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星际直a癌反派12
穿着军装的几人窝在军棚的角落里,压着一位“流莺”。
巡查的军人瞬间了然,嘿嘿笑了声,“兄弟,被发现可就要撤军职了。”
沃森用口型悄悄问:什么是流莺?
元汀手搭在亨特的肩上,也有些迷茫,小小地摇了摇头。
军人的伴侣?
有一只手摸上元汀被亨特架起来的腿,达斯克俯下身,和亨特一起把元汀完全遮住,暧昧地抓住元汀的脚腕,毫无顾虑地摩挲那一截雪白的肌肤,微侧头对外说:“你还要看?打扰我们办事了。”
沃森倒吸一口凉气。
元汀也是反应过来了,瞬间红了耳根。
什么流莺,这样、这样不就是……
巡查军人看见那被高大的三个男人围住的瘦小流莺很无力轻轻挣扎了一下,没能抽出被桎梏住的脚腕。
“……真是玩得大,这么不温柔。”对方嘟嘟囔囔地离开了军棚。
直到附近没了声音。
亨特立即放开了元汀,很老实地跪在地上,道歉:“对不起队长,冒犯你了。因为我住的偏远星区有士兵驻扎,所以我想这里的军队应该也一样。”
元汀坐在武器箱上,面对态度诚挚的亨特,刚生气一点脾气也没法发,选择踹了一脚达斯克。
刚刚亨特都松手了这个人还拽着他的脚。
几人在军棚里待了一会,找机会逃出了军区,他们三个和军队里一群膀子粗大的alpha没区别,元汀把达斯克的外套穿在军装里面,达斯克用拿出个帽子遮了遮他的头发,也不算显眼。
好在里奇蒙德也没有大张旗鼓地发布追捕令,只是派遣了几个小队搜查,不然还真的逃不出来了。
这种情况四人决定不要分散行动。
达斯克用他随即挑选的一位兄弟姐妹的信息订了一间高级套房。
元汀到了酒店第一时间就想去洗澡。对他来说,身上亨特的信息素气味太浓了。
他让亨特把发现的情况报告给军校。
元汀可不乐意搞什么打击联盟黑暗的事,他就算再怎么能力强也只是个在校新生,家里也只是祖辈积累的商业大户,这种涉及众多的军权大案,还是交给联盟军校做。
“事发突然,我会上报的,明天学校会派飞船接你们安全回来,你们不要自作主张,学生不要插手。”威廉在通话里眉头紧锁,警告他们后没再闲聊,挂掉了通话。
这个酒店的浴缸和家里的一样大,元汀被水汽熏得得脸红红的,但是还有人要洗澡,只能恋恋不舍地出了浴室。
没换洗衣物,元汀穿的是酒店提供的浴袍,脱下来的衣服叠在浴室外。
可恶啊,他自己的衣服整整齐齐地脱在军区的柜子里。
那是妈妈设计的。
元汀叹了口气,从善如流地坐在了沙发上,达斯克已经举着吹风机准备好了。
玉白的肌肤收进大开的浴袍领口,线条优美的颈脖靠在沙发上,青年打了个哈欠,薄薄的眼皮就透了红。
沃森原本盘腿坐在地上摆弄光脑,元汀从浴室出来后他的视线就追随着队长,一直到元汀终于愿意垂眸瞥他一眼。
元汀:“?”
沃森下意识扯开嘴角笑,露出森白犬齿,满脸傻气跟狗似的。
首席队长被他的夸张神态逗得轻笑了声,重新闭上眼感受发丝上轻盈的触感和温热的风,显然很享受别人伺候。
沃森本来想着等元汀睡着后,最后一个洗澡,现在却等不了了,第二个进了浴室。
放开水,却没脱衣服。鼻翼翕动,试图从满室的水汽里嗅到一丝丝属于上一个用户的味道。
元汀上体术课的时候他在前排,跪下去之前,闻到了一瞬即逝的信息素气味,很凉的香味,浅浅的,不知道怎么形容,沃森不爱读书,翻了好久的星网,还骚扰人工智能到半夜,修修改改最后才得出一个勉强让他满意的形容。
像山中阳光直射波光粼粼却幽深的清泉。
沃森激动得不行,觉得真是天才般的比喻,一不小心一个翻身,跪太狠导致受伤的膝盖撞上墙,痛得他咬牙爆筋不敢叫。宿舍里安安静静,首席平躺在床上睡得安稳。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沃森真的在潮湿的浴室里隐约嗅到了淡淡的香气。
沃森脸皮再厚,现在也红了,乐呵呵地在充满水汽的浴室冲了个凉水澡。穿衣服时,他看见浴室的墙边挂着件元汀同款浴袍,才消减的欲望又冒头了。
他啧了一声,一手掐灭。他们面临安全威胁,自己竟然还起反应,真不是人。
最重要的是没时间,沃森怕他在里面待太久了,元汀会对他印象不好,元汀都没洗多久。
沃森心情很好地穿着元汀同款浴袍出来,席地而坐。
亨特从衣柜里拿出了一件一模一样的浴袍,进了浴室。
沃森满脸不可思议,拉开柜门一看,一柜子的白色浴袍。
哪家酒店这么做事的,把顾客的房间当仓库?达斯克订的什么野鸡酒店。
达斯克最后一个洗澡。
现在要安排怎么睡觉了。
一间房,当然只有一张床。
元汀半倒在沙发上昏昏欲睡,被叫醒后揉揉眼睛,“两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沙发,一个人睡地毯。”
元汀问:“你们谁的睡相比较好?”
沃森举手:“我睡觉和尸体一样没区别。”
“但是我经常感觉床在摇晃,有时候我常常想说出来,不要在半夜突然踢床。”亨特说,他是沃森的上铺。
沃森冷脸,拳头很硬:“我从来没有过,是你臆想症犯了吧。”
达斯克笑道:“我很安静,从来不乱动。”
亨特:“我应该可以,醒来和入睡的时候姿势一样。”
元汀拍手,“好,你们两个去床上睡吧。沃森就睡地毯。”
元汀困得眼皮酸,打哈欠泪珠都挂在睫毛上,实在懒得走到床上去了。
他倒在沙发上,盖了达斯克给他拿的被子,半阖眼,“好了好了,去睡觉吧。好晚了。”
沃森又开心了。他从衣柜里拿出枕头,挨着元汀睡的沙发躺在地毯上,一侧头就能看见元汀安静的睡颜。
达斯克和亨特沉默许久。
最终二人都没有睡床,而是各找了个离元汀近的位置,也睡在了地上——
军校显而易见的,和里奇蒙德谈崩了。
元汀一觉醒来,发现他的账号被封锁,无法接入第二星区的网络,只能访问星网,发不出任何信息。其他人也是一样。
好在达斯克几十个资金账户里,找到个域址在第二星区的账户没有被封,能支持付款。
买了一套伪装服饰,小队去了港口。没有看见有联盟第一军校标志的飞船。港口的守卫都是由里奇蒙德的军区派遣出来的,元汀不敢打草惊蛇,只能退回酒店。
星网全封锁肯定会引起极大的恐慌,但是路上遇到的行人行为举止十分正常,和平常一般无二,元汀猜里奇蒙德应该只是锁了军校生的使用权限。
毕竟第一军校的学生们使用的光脑都是学校统一发的,很方便精准打击。
“草,老子这辈子都没有东躲西藏过,跟他大爷的过街老鼠一样。”沃森狠狠踹了脚墙,满腔烦躁。在封闭的房间,他小心地收起了自己的信息素。
元汀冷嘲:“这个里奇蒙德在第二星区还真是一手遮天了。”
“只要能够解除我们的身份权限,最起码可以买票回去。我们现在和黑户没区别。”元汀蹙眉,查找着星网上是否有任何可以帮助到他们的信息。
手指停在一个尖嘴中年男人的照片上。
这是篇八卦新闻稿,先是介绍了照片中男人的地位姓名,再是连着讲了数个和男人有关的桃色新闻,小编还隐隐约约透露出此人和军政界有极强关系,据说祖上的祖父是某某阁下的手下军官,那位阁下现如今地位极高,不可言说。
这位西奥多先生,近期又开始举办慈善晚会。邀请各界名流携带伴侣出场。上次慈善晚会后,他的夫人就换了一位,不知道这一次,又要抱得哪类美人归呢?
元汀的注意力在男人身边,与他合影的那位面带微笑的军官,这位军官的国字脸他记得很清楚,就是里奇蒙德的助理,里奇蒙德曾经提出让他的助理送鸢尾花小队离开,被元汀婉拒了。
“里奇蒙德一大把年纪,自己应该跑不动了,那封锁我们的权限,会不会在他信任的助理手里?”
元汀翻转光屏,展示给其他三人这条新闻,眼睛微微眯起,“你们说呢?”
“要不要去碰碰运气?”
达斯克微笑:“我的运气一向很好。”——
作者有话说:达斯克:我的运气一向很好。(私生子一大堆)(就他分化成了beta)(每次搞心机都被沃森或者亨特傻人有傻福)
达斯克(微笑):但是我遇见了第一次参加社交的小首席。
这确实很幸运了。
第82章 星际直a癌反派13
举办晚会的西奥多对嘉宾并不严苛,前几次场内不乏小网红和小老板。
元汀用网吧的公共网络发送了一条邮件给西奥多,塑造了一个“偏远星区的小暴发户形象”,言辞诚恳希望能得到一张入场邀请函,并留下了某某酒店的地址。
当然是收到了,沃森去那家酒店拿信件的时候,还被人打量阴阳了一番,大意是不住酒店还留这的地址,做人不要太虚荣。
沃森倒是没跟这些无知之士理论,急匆匆地拿了信件就回了小队的住处。
元汀打开封条,一张印花浮雕邀请函,上面用花体字写着:“感谢兰斯布朗先生及艾弗里布朗的到来”。兰斯布朗是元汀给暴发户起的假名,艾弗里布朗是兰斯带入晚会的伴侣。
要挑一个队友和他一起去。亨特人太小家子气,站在那里魁梧的体格和老实的面相就不像暴发户,像个给人做事的。沃森的情绪太不稳定,虽然很听元汀的话,但是有更好的选择。
达斯克对上元汀的视线,接下了这个任务。
先去采购,他们不能直接光明正大地顶着这张脸去接近里奇蒙德的副官。
两个男士在星际不是问题,毕竟这里只有abo的性别之分。不过,西奥多明显偏向于一男一女的复古组合,每次晚会后的合照一眼望去都是一男一女一A一O的传统封建搭配。所以元汀决定要扮演一对夫妻。
妻子当然是元汀。达斯克穿女装也太惊悚了。
达斯克挑了件裙子,脸不红心不跳地回头递给元汀,“队长,要不要你试试?”
“?”元汀顺手拿了裙子,随后意识到一件事,翻过标签牌,一看上面的价格好几个零。
“要是买了这条裙子,你那个账户的钱还够吗?”首席头一次因为钱皱眉头,小声吐槽,“好贵。”
达斯克好想笑,“当然,就算是我废弃不用的账户,给你买条裙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结果给元汀刷了卡,剩下的钱就只够他买一身高级西服了。
就算达斯克的人设确实也就值得一件西服,元汀看见他账户上空荡荡的0.86,还是冷着脸,嘲讽了一句,“绰绰有余?”
达斯克脸不改色:“你够就行了。其实兰斯布朗先生对他的妻子十分敬爱,他生性节俭,就算挖到矿场富裕之后,也不舍得为自己花钱,而妻子的服饰是男人的尊严,所以艾弗里当然得穿一条clatLuxe的裙子。”
元汀憋不住,他的笑点实在不高,去浴室换了那条达斯克“散尽家财”卖来的裙子。
亨特和沃森两个账户被冻结的人一个比一个脸色差。一条不过万把来块钱的裙子,亨特都有存款可以轻易拿下,沃森更是眼都不眨,可这个时候,只能让达斯克出风头。
好不爽。
再不爽也没办法,只能眼睁睁看着换装完毕的艾弗里小姐,挽住兰斯先生的臂弯,弯腰进了出租车。
慈善晚会设置在第二星区市中心的高楼顶层。
身穿西服的警卫站在门前,宾客们一一递过邀请函,进入金碧辉煌的大厅。
达斯克脖子上挂了五六条小商品批发市场买的金项链,头发梳的油亮整齐,微笑地携女伴一起,递上邀请函。
女伴做的复古打扮,白色薄纱层层叠叠,隐约遮住眉眼,小巧下巴矜持地收着,一席贴身长裙修饰出漂亮高挑的身姿,脖子上的抑制环也用蕾丝带装饰了一圈。
警卫接过邀请函,抬眼看了他们一眼,放行了。
达斯克揽着元汀的腰,一边走进大厅一边在元汀耳边耳语:“他发现了?”
元汀不动声色地给了他一个毫不收力的肘击,低语道:“闭上你的乌鸦嘴。”
慈善晚会的前半部分拍卖物品,每位嘉宾都匿名捐了一件物品用来拍卖,大多数是自己拍自己的,多是什么自己的画作、书法之类的。
元汀之前不懂这些,纠结了好一会要捐什么,他们可穷了,哪里还有值钱的东西捐。小队人人身上除了衣服外什么都没有,他身上也就多了一只项圈,还取不下来,不然把这玩意捐了他还高兴。达斯克告诉他随便捐个东西就行。
选来选去,元汀捐了条达斯克刚刚给他购入的项链。
台上拍卖助理抬上一条镶嵌红宝石的十字架项链,元汀有点心虚,轻咳一声,“你拍下来吧,不用管钱,反正不付。”
达斯克举起手牌,喊了底价。
谁知有人紧跟在他身后加了价。
尖嘴猴腮的西奥多身旁的助理举起手牌,翘着二郎腿,加到了两万。
达斯克顿了顿,再次举牌,“三万。”
西奥多再次喊,“五万。”
达斯克:“十万。”
那条项链原价也不过是几千而已,台下坐着的宾客不免有些窃窃私语。
元汀皱着眉:“这西奥多想干什么?”
“发现我们了?”元汀微微扬眉。
达斯克瞥了眼西奥多,“不知道。”
西奥多没有再举牌。
拍卖结束后,项链被达斯克捏在手里,问元汀项链怎么办。元汀说随便你,反正是你的东西。达斯克把项链收进了口袋。
拍卖后是自由社交环节,晚会厅里觥筹交错,欢声笑语。元汀饿了,在桌边吃了两块糕点。达斯克跟在他身边,觉得元汀真是小鸟胃,吃这么点就吃饱了,怪不得人这么薄,这不好,人还是要有点肉,健康。
元汀小时候就小小的,长大后也不大,就是因为吃的太少,父母又溺爱不强迫他多吃点,达斯克不这样,要是他来负责,每天都必须吃够量,元汀板着脸打他也不行,达斯克只会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给元汀盘子里加餐。
达斯克突然开口,“项链给你买的就是你的,不是我的。”
元汀一愣,反应过来,“……好吧,先放你那帮我保管。”
达斯克终于吐了一口气,重新恢复了以往的笑容。
元汀盯了他好一会,才略带茫然地移开视线。
“布朗先生,布朗夫人,请往这边走,有人想见你。”陌生的服务生出现在他们面前,伸出手臂发出邀请。
元汀和达斯克对视一眼,跟着服务生走进晚会大厅的另一处出口。
服务生把他们送到一个狭长的走廊就转头离开了,走廊地上铺着厚厚的毛毯,踩上去不会发出一丝声音,有几个壮实的男人站在那里等候。
达斯克想跟着元汀继续前进,却被男人拦下,男人浓眉压眼,浑身凶气,“请留步,接下来只让您的妻子前进。”
元汀回头给了他个安抚的眼神,“那你现在这里等着我,我很快回来。”
声调微微上提,保持着轻柔的沉静嗓音,说是女性也可以,说是男性也不突兀。
达斯克停下脚步,目视着他一步步走向走廊尽头的大门。站在门外的侍从拉开门,元汀踏了进去,大门关闭阻隔了达斯克的视线。
被单独留在走廊里的男人瞬间面沉如水,眉眼间压抑不住的浓浓郁色,目光沉沉死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犬齿磨破口腔内壁,尝到一丝血腥味。
元汀让他等待。
要相信元汀的能力,不会有什么问题。
达斯克在内心不断复述着这些话,想要平静下来。失败了。他的每一寸神经都在叫嚷着,元汀是个骗子,说的都是骗人的,曾经也说过会和达斯克做一辈子的好朋友,结果从那之后根本没联系他,再次见面甚至连名字都记不起来。元汀能力是很强,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武器,信息素也被压制了,单独面对一个高大的alpha男人,可以吗?
达斯克对元汀的安全看得比元汀自己都紧张,对训练时偶然划破的小伤口,达斯克都要喊着元汀连续涂药到完好无损为止。他对元汀的事总是容易往坏的地方想,要是不小心,要是失误了,要是受伤了,怎么办?
可是元汀让他呆在原地,等。
达斯克像是被捆在原地不断转圈的狗,想挣脱绳子又怕主人不高兴,只能烦躁地甩尾巴。
原本拦下他的保镖这觉得面前这人突然气质大变,表情弄得怪吓人的,阴森森的跟精神病一样,默默退了一步与达斯克拉开距离。
元汀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男人的背影坐在皮质的办公椅上,指间夹着燃烧的雪茄。
西奥多想干什么?
元汀瞥了一眼男人头顶稀疏的头发。威廉上校的头顶也有点脱发,办公室里有好几顶假发摆在柜子里,元汀曾经被吓过一跳,以为威廉这么威猛,把人头放在柜子里展示,威廉很难为情地表示那是他的假发,并拜托元汀不要说出去。
西奥多就不戴假发,并对着小报记者大放厥词,表示自己这是贵族血统的象征,他们祖祖辈辈都脱发,和你们这些平民可不一样。
贵族的血统导致脱发也太荒谬了。星际时代大家基因在结合中步步提高,越是上层人越是长相优越基因优秀,西奥多的祖辈是在虫族大战中,从底层爬上去的军官,所以现在才能有家产让他挥霍。
但是西奥多不肯承认,坚称自己是贵族血统。
西奥多的助理一板一眼:“先生,布朗夫人到了。”
西奥多掐灭手中的雪茄,转过椅身,面带微笑地对元汀伸出手,指了指面前的沙发,“请坐吧,夫人。”
元汀坐在了沙发上,发现这沙发上的纹理花纹,全部都是赤身裸.体的美人,不适地蹙起眉毛。
西奥多整理了一下衣领,也不卖关子,直奔主题。他叹了一口气,惋惜道:“夫人一进场,我就注意到您了。如此佳人偏偏是兰斯布朗那个没文化的暴发户的妻子,实在可惜啊。”
“刚刚拍卖的时候,更是丝毫不讲礼仪。那条项链是夫人您捐的吧,他竟然连您想要捐赠项链都不允许。我本想替您拍下那条项链重新送给您,让您彻彻底底地拥有那条项链,没想到他出价十万都要拿下来。看看您脖子上的抑制环,一眼就知道是那种封建思想的旧时代拥趸者,觉得妻子的一切都必须由自己支配。可怜的夫人,场内许多人都在嘲笑着你们呢!”西奥多说起话来像是在演歌剧,一咏三叹的。
讲了一大堆冠冕堂皇的话,西奥多终于展现出了真实目的。
他怜惜地望向元汀,嘴角勾起势在必得的笑,眉毛却滑稽的曲起来,“夫人,和这种人生活,相必您应该非常煎熬、非常寂寞吧?”
元汀:“……”
怪不得入场时,门外的检票的警卫多看了他们一眼。原来不是机警,而是知道自己老板喜欢漂亮人妻啊——
作者有话说:白天完全没空,迟到了好久TT
第83章 星际直a癌反派14
助理识相地离开了房间,还带上门。
房内只剩下元汀和西奥多两个人。
看着眼前低头不语的年轻夫人,西奥多心痒痒,起身走向元汀,坐在了元汀身边,背靠沙发,长臂搭在沙发背上,笑问:“不知道夫人考虑的怎么样?”
西奥多眯着眼,缓缓把手臂搭在了美人光滑的肩头,感受到那微凉的细腻触感,心头一荡。
年轻的夫人似乎有些无措地瑟缩起来。
西奥多起了怜惜之心,凑近引诱道:“夫人,我很温柔的,身为贵族,门外那个乡巴佬暴发户可没法和我比,我一根手指就能让他一辈子都爬不起来。聪明人都知道该怎么选,对不对?”
夫人转过头,近距离接触,那张绝世的容颜更加绚丽夺目,唇上艳色似血,勾起一抹微笑。
“西奥多先生,我是个忠贞的妻子。”
西奥多微微愣神,下一秒,元汀的一只手就死死捂住了他的口鼻,另一只压住他的喉咙,顿时把他压倒在地,连一声闷哼都发不出来。
利落在西奥多的颈部落下一掌,男人瞬间不再挣扎,晕了过去。
元汀抽下茶几上的桌布,把西奥多捆了起来,蒙住眼塞住嘴,才去翻西奥多桌面上的文件。
桌上的待办事项中赫然出现了里奇蒙德的副官威尔斯的名字。西奥多和威尔斯约了在这里见面,就在晚会临近结束的晚宴时间。元汀猜西奥多的每次宴会,对威尔斯都是单独邀请。
而威尔斯身为事务繁忙的上将副官,竟然会抽出时间来参加西奥多的宴请,甚至愿意留下合照让西奥多大肆宣传,有点奇怪。
元汀没看出这个西奥多哪里有什么特别之处,就算是长官前手下的孩子,也做不到这样的地步吧。
元汀想打开西奥多的光脑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
没想到西奥多没有开通人脸和指纹,而是纯十位数的数字加字母组合密码。
试了一下西奥多的生日,显示错误。不知道是西奥多对外展示的生日日期做假了还是他用了别的数字做的密码。
为防止错误过多,光脑自动报警,元汀没再尝试解锁,而是想要翻翻西奥多身上有什么值得收集的信息。
谁知门口助理敲门了,“先生,您和布朗夫人结束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不是吧,这才过多久就来敲门了。西奥多未免也太迅速了吧。看来不仅头秃还体虚,好差劲。
元汀看着面前被困的严严实实的晕倒男人,嫌弃地踢了几脚。
西奥多被踢得悠悠转醒,看到现在的场面,立即剧烈地挣扎起来,发出呜呜的声音。
“啧,闭嘴。”元汀蹲在他面前,手里举着一柄华丽的小刀,撑着脸眼睛弯弯,威胁说,“不然就杀了你。”
小刀是西奥多桌上用来扎订信件的,元汀拔了下来,这不就用上了。
西奥多听见他清脆的男音,震惊地睁大了眼睛,但是面对眼前尖利的刀头,只能安静如鸡。
元汀满意地点点头,提高声调,柔声喊,带着疲惫的喘息,“先生……您进来吧……西奥多先生他说……哈……他说他有些累了。”
西奥多不可置信地瞪着元汀,元汀用小刀在他眼前晃了晃,西奥多立即缩起脖子。
助理一进门,就被元汀从侧边袭击倒下。
房门敞开了一条缝没闭上,从缝里透出零零散散的声音。
“不……先生……”貌美夫人哀切的声音传出来。
突然安静下来。
过了一会,一张湿红的脸出现在门后,这位年轻的夫人显然是十分害怕,头纱都散了,发丝凌乱,蹙着眉头眼睫挂泪,眼都不敢抬,低低地泣诉。
“兰斯……西奥多先生说,他说,让你也进来……”
艾弗里的声音打抖,连脖子都耻红了。偏远地区来的夫妻两从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荒唐的事。丈夫有求于的富豪引诱他婚外情就算了,竟然还在事后仍然不满足,叫他的丈夫也进来。
不难想,要么是要丈夫在一旁看着增加刺激,要么就是要看他和丈夫……
走廊那头的守卫们都不由得发出小声嘀咕。
老板真是越发变态了!
达斯克冷着脸,一步作三步,踏进了门。
门阻隔了外面的视线。
一个丈夫但凡有点骨气,就应该过去牵着妻子的手转头就离开,没想到竟然直接进了房间。
没出息。
守卫们对视一眼,都撇嘴摇了摇头。
西奥多和他的助理,一主一仆两个都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倒在地上,像两个木乃伊,区别是他们眼睛会动。
达斯克急慌进了房间,下意识捧住元汀查看有没有事。元汀睁圆眼睛让他四处都看了一遍,才开口:“我能有什么事。”
达斯克声音低哑,一错不错地盯着他的脸,“……我听到你哭了。”
元汀抹掉眼睫毛上的泪珠,泛红的眼皮弯起一道弧度,“我演技很不错吧。”
“好了。”元汀舒了口气,跨坐在沙发上,往后一仰,“你把全房间搜一遍,看有没有信息看到这个西奥多到底是什么人。目标那么忙都有来赴他的约,真叫人好奇。”
虽然西奥多是个十足的蠢蛋,但是元汀还是没在他面前直接说出威尔斯的名字。
说着元汀踢了一脚脚边的木乃伊,嘟嘟囔囔抱怨:“刚刚这人还摸我了。”
达斯克一把拎起西奥多,面无表情,“不用管他是谁,直接处理掉。反正我们只需要在这等目标来就行。”
西奥多惊恐的眼珠望向元汀,希望元汀能够制止这个疯狂的男人,不料元汀嘴角上扬,递出手上的精致小刀。
西奥多拼命地呜呜起来,达斯克皱着眉一把掐住他的脖子,接过元汀的小刀,就要往下刺。
“停。”元汀突然出声。
刀尖已经刺破脖子,渗出血来。
西奥多一直屏住的呼吸憋住不了,鼻翼大力翕动,空气中蔓延着一股尿骚味,他被吓尿了。
元汀瞥了一眼,扬眉说:“先生,我接下来让你说句遗言,你可要想好说什么呀。”
西奥多根本不敢看他的脸,痛哭流涕,后悔自己不应该见色起意,有些花根本不是温柔小意的白玫瑰,而是有毒的夹竹桃。
嘴里塞满的布料被挑出来,西奥多却根本不敢哭出声,哽咽好一会也没缓过来。元汀叹了口气,“看来没有遗言,送他上路吧兰斯。”
“等等!我有话说!”西奥多的脸扭曲皱起来,满脸的鼻涕眼泪,“你的抑制器,我有办法能解开!求求你放过我吧呜呜呜呜,我什么都没干……”
元汀眉尾一挑,“是你干不了,而不是不想干。狡辩的人真恶心。”
“我错了我错了,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威胁你。”西奥多连连乞求认错。
他做这种事没有上千也有整百,早就轻车熟路,自信能掌握这些没背景的漂亮人妻,没想到竟然一朝翻车,直接威胁到了生命。
“说说看,你能怎么解开我的抑制环?”元汀把自己颈脖上的黑色抑制环转了一圈,“你哪来的权限?”
西奥多被刀抵着脖子,一动不敢动,“因为我以前和戴抑制环的omega那个的时候觉得没有信息素没意思,所以叫研究院给过我密钥。”
研究院给出密钥的理由如此荒谬,只为了给逼迫别人的富人增加床上体验。来第二星区见到的一切都在打破他的认知。元汀眉头拧起,面沉如水。
西奥多交待了密钥在他的书架上,元汀拿下来,对准颈脖抑制环的插入孔,长方形密钥上数字符号迅速校准,抑制环咔哒一声,颈后弹出一个扣口。
解下黑色颈环,元汀转了圈脖子,笑道,“轻松好多啊。”
下一秒,s级alpha的信息素席卷整个房间,房内其他两个低等级alpha瞬间晕死过去,走廊外站立的守卫齐刷刷跪倒在地。
他们这才意识到不对劲,但是已经无力挽回,在强大的信息素压制下,甚至连发出声音都做不到。房门打开,刚才还梨花带雨的艾弗里夫人赤脚走在地毯上,白色的礼服裙摆沾染了西奥多的血迹。
他走到一位守卫面前,在对方的视线里毫不顾忌地抽出守卫腰间的配枪,翻转看了眼型号,几秒完成了组合填弹。
枪口递上男人冒出细汗的额头,元汀莞尔一笑,“砰。”
没有扣动扳机。
但是走廊里的所有alpha全部都晕倒了。
元汀回头对唯二站立的达斯克笑,“你说alpha被信息素压制到这种地步,算不算退化?反倒因为你是beta,所以一点影响都没有呢。”
“队长,根据实验证明,alpha和omega是人类的进化。您是基因进化顶端的人。”达斯克把元汀给他的小刀擦拭干净,放进了口袋。
元汀:“……”
【你觉不觉得这个世界主角好高冷,我想跟他处好关系他拿手上的话敷衍我,还捧杀我。】元汀和系统偷偷吐槽。
系统眼睁睁看达斯克对着那柄小刀左擦右摸几十遍:【高冷吗……】
绚丽华贵的走廊和房间里静悄悄。
地毯吸了所有的声响,这里发生的一切都不会传导到外界。
是一只伪装完美的笼子,只等威尔斯毫无察觉地踏进来,被躲在暗处的毒蛇缠绕绞死——
作者有话说:黑寡妇
兔兔:我吗?
第84章 星际直a癌反派
威尔斯的军装外套搭在臂弯,内衬挺立,从杯盘相碰的晚会大厅走向那道后门。
面对空无一人的走廊,他顿了顿。从腰后隐秘地掏出配枪,用军服稍稍遮挡,军靴继续往前走。
房门没有关紧,而是留了一条门缝,不知道是不小心还是专门留的。
从门缝里望去,西奥多坐在他的皮质办公椅上,背对着房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威尔斯皱起眉,他的眉毛很粗,搭配方形下巴更显刚毅。
“西奥多。你在搞什么鬼?”
威尔斯眯着眼睛出声问。
“威尔斯。”西奥多的声音打抖,带着哭声,“你、你看起来像个忠诚的小伙子,为什么要和西奥多鬼混呢。”
显而易见的,这是有人指使他说的话。
西奥多的音调瞬间抬高,几乎是撕着嗓子喊,“威尔斯!救我!”
他的求救宛如信号打响。
顷刻间,威尔斯猛然把枪抽出,对准从门口袭击而来的男人。达斯克脸上不变,欺身而上,一拳攻击威尔斯的手臂,震得二人骨节发麻。
两个高大结实的男人打的邦邦作响。达斯克每每在威尔斯试图探向光脑时便立即协卸力阻挠,威尔斯无法发出信号,恼得横眉竖起,右手把枪抛向左手,对准达斯克的侧腰就要扣动扳机。
信息素压制刹那间铺天盖地压下,威尔斯哐当一下跪倒在地,半点无法动弹,枪也被远远甩飞。
达斯克眼疾手快卸了他的下巴和手腕,威尔斯额角青筋暴起,却被死死压制无法动弹,视线阴森盯着沙发上的青年。
元汀换下了那身白裙,一身简单的衬衣长裤,懒洋洋地靠在柔软沙发上,半抬眼看他们二人打架。
看着看着不耐烦了,轻轻叹了口气,直起身来,手臂支在膝盖上托着小巧的下巴,释放出压倒性的S级信息素。
“达斯克,你太慢了。要是被威尔斯发出了紧急信号,把里奇蒙德引来,我们就完蛋了。”元汀伸出手指接过达斯克双手递过来的紧急呼叫器,上面还沾着分不清是谁的血。
元汀打量一圈,微微扬眉。
紧急呼叫器显示关闭状态。
来见西奥多,竟然连紧急呼叫器都要专门关上,看来不是什么见得光的东西啊,连军区这种里奇蒙德实际上的控制区,也不能走明面让别人掺和进来。
偷偷摸摸想干什么呢?
元汀撇撇嘴,走到威尔斯面前,蹲下来拆了他手上的光脑。
意料之中的只能密码解锁。
“密码是什么?”元汀撑着下巴和威尔斯对视。
威尔斯咬牙不语,撇过头去。
元汀眯了眯眼。
下一秒,威尔斯直起来的上半身不住地颤抖起来,抵抗不了强大的压力,趴倒在了地面上。他不过是个普通的A级alpha。
对于元汀来说,只是多放点信息素的事。
房间内不断累积的信息素浓度连达斯克都觉得不适,脑子嗡嗡响。
这就是其他人被元汀压制时的感觉吗?达斯克的手细微发抖。
不是痛,不是精神崩溃,而是大脑在一瞬间空白,视野里的一切都被模糊了,只留下面前那个浅笑的身影,唾沫疯狂分泌、腺上激素达到顶峰。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臣服,全身心地臣服在顶级基因之下,像是狼群追随首领,无法克制地颤抖伏地。
威尔斯满脸涨红,脖子上的青筋交织,瞳孔都发愣了。
差不多了。
元汀收回了一点信息素,威尔斯猛地大口喘气,口水都从嘴角流出来,湿了一片地毯。
威尔斯原先梳理整齐的头发被人拽着,强迫他抬起头。元汀轻轻拍个拍他的脸,“还能说话吗?”
“密码,还是再来一次?选吧。”
不!不能再来一次了,他会死的!
威尔斯的精神发出强烈警报,元汀根本没有对他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然而S级的信息素太可怕了,大脑完全被掌控,自己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简直是降维打击。威尔斯立即触发自我防护,独立人格对这种原始的基因产生无限恐惧,求生的本能压倒理性。
只要能放过他,无论做什么都行。
威尔斯口齿不清地报出了一串字符。
元汀成功打开了他的光脑,给了威尔斯一个痛苦:让他晕死过去了。
信息素不再释放,房间内的新风系统渐渐把残留的气息清理干净。
在完全消失之际,达斯克好像嗅到了浅浅的香气——那就是元汀信息素的味道,一股清浅冷香。和元汀摸在他脸上的手指一样凉。
是他的臆想还是真实的?
……beta能闻到别人的气味吗?
斯通家的子女都是alpha或者omega,或许他也有a的隐性基因,所以能捕捉到一闪而过的香味。
达斯克把学来的基因学抛到脑后了,要是在元汀面前说出这句话,元汀只会睁大眼睛,然后不再让达斯克帮他应付学校的学业表格。连沃森都知道,性别没有隐性之说。
达斯克深吸一口气,再睁眼,又恢复了平时的波澜不惊。只是指甲在手心留下了一弯血痕。
元汀翻看威尔斯的光脑,满意地看到威尔斯确实拥有管辖权限。
接下来看到的却让他表情渐渐严肃起来。
他咬住大拇指,蹙眉道:“……里奇蒙德,在私底下偷偷倒卖虫族。”
翻过那一张张照片,血腥得让人反胃,都是虫族的残肢,比人类大一圈的生物大部分都拥有类似昆虫的结构,被联盟取名虫族。
虫族战斗力强,并且喜欢团队作战,一出动就是一大群,经常提前抢占联盟中意的星球,让联盟头痛不已。直到发现了虫族的弱点:虫母。虫母的具体形象、声音、能力都不详,但是联盟在许多年的观察中发现,虫族渐渐式微,不是能力减弱了,而是生存的意志丧失。从前虫族只会不死不休,那时却被联盟捉住了几只,进行研究。
虫族的语言很奇怪,甚至它们族人之间貌似不是同一种语言。研究人员经过漫长的时间破译,终于得出了玻璃罩里虫族不停呢喃的字眼是什么。
“——妈妈。”
它们在呼唤着自己的母亲。
诞生在世界上的虫族,第一次睁开眼,不是感叹世界的美好,而是“要找到、妈妈。”为了实现这刻在脑海里的夙愿,开始了漫长的星际流浪。
也许才几百年,又或许几千年,虫族蔓延到星际边缘,而心心念念的母亲始终毫无音讯。虫族逐渐萎靡不振,迷茫地四散开来,在宇宙中寻找那或许根本不存在的虫母。
联盟取得这一发现后大喜过望,抓紧训练士兵,对那些单独的虫族精准打击。终于,在十三年前,里奇蒙德带领的小队消灭了一只浑身漆黑的虫族后,联盟宣布,虫族已经被打得元气大伤,残党躲藏起来,联盟再一次获得了胜利。
当然,也不能掉以轻心,虫族随时可能会再次卷土重来,于是联盟第一军校屹立不倒。
元汀接受的教育,都是虫族是多么多么可怕嗜血的怪物,模拟舱内虫族的形象也确实符合这一论述,可是,威尔斯的光脑里,偌大的虫族被残忍地分尸,甚至视频里,触角和复眼还在动。
这些在战斗中捕捉回来的虫族,暗地卖给制药厂和收藏院,一只能卖十几家。里奇蒙德当然不可能用他自己的手做这种脏事,西奥多就是他的中转站。
元汀强忍恶心看完了那些记录,威尔斯的光脑他会带回去,为了防止有远程删除的功能,元汀把证据全都录制到了自己的光脑上,
里奇蒙德简直没有人性,这完全是虐杀。
身着简单衬衣容貌出众的青年冷着脸走出慈善晚会,后面紧紧跟随着一位高大的beta,惹得有人注目。
入场时见过这样的搭配吗?——
只需要在港口,用威尔斯的光脑解开权限,解开的瞬间,立即购入即将启程前往其他星区的飞船票,便能在里奇蒙德没反应过来时离开第二星区。
踏上第一军校的草坪,已经是深夜了。
威廉上校在港口等着他们,高大的影子黑漆漆的投映在玻璃栈桥上。
他懊恼地表示:“学校和里奇蒙德要人,他却坚称你们偷了军区的武器,并且在星际法院起诉了学校,法院在调查过程中禁止军校派遣人员去第二星区,所以昨天没能派出飞船去接你们,法院通过的审批要到下周三,我给你们发了信息,你们没有回复我。”
“不过同时学校也以职权滥用罪起诉了里奇蒙德,里奇蒙德被星际法院封闭起来调查了,不能和外界通信,想来你们应该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吧?”
沃森啧了一声,十分不爽,“我们在那都变黑户了,吃住都是问题,还有人在屁股后面追,等你下周三?你们直接去收尸得了。”
亨特:“我们有严重的安全问题,军校竟然在上报法院等待审批。真是难以理解。我的家乡,要是小孩走进了坏人的地盘,就连omega都会拿起枪去帮忙寻找。”
元汀抱臂不语。达斯克站在他身后跟守护兽一样。他们因为这次任务显然亲密不少,距离挨得很近。
威廉擦了擦汗,尴尬笑道:“不好意思……我本来打算要是上面不同意,我就自己去第二星区找你们……没想到你们自己回来了。”
“呃,我的意思是,你们太厉害了!”意识到自己的话有歧义,威廉立即补充,“我肯定要给你们搞丰厚补偿下来!”
元汀不在意补偿,他只想要回去休息片刻,再把手上威尔斯的光脑交给校长。
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威廉讨好的笑容。
他现在只相信德高望重的老校长,从战场上下来后,全心投入培养新生人才当中,是值得信任的人。
青年准备离开,却被人叫住。
“元汀,你有什么里奇蒙德滥用职权的证据吗?”威廉微笑,“跟我来办公室交给我吧,我来整理交给法院。”
白金色长发的青年凝视着他脸上的笑容。
良久,莞尔道:“好啊。”
第85章 星际直a反派16
威廉的办公室元汀来过很多次,只有一张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和两排塞满物品的柜子,每次来元汀都觉得难以下脚,明明很大的房间乱七八糟的东西一堆就显得十分狭小。
威廉领着他到了办公室,把桌面清理干净,“把你带回来的证据给我看看。”
元汀在沙发上坐下,把光脑里复制的一份发给了威廉。
“没有实物吗?”威廉问。
“没有。”元汀回。
空气陷入沉默。
“亲爱的,今天你对我的态度很糟糕,我做错什么了吗?”威廉无奈地微笑,“如果是因为救援不及时,我向你道歉,我保证会给你丰厚的补偿。”
元汀靠在沙发靠背上,抱臂仰头,“态度糟糕?我对谁都这样。”
威廉纠正他:“不,你平时对我是很有礼貌的孩子。”
“反正就是没有。”元汀不耐烦地蹙起眉,“你还想做什么?”
威廉盯了他一会,突然开口:“你的抑制环怎么取下来了。”
元汀冷着脸没说话。
懒得回这种白痴问题。
威廉也不需要他回,自顾自地说:“你自己没有密钥肯定是解不开的,谁会愿意帮你解开呢?”
威廉叹了口气,好像碰到了什么难解的问题,转了转脖子。嘴角拉平,元汀这才发现威廉不缩起脖子直起背来竟然和达斯克差不多高。
威廉背靠办公桌,从口袋里掏出遥控按下,办公室的房门咔哒一声,防爆门下降落下,四周的窗户也全被封死。
“你们碰到西奥多了?不难怀疑。他确实有研究院的密钥权限,和威尔斯有交际。并且是一头蠢猪,你完全可以把他当狗一样戏弄。”
“我早说了,要里奇蒙德换一个白手套,可他偏偏不信我,觉得我会给他下套。现在好了,报应来了。有些时候我真后悔,不应该和里奇蒙德合作,第三星区的艾斯曼也是个很好的选择。让他把你们都除掉这么简单的事也能闹成这样。”
威廉拉开办公室的抽屉,拿出一只泛着浅绿色的药剂,对着自己的颈后就是一针扎下,针管里的液体推入腺体,身形高大的男人发出一声沉沉叹息。
“信息素浓度百分之六十,还在上升。现在的房间里全都是你的味道啊。”威廉看了眼光脑上鲜红的警报值,那是因为周围S级信息素浓度过高而向主人发出的逃生警报,威廉只是笑了笑,“首席大人,没必要浪费珍贵的信息素了,对我来说没有用。”
“我说过吗?我身体的出生性别是beta,所以很可惜,我闻不到的。”
砰——!
元汀掏出口袋里的手枪,毫不迟疑扣下扳机,子弹直逼威廉的面门,男人被子弹射中眉心,强大的冲击力使他被迫往后仰去。
下一秒,他却重新立起,脑袋中央的孔洞血肉复生,急速生长,沾满鲜血的子弹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元汀被惊得微微睁大眼睛。
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拥有的能力。
清空弹夹的决定只在一瞬间,威廉的四肢包括胸膛被连连击中,头颈胸腹更是被击成了筛子,一连击中像一瘫泥巴一样完全地瘫软在地,可是血肉还在诡异地蠕动复原。
【好恶心,这是什么鬼啊?】元汀想吐。
系统:【隐藏剧情?不知道啊,这还是人吗?】
从尸体恢复成完好如初的人类,威廉只用了二十秒,重新站立起来的他身上只留下的细小的白色瘢痕。
一条腿复原的时候长歪了,威廉看了眼,直接给自己一枪打断让他重新长。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元汀退到墙角,警惕地盯着面前的怪物。
“人?”
威廉看见元汀的眼神,无奈地耸耸肩,“好吧。我以为只要保持人形对你们来说就是人类呢,毕竟你们又分不出来。”
“怎么说呢?威廉是个普通人类,没等级的beta,经过了我的强化也只变成了A级alpha,甚至还有后遗症,根本无法使用信息素压制,很垃圾的身体。但是我当初能力没现在强,所以也只能选择威廉,唉,没办法。”
“你寄生他了?你是虫族?”元汀抿紧唇。
威廉顿了顿,“说真的,我不是很喜欢虫族这个名字。我们内部分化种类很多的,每个人都不一样。好吧,对你们来说我们不算人,应该是每个玩意都不一样。”
“亲爱的,别再东张西望了,这里一条缝都没有,毕竟有时候我会在这里蜕皮出来透透气。”威廉挂起礼貌的笑容,自爆身份后的他没有平时的憨态可掬,而是一种浓浓的伪人感。
元汀不想仔细思考他说的“蜕皮”,第六感告诉他那肯定很让人不适。他盯着威廉,微微眯起眼睛,“那你为什么不动手来杀我?”
“你根本没办法用自己的身体来面对我,我的信息素同样能压制虫族,你的本体一出现,就会被我的信息素扭成麻花。所以你才囿于威廉的‘残废’身体。”
元汀的声音很轻,“我说的对吗?”
房间里没一个人出声,只有“威廉”重新生长时骨头的令人牙酸的咔咔声。
“……真聪明。”威廉叹了口气,看自己长好的右腿,左看右看还是不太满意,又给它来了一枪劈断了重新长。
“你看,就因为你在那一直释放信息素,我的腿都长不好了。你的S级信息素,比其他的S级可怕多了。为什么人类会有alpha呢?虫族自己都已经够多了。”威廉神经质地抱怨个不停。
元汀蹙着眉看着面前的虫族一直在不明所以地发癫。
为什么不用威廉的身体动手杀了他?现在毫无疑问是最好的时期,不受信息素压制的体质,虫族变态的恢复能力,上过战场的威廉体术百分之百比元汀强。
在等什么?
元汀看着对方撑在办公桌上的手,上面青筋凸起交错。
一瞬间福至心灵。
元汀轻笑一声。
他从角落越走越近,站在威廉面前,俯下身去看威廉的表情,一只手拿过威廉手中的针管和枪。
威廉死死攥住,却还是被元汀抢了过去,他的手抬了抬,却做不出其他动作,被元汀一掌劈下。
针管里残留了一点浅绿色的不知名液体,元汀抬眼仔细观察,“这是……性别转化剂?”
“上次你说什么来着,绿色好像是beta?”
多亏了威廉喜欢聊大天,元汀自己从没涉及过这种东西,更别说了解哪种颜色是对应什么性别的了。
威廉的表情沉下来,喉头上下滚动。
元汀拉开威廉身后办公桌的抽屉,看到一根装有红色液体的针管。
再拉下威廉的衣领,腺体的位置肌肤比别处浅了一片。是针头插.入后重新生长出的新肉。
“威廉能坐在这个位置,就不可能第一次分化的时候是beta,军团的性别歧视你想必比我了解的多。”元汀盯着威廉的眼睛。
声音轻柔响在威廉耳边,“我的信息素让你的脑子很难受吧?只能靠打断自己的腿才能清醒,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所以虚张声势,等药效发作变成beta。我说的对吗?”
威廉的脸色堪称恐怖,他想要抬起手掐住元汀的脖子,却被元汀一脚踹倒在地,高浓度的S级信息素像座山压得他无法起身。
元汀居高临下碾压他还没复原的右腿,满意地看见威廉痛苦得满头是汗,“原来虫族受伤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嘛,只是恢复得快而已。”
信息素浓度警报突破峰值,威廉的光脑响起红色灯光。
元汀的唇紧抿着,不大的办公室里充斥着他的信息素,他从前从没有释放过这么多的信息素,这让他有种被掏空的感觉。但是威廉对□□攻击完全免疫,只有信息素攻击对他有效。
恶心的虫子。
看来嘴上说的上报学校法院也都是假的,所谓的救援根本就不会来,丰厚补偿更是骗小孩子的东西。
元汀嘴角平直,脚下更加用力。
眼见计划已经破败,威廉的脸在极度痛苦中扭曲,身体从背后破开,露出了一对翕动的虫翅,他从威廉原本的手臂血肉中刺出自己虫肢,镰刀般的弯钩前肢在冒出头的一瞬间被强大的信息素从中折断。威廉嘴中发出一声奇异的嗡鸣。
元汀在他发出声音的一刹那,微微愣住了,明明是虫族的语言,他的大脑却自发破译了那句短暂的虫语,是一句没有具体意义的痛苦鸣叫,情绪大概是在骂人。
可是元汀根本就不会虫语。
威廉抓住他短暂的愣神,宁愿全身都被巨大的压力压制得咔咔响起骨头断裂的声音,也要立刻展开虫翅,威廉的身体被彻底撕破,一只长相奇异的虫族出现在房间里,它嗡张口器,硕大的翅膀拼死把元汀团团包裹住,形成一个茧,不知按下了什么机关,办公室的地板突然向两侧打开,露出深不见底的暗道。
元汀被它紧抱着掉进了漆黑的深道。
地板重新合拢,徒留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满地血腥,二人不知所踪——
作者有话说:哇塞哇塞竟然万收了,发点小红包
第86章 星际直a反派17
昏暗的洞穴里,隐约可以听见细小的水声。
元汀悠悠转醒,皱眉撑起身来打量四周,人眼的视线漆黑一片。
他昏迷前的最后记忆是“威廉”用巨大虫翅把自己包裹起来,即使他立即挣扎,相差过大的体型差也让元汀一时无法做出任何举动,更别说那虫翅堪比钛合金钢板的硬度了,他的脸颊仅仅是被擦到一瞬,就红了一片。
“威廉”的肢体碎得不成样子,完全是靠着本能带元汀一起下坠。元汀还以为它要和自己同归于尽,没想到现在除了脸颊上的一点红痕以外,元汀身上一点伤口也没有。
元汀的光脑还在手腕上,意料之中的没有任何通讯信号,好在还可以打开手电筒取光。元汀打开了视频拍摄,便于能够收集到他看到的东西。
如果能够安全回军校的话,这证据应该能申请下不菲的补助赔偿吧?
前提是老校长还是那个老校长,没被什么鬼东西寄生的话。总觉得概率渺茫。
元汀站起身来,低头照亮身下的地面,这才知道自己躺在什么东西上面。像纱布一样的质感,一层层叠加在一起显现出浅白色,在地上铺成了圆形的厚厚一摞,怪不得触感软软的。
再看周围,很容易能辨别出这是一个洞穴,但是装饰挺人性化,有一个洗手台,滴答滴答的水声就是从那传来的,甚至还有一张办公桌,上面依旧堆了一堆文件。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威廉”还挺敬业的,军校里做教官做得勤勤恳恳,回了自己的老巢还要处理工作,他不秃头谁秃头。
元汀从“床”上下来,沿着洞穴的通道慢慢前进。
墙壁上的痕迹粗犷,元汀手指摸在上面,怀疑这是“威廉”自己在地底给自己凿了个三室一厅。
走过一段狭长的通道,眼前豁然开朗,极大的空旷洞坑,正中央立着一个半圆形的茧。洞坑头顶有一个天口,外面的月光照进来,一切都一览无余。
“威廉”倒在茧里一动不动,要不是在感知到有人来后,残缺的虫翅小幅度抖了抖,元汀还以为这虫子死了。
虫族的外貌并没有多恐怖,元汀在模拟战场里杀过它的很多同类,对这种虫肢早已免疫,几个标准模板的身体结构随意组合,理论上一模一样的虫族没有,但是对元汀来说,它们长得也都大差不差。
元汀站在破碎的茧前,才堪堪能看到茧的内部环境,“威廉”泡在茧里,骨骼在浓稠的茧液里迅速生长。
下一秒,虫族的复眼瞬间睁开,茧液像潮水一样涌出来,浇了元汀满身。
白金色长发的青年薄薄衬衣黏在雪白的肌肤上,糖浆般的茧液沿着身体曲线滑落,连睫毛都被糊住了,完全睁不开眼,茧液泛着一股难言的气味,虫族的气息充斥了元汀的鼻腔,呛得他咳嗽起来。
“威廉”似乎被这声音吸引,踉踉跄跄地朝元汀爬过来。
元汀下意识地想要退后,却莫名地心头一震,跪坐在地,攥紧衣领急促小口喘气。
细细麻麻的酥麻从胸口蔓延至四肢,浑身无力,只能双手撑在地上,咬牙甩甩头勉强保持神智。
这是怎么回事?突然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高大的虫族已经爬到了他的脚边,用鼻尖在他的脚上嗅个不停。
元汀的腿踹没力气踹过去,缩也没力气缩回来,身体软绵绵地伏倒在地,半睁的眼睛看着丑陋的虫族口器沿着脚不断往上嗅,好像在判断什么细细思考,最后发出了一声又一声激动低沉的嗡叫。
元汀的眼睛瞬间睁大,豆大的眼泪沿着晕红的脸颊掉下来,他呜咽着语无伦次想往外爬,却连手也抬不起来。
“不、不是……我不是你的妈妈。”
开什么玩笑?!他是人类,怎么可能会是虫族的母亲!
高大的虫族发出了一声疑惑的低鸣,它的大脑没有完全恢复,全凭借动物本能行事。它闻到了面前幼小人形皮肉下隐秘的香甜气息,清清浅浅的淡香在顷刻间躁动了它的神经。它的本能脑海中叫嚣着,这就是它们从出生就开始寻找的存在。
虫族复眼中倒映着面前的幼小虫母,它不在意虫母为什么长得一副人类模样,而是狂热地想要继续上前。
妈妈。
妈妈!
“你给我滚开!”
元汀腺体里仅存的信息素倾泻而出。面前虫族刚刚长好的骨骼即刻断裂,不断震动的虫翅断了一边只能挂在躯体上。
然而即使是这样,虫族却和完全不会感受到痛苦一样,仍旧往元汀的方向蠕动,口器张开,竟然说出了人声。
“妈妈。”
“……我不是……你别过来……”
元汀崩溃地哽咽,却连捂住眼睛都做不到,倒在地上无力地掉眼泪。
断裂的残肢颤颤巍巍地伸到他的眼前,想要碰上他的脸。
元汀抿唇侧过脸去,下唇抖个不停,艳红的脸上满是泪痕。
被那诡异的茧液浸润过后,皮肉也好像变得更加润泽,浑身无力的同时,大脑也昏昏沉沉,颈后的腺体发热,在他最后一次释放信息素后更是快速升温,雪白肌肤的肌肤一寸寸泛粉,好像把他的神智都烧坏了,不然元汀不会这么容易就掉眼泪。
青年纤细的身躯伏在地上,细细的喘气,半阖眼眼眶湿润,全身在月光的照射下显现出细腻的光感,白金色的发丝黏在脸侧,湿红的唇珠被主人毫不怜惜地咬在齿间,透出可怜的白。
虫族的茧液,让他的易感期提前了。
也许是基因突变的原因,元汀的易感期和普通的alpha都不同,其他的alpha在易感期期间暴戾易怒精神不稳定具有强烈的破坏欲,而元汀的易感期往往体现在突然敏感的心情和失去控制的信息素。
他在易感期期间总会因为一些平时根本不会在乎的小事而难过伤心。甚至有时候他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泪珠就从泛红的眼眶里掉下来了。
再加上易感期期间他的信息素到处乱飞,虽然失去控制后对其他人不会造成压制力,但是元汀总觉得随便散发信息素是非常失礼的行为,一个毫不掩饰信息素气味的alpha,和流氓没有区别。
所以每每在易感期时,元汀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屋子里。过于纤细脆弱的心灵也会因为寂寞而躲进被子里垂眸蹙眉,好在母亲会敲开房门,坐在床边抚摸他的发顶。
一开始孔松洋会来讲点笑话来逗元汀开心,可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孔松洋来的越来越少,到后面再也没敲开他的门。元汀有次红着眼睛和母亲说了这件事,说着说着睫毛就湿了。慕斯容女士神色不变,拭去他眼角的泪光,说是自己不然孔松洋来的,易感期的alpha对同性应该很抵制,为了你的安全,孔松洋也理解。
元汀还是不高兴,母亲不许,孔松洋难道不会偷偷来爬他的窗户吗?其实就是不想来见自己,所以才这样!
易感期过去后,元汀和孔松洋的关系也没有缓和,他单方面和孔松洋冷战了,直到二人都被第一军校录取,才渐渐重归于好。
空气中的信息素愈发浓郁,却不同于之前的攻击性,而是纯粹的、甜腻的香味。
虫族的肢体被信息素包裹,竟像泡在茧液里一样,迅速复原。几双圆圆的复眼盯着面前浑散发身香甜气息的青年,与庞大身躯相比略显小的大脑勉强运作。
妈妈、在哭。
为什么?
妈妈、在害怕我。
为什么?
才找到母亲的虫族察觉到强烈的抵触情绪,显得手足无措,它恐惧着母亲会再一次抛弃自己,翅膀焦躁地扇动,发出嗡鸣。
一些模糊的记忆浮现在脑海,虫族渐渐安静下来。下一秒,元汀被一双大手抱起来,元汀半睁着眼,看见一张锋利的侧脸。
他发出一声泣音,手指圈住男人的脖子,把脸埋进了男人的颈窝。
“……呜达斯克……不要达斯克!”
虫族赫然幻化出了一具和达斯克一般无二的身体,抱着元汀试图安慰他。
它看出来母亲是在害怕它的本体。是的,母亲使用幼小的人类身体,一定是对人类有所偏爱。“威廉”的记忆里,它见过母亲和其他的人类在一起,这个名叫达斯克的人,似乎母亲十分熟稔,贴得很近。
但是似乎失败了,母亲并不喜欢这具身体。
变化成为人形的虫族智商显著提升。
真没用。虫族对嫌弃达斯克没有一点掩饰。
它重新幻化出了一具身体,沃森脸上的神情僵硬而热切,捧起元汀的小巧下巴,喊他:“队长。”
元汀抖了一下,不肯睁开眼睛,眼泪沿着下巴流了虫族满手。虫族无措地把他的脸舔干净。
亨特的声音响起:“队长,你别哭了。我做错什么了吗?对不起。”
甚至连亨特那股卑微的怂包语气都学了十成十,可是元汀知道,这根本不是亨特。
“少爷,你很难受吗?”
孔松洋的声音出来,元汀受不了了,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扇了男人一个耳光。
“你不许再变了!”
虫族皮糙肉厚,元汀易感期根本没力气,这一耳光除了把元汀气哭了以外一点用都没有。好在虫族总算意识到元汀不喜欢这样,不再顶着元汀熟悉的人的脸,而是自己捏了张新的。
“妈妈……元汀。”陌生的男声响起,他想到了元汀在他喊出妈妈时抵触的模样,于是改了口,“别哭了。”
一张虽然处处都有点既视感,但是整体确实是陌生人的脸出现在元汀面前。
元汀靠在他的怀里,平复心情。
“威廉你有精神分裂?装什么傻?”男人把元汀抱回了他一开始醒来的那间洞穴,元汀躺在床上,忍不住出声。
男人顿了顿,“我其实……好吧,对不起元汀。你可以叫我的名字,坚翅,这是我自己给我自己取的,因为我的翅膀很坚硬。”
刚刚取的。
坚翅有点想展示出虫翅,但是考虑到小虫母目前似乎十分脆弱,以及他的翅膀断了一边,脑子长好了的他遗憾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元汀不在乎他的翅膀有多硬,他耷拉着眼,“你不杀我了?”
“你总是哭。”男人答非所问,手指抚过他纤长的睫毛,“又哭了。你受伤了?”
“你的翅膀,擦到了我的脸。你的那个黏黏糊糊的液体,把我弄得特别脏,还把我易感期搞提前了,那是什么鬼东西。”
元汀薄薄的眼皮染上绯色。
“……”好吧。
坚翅看着床上恹恹的虫母,手指抽搐一下,搭在了元汀的脚边,轻声说:“你从里奇蒙德那里回来后,我就不想杀你了。”
“威廉”在元汀从里奇蒙德那逃出后,就放弃了除掉元汀的打算。只是元汀能力强却不受他控制,是一个需要警惕的因素。所以“威廉”在最后决定,把元汀带回自己的老巢关起来。
只是过程出了些偏差,结局有点惨烈,导致“威廉”差一点就死透了。
坚翅毫不迟疑地展开虫翅,一把折断了剩下的另一边,耷拉在他背上,剧烈的疼痛他却面不改色。
“翅膀对不起是我不小心的,液体是我的出生时的生长液,只有催化生长的作用……”
没想到元汀碰后反应这么强烈。
而且。
坚翅喉结滚了滚,鼻尖满是清浅的香味,源头是身下人泛粉的后颈。他的本能告诉他,元汀,联盟第一军校的首席,他的母亲。
哪里是什么易感期,分明就是在发.情。
不断溢散的毫无攻击力的信息素,是一只雌兽为了吸引交尾伴侣放出的讯号。成熟的虫母肆无忌惮地散发着催情素,吸引周围的所有虫族沿着气味来寻找他,彰显着他准备好受孕了。
然而实际上,年轻的虫母才堪堪成年,身形纤细,被提前催熟而难捱得掉眼泪。
虫族的基因本能被引诱得蠢蠢欲动,坚翅的手指颤抖个不停,虫肢隐隐约约快要刺破皮肉。
说出来元汀肯定要生气。
要是又哭了怎么办。
坚翅盯着元汀许久,慢慢用手抓住了纤细的脚腕,分开青年无意识间交缠在一起的双腿。
“是不是很难受?”低哑的声音放得很轻,在元汀的脑海和耳边同时响起。
“我来帮帮你好不好?”
妈妈。
怀上我的孩子,就不难受了。
……
元汀被男人抱在怀里耳语,男人钟爱舔他的耳垂,将那小小的一块皮肉包进口腔舔舐,声音清晰地响彻元汀的耳边和意识。
茧液把元汀催得太熟了,他像是一颗饱满的桃子,一掐都是水,很轻易地取了乐,腿根抖个不停,眼泪啪嗒掉下来,不是难受,是太舒服了。
男人又去舔元汀的泪,他很有服务意识,元汀一有什么动作他都会问清楚,生怕青年难受。
“怎么又哭了。”
元汀的意识还停留在顶点说不出话,喉间溢出一声黏糊的呜咽,偏过头咬在男人的手臂上,肌肉太坚实,只留下一个口水印。
坚翅只觉得小虫母亲了自己一口,顿时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嘴上不断沿着雪白的脊背落下一个又一个吻。
元汀猛地扬起颈子,哭叫地骂了声,“你不要变回去!我受不了这样的。”
坚翅紧紧抱着他想要逃离的腰,“对不起妈妈,没关系的,你可以的。”
“威廉”醒来时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幅荒谬的场景。
他的仇人、学生、几乎要杀了他的人背对着他坐在他的怀里,腿根夹着他的手,纤细的颈抖个不停,白皙的脊背满是艳色吻痕,全身的力量都依托着他紧圈着对方的手掌,才不至于软得趴下去。
简直无法接受。
“威廉”脸上霎时间青红交加。
“不要……好痛……!”细小的呼喊瞬间让坚翅回神。
他立即松开太过用力的手,无视脑海中暴怒的咒骂把元汀翻了一个面,紧张地拂开白金色的发色,观察元汀的表情,“你还好吗?很痛吗?”
元汀涣散的眼眸半阖着,纤长睫毛湿得一缕一缕遮盖视线,脸上满是红晕,湿红的唇闭不上,下巴被自己的口水浸透了。
他不痛,只是突然一下的感觉让他受不住了。更可怕的是,他竟然一点也不抵触,而是身心都觉得酥麻。喊出一声痛后,元汀迟迟无法回神回答。坚翅摸摸他的脸颊,他甚至连阻抗的对抗力都没有,坚翅碰他一下,脸就无力地往相对的方向侧过去。
完完全全发痴了。
脑子里威廉大喊大叫的声音都静止了,坚翅极强的听力清晰捕捉到青年的轻轻的哼声,痉挛的小腹与身下他褪下的皮铺成的床垫的摩擦声。
男人的脸好像也染上潮意,滚烫的掌心覆盖在雪白小腹上,喃喃道:“妈妈你还能吃吗?”
他的妈妈自己都还小呢,虫族和人类的尺寸根本不匹配,一次就让元汀塞满了。
空气中突然增加的信息素气息代替了元汀的唇舌。
新生的虫母殷切地散发着邀请的信号。
自不量力地说他还是饿——
作者有话说:这个世界竟然17章才真正草到兔兔……[害怕]
一编:封禁的段落感觉没干啥啊真奇怪
二编:又封了,这次高亮的段落也没干哈,我只是写兔兔没力气而已[化了]
三编:改了
第87章 星际直a癌反派18
坚翅一不小心把元汀睡的床是自己褪的皮的事说出了口。
元汀死都不愿意呆在床上,总是想要爬出去。
坚翅很无奈,一次次把慢吞吞爬到床边的虫母抱回来,哄着情绪不稳定的母亲说躺他身上好了。
有时候坚翅会突然变脸,前一秒还含情脉脉舔元汀的脚,下一秒抬起脸一副羞辱至极的样子,丢下一句硬邦邦的我有事就跑出了“卧室”。
元汀这个时候就可以好好地睡一觉。
再被发烫的腺体催醒时,坚翅总会蹲在他面前,不知道静静地盯着他盯了多久,看见元汀蹙起眉悠悠转醒,立马挂上笑容,爬上床来尽身为虫母的虫侍的义务。
总体服务元汀勉强能打八分。
满分一百分。
在元汀睡过的人里实在差劲,要技术没技术,天赋过于异禀,元汀瞥到一眼吓都吓哭了,不敢想自己竟然和这种东西睡。坚翅以为自己动一下问一句可贴心了,元汀却羞赧得不肯和他面对面,只许从后面背对着来。
最要批评的是坚翅精神不正常。
是的,绝对不正常。做着做着突然打自己一巴掌是常有的事,一点没收力,血都被打出来,脸高高肿起。元汀听到动静迷迷糊糊地侧过脸回头,黏黏糊糊问一句怎么了?坚翅的目光阴沉沉的,牙都要咬碎了,良久回他没事,只是脸上痒。
元汀没说出口,凶一点的坚翅他觉得更舒服。
但是凶巴巴的不知道给谁看,不想夸。
在洞穴里分不清时间,好像过了很久又好像才短短一夜,元汀的易感期终于过去了。
坚翅被元汀毫不犹豫地踹下床。
意识到自己这段时间干了什么的首席大人脸色面沉如水,嘴角拉平,脑海里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让他脸上升温,薄薄的皮肤染上绯红。
他竟然、竟然和这恶心的虫子厮混……这都是什么事!
坚翅很老实地跪在床边,紧紧盯着元汀。
元汀的心情还没完全平复,看到自己全身都是乱七八糟的指印气得不行,软着腿强撑起身,黏腻的液体沿着腿流下来,鼻尖的气息交杂,他的信息素香味和难言的腥味交织在一起,几乎快要窒息。
元汀受不了了,面无表情掉眼泪骂人,“我要洗澡。”
坚翅沉默一瞬,“没有水池,我把你舔干净吧?”
迎头而下的巨大压力让他瞬间趴倒在地上,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好吧,元汀不愿意。
虫族的生长能力超乎想象的快,几秒坚翅就重新长好了躯体,他叹了口气,“只有威廉的办公室有浴室,我带你回去。”
信息素被收了回去。
元汀不想浑身赤裸和坚翅的虫身接触,他对那层层叠叠的纹路毫不掩饰地嫌弃。
坚翅有些失落,他从来都以自己繁复的花纹为傲,没想到虫母的审美竟然是和人类趋同的,觉得他很丑。虫族的意志当然是随虫母引领,元汀一说恶心,坚翅自己看自己都觉得难看了。
巨大的虫翅展开,不同于第一次拥抱的惨烈,元汀这次被抱在虫族的怀里,闭上眼乖乖一只,浑身上下都是它的气味,甚至浸润到了皮肤里。
坚翅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口器发出几声嗡鸣,学的人类的童谣。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个宝。
元汀听懂这虫子在说什么,面色变了一瞬,狠狠掐了这死虫子一把,“闭嘴。”
“不、许、再、叫、我、妈、妈。”元汀一字一顿警告他。
坚翅安静下来,选择在脑子里唱歌。威廉在脑子里对他破口大骂,坚翅无视了废物的叫嚷。
元汀只觉得好像在空中飞了一会儿,再睁眼就已经站在了威廉的办公室里。
办公室地上的暗道门缓缓关闭,四周保持着混战过后的模样,四处都是血,元汀的脚踩在坚翅的翅膀上,隔绝了血污。
元汀却不在乎,抬步踩进了血液里,雪白的脚踝都蹭上血。
坚翅伏在地上,默默想这都是我的血,染在了母亲的脚上。
威廉冷嗤,那是他的血,死人不要给自己脸上贴金。
目送元汀进了浴室,坚翅幻化出人形,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穿上,开始打扫卫生。
脏东西别再脏了元汀的脚。
扫干净后元汀说不定会夸他干得好。
威廉骂都懒得骂坚翅,坚翅在他那和听不懂人话的傻子没区别,和傻子对骂简直拉低智商。
毕竟出生被元汀打断了,大脑没发育完全,按照人类的说法,坚翅是个弱智。
【你自己找个身体寄生,别寄生在老子身上。】
坚翅面色不变:【是你自己舍不得死。你真的很烦,早就该死了。当初要不是汀汀宝宝把我叫出来,我已经把你吸收干净了。】
【……汀汀宝宝?】威廉的关注点在这个黏糊的昵称上。
【恋人不是这么称呼对方的吗?妈妈真的很小一个,完全是个宝宝。想到这样的宝宝可能会怀上小宝宝,这感觉真奇妙。】
【死恋.童.癖,他才十八岁!】
【我出生五天。啊,真般配。我们是少夫少妻。】
坚翅的脑子隐隐作痛,是威廉的神经在作祟。在洞穴老巢里也经常这样,坚翅好不容易把元汀哄着接了个甜甜蜜蜜的深吻,威廉就在脑子里扒拉他,想要掌控身体的控制权。
伤害汀汀的虫,配吗?真是没有自知之明。
坚翅啧了一声,抓起桌面上的笔,毫不留情地扎进脑子里。
黑色的瞳孔一颤转为白瞳,虫族急速修复自己的伤口。重新恢复意识的坚翅眼神清明,继续哼着歌打扫房间。
打扫干净后按照一开始的姿势趴在地上,盯着浴室的门,期待里面的人走出来。
元汀披了件浴袍,软着腿出来,脸上不知道是熏的还是怎么样,红扑扑的。
坚翅对他投来热切的目光。
跟狗一样。虫族有什么分支和狗在远古时期是同类吗?螳螂狗。
元汀把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脸上很差,开门见山,“你们虫族想干什么?”
坚翅顿了顿,低低喊:“汀汀……”
元汀翘起二郎腿,“不想说?那算了,我和你就没有什么别的可说的了,你可以去死了。”
“……”
坚翅思考了一下,选择把威廉卖了,“汀汀,我和这些事一点关系都没有,都是威廉做的。”
“他说人类都是一群垃圾,他就想要利用人类的贪婪,掌控人类星区,把人类全部当成奴隶。”
元汀:“你和威廉是精神分裂?”
虫族也会有精神病吗。元汀想。
坚翅头摇得起飞,“不是,我和他不是一只虫。虫族的生命看似漫长,其实是体内的意识轮换。威廉那个时候已经要死了,回归茧液里后,基因组保持重新构建身体。我是一个全新的生命,拥有自己的意识,继承了威廉的记忆。”
“威廉本来应该消逝的,但是我闻到了你的味道提前醒来了。和虫母交合的时候,会促进虫族的进化,威廉剩下的一点残存的意识被你唤醒了。”坚翅说,“因为那个时候你刚好高……”
“闭嘴。”元汀冷着脸打断他,要是脸没红就更有威慑力了。
“威廉没死那让他滚出来和我说话。”
就算看出来坚翅不会骗他,元汀还是想听听威廉自己的解释。
坚翅的声音越来越小,“威廉他现在不能出来。我刚刚给了自己一下,他受伤了不会出来的……”
下一秒,坚翅的表情变化扭曲,威廉冒出来一下又被坚翅抢了控制权。
元汀:“……”
坚翅抢回控制权只为了真诚地解释清楚,说:“我没骗你,我脑子后面还有个小坑没长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还能出来。对不起。”
元汀叹了口气,搞清楚情况后面对坚翅这个满打满算才活了五天的虫子,有些无语,“……能出来就让他来和我说。”
坚翅应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威廉一拿到身体的控制权,就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高大的年轻男人脸色阴沉,对着元汀喉结滚动,半天放不出一句话。
他之前闹着要出来,真让他站在元汀面前了,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元汀挑眉。
“我让你站起来了?”
强大的信息素对威廉迅速生效,直接把他生生压得嗵得一下跪了下去。
“就这么跪着吧。和我说说,坚翅说的事对不对。”
威廉和元汀对视好一会儿,终于开口。嗓音低沉地说清楚了自己的侵入学院的决定是为了什么。
“他们捕捉了虫族做实验,用虫族的基因来制作基因转化剂。我之前想要除掉你,无非是因为你是世家的后代,大概率会为他们所用。……但是后来我……最后就是现在这样。”
不是为了给自己解释什么,只是把联盟高层做的事情说一遍而已,嗯。虽然他根本不在意那些同类的死活。
元汀皱起了眉头。
威廉的意思很明确,联盟高层利用捕捉的虫族制作信息素转换剂,十分猖獗。这背后牵连了一整套势力,甚至于说,军校里的学生真的全部都是自我分化成alpha的吗?毕竟近几年,世家的alpha概率指数上升,几乎看不见beta。
这是一件涉及极深的事,连元家都接触不到的领域,那就是政军届。
房间内一人坐一人跪沉默许久。
突然,威廉开口:“……元汀,你回家吧。”
不顾脑海里坚翅的攻击,威廉坚持说:“回家陪伴你的父母吧。把一切都忘掉,忘掉军校首席,忘掉虫母和坚翅,回家做你的元家少爷,平安顺遂度过余生。我可以帮你扫清后路。”
“虫族和联盟,一个都不要掺和进来。不是所有虫族都像坚翅一样,它们最擅长的是破坏和嫉妒。如果不想被哪只虫子带回巢穴像宝贝一样藏起来,就把这几天的事情都忘掉。坚翅我来让他闭嘴。”
威廉从没如此认真说过话,就连坚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沉默下来。
元汀不应该成为一个虫母。他的首席地位早已让他的前途光明,他可以沿着前辈路线毕业加入军队,他的能力无论在什么岗位都会大放光彩,在联盟军史上留下自己的名字。
虫族会毁了他的未来。
现在只有回家,离军区远远的,陪伴在父母身边,几年后继承家产,商业圈里升起一颗冉冉明星。是最好的安排了。
“……”
半晌,元汀轻笑出声。
“威廉,原来你是个胆小鬼吗。”
青年起身,捡起地上的遥控器按下,防爆门窗缓缓抬起。
外面的光线投射进来,元汀眯起了眼。
他说:“不退学,我走了。”
穿着身浴袍往宿舍走的路上,首席大人受到了很多视线的注目。
有好多人看到他愣了片刻,便急切地想要迎上来,被S级的信息素统统压制地跪了一排。
元汀心情不太美妙,不想和这些人交流。
径直回来宿舍,失踪五天的队长终于打开了房门。
宿舍里窗帘拉得紧紧的,一个黑影坐在正中央,沉默地低着头。
元汀打开的房门带来了一道光线,照亮了对方。
元汀蹙眉:“达斯克,你在搞什么?”
语气一开始十分不耐,看清对面模样后逐渐静了下去。
你怎么了?
还没问出口,达斯克就猛地站起来,双目赤红,把元汀紧紧抱紧怀里,声音颤抖。
“……你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老婆五天不见人。达斯克已疯。
第88章 星际直a癌反派19
第一军校>>新生板块>>战斗交流
【鸢尾花出任务还没回来吗?好久没看到他了。】
【不是昨天才出发的吗?】
【才一天吗?我以为最起码一星期了。训练练得有点晕了。】
【还是大一就出学校接任务了,校史上都少见吧。】
【是的,我们首席是第一个。】
【真厉害啊鸢尾花。】
【这楼不是吹逼楼吧?鸢尾花做个任务还没回来,怕不是完成不了要等外援。明天威廉就要发任务让其他小队接了。】
【暴君的任务不是什么人都能做的。】
【帮暴君说话的什么人?知道你们老生被新生打脸很破防了。】
【懒得和他们吵,反正鸢尾花完成任务回校后又是一枚勋章别在胸口了。】
【鸢尾花不在学校好无聊。】
【他私人论坛里有没有知道点内幕的?】
【鸢尾花好像没有朋友……总是一个人……】
【呃,队友不算人吗?】
【你觉得呢[微笑]队友是学校分配的,朋友是自己交的。】
【鸢尾花自己太高傲吧,他能和别人交朋友才奇怪呢。】
【又高傲了,好像之前聚众孤立首席的不是你们一样,谁愿意和骂自己的人做朋友。】
【我们什么时候孤立他了??】
【做过没什么不能承认的。我现在特别后悔以前骂过他。其实他人挺好的。唉。】
【朋友都没有,队友又垃圾。哎呀我们首席也太可怜,谁记得他才十八岁。】
【真的年纪很小啊,完全天才。之前还是家庭教育,离开父母来军校的第一夜会不会掉眼泪。】
【我想哭了。】
【呃,来军校的第一天鸢尾花在操场上让我们全都跪下,把队友打得吐血。】
【这里是专注鸢尾花养殖基地吗?我什么时候进私坛了?】
……
【好几天了咋还没回来。】
【没有鸢尾花我每天都不知道干什么。】
【有鸢尾花你要干什么……】
【?我草你快删了吧。养殖基地看到楼上发言就直接把这楼账号全拉黑了。】
【纯疑问好吧?他们自己想错也能怪我?】
【吓得我立刻上了私坛看看账号,还好没事。好好的。】
【鸢尾花私人版块的版主好几天没上线了,最近都有人暗戳戳发恶心的东西,还不如这里清爽。】
【哪里有恶心东西?我们都很自发维护氛围的好不好,你进私坛了吗就叫。】
【我服了,就是你们这群人破坏了原本的氛围,本来私坛里大家都很和谐,都敬爱首席,除了每天感谢首席大人还会互相交流学习,结果现在版主和死人一样不做事,一点进去都在在审判别人成分,受不了一点。】
【呵呵要是你觉得从前叫环境好那我无言以对。】
【审判到你了[捂嘴笑]】
【我只是一个进不去养殖基地并且喜欢首席的普通人,首席啥时候回来,前面私坛的兄弟们有没有小道消息。】
【好像出了点意外,威廉打了好多电话,还发神经砸了好多东西。】
【威廉,发神经?】
【对。动静老大了,我去问他又笑着说没事,倒是把血擦擦再说没事呢。特别伪人……】
【我去,首席不会出事了吧!】
【别乌鸦嘴行吗?】
……
【楼主鸢尾花回来了,我看到他下飞船了。】
【嗯,好像抑制环还摘掉了。】
【你们怎么发现的?】
【管得着吗你。】
……
【鸢尾花真回来了吗,怎么没在训练场看见他?我凌晨就来占位置了,到现在也没看见他。】
【下飞船就跟威廉走了,我也觉得奇怪,难道是想休息几天?】
【威廉也不知道去哪了。】
【我发信息问威廉,他说元汀接了其他任务。】
【不愧是首席!我们学习的榜样![大拇指]】
……
【出任务你从威廉办公室里出来?】
【你闻得到你自己身上的味道吗?熏得人几百里外都闻得见。】
【确实厉害啊,一次五天,谁能有他厉害。】
【AA恋[呕吐]】
【???楼上疯了?】
【[呕吐]】
【我一直在哭[大哭]】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一直在训练室等偶遇,这是怎么了?】
【元汀他大爷的五天都在威廉办公室,今天出来身上都被腌入味了,衣服都没了,全身都是吻痕。】
【养殖基地都在闹版。】
【……我也崩溃了。】——
第一军校>>私人版块>>专注鸢尾花养殖基地
【首席才回来又出任务去了,唉,真的好忙啊。】
1l:【等首席回来第一天。今天给自己加了百分之三百的训练量,等首席回来一定要约一场。(别误会是对战)】
7l:【等首席回来第二天。今天又练了练腰肌[墨镜]首席上次夸我的腰肢长得特别标准。】
52l:【等首席回来第三天。有点无聊,每次训练休息的时候都在想首席什么时候完成任务回来呢?怎么才过了三天,时间真的好慢。(你们骂我臆想症的我真是服了,事实就是首席确实夸了我,他说我的腰肌横切面是他见过和书上最像的嘻嘻)】
93l:【等首席回来第四天。感觉完全等不到啊哈哈哈,威廉也没说到底是又出了什么任务,只说非常紧急,要是是长期的隐藏任务,那我这楼岂不是要开到几百楼?那很好了哈哈哈哈。几百几千我也能等的,绝对不会在半途被淘汰】
94l:【等首席回来第五天。鸢尾花小队队友不知道干什么,一个个的甩脸不知道给谁看。沃森和亨特去校长那闹了一遍,当晚就坐飞船走了,估计是去首席那里了吧,真是的,根本不需要你这队友好不好,除了分首席大人的功劳还有什么用?那个达斯克更过分,竟然没跟着去找首席大人,我早知道他对首席一点不尊重,私底下不知道怎么骂首席,学校就应该把这种队员拆了,让其他愿意追随首席的人加入小队。首席大人,既要完成任务又要对付队友,真是辛苦了,不愧是首席大人啊。】
100l:【草,元汀你好样的。和狗男人厮混五天,真牛。他大爷的平时总骂我臭,那那个死男的气味好闻?演都不演了,直接披个浴袍就出来,全身都是乱七八糟的,他是不是还在你脚趾上留了吻痕?】-
【是假消息吧,你们别开玩笑了。】
1l:【愚人节早过了。】
2l:【认清现实。我亲眼目睹了,心都死了。】
3l:【不是假的,但是其他人都不说清楚。首席确实是从威廉办公室里出来了,确实是浴袍,确实有吻痕。但是不是和威廉做的,是一个陌生的男人[照片]我们去找这男的的时候他逃跑不见了。】
132l:【丑[呕吐]】
146l:【挫[呕吐]】
288l:【怂[呕吐]】
632l:【我草了AA恋就算了,元汀你什么眼神?我们这么多优质alpha你和这种怂货睡?平时好像谁都看不起的样子,初夜就给了这货?】
1867l:【你又知道他是初夜了?说不定入学前不知道和多少人睡过,小小年纪不学好。】
1935l:【肯定是被骗了!首席年纪小,社会化程度低,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训练,结果被这个死人骗了!】-
【申请封禁版内闹版的账号】
1l:【不管首席和什么人睡了,和多少人睡了,这都是他的私生活,难道你们就因为他的恋情骂首席吗?可能是我懂得感恩吧,我不会做这种事。】
8l:【附议。看到版内的热帖我手都在抖,真的让我很恶心,一个个的用为首席好的说法大肆辱骂首席,首席到底做错了什么?只是和人睡了一觉而已值得被这样羞辱吗?】
45l:【8l的这个入你连昵称都不改就来这演什么呢?在隔壁楼骂“熟.妇”“雏.妓”的不是你吗?人格分裂了是吧,我打字出来都嫌脏[呕吐]】
321l:【45l你凭什么审判我?你自己以为隐藏了主页的帖子我就找不到你发过什么东西了?按你的论坛号直接找中,发了一大堆意.淫首席做男友的帖子被上任版主和这任版主双双踢出,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自己账号恢复的死人,竟然来讨伐我?我只是一时气急才骂了两句首席,我现在已经后悔删掉了,你是一直在意.淫根本没停过!】
498l:【我会把我想的发出来。你只是不说而已,你第一句骂出口的词就展示了你潜意识的想法到底是什么恶心东西。我可比你光明磊落!】
596l:【第一个把我楼里这两个死人封了。草,我受不了了,线下来约架,老子不把你们两个打死老子自己去跳楼!】-
【你们会原谅首席吗?】
1l:【如题。我看到那些照片视频后脑子嗡的一声愣了很久,内心很纠结。想知道你们怎么看。[发起投票]】
2l:【楼主现实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脸很大。】
7l:【原谅他之前我先打死你。】
14l:【轮得到你原谅吗我请问呢?】
47l:【把楼主封了,同意的点赞我。】
69l:【??你们怎么两副面孔?我支持封楼主。】
102l:【有毒吧。骂楼主骂了百楼,投票结果竟然是不原谅压倒性胜利。你们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把楼主当套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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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殖基地的主页谁敢看,都疯了。】
【确实……我第一次看见真正的左右脑互搏现场。原来越高级的alpha的精神状态越不稳定是真的。(鸢尾花除外。)】
【前一秒痛骂鸢尾花的人下一秒痛骂痛骂鸢尾花的人,我真的看不懂了。】
【实际上养殖基地里就是有很多原住民,我指的是一开始会对鸢尾花dfxr的原住民,虽然后来两任版主清理了很多,但是这群人是属蟑螂的,根本清不完。他们自己都心知肚明还有很多残党没清理干净甚至自己心里都有那种倾向,但是论坛风气是必须把鸢尾花当神来捧,所以他们文字狱非常严重。结果现在这事一闹,压抑太久全冒出来了。】
【那为什么会吵起来,按你的说法应该直接恢复到以前的样子集体黑鸢尾花吧。但是他们真的在真情实感地吵架,体术课的对战擂台预约到了三个月后了。】
【其实以前也经常有人约架。】
【旧基地的一些人应该更适应新基地的氛围。看活跃度就知道了,新基地活跃度比旧基地高得多,人数却差不多。】
【旧养殖基地的文字狱也特别严重。虽然可以随便羞辱鸢尾花,但是一旦被别人发现你对鸢尾花有点纯爱的意思就会被全坛群嘲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家看得上你个哥布林吗。有一个楼主写了一楼的鸢尾花当流莺的小说被坛内奉为圣经,然后写了鸢尾花被一个alpha赎身结婚甜甜蜜蜜在一起的HE结局。被开了几百个帖骂。那时候论坛天天都是什么富豪欺压那个穷鬼alpha要鸢尾花用身体替丈夫还债、alpha的远房表弟借住半夜偷袭嫂嫂房间这种ntr二创。】
【然而吊诡的是这些二创到结局往往都是鸢尾花抛弃无能丈夫和这些人结婚甜甜蜜蜜在一起的纯爱结局。】
【然后继续开牛,继续纯爱,继续开牛,继续纯爱无穷无尽也。】
【……?求意义。】
【他们称鸢尾花一看就是那种会认真戴婚戒的人,这是更高级的精神羞辱。】
【嗯,算下来每天都有新婚戒戴在手指上,怎么不算忠贞。】
【这种意.淫大作和二创能对鸢尾花能造成什么伤害我请问?养殖基地甚至不能进行截图外传。】
【其实目的是偷偷把自己的样子写进去和鸢尾花美美HE。因为自卑所以知道鸢尾花不会和自己谈,又觉得做接盘侠没面子,所以假装自己可以搞强制爱。要鸢尾花真站他面前他头都不见得敢抬起来。】
【我看懂了,其实旧的和新的都是两个极端,但是内核是一样的——鸢尾花的疯狂迷恋者。然后他们之间互相看不起。】
【错了,实则是同一批人,你看那些账号,注册时间都是差不多的,怀疑一人十个小号是基操。】
【怜爱鸢尾花了。这都是什么神经病。】
【我早说他们不是恨疯了,而是笑疯了,知道鸢尾花是AA恋后,现在论坛已经有纯爱AA文学开写了,竹马竹马类型,热度特高。】
【所以他们也不是很喜欢抹布啊。】
【以前是觉得不抹自己没机会,现在知道原来鸢尾花是AA恋,当然是纯爱战士附身,恨不得和鸢尾花出生就拴在一起。】
【这么速度?我才看他们纠结互骂要不要原谅鸢尾花,选择是不原谅(虽然我没懂这个不原谅的逻辑在哪,他们又不是鸢尾花男朋友,有什么好原不原谅的)】
【养殖基地就这样招笑。】
【有人在意那个奸夫吗?我看他们说不是威廉。】
【要真是威廉我要晕了。想象不了鸢尾花那张脸和威廉贴在一起。虽然威廉不丑,但是他们不是一个层次的人。】
【没人在意诶,养殖基地里也没人在乎,他们有自己的独特关注点,比如说鸢尾花会不会怀孕。鸢尾花是alpha没错吧,这种白痴问题也能引经据典讨论千楼?】
【奸夫就像那个楼主写的alpha一样就这么被当套用了。】
【鸢尾花出轨怎么办?当然是冷脸洗内裤啦。出轨还怀了奸夫的孩子怎么办?当然是生下来挂在自己名下和鸢尾花结婚养小孩啦。】
【???】
【不是我的意思哈,这是我爬了养殖基地几百贴上万楼提取出来的中心思想。帮你们省流了。】
【楼上的账号ID我记住了,最好不要在私坛发言,不然我包举报你的[微笑]看乐子的不配呆在私坛里。】
【草,他们搬了我们的讨论楼在养殖基地嘲笑。】
【我们也被当套了[白旗]】——
作者有话说:毒唯大战毒唯,互相开除粉籍
第89章 星际直a癌反派20
达斯克抱了元汀好一会也不放手,元汀反倒愣住了,这还是达斯克第一次对他做出这么越级的举动。
小队里的三人都对元汀很是敬畏,其实并不特别熟络亲近。元汀交友一向是属于被动型,往往是别人上赶来和他打好关系,他只负责接话点头心情好就答应约会邀请。
也许是天生眉眼冷淡,再加上家世和天赋都是顶级,旁人总觉得元汀过于有距离感,再自来熟的人也都小心翼翼地同他说话。
元汀自觉自己性格比较自我,不是所有人都受得了的。见别人前一秒和朋友聊天聊得火热,下一秒对上自己就局促结巴,次数多了就更觉得交友这件事实在没意思。
这么久来也就和从小一起长大、他当做哥哥的孔松洋亲昵,小队里沃森不闹腾时他们也能互相调侃几句,不爱表现默默做事的亨特博得他不少好感,导致沃森常常觉得元汀对亨特区别对待。
唯独对上达斯克,元汀和他相处总不太自然。
前期按照剧情,达斯克是主角他是炮灰,专门负责给达斯克使绊子,元汀脸皮薄,做欺负别人还接受别人的好意的事他自己都不舒服。于是刻意冷落回避达斯克是常有的事。
后期元汀不想走剧情了,又贪心地想要评分不要太难看,想引导达斯克这个主角自己来破坏剧情走向,这才逐渐熟络了点。
但是说到底还是在利用达斯克,元汀心底多少有些愧疚。
所以达斯克突然紧紧抱着他,他略微有些惊讶,却也没挣扎,就这么静静被男人锁在怀里,耳畔满是急促的呼吸,坚翅舔舐红痕还在元汀白腻的耳尖没消,看不出又被吹热了。
察觉到圈住自己的手臂越来越紧,元汀拍了拍达斯克的后背,“……你怎么了?”
达斯克像是一个才被捞起来的溺水者,高大的身影低头埋进元汀的颈脖,艰难地挤出一点哑音。
“让我抱抱你……就一会……”
达斯克自己都不记得自己在宿舍里坐了多久,他无比后悔那天为什么没有陪着元汀一起去见威廉,就算强硬反抗元汀的拒绝可能会让小少爷讨厌自己,他也应该死死跟在元汀的身后的,那样就算元汀真的是去执行什么新的秘密任务,他还能跟着一起去。元汀其实很容易心软,多闹闹他就不耐烦地同意了。
达斯克不信威廉所说的“执行新任务”。在元汀凌晨未归时,小队的三人就找去了威廉的办公室。完全封锁的门窗,就算用有机要文件的理由也不能信服。守在宿舍等了一天,威廉才在光脑上不徐不慢地回复了他们的信息轰炸。
【元汀啊,我让他去执行一个非常紧要的新任务了。我也有事出差在外。抱歉,无关人员不能透露。】
元汀在回来的飞船上还睡了一觉,分明是累了,怎么会又急不可待地接下一个任务。而且就算是接下了任务,又怎么会一声不吭就走了呢?
达斯克在元汀去威廉办公室之前特意问了他,要不要把那条刷光余额的白裙挂进衣橱,元汀思考了会,交待达斯克先洗干净,等他回来再看怎么决定这条clatLuxe高定礼服裙的去留,要不要寄回家里让家人记录下他第一次出任务。
就算不在乎小队成员,也会在乎那条要寄回家里的洗干净的裙子。
三人都意识到了事情发展非常不正常。
他、沃森和亨特去老校长那要求调出威廉执行的任务要求,查清元汀到底去执行了什么任务。
老校长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梳得整整齐齐,抿了口红茶,慢悠悠说:“竟然威廉说是秘密任务,我也没有查看的权限。”
沃森气得要砸他的茶杯,“元汀才执行任务回来,我都不知道是威廉强迫的还是元汀自愿的!”
老校长顿了顿,有些意外他提出的人名,“元汀?”
思忖片刻,老校长给出了一个方位,是军校搜查系统查找到的威廉信号发出的最后位置,其余的他确实没办法探查。
那是一个因无法开发而破旧废弃的星球。
当天他们就驾驶飞船前往了目的地开始寻找。
一无所获。
三人和派出的机器人一起几乎丈量了每寸土地,没有发现任何生命。
沃森和亨特还是不甘心,他们觉得肯定是有哪里遗漏了,一座不算小的原始星球,那些派出去的机器人肯定有疏忽的地方。
达斯克沉默不语,在外面独自探查三天未归后,猩红双眼回到飞船,毫不犹豫地开启备用飞行器孤身回了军校,开始找寻方法打开威廉办公室的防爆门窗。
炸了不知道几间实验室,终于疲惫和无力感充斥了他的身体。坐在空荡宿舍的椅子上,达斯克不由得想,或许一切都是他们过于紧张,元汀是真的去执行秘密任务了。要是元汀完成任务回来,听到军校里的风言风语,校长和威廉的抱怨,那他在元汀心里形象肯定会一落千丈。
让元汀用嫌恶的眼神看自己,简直是地狱。
达斯克木讷地呆坐在宿舍里,高大的身影和影子渐渐融为一体,人都要融化进漆黑的房间。
忽的,宿舍门被一把打开。
白金色发丝的青年背着光,肌肤几近透明好像一碰就碎,那张漂亮的面庞浮现了稍许疑惑。
达斯克布满血丝的双眼被光晕刺痛,抖着手,无法克制地一把抱住了他的少爷。
元汀头搭在达斯克的肩上。已经过了一会了,达斯克最少抱了他五分钟。
元汀半阖着眼皮颤了颤睫,感受到颈部的潮意,顿了顿。
这是……口水还是眼泪?
元汀扒拉了一下达斯克皱巴巴的衣服,“可以了,够久了,放开我。”
达斯克被他猫一样的力气扯得放开了手,只是头低的很低,发丝把眉眼盖得严严实实,很是阴沉。
好熟悉的低头头顶。
元汀愣怔片刻,似乎能猜出来达斯克下一句会说出什么字。
果不其然。
“……对不起。”
这些主角都很爱和他道歉。
元汀垂下眼问:“为什么和我说对不起呢?”
“……队长……元汀……你是去做威廉的秘密任务了吗?”
“是的。”
“对不起。我在学校里面找你,闹了很大动静。”
“……”
“我不是做威廉的任务,我被他骗了。”
男人呼吸一滞,喉头干涩,“……对不起。我没能找到你。发生什么事了?你还好吗?”
“……”
元汀盯了他脑袋看了好一会,收回视线,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噗呲一声笑出声,“开玩笑的,我是去做秘密任务了,奖励丰厚,当然奖励和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让开让开,我要换衣服。”
达斯克呆愣着还没缓过神,老老实实给他让开路。
元汀从衣橱里拿出母亲改过的制服,脱下浴袍,把制服套在身上,一边换一边嘟嘟囔囔你们三个都在找我?闹得有多大?算了,肯定所有人都知道了。好丢脸。他们肯定要在背后笑话我们了,我之前就听过有人吃饭的时候都在念叨我们小队,一直说什么鸢尾花鸢尾花的。
絮絮叨叨一会,元汀取了头绳把头发都束起,顺手扎了个高马尾。
忽然想起来了什么,动作顿了顿,看向一旁的全身镜,制服露出的锁骨不复原先的白皙漂亮,而是布满殷红的吻痕,数量多到一眼能看出这里之前被多激烈地舔舐过。
达斯克在镜中视线和元汀交互。
男人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平静,垂下眼问了一句:“是你自己弄的?”
元汀看他没多大反应,自己心里那点不自在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对镜子里的自己挑眉啧了一声,“提前完成了任务,碰到了个、呃对上眼的,你情我愿爽了一下。”
一句话半真半假。
对上眼假的,坚翅做着做着有时候还会忘记化形,根本对不上哪个复眼。你情我愿也不算,一开始真是坚翅强迫的,他算个半推半就吧。只有爽了一下是真的。虽然元汀嘴上不承认,但是这五天他确实被伺候得舒服极了,平时易感期身体上的不适通通消失,像水化在了坚翅身上,一抖荡起无数涟漪。
一开始是破罐子破摔,没想到真的很爽。
就是alpha的易感期变成他现在这样肯定不正常,坚翅说话粗俗,但是有一点确实是对的。他这哪里是易感期,完全就是发.情期。甚至omega的发.情期也不会像他那样好像无时无刻不在渴求。
元汀觉得有必要去检查一下身体。为了以防万一查出变异了被拉去研究院解剖,他要选个日子去自家的私人医院检查,顺便还可以看看家人——
沃森和亨特回来得不算晚。沃森差点要一把扑过来,元汀摇了摇手指硬生生把他的动作制止了,可怜兮兮地盯着他。亨特一张木头老实脸还掉了几滴眼泪,搞得元汀罪恶感很重。
竟然让亨特这个骂不还口打不还手老好人都到了这个地步。
他还真是罪孽深重。
元汀心里感叹一下,选择冷脸抱臂翻了个白眼让亨特别一副丧家样。
很不耐烦地说:“我难道事事都要和你们报备?你们实在太夸张了。”
三人个排排站在他面前低头挨训。
训过后沃森又支楞了。
他凑到元汀身边,暗戳戳问了让他特别心烦意乱的问题,“队长,你为什么从威廉房间里出来?”
他提问声音很小,但是宿舍里瞬间死寂下来。
达斯克才听到这个消息,脑海思绪乱七八糟,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四指深深陷入掌心。
元汀眨眨眼睛,“这个。因为威廉的办公室里有通道直接通向一个秘密港口,关于任务,这是机密我不能多说。”
“那你和那个他办公室里的陌生alpha……”沃森急不可耐问出口。
元汀立即反应过来他说的alpha是坚翅。
“……”闭了闭眼,重新睁开后元汀的嗓音波澜不惊,“我完成任务后,和他对上眼,就玩了一下。事后他送我回来而已。你们不认识他的。”
亨特的声音低哑:“一见钟情……”
“不。”元汀立刻反驳,“成年人的一夜情而已。”
沃森咬牙:“一夜情不应该直接不联系吗?他还送你回来……”
元汀:“他只是aftercare比较好的类型。”
什么一夜情,什么aftercare,我们都完全不懂。你为什么这么熟练啊……
沃森和亨特陷入沉默。
“你喜欢alpha、beta还是omega?”
达斯克突然开口,他没看元汀,“那个人是什么性别?”
元汀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
虫族算哪个性别?虽然人类形态和alpha极其相似,但是还是有些微妙的不同,比如说他们不是靠腺体释放信息素的。
亨特说:“那个人好像是alpha。”
“确实是alpha。”沃森补充一句,“我从别人那听来的。”
“……”
宿舍里再次死寂下来。
半晌,元汀视死如归闭上眼,“行了,我就是AA恋行了吧。难道你们还歧视我吗?”
这么多个世界下来,就算一开始不清楚自己性取向是什么,现在也能确定自己在什么样的事情上舒服了。
第一次边缘行为就是做被伺候的,他并不抵触就差不多定了型。实打实的多次下来更是已经习惯了,要他去服务别人,还是算了吧。
所以干脆说自己是AA恋好了,免得有谁太好心想给他介绍omega。他别耽误别人了。
“不可能歧视你!”
沃森反应很大,“谁歧视你我去揍谁!AA恋怎么了?吃他们家大米了?”
亨特也板下脸:“队长,我见过很多种同性恋,他们都是因为爱情在一起的,我一点都不歧视。”
达斯克沉默良久,勾起笑容笑了声,“不用担心那种事,我不会让任何人说出恶心的话的。”
三人表情无比认真,好像这是在宣誓。
元汀:“……哦。”——
作者有话说:威廉和坚翅不丑哈。求切割威廉和皮套“威廉”,秃头中年白男是皮套,年轻野心虫族威廉是一款中之人(?)
不丑但是和兔兔站在一起就没法比了,仙凡有别
#同框拉踩顺手的事
第90章 星际直a反派21
元汀回到床铺,床帘构建起一个私密性良好的区域。
同时,让他嗅到了自己身上不算淡的气味。
坚翅的信息素不算难闻,是一种类似青草地的气味。真正让元汀凝起眉头来的,是青草中隐隐的浅香。
那是他的信息素。
可是他的易感期应该已经过去了,因为自己嗅觉敏感,所以从小就注意约束自己的信息素,现在更是已经养成身体自主的生理反应,不需要刻意也不会泄露分毫。
怎么会有气味呢?
坚翅把他搞坏了。
元汀皱着眉拿出抑制贴,贴在了自己后颈。
曲起双腿圈在身前,元汀打开光脑找到孔松洋的名字,想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孔松洋作为他的知心哥哥,一向负责为他排忧解难。
曾经以为自己是omega的时候,孔松洋会带回很多生理书,指着书上的内容教导年幼的小少爷,等他分化后,在他的小腹会生出一枚小小的生殖器,新生命从那诞生。后来分化成了alpha,孔松洋把那些生理书换了一批,告诉他,alpha之间多会相互排斥,小少爷要和自己多趁着分化初期互相熟悉熟悉信息素,毕竟他们是最亲近的人。
元汀听了他的说法,看了书上的内容,表情凝重。高等级的alpha之间容易排斥、和omega容易让对方感到不适、beta不爱和alpha玩。元汀差点以为自己S级alpha就要隔绝众人孤独终老了。
脱敏训练时,孔松洋担心他被同类信息素冲得难受,特意贴了抑制贴,让元汀凑近点嗅嗅溢出来的少量信息素。
元汀紧张得搭在他肩上,俯下脑袋去闻。
然后发现除了鼻尖满是一股檀木味让他有点想打喷嚏外,并不觉得恶心反胃。
让孔松洋随便从军校里拉回几个alpha让他挨个闻了闻,元汀发现,自己对alpha的信息素并不抵触,只有单纯对气味的喜恶。
脱敏训练当然也就不再进行了。
父母在外工作的时间比在家多,元汀其实大部分时间都和孔松洋待在一起,把他当自己的哥哥。
难免多些依赖。
翻开和孔松洋的聊天记录,看到了孔松洋固定发的报备信息。
孔松洋:【我们小队晋升到十五名了。也接了任务,完成这个任务,小队任务点就能晋升到前十名。】
孔松洋:【我今天出发,看到消息后有空记得回我一下。】
孔松洋每天都会给他报备,元汀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只是最后一条一周前发的,那个时候他还在第二星区做里奇蒙德的任务。这一周内孔松洋竟然一条没发。
元汀对他的报备信息回复了一句好的。
随后问了一句:【这几天怎么没给我发信息?我不回你你难道还生气了?】
过了几分钟,对方显示输入中。
孔松洋:【对不起宝宝,我很忙。在外面做任务一时半会回不来,忘记回你了,我很想你的。】
元汀打字的手指一顿。
孔松洋从来不会叫他宝宝。
元汀:【这是借口吗?你自己承诺过的,每天都得给我发信息,你忘记了?】
元汀拉开床帘,对下铺的达斯克说:“我和一个账号通电话30分钟,你能不能锁定发信地点?”
达斯克表示可以。
元汀缩回床帘里,毫不犹豫地打了一通电话过去。
对方立即挂断。
孔松洋:【宝宝我在做任务呢,别闹。】
元汀:【不接我电话?你不要想做任务了。我要告诉爸爸妈妈,让他们把你抓回来跪到我面前和我道歉。】
几个星区之外的一间黑暗地下室,攥着光脑的男人低声骂了句。
“草,这什么男朋友,也太刁蛮了。他以为他是谁啊。”
一旁坐在椅子上打牌的同伴听了好奇地问:“怎么了?还没糊弄过去?”
男人把光脑丢给他们,“你看,都说了忙还硬要通电话,不然就告诉爸爸妈妈,小学生吗?”
脸上一道刀疤的男人吐出嘴里的牙签,烦躁地踢了脚被捆成一圈的黑蜥蜴小队,“真烦,要不是没没到这些人死的时候,真想一窝全拉去喂狗了。”
“烦死了这男朋友又打过来了,他大爷的备注还是乖乖宝宝,一翻聊天记录都是什么呀,全是报备,还哥哥哥哥叫,这么黏糊的好恶心。”
几人哄笑一阵后陷入沉默,地下室里回荡电话铃声,好像不接对方就不会停止一样。他们面面相觑,“……这高阶alpha的男朋友家里应该挺有权势,要是让他闹大了,计划就完蛋了。”
光脑的主人身上没有一处好肉,鲜血淋漓地和队友们捆在一起,脑袋低垂着,显然不能接电话,而且就算孔松洋还有意识,他们也不会让他接。
为首的刀疤男咬牙点头:“接。”
通话键被接通,光脑里响起一个嗓音清润语气却十分高傲的男声。
“响了十声才接。孔松洋你真是好样的。”
男人们互相看了几眼。
你说。
你来说,我哪会?
我也不会啊。
光脑里再次出声,祖宗更加不高兴了,呵了一声,“哑巴了?”
刀疤男一个激灵,掐着嗓子模拟孔松洋的声音回:“没有啊宝宝,我在听呢。对不起宝宝忽视你了。”
他照着同伴给他找的哄对象服软小情话一字一句念:“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我知道这次是我没考虑好你的情绪。您大人不记小人过看我这么真心的情况下饶过你的男朋友吧。”*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没回话。
几人紧张得冒手汗,不知道这男朋友满意了没。
良久,“乖乖宝宝”哼了一声,“别以为这事这么容易就过去了,我已经在心里给你记上一笔了,再来几次我们两个就别谈了。”
看来是糊弄过去了。
几人暗自长舒一口气。
也没看起来那么咄咄逼人嘛。
“你不是在做任务,怎么这么安静?”下一秒突然发话,“你敢骗我?”
刀疤男连连张口解释,同伙群魔乱舞打手势给他支招,“我为了接你电话专门跑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所以才响了那么久没接。”
他越说底气越足,甚至还能反问,“宝宝你别误会我了。你在干什么呢?想我没?”
“……没想你。”
“哎呀,没想没想,你说没想就没想吧。”刀疤男自认为渐入佳境,完全掌握了孔松洋和他男朋友交流的方式,对这种雷声大雨点小的傲娇小少爷,哄着来就行。
头低垂着的孔松洋竟然动了动,缓缓抬起满是血污的脸,声音涩得像生锈的齿轮,“……你闭嘴。”
站在旁边的同伙眼疾手快一个枪托砸下去,孔松洋的顿时被打得往另一边倒,眼白几乎浸透了血,也撑着眼皮死死盯着刀疤男手里的光脑,还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破风箱的嗬嗬声,意识逐渐模糊。
他的小少爷对此一概不知,和刀疤男你一句我一句的聊天。
小少爷说:“我新买了一条白裙子。”
刀疤男:“裙子?呃,挺好。”
裙子穿在你身上肯定很好看。
孔松洋无声说。
小少爷说:“我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吹头发的时间更久了。”
刀疤男:“没事的,不想留就剪掉。”
头发长长了没关系,我去给你吹。
小少爷说:“你这周末要不要和我一起回家?”
刀疤男:“嘶……可能任务没那么快完成……所以,抱歉宝宝。”
可以的,只要你说,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电话挂断时,小少爷甚至还说了声拜拜。
刀疤男放下光脑和同伙们对视。
略微沉默一会。
“确实挺乖的哈……”有人开口了,“真没想到,其实也没有很盛气凌人。”
“嗯,确实。”
几人再次围坐在桌椅边开始打牌,只是总有人慢半拍出牌,导致差点打起来。刀疤男拉下脸把烂的要死的手牌全甩在桌面上,拿了包烟出去抽烟了。剩下几人继续打牌,渐渐恢复了之前的和谐气氛。
洛克全程都保持着清醒,只是伤势太重无法发出声音。
听着队长的未婚妻误认匪徒为未婚夫,他立即看向了昏迷的队长。
队长听到未婚妻的声音后,渐渐苏醒过来,可还没来得及挑破匪徒的骗局,就被一枪托干倒了,脑下洇出一洼暗红的血。
洛克心被巨大的悲伤笼罩了。
印象里那个身形小小的,声音也小小的,怯生生躲在信赖的未婚夫身后和他们打招呼的小omega。好不容易联系上失联的未婚夫,生气也只气一小会,然后就高高兴兴地一件事一件事和人分享自己的生活。
完全不知道,对面的根本就不是他的未婚夫,而是一群亡命之徒。
等到他们的尸体运送回军校,小未婚妻这才意识到,原来那天自己心心念念的未婚夫就晕死在旁边,和他说话的是杀了他未婚夫的罪魁祸首。本来就白腻的脸蛋这下一点血色都没了,在未婚夫的追悼会上,穿上一身黑色丧服,唇色苍白,眉目郁郁,脆弱得下一秒就碎了。听见悼词控制不住地抹眼泪,小声哽咽。
洛克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要碎了。
他深刻明白,小未婚妻的眼泪只会为队长流——
作者有话说:*为引用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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