”
楼还看他一眼, 倒也没再为难他：“行。这个omega也一起扛回去。”
梁驰：“一个大活人就这么消失, 沈危不管？”
“这个工厂这段时间都会由我负责，”楼还把白助理拎起来往梁驰背上放，“就算沈危偶尔过来, 我稍微应付一下也没什么。”
梁驰“啧”了一声：“你还真是给沈危迷得不轻啊。”
“我要有楼哥这么张脸, 早就不用努力了，”叶星竹也打趣, “什么人迷不倒，追不着啊。”
楼还抿了下唇：他还真迷不倒沈危。
“你们先回去, ”楼还说, “我还要盯着工厂。”
“好嘞, ”叶星竹比了个ok的手势, “有什么情况向基地汇报。”说完拖着梁驰就走。
楼还转头打开操纵台监控, 盯着他们一路走出工厂才放下心, 转头打开了微型耳麦，联系荒墟：
这次接线的是杜阳：“队长，最近你似乎很爱在夜间进行行动。”
楼还挑了下眉，边盯着操纵台屏幕边说：“打扰到你和许嘉乐了？”
那边杜阳笑了一声：“嘉乐已经睡着了。”
楼还点了下头, 把这边的情况都汇报了一遍：“我在怀疑一件事。那位不仅想制造仿生人大军，而且想利用仿生人进行全方位的渗透，反叛军应该要小心。”
“知道了，不过我认为这件事更应该告诉蓝芯之城的反叛军基地。”杜阳说，“那位对荒墟一群破贫民应该没什么兴趣。”
楼还想到叶星竹和梁驰，突然问：“还有别的可以联系的反叛军基地吗？”
杜阳愣了一下，虽然不知道楼还为什么这么说，还是替他查了一遍：
“蓝芯之城共有58个反叛军基地，但大部分都在其他街道和郊区，离市中心近的就那么一个。毕竟相比荒墟，城内的反叛军会少很多，能拥有靠近市中心资源的反叛军就更少了。毕竟人们拥有的资源越多，就越想维护自己的阶级利益。”
“好吧，看来他们也没什么别的可用之人了，”楼还打消了心底的念头，“还有一件事。”
杜阳点了下头，以为楼还还有什么重要情报要汇报。
“你是怎么追到许嘉乐的？”楼还问。
杜阳：“……就这个？”
楼还：“就这个。”
“约会、送花、告白，”杜阳笑着说，“很平常普通的步骤。不过你应该知道，我和许嘉乐是青梅竹马，十多年的相处时间远远比这些步骤更重要。”
楼还沉默了两秒，想起了那三个月的期限和沈危手里正在研制的信息素：但他已经快没有时间了。
“队长，你有喜欢的人了吗？”杜阳问。
楼还抬起眸，看向面前巨大的屏幕，半晌才开口：“嗯。”
杜阳那边又顿了顿，然后又极其敏锐地开口：“是沈危吗？”
楼还没有回答杜阳。
气氛凝结了两秒。
“队长，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应该做，你应该比我们都清楚，”杜阳缓缓叹了口气，“如果非要做不应该做的事，那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
楼还沉默半晌：“我知道。”
“算了，不管是谁，”杜阳的语气又轻松起来，“总之，如果不确定他的心意的话，不敢贸然出击的话，可以从一些小事着手。”
“小事？”
“比如多关心关心他，为他亲自做一顿饭，披一件衣服之类的，”杜阳笑着说，“嘉乐就是这么喜欢上我的。”
……
牛排250g，厚度3-4厘米，提前解冻；黄油75g提前软化，加入海盐，黑胡椒，柠檬汁；铁锅预热，将牛排放入煎制一分钟，然后翻面……
楼还按照菜谱教程一比一精确复刻了一道法式香草黄油牛排的制作步骤。他在荒墟从来没机会吃过这种精致的食物。
但沈危应该会喜欢这种。
楼还想。按步骤做，应该不会错吧？
放在灶台旁的通讯器响了两声，楼还瞥了一眼，是叶星竹发来的信息：
叶星竹：楼哥你今天怎么翘课了？也太不像你的风格了……有什么事？要我帮忙吗？
楼还拿起通讯器，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复：
工厂，忙。
多一个字都懒得打。
回完这句，楼还就直接关上了通讯器，继续努力研究牛排这种食物。
事实上，做饭这件事居然比楼还想象中更难一点，明明与菜谱上的步骤分毫不差，效果却没有想象得好。
好在楼还学什么都很快，还会根据效果及时改进，在调整了火力大小和黄油的比例之后，总算掌握了在沈危厨房里做出完美牛排的方法。
当晚楼还给沈危打了个通讯，然后得到了沈危第二天晚上会回一趟家的消息。
楼还向沈危提出了“想和他一起吃晚饭”的小要求。
沈危答应得很快，并以“小狗是不是想我了”调侃了楼还好几句才挂断通讯。
楼还垂下眸看了通讯器好一会儿，然后没有一点犹豫地把第二天的课也翘了。
第二天楼还从一大早就开始期待晚上的晚餐，以防意外，他在早上和午间都再练习了一遍牛排的煎制，以确保自己不会出错。
傍晚6点，楼还把两份煎得完美无缺的牛排端上桌，然后耐心等待沈危回家。
虽然这几天为了练习，楼还几乎每一顿都是或成功或失败的牛排，换一般人现在看到牛排都要吐了。
但没关系，楼还很好养活，不挑食。
只要挑食的哥哥喜欢就好了。
楼还给沈危发了一条消息：
楼还：哥哥，还有多久回家。
那边很快就回复了。
沈危：很急着见我吗？小狗。
沈危：十分钟。
十分钟，沈危回来的时候牛排的温度可以刚刚好。楼还这么想着，唇角都不自觉上扬了0.01个像素点。
……然而一直到二十分钟后，沈危也没有回来。
楼还看了桌上的牛排一会儿。
沈危可能堵车了，再等等。
希望牛排不会凉掉。
一个小时后。
楼还想了想，把牛排重新加热了一遍，然后给沈危又发了一条消息，问他什么时候回来。
这次沈危一直没有回他。
楼还抿了下唇，沈危或许有什么工作要忙。
两个小时后。
楼还沉默地坐在桌子上，看着餐盘里被第二次加热的牛排已经失去了原有的色泽，连牛肉纹理都变得柴老不堪。
楼还情绪很稳定地走进厨房，又重新做了两份新的牛排。
口感会好一点。楼还想。
沈危大概真的很忙。
……
午夜十二点，公寓门口的光棱车内。
沈危正以手扶额，表情冷淡而疲倦地靠在副驾驶上，他的颈间有一道狭长而纤细的伤口，新鲜到好像随时都能有血珠从里面渗出来。
身旁的Ben手里拿着消毒工具，正小心翼翼地替沈危上着药：“那两个杀手都已经移交给雷格审讯了。没有做好安保工作是我的问题，先生。”
沈危闻言缓缓睁开眼：“与你无关。是艾莱特家族想对沈危这身份出手了。”
Ben：“是因为艾莱德·冯那件事？”
“不，是因为我透露出我和城主之间的关系比他们想象得要深，”沈危笑了一声，“只是他们也太着急了，这种愚蠢的方法，我建议他们和反叛军坐一桌。”
Ben：“……包括楼还先生吗？”
沈危瞥Ben一眼。
Ben乖乖闭嘴。看来是不包括了。
“这未必是老艾莱德的主意，他没那么蠢，”沈危笑着说，“看来艾莱德家族也有一出大戏要上演了。”
“比起这个，您更应该关心自己的身体，”Ben看向沈危颈间距离喉管仅有厘米的伤口，“您应该进医疗舱休息，而不是急着回家。”
沈危不可置否，只问：“能遮住这个伤口吗？”
Ben拿出一个绷贴，贴在了伤口上：“这样可以吗？”
沈危抬眸看了一眼：虽然有点像是为了遮点什么不正经的东西，但也还勉强过得去。
“家里还有只小狗在等我，”沈危下车走向公寓门口，“我被刺杀的事，别告诉他。”
Ben点了下头。
沈危推开了公寓里的门。
屋里一片漆黑，是如同死水一般的寂静。
楼还睡了？
沈危往前走了两步，突然脚底下一绊，然后便倒进了一个怀抱里。
这个怀抱并不热，像是独自被浸透的冷风吹了很久，让沈危被凉得躲了一下，紧接着，更加冰冷的机械指尖触上了沈危的后颈。
一瞬间沈危甚至感受到了一股死亡临近的寒意。
“啪——”白炽的灯光突然冲进了沈危眼里，Ben把灯打开了。
沈危抬起头，才发现楼还居然还坐在沙发上，而他恰好绊到了楼还那一双长腿。
“楼还？”沈危勾了勾唇，扶着楼还的肩起身：“怎么不开灯？”
楼还仍然垂着头，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只问：“沈危，你去哪儿了？”
沈危想起之前发给楼还的消息：“临时有工作。”
楼还抬起头，湛蓝的眼眸就这么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危的脖颈：“是吗？”
小狗太敏锐了。沈危不动声色地拉开与楼还的距离，转身走向卧室：“当然。忙了一整天，我现在可能需要休息。阿还也早点睡。”
楼还闻言只是看向自己冰冷的指尖：
上面染上了沈危的气息。
正确的来说，是染上了沈危身上的、属于另外两个alpha信息素的味道。
骗人。
楼还想——
作者有话说：小狗生气jpg
第42章
楼还盯着沈危转身走向卧室, 经过餐桌时，沈危甚至没有发现餐桌上已经冷掉的牛排。
是太累了，看不见；还是和那两个alpha玩得心猿意马, 早就把其他一切忘得一干二净？
“沈危。”楼还叫住他。
沈危脚步一顿。
楼还缓缓从沙发上起身, 然后走到了沈危面前, 看了一眼沈危的颈间：“怎么弄的？”
沈危也看了楼还一会儿，最后找了个借口：“毒虫子咬的。”
那这毒虫还真会找地方。
“还有事吗？”小狗太敏锐了。沈危不想在楼还面前露出端倪，于是不动声色地拉开了与楼还的距离, “没事我去休息了, 有事的话……就去找Ben。”
楼还沉默地看着他。
沈危也和他对视了两秒, 然后偏过头，转身又想走。
“沈危，你要我咬你吗？”楼还突然开口。
沈危愣了一下：“什么？”
“你身上的曼陀罗信息素味道溢出来了, ”楼还不想挑明沈危是因为什么信息素外溢, 他闭了闭眼，尽量冷静地开口, “你现在应该需要我。”
沈危看向楼还。
为了制服那两个杀手，他是用了大量的信息素, 许久不见的、信息素濒临崩溃的感觉再次向他袭来。
但这次他准备用一支抑制剂。
他的伤在颈间, 如果让楼还咬他的话, 难免会被楼还察觉到什么。
“不用了。”沈危说。
这只是很平常的一句话, 但在现在的楼还眼里, 这和直接说不需要他了、准备抛弃他没什么区别。
楼还握紧了拳头。
眼见沈危就要走进卧室, 楼还突然发难，他猝不及防地一把抓住沈危的手臂，在沈危诧异的眼神里把人直接往里拖。
“先生！’Ben也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但楼还在他的白名单里, 他根本无法攻击，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楼还把沈危拖进了卧室，然后再“砰”的一声关紧了大门。
楼还胁迫了先生！
不管楼还想做什么，Ben都要阻止他！他将双臂化为巨大的割锯，朝大门挥了过去！
……
楼还把沈危拖进卧室，然后往床上一甩，整个人便直接倾身下来。
这个动作是人都会觉得他要做什么，沈危只是愣了一秒，便立刻想要支起身逃开。
但楼还那只机械手臂实在是太不讲道理了。沈危才刚动作，它便以不容置喙的力道直接按住了沈危的肩，将他生生按了回去，教他整个上半身动弹不得。
“楼还！”
沈危的神情已经冷了下来，但楼还的神情比沈危更冷，他用另一只手按住沈危的头，然后俯下脑袋，对着沈危的后颈就是重重一口！
“啊……”沈危痛得喘了一声，这一口实在太重了，简直就像是一条野犬在其他猎食者的围攻之下，护食心切般死死咬住了属于自己的猎物，怎么也不愿意松口。
门口嗡鸣的割锯声与沈危的喘声混杂在一起，嘈杂到几乎让人觉得头疼，但楼还却丝毫不为所动，只是死死禁锢住怀里的人，将薄荷信息素无休止地注入沈危的腺体里。
是沈危说话不算数。
是沈危风流。
是沈危花心。
咬死他都不算过分。
楼还闷闷地想着，嘴里的力道又重了一点。
“呃……”痛呼声夹杂在割锯声里传入楼还的耳朵，楼还沉着眼，就这么清楚的闻着沈危身上的味道从混杂着另外两个alpha味道的曼陀罗信息素变成独属于他的薄荷信息素。
沈危，是他的。
冰冷的机械手指探入了沈危的衬衫。
楼还摸索着，查看沈危身上有没有什么可疑的痕迹。
如果有，不管在哪里，他都会朝那里咬一口，用自己的咬痕覆盖掉其他一切痕迹。
“嗡——”割锯的声音突然穿透了屏障，沈危卧室刚换没多久的房门被劈成两半，再一次报了废。
Ben举着电锯，气势汹汹冲入房间，恰好便看见楼还咬着沈危后颈，手还往沈危衬衫里摸的场景。
“放开先生！”Ben将电锯对准楼还，狠狠威胁道。
也只能威胁了。楼还在Ben的白名单里，Ben无法对楼还发起任何攻击。
回头他一定让先生把楼还从白名单里拖出来，加入黑名单！
但楼还把这句话听在耳朵里，就更生气了。
沈危和那两个alpha在一起的时候，这个人工智障怎么不要他们放开沈危？
他还能给沈危治病，而那些alpha除了带沈危堕落，还能做什么？
就因为……就因为沈危一点儿也不喜欢他吗？
楼还越想越不高兴，他面无表情地松了口，离开沈危的后颈，然后掰过沈危的脑袋，对着沈危的唇“啵啵啵”一连负气而生硬地强吻了好几下。
沈危早就被楼还那一口咬得几乎崩溃，比起后颈上的痛意，令人战栗的薄荷信息素由腺体流向四肢百骸的生理刺激和被另一个alpha强行标记的心理刺激令他眼前闪过一片剧烈的白光，在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情况下，他的双眸已经开始不可控地涣散开来。
直到楼还松了口，沈危的意识才稍微回笼一点，他红着眼尾，刚要朝楼还冷脸，然后就被楼还对着唇一连无比幼稚地亲了好几口。
沈危：“……”
和沈危一样无语的还有Ben。
不是说好的胁迫暴力、非法强制吗？
这么纯情的亲亲是在干嘛？
要沈危哄他吗？就因为沈危迟了几个钟头回家？
Ben甚至没往那种关系上想。
仔细想想，楼还咬沈危好像还是他们约定好的治病方法来着。
Ben：“……”真是他想错了？他看着手里的电锯，一时之间数据库报废，竟然不知道该如何动作。
楼还却突然抬头，盯了Ben一眼。
不是说不能让Ben发现吗？他就是要当着Ben的面亲。
楼还很凶地想。
Ben看着楼还如同猛兽护食的眼神，下意识就觉得自己应该是一个虎口夺食的坏角色。
这么想着，Ben又举起了手里的割锯。
“出……出去。”被楼还压在身下的沈危突然开口，或许是因为被咬的缘故，沈危的声音都还发着颤，但他做的第一件事却是把维护他的Ben给赶出去。
Ben默默把自己的手变回了原形：好吧，看来是他多余了。
他识相地退出去，甚至还想贴心地替他们带带门，但看着被割成好几块的门板……
Ben默默把它们立起来，简单拼凑了一下，然后摇摇欲坠地插在门框上。
没有什么大动静的话，应该不会掉。
仿生人助理Ben周道地想。
……
卧室里，楼还盯着Ben出去，就像打败了一位竞争者一样，周身的情绪好像回升了一点，但依旧死死压着沈危不肯放手。
沈危额角的发汗湿了，他抬眸看着楼还一张冷峻的脸，那双蓝眸看起来倒是依旧宁静无波，但他的主人却做着再冲动不过的事。
“楼还，把手拿出来。”沈危淡淡开口。
楼还闻言看了一会儿沈危，把手从沈危衬衫里拿了出来。
就当沈危以为楼还冷静了一点的时候，楼还刚刚得空的手又迅速揪住沈危的衬衫领口，然后用力一扯！
“哗啦啦——”衬衫扣子掉了满地，沈危的高档衬衫彻底报了废。
这次楼还直接光明正大地在沈危身上摸了起来。
先是漂亮的人鱼线，再沿着腹肌滑到腰窝，然后再一把握住，楼还仔细检查了一会儿，然后抬起眸，目光往上落。
有些地方应该格外仔细地检查。
楼还认真地盯着沈危，用两指的指腹碾过去。
指尖的缝隙磨到那里，让沈危整个人又是一僵。
“如果我没记错，距离你下一次易感期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我不认为……嗯……你和我一样有信息素紊乱的毛病，”沈危抬起自己的手，握住楼还冰冷的机械臂，试图阻止楼还，“所以你在干什么？”
楼还仗着机械手臂力量大，根本不把沈危那只手放在眼里，他的手在沈危身上逗留好一会儿，甚至在沈危的闷哼里揪起来反反复复仔细观察了两遍，才终于放过哪里，继续往上走。
楼还摸过了沈危的锁骨，直至指尖停在了沈危的颈间，停在了那个小小的绷贴上。
沈危浑身一震，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量，突然一把推开楼还，转身就想走。
楼还欺身而上，直接夹住沈危的腿，机械臂握住沈危的后颈，就这么以一个后背的姿势，把沈危往下按。
这个姿势实在太羞耻了，沈危想要挣开起身，却只是徒劳无功，最后整张脸却被重重按在床单里。
这机械臂简直是外挂。
沈危突然后悔让Ben走了。外挂就应该和外挂打才对。
或者就应该在楼还机械臂里装个芯片，没了机械臂，这狼崽子还真不一定能打过他。
又有外挂，又恰好对他的信息素有抗毒性。沈危活了二十多年全给楼还一个人强制了。
“放手，”沈危的语气里含着浓浓的警告意味，“楼还。”
身上的人充耳不闻，手里的力度甚至更重了一点。
“为什么要骗我？”楼还沉下声问。
沈危顿了顿，楼还已经知道了？
小狗是太紧张他了才生气？
“为什么说话不算数？”楼还继续冷硬地问，将那么一点委屈的意味全都藏了进去。
沈危抿了下唇，在这个姿势下不知道怎么开口。
但沈危不说，楼还会自己来拿真相。
他用那只机械臂按住沈危，另一只手就这么探进去摸到了沈危的颈间。
楼还冷着脸，指尖一点点从绷贴的缝隙里钻进去。
他倒要看看绷贴里面到底是不是他想的那样？
如果是……的话，那些alpha吻得多深，他就要咬得多深。
楼还很凶地想。
直到他的指尖摸到了一道深而狭长的裂隙，粗糙而新鲜，距离沈危的喉管只有一寸。
楼还的手一顿——
作者有话说：9000加更！！刚还完9000的债，10000的债又来了……（躺倒jpg），等会儿半夜写正常日更；躺倒jpg
第43章
楼还有点不确定地又摸了摸。
狭长的裂痕在指腹间带起一点摩擦感, 但很快，一点液体从裂痕中渗了出来，浸湿了楼还的指, 那一点摩擦感也就这么消失了。
“！！！”楼还张了张唇, 半天才发出声音, “这是什么？”
索性也瞒不住了，沈危躲都懒得再躲，口气满是嘲弄地开口：“你觉得是什么？”
楼还的脸色变幻了好一阵儿, 最后彻底沉了下来, 他冷着声问：“谁干的？”
沈危没回他, 甚至把头都扭了过去，看都没看楼还一眼。
“……”楼还沉默了两秒，紧绷的神情一点点松懈下来。他将沈危颈间的绷贴一点点重新贴好, 按住沈危的那只手也卸了力。
楼还从沈危身上起来, 然后默默站回了床畔：“哥哥。”
现在又开始叫哥哥了。沈危面无表情地撑起身，没理楼还。
楼还抿了下唇, 半蹲下来，想替沈危把被自己扯开的衬衫穿好, 结果弄了半天, 发现自己刚刚太用力, 整件衬衫上一颗扣子没剩, 根本没办法再扣起来。
楼还只能把沈危的衬衫拢了拢, 指尖划过那一点的时候, 面前的人下意识侧身躲了过去。
楼还：“……”他真没准备再摸来着。
“脖子上的伤，”楼还没敢再碰伤口，只用指尖指了指沈危的颈间，又问了一遍, “谁干的？”
沈危这次开口了，他瞥楼还一眼，有点嘲讽地笑了一声：“你说前面还是后面？”
“……”楼还看着沈危颈后的咬痕试图狡辩，“我是想帮哥哥治病。”
“是吗？”沈危也没管他已经扣不上的衬衫，就这么俯下身来，用两指拍了拍楼还的脸，“治病这么咬，恐怕病没治好先被咬死了。”
这个角度楼还甚至能看到被他捏得红到充血的□□。
楼还立刻偏过了头。
“现在害羞了？”沈危觉得好笑，“刚刚不是摸得挺起劲的吗？”
楼还闷闷低头，耳朵尖红得滴血。
沈危看了楼还一会儿。狼崽子一露出这个表情，他反而开不了口去说什么了。
装乖倒是一把好手。沈危面无表情地想。
“遇到两个杀手，”沈危这一句才说完，便见楼还瞳孔猛缩，他立刻继续道，“不过没什么事，都被我的信息素放倒了，脖子上也只是皮外伤。”
楼还猛地抬头：“所以不是……”
“不是什么？”沈危俯下身，托着脑袋看楼还，问，“你想的是什么？”
楼还眨了眨眼：他想的当然是沈危答应了他回家，结果被两个alpha勾走了魂春风一度，留他抱着牛排独守空房啊。
但现在他可不能这么说。
理智回笼，楼还终于想起了他其实没有干涉沈危私生活的身份这件事。
“不是你故意放我鸽子。”楼还小声说。
“放鸽子？你有什么急事吗？”
楼还闻言顿了下，摇了摇头：“没有。”
沈危盯了楼还的眼睛一会儿，然后直起身，点了点头：“那你出去。”
楼还又看向沈危：沈危是不打算原谅他了吗？
他抿了抿唇，好半晌，还是慢慢站起身，把门板掀开两块，走了出去，然后又把门板拼了回去。
楼还站在沈危门口好一会儿，然后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缓缓靠在了门上。
明明他是想要努力一下，让沈危每一天都多喜欢他一点，直到沈危喜欢他喜欢到眼里再放不下其他人，他就能上位成功了。
但现实是，他把一切都搞得更糟了。
沈危或许讨厌他了。
只剩下很短的时间了，现在的他负一百分，还有机会让沈危喜欢上他吗？
楼还心底里“掳走沈危”的终极方案开始往上浮，然后又被他自己往下压了压。
都怪他做得不好。
楼还想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刚要起身，突然身后的门板一塌！
“！”背后的支撑力瞬间消失，“砰——”的一声，楼还连人带门板倒进了沈危的卧室里！
刚脱下坏掉的衬衫准备一套衣服的沈危：“……”
楼还眨了眨眼：这下好了，比刚刚看得更明白了。
沈危此时的手恰好放在腰间解了一半的腰带皮扣上。挺好，再慢一点裤子都脱了。
他慢条斯理地将腰带重新扣好，然后缓缓走到楼还跟前，半蹲下来捏住楼还的脸：“怎么？没看够？”
楼还再次尝试狡辩：“Ben为什么不来修门？”
“……”沈危喉咙里溢出一声笑，松了手，“起来。”
楼还没动。
“嗯？”沈危打量了两眼楼还，“摔坏了？”
这都能摔坏那楼还离骨质疏松不远了。但楼还只是垂下头，看起来一幅特别难受的模样。
沈危皱着眉，看了楼还两秒，重新上手捏住楼还的脸，啄了下楼还的唇角：“吹吹？”
楼还抿了下唇，一把抱住了沈危：“哥哥，你在怪我吗？”
沈危还没穿上衣，楼还冰凉的机械手臂触上他的后背，让他觉得有点不适应。
就像冰冷坚硬的钢铁将他牢牢禁锢住，将他的一切掌控一样。
但这是楼还。
沈危勾了勾唇，尽量忽略掉那一点不适应感，也伸手回抱了楼还：“只是换衣服而已，难道还要你待在屋子里盯着我换吗？”
这句话的意思就是：没怪楼还。
楼还闷闷抬头：“你饿了吗？哥哥？”
“嗯？”沈危和楼还这么抱着，刚刚被揪过的地方被按在楼还的衣服上，随着楼还的呼吸被摩擦，让他忍不住偏了下头，只能找了个理由让楼还先松手，“有点，我去喊Ben做……”
“我做，”楼还结束了这个怀抱，转头牵起了沈危的手，“我学了。”
沈危挑了下眉，终于想起来经过客厅时似乎是瞥见了桌上有两份牛排来着。
楼还该不会就是因为这个才生气凶人的？
这么一来，沈危好像也说不出楼还的不是了。他看着楼还把衬衫给他递过来，再主动帮他将扣子一颗颗扣好，然后就走出了门，回头盯着他。
沈危看了楼还一会儿，也走出了门：“你是不是做了牛排？嗯……我记得几个月前你连刀叉都不会用，现在都会做这个了？”
“哥哥喜欢，就学了。”楼还不知道怎么用这种冷质的音色说出这么甜的话的，成功哄得沈危挺有兴致地走向了餐桌。
楼还看着沈危的背影，余光扫过了那一堆坍塌的木板。
Ben说得没错，没有太大的动静，这些木板确实塌不了。
但对楼还来说，这只是机械臂随手一推的事。
门并不是被他压塌的，他没这么傻。只是他需要门板塌下来而已。
……
沈危坐在餐桌前时，那两份牛排已经不加踪影：“东西呢？”
楼还走过来，也愣了一下。
“先生！”Ben端着两份热气腾腾的牛排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我就知道您要出来吃点东西填填肚子，恰好看见桌上有两份冷掉的牛排，就把他们拿过来加热了一下，看来时间刚刚好！”
Ben很是自豪地把两份牛排放到了沈危和楼还的面前，并在数据库中偷偷给自己记了一功。
又是猜对先生心思的一天！
楼还坐在餐桌前，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牛排，又抬眸看向正在得意洋洋的Ben。
沈危瞥了楼还一眼，好像已经听见小狗在磨牙了。
“Ben，我劝你现在就离开这里，”沈危温馨提示，“不然等会儿被打报废了，维修起来会很麻烦。”
Ben：“……”不是？他刚刚不是做了一件好事吗？为什么会被打？
它的数据库里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但好在还知道一切以沈危的命令为主，于是非常老实地退下了。
人类的心思，赛博仿生人根本懂不了！
“……”沈危看了眼面部表情呈“TOT”状态离开的Ben，又看了眼死死盯着Ben背影的楼还，想了一会儿，切了块牛排。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楼还把牛排做成了什么黑暗料理，他都要强行咽下去，再夸一夸来哄楼还。
但等真的将牛肉放入口中的一瞬间，沈危整个人却愣了一下：
很完美的口感。沈危很难想象十八年来一直生活在荒墟的楼还，是怎么把一道西餐做成这样的。
“你练了多久？”沈危突然开口。
楼还愣了一下，也顾不上凶Ben了：“不好吃吗？我明明试过很多次……”
沈危讶异地望着楼还，突然意识到，楼还在讨好自己。
正确地来说，是想让自己多喜欢他一点。所以不知道花费了多少时间来做这顿牛排。他那么认真地等待着沈危回来，结果自己却爽了约，连看都没有看餐桌一眼，只顾着敷衍他。
楼还这么敏感的人，怎么可能察觉不出来什么？
只是……楼还做这些，到底是因为什么？
是雏鸟情节害怕被抛弃？还是寄人篱下想讨好他？又或者是和他一样的占有欲，还是……
沈危有点认真地思索起来。
但楼还看着沈危的表情，会错了意，以为牛排是真的很难吃，于是试图给自己解释，“可能是Ben加热的方式不好的缘故……”
“挺不错的，阿还，”沈危的思绪回了笼，他打断楼还，看向楼还的眼睛，好半晌，才轻轻说了一句，“抱歉，是我来晚了。”
楼还顿住了：“哥哥。”
沈危不太想让气氛落下去，他轻声笑了一下，将手里切好的牛排递到楼还唇边：“张嘴。”
楼还下意识张了唇。
沈危将食物投喂给小狗，然后挑了挑眉，故意说：“你做给我的，你自己吃了怎么行？”
叼着牛排的楼还：“……”
沈危被楼还这副模样萌到了，他勾了勾唇，笑道：“罚你明天再给我做一份。”
……
第二天沈危和往常一样早起，吃完早餐准备出去工作。只是……
沈危看了一眼身后一直跟着他到玄关的年轻alpha：楼还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一直跟着他干什么？
难道真的是占有欲作祟？
那小狗这占有欲比他可强多了。
他想了想，主动倾身过去，吻了一下楼还的唇：“告别吻，这下可以了吧？”
楼还依旧一副面瘫脸看着沈危。
沈危觉得小狗哄得差不多了，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结果身后的楼还也跟着他一起踏出了门。
“？”沈危诧异回头，不是亲过了吗？
“你一直跟着我做什么？”这次沈危直接问了。
楼还站在沈危面前，闻言先是打量了一眼四周，然后才看向沈危，很是镇定地说：
“保护你，哥哥。”——
作者有话说：小红突然有一计。
□□□□后：
小狗：那里还痛吗哥哥？
小狐狸：“你说前面还是后面？
第44章
沈危身后多了一条甩不掉的小尾巴。
无论他去哪里, 楼还都要坚持跟着他，以至于沈危什么都没法干，只能做些不暴露身份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阳光透光车窗, 洒入路边的一辆光棱车后座内, 沈危无奈地看着坐在另一侧的楼还：“你到底还要跟我跟多久？”
楼还正在从车窗往外观察四周的情况, 闻言偏过头，不轻不重地看了沈危一眼：“那要看我什么时候能确认你完全安全了。”
“……”沈危笑了，“那要是你一直确认不了怎么办？”
楼还转过头, 看向沈危：“你要赶我走吗？”
沈危：“……”仗着他心软是吧。
“Ben可以保护我, ”沈危神色平淡地收回目光, “而且……楼还，没有机械臂，你真的不一定能打过我。何况我还能用信息素。”
楼还的目光盯向沈危颈间的伤一会儿, 然后又移开目光, 冷漠地不说话了。
像沈危这种没有防范意识的alpha说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沈危就这么被小狗摆了脸色, 倒也没生气，只是若有所思地想了片刻：楼还这狼崽子是不是对他的保护欲和占有欲过强了一点？
又是他带坏的？
行, 他喜欢跟就跟。
沈危打开车门, 然后敲敲车窗, 示意楼还跟他下来：“要看看我的公司吗？”
楼还偏了下头, 从光梭车刚停在这里时楼还就发现了面前的这栋大楼了。所以……这整栋楼都是沈危的？
“是我的, ”沈危靠在车窗上, 又敲了敲楼还的脑袋，就像是在说知道小狗的脑瓜在想什么一样，“怎么，厉害吗？”
楼还扫了眼沈危的表情, 很给面子地仰起头，亲了下沈危的脸当作反馈：“厉害，哥哥。”
沈危偏头笑了一声，睨楼还一眼：“这是大街上，你干什么？”
“楼还先生干了什么？”楼还卡的时间刚刚好，Ben恰好从驾驶位出来，从那一头转到这一侧，也就刚好没有看到这一幕，“需要我帮吗？”
沈危：“……”
“不用。”楼还也打开车门下来，跟着沈危他们一起走进了大楼。他打量了几眼附近的陈设：安保系统很高，沈危的安全不用担心。
但反叛军想潜进来偷点什么也就难了。
不过这样也好，像梁驰这种鲁莽的反叛军，要么伤了自己，要么伤了沈危，还不如老老实实待在基地里。
有有用的资料他来想办法就好了。
只不过……楼还跟着沈危停在了专用云梯前，望了望四周行色匆匆的员工们一会儿，许多看似忙着工作，实则一直往他的身上看……也不知道是在八卦还是什么。
啧，反倒不利于他行动了，麻烦。
“嘀——”的一声，云梯到了，楼还跟着沈危走了进去。
云梯缓缓向上爬升。
“他们在看什么？”楼还靠在云梯的一角，轻声开口。
“在看我第一个能跟我一起走进专有云梯的‘情人’。”沈危捏捏楼还的脸蛋，“可能还在看能把我迷得连规矩都忘了的小妖精长成什么样？”
楼还偏了下头，挣开了沈危的手，面无表情地开口：“那多亏你名声好。”
沈危挑了挑眉：楼还这是吃醋了吗？
吃的又是什么醋？占有欲强，还是……
“嘀——”又是一声，云梯稳稳停靠在了公司的最顶层。沈危收回思绪，带楼还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和沈危的华丽和轻挑不太一样，他的办公室却是很简约的冷淡风格，沈危坐回办公椅，长腿交叠看向楼还：“我要工作了，自己玩会儿？”
楼还倒也不觉得这里能突然蹦出个行刺沈危的杀手，他点了下头，随意找了个沈危办公桌的椅子准备坐下。
结果楼还裤子还没沾上椅子，沈危办公室的门就突然被推开了：
一个年轻的beta边看着手里的资料边往里走。
“之前抓住的两个杀手已经审完了。结合线索和他们的口供，我将雇佣杀手的幕后人锁定在了这三个家族之间，大……”雷格抬起头，在看见楼还的那一秒光速改口，“先生？”
为什么这个alpha能够出现在大人的办公室里？
要知道通往这栋大楼顶层的权限，只有城主、他，还有Ben三个有。大人也从来没有带过任何人进过这里。
这个alpha是什么来头？怎么说服的城主大人？
楼还和雷格此时的想法倒是异曲同工。
沈危刚刚才说过他是唯一一个能和哥哥一起走进云梯的“情人”，现在却又突然冒出一个年轻的男性。
楼还眯着眼看了雷格两秒：如果不是他看出雷格大概是一个beta，他早就对雷格出手了。
“他为什么在这里？”楼还开口的瞬间，雷格也和他说出了一模一样的话。
“……”才刚看完一份文件的沈危无奈抬头，他瞥了一眼明显不高兴的楼还，又看了眼满脸警惕的雷格，然后开口，“我应该不需要向你解释，雷格。”
一句话偏心偏到姥姥家了。
beta震撼抬头。
楼还依旧面瘫着一张脸，但刚刚身上的戒备却在一瞬间消失了，他扭过头看向沈危，直接把雷格当做了空气。
beta有被刺激到。
沈危倒是慢悠悠地抬头。倒也不完全是他偏心，只是以楼还刚才的表情，他总觉得如果不这么说，楼还会直接把雷格拎出去，教雷格做人。
“谈谈商业方面的事，”沈危看向雷格，“刚刚你想说什么？”
以为自己是城主大人的心腹，却在刚刚受到打击的beta总算回过神来。
城大人说“谈谈商业方面的事”，但两个刺客的事情却明显不属于这一方面。所以沈危的潜意思是让他不要再提刚才准备报告的事，将话题转移到商业上去。
好，说明城主大人还没有把真实的身份告诉楼还！
果然他才是真正的心腹！很有事业心的雷格想。
“前几天我们准备收购的那批能源转换机，”雷格说，“老板对我们提出的收购方案不太满意，说想和您亲自谈谈。”
“没空，”沈危颇为随意地开口，一边听着雷格的报告一边饶有兴致地捏捏小狗的耳垂，“这种小事，你找人去谈就行了。”
“……”雷格看着沈危颇有闲情逸致的动作，实在是看不出沈危到底哪里没空的样子，“我也说过了，但他一直坚持……那我再换一家其他的供应商吧。”
说完立刻转头，一点儿也不想看面前两人的亲密互动。
“等等，”沈危突然开口叫住了他，“换一家也挺麻烦的。算了，他想和我谈就和我谈吧。”
索性楼还一直跟着他，他什么重要的事要躲着楼还，还能干什么呢？也就随便管管这类小事了。
beta点了下头，去帮沈危安排了会议。
“开个短会，”沈危扭头看楼还，“这种事应该不需要跟着我了吧？”毕竟楼还在资源匮乏的荒墟生活了很多年，回到蓝芯之城学的也是军事课程，对商业不感兴趣，也听不懂。
不如留在这儿等他回来。
他也正好和雷格他们商量点正事。
但楼还只是摇了摇头：“听不懂没关系，我坐在旁边就好。”
沈危：“……”
楼还还真是怎么说都说不通。
“小文盲，”沈危用指关节扣了下楼还的鼻尖，“到底哪来的这么大占有欲？”
大到沈危都想怀疑楼还被他掰弯了，有点喜欢他了。
“行，你想跟就跟。”
……
会议室里。
兜售能源转换器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alpha，嘴跟机关枪似的一直叭叭叭个没完。沈危面上带着处变不惊的笑容，偏头看向一言不发，恨不得把耳朵捂上的楼还。
“后悔来了？”沈危当着老板的面偏过头看向楼还，面不改色地开小差，“不想听可以回家。”
楼还才不会如了沈危的愿：“不用。”
“天天跟着我有意思吗？不回军校？”
楼还很镇定地说：“你说过，只是送我去军校镀金的，随便玩玩就行了。”
沈危突然有点后悔自己说那句话了，他无可奈何地看着楼还好一会儿，叹口气：“阿还，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刺客，我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安全。”
楼还顿了顿：“你怎么知道你安全？一旦被盯上了，任何你认为不会有危险的人都有可能是潜在的偷袭者，就比如面前的……”
楼还话音未落，余光突然瞥到了从转换器老板袖子里晃过的一抹银光，他整个人话音一顿。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面前的人突然暴起，捏紧藏在袖子里的刀，无比凶狠地向沈危刺去！
楼还几乎是本能地挡在了沈危面前，一把握住了直冲沈危而来的小刀！
“楼还！”正准备躲开的沈危吓了一跳，连忙去看楼还的手。
好在高分子金属制成的机械手臂拥有惊人的力量和硬度，普通的小刀在他面前根本不够看的。
中年男人使出浑身力气拔了好几下，眼前的人却纹丝不动，他的手开始颤抖起来，渐渐的这种颤抖从手蔓延到整个身体，还有脸上的表情。
楼还瞥了一眼被他紧紧握住的小刀，又看了一眼男人惊恐的表情，就这么面无表情地从男人手里将小刀拔了出来，然后揪起男人的领子——
“砰——”的一声，沈危的办公室里响起了道巨大的撞击声，紧接着一滴飞溅的血液被甩到了沈危干净的办公桌上。
敢动他的哥哥——
作者有话说：小狗保镖保护哥哥！
要开启艾莱德家的那条线啦！先do后爱倒计时[狗头叼玫瑰]
第45章
沈危听着一道又一道脑袋撞击桌面的声音。
楼还这狼崽子, 别看在他面前装得倒是挺乖的，一下手起来倒真是比想象中狠多了。
再这么打下去要死人了。
沈危抬了抬眼皮，没有刻意阻止楼还, 只是淡淡地开口：“血溅到桌上的文件上了, 阿还。”
楼还瞥了一眼桌上的文件, 把手里的中年男人直接拎起来，往外一甩！
“砰——”一声巨响，男人直接被甩飞出去, 重重地撞在会议室的墙上, 再缓缓滑落下来, 一动也不动了。
“死不了，”楼还很是遵纪守法地开口，“最多断几根肋骨而已, 我心里有数。”
沈危笑了一声, 看着地上脸被砸得不成人形的男人：“……那你实在太有数了。"
“你不是说你很安全？”楼还看向沈危问，“那他是什么？”
沈危瞥了一眼楼还, 然后伸手用指腹将一滴溅在楼还颊边的血拭掉。
看来这下小尾巴更甩不掉了。
“说实话，这种程度的刺杀, ”沈危说, “我自己应付起来也没什么问题, 倒是你, 就这么直接伸手, 这次刚好右臂是仿生义肢, 下次呢？”
楼还摇了摇头：“不是仿生义肢，我不会伸手。”
沈危望着楼还那张冷淡到看起来就是烂命一条豁出干的脸，一点儿不信：“阿还，你紧张我受伤, 我对你也一样。”
楼还很冷静地想：都害怕受伤的话，谁来保护沈危？
他作为沈危最重要、最看重的alpha，当然要……
“先生！”门被猛地一声撞开，Ben和雷格齐齐从门外冲了进来，“听说有人行刺您！您还好吗？非常抱歉，是我们安保工作的失职！”
沈危扫了一眼一脸紧张的雷格，禀着仿生人被楼还揍揍应该不会坏的原则，将目光落回了Ben身上：“Ben可以保护我，仿生人没有受伤一说，阿还。”
楼还顿了顿，面无表情地看向Ben。
Ben：“……”奇怪，他的感知系统为什么在拼命警报，让他远离楼还？
应该是需要检修了。
他这么想着，很没心没肺地忽略了警报，走到墙角，招呼他的仿生人小弟将地上的男人直接抬走：
“据我分析，这种拙劣的刺杀成功概率不超过2%。如果有楼还先生在您身边，成功概率更是高达惊人的0.2%，这实在是一种白费时间和内力的无谓行动，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危淡淡开口：“因为他们本来就没指望着成功，这只是艾莱德家族的一种警告和试探罢了。”
楼还抬了抬眼：果然是他们。
看来之前在演习场打艾莱德·冯还是打轻了。
“嗯……”沈危若有所思地看着地上的血迹，“既然这样，那我干脆去会会他们好了。我倒要看看，这到底是艾莱特家族里哪位的手笔。”
楼还皱了皱眉：“你想干什么？”
沈危扫了一眼楼还的表情，没忍住用指腹按了按小狗的眉心，示意他别老皱着眉：“过几天是老艾莱特的寿宴，本来我准备拒掉的，现在我改主意了，雷格，调整一下我的行程。”
雷格看了看沈危对楼还亲密的动作，总觉得哪里有点不对劲。
楼还听完，表情更冷了：这和羊入虎穴有什么区别？
这个没有一点防范意识的alpha。
“你非要去的话，带上我。”楼还说。
沈危挑了下眉，说实话如果他不带，他估计楼还能自己翻墙翻进老艾莱德的别墅。
算了，还是让小狗跟着吧。
“参加宴会的话，我缺一位男伴。”沈危故意看着楼还道。
楼还顿了顿，刚要张口，结果站在一旁的雷格突然开口：“那我跟过去保护您。”
楼还转头，面无表情地盯紧了雷格的脸。
沈危：“……”雷格什么时候这么没有眼力见了？
等会儿被小狗打了真的不冤。
“我需要一位alpha男伴。”沈危重新开口，“这种宴会，我可没兴趣带一位下属。要带就带……别的。”
雷格懵了一下。
大人的意思很明显，他想要带一位……伴侣？
“楼还，你跟我去。”沈危继续开口。
雷格猛然转头，看向楼还。
先不说楼还也极有可能和从前那些alpha一样，接近城主大人别有所图；
问题是……别人不知道，他作为沈危的心腹能不知道吗：大人玩alpha根本只是一则谣言而已！
嘶……他盯着眼前的青年好一会儿，也找不出他是一个omega的证据。
“别看了，”沈危心里跟明镜似的，直接开口，“他不是omega。”
雷格：“……”
沈危这和直接公开都没什么区别了，雷格下巴都掉了，但旁边的楼还只是看了沈危一会儿，然后很是冷静他想：
看来沈危最近没有乱玩alpha了。连拿得出手的都只有他这个“绯闻”便宜侄子。
他点了点头，沈危知错就改，浪子回头，是好哥哥。
以后哥哥就只有他了。
他会继续给沈危好好治病的。
“好，”楼还说，“我会保护好你。”
沈危也若有所思地看向楼还：刚刚他这句话其实有试探的意思。
楼还最近对他的占有欲和保护欲实在太强，再加上两人之间的亲密举动，实在是太像alpha对喜欢的omega的原始本能了。
沈危怎么可能一点也没怀疑过？
但是……看楼还刚才的反应，应该是他多想了？
或许只是家里青春期小狗的一点好奇和生理性.欲望而已。
这样也不错。本来他就不应该放纵自己带歪楼还。
何况他和楼还之前还隔着互相隐瞒对立的身份，更别提他之后为了那个计划，很有可能……
沈危这么想着，唇角的弧度却一点点落了下来。他看着楼还盯着他的眼睛，想了想，又勉强地笑了一下，眼里却是冷的。
他不高兴。
……
雷格跟着Ben从会议室里出来，Ben转过头，正准备回去安顿刚刚捉到的刺客，雷格却突然一把将Ben揽到角落。
Ben眨了眨眼睛：“雷格先生？”
“问你个事儿，“雷格压低Ben的肩，偷偷问，“大人和那个alpha是什么关系？”
“您是说楼还先生吗？”Ben想了想，觉得雷格是先生的心腹，也没什么好瞒的，就告诉了他，“其实……”
雷格很认真地点点头，示意Ben继续说。
“其实楼还是先生的侄子。”Ben很温良地说。
“轰——”一瞬间，雷格好似被雷劈了，晃了两下连忙扶住墙，感觉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楼还是大人的侄子，又是大人的伴侣……
这是不是不太好？
哪里是不太好啊？是很不好啊！这可是……这可是……！！！
“就……就非他不可吗？”雷格恍惚地问。
Ben眨了眨眼：侄子什么的，还能换人吗？
也不是不行，毕竟楼还不在先生的户口本上。
不过……
“先生应该比较喜欢楼还，”Ben想了想，温馨建议，“还是就他吧。”
雷格扶着墙缓缓抬头：大人就这么喜欢他吗？
好……好吧，大人每天要筹谋的事情太多，有一点特殊的癖好很正常。
历史上那些上位者不都这样吗？
反正两个alpha也生不了孩子。
理解理解，理解理解！
雷格试图说服自己。
“雷格先生，您还好吗？”Ben看着雷格一副深受打击的样子，以为是雷格因为觉得自己的心腹地位不保很是伤心，“没关系的，多一个人对先生好也是一件不错的事……”
“对对对，只要对大人好就行，”雷格用尽全力说服了自己，“对了，那什么，还是尽量不用让太多人知道他们叔侄的关系比较好。”
容易被诟病。
虽然大人目前的名声也不太好。
Ben点了点头：“您放心，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
“好……好……那我先去忙了。”
“您慢走。”
雷格撑着墙，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Ben望着beta虚弱的身影，忍不住在数据库里偷偷想：
现在的职场竞争真激烈啊，雷格先生看起来需要好好休息了。
还是他们仿生人好，从来没有这种苦恼。
……
三天后。
楼还从车里下来，看着四周不知道多少辆最新款的高档光棱车：这次的宴会不仅仅是老艾莱德的寿宴，也是一次规模巨大的商业宴和人际宴，参加的宾客基本非富即贵，有一半都在反叛军的暗杀名单上。
楼还转过头，看向同样从车里下来的，已经被反叛军暗杀过一次的沈危：“其实我觉得尽量还是不要参加比较好，哥哥。”
“打退堂鼓了？”沈危挑了挑眉，“放心，对于一个有巨大价值和作用的人，直接将他杀了是下下策，老艾莱德可没这么傻，之前想对我下杀手的另有其人。”
艾莱德家族或许本就已经分崩离析，各怀鬼胎。
从这些身上入手，反而可以反将他们一军。
“所以至少老艾莱德不会动我，至于其他人……”沈危缓缓开口，“不成气候，大概只能用一些拙劣的手段……小狗不是要保护我？应付他们应该没问题吧？”
楼还是一个很谨慎的alpha，哪怕对一件事有非常大的把握，也不会把话说太满。但这次他却只是看了沈危的脸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嗯。”
他抬起头，跟着沈危一起走到一座奢侈华丽的别墅庄园前。
看来比起沈危，艾莱德家族更符合楼还对蓝芯之城纸醉金迷的贵族们的刻版印象。
不过……楼还的目光落过去：
还没踏进大门，他就在门口看见了一个熟悉的、一瘸一拐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雷格：试图尊重理解jpg天塌了jpg
第46章
艾莱德·冯的目光也投了过来。他本来正站在门口, 和几个赶来参加宴会的纨绔朋友们了不知道聊些什么，余光却突然瞥见了那两张让他恨之入骨的脸。
冯立刻面色不善地望向他们。
楼还也也没什么表情地看了艾莱德·冯一眼。
已经过去快一个月了，艾莱德·冯居然还没有适应他的机械义肢, 哪怕机械肢的材料差一点, 但这么久了, 连正常走路都一瘸一拐的，更别提做大动作，只能说艾莱德·冯在对四肢的掌控天赋和康复训练上一个都不行。
这样的人到底怎么当上军校新生第一的？
废物。
楼还在心里很中肯很不带有色眼镜地总结。
“真是好久不见, 楼还同学。”艾莱德·冯开口, 然后又在转头看向沈危的时候整个人顿了一下, 先是表情上下意识地浮现出惊恐，紧接着又被压不住的恨意给取代，他皮笑肉不笑地继续说, “还有……沈危先生。”
沈危倒是没把他太放在眼里, 连眼神都是淡淡的，他故意道：“好久不见, 之前跌下山崖受的伤好了吗？”
艾莱德·冯呵呵了两声：“拜你所赐，养得不错。”
指的既是沈危那一枪, 又是沈危故意阻拦那位提供仿生材料。
楼还继续中肯开口：“腿瘸是你自己的问题, 和材料没关系。”
“……”艾莱德·冯的脸上青了又白, 白了又青。
楼还没有在艾莱德·冯身上浪费时间的兴致, 他偏了偏头, 示意沈危直接进去。
“站住！”艾莱德·冯突然吼了一声, 一把拉住楼还的手臂，“谁让你进去了的？”
楼还和沈危顿了顿，一齐看向艾莱德·冯抓住楼还的那只手。
艾莱德·冯被他们的目光看得下意识一怂想松开手，但一想起面前让自己的腿变成这样的始作俑者, 又咬了咬牙，继续抓住了楼还的手：
“这是父亲的寿宴，不是什么不三不四的人都能进来的！”
沈危瞥了艾莱德·冯一眼，看在是在艾莱德家族的地盘上勉强给了老艾莱德一点面子，他抬起手，给旁边的侍应生递过去一份邀请函：“老艾莱德派人送给我的邀请函，怎么？你要和你爹对着干？”
艾莱德·冯僵了一下。
他连忙往侍应生手上望了一眼：还真是他家的邀请函！
艾莱德·冯气得气不打一处来：之前受伤求父亲，父亲都不肯为他做主，还强行把这件事给压了下来！
现在更过分了。明知道他和楼还沈危有仇，还把邀请函给发了过来。
到底是他姓艾莱德还是沈危姓艾莱德？
但他偏偏又不敢违逆父亲，整个人僵了半天，又故意找茬：“你有邀请函，那……他呢？！”
艾莱德·冯一把举起楼还的手。
楼还：“……”能放手吗？忍他很久了。
正当楼还打算艾莱德·冯三秒之内不放手，他就也对这个alpha动动手的时候，沈危却先一步直接直接将冯的手打了开来：
“真有意思，”沈危慢条斯理地抬了抬下巴，看向艾莱德·冯，“我带一位男伴进来还需要你管？”
艾莱德·冯嗤了一声：“是正经男伴吗？有些人进来我都嫌脏。”
沈危笑了一声，看来艾莱德·冯是纯找茬了。贵族之间的宴会，谁管你带什么人？何况真要论起来……
“他是我的伴侣，”沈危用小指勾了下楼还冰冷的机械手指，再将它整个牵了起来，望向艾莱德·冯，还有冯身旁一个omega，“那么你呢？艾莱德·冯先生。”
艾莱德·冯看了一眼身旁被他随意带来的一个漂亮omega，整个人噎了一下。
omega只是一个无权无势的交际花，对他来说玩玩刚刚好，但要真承认omega是他的伴侣，那多丢他的面子啊。
靠。沈危为了对付自己，连承认楼还是他的伴侣都做得出来？
疯了吗？！！
沈危等了整整一分钟，也没有听到艾莱德·冯的答复，他勾了勾唇，笑着继续说：“看来比较脏的，似乎是艾莱德·冯先生自己？”
“你！”艾莱德·冯终于彻底气急败坏起来，他再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招呼身后的仆人围住楼还他们，只想把他们揍一顿，然后赶出去消气。
楼还本来正在特别认真地思考沈危“他是我的伴侣”那句话。
是故意想让艾莱德·冯吃瘪，还是单纯想给他一个方便的身份？
不管怎么样，楼还因为这句话，心情变得很不错。
甚至艾莱德·冯下令揍他们的时候，楼还都只是淡淡抬了下眼，把沈危拦在了身后护住，然后随意活动了下自己的手腕。
在场甚至没有等级高的alpha。
楼还冷静地想：十个人，五分钟吧。
速战速决。拖太久了，浪费他的好心情。
结果对方所有人冲过来，他也才刚抬起手的时候，从庄园内突然走出一名看起来刚刚30岁出头的棕发alpha：“住手！”
庄园内正准备向楼还他们发动攻击的仆人们一齐停了手。
这是一个在艾莱德庄园权威比冯要高的人。
楼还很迅速地想到这一点，但却故意装作一时之间来不及收手的样子，重重一拳打向了冯的脸！
“噗”的一声，血迹混杂着诞液从艾莱德·冯的嘴里一齐喷了出来，他整个脑袋被冲击力打到直接撞在了庄园的门栅之上，甚至又弹了两下，接着那半张脸就高高肿了起来。
棕发alpha讶异地睁了睁眼睛。
“不好意思，”楼还很没有诚意地道歉，很无辜地开口，“我没来得及收手。”
“噗……”沈危一点儿也不掩饰地偏头笑了起来。
没来得及才怪。狼崽子心眼倒是挺多。
“……”棕发的alpha走了过来，他看着脸肿成猪头的艾莱德·冯，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只是招了下手，示意艾莱德·冯回去。
“哥！他们……”艾莱德·冯捂着脸喊了一声，见棕发的alpha一点也不为所动，咬了咬牙，还是转身离开了。
一旁的沈危终于笑完了，他抬起眼，神色自若的看向面前的alpha：“索恩先生。”
艾莱德·索恩，相比于在花天酒地、一事无成，还在军校一直惹祸的艾莱德·冯，老艾莱德的这个大儿子倒是极早地就展现出了不错的能力和良好的政治头脑，是老艾莱德的真正接班人。
“不好意思，沈先生，小弟不太懂事，”索恩笑着说，“有乱来惹到你的地方，我向你赔罪了。”
“那他乱来的地方倒是还挺多的，”沈危漫不经心地瞥他一眼，“我现在可以进去了吗？索恩先生。”
“当然可以，”索恩笑着为沈危带了路，“晚宴还尚未开始，二位可以先在我们安排的房间休息，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和我说。”
艾莱德家族的大公子礼貌而周道地亲自接待了沈危，将他们送到了房间口。
……
楼还眉梢挑了挑，有点意外地看着布置奢华的房间和房内仅有的一张大床。
带有欧式贵族贵族风格的缦纱从床顶柔和地垂下来，在床沿镀上了一层朦胧又暧昧的感觉。
“……为什么只有一个房间？”楼还说。
沈危闻言笑了一声，随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丢到沙发上，然后凑近楼还的耳畔，轻声开口：“别忘了我们之间对外是什么关系；阿还。”
楼还：“……”能不能别乱撩人了。
难怪能够玩到那么多alpha。
不正经的alpha。
“你耳朵红什么？怕和我睡一起？”沈危颇有兴致地揪了揪楼还的耳朵尖，“晚宴结束我们就回去了，这张床只是个摆设。”
楼还面无表情地打开了沈危的手：“我怕什么。”
“哦，不怕。”沈危被打开手也不恼，指尖互相碾了碾，然后又替楼还整了整领带，“小狗今天换的礼服很不错。”
楼还今天换了一身黑色的礼服。没错，就是沈危招来仿生人量他“尺寸”时订做的一套。低调内敛的颜色和楼还的气质很是相配，沈危还替楼还别了一枚蓝色的胸针，打破了黑的沉，倒是别具一种高贵冷峻的贵族感。
有时候沈危甚至会想，楼还真不像是荒墟出来的，肤色不像，气质也不像，倒像是因为从小到大都足够矜贵的王子。
沈危的眼睫颤了颤。
如果他不抛弃楼还的话，楼还就应该在他的手里当小王子的。
“你做什么？”楼还握上了沈危替他系领带的手。或许是因为思绪的偏离和情绪的滑落，沈危难得手有点乱，居然把领带越弄越糟了。
“抱歉，”沈危勾了勾唇，抽出手，“重新系一遍？”
“算了，”楼还摇了摇头，转身去了卫生间，“我自己弄。”
沈危浅浅勾了唇。
……
楼还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用几乎和沈危一模一样的手法给自己打了一个完美的领带。
对他来说，学习大部分事情，只要看一次就够了。
只是他从小就会故意装不会做，博得沈危的关注而已。
但刚刚沈危似乎走神了。
有什么让哥哥想到把他忘得一干二净，连领带都弄糟了呢？
最好是一件事，而不是一个人，不然那个人最好别被他揪出来。
过分的哥哥。
楼还这么想着，面无表情地盯着镜子好一会儿，才转身准备拉开卫生间的门。
但他左耳的耳坠突然极轻地震动了一下。
楼还顿了顿，重新将手收回来，接通了通讯：“什么事？”
“是我，”叶星竹的声音透过耳机传来，在空荡的卫生间里带了点极轻的回音，“听说你和沈危参加了艾莱德家族的宴会？我们有一名同志也在宴会里。”
“他或许需要你的帮忙。”——
作者有话说：周末还债ing～疯狂码加……加更[化了][狗头叼玫瑰]
第47章
“反叛军编码‘lxB1320508’, 代号银羽，隶属蓝芯特别行动组5组，三年就以家仆身份卧底在了艾莱德家族中, 期间多次向我们传递机密消息, 但两个多月前执行窃取艾莱德家族灰色产业链的任务时, 他突然和我们失去了全部联络。”
楼还抬起眼：突然失去联络，极大可能已经暴露，凶多吉少。
“他出现在刑房的机率比出现在晚宴上的机率要大得多, ”楼还客观地开口, “我认为你们要是还想见他, 就需要立刻成立营救队救人，光把希望放在我身上不太现实。”
“银羽隶属蓝芯之城第五基地，他们已经尝试了多次计划, 但艾莱德家族没那么好进, 他们根本没有头绪，才会救助我们, ”叶星竹放大音量说，“楼哥, 好不容易你有这个机会！”
楼还撩了撩眼皮：干扰他保护哥哥。
烦。
“把‘银羽’的照片发给我, ”楼还淡淡开口, “但不要抱太大希望, 我只能够试试, 尽可能找到多的有用信息。
“好, 已经传给你的通讯器了。”叶星竹叹口气，“可惜他是个beta，不然楼哥你肯定一下就直接闻到他的位置……”
“我是五感过人，不是真的不是人了。”楼还面无表情地想：人都不知道被关在哪儿, 难不成让他一路闻过去就能找到？真把他当搜救犬了？
叶星竹沉默半晌：好像是哦？
“我先试试，”楼还随口应道，“先挂了，聊太久容易被沈危怀疑。”
说完便直接挂断通讯。
沈危还在等他。
也不知道想什么想了这么久。
楼还抿了抿唇，整理好表情推开门，结果去发现整个房间空荡荡的。
楼还：“？”沈危去哪儿了？
不听话的alpha。都进狼窝了，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现在一个人走很危险？
楼还面无表情地推开了门，去找沈危。
楼还将走廊转了个遍，也没有找到沈危。他排除掉了沈危只是出来透个气的可能性，正准备乘坐云梯往下找过去，在经过安全出口时，脚步却突然一顿。
楼还转身走进安全出口，低头看过去：沈危正站在下一层的楼梯口。除了沈危以外，楼还还瞥到了沈危对面的一道影子。
是谁？
楼还往楼下走了两步，想看清那人的长相，但偏偏就在这一瞬间，那道黑影也直接朝更下一层的楼梯移动过去，然后彻底不见了。
那人走了。
楼还皱了皱眉，心情有点不好地看了沈危的背影一眼。
两秒后，他放轻脚步走了过去。
沈危也偏过头准备转身回到房间。
也就在这一瞬间，楼还突然发难，他猛地按住沈危的后颈，直接将沈危整个人推在了墙上，同时用另一只手将沈危的双手反扣住，彻底禁锢住沈危。
楼还就这么按着沈危，一句话也没有说。
“楼还？”空气静了好几秒之后，沈危偏了下头，轻声开口。
按在后颈上的那只手顿了顿，有极淡的曼陀罗信息素的味道浸入了二人的鼻腔。
沈危在被攻击的一瞬间几乎是下意识释放出信息素就要致幻敌人，但随着后颈的肌肤上传来熟悉的机械金属质感的一瞬间，沈危紧绷的身体却又迅速放松下来，信息素也重新收了回来。
真奇怪，明明楼还的那只机械手臂是更致命的杀伤武器，狼崽子凶起来也折腾得他不轻，但他却在知道是楼还的瞬间，身体本能地松懈下来。
这是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沈危从前从来不允许自己这样。
楼还似乎更不允许他这样：“沈危，如果对你动手的不是我，你已经死了。”
“不是你，那个人也已经死了，“沈危闻言只是不轻不重地开口，“下次偷袭我，最好换一只手，表演效果会好一点。”
楼还看沈危一眼，松掉了手里的力道，放开了沈危。
沈危慢悠悠地转过身，拍了拍身上沾到的墙壁灰尘：“嗯……我很少会注意不到身后的脚步声。当然，你的动作隐蔽是一回事，最重要的大概是因为我已经习惯了你。”
习惯了楼还的脚步声、呼吸声；也习惯了楼还待在身边的日子。
沈危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声：“才几个月，警惕性就变弱了；那往后再过几十年……大概不知道会糟糕成什么样子。”
楼还愣了一下。
沈危这几句话包含的要素太多：
沈危习惯了他；
习惯了他待在身边；
还默认了往后几十年他都会在沈危的身边。
楼还眨了眨眼，看向沈危。
明明还是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但沈危硬是从楼还脸上看出了一点高兴来。
小狗就是这么好哄。
沈危勾了勾唇。
但很快楼还突然想到了什么，表情又落下一点儿。
沈危：“？”哄一次就只能管几秒钟吗？
“有人找你？”楼还看着沈危，“刚刚我好像看见了一个人影。”
沈危顿了顿，唇边重新扬起一点笑意：“只是过路人而已。”
楼还皱了皱眉，把沈危拢过来，然后低下头，仔细在沈危身上嗅了嗅：
“你骗我。”楼还冷着脸道。
只是过路的话，沈危身上根本不会留下这么重的白兰地信息素的味道。
是一个alpha。
楼还眼神更冷了一点。
“你闻得到？“沈危有点讶异地看了楼还一眼，“鼻子这么灵？”
真的是小狗啊？
楼还顿了顿，松开沈危，轻描淡写地说：“有一点。你和他待得太久了，正常人都闻得到。”
“正常人？”沈危也抬起手，嗅了一下自己的手。
似乎有一点。
“没什么，他走错楼层了，找我问个地，”沈危笑着说，“我现在很安全，先回去吧。”
很明显的，连沈危自己都知道糊弄不过去的敷衍。
楼还目光复杂地看了沈危一会儿。
见一个人没什么，但沈危故意不承认，就很可能有点什么。
但沈危显然不想说。
楼还冷着脸看了那个人之前影子站的地方半晌，还是收回了目光，揽过沈危往回走：
“别让我抓到他。”楼还边走边看向沈危，明目张胆地威胁道。
“……”沈危伸手弹了下楼还的额头。
……
优美的小提琴声在布置得华丽又优美的宴会厅里响起，夜幕降临，艾莱德别墅庄园的宴会开始了。身着高档衣服的贵族们纷纷入场，怀抱着各式各样的目的，戴着一副假面与其他人攀谈着。
楼还站在沈危身旁，将宴会厅里的人仔仔细细打量了个遍，又回想起叶星竹在通讯器里发的照片：
应该没有叶星竹说的那个人。
看来反叛军大概可以安排劫狱了。楼还很冷静地诽腹道。
“在看什么？”身旁的沈危端起了一杯酒，想了想，又特意替楼还端了一杯果汁递过去。
楼还转过头，接过果汁，随意编了个借口：“在看你们口中的老艾莱德，究竟是什么样？”
“一个干巴老头而已。”身处老艾莱德的寿宴，沈危没有任何负担地说出了这句话，“不过……毕竟越老越精，他的手段倒是挺有几下子的。”
十年前蓝芯之城城主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围剿整个反叛军，就是因为有老艾莱德出谋划策的功劳。
以至于蓝芯之城建立之初，艾莱德家族几乎是城内最强大，最富裕的家族。真正的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楼还眉梢挑了挑：“那为什么现在那位看起来更信任你？
沈危也笑了：自己哪能不信任自己呢？
“那当然是……因为艾莱德家族过于高调狂妄了，”沈危说，“自古以来功高震主，艾莱德家族那时几乎垄断了蓝芯之城的整个政治圈和商业圈。那位自然不放心，于是便想要扶持新的势力。”
楼还明白了：“你抓住了这个机会？”
沈危笑了：“还算聪明。”
楼还看了沈危一会儿，突然问：“那你……是只从商吗？”按照沈危所说，那位培养的新势力，应该也会同时参于政治圈和商业圈。
但这也就代表着，沈危彻底站在了反叛军的对立面上，是无情的镇压者和剥削者。
沈危闻言也看向楼还的眼睛。
“差不多，”好半晌，沈危才笑着继续开口，“你也不想想，对于那位来说，将政治圈和商业圈的人手分开，不是跟适合他弄权吗？而且我并不属于任何大的家族，无亲无朋，也难以进行垄断。只不过……”
楼还盯紧沈危：“不过什么？”
“只不过我现在不是有你这个便宜侄子了吗？”沈危故意调侃道，“啧，那我是不是要担心一下那位会因此忌惮我，把我赶走？”
楼还：“……”要是这样正合他意。
沈危笑着勾起楼还的下巴：“你说，这算不算是你的问题？阿还？”
楼还已经习惯了沈危的这个动作，也懒得再躲，就这么不闪不避必地看着沈危，冷静说：“被赶走了，我养你。”
“这么乖啊？”沈危曲了曲指尖，蹭了蹭楼还的下颔，“养我大概很贵。”
楼还抿了抿唇：“我会努力赚钱。”
“噗……”沈危看着楼还的认真劲，没忍住笑出声来，“看出来了。”
真是小狗。
“呦，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啊？”一道有点熟悉的、带着痞气的声音传来，楼还顿了顿，和沈危一起转过头去。
是之前和沈危一起遇刺的alpha。
好像叫陆什么。
而另一头，陆靖明在看到楼还转过脸的一瞬间也愣了一下，猛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识脱口而出：“你居然还在！破记录了啊！”
楼还：“……”
沈危：“……”
又是风评被害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小狗（超乖）（超认真）（冷脸jpg）：我赚钱养你啊！
第48章
陆靖明颇为新奇地对着楼还的脸瞅了好半天：“虽然长得确实难得, 但一天到晚摆着个面瘫脸，应该很快就会觉得无趣才对。沈危为什么能把你留到现在？”
楼还表情很冷地盯着陆靖明。
陆靖明倒一点也不怕，继续说：“难道你还有什么别的不显露于人前的本事, 比如……”
“当着小朋友的面, 能闭上你的嘴吗？”沈危闭着眼都能猜出陆靖明想要说什么, 他瞥了陆靖明一眼，算作警告，“闭不上就从桌上拿两块吃的堵上。”
陆靖明愣了一下, 唇角的痞笑落了下来, 有点疑惑地看了沈危和楼还两眼, 然后很识趣地转移了话题：“听说你前段时间遭到了暗杀？”
沈危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嗯。”
“那你还敢来？！！”陆靖明顿了顿，意识到自己的音量大了一点，连忙往四周看了一眼, 又压低声音凑近沈危, “我查到一点风声，八成是艾莱德家族的手笔, 你还非要淌这一趟鸿门宴吗？”
“主动才能找到突破口，既然是鸿门宴, 那就没有不赴的道理, ”沈危担心狼崽子又占有欲作祟, 边说边不动声色地拉开了和陆靖明的距离, “老艾莱德应该也很想见我一面。”
楼还偏头看看沈危。
有进步。
再接再厉, 以后身边只有他一个。
陆靖明自然没感觉到沈危拉开距离的那一下, 还在继续说：“那万一出了什么事呢？至少带两个保镖……”
“诺，”沈危用下巴指了指楼还，“就在这啊，我的小保镖。”
陆靖明整个人又呆在原地一下：“啊？”
“啊什么？”沈危笑着说, “你要不要上手试试？十个你都不够他打的。”
陆靖明反应过来，连忙摆了摆手：“不了不了……”
沈危笑了一声，转头又去拿了杯酒。
楼还冷静认真地看着沈危的背影，然后又听到了身旁的陆靖明突然叹了一句：“原来是这样啊！”
楼还偏了偏目光：什么这样那样？
“我说沈危能把你留到现在，还带你参加这么重要的宴会，你肯定是有什么过硬的本领，”陆靖明一拍掌心，“原来是打架厉害啊！”
楼还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陆靖明原来想的是什么他也听出来了。
总之想要留在沈危身边，要么床上打架厉害，要么真的打架厉害，是么？
“挺好的，比那些屁用没有还作妖的小白脸强，”陆靖明欣慰道，“好好干，只要你……不背叛他，就算以后沈危不那么喜欢你了，还能在他身边当个保镖。”
楼还皱了下眉，听出了陆靖明话的重音：“背叛？”
陆靖明看楼还老半天，突然笑了：“得，告诉你算了。其实之前都是唬你的，沈危没那么凶残。过去他身边的几个alpha都被处理掉的原因，全部只有一个……”
“他们背叛了沈危。”楼还打断了陆靖明，念出了答案。
“没错，”陆靖明点了点头，“沈危最讨厌背叛，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至少我知道的那几个alpha，全部背叛了沈危。这么说来，他也挺惨的……”
楼还沉默了两秒。
他抬起头，看着去拿酒的沈危被一个宴会上的贵族alpha拦住，两人看起来似乎聊了什么，同样是贵族，那位alpha的态度却极尽谄媚。
沈危看起来风光无限，一场宴会上不知道有多少想巴结他的人，但这些接近沈危都只是为了利益罢了。
更别提同样有无数想要暗害他的人。
沈危或许远比想象中更孤独。
楼还是想陪着沈危的。
但是……
他又怎么可能完全真心对待沈危？
他的身份让他从始至终和沈危之前就不可能有坦诚，就注定结局会背叛沈危。
不，他现在就已经背叛了沈危。
偷走的资料、透露出去的信息……沈危迟早会发现这一切。
楼还抿了抿唇。
“你干什么不说话？”陆靖明瞪楼还一眼，“怎么，你不会也……”
楼还回过神，没什么表情地看一眼陆靖明：“我不会害沈危。”
“哦……我看着也不像，”陆靖明笑着看楼还的表情，哪怕现在他在和楼还说话，楼还的目光也总是盯着沈危，这显然是喜欢一个人的典型表现，“那是看见沈危和别人握手吃醋了？”
看见不远处的沈危和围上来的那个alpha握了一下手。他倒没有不大度成这样：“我不乱吃醋。”
陆靖明狐疑看他：“真的？”
楼还镇定回复：“真的。”
他话才说完，沈危已经和那人聊完天，走了回来，楼还却突然整个人顿了顿。
他又在沈危身上闻到了之前那股熟悉的白兰地味道。
他皱起眉，一把从沈危手上夺走他刚才拿过的酒，嗅了嗅：不是白兰地。
那只有可能那名alpha，就是之前沈危在楼梯间遇到的人。
沈危明明认识他，刚才去装作一副初见招招呼的模样。
“他是谁？”楼还语气冷硬地问。
陆靖明：“……”哥们儿，刚才不是说不吃醋的吗？
沈危看着楼还的动作，立刻明白了楼还在怀疑什么。
还真是小狗鼻子啊？
“一个商业上的合作伙伴，”沈危不想提太多这件事，“你不用管。”
楼还一顿：“不用管？”是觉得他多管闲事的意思？
这已经不是吃不吃醋的问题了，沈危在故意骗他，还说他多管闲事。
楼还的眼神一点点淡下来，扭过头，不理沈危了。
沈危：“……”
完了。
陆靖明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的气氛怎么就突然冷下来了，于是随口打了句哈哈：“不就是握个手吗？我一天多的时候能握几十个……”
“闭嘴。”楼还和沈危同时开口。
陆靖明默默捂住了自己的嘴。
“你可以走吗？”沈危仍然看着楼还，脸都没转地问了陆靖明一句。
陆靖明不明所以：“走哪儿？”
沈危瞥他一眼。
“……”陆靖明噎了一下，往后退到了几米开外，靠着桌子拿了一杯酒。
搞什么鬼。
他一边在心里嘀咕着一边给自己灌了一杯，结果才刚把酒杯从嘴边放下来，他就看见不远处沈危主动牵起了楼还的手，笑着和楼还说了几句什么。
楼还依旧冷着一张脸不说话。
没过一会儿，沈危又捏了下楼还的耳垂，然后俯过身，在楼还的耳畔说了什么。
楼还的耳尖就这么随着沈危的耳语迅速红了起来，然后他就重新伸手，环住了沈危的肩，看起来也没那么生气了。
“……”陆靖明揉了揉眼睛，看了一下；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下，确定自己没看错：
不是吧……
沈危刚刚这是在……哄那个年轻的alpha？
而且这么亲密的举动……
陆靖明和沈危关系不错，从前也见过沈危身边几个alpha，但这些alpha全部都对沈危毕恭毕敬的，沈危也从来不多看他们一眼。
以至于陆靖明其实不能完全分清他们是沈危的普通下属还是那种……
楼还第一次出现的时候，陆靖明就察觉到沈危的不同了。
但没想到这么不同。
这是要……收心了？
但是……陆靖明想起沈危身旁从前那些背叛者，犹豫了片刻，决定派人去查查楼还。
可别又是什么卧底之类的。
……
在被沈危哄了半天，最后还向他承诺回去不仅再接吻一次，还教他一点儿“别的”之后，楼还才勉强没再追究沈危骗他和敷衍他这件事。
看在沈危的诚意上，绝对不是为了接吻和“别的”。
楼还是很正经的alpha。
他这么想着，之后跟沈危却跟得更紧了一点。
宴会厅又一首小提琴乐曲进入了尾声，陆靖明站在楼还和沈危旁边，看了一眼怀表：“奇怪，怎么老艾莱德还没来？”
沈危也扫了一眼场上：“老艾莱德不在也就算了，艾莱德·冯和艾莱德·索恩也没有提前出来招待客人。”
“似乎出了什么事，”楼还突然开口，“左侧方向，所有家仆似乎受到了什么命令，一直在往宴厅外跑，似乎在往什么方向赶。”
沈危的目光转过去。
“现在不止往外跑了，”顿了两秒，楼还又继续说，“他们在包围整座宴会厅。”
陆靖明双眸微睁：“什么意思？”
“现在我还能带你出去。”楼还一点儿也没管陆靖明，只是朝身旁的沈危问，“要不要走？”
沈危皱了皱眉：“先等等。这么多贵族，哪怕是艾莱德家族也不可能敢无故拘禁所有人，我倒要看看他们卖什么关子。”
楼还抿了抿唇，下意识往前站了一点，把沈危护在了身后。
没过一会儿，艾莱德·索恩突然带着大量人手冲进了宴会厅，然后将宴会厅的大门锁上，把所有人团团围住。
人群寂静一瞬，然后迅速开始喧闹起来。
“什么意思啊？”
“为什么把我们关起来？”
“艾莱德家族是疯了吗？老艾莱德呢？”
“……”
“诸位稍安勿躁，”艾莱德·索恩面色严肃地站在了宴会厅中央，“很沉痛地告诉大家，大概一个小时前，我的弟弟艾莱德·冯在书房遭到了不明人士的袭击，重伤昏迷。同时艾莱德家族放在书房的机密文件已被偷走。”
人群再次爆发出哗然声。
“所以很抱歉，我们现在要排查所有可疑人士，请各位配合。”
艾莱德·索恩说完招手，几个家仆立刻将艾莱德·冯身旁带的omega给押了过来，除此以外，还有几个极为漂亮的omega也被从楼上房间带了下来：“搜！”
家仆们立刻就在omega们身上搜了起来！
陆靖明朝楼还和沈危低语：“呦，这些估计全部都是冯养的小宠物。”
在传闻中，能和沈危的“爱好”有的一拼的也就艾莱德·冯了，平时艾莱德·冯甚至会把他们带在自己身边，这下好了，艾莱德·冯一出事，首当其冲被怀疑的就是这群omega。
直接全被押过来重点看管。
楼还的目光扫过去，却突然怔了一下。
被押着的人群中，第一排第4个男生，和叶星竹发的那张照片极为相似。
只是，那个男生分明是个omega。
而叶星竹非常明确地告诉他，银羽是一个beta。
难道反叛军登记性别也能登记错？
那楼还觉得他们可以原地解散了。
楼还皱着眉思索着这个奇怪的问题，所以就没有看见，沈危若有所思地看着楼还的目光，又望了那个漂亮的omega一眼——
作者有话说：各吃醋各的jpg
第49章
艾莱德·冯喜欢收集柔弱、漂亮的omega；被押过来的一群omega们惊慌失措到眼里泛泪, 看起来楚楚可怜，一点儿也不像是能重伤冯一个读军校的alpha的模样。
艾莱德·索恩大概是也没能查出他们做过什么的实质性证据，所以只是暂时把他们运来这里, 和重伤昏迷的艾莱德·冯隔离开。
更确切地说, 如果他们中真的有人刺杀了艾莱德·冯, 窃取了机密资料，那这个人一定会想办法将资料传递给他的主人。
也就是……艾莱德·索恩看向在场的众人：将omega们带到这里，就是为了试探在场会不会有坐不住的人。
楼还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他望着从人群中漂亮的“银羽”, 没有妄动。
“你喜欢这一款？”沈危的声音在楼还的耳畔轻飘飘地响起, “那可真是可惜，你现在应该不能碰他。”
“……”楼还转头，看向身旁自己真正喜欢的这一款。
“艾莱德·索恩在试探, ”沈危单手托腮, 看着眼前的一幕，“谁接近这些omega谁吃不了兜着走, 阿还，别忘了, 你会代表我的立场, 别给我惹麻烦。”
楼还顿了顿：沈危面上笑着, 但语气很冷。明明最近沈危已经很少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了。
刻意强调不许他去接近那些omega也很奇怪。
楼还皱了皱眉, 沈危会不会发现了什么端倪？
“我接近他们做什么？”楼还装作很不解地说, “我没有看热闹的兴趣。”
“这样啊……”沈危抬起头, 又问，“那你想现在走吗？”
楼还愣了一下：“走？”
“对对对，”陆靖明也转过头来补充，“谁知道艾莱德·冯是真受伤还是假受伤？说不定就是他们故意想把我留在这里！”
楼还沉吟片刻。
这确实也是一个角度。
既然在他们口中已经出现了一个杀手暗杀了冯；
那这个杀手之后对别人下手, 也算是顺理成章，明面上也完全怀疑不到同样受到伤害的艾莱德家族。
一场完美的自导自演。
大概是看出了沈危一行人的意图，艾莱德·索恩也转过头，看向了沈危。
作为蓝芯之城势力最盛的第一大家族，按理来说，谁都会给艾莱德·索恩几份薄面，耐心留在这里一会儿。
但偏偏沈危最近是那位身边的红人，甚至敢明里暗里跟艾莱德家族对着干，还真不一定能卖索恩这个面子。
“沈先生，”索恩走了过来，“有急事要走？”
沈危眯了眯眼睛，轻笑道：“哪里，什么是能比艾莱德家小公子的事大？”
“怎么会？您有急事，我就派人将您送回去，毕竟您也绝对不会就是害冯的人，”艾莱德·索恩也虚伪地笑了起来，“只是……您身边的朋友就最好先留下来了，您觉得呢？”
沈危看向艾莱德·索恩，有些轻蔑地笑了一声：“索恩先生，我的人，还由不着你说了算。”
气氛一瞬间降至冰点。
楼还撩了撩眼皮，只冷静地分析了一遍场中的艾莱德·索恩的人手战力：
错失了一开始带沈危走的机会，打出去有点困难，但不是完全不可能。
只是……沈危之前选择留在这里，楼还以为他是不想走的。但沈危刚刚又突然这么问，表达出了想离开的意愿。
放在别人那里楼还大概会觉得这个人要走不走，等走不了了又反悔，纯纯猪队友，他一秒都不想理。
但沈危说这话，楼还只是抿了抿唇想：
笨蛋。
但是他喜欢的alpha和哥哥。
麻烦一点也没关系。
沈危完全不知道楼还在想这些，他是想留下来再会会艾莱德家族，但刚刚看见楼还对着那个漂亮的omega愣神，他又莫名不爽，有点想把小狗直接带走。
好在沈危此刻理智占领了高地，他抬起眼，看了艾莱德·索恩好一会儿，轻笑道：“算了，我正好准备见见你的父亲。”
艾莱德·索恩顿了一下，也笑：“家父也很期待和您的会面，只是冯刚刚出了事有点抽不开身过来……”
沈危没理他，只是继续叹了口气：“而且一个人回去多没意思。”
艾莱德·索恩嘴里的话一顿。
然后就看见沈危一边用指背勾了勾楼还的下巴，一边轻笑着开口：“还是多陪小狗玩一会儿。”
艾莱德·索恩：“……”
楼还：“……”
……
沈危玩A的形象。再次在全场人的脑海里印了一遍，但他自己倒是不急不忙，一点儿也不为此感到尴尬，甚至颇为悠闲地替楼还拿了块餐台上的小蛋糕：“先吃点填填肚子？”
“……”楼还抬起眼，扫了一眼附近朝他打量过来的目光，有些无奈地接过蛋糕，“托你的福，我好像有了‘很好’的风评。”
旁边的陆靖明没忍住“噗”一下喷出了嘴里的酒：“哈哈哈哈哈哈哈……那确实很好，现在你就是沈危身旁最得宠的alpha，迷得沈危不要不要的，和小妖精没什么区别。”
楼还：“……”
沈危的目光从小蛋糕落到了楼还的脸上：他还就是故意在这个宴会厅“弄坏”楼还的风评的。
让所有人都知道楼还正得宠。这样就算楼还主动靠近他们也会唯恐避之不及。
毕竟楼还刚刚对那个omega很感兴趣。
看得让沈危心烦。
那头的艾莱德·索恩正在派人一个个询问每个人今天的动向，以及是否互相目击，想从不在场证明上进行排除和筛查。
楼还和沈危倒不用担心这一点，他们来得晚，又很快就直接去了休息的房间，和艾莱德·冯的书房隔了整整一栋楼，根本找不出作案时机。
但也可能是他们派人干的。
“我们和艾莱德·冯一直有矛盾，不久之前还在门口和他动过手，会不会重点怀疑也正常。”
楼还摇了摇头，他将一小块蛋糕叉起来塞进嘴里，觉得不错，于是又叉了一点举在了沈危的唇边：“凶手一定是一个非常了解艾莱德平日习惯和艾莱德庄园大部分地图的人。我更倾向于是本身就潜伏在艾莱德家族的卧底动了手，又准备趁宴会将偷盗的资料传递给他的上级。”
楼还抿了下唇。
但这样的话，如果凶手是银羽，他就必须接近这个omega才能够拿到资料。
但他一有动作艾莱德·索恩就势必会发现。
难办。楼还眉心轻蹙。
还有，银羽明明是beta，怎么会突然变成一个omega？
会不会这个人本身就是艾莱德家族的人易容引他上钩的？
楼还难得想不明白。
蛋糕差不多吃完的时候，艾莱德·索恩也结束了基本的盘查，他笑着招呼着其他人已经可以离开宴会厅回房休息，并承诺三天之内一定会查出真相，这几天各位就屈尊在艾莱德别墅里小住一会儿。
沈危和陆靖明随口聊了几句，就准备回房间，结果转头就发现楼还不见了。
他愣了一下，立刻反回去去找楼还的身影。
逐渐散开的人群遮住了沈危的眼，沈危皱起眉，也顾不上太多，绕开他们继续往回找过去。
直到他扒开了两个遮挡的人影以后，隔着好几个宴会桌，他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楼还。
正确地说，是站在了刚刚那群omega待过的地方的楼还。
他看起来只是恰好经过了那里，但沈危就是知道，楼还是为了那群……不，那一位漂亮的omega站在那儿。
楼还的目光先是追着那群被押走的omega们好一会儿，然后又想了想什么似的，低下头，认真嗅了嗅。
沈危顿了一下。
楼还在嗅……那位omega的信息素吗？
一个alpha喜欢一个omega典型的特征之一就是迷恋他的信息素。
楼还一直喜欢omega，他不是早就知道吗？
现在真的遇到抱有好感omega了也正常。
这很正常，总不能因为和楼还亲了几次就忘掉这一点。
沈危这样想着，有些嘲讽地笑了笑，然后走过去，拉过了楼还。
楼还的头抬起来，偏头看向沈危。
“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沈危轻笑着看楼还那张总是面瘫的脸，“蛋糕还没吃饱？”
楼还：“没有。”
“那就赶紧走，”沈危带着楼还走向云梯，“一直逗留在那里，很招人怀疑。”
楼还很听话地跟沈危进了云梯。
这不是挺听话挺乖的嘛。
沈危站在缓缓向上的云梯里，垂着眼想着。
或许楼还找个喜欢的omega也不错，以后也不用再天天缠着他要接吻。
这才是作为叔叔，应该引导楼还去走的路。
楼还还年轻，以后会娶一个不错的omega，然后……
沈危突然梗了一下。
楼还以后也会对那个omega这么乖吗？
“滴——”的一声，云梯到达了楼层。
“水仙花。”走出云梯的瞬间，楼还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沈危愣了愣：“什么？”
楼还寻常不过地走到房门口，说了句：“水仙花的信息素，但我总觉得不一样……”
楼还说的是谁的信息是不言而喻。
如果说之前沈危还有过侥幸，觉得楼还看那个omega是因为案情，或者反叛军的任务之类的，那他现在就完全不这么觉得了。
一个alpha觉得omega的信息素与众不同……
喜欢当然不同了。
闻过曼陀罗的味道，居然还会喜欢水仙花这种寡淡的气味。
沈危在心里嗤笑了一声。
楼还居然还要因为这种寡淡的气味离开自己。
还要对别人也那么乖？
“啪——”的一声，楼还将房门打开，他刚要走进去，身旁的沈危突然猛地将他一推，把他整个人直接按进了房间。
“哥哥……”楼还被沈危直接推到了房间的门背上，他讶异地看了眼沈危，刚要开口，突然被沈危捏住了下巴，紧接着柔软的触感覆在了楼还的唇上。
沈危强吻了楼还。
反正早就已经歪了。
谁要当什么叔叔——
作者有话说：沈危：要做一个好叔叔（划掉）
第50章
楼还靠在门背上, 看着沈危抓着他的肩，偏过头闭上眼来吻他。
他皱了皱眉，一边自然地托住沈危的后脑勺, 含住沈危的唇回应过去, 一边思索沈危突然做出这个举动的原因。
吻了好一会儿, 沈危的舌尖推了推楼还的舌尖，示意他专心。
楼还挑了下眉，也没再管那些, 稍稍俯下脑袋, 专心致志地与沈危接起吻来。
等楼还结束这个吻的时候, 两人身上都有点起火，楼还松开沈危，偏过头喉结滚动了两下, 努力压下身上的火气。
颊边再次印上蜻蜓点水的吻。
楼还一双蓝眸讶异地睁了睁, 重新将头转了回来。
沈危的长发垂在了楼还的颈间，他看了看楼还, 又笑着还要去吻楼还的唇。
楼还这次居然很不争气地躲了下。
沈危的吻浅浅擦过楼还的唇角。
“你躲什么？”沈危把楼还的下巴转回来。
楼还转回头上下打量了沈危一会儿，很不解地问：“你怎么了, 哥哥？”
沈危顿了顿, 点了点楼还的唇, 神色自若地开口：“你不是喜欢和我接吻吗？怎么, 我主动你又不愿意了？”
楼还冷静地说：“不是这个, 我是说……”
“哦, 那就是和我吻了几次没兴趣了，”沈危打断楼还，语气淡淡的，“想要找更漂亮的omega……”
楼还不冷静了, 立刻否定：“没有。”
“那我亲亲你怎么了？”沈危挑了挑眉说，“我现在有这个兴趣，不行吗？”
兴趣？
楼还又重新看了一会儿沈危，想了想，又握住沈危的脑袋往下按，然后嗅了嗅他的后颈，突然就明白过来。
他把沈危拉到床边，按下去：“你的易感期要到了，哥哥。”
沈危愣了一下，不知道楼还为什么突然提这个：“是吗？我的易感期一直不太稳定……”
“所以……”楼还顿了顿，想了几秒，贴心地换了一种尽量委婉的说法，“哥哥，你是不是那方面的病犯了？”
沈危：“你是说信息素紊乱吗？”
“不是。”楼还眉心蹙起，盯了沈危的脸一会儿，然后凑过去，俯在沈危的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饶是像沈危这种向来伪装得风流成性的alpha听到楼还说出的词的时候也无言了片刻。
楼还……为什么会认为他有那种病？
好在楼还很快就解答了这个问题，小狗很顾及哥哥自尊心地安慰：“没关系，哥哥，信息素紊乱会这样很正常，很多人没有紊乱也控制不住自己，比如……”
比如……
楼还比如不出来，他没见过那种人。作为一个正直的好alpha，他又不想给别人造这种谣。
“比如从前我没病也爱乱来。”楼还选择出卖一下自己安慰哥哥。
沈危：“……”
楼还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沈危又想起了楼还看那名漂亮omega的眼神，他一把揪住楼还的领子，直接把他放倒在了床上，咬上了楼还的唇。
……
楼还的唇破了，他靠坐在床边，随意用指关节擦了下破了的唇角，又转头去看仰躺在床上，长发散落、眼角泛红的沈危，很体贴地问：“哥哥，吻够了吗？”
不够就继续。
沈危没说话。
或者确切地形容是说不出话来。
明明距离第一次接吻也没过多久，楼还却已经进步得飞快，吻起来又凶，哪怕沈危一个alpha都招架不住，到最后被吻得几乎眼神失焦，什么都想不了。
楼还也在轻喘，他俯下身，用鼻尖点了点沈危的鼻尖，然后把沈危窝进被子里：“有需要了再找我。”
“……”沈危缓过来了一点儿，他抬起眼，若有所思地看了楼还一会儿，突然笑了，他觉得这个借口也不错。
小狼崽子，天天亲亲抱抱，迟早有一天得弯。
既然他已经决定不当好叔叔了，那他勾引一下什么都不懂的年轻alpha，温水煮青蛙，生米煮成熟饭也不是不行。
再把楼还带坏一点。
他仰起头，凑近一点儿楼还问：“有需要找你？”
楼还镇定点头：“嗯。”
“这样啊……”沈危勾了勾唇，捏了捏楼还的耳朵，“那你应该也知道，你说的那种病，光接吻可不够。”
楼还被沈危捏住的耳尖果然开始红：“我可以再咬你。”
“哦？”
“多灌一点信息素，然后假性标记，”楼还说，“会有用吗？”
不管它有没有用，现在在沈危这里都是没用：“不行。”
楼还愣了愣。
“我要别的，”沈危笑着将目光往下移，先是经过楼还冷峻的脸、凸起的喉结、好看的胸肌，漂亮的腰腹，再到……
因为刚刚吻得太激烈的缘故，楼还那里格外明显。
沈危饶有兴致地欣赏了一会儿。
“……”楼还遮也不是，不遮也不是，只能保持这个姿势不动。
“你能给吗？”沈危笑着开口。
楼还抿了抿唇：
这个病真厉害，沈危平常一点儿不这样。
“可以自己用手，”楼还很正经地说，“你是alpha，做那种事容易受伤。”
沈危：“……”楼还为什么很自然地认为是他受伤？
“而且你应该和你喜欢的人做这种事，”楼还继续三观很正地教育哥哥，“等以后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再……以前那些alpha也不要联系了。”
“是吗？”
楼还点点头：“嗯。”
沈危笑了一声：
他现在就在邀请他喜欢的alpha啊。
沈危盯着一本正经看他的楼还，好半晌叹了一声，重新躺回去：“算了，小狗。”
楼还把沈危的被子掖了掖，也躺了下去：“好好休息，哥哥。”
沈危抬了抬眼皮。
“要接吻找我。”楼还想了想又补充道。
沈危突然将被子掀了起来，然后主动钻进了楼还的怀里。
楼还虚虚环住沈危：“哥哥？”
沈危找了个合适的姿势，想靠在楼还怀里，却明显感觉楼还躲了一下：“怎么，抱一下也不行？”
楼还沉默了两秒，开口：“可以，但是先等一会儿。”
沈危边调整姿势，边想开口问要等什么，然后就碰到了什么。
两人的□□相触在一起。
楼还一把推开沈危，坐了起来，捂住自己的脸。
沈危抬了抬眼：之前楼还不清醒的时候甚至会主动顶他，几次下来他连楼还的形状大小几乎都快记住了，现在清醒的时候倒是害羞了。
啊……那要不要趁楼还易感期的时候……直接生米煮成熟饭？
沈危还是更想让楼还在清醒的时候愿意做那种事。
楼还的指尖泄出他颊边一层薄薄的云霞，在沈危再次想要碰他的一瞬间，楼还“噌”的一声从床上下来站了起来，飞快地往外走：
“我出去散散心。”
坐在床上的沈危：“……”
他才试探着撩了撩，小狗怎么好像要烧熟了。
……
楼还说只是去散心，却直到两个小时之后才回来。
沈危靠在床畔正在看一份报纸，也没有睡，听到声音只是撩了撩眼皮，语气里带了点嘲讽和揶揄：“还以为你从蓝芯之城散步散到荒墟去了。
楼还皱着眉，仍然在思索刚才的事情，破天荒没有搭理沈危。
他刚刚摸到了银羽的房间外。
他没有贸然过去，只是看起来再正常不过地经过了银羽的房间窗户。
银羽也看见了他，然后……看似十分不经意地撩了下头发。
银羽也是一头长发。
这么远的距离，一般人或许什么也看不清，但楼还五感过人，只一瞬就非常清晰地看见了银羽后颈恐怖的溃烂和伤痕。
这分明是alpha和omega腺体的位置。
一个omega后颈处烂成了这样，基本上腺体也就毁了，甚至可能会有生命危险，但艾莱德家族却的态度却再寻常不过。
奇怪。
楼还匆匆扭过头，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叶星竹说，银羽是个beta。
他看到的却是一个omega。
再加上银羽刚刚故意露出的腺体溃烂……
那位和艾莱德家族，是不是都在进行着某种非法的实验？
楼还沉默地想着，又抬头看了一眼沈危：
他不希望哥哥参与在这里面。
沈危本来就腺体有问题，又没有什么防范意识，万一那些不择手段的贵族卸磨杀驴，把他绑过去做实验……
被楼还当做了空气，沈危挑了挑眉，放下报纸，观察了一会儿楼还的表情，又问：“散心散心，散回来一脸不高兴是做什么？”
楼还摇了摇头：“没什么，睡吧。”
沈危被楼还这种不温不冷的态度气笑了，他看着楼还，突然问：“你刚刚是不是去见了什么人？”
楼还一顿，抬起头，看向沈危：“没有。”
“让我想想，”沈危上上下下打量了楼还好几眼，说，“是一位omega，对吗？”
楼还心里震了一下，面上却丝毫波动都没有，只是坐回了床畔：“什么omega？”
“今天艾莱德·索恩压过来的，属于冯的那位长发omega，”沈危在‘属于’这两个字上加了重音，他冷笑着开口，“他是挺好看的。”
哪怕是再迟钝，楼还也感觉出来了沈危此刻的不高兴，他先是不解了一瞬，又想到自己绝对不能透露任务，于是对着沈危的冷脸思索了好一会儿：“好看？”
沈危：“怎么，我说对了？”
楼还摇了摇头，突然福至心灵地开口：
“没有你好看，哥哥。”
沈危愣了愣，脸上的冷意就这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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