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再点一个盘猪梅花……
“再点一个盘猪梅花肉。”白清玉说道。
宋月华眼睛亮了亮, 头点得像小鸡啄米。
都是她喜欢吃的。
白清玉抬眼看向郭霏霏，语气温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距离感：“我和月华比较熟悉，知道她爱吃什么,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 你有想吃的就和我们说, 别客气好吗？”
郭霏霏觉得这话有些怪怪地，但是意思也没错, 于是说道：“好哇！那我要份牛肋条！之前听同学说烤牛肋条撒点黑胡椒超好吃！”
白清玉点头让服务员记下, 眼底却悄悄划过一丝挫败, 原以为郭霏霏会察觉到点什么，没想到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注意力全在吃的上。
她们又点了一些，等服务员收走菜单, 烤肉店的滋滋声和邻桌的谈笑声裹着肉香飘过来, 郭霏霏突然凑到宋月华身边, 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
“对了，咱俩上午那节课组一个小组呗。”
宋月华也想和认识的人组队，于是说道：“好哇。”
“那我们再找两个人吧。”郭霏霏拿出手机，“老师说一个小组至少要四个人呢。”
于是宋月华凑到郭霏霏面前，看她从好友列表里找的同班同学。
虽然郭霏霏和宋月华一样刚转过来，但是她已经非常社牛的在班级群里申请所有人添加好友了。
因为是同学, 以后上课或者其他事情需要交流, 所有一般有申请添加好友的消息, 都会同意。
于是郭霏霏就在不认识大对数人的情况下, 拥有了全班人的微信。
对此宋月华只想说：佩服。
宋月华盯着屏幕看了几秒，突然指着一个备注“林晓”的头像：“选她吧！今天上课老师提问，她回答得特别有条理, 我还看见她笔记本上记得密密麻麻的，肯定是个有责任心的，跟她一组肯定省心。”
“行！那我给她发消息问问！”郭霏霏立刻点开头像，“要是她同意，咱们再找一个，组里有两个靠谱的，作业就稳了！”
看着坐在自己身边，头却靠向郭霏霏的宋月华，白清玉咬了咬后槽牙。
“月华，下个月有个行业合作的宴会，你能陪我一起去吗？”白清玉突然叫住宋月华。
宋月华落在郭霏霏手机上的视线抬了起来，脸色有些担忧地说：“去宴会要做什么呀？我从来没参加过这种场合，要是说错话、做错事，会不会拖你后腿啊？”她想象着穿礼服、跟陌生人应酬的场景，手心都悄悄冒了点汗。
“没那么复杂，就是陪在我身边，配合我应付几句就好。”白清玉道。
可宋月华还是不放心，干脆往她身边挪了挪，肩膀轻轻靠在白清玉的胳膊上，声音软乎乎的，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说得具体点嘛，不然我心里一直慌慌的，总觉得会搞砸。”
白清玉刚要开口，就看见服务员端着两盘猪梅花肉走过来，托盘上还放着切好的蒜片和青椒圈。
后续还有很多的菜品要上，一个接着一个，遮住了郭霏霏的视线。
“跟在我身边就好。”白清玉道。
“然后呢？”宋月华的耳尖瞬间发烫，忍不住往旁边缩了缩，却还是追问着，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她。
看着郭霏霏正在帮服务员端菜，白清玉凑到宋月华的耳边，声音压得更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然后……保护我。”
说着，嘴角还露出了一抹笑。
宋月华的肩膀不自觉抖了下，像被热气烫到似的，猛地转头看向她，眼睛瞪得圆圆的：“啊？”
白清玉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语气却带了点刻意的委屈：“说不定会遇到宋月岚呢，到时候她要是说些不好听的，月华可得护着我啊。”
她特意放轻了声音，怕郭霏霏听见“宋月岚”这个名字，徒增没必要的解释。
宋月华一下子冷静下来。
还有一个心头大患没有解决。
宋月华郑重地点点头。
“你放心，我肯定护着你！”
这时，刚帮服务员接过小菜的郭霏霏转回来，一抬头就看见宋月华和白清玉凑得极近，两人的肩膀几乎贴在一起，白清玉的头还微微偏向宋月华，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她立刻眯起眼睛，像个侦探似的，眼神在两人脸上来回扫，手指还悄悄点着下巴。
她问：“你们刚才在说什么悄悄话呀？”
宋月华一下子抬起头，慌张地看向白清玉。
白清玉显得从容，夹起一根小香肠放在烤炉边缘，油星子溅起时还轻轻偏了偏手，语气自然：“没说什么，就是聊了点公司里的事。”说着转头看向郭霏霏，“快烤吧，你刚才不还说饿吗？下午还有课，别耽误了。”
郭霏霏的注意力果然被“饿”和“上课”勾走，立刻摸了摸肚子，垮着脸道：“可不是嘛！早上起晚了没吃早饭，现在肚子都在叫了。”
“那等下你多吃点，不够咱们再点。”宋月华赶紧接话，顺势把话题岔开，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白清玉的目光一直没离开烤炉，筷子时不时拨弄两下肉，火候掐得刚刚好，烤到边缘微焦，就立刻夹到宋月华面前的小碟。
宋月华看着牛五花熟了，也夹到白清玉的盘子里。
郭霏霏倒是顾不上这些，自己拿着夹子在烤炉另一边忙活，嘴里还塞着肉，说话含含糊糊的：“这牛肋条也太香了！早知道多点点！”
她光顾着自己烤自己吃，完全没注意到对面两人一来一回的小动作。
直到她想夹根小香肠尝尝，低头一看才发现，烤炉上剩下的全是生香肠，熟的竟然一根不剩，全堆在宋月华的碟子里。
郭霏霏挠了挠头，是宋月华的动作太快了吗？
一顿饭吃完，郭霏霏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手揉着圆滚滚的肚子，眼睛都眯成了缝：“咱们运气也太好了吧！这家店又便宜又好吃，肉给得还多，下次还来！”
“是啊。”宋月华脸上也是一样的舒服。
“不过我烤肉技术太差了，刚才烤的那几块牛五花都糊了，浪费了。”郭霏霏开始反思这次的烤肉之旅。
“唔。”宋月华听她这么一说，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好像没吃到几块糊的啊？明明她自己烤东西也经常控制不好火候，今天怎么吃得这么顺利？
她低头看了看空了的小碟子，突然反应过来，刚才自己大多数时候都在吃碟子里的肉，几乎没怎么动手烤，而且每次碟子里的肉快吃完，就会有新的、烤得刚刚好的肉被夹进来，像被施了魔法一样。
是谁夹的？答案不用想也知道。宋月华悄悄抬眼看向白清玉，刚好对上她温和的目光，嘴角还带着点浅浅的笑意。
白清玉对她温和地笑。
宋月华暗自懊悔。
光顾着自己吃了，竟然忘记“讨好”白清玉了。
宋月华安慰自己，没事，烤肉她不擅长，可以找下一个机会。
上午她们是从南门的车流里慢慢挪出来的，下午要去的教学楼却挨着西门，于是白清玉把车拐到西门路口。
“这栋就是计算机系常上课的楼吧？”宋月华熟悉地说。
“是啊。”郭霏霏说道：“转专业之后来这里的机会都变少了呢。”
“我也很少去南门。”白清玉说道。
“本来就忙，谁还会特意往不上课、不顺路的地方绕啊。”宋月华耸耸肩，说着突然往前凑了凑，指着前面堵成一团的人群，“清清，你把我们放这儿就行，前面人太多了，开车进去得堵半天，我们走过去也就两三分钟。”
郭霏霏也赶紧点头，还低头看了眼手表：“对！离上课还有十五分钟，走路完全来得及，开车反而耽误事。”
白清玉看她们坚持，又扫了眼前面挪不动的车流，只好放缓车速，在路边停稳。
“有事给我发消息。” 白清玉对宋月华道。
“知道啦！”宋月华推开车门，回头冲她挥挥手，笑容亮堂堂的，“你也早点回公司，别太累啦！”
郭霏霏也跟着挥了挥手。
白清玉坐在车里，看着宋月华和郭霏霏并肩向人群中走去，不由得握紧了方向盘。
她深吸一口气，打了转向灯，慢慢调转车头，往校门口驶去。
车刚停在栏杆前等放行，白清玉的目光无意间扫到旁边的人行道。
一个穿着灰色旧外套的中年男人，背对着她，微微佝偻着背，伸手拦着一个女生，嘴里不知道在说着什么。
白清玉的眉头突然皱紧，那男人的背影有些熟悉。
想到那个男人，白清玉眼里升起狠决。
栏杆缓缓升起，白清玉压下心里的情绪，踩下油门，黑色的车慢慢驶出校门，很快就汇入了路边的车流。
而在询问无果的男人转身时刚好瞥见驶远的黑车。他眯起眼睛看了会儿，眼里闪过一丝羡慕。
要是他能找白清玉要到钱，也要买一个这个车。
不对，要买一个比这个还好的！
想到离开时白清玉看她的眼神，男人打了一个冷颤，但是想到事成之后能得到的钱……
他拿出破旧的手机，给一个联系人发消息——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2章 【宋总，我在那学校……
【宋总, 我在那学校里来回蹚了三趟，腿都遛酸了，可连白清玉那丫头的影子都没捞着啊！】
男人蹲在路边的梧桐树下, 他盯着对话框, 生怕宋月岚觉得他偷懒, 刚预付的定金要被收回去。
等了两分钟没见回复，他把手机揣进怀里, 装若无人地拍了拍外套上的灰, 溜达溜达去吃饭。
下午宋月华放学, 走路去地铁站。
路边的小吃摊早就支棱起来，淀粉肠在铁板上滋滋冒油, 烤红薯的甜香裹着热气飘过来，勾得人脚步发沉。
她每次路过都得把视线钉在前方地砖缝上, 攥紧书包带才能忍住不回头。
上次就是没绷住, 多看了烤红薯两眼, 阿姨嗓门一亮“姑娘要一个不？甜得流油！”，她脑子一热就掏了钱，于是宋月华在吃了晚饭的基础上又吃了一个烤红薯，撑得半夜睡不着。
这次宋月华打定主意目不斜视，可刚走到路灯底下，鼻尖突然钻进一股淡淡的花香, 比小吃摊的油烟软多了。
她脚步不知不觉慢下来, 侧过头一看, 路灯暖黄的光线下, 一位老奶奶守着个竹编篮子，里面摆满了用透明塑料布裹好的花束，布面上还沾着点露水, 显然是刚摆出来的。
旁边的小凳子上，还放着几支没包好的鲜花，老奶奶正低头用旧剪刀给小苍兰剪根。
见宋月华站在跟前，老奶奶赶紧放下剪刀，手在蓝布围裙上蹭了蹭，笑着往篮子里指，“姑娘要买花不？随便看，都是今天刚进的，新鲜着呢！送朋友、送对象、送自己都行，连送老师的我这儿也有。”
她先拿起一束白色的雏菊，“早上还有个小姑娘，买了两把雏菊送她上司，说感谢人家帮衬。”
宋月华的目光在花堆里转了两圈，最后落在篮子角落那束浅紫色洋桔梗上，花瓣边缘泛着层薄纱似的浅紫，花茎笔直，根剪得整整齐齐，看着秀气又温柔。她没忍住多瞧了两眼。
老奶奶眼尖，立刻把那束洋桔梗拿起来，递到她面前：“姑娘眼光好！这洋桔梗最衬人了，比玫瑰软和，还能开十好几天。你要是送心上人啊，这花最合适，对方每天瞅着它，就能想起是你送的，多好！”
宋月华心里想的就是买束花带回去送给白清玉。
但是直接说出来，耳朵却红了。
她没动，有些害羞。
老奶奶见她没动静，还以为她是嫌“表白”的说法不合适，赶紧又拿起旁边一束橙色芭比，笑着补充：“要是不想送别人，自己插在花瓶里也好看！这橙色的显亮，摆客厅里看着就开心……”
眼看老奶奶要把篮子里的花都拎出来介绍一遍，宋月华慌得赶紧摆手，声音都有点发飘：“不用了奶奶！我、我就要这个洋桔梗！””
“哎！好嘞！”老奶奶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赶紧找了张浅粉色的包装纸，小心翼翼地把花裹起来，还系了个松松的蝴蝶结，“这花嫩，你拿的时候轻点，回家插水里能开好久。”
宋月华付了钱，把花紧紧抱在怀里，刚才路过小吃摊时，她还能硬扛着淀粉肠的香味往前走，可面对这束洋桔梗，却半点抵抗力都没有。
鼻尖萦绕着淡淡的花香，她低头看了眼包装纸上的蝴蝶结，忍不住轻轻笑了笑。
怕地铁里人多挤坏花，宋月华干脆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而且不是回家，先去公司去找白清玉。
到公司楼下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边的路灯亮起来，整栋楼几乎每层都亮着灯，不用想也知道，里面的人还在加班。
宋月华抱着花，熟门熟路地走进大厅，按下电梯时。
距离公司开业已经很多天了，一开始确实招一个员工走一个员工。但是因为白清玉招得人很多，而且薪资和待遇都很好，有很多人都来应聘。
要知道现在的工作机会可是很难得的。
所以宋月岚只坚持的一段时间，白清玉便招到了许多合适的员工。
如今公司的发展已经步入正轨，白清玉也更忙了许多。
电梯门打开，宋月华刷了工牌进去，里面的员工大多低着头敲键盘，只有偶尔有人抬头跟她打招呼，她都笑着轻轻点头，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打扰到别人。
宋月华捋了捋怀里洋桔梗的花瓣，把稍微歪了的花头扶正，又悄悄把包装纸的褶皱理平，想让花看起来更精神些。
她对着门板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叩叩叩”敲了三下，嘴角翘得高高的。
“进。”白清玉冷淡地声音从门内传来，她以为是下属来汇报进度，连头都没抬。
没等来开门，宋月华心里的小雀跃反而更浓了：正好，惊喜能藏到最后！
她把花牢牢藏在背后，手背贴着腰侧，轻轻往下压门把手，门轴“吱呀”一声轻响，她还赶紧顿了顿，只探出半个脑袋往里瞅，眼睛亮晶晶地扫向办公桌后的人。
白清玉听见来人磨磨蹭蹭没动静，眉梢先蹙了起来，刚要开口催“有话快说”，抬眼的瞬间却撞进宋月华的目光里。
原本蹙着的眉梢瞬间舒展开，眼里的冷意像被温水化开，连指尖敲键盘的动作都停了，“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放学直接回家吗？”
“来看看你呀。”宋月华笑眯眯地从门后走出来，脚步轻快地绕到办公桌前，后背挺得直直的，藏着花的手还往后又缩了缩，生怕被瞥见。
白清玉的目光一下就落在她始终背在身后的手上，指尖轻轻敲了敲桌面，故意逗她：“背后藏的什么宝贝？还特意瞒着我。”
“你猜猜看！”宋月华微微仰着下巴，“是我特意给你带的，猜中了……猜中了我就夸你厉害！”
白清玉顺着她的话，双手交叠放在桌面上，指尖轻轻撑着下巴，说：“让我想想。”
“那……是花？”
白清玉话音刚落，宋月华的嘴巴“哇”地张开，眼睛瞪得圆圆的，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你怎么猜到的！我明明藏得好好的！”
白清玉忍不住笑出声，指尖朝她肩膀后方指了指：“你转个身看看，洋桔梗的花瓣露在外面呢。”！
宋月华赶紧转过身，肩膀往后缩了缩，果然在肩膀处处看到一抹浅紫。
她懊恼地轻轻拍了下额头，嘴里还小声嘀咕：“怎么这么不细心……原本想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呢。”
说着，她还是把花从背后捧了出来，双手托着递到白清玉面前，“算了，惊喜虽迟但到，你看好看吗？”
白清玉站起身，双手轻轻接过来，指腹蹭过微凉的花瓣，低头闻了闻那股清浅的香，“是洋桔梗？”
“嗯。”宋月华想起老奶奶说“洋桔梗适合表白心意”的话，赶紧低下头，指尖绞着衣角，声音轻得像蚊子哼，“路过地铁站看到的，觉得它长得秀气，就……就想买来送给你。”
白清玉心里原本还悄悄盼着，是不是宋月华终于懂了自己的心意，听到这话，笑意却没减，哪怕只是“觉得好看”，她也第一时间想到了自己，这就够了。
她握着花束的手紧了紧，目光落在宋月华发红的耳尖上，语气格外认真：“谢谢，我很喜欢。”
“喜欢就好，快把它插到花瓶里吧。”宋月华转身便去找花瓶。
找到一个透明的窄口花瓶，接了四分之三的水，将洋桔梗插了进去，然后放到了白清玉桌子上的左上角。
这样就可以在办公的时候看见啦。
宋月华在心里偷偷开心。
宋月华憋着嘴角的笑，往后退了两步，对着白清玉摆摆手：“那你快忙吧，我不打扰你办公了，等下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手腕突然被轻轻拽住。白清玉道：“别回去了，旁边有沙发，坐这儿陪着我就行，等我忙完，咱们一起走。”
她赶紧点头：“那我在这儿写作业，不吵你。”
等白清玉今天的工作结束，宋月华也把自己就能完成的作业写完了。
就剩下小组作业了。
一想到小组作业，宋月华就头痛。
原本为了交流做作业而建的微信群一个人都没有说话，而作业下个周一就要交，今天已经周五了。
她们连任务都没分配呢，再不开始就来不及了。
宋月华组织好措辞，做了第一个发消息的人。接下来才陆陆续续地有人说话。但是最终也没有讨论出结果来。
宋月华脸上露出痛苦面具。
“怎么了？”白清玉看着她这幅表情，问道。
宋月华道：“小组作业。”
她一说，白清玉就懂了，她道：“不用太着急，把你该做的做了就好。”
“嗯，也只能这样了。”宋月华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兜里，跟着白清玉一起拎起包往门口走。
到家的时候，宋月华再打开手机，她们已经达成了共识。
周六上午学校附近的咖啡馆面谈。
看着屏幕上一连串的有空，宋月华也只能回复有空。
希望能顺利结束，不要占用太长的时间。
她在心里默默祈祷——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3章 在把这件事告诉白清……
在把这件事告诉白清玉之后, 她道：“用我去送你吗？”
宋月华摆手，“不用，因为我周六周日说好去上班的嘛, 我要请假, 可不是要和你这个老板说嘛。”
白清玉咳了咳, 正经地说道：“那我批准了。”
宋月华看着白清玉在她面前那副刻意板起脸、终于没憋住，“噗嗤”笑出了声, 指尖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白总, 您这批准得也太快了吧？就不怕我借着请假偷偷摸鱼呀？”
白清玉故意清了清嗓子, 伸手把她额前垂下来的碎发别到耳后，“摸鱼也没关系, 作业要紧。不过。”她话锋一转，“那家咖啡馆具体在哪儿？离学校远不远？”
“不远, 就在西门对面那条街上, 上次我们买奶茶路过的那家。”宋月华掰着手指回忆, “走路也就十分钟，不用送啦，我跟郭霏霏约好到时候一起过去。”
白清玉点点头，打开房屋里的灯，嘱咐道：“那明天出门前记得吃点东西，别空腹去, 我明天早上给你蒸几个烧麦吃。”
“知道啦！”宋月华脱鞋的时候, 宋小米“喵”了一声, 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脚踝。她弯腰把猫抱起来, 戳了戳它软乎乎的肚皮，转头对白清玉笑，“放心吧, 我肯定照顾好自己，谈完作业就去公司找你。”
白清玉伸手轻轻揉了揉宋小米的脑袋：“不用急着来公司，作业要是谈得久，晚点也没关系。”
宋月华抱着猫往客厅走，说：“有关系，我要是晚点去，你又该自己点外卖对付午饭了，上次你点的那家米粉，面都坨了你都没动一口，我可记着呢！”
白清玉欢喜地笑了笑，跟在后面走进客厅，轻声说：“明天要是什么事，随时给我发消息，别自己憋着。”
宋月华说：“好。”
*
第二天早上，宋月华是被笼屉里飘来的肉香勾醒的。她揉着眼睛推开门，就看见厨房台面上摆着一笼刚蒸好的烧麦。
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鲜肉馅，顶端的褶子捏得整整齐齐，还冒着白花花的热气，旁边小锅里温着的小米粥，正咕嘟咕嘟冒着细泡。
“醒啦？烧麦再焖两分钟就好，先去洗漱。”白清玉正拿着筷子调整笼屉的位置，“我特意买了鲜肉笋丁馅的，你上次说爱吃带点脆劲的。”
宋月华点点头，转身往洗手间跑，连刷牙的速度都快了些。等她坐回餐桌前，白清玉已经把烧麦盛进了白瓷盘里，还剥了颗茶叶蛋放在旁边：“多吃两个，等下讨论作业费脑子，别到中午就饿了。”
宋月华咬了口烧麦，笋丁的脆和肉馅的鲜在嘴里散开，她含糊着点头，又喝了口温热的小米粥，胃里暖乎乎的。
“今天有点风，我把你那件浅灰色围巾找出来了，就搭在玄关挂钩上。”白清玉说道。
宋月华抬起头，看了一眼玄关，说道：“好。”
等她背着书包赶到咖啡馆时，郭霏霏已经到了，正对着手机皱眉：“林晓刚说她‘路上堵车’，但我看她朋友圈十分钟前还发了在家泡咖啡的照片……”
宋月华心里“咯噔”一下，刚坐下没两分钟，就看见林晓拎着杯冰美式慢悠悠晃进来。
她穿得比课上精致，头发梳得整齐，坐下后把电脑往桌上一放，却没开屏幕，先啜了口咖啡：“你们先聊，我刚过来路上有点累，缓两分钟。”
这一缓就是十分钟。等宋月华把提前列好的任务清单推过去，指着“整理文献重点”那栏说：“你课上对知识点把握特别准，这个交给你肯定没问题。”
没成想林晓立刻皱起眉，手指在键盘上漫无目的地敲了敲：“可是整理文献要逐字看，太费时间了，我周末还要出去，没时间耗在这上面。”
郭霏霏忍不住插话：“那做PPT怎么样？你课上回答问题思路很清楚，排版肯定也没问题。”
“PPT要调字体、找模板，多麻烦啊。”林晓摆了摆手，“再说我审美一般，怕做出来你们不满意。”
宋月华看着她把所有任务都推出去，心里又无奈又意外，课上那个积极举手的林晓，怎么一到课下就完全变了个人？
她攥了攥笔，还想再劝，抬头却看见手机屏幕上的时间已经指向十一点半，窗外的太阳都移到了头顶，咖啡馆里渐渐坐满了吃午饭的人。
她突想到白清玉。
要是工作太忙的话，是不是又忘了吃午饭？
宋月华在桌子底下掏出手机，手指飞快打字：【清清，你别点外卖啦！去公司附近那家小饭馆吃碗热面，或者去地铁附近的那家吃个小炒，别等忙到下午又忘了！】
发完还怕她不当回事，又补了句【我等下会打电话检查的！】
刚把手机揣回兜里，就听见林晓面上有点得意，但是语气确是推脱：“哎呀，我上课都是随便说的，你要让我课下做这个，我可没有把握能做好。”
宋月华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急躁，放缓了语气：“那这样吧，你负责整理资料里的图片怎么样？我们会把需要用的文献截图、图表都发给你，你只要给每张图标上名字就行，这个不用费脑子。”
这是最轻松的活了，林晓犹豫了两秒，终于点了点头：“那……行吧，这个我能做。”
宋月华松了口气，赶紧拿出笔记本，把每个人的任务记下来，又定好周日晚上线上核对进度的时间。
等把事情都敲定，窗外的日头已经偏西。
“那我们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了，大家先回家吧。”郭霏霏说道。
林晓站起身，把电脑塞进包里，语气里敷衍：“行，那图片我周日之前弄好，你们到时候把文件发我微信就行。”
林晓说完，拎着包就往门口走。
郭霏霏看着她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凑到宋月华耳边小声吐槽：“课上看着挺靠谱的，怎么课下这么敷衍？刚才说半小时能做完的活，我看她周日能不能记得就不错了！”
宋月华也叹了口气“没办法，至少先把任务定下来了。下次可不要和她一个小组了。”
郭霏霏认同地点头。
她收拾好东西，看着还在郁闷的宋月华说道：“别想啦！先去吃麻辣烫，我刚才看菜单，他们家新出了芝士年糕，咱们得尝尝！”
宋月华跟着郭霏霏往门口走：“行，那得多拿两串，我网上在看别人吃，馋了好几天。”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午后的太阳晒得人暖洋洋的。
她们走进麻辣烫店，直接点了番茄锅底，又添了两串芝士年糕、一把娃娃菜和几份鱼丸。
锅底煮开后，芝士年糕吸满了酸甜汤汁，用筷子一夹就拉出细白的丝，郭霏霏咬了一口直点头：“这年糕也太糯了，没白特意来吃！”
宋月华也跟着尝了，热乎的年糕裹着芝士香，刚才因小组作业攒的郁闷散了大半，没一会儿就把碗里的菜吃空了。
结完账站在店门口，两人准备分道扬镳。
郭霏霏甩了甩书包带：“我回家先把报告框架搭好，周日线上核对时能省点事，你去公司路上注意安全。”
宋月华点点头，“你也别熬太晚，要是整理资料遇到问题，随时发消息给我。”
说完两人道别，郭霏霏转身往公交站走，宋月华则朝着地铁的方向去。
【突击检查，现在吃完饭没有！】
白清玉立刻发了一张照片给她。
是一碗牛肉面。
宋月华回道：【刚吃？】
白清玉：【吃饭前拍的。】
白清玉：【怎么样？讨论得还顺利吗？】
宋月华：【别提了，一两句说不清楚，我到公司和你说。】
白清玉：【我现在在外面，十分钟回才能到。】
宋月华：【我也刚到地铁，差不多比你晚五分钟。】
回完消息，她才转身走向地铁安检口。
坐了三站，走出地铁口，午后的阳光刚好斜斜打在脸上，暖得人发懒。路边的梧桐树叶被风掀得哗啦响，细碎的光斑落在人行道上，连空气里都飘着巷口面包店刚出炉的黄油香。
宋月华慢悠悠地闲逛，时不时看看周边的小店。看到感兴趣的便记下来，等邀请和白清玉一起去。
刚走到一个窄巷口，她眼角余光突然瞥见个巷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背影。宋月华的脚步猛地顿住，心里“咯噔”一下。
浅米色的风衣，及腰的长发垂在肩头，挺直的脊背，都和白清玉一模一样。
清清在这样偏僻的地方作什么？宋月华心里有些疑惑。
她探头，再仔细看，发现白清玉对面还站着个中年男人，那个男人穿件旧外套，背有点驼，却偏要梗着脖子，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模样，大声地跟白清玉说着什么。
白清玉没有说话，只是手插在衣服口袋站在那里。
男人被她无所谓的态度所激怒，下意识地就要抬起手大人。
宋月华的心瞬间提了起来，她来不及细想，立马跑过去——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4章 文案二回收
白清玉盯着眼前面目可憎的男人。
小时候她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很弱小。
男人在旁人眼里不算高, 可往年幼的她面前一站，却像座黑沉沉的山，压得人喘不过气。他一扯嗓子大吼, 唾沫星子能溅到她脸上, 那股凶劲总让她攥着衣角往后缩, 心里发慌。
可这男人早忘了，现在的白清玉, 早不是当年那个任他拿捏、连哭都不敢大声的小女孩了。
白清玉眼尾都没动一下, 伸手精准扣住他伸过来的手腕, 指节微微用力，顺势往外一折。
钻心的疼顺着手腕往胳膊肘窜, 男人疼得倒抽一口冷气，张嘴就嚎了一声：“白清玉, 你长本事了是不是？敢打老子？”
他脸涨成猪肝色, 嘴里骂骂咧咧的, 另一只手攥着拳头就想往白清玉身上挥。白清玉皱了皱眉头，没等他拳头落下，另一只手已经伸过去，稳稳扣住他的手腕。
白清玉手腕再一旋，顺势一个过肩摔。
咚”的一声闷响，男人结结实实地砸在地上, 抱着腰“哎哟哎哟”地滚来滚去。
男人一倒地, 挡在前面的身影没了, 白清玉才瞥见巷口飞奔过来的, 显然是急着赶过来的。
宋月华刚跑到近前，就撞见了这一幕。
平时看着总温温柔柔的白清玉，竟然把个成年男人撂在了地上。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站在原地手都不知道往哪放，脑子里乱糟糟的。
好，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白清玉眼里飞快闪过一丝慌乱，不过眨眼间就压下去了。她松开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手腕，原本冷硬的眉眼瞬间软下来，带着点委屈的调子走向宋月华，声音放得又轻又软：“月华，我手有点疼……”
宋月华哪还顾得上想别的，下意识就往前迈了一步，拉过白清玉的手腕轻轻揉着，怕弄疼她。
白清玉垂着眼，看着她紧张的样子，眼底悄悄划过一丝得意。
宋月华揉了两下才反应过来。
不对啊！刚才清清把人摔地上的时候，看着一点都不费劲，怎么这会儿就疼了？
她手上没停，眼睛却瞟向地上还在哼哼的男人，声音都带了点慌：“清清，这人是谁啊？他没事吧？会不会……会不会报警啊？你公司刚走上正轨，可不能出这种事啊！”
宋月华快急死了。
白清玉轻笑了一声，说道：“别慌，没事的。”
地上的男人踉跄着撑着墙爬起来，膝盖还在隐隐作痛，一边手忙脚乱拍着外套上的灰，一边往宋月华身边凑，连揉屁股的动作都没停：“小姑娘你可得擦亮眼睛！我可是她亲爹，她居然敢对我动手，这性子多狠啊，你以后跟她相处可得小心点！”
他嘴里絮絮叨叨，心里却把白清玉骂了个遍：这死丫头片子，怎么现在力气这么大？摔得老子腰都快断了！
宋月华询问似地看向白清玉。
白清玉对她点头，意思是他说的是对的。
她一眨不眨盯着宋月华的脸，不想错过任何一丝表情。
宋月华脸色愠怒，“清清是什么人我最清楚！她从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叔叔，肯定是你做了什么让她为难的事，她才会这样的！”
男人被堵得一噎，又梗着脖子往前凑了半步，手指戳着地面，理直气壮地喊：“我是她爹！生她养她的人！她现在有钱了，给我点钱花不是天经地义？她倒好，不仅不给，还敢动手打我！”
一提到钱，宋月华便想起来了。
书的后半段，白清玉被宋月岚伤害，两人闹矛盾时，就是因为在白清玉受到她爸威胁的时候救了白清玉，两人才就此和好。
因为从剧情从宋月华穿过来便不同，白清玉没被囚禁，妈妈也还活着，还开了公司，所以宋月华便以为后面的剧情不会出现了，没想到白清玉的爸爸竟然出现了。
男人在前，宋月华先不想白清玉力气为什么这么大的事情了。
“才不是！生她养她的是白阿姨！你除了找她要钱，还做过什么？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她爹！”
宋月华气愤地说道。
白清玉看着宋月华全心维护自己的样子，感到一阵心动，她喜欢宋月华的情绪为自己起伏，喜欢她眼里只有自己的模样，可她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个男人身上。
她轻轻攥住宋月华的手腕，把人往自己身边带了带，才转向男人，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像淬了冰：“你走吧，以后别再来找我。钱我不会给你，下次再让我看见你，我不会像这次这么轻，保证让你疼得站不起来。”
男人本来还想怒骂，听见这话，喉咙里“咕噜”一声，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他抬眼看向白清玉的眼睛，那双眼睛漆黑得像深潭，半点温度都没有，看得他腿肚子有点发颤，刚才被摔的疼还在骨子里窜，哪里还敢再逞能。
他知道，白清玉没有在说笑。
男人在小时候就见识过白清玉的狠劲。
一开始白清玉还会抱着头哭着求他不要打，但八岁的时候她便会拿菜刀去砍他。
男人想起那一次，他喝醉了酒要打她妈，白清玉突然从厨房冲出来，手里攥着把磨得锃亮的菜刀，刀刃上的寒光晃得他眼晕。她没哭没闹，就那么直勾勾盯着他，声音冷得像冰：“再打我妈，我就砍断你的手，反正我是小孩，没人会怪我。”
最后是她妈扑过来抱住孩子，他才吓得酒醒了大半。从那以后，他再不敢随便动手，只敢嘴上吆喝两句。
可刚才白清玉那一下过肩摔，干脆利落，半点不含糊。
这丫头不仅没变软，反而比小时候更狠了，连犹豫都不带的。
此时男人也升起了退意。
男人心里的退意彻底压过了贪念：算了算了，宋月岚给的那笔钱够花一阵了，跟命比起来，这点钱算什么？他可不想再被摔一次，指不定下次真要断个胳膊腿。
他缩着脖子想绕开白清玉走，路过宋月华时，又不甘心就这么认怂，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挑拨：“小姑娘，你可别被她骗了，她心里的心思多着呢，哪有你想的那么单纯……”
话还没说完，白清玉猛地转过头，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死死剜着他。
这是男人找过来后，她第一次露出这么明显的愤怒。
男人被这眼神吓得眼皮直跳，哪还敢看宋月华的反应，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往巷口跑。
宋月华听到男人的话直皱眉，说道：“他真是讨厌，不仅对你不好，还要污蔑你。”
白清玉看着她眼底只有维护、半点没动摇的样子，紧绷的肩膀悄悄放松了些，沉默了一秒，轻轻点头：“别理他，以后再见到，直接躲开就好。”
“嗯，我知道！”宋月华答应着，突然想起刚才的事，眼睛瞪圆了些，一边抬手比划着“提拉”的动作，一边好奇地问，“对了清清，你刚才居然一下子就把他拽起来了！你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啊？”
虽然之前搬东西的时候知道白清玉的体力了，但这也不是一个量级的呀！
白清玉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赶紧伸手拉了拉宋月华的胳膊，把话题往别的地方引：“别管这个了，你看现在都快两点了，再不走要迟到了。等回公司，我再慢慢跟你说，好不好？”
“啊？哦，好！”宋月华一听“迟到”，立刻把好奇心压了下去，赶紧跟着白清玉往巷外走。
从巷口到公司不过两三百米的路，午后的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投在铺着青石板的人行道上。
两人之间的氛围第一次那么安静，没有人说话。
宋月华走在白清玉身侧，目光总忍不住往她胳膊上瞟。
夏天的时候胳膊也看见过的呀，也摸过，很软，怎么会拎起这么大的人呢。
白清玉目不斜视，感受着宋月华毫不掩饰的视线。
到了公司，便逃到办公桌前。
“月华，我把需要整理的文件发你邮箱了。”她头也没抬，声音尽量保持平静，“下午下班前要用到，你先看看。”
“好，我现在就弄。”宋月华决定还是下班再问吧。
快到下班的时间，白清玉抬起头，看着正对着电脑工作的宋月华，说道：“今天先到这里吧。”
宋月华这才从一堆表格里抬起头，脑子还有点懵，眼神发飘地应了声：“好哦……”
今晚是她们一起去商场采购的日子。
除了买菜，宋月华还看上了又红又脆的苹果，她们买了一些。
回到家后，先给宋小米的猫粮填上。
红彤彤的苹果看起来非常清脆甜美，个头很大，宋月华的双手都包不住。
她端详着面前的大苹果，突然问道：“清清，清清。”
白清玉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宋月华欢快地叫她的声音。
“你能不能直接把苹果掰开？不能用手先在上面划痕的直接掰开哦。”宋月华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她。
白清玉看着她眼里的好奇，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接过苹果，苹果又大又圆，她刚好能握住。
只见她指尖轻轻扣住苹果两端，手腕微微发力，“咔嚓”一声轻响，苹果竟直接裂成了两半。
宋月华眼睛瞬间瞪圆了，嘴巴微微张开，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见白清玉把两瓣苹果合在一起，另一只手按住，再一用力，又是两声轻响，苹果被分成了四瓣，大小还差不多均匀。
宋月华惊得合不上嘴巴了。
白清玉看到她的样子，觉得事情也没有想象的那么遭，她笑了一下，将其中一块苹果塞进宋月华嘴里，另一块塞在自己嘴里，剩下的放到宋月华的手上。
说道：“这次买的确实甜，下次还来买。”
说完，她揉了揉宋月华的头发，转身就去厨房准备今天的晚饭去了，留下宋月华一个人震惊——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5章 宋月华嘴里机械地嚼……
宋月华嘴里机械地嚼着苹果, 将手里剩下的两小块苹果举到眼前呆呆地看。
看了半晌，全塞到嘴里去了。
晚饭很快摆上桌，一盘番茄炒蛋, 一盘青椒炒蛋。
白清玉不想让宋月华和太多饮料, 但是宋月华又忍不住, 于是她买就水果给宋月华榨果汁。
两人旁边的玻璃杯里盛着粉色的奶昔，是白清玉用香蕉、火龙果加酸奶榨的
“你难道不想知道, 我和那个男人之间, 以前发生过什么吗？”白清玉看着宋月华吃得欢快, 忍不住问道。
宋月华闻言抬起头，睁圆了眼睛看她, 才小声说：“有点想……但你要是不想说，就算了, 我不逼你。”
白清玉垂下眼帘：“你要是想听, 我就告诉你。”
“别为难自己。”宋月华道：“要是说出来会让你难受, 我宁愿不听。”
白清玉的瞳孔轻轻颤了一下，指尖攥了攥筷子：“都过去很长时间了。”
宋月华好似能透过白清玉脸上温柔的的面具看到她腐烂的内心，她放轻声音：“伤痛不会随着时间消逝的。”
白清玉垂下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了片浅影，心脏像是被轻轻攥了一下，有点发疼, 又有点暖。
“没关系,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想说的话, 我乐意做那个倾听者。”宋月华不好意思地说道。
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正经过了。说完她就低着头夹菜, 装作无所事事地样子。
白清玉也沉默。
许久，她轻轻地“嗯”了一声。
吃完饭，两人并排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客厅的落地灯开着暖黄的光, 电视里播着轻松的情景喜剧。
宋小米蜷在两人中间，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过她们的手背，偶尔抬眼蹭蹭宋月华的手，又转头蹭蹭白清玉的胳膊。
“你……”
“我……”
两人同时出声，又都顿了顿。
宋月华：“你先说。”
白清玉道：“这次我觉得这次男人回来应该是宋月岚搞的鬼，那个男人当初好不容易跑到外面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回来。”
宋月华惊讶于她的敏锐。
因为她自己是从书上知道的，而白清玉直接猜到了。
“我觉得也是，他能摸到公司附近，肯定是有人指路。”宋月华点头，“她怎么就不懂放手呢。”她苦恼地说。
白清玉的手悄悄搭在她身后的沙发扶手上，指尖捻着她发尾的碎发，轻轻绕了个圈，语气却漫不经心：“她嚣张不了多久，现在正有个大麻烦等着她呢。”
宋月华疑惑转头。白清玉把攥着头发的手松开。
白清玉眼尾弯起，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冷意，“现在正上演狗咬狗的戏码呢。”
宋月华越来越好奇，她把宋小米抱起来，自己做在白清玉旁边的位置上，凑近到白清玉身边说道：“好清清，告诉我嘛，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白清玉看着她凑过来的模样，鼻尖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故意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脸颊，表情却故意沉了沉，假装吓唬她：“真要听？那可是非常残忍的事，说不定会吓到你。”
宋月华眨巴着圆眼睛，睫毛轻轻扇了扇，“就一点点也不能说吗？我不怕的。”
白清玉想到自己曾经第一次失控，她表情认真地说道：“你还记得上次搬家吗？你总说感觉有人跟着你，那就是宋月岚派来的人。后来你搬过来，小区门口偶尔徘徊的陌生人，也是她找的。那些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前段时间听说领头的不知怎么没了，剩下的人就跟宋月岚反目了，现在正搜集证据告她呢，官司都快开庭了。”
宋月华吃惊：“原来竟然是她！”
听到宋月岚正在打官司，宋月华问道：“那宋月岚会进监狱吗？要是她被判刑，是不是就不能再来纠缠我们了？”
白清玉看着专心提问的宋月华，明目张胆地将宋月华散开的头发拿在手上摸，说道：“没那么简单。她背后有人帮衬，不会轻易倒的。”
“啊？”宋月华撇嘴，“那我们还是要提防她啊。”
白清玉抬手摸她的发顶，说道：“有帮她的人，自然也有想落井下石的人。现在就看这两拨人，谁能笑到最后了。”
宋月华晕乎乎地点头，“那看来和我们没有关系哦，我们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嘛！”
“嗯。”白清玉收回手，看向宋月华手上带着的手链说道：“喜欢这条手链吗？”
宋月华用力点头道：“喜欢！”
说完，白清玉看着她，喉结轻轻滚了滚，期盼着她再说些什么。
宋月华被她盯得心里痒痒的，但是也没有回避开。
最后是白清玉先开口，说道：“喜欢就好。”
*
男人的事没在两人生活里掀起太多波澜，宋月华照常上学，白清玉照常上班。
时间到了即将要去参加宴会的日子。
白清玉开车带宋月华去礼服店，车子刚停在路边，宋月华就忍不住探头看。
店门是复古的雕花玻璃门，她刚推开车门，穿米白色西装套裙的服务员就快步迎上来，指尖轻轻搭在门把手上帮她们拉开门，声音温和：“两位这边请，需要为您介绍款式吗？”
走进店里的瞬间，宋月华彻底愣。
暖金色的灯光铺满每一个角落，连天花板上都垂着细碎的水晶灯，折射出的光落在沿墙摆放的衣架上。衣架绕着店铺转了半圈，挂满了各式各样的礼服。
宋月华从来没见过这么多漂亮的小裙子。
她讷讷道：“我……我真的要从这里面挑一件穿吗？”
她长这么大，除了校服就是休闲装，从没见过这么多精致的裙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些，生怕碰坏了什么。
白清玉看出她眼底的局促，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语气放得更柔：“我也没有礼服，今天咱们一起挑，挑到你喜欢的为止，好不好？”
宋月华轻轻点了点头。
听到她们的对话，服务员脸上没有丝毫的懈怠，脸上依旧带着诚恳的微笑，保持着接待的礼仪。
“我们自己挑就好，不用跟着我们。”白清玉说道。
“好的，如果有什么问题，欢迎来前台寻找我们，很乐意为您服务。”服务员指了指前面的吧台，利落地退下。
只剩下自己和白清玉两个人之后，宋月华放松了许多。
“你喜欢那种？”白清玉问道。
宋月华诚实摇了摇头，吐了吐舌头：“我不知道……以前没穿过这种裙子。”
“那咱们就多试几件，试到你觉得‘就是它了’为止。”白清玉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又想起什么，问道，“你今天下午没课也没别的事吧？小组作业都弄完了？”
“嗯。”宋月华点头，“没有事情了。”
自从知道林晓私下里竟然是那样一个人之后，第二次小组宋月华和郭霏霏立刻去找了其他的人。
没想到这次随便找的就比她们第一次精心挑选的要靠谱，几乎是留了作业她们就分配好了任务。
宋月华在做其他作业的时候顺手就把小组任务做了。
白清玉走到靠窗的衣架旁，指尖轻轻拂过一排礼服的布料。
她目光慢慢扫过，最后停在一件白色蓬蓬礼服上。
“真的要穿吗？”宋月华看着大大的裙摆，心里有想穿的冲动，但还是有一丝顾虑。
“穿。”白清玉语气斩金截铁，“试试就知道了，不合适再换。”
宋月华小心翼翼地拿着礼服去了试衣间。
试衣间是独立的小房间，门帘是厚重的天鹅绒，拉上就隔住了外面的声响。
外面，白清玉坐在沙发上，她后背靠在沙发上，手搭在扶手上，指尖悠悠地轻点，后来节奏却悄悄变快，目光始终锁在试衣间的门帘上。
大概过了十分钟。
门帘被轻轻撩开一道缝，宋月华拘谨地走了出来。
她踮着脚尖，生怕踩到长长的裙摆，露肩的胳膊微微贴着身体，耳尖红得像染了胭脂，走到白清玉面前时，才轻轻提起裙摆，对着她露出个腼腆的笑：“好……好看吗？”
白清玉的身体先僵了一秒，接着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手不自觉攥紧了沙发扶手，连呼吸都顿了半拍。
她看着宋月华，目光从缀满珍珠的领口，滑过收得恰到好处的腰线，再到层叠如云朵的裙摆，怎么都移不开眼。
“好看。”白清玉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沙哑。她慢慢走向宋月华，伸手轻轻握住她裸露的双臂。
掌心的暖意碰到微凉的皮肤，宋月华的眼睫像蝴蝶翅膀似的颤了颤。
白清玉带着她转过身，走到试衣镜前。
镜子里，白色裙身像月光熔成的绸缎，贴在宋月华身上，露肩处的立体花饰刚好遮住肩头的小痣，把锁骨线条衬得愈发精致。
层叠的欧根纱裙摆每一层都缀着手工缝制的珍珠花饰，上身的蕾丝与刺绣交织成精密的网，珍珠链从胸前呈流线型垂落，在腰侧与立体花饰融为一体，将腰线收得盈盈一握。
像是一个漂亮的新娘——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6章 服务员刚端来银色托……
服务员刚端来银色托盘, 上面铺着米白色丝绒布，同色系的珍珠项链，胸针和手套静静躺在上面。
白清玉伸手拿起项链, 转头看向宋月华。
宋月华赶紧伸出手, 声音细若蚊蚋：“我、我自己来就好……”
“我帮你戴。”白清玉的语气轻轻的, 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笃定，没给她再推脱的机会, 拿着项链慢慢走近。
宋月华下意识缩回手, 乖乖站在原地, 肩膀悄悄绷紧了。
白清玉走到她面前，带着珍珠凉意的项链轻轻搭在她颈间, 紧接着，温热的指尖也贴了上来。
冷热交替的触感瞬间漫开, 宋月华后颈的汗毛都轻轻竖了起来, 肩膀控制不住地轻轻抖了一下, 屏住的呼吸都漏了半拍。
白清玉垂着眼睫专注地扣项链扣。长睫在眼下投了片浅影，指尖捏着细小的搭扣，动作放得极慢。
宋月华垂着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裙摆，心里的秒针像被放慢了，每一秒都过得格外长，连店里的音乐声都好像变远了。
终于, 颈后的手轻轻松开, 珍珠项链稳稳地贴在颈间, 坠着的碎钻刚好落在锁骨中间。
宋月华刚想转身去拿手套, 白清玉已经先一步从托盘里拿起了白色纱质手套，指尖捏着手套边缘递过来：“伸手。”
她乖乖伸出手，指尖微微蜷着。薄纱裹住手掌时, 皮肤的淡粉色透过布料隐约露出来，像蒙了层柔雾。
白清玉帮她拉好手套边缘，指尖偶尔蹭过她的手背，留下点转瞬即逝的暖意。
“好了。”白清玉双手轻轻按在宋月华裸露的肩膀上，带着她转了个身，正对试衣镜。
见宋月华眼神飘向别处，她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巴，稍微抬了抬：“看镜子。”
紧接着，她俯下身，温热的气息扫过宋月华的耳廓，声音轻得像羽毛：“是不是比之前更好看了？”
礼服是裸背设计，宋月华的后背刚好贴着白清玉的衬衫。
春天的衬衫布料薄薄的，能清晰感觉到背后温热的身躯，连对方的呼吸都能透过布料隐约感知到。
宋月华的后背瞬间绷紧，连脚趾都蜷了起来，只能僵硬地点了点头。
“不过宴会在晚上，这件裸背的可能会冷。”白清玉的手指在她肩膀上轻轻蹭了蹭。
宋月华一听这话，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脸颊烫得能煎蛋，声音都发颤：“那、那我换回去吧！”
说完转身就想往试衣间跑，只想赶紧逃离这让她心跳失控的氛围。
白清玉的手在她肩膀上顿了顿，才轻轻松开，眼里闪过点可惜，却没拦着她：“好，我在外面等你。”
宋月华几乎是踩着裙摆往试衣间冲，进去后立刻拉严实，靠在门后大口喘气，手抚着胸口，还能感觉到心跳得咚咚响。
白清玉对着服务台招了招手，“麻烦帮我找几件既不露肩也不露背的礼服，最好是浅色系的。”
“好的。”说着转身，没一会儿就抱来三四件礼服，整整齐齐挂在旁边的移动衣架上。
白清玉认真地挑了一件。
她取下礼服，转身递给刚从试衣间出来的宋月华：“试试这件。”
宋月华手上又被塞了一服，呆呆地转过去换了。
试衣间里，宋月华套上礼服，手伸到背后拉拉链，手指抠着拉链头，来回拽了两下，金属齿咬得死死的，纹丝不动。
她又用了点劲，胳膊肘都酸了，拉链还是没上去，额头上的细汗顺着鬓角往下滑，黏在脸颊上。
“怎么回事啊……”她小声嘀咕，咬着唇又试了一次，拉链头“咔嗒”一声卡得更紧，差点把布料扯变形。
没办法，她只能攥着礼服的后襟，手指捏着天鹅绒门帘的边角，轻轻撩开一道窄缝，眼睛飞快扫了圈大厅，沙发上空空的，服务员也在远处整理礼服，白清玉不知道去了哪里。
心刚提起来，她就想放下门帘先把裙子脱了，可手还没松开，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刚转头，白清玉就站在帘外，见她探出头，眼里藏着点笑意：“怎么了？躲在里面半天不出来。”
宋月华吓得手一抖，门帘差点掉下来，赶紧攥紧，耳朵红得能滴出血，声音小得像蚊子叫：“我、我背后的拉链……拉不上了。”说完头埋得更低，连看都不敢看白清玉。
白清玉眉梢轻轻挑了下，眼里的笑意更明显了点，语气却依旧温和：“我进去帮你？”
宋月华抿着唇，手指在门帘上抠出浅浅的印子，好半天才闷闷地“嗯”了一声，声音细得像气音。
白清玉脸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走吧。”她拍了拍宋月华的肩膀。
宋月华侧身让她进来，转身就快步走到墙角，背对着她。
她转头看白清玉时，眼睫颤得厉害，脸颊连带着脖子都红透了，浅米色礼服的V字后领刚好露出她的蝴蝶骨，皮肤白得像瓷，因为紧张泛着淡淡的粉。
白清玉走过去，目光落在她后背，喉咙不自觉地滚了下，伸手轻轻按在她的腰侧，想帮她把后襟拢好。
指尖刚碰到她的皮肤，宋月华的腰肢就猛地一缩，倒吸冷气的声音在小空间里格外清晰，手飞快抓住白清玉的手，指尖冰凉：“有、有点痒……”
白清玉低头，温热的气息扫过她的耳廓，痒得宋月华又缩了缩脖子：“那我快点，忍一下。”
宋月华点点头，手撑在冰凉的墙壁上，头埋得更低，眼睛紧紧盯着墙面上的花纹，手心却全是汗。
白清玉松开她的腰，手指捏着拉链头，轻轻调整了下角度，慢慢往上拉。
宋月华的注意力全在腰上，刚才被碰过的地方像留了道热痕，烫得她浑身发紧，连呼吸都放轻了。
“好了。”没一会儿，白清玉就停下动作，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怕她又紧张得想躲，声音放得格外温柔，“你转过来看看，很合身。”
宋月华回过头时，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桃子，连耳尖都泛着热。
见白清玉一直盯着自己，她慌忙捏着裙摆往后缩了缩，语无伦次地找补：“这、这试衣间空间太小了，穿裙子又急，有点热……真的！”说着还抬手扇了扇风，眼神飘到别处，不敢跟白清玉对视。
白清玉笑了笑，拉着宋月华的胳膊，说道：“出去照照吧。”
宋月华提着裙摆，小步跟在她身后，走到镜子前时，紧张感比刚才少了大半。
浅米色礼服的方领刚好卡在锁骨处，珍珠点缀得不张扬，网纱短袖透着点朦胧的温柔，层叠裙摆衬得她身形更显纤细，既不暴露，又比日常衣服多了份精致。
“就这件吧！”宋月华赶紧开口，生怕再出什么岔子，要是等会儿换衣服又要白清玉帮忙拉拉链，她怕是要羞得找地缝钻。
“行，包起来。”白清玉转头对服务员说，又被宋月华拉了拉衣角。
“你别光给我挑啊，你自己也要穿的！”宋月华皱着眉，眼神扫过衣架，“刚才都没见你试……”
“我刚刚已经挑好了。”白清玉指了指服务员旁边叠好的一个礼服袋，“刚才看你在试衣间，就先选了件。”
“啊？”宋月华的嘴角瞬间垮下来，眼神里满是失落，“你怎么不等我一起挑啊？我还想帮你看看哪个颜色好看呢……”
白清玉见她委屈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软：“刚公司有人发消息，要回去处理点事，时间有点紧。”她顿了顿，又补充道，“放心，你能看到的。”
宋月华还是鼓着嘴。
“是我的错。”白清玉顺着她的话哄，眼底带着点笑意，“以后不管买什么衣服，都让你帮我挑，好不好？”
“好吧。”宋月华闷闷地应了声，又赶紧补充，“其实……工作也挺重要的，别耽误你的事。”
“那我们回去了？”白清玉轻声地问。
“嗯。”
服务员很快提着满手的袋子过来，宋月华看着眼睛都瞪大了：“就两件礼服，要这么多袋子吗？”
白清玉说道：“里面还有配饰。”
“哦。”
“我还把第一套衣服买来了。”
“？”
宋月华道：“我不是穿最后一套吗？”
白清玉说得轻描淡写：“以后也可以穿啊。”
宋月华眨眨眼，“好吧。”
等服务员将东西放到车里离开后，宋月华凑到白清玉问：“清清，这些到底要多少钱啊？”刚才在店里她没敢问，现在才敢小声打听。
光是那珍珠和蕾丝，看着就不便宜。
“不多。”白清玉淡淡地道。
“怎么会不多！”宋月华急得挠了挠头，眉头都皱起来，“这么精致的衣服，肯定要花好多钱……我什么时候才能赚够钱还给你啊？”
白清玉问：“为什么一定要还给我呢？”
“因为，因为。”宋月华迷茫道：“这是你的钱啊，又不是我的钱，不能随便要你的东西……”
白清玉看了宋月华一眼。
那眼神让宋月华不自在地眨眨眼，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系安全带。”白清玉道。
“哦哦。”宋月华乖巧地系上。
白清玉之后没在说话，宋月华心里很忐忑。
车开到公寓楼下，白清玉先下车，绕到副驾驶这边打开车门：“你先上去吧，我去公司一趟。”
“我和你一起去吧？”
“不用。”白清玉说道，“没什么大事，我处理完就回来，你在家等我就好。”
其实刚刚的电话里说不是公司里的事情，而是宋月岚的事情。白清玉不想让宋月华掺和进来。
宋月华愣了一下，下了车——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7章 宋月华站在路边，目……
宋月华站在路边, 目光落在了白清玉的车尾。
白清玉指尖在方向盘上轻轻敲了下，压下那点因宋月华没开窍而起的莫名气闷，还是手肘撑着车窗沿, 手腕轻抬, 对着她挥了挥手。
宋月华连忙抬起手。她看着车窗里白清玉的身影, 直到车轮碾过路边的梧桐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车子才缓缓起步。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两步, 视线紧紧跟着车身, 直到车子拐过街角，再也看不见了。
“哎呀！”宋月华突然眼睛瞪圆, 抬手拍了下额头。
礼服袋子还在后备箱里没拿下来！
她有点懊恼地皱了皱眉，又转念一想：反正清清晚上会回来, 到时候再拿也不迟, 总不能让她再折回来。
宋月华走上台阶, 刚推开家门，一道橘色影子就“嗖”地窜到脚边，宋小米叼着逗猫棒，正绕着茶几跑酷，见她回来，立刻丢下玩具, 用脑袋蹭她的脚踝。
她弯腰换拖鞋, 往房间走, 换上睡衣, 比白天穿的礼服舒服太多。
要做些什么才会让白清玉心情好一些呢？
宋月华撑着胳膊坐起来，指尖揪着睡衣的衣角，眼神扫过客厅。
上次她从面包店买了一堆甜点回来, 强拉着白清玉一起吃，其他种类她都是象征性地吃一点，只有曲奇，多吃了好几个。
宋月华眼睛一亮，抱着凑过来的宋小米往厨房走：“对了！我给清清做点心吧！上次看的曲奇教程，好像不难。”
要做白清玉喜欢的杏仁曲奇，得先把材料找齐才行。
她踮着脚够顶层的玻璃罐，终于摸到贴着“低筋面粉”的袋子。刚往下拽，手肘不小心蹭到旁边的白砂糖罐，“哗啦”一声，细白的糖粒撒了小半台面。
“哎呀！”宋月华慌忙放下面粉，蹲下来用指尖拢糖，指缝漏下去的碎糖却引来了宋小米，橘猫跳上料理台，伸爪子扒拉着糖粒，差点碰倒装黄油的小碗。
她赶紧把猫抱下来按在怀里，顺毛的手还沾着糖：“不许捣乱呀，清清要吃的，洒了就做不成了。”
好不容易把糖收进小碗，宋月华系上白清玉的碎花围裙。
她把黄油放进瓷碗，隔温水软化，掏出手机翻教程：“清清不爱太甜，糖就放两勺……还要加杏仁碎，她上次说嚼着脆的好吃。”
宋月华把面粉、黄油、蛋液和杏仁碎倒进大碗，双手抓着面团来回揉。力气小，揉得胳膊发酸，面团却总黏在手上。
她沾了点面粉继续揉，直到面团变得光滑有弹性，才长长舒了口气，把面团分成小块放在案板上。
宋月华想捏成爱心形，手指捏着面团捏来捏去，爱心却歪歪扭扭的，有的尖儿歪向一边，有的肚子鼓得像小馒头。宋月华对着歪爱心笑了笑，还是小心摆进烤盘：“丑点没关系，好吃就行。”
烤箱预热好，她把烤盘放进去，定好二十分钟。搬了个小凳子坐在旁边等，眼睛盯着烤箱门里慢慢变黄的曲奇，鼻子凑过去闻飘出来的黄油香。
宋小米蹲在她脚边，尾巴随着烤箱的“嗡嗡”声轻轻晃，偶尔用脑袋蹭她的裤腿。
“叮”的一声，宋月华戴起隔热手套把烤盘拿出来。金黄的曲奇冒着热气，杏仁碎嵌在边缘，香味飘满了厨房。她捏起一块放凉，咬了一小口。黄油的奶香混着杏仁的脆感，甜度刚好。宋月华把曲奇放进浅青色瓷盘，心里满是期待。
门外的脚步声响起，宋月华正趴在茶几旁，听到熟悉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腾”地站起来，差点碰倒旁边的咖啡杯，慌忙扶稳后，快步跑到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听。
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格外清晰，宋月华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半拍。门刚拉开一条缝，她就笑着探出头：“清清！你回来啦！”
白清玉站在门口，袖口挽到小臂，眉头舒展开，指尖还没放下钥匙，就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等很久了？”
“没有！”宋月华赶紧让开位置，“我给你做了东西，你快来看！”说着拉着她的手腕往客厅走。
白清玉的目光落在茶几上的浅青色瓷盘上，金黄的曲奇露出来，其中几个歪歪扭扭的爱心形格外显眼，一看就是宋月华的手笔。
她蹲下身，指尖轻轻碰了碰曲奇表面，黄油混着杏仁的香味顺着鼻尖飘进来，瞬间驱散了大半疲惫。
“给你尝这个！”宋月华捏起一块爱心曲奇递到她嘴边，眼睛亮晶晶的，像在等夸奖，“我特意少放了糖，加了杏仁碎，你上次说喜欢脆的。”
白清玉张口接住，牙齿咬到杏仁时发出轻微的“咔嚓”声，黄油的奶香在嘴里散开，甜度刚好，不腻不淡。
她咀嚼着，抬眼看向宋月华，见她还紧张地攥着衣角，忍不住笑了：“很好吃，比面包店的还好吃。”
“真的吗？”宋月华眼睛瞬间亮了，又拿起一块递过去，“那你多吃点，我还留了好多，明天早上咖啡配曲奇，肯定更棒！”
白清玉接过曲奇，指尖无意间碰到她的嘴角，蹭到点面粉，想来是做曲奇时沾到的。
她抬手用指腹轻轻擦去，动作自然又温柔：“脸上沾了面粉都没发现。”
宋月华的脸颊瞬间热了，慌忙抬手摸了摸嘴角，却被白清玉拉住手。她顺势坐在沙发上，白清玉也挨着她坐下，宋小米立刻跳上两人中间的空位，蜷成个橘色小团子。
“今天处理的事顺利吗？”宋月华小声问。
白清玉咬了口曲奇，声音放得很柔：“快了，没什么大事。”她没提宋月岚的纠纷，只拿起一块曲奇递到宋月华嘴边，“你也吃，别光看着我。”
暖黄的落地灯照在两人身上，曲奇的香味飘在空气里，偶尔传来宋小米的呼噜声。
*
晨光刚透过窗帘缝洒进客厅，宋月华攥着猫零食罐轻手轻脚走出来。
往常这时候，宋小米早该“喵呜”着扑过来，围着她的脚踝蹭来蹭去。
可今天茶几旁的猫窝空荡荡的。
“小米？”宋月华放下罐头，蹲在房间门口喊了两声。直到沙发底传来微弱的“咕噜”声，她才伸手把橘猫抱出来。宋小米没像往常一样挣扎着要跑，反而蔫蔫地靠在她怀里，耳朵耷拉着。
“怎么这么烫？”宋月华慌了，指尖贴着猫的肚皮来回摸，赶紧跑去找白清玉。白清玉见她抱着猫闯进来，眉头先皱了下，伸手接过宋小米：“怎么了？”
“它好像发烧了，身子好热，也不吃东西。”宋月华道：“我量了下，比平时高好多。”
白清玉指尖轻轻按在宋小米的爪子上，又摸了摸它的喉咙，“别慌，可能是昨天吃多了肠胃不舒服。我先预约宠物医院，咱们现在就过去。”她拿起手机查最近的宠物医院，偶尔抬头看一眼宋月华，怕她太担心。
去医院的路上，宋月华把宋小米抱在怀里，橘猫乖乖地靠在她胸口，偶尔发出一声细弱的“喵”，听得她心都揪起来。白清玉开车时，余光总往副驾瞟，见面色紧张，腾出一只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胳膊：“没事的，就是小毛病，医生看了就好。”
宠物医院的玻璃门推开时，护士很快迎上来。白清玉抱着猫跟着医生进诊室，宋月华站在门外，耳朵贴在玻璃上听，听见医生说“只是肠胃积食，有点低烧，开点药就好”，她才松了口气，后背都汗湿了。
等白清玉拿着药出来，宋月华赶紧迎上去：“怎么样？医生说没事吧？”
“嗯，就是昨天喂的罐头太多了。”白清玉把药盒递给她。
回家的路上，白清玉绕去宠物店，买了宋小米平时爱吃的益生菌罐头。
晚上喂药时，宋月华捏着猫的嘴巴，白清玉把药粉混在罐头里，一人一猫折腾了半天，才让宋小米把药吃下去。
客厅里只剩落地灯的暖光在漫，宋月华靠在沙发上，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怀里的宋小米蜷成个橘团，呼吸轻得像羽毛。忽然，白清玉的声音轻轻飘过来，打断了这份安静：“月华。”
“嗯？”宋月华揉了揉泛红的眼角，打了个绵长的哈欠，转过头，“怎么啦？”
“你还记得俞纤吗？”白清玉指尖搭在沙发扶手上，目光落在她半眯的眼睛上，没错过她瞬间顿住的神情。
“俞纤？”宋月华的困意先散了大半。
是，是她穿越过来后给她发消息的那个人。
她很关心宋小米，也是因为她，自己和白清玉才有了很多交集的机会。
但是……
距宋月华所知，俞纤应该是认识“宋月华”的，而且从她发来的消息来看，也是熟悉“她”的性格的。
听到她有事离开了本市，宋月华心里还有点庆幸。
现在清清突然提起俞纤，是俞纤跟她说了什么吗？
宋月华强装镇定地说道：“知道啊。”
“她刚刚给我发消息了。”白清玉偏头观察着宋月华的表情。
“哦，是吗？”宋月华下意识坐直了些，后背悄悄绷紧。
“没什么大事。”看到宋月华的神情，她道：“她有点想念宋小米，想要我们发一张照片给她。”
白清玉想到俞纤给她发来的消息，表面上想要一张照片，实际就是对宋月华的不放心。
“哦。”宋月华松了口气，却又忍不住追问，“那……她什么时候回来啊？”
“不知道，应该快了。”白清玉慢悠悠地说道：“她说家里人的病情渐渐好转了，等稳定了就回来。”
“哦。”宋月华心不在焉地应和。
困意早被赶得没影了。她怕，怕俞纤回来后，会发现她说话的习惯、喜欢的口味，都跟“以前的宋月华”不一样，怕自己这个“外来者”会被戳穿。
犹豫了半天，她还是咬了咬牙，抬头看向白清玉，提心吊胆地问：“如果……”
“嗯？”
“我是说如果。”宋月华咽了口口水。
白清玉知道她要说什么，佯装好奇地看着她。
“如果我，咳。”宋月华战术性咳嗽，“是另外一个人，但是我的性格和习惯都跟现在一样，你……你还会跟我做朋友吗？”——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8章 白清玉没立刻说话，……
白清玉没立刻说话, 只静静注视着宋月华两秒，才缓缓点头。
她身体微微前倾，语气比刚才更沉了些：“你就是你。我想和你做朋友, 不是因为‘宋月华’这个名字。就算你不是现在的宋月华, 哪怕换成别人, 只要做着和你一样的事，我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对你。”
她说着, 漆黑的眼睛轻轻锁住宋月华, 那双眼像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 没了平日裹着的暖意，倒添了几分沉静的锐利。
旁人若被这样盯着, 或许会无端发紧，可宋月华只觉得那目光亮得惊人, 连瞳仁里映着的自己都清晰可见, 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清清, 你认真的时候，眼睛真好看。”
白清玉指尖轻轻搭在膝盖上，抬起一条腿随意搭在另一条腿上，语气听着像随口一问，目光却没从她脸上移开：“那你呢？要是我和你想的不一样，你还会愿意跟我走得近吗？”
“我也一样！”宋月华没半点犹豫, 坐直了些, 语气又坚定又坦诚, “我对你的想法, 从来不会因为别的而改变。”
白清玉指尖抵了抵唇角，勾出一抹浅笑，“要是我没你想的那么好呢？比如我也会做一些让你不开心的事。”
宋月华眨了眨眼, 没急着反驳，反而认真想了想，才轻声说：“我听过一句话，君子论迹不论心。你对我好不好，我能感觉到。要是真有一天，我觉得你不想再对我好了，那我再慢慢远离也不迟，不过我觉得，不会有那一天的。”
“哦？”白清玉挑了挑眉，脸上没明着显露出开心或不开心。
宋月华注意到她眼底淡淡的乌青，语气里藏不住心疼：“别想啦，快去睡觉吧，明天就是周一了，你还要上班呢，总熬夜对身体不好。”
白清玉轻轻“嗯”了一声，站起身时，顺手揉了揉宋月华的头发，像往常一样：“你也早点睡。”
*
傍晚的霞光透过落地窗，把客厅染成了暖融融的橘粉色。
宋月华攥着浅米色礼服的裙摆，从卧室里慢慢走出来时，网纱蹭过脚踝的触感还让她有点不自在。她走到客厅的穿衣镜前，转了个圈。
领口的珍珠在暖光里闪着细弱的光，层叠裙摆垂到膝盖下，比上次试穿时更合身。
“清清怎么还没好呀？”她往卧室方向挪了两步。
在家里看惯了白清玉穿家居服还有简单的休闲服，温柔或利落，可穿礼服是什么模样？
宋月华后悔没有选择先看一眼礼服了。她连想象都没头绪，只觉得心跳有点快。
宋小米不知从哪儿窜出来，蹭了蹭她的裙摆，像是在好奇她身上“不一样的衣服”。
宋月华弯腰抱起猫，刚想跟它念叨两句，就听见卧室门被打开的声音。
她猛地抬头，怀里的宋小米差点跳下去。
白清玉站在门口，深酒红丝绒礼服裹着她的身形，肩线被剪裁得利落又挺拔，衣领处缀着三颗小巧的珍珠扣，刚好落在锁骨上方，衬得皮肤比平时更白。
腰间系着同色系的细腰带，收出恰到好处的腰线，裙摆垂到脚踝，走动时丝绒泛着柔和的光泽。她没戴多余的首饰，只把耳后的碎发别在耳后，露出干净的下颌线。
宋月华怀里的宋小米“喵”了一声，挣着跳下来，凑到白清玉脚边蹭礼服裙摆。
她这才回神，发现自己还维持着抱猫的姿势，指尖僵在半空，连刚才捏在手里的发绳掉在地毯上都没察觉。
原来白清玉穿礼服是这样的。
这件酒红色的礼服风格与白清玉日常所穿的风格不同。宋月华一直以为白清玉的风格是温柔娴静的，加上她平时穿衣也是以白色或浅色系衣服为主，这种印象已经深入人心。
但是当白清玉打开门的那一刻，鲜艳的酒红色红裙映入宋月华的眼帘，让她忍不住惊叹。
原来红色这样艳丽的颜色穿在白清玉也是同样的合适。
“看呆了？”白清玉朝着她走过来，脚步轻缓。看见宋月华瞪圆的眼睛，还有悄悄泛红的耳尖，忍不住弯了弯嘴角，伸手捡起她掉在地上的发绳，“你的发绳掉了，要不要我帮你把头发拢一下？”
宋月华这才慌忙点头，声音比平时轻了点：“你、你穿这个也太好看了吧？”她没说完，又忍不住抬眼多看了一眼，深酒红色的手套衬得白清玉的手更修长。
白清玉笑着走到她身边，拿起发绳帮她把散落的碎发拢在耳后：“你更好看。”她低头看向镜子，镜里两人站在一起，非常和谐。
宋月华盯着镜子里的两人，突然伸手帮白清玉理了理有点歪的珍珠扣。
“谢谢。”白清玉低头，眼睛里荡着笑意说道。
宋月华红着耳垂垂下眼帘。
两人走到门口时，白清玉帮宋月华理了理被风吹乱的碎发：“别紧张，到了那里跟着我就好，想吃什么我帮你拿。”
“好。”
车缓缓停在宴会门口时，宋月华先透过车窗望出去。
欧式风格的建筑立在夜色里，米白色廊柱上缠绕着暖黄的串灯。汉白玉台阶铺得宽阔，每级都有侍者站在两侧，见车子停下，立刻有位侍者上前，轻手轻脚拉开了后座车门。
白清玉先弯腰下车，转身伸手握住宋月华的手，“慢点，台阶有点高。”
宋月华搭着她的手下车。
两人沿着台阶往上走，两侧的壁灯投下暖黄的光，把影子拉得修长。
门口的花艺是一大束白色蝴蝶兰，插在青花瓶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却透着说不出的雅致。
守在门口的侍者核对了邀请函，双手递回来时，指尖没碰到纸张边缘，礼仪周到得让人舒服。
推开门时，宋月华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大厅比她想象中更开阔，挑高的穹顶挂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灯光洒下来，落在深色大理石地面上，映出细碎的光。
厅里的人不多，三三两两地站在落地窗边或香槟台旁，没有嘈杂的喧闹，只有偶尔传来的轻笑声和香槟杯轻碰的“叮”声。
宋月华下意识往白清玉身边靠了靠，指尖轻轻攥住她的袖口。白清玉察觉到她的紧张，侧过头轻声问：“要不要先去拿点喝的？那边有无酒精香槟。”说着牵起她的手，往香槟台方向走。
香槟台是透明的玻璃材质，台上摆着排高脚杯，里面盛着浅金色的液体，旁边还放着精致的小点心，每块都做成了花瓣的形状，摆得像件艺术品。
侍者见她们过来，立刻拿起干净的杯子，倒了杯无酒精香槟递给宋月华，又给白清玉倒了杯红酒。
“别怕。”白清玉接过红酒杯，指尖碰了碰宋月华的手背，“等会儿要是有人跟你打招呼，不用紧张，我在呢。”正说着，不远处传来个温和的声音：“清玉，好久不见。”
宋月华抬头，看见位穿这黑色露肩裙的女士走过来，手里拿着杯威士忌。
白清玉笑着点头，自然地把宋月华往身边带了带：“李总，这位是宋月华。月华，这是李总，之前合作过的伙伴。”
“宋小姐你好，”李总笑着点头，目光落在宋月华的礼服上，却没有过分打量，只温和地说，“你的眼光真好，这浅米色很衬你。”
宋月华赶紧点头回应，握着香槟杯的手放松了些。
她看向白清玉，见她穿着华丽的礼服，端着红酒正笑着和李总交谈，神色自若，游刃有余。
和书后的结局天差地别。
宋月华心里渐渐升起自豪。
这样的改变，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白清玉还在和李总聊合作的事，宋月华插不上话，目光便落在了旁边的甜品台。
奶白的酥皮糕点缀着几颗碎莓果，放在描金的白瓷盘里，像件小巧的艺术品。她悄悄走过去，用银叉叉起一块，轻轻咬了口。
酥皮簌簌掉在掌心，内馅是酸甜的莓果酱，刚好中和了奶油的腻。正吃得满足，直到听见白清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哪个最好吃？”白清玉结束和李总的寒暄，顺手递来一张纸巾。
宋月华赶紧拿手帕擦了擦，用手掩着还在咀嚼的嘴，指了指好看的那个，说道：“这个。”
白清玉的视线在那盘糕点上停顿了两秒，认真把这个糕点的摸样记了下来，准备回家给宋月华做。
远处突然飘来一个轻佻的声音：“白~清玉~”
白清玉和宋月华同时转头看。
穿香槟色吊带礼服的女人正朝着这边走，卷发松松地挽在脑后，带着珍珠耳环。
她嘴角挂着放荡不羁的笑，路过侍者时还顺手拿了杯香槟，姿态慵懒地亲近。
“好久不见啊，清玉。”女人走到白清玉面前，目光若有若无地掠过宋月华。
“好久不见，杨总。”白清玉脸上带着笑容，回应得不失礼貌。
“这位是？没见过你带朋友来这种场合呢。”杨雪脸上的笑容丝毫没有因为白清玉的疏离而改变。
白清玉偏过头想向宋月华介绍杨雪，却发现宋月华愣在了原地——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49章 宋月华的目光黏在不……
宋月华的目光黏在不远处的杨雪身上, 忍不住攥紧了裙摆的蕾丝边。
为什么白清玉还是遇见了杨雪呢？
宋月华心里失落地想。
在这本小说里，还存在着与宋月岚人气相当的角色，那就是杨雪。
论家世、外貌, 杨雪哪样都不输宋月岚, 性格更是讨喜, 当初书里多少读者盼着白清玉能和她走到一起。
不过宋月岚更加不择手段，心狠手辣, 将白清玉从杨雪身边夺了回来。
不知道是几番的炮灰女配宋月华很是沮丧。
她真的能比过这样优秀的人, 留在白清玉身边吗？
宋月华暗地里叹了一口气。
白清玉往宋月华身边又靠了靠, 几乎是半护着她的姿态，“杨总, 介绍一下，宋月华, 现在和我住在一起。”
“住在一起？”杨雪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 瞳孔微缩, 脸上的笑容也僵了半秒。
她打量着宋月华，又看了看白清玉紧挨着宋月华的手臂，才慢慢回过神，笑了笑，语气里带着点意外：“我还以为你这工作狂，现在哪有心思找人同住, 看来是我想错了。”
她顿了顿, 眼尾轻轻挑了挑, 话锋一转：“说起来, 你以前可从不带朋友来这种场合，这位……是女朋友吧？”
女，女朋友？
宋月华刚回过神来, 就听到这富有冲击力的几个词。
白清玉没否认，反而反手握住宋月华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掌心，像是安抚，又像是宣告：“杨总既然认识了人，我们就不打扰你了，先失陪。”
“哎？别急着走啊。”杨雪往前拦了半步，眼底划过一丝看热闹的兴致，她那双漂亮的桃花眼弯成月牙，眼尾上挑，对着宋月华眨了眨眼，“再聊会儿嘛，我对这位小可爱可是特别感兴趣，清玉，你藏得也太好了。”
宋月华被她看得有点发慌，下意识往白清玉身后缩了缩。
脑子里还是一团乱麻：杨雪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感兴趣？白清玉为什么不解释“女朋友”的误会？她到底想干什么？
白清玉原本带着的淡笑彻底维持不住了，眉梢轻轻压了压，眼底的多了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用眼神告诫地看了杨雪一眼。
“杨总。”白清玉手臂轻轻揽住宋月华的肩，动作自然得像习以为常，带着点护着人的姿态，“月华性子软，不习惯和不太熟的人多聊，不若我们聊聊之前没谈完的合作？”
合作？
杨雪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太阳穴瞬间突突地跳。
她怎么忘了这茬。
上次和白清玉谈合作，对方看着笑意温和，却在合作上却寸步不让，连她提出的让利方案都被不动声色地驳回，最后若不是她咬着牙让步，恐怕要损失不少利润。
可一想到合作成了能抢占宋月岚盯了许久的市场份额，这点“委屈”又不算什么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目光扫过白清玉护着宋月华的样子，眼底带着点调侃：“行吧行吧，怕了你了。”
说着举起酒杯，对着宋月华的方向虚敬了一下，“宴会不谈工作，我还有事要找主办方，下次再聊。”话音落，抿了口红酒，转身踩着高跟鞋离开。
宋月华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才后知后觉地动了动手指，两人竟然不知不觉牵了这么久。
她猛地抽回手，指尖烫得像碰了热水，抬眼时刚好对上白清玉的目光，对方也飞快地收回手，耳尖悄悄泛红。
“你……为什么要在杨总面前，暗示我是你的……”宋月，垂着眼不敢看她。
白清玉指尖轻轻撩过耳后碎发，避开她的目光，语气尽量自然：“杨总总爱逗不熟的人，我那么说只是不想让她为难你。而且我只说你和我住在一起，这不是事实吗？‘女朋友’是她自己猜的。”
“哦……”宋月华垂下眼，掩饰一闪而过的失落。
她没再追问，只转移话题：“那你们说的合作，是什么时候的事啊？我怎么没听你提过。”
“就是之前宋月岚找公司麻烦的时候。”白清玉打算只告诉她一部分事情，“杨雪和宋月岚算是竞争关系，她来找我合作的是一个小软件。”
宋月华点点头。
书里杨雪明明是在白清玉最难的时候主动伸援手，现在倒成了互利的合作关系，看来好多事都变了。
她正想着，就听见白清玉的声音又传来。
“你觉得杨总怎么样？”白清玉看宋月华还在聊杨雪，有些不满，问道：“要是你想和她多聊聊，我回头把她联系方式给你。”
“不用。”宋月华连忙摆手，她最怕杨雪这样热于向外社交的人。
“你和她平常交流多吗？”宋月华暗戳戳地问道。
“只是工作上会交流。”白清玉说：“怎么问这个？”
宋月华说道：“怕你和她学坏。”
白清玉轻笑出声，“不会的。我从来不会对喜欢的人以外的人，有多余的心思。”她看着宋月华的眼睛，好似在做庄重的承诺。
宋月华的耳尖瞬间烧了起来，慌忙偏过头，假装盯着远处的甜品台。
“清清，我有点喘不过气，想出去透会儿气。”
宴会厅里的香槟香混着人声，渐渐让宋月华觉得有点闷。
“好，我带你去露台，那边人少。”说着便牵着她往侧门走，路过侍者时还顺手拿了杯温水。
推开玻璃门，晚风带着点凉意扑面而来，瞬间吹散了室内的闷热。露台铺着深色木质地板，边缘摆着几盆开得正好的白色茉莉，香气清淡，远处的城市夜景亮着点点灯火。
“哇，这里好好看。”宋月华走到露台边，扶着雕花栏杆往下看，晚风拂起她礼服的网纱裙摆，像只轻轻振翅的蝴蝶。她刚想回头和白清玉说话，就听见一阵轻柔的钢琴声飘了过来。
是从露台角落的白色钢琴那边传来的。
一位穿淡紫色礼服的女士坐在钢琴前，指尖在琴键上跳跃，旋律舒缓又温柔。宋月华听得入了迷，眼睛亮晶晶的：“弹得真好啊。”
“喜欢的话，我们就多听会儿。”白清玉站在她身边，把温水递到她手里，“小心风大。”
“嗯。”
宴会结束，车子驶进小区，宋月华靠在副驾上，脸色已经有些发白。
晚宴后在露台吹了半晚风，刚才下车时还强撑着，此刻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只觉得浑身发沉，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了。
“月华？”白清玉停稳车，转头就看见她蔫蔫的样子，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指尖瞬间传来滚烫的温度，“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在露台着凉了？”
宋月华迷迷糊糊应了声，想抬手揉太阳穴，却被白清玉按住手腕：“别乱动，我扶你上去。”
她解开安全带，绕到副驾这边，小心地扶着宋月华下车，对方身体软得像没力气，大半重量都靠在她身上。
刚打开家门，白清玉赶紧把宋月华扶到沙发上，转身去拿体温计，又找了条厚毛毯裹在她身上：“先坐着等会儿，我去拿药。”
体温计夹在腋下时，宋月华才稍微清醒些，看着白清玉在客厅里忙来忙去。
“38.5℃，有点烧。”白清玉看着体温计上的数字，眉头皱了起来，把温水和退烧药递到她手里，“先把药吃了，我去给你煮碗姜汤，发发汗会好点。”
宋月华接过水杯，小声说：“我睡一觉就好。”
“说什么傻话。”白清玉揉了揉她的发顶，“等我煮完姜汤就回来，你别睡着了，药得半小时后才起效。”
厨房很快传来生姜和红糖的香气，没一会儿，白清玉端着碗姜汤出来，吹了吹才递过去：“有点烫，慢些喝。”宋月华接过碗，小口抿着。
姜的辛辣混着红糖的甜，顺着喉咙滑下去，暖意在胃里慢慢散开，连身上的冷意都退了点。
喝完姜汤，白清玉又拿了块湿毛巾，拧干后敷在她额头：“物理降温能快些退。”
她坐在旁边的沙发上，没离太远，偶尔伸手摸一摸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没再升高。
宋月华靠在沙发上，眼皮越来越沉，迷糊中感觉有人帮她调整了毛毯，还轻轻掖了掖边角。
等她再醒过来时，天已经蒙蒙亮。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额头的毛巾换成了新的。
床头柜上的浅口玻璃杯里盛着温水，底下垫着张浅米色便签纸。
“我已经给你请好假了，如果还在发烧，给我打电话。”
宋月华指尖捏着便签纸，轻轻按在胸口。
她掀开被子下床，打开冰箱，拿出一袋虾仁饺子，接了半锅水，把火调到最小档，等着水开。
水“咕嘟咕嘟”冒小泡时，她听见脚边传来“喵呜”声。
宋小米不知什么时候凑了过来，正用脑袋顶她的裤腿。
宋月华弯腰把它抱起来，说道：“我没事了哦，小米。”
宋小米“呼噜”了一声，用脸蹭她的下巴，尾巴轻轻勾着她的手腕。
没一会儿，饺子浮起来，她用漏勺捞出来，盛在小瓷碗里，倒上点米醋，刚要吃，门铃突然响了——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50章 宋月华疑惑地抬起头……
宋月华疑惑地抬起头。
白清玉早上上班前刚发过消息, 问她退烧没，她也回了“已经不烧了”，这个点会是谁来？
宋月华咬着嘴唇, 心跳莫名快了些, 脑子里先蹦出宋月岚和她妈妈的脸。
她轻手轻脚挪到门口, 没敢立刻开门，先把眼睛凑在猫眼上, 屏住呼吸往外看。
门外站着个穿粉色卫衣的女生, 胸前印着只圆滚滚的橘猫图案, 短发有点毛躁地翘着，眉头皱得紧紧的, 表情凝重得像有急事。
不是宋月岚她们。
宋月华悄悄松了口气。
没准是周围的邻居，想要借点东西什么的？
她打开门, 想问对面的人有什么事情？
就听见对方先开了口, 声音干巴巴的, 还带着点无奈：“宋月华。”
宋月华的眼神瞬间飘了，这张脸有点眼熟，可具体是谁，脑子里像蒙了层雾，怎么也抓不住。她愣愣地站在门口，没接话。
“不是吧。”俞纤无语, “上次你就忘记我一遍, 这次又要再来一次？难道我这张脸非要天天在你面前晃悠你才会记住我吗？”
俞纤有点怀疑自己了。
宋月华直直地站在原地望着俞纤, 大脑飞快地运转, 她不自信地问道：“俞纤？”
“这次还不错，至少有点礼貌。”
俞纤没好气地应了一声，目光越过她的肩膀, 踮起脚往屋里眺望，像在找什么。
“我听说宋小米生病了？我来看看。”俞纤说道。
宋月华一下子紧张起来。
虽然她不像穿书那么简单，但是也不是“宋月华”那样的性格。
想起一穿过来宋小米对自己的恐惧，宋月华坚定自己不是“宋月华”。
“好。”宋月华秉持着多说多错的原则，简短地回了一句。
俞纤换上一次性拖鞋走进门，发现这里和宋月华原来居住的那个公寓天差地别。
上一个公寓好像只是一个一次性物品，家具是房间自带的，宋月华只是暂时居住在那里，所以买来东西的包装也从不整理。
这次的公寓里多了很多绿植，家具以及装饰品也能看出来是自己买的，精心搭配的。
还有大厅里这么一堆的猫猫玩具。
俞纤看着宋小米在巨大的猫爬架上面跑来跑去，欢快地撒欢。
她一时有些惊愕。
宋小米正抱着猫爬架上的羽毛逗猫棒撒欢，听见门口的动静，耳朵尖悄悄耷拉了点，原本竖得笔直的尾巴慢慢圈成小半弧，瞬间收敛起来，踩着轻巧的猫步从爬架上跳下来。
它放轻了脚步，一步一挪地凑到俞纤面前，仰着圆乎乎的猫头，眼神里带着点故作矜持的打量。
“小米~还记得我吗？”俞纤说道。
宋小米歪了歪头，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俞纤看了两秒，突然“喵”了一声，声音不算大，却带着明显的亲近。
它往前凑了凑，用圆圆的猫头蹭了蹭俞纤的手背，毛茸茸的触感蹭得人心里发暖。
俞纤心都化了，立刻把它抱进怀里。她开猫咖多年。没一会儿，宋小米就瘫在她怀里，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轻响，连爪子都舒展开来，露出粉嫩嫩的肉垫。
俞纤是在上大学时遇见宋小米的。
当时宋小米还是一个出生不久的小流浪猫，靠着周边的大学生和高中生轮番喂养，顺利长大。
但是有一年天气异常寒冷，外面的温度极低，猫猫们很难在没有遮挡物和取暖的地方活着。
于是学校爱猫社团组织了一场保护活动。如果能领养最好，不能领养，将猫猫抱回家，养一个冬天也好。
俞纤本想来领养宋小米，结果却被社长告知她在找宋小米的时候，看见她被一个学生带走了。
俞纤不放心，于是找了社长问清了那个学生的信息。
刚好社长家里和宋家有过生意，一同参加过宴会，知道宋月华是宋家的小女儿，于是将这些信息告诉了俞纤。
俞纤知道后，曾经偷偷去过宋月华的家外面，看到宋小米过得很好，她也就放心了。
后来毕业后，俞纤辗转找了几份工作，但是她都不喜欢。想起她在大学里喂养猫的这些日子，俞纤起了想开一家猫咖的想法。
原本她以为宋小米找到了一个好主人，却在几年后街边的灌木丛里，看到了瘦骨嶙峋的宋小米。
俞纤将它带到了宠物医院，检查说不仅营养不良，肋骨处还有旧伤，医生说像是被打过的痕迹。
检查完后，她把宋小米带回到猫咖好好养护。宋小米恢复健康，却总是想要往外跑。
俞纤拦了几次没有拦住，便跟假装放了宋小米，跟在宋小米的身后，看看她想干嘛。
发现宋小米绕到了一个公寓门前。它好像非常熟悉里面的人。
在里面的人开门拿外卖的时候“嗖”地溜了进去。
虽然时间已经过了两三年，但是俞纤仍然能认出那个人就是“宋月华”
再与“宋月华”交谈几次无果，宋小米坚持留在宋月华身边后，俞纤只能退而求其次与宋月华商量。
宋小米的一起用品由她来提供，每周上门喂养宋小米。
“宋月华”才勉强答应。
虽然有俞纤照顾着，但是她也没有时间一直陪着它，她还有一个猫咖的猫要照顾，所以宋小米一直都是身形偏瘦。
俞纤的奶奶年纪大了，前年刚被检查出来冠心病。奶奶疼爱她，正是奶奶即将做手术的日子，俞纤要回家乡去照顾奶奶。
于是将每周照顾宋小米的活交给了一个她信任的人，白清玉。
白清玉在猫咖里对待猫很温柔，与她相处时又发现她温和但不软弱，俞纤这才放心将事情交给她。
前些天奶奶的手术顺利完成，俞纤有了松口气的时间。
看白清玉发来的照片上滚圆的橘猫，俞纤还不大相信。
直到今天亲自抱在怀里，俞纤才真切感受到。手臂没多久就酸了，橘猫的体重实打实涨了不少，爪子搭在她膝盖上，沉甸甸的全是肉。
她坐在沙发上，把宋小米放在腿上，看着小家伙舒服地打了个滚，露出圆滚滚的肚皮。
宋月华留给她和宋小米叙旧的时间，从厨房里给俞纤倒了一杯温水。
俞纤低头看着宋小米在膝盖上打呼噜，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手，突然想起当年在灌木丛里找到它时的模样。
万一……万一现在的宋月华又变回以前那样怎么办？当年宋月华收养小米时，不也说过会好好照顾它吗？到最后还不是让它流落在街头，受了那么多苦。
宋月华回来，面对的就是俞纤审视的眼神。
她不自在地搅手。
“你又想要好好养宋小米了？”俞纤道：“这次你准备坚持多久？”
俞纤承认，她心里是憋着气的。
可一想到宋小米当年瘦得只剩骨头、躲在灌木丛里发抖的样子，她就忍不住憋得慌。
之前宋月华收养小米时，不也说过会好好照顾吗？现在宋月华又摆出一副疼惜小米的模样，她实在怕了，怕这又是一场短暂的温柔，到头来还是小米受委屈。
宋月华慌张地眨眨眼，她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穿越回去。
如果可以，只要她在的一天，她就会好好照顾宋小米的。
宋小米在俞纤怀里呆够了，开始想念她主人的味道了，于是在俞纤怀里挣了挣，爪子轻轻搭在她膝盖上，慢悠悠跳了下来。
橘猫踩着轻巧的猫步，尾巴竖得笔直，凑到宋月华脚边，用圆滚滚的脑袋蹭了蹭她的裤腿，还“喵”了一声，声音软乎乎的，像在撒娇。
宋月华熟练地将它抱入怀中，抚摸着它，弯腰时动作自然得像练过千百遍。
宋小米舒服地“呼噜”起来，爪子搭在她的手腕上，眼睛慢慢眯成了小月牙。
俞纤看着这一幕，忍不住扶了扶额，心里的气像被戳破的气球，慢慢泄了。
她知道，宋小米向来认人，要是宋月华真的不好，这只橘猫根本不会这么黏她。
俞纤的语气松了下来，眼神也软了点，看着宋月华怀里的小米，轻声说：“如果哪天你不想养了，或者……有其他事顾不上它，记得发消息给我，别让它再像以前那样没人管。”
“好。”宋月华用力点头，声音轻却很肯定。她知道俞纤这话不是不信任，是真的为小米着想，所以没觉得冒犯。
俞纤又叮嘱了两句“别给它喂太多零食”“记得定期梳毛”，才起身准备走。
宋月华送她到门口时，俞纤还回头看了眼窝在宋月华怀里的宋小米，忍不住揉了揉橘猫的脑袋。
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的安静慢慢漫开来。宋月华抱着宋小米坐在沙发上，指尖还在轻轻捋着它的毛，脑子里却反复回放着俞纤的话。
‘又’要好好养宋小米了？难道说‘宋月华’是发生了什么事，才不想养宋小米的吗？
发生了什么事呢？
宋月华又想到了衣柜里的那个未曾打开的箱子。
密码又是什么呢？
宋月华抱着小米站起身，走到卧室门口，目光落在衣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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