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白清玉的脚步瞬间顿……
白清玉的脚步瞬间顿住, 喉结不自觉地滚了滚。她的眼神在宋月华身上驻留:“怎么看起来这么累?”
宋月华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她,眼睛亮了亮:“你回来啦!还不是宋小米!推它跑滚轮, 它不动就算了, 还把我累够呛!”她说着, 想撑着地毯坐起来,结果胳膊一软, 又跌了回去, 忍不住皱着眉哼了声。
白清玉快步走过去, 弯腰伸手想扶她。宋月华却自己撑着沙发腿坐直了,傻笑道:“没事。”
她后知后觉察觉到白清玉的视线, 又觉得空调风有点凉,赶紧向后伸手, 把扔在旁边的薄纱外套拽过来穿上, 还悄悄拉了拉领口, 遮住露出来的锁骨。
“考完试想去哪里玩吗?”白清玉自然地收回手,指尖却在身侧悄悄蜷成了拳头。
“休息几天吧,等我好好想想。”宋月华想着,这几天过后,严姝颖应该已经到国外了。
“你现在工作忙不忙?都依你呀,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们什么时候出去玩都可以。”宋月华体贴地说道。
“不忙, 你多休息几天吧。”白清玉顿了顿, 问:“今天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了不了, ”宋月华摆摆手,“我跟霏霏在外面吃过了。”
“去庆祝考完试?”白清玉的声音没什么变化,眼底却飞快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吃味。
又是郭霏霏, 总能陪着她。
“不是庆祝,是补偿。”宋月华想了想,还是把今天严姝颖表白的事原原本本说了。
白清玉眼里闪过一抹冷色,心里又有些嫉妒。
严姝颖可以明目张胆地表白,郭霏霏可以光明正大地陪着她,而自己,却只能小心翼翼地克制着心思。
她垂下浓密的睫毛,掩住阴郁的神色。
“那好吧,我自己点外卖吃。”白清玉还低着头,嘴角微微下垂。
“等等!”宋月华最看不得白清玉这副模样,心一下子软了,拉了拉她的袖口,“我突然又有点饿了!外卖不好吃,我们出去吃泰式料理吧?我想吃冬阴功汤和芒果糯米饭!”
白清玉抬起头,眼里露出恰到好处的惊喜。
最后反倒是宋月华吃得不亦乐乎,肚子饱饱地回家了。
与白清玉道晚安之后,宋月华躺在床上,望着漆黑的房间和紧闭的房间门,抿了抿嘴角,坚信自己考完试就能睡个好觉。
视线渐渐模糊,她进入了梦乡。
可清晨的阳光刚被厚重窗帘挡出点朦胧轮廓,宋月华的眼睫就轻轻颤抖着,带着一丝不安猛地睁开眼。
屋内不算亮堂,只能勉强看清家具的轮廓,可她心里的烦躁感挥之不去,又是没睡好的一夜。
以前就算开着灯,她也能睡得香甜,怎么这阵子总这样?
宋月华揉了揉发沉的太阳穴,第一个念头就是:难道宋小米半夜溜进来捣乱了?可转念一想,宋小米那小短腿,根本打不开她反锁的房门,肯定不是它。
她拿起手机搜了搜“总睡不安稳怎么办”,有条建议说可以装个小摄像头,看看睡觉时的姿势或是否有其他干扰。
睡眠对她来说太重要了,宋月华一刻也等不了,立刻决定起床,去附近的五金店买个小巧的摄像头试试。
洗漱时,她挤好牙膏,刚抬起头准备刷牙,目光扫过镜子就顿住了。
锁骨处赫然印着一道浅浅的红痕,像被什么轻轻蹭出来的。
她抬手用指腹反复搓了搓,红痕半点没消退,触感也和周围皮肤没差别,不痒不痛的。
“蚊子咬的?”宋月华皱着眉凑近镜子,仔细瞧了又瞧,怎么看都不像蚊虫叮咬的包。
她想不明白,只能暂且记下,打算出门前在房间里点上蚊香。
宋月华期末考试完不用上学,但白清玉还有继续上班,房间里早就没有了她的身影。
她给宋小米填上适量的猫粮后才出门。
不仅要做运动,还要少吃!
赶到五金店,宋月华跟老板说想要个摄像头,老板热心地推荐了好几款。
因为不想让白清玉发觉感到担心,她就挑了个掌心大小的摄像头回了家。
回到家后,她挑选安装的位置。
家里没有梯子,还要正对着床,宋月华就把一只熊放到了床的对面。
床的对面是一个展示柜,那只熊的大小刚好合适。
宋月华把毛绒熊塞进隔板缝里,再把摄像头固定在小熊上,调整好角度,刚好能完整拍到整张床。“搞定!”她叉着腰站在床边,满意地笑了。
环绕房间转了一圈,实在没什么可忙活的,宋月华索性钻进了厨房。
虽然厨艺不算顶尖,但这段时间跟着白清玉耳濡目染,已经进步不少,至少不会把菜做得太咸或太淡了。
宋月华打开冰箱,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之前和白清玉一起采购的新鲜食材,挑几个简单处理的拿出来,照着食谱做了两荤一素。
再蒸些米饭,便大功告成。
她将饭菜装进饭盒里,去给白清玉送饭。
白清玉正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看到门口探头探脑的宋月华,眼睛瞬间亮了亮,脸上露出毫不掩饰的惊喜,连忙放下笔起身:“你怎么来了?” 说着就接过她手里的饭盒,细心地把她带到休息室,还顺手倒了杯温水递过去。
两人相对而坐,打开饭盒的瞬间,香气就飘了出来。白清玉夸赞:“你现在的厨艺好厉害,都可以去外面开饭店了。”
“哪有啊。”宋月华挠挠头,“我花了一个小时做出来的,要是开饭店,顾客都要饿死了。”
白清玉被她逗笑。
“私房菜,你以后专门做私房菜,一次只给一个人做。”她说道。
宋月华没多想,笑着接话:“那我以后就做你的专属私房厨师,只给你做饭,你可不许嫌我慢呀!”
白清玉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失神片刻,才轻声笑道:“当然不会,多久我都等。”
“对了!” 宋月华突然想起什么,下意识拉开领口一点,露出锁骨,“我昨天不知道被什么蚊子咬了,早上看还红扑扑一片,现在都快消了。” 她抬眼看向白清玉,好心叮嘱:“你房间里也记得灭蚊呀,别被咬了。”
白清玉怔愣一瞬,偏头道:“我知道了。”
“哒哒。”宋月华将包里剩下的东西拿了出来。
她的备考书,还有纸笔。
“我在这里学习不打扰你吧?”
白清玉摇摇头,嘴角噙着笑,“不打扰,你随意。”
“太好了!” 宋月华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家实在太无聊了,在这里还能顺便等你下班。”
接下来的大半天,宋月华就待在休息室里看书做题,累了就吃点零食、摸一摸窗边的多肉,偶尔抬头看看门口,盼着白清玉能进来歇会儿。
直到白清玉下班敲门,她才收拾好东西,跟着白清玉坐上车,一路说说笑笑地回了家。
车子行驶在回家的柏油路上,白清玉突然开口,“我想换个大些的房子,你觉得怎么样?”
宋月华愣了愣,转头看向她,眼睛里满是惊讶:“可以呀!不过怎么突然想换房了?现在的房子住着挺舒服的呀。”
“公司搬家了,新地址离这儿有点远,通勤不太方便。”白清玉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动了动,“而且现在的房子确实小了点,宋小米的玩具、猫爬架堆得快没地方放了,楼上偶尔半夜吵,也影响你休息。”
她的理由充足。
“也是。”宋月华:“那我和你一起找吗?”
“不用特意找,我已经看好一个了。”白清玉侧头看了她一眼,“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合适的话我们就定下来。”
“现在?”宋月华问。
白清玉没多说,只是笑着点了点头,转动方向盘,车子缓缓偏离了回家的路线,朝着相反方向驶去。
随着车子驶入一片绿树成荫的富人区,宋月华扒着车窗往外瞧,心里渐渐升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路边的欧式路灯、修剪整齐的灌木丛,甚至街角那棵老樟树,都让她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
直到白清玉把车停在一栋独栋别墅前,宋月华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这栋米白色的别墅,带着小小的尖顶,门口爬满了粉白色的蔷薇花,和她脑海里某个模糊的轮廓渐渐重合。
白清玉推开车门,绕到副驾帮她打开车门:“到了,进去看看吧。”
宋月华跟着她走进院子,蔷薇花的甜香扑面而来,蜿蜒的石子路两旁种着薄荷和雏菊,踩在上面沙沙作响。推开屋门,原木色的家具透着温润的质感,客厅的落地窗旁摆着几盆长势喜人的绿萝,阳光透过玻璃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奇怪的是,没等白清玉介绍,她就下意识地知道,左边的门是厨房,右边的是书房,甚至连楼梯转角的储物间都记得清清楚楚。她皱着眉,心里满是困惑。
自己从来没来过这里,怎么会这么熟悉?
跟着白清玉走上二楼,推开最里面的卧室门时,宋月华的脚步一下子顿住了。
卧室很大,带一个独立的露台。
而当她的目光扫过床底时,脑袋里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一段清晰的画面猛地闪现。
“嗡”的一声,宋月华只觉得头痛欲裂,眼前的画面和现实重叠又分离,她下意识地捂住头。
“怎么了?没事吧?”白清玉察觉到她的异样,立刻快步走到她身边,伸手想扶她的胳膊——
作者有话说:[玫瑰][玫瑰][玫瑰]
第62章 文案三回收
画面里的她表情凝重, 目的明确的将她试了好多遍没有打开的密码箱盖上,塞到了床底,而后站起来环绕四周, 像是在找些什么, 没有找到后, 走出了门。
“没,没事。”画面散去的瞬间, 头痛兀然消失, 宋月华却觉得心口沉甸甸的, 勉强扯了扯嘴角:“没、没事,刚才突然有点晕, 现在好了。”
“你从哪里找到的房子?”宋月华问。
白清玉说:“这是宋家以前安置你的房子。你初中和高中都住在这里,上大学时才搬出去。后来宋家财产被上交, 这房子流拍, 我就买下来了, 一直保持着你以前熟悉的样子。”
她顿了顿,眼神落在宋月华脸上,“我以为你会喜欢,毕竟是曾经住惯的地方。”
宋月华眼神慌乱,她提了提嘴角,勉强地笑了笑, 说:“我还挺喜欢的。”
“我们再逛逛吧, 看看其他房间。”
白清玉探究的眼神落在宋月华的身上, 跟着她的身后将整个房子绕了一遍。
虽然有熟悉感, 但是宋月华的脑海里没有再闪过那样的画面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白清玉偏过头,轻轻地和宋月华说道。
宋月华咬了咬下唇, 望着三楼卧室的方向,心里满是纠结。最终还是泄气地点点头:“好,回去吧。”
*
夜色渐深,银白的月光被厚重窗帘挡在窗外,房间里只剩空调运行的轻微嗡鸣。宋月华裹着薄软的夏凉被,呼吸渐渐均匀,看似睡得安稳,眉头却下意识地蹙着,像是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
客厅里,宋小米蜷缩在柔软的猫窝里,发出轻微的呼噜声,睡得香甜。
“嘎吱”一声轻响,客厅东面的房门被缓缓推开。来人动作极轻,没有惊扰任何声响,仿佛与夜色融为一体。即使身处漆黑的房间,她也熟门熟路,像在白昼中一般,准确地朝着宋月华的卧室走去。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再悄无声息地合上。白清玉站在床前,目光落在床上熟睡的人身上,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有隐忍的温柔,有难以言说的占有欲,还有一丝偏执。
她缓缓俯下身,鼻尖几乎要碰到宋月华的发顶。黑夜里,她能清晰闻到宋月华皮肤里透出的淡淡甜香,那是独属于她的气息,能瞬间填满她内心的空虚。她闭上眼睛,慢慢靠近、再靠近,最终将脸埋在宋月华的颈窝处,深吸一口气,像是在汲取某种赖以生存的养分。
再近,温热的唇轻轻贴上颈侧的皮肤。
……
第二天清晨,宋月华猛地睁开眼,胸口还在微微起伏,额角沁着一层薄汗。
昨晚的噩梦太过真实。
一条冰冷的蛇缠上她的四肢,将她的腿紧紧圈住,双手也被缚得动弹不得。湿滑濡腻的舌头蹭过皮肤,带着阴湿的凉意,缠得她喘不过气。
宋月华坐起身,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颈侧,指尖触到温热的皮肤,却仍能想起梦里的冰冷黏腻,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还好,只是个梦。
她下床,把藏在小熊里的摄像头拿出来。
找出附带的说明书,按照步骤连接手机导入录像,屏幕上跳出“导入中”的进度条,还需要几分钟。
宋月华拿着手机去洗漱,刚走进厨房,就闻到淡淡的玉米甜香,是白清玉早上特意蒸的玉米和鸡蛋。
她拿出来放在桌子准备放凉。
手机上的视频录入完毕,宋月华准备边吃边看。
刚出锅的鸡蛋用凉水泡一下会好剥,宋月华就先把半截玉米拿出来了。
视频是原始速度,看这自己在窗前忙活,好羞耻,她便加速到了上床以后。
关灯后的画面有些模糊,但能看清大致轮廓。
屏幕里的她睡得极不老实,一开始还规规矩矩盖着被子,没过几分钟就掀掉一半夹在腿间,胳膊一会儿举过头顶像投降,一会儿蜷在胸口像抱东西,三个小时换了四个睡姿。
看着自己翻来覆去的模样,宋月华忍不住扶额叹气,活脱脱一个运动健将,她自己都没发现睡着后这么不老实。
正想快进跳过这段“黑历史”,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变了。原本紧闭的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条缝,一个熟悉的身影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
她连忙按下按钮,让画面恢复成原速,靠近手机,盯着屏幕。
只见白清玉打开门进来,在漆黑的房间里熟门熟路,径直走向床边。
宋月华心里刚泛起一丝甜意,想着白清玉定是怕她掀被子着凉,特意进来查看。
可下一秒,她的呼吸就顿住了,白清玉缓缓俯下身,将脸轻轻埋进了她的颈肩。
没等她缓过神,又看见白清玉轻轻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到她身边,伸出胳膊,将她稳稳揽进了怀里。
她指尖猛地一松,半截玉米“啪嗒”掉在地板上。宋月华慌忙伸手去捡,慌乱中另一只手胡乱一挥,没看清方向就把手机也扫到了地上。
“哐当”一声脆响,屏幕与地砖相撞,听得人心里一紧。
她哪还顾得上捡玉米,连忙蹲下身拾起手机。只见黑色屏幕上裂开几道狰狞的裂纹,像蛛网似的蔓延开来,按了好几次开机键,屏幕始终漆黑一片,半点反应都没有。
宋月华脑子瞬间一片空白,不知是刚刚的视频还是摔坏的手机,完全没有办法思考,只能麻木地站起身。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玉米,扔进垃圾桶,又抓起凉水里泡好的两个鸡蛋,胡乱塞进嘴里嚼了几口,换好衣服去手机店。
工作日的手机店不算热闹,只有零星几个客人在咨询。宋月华快步走到柜台前,把手机递过去,“老板,你看这个还能修吗?”
店员接过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用工具试了试开机,说:“能修,就是屏幕碎了,得换个屏,还得检查下内部零件有没有坏,大概要花三四个小时。”
“能修就好!”宋月华松了口气,悬着的心落了大半,这手机里存着好多重要的东西,要是真丢了,实在太可惜了。
她付了定金,因为要等几个小时,手机店里也没什么座位,宋月华便转身去了附近的书店。
没想到这家书店正巧在办《呼啸山庄》主题展,刚进门就被门口的海报吸引住了。
墙上挂着艾米丽·勃朗特的黑白照片,下方的文字详细介绍了她的生平,还有《呼啸山庄》创作时的时代背景。
展台上错落摆放着不同版本、不同译文的《呼啸山庄》,有的封面素雅,有的印着荒原的插画。
正中央的投影屏上,正循环播放着《呼啸山庄》的经典电影版,荒原的狂风、希斯克利夫阴郁的眼神,透过屏幕扑面而来。
宋月华找了个角落的椅子坐下,安安静静看完了整场电影。屏幕暗下去的那一刻,她望着空白的墙面,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希斯克利夫的偏执与深情,爱而不得的疯狂,像一场没尽头的风暴。
她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正准备起身离开,书店店员突然递给宋月华一张便签纸,说:“您好,这是我们展览准备的小问题,有兴趣的话可以回答一下,写在纸上就行~”
宋月华低头看向便签纸,上面用钢笔写着一行清秀的字:“你如何看待希斯克利夫?”
她盯着这行字,沉默了好一会儿。
希斯克利夫的爱太沉重,太极端,像荒原的寒风,让人窒息,可那份藏在偏执下的深情,又让人没法完全苛责。
“抱歉,我不知道。”她抬起头,对着店员礼貌地摇了摇头。
“没关系呀,感谢您的到来!”店员笑着收回便签纸,转身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从书店出来再回到手机店,手机已经修好了。
宋月华付钱离开。
回家的路上,宋月华重新打开手机。
新换的屏幕光洁如新,刚亮起就弹出一个突兀的弹窗,白色字体在黑色背景上格外扎眼:“是否继续绑定设备?”
绑定什么?宋月华点进去,竟然发现自己手机上的内容会发到另一个手机上去!
是谁?
宋月华自认没有去扫街边奇怪的二维码,也没有下载奇怪的软件。
其中还有一个页面,竟然是定位?
宋月华点进去,里面赫然是她所住的地点。
另一个标记是白清玉工作的地方?
宋月华本不愿意怀疑白清玉,可脑海里瞬间闪过摄像头里的画面,深夜里白清玉俯在她颈肩时,眼底藏不住的占有欲,那份近乎偏执的阴郁,和平时浅笑盈盈的她判若两人。
她用力抿住下唇,唇瓣被咬得有些发白,点击了“取消绑定”。
弹窗消失,回到手机桌面。
宋月华看到了微信图标上赫然顶着一个“99+”的消息提示。
她的呼吸声有些颤抖,手无力地垂下。没有看消息,直接将手机放回了口袋里。
外面正是正午,太阳火辣辣地悬在头顶,炽热的阳光落在身上,几乎要把皮肤烤得发烫。可宋月华却觉得浑身发冷,脚步沉重地一步步挪到公寓门口。
看着这扇熟悉的防盗门,她和白清玉一同生活了一年的地方,此刻让她莫名胆怯。她深吸一口气,拿出钥匙插进锁孔,轻轻转动。
门刚推开一条缝,屋内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宋月华抬眼望去,瞬间愣住了,一向神态自若的白清玉,此刻头发有些杂乱地贴在脸颊上,平日里总是带着浅笑的脸上满是慌乱,直直地站在玄关处盯着她——
作者有话说:[吃瓜][吃瓜][吃瓜]
第63章 宋月华下意识后退一……
宋月华下意识后退一步。
白清玉看着她的躲闪, 下唇被咬得泛起白痕,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空落落的疼。她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顿了顿, 指尖颤了颤, 终究还是蜷回身侧, 只是眼神弱弱地黏在宋月华身上,带着不易察觉的恐慌, 像怕被抛弃的孩子。
宋月华握着门把手的手紧了又紧, 指节泛白。
她想转身逃走, 躲开这让她手足无措的场景,可对上白清玉那双盛满温柔与深情的眼睛时, 脚步却像被钉在了原地。
深吸一口气,她压下心头的慌乱, 用尽量平稳、却还是带着一丝颤抖的语气说:“进去说吧。”
白清玉灰暗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她抿着嘴, 小心翼翼地向旁边靠拢了些,给宋月华让出通道,眼睛却依旧直直地盯着她,生怕她下一秒就转身离开。
宋月华迈步向前,强忍着忽视那热烈的目光。
沙发有两个,一个双人座和一个单人座, 以往都是白清玉和宋月华挤在那张双人座的沙发上, 现在宋月华却坐在了那个单人座上。
白清玉悄悄攥紧了拳头。
宋月华坐下后, 刻意避开白清玉的目光, 将视线落在茶几上的绿萝盆栽上,指尖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她怕自己一看到白清玉那双温柔的眼睛,就会心软。
白清玉察觉到她的躲闪, 眼底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后悔,快得让人抓不住,随即又被浓浓的执拗取代。她的声音依旧像以前那样轻柔:“月华,你听我说好吗?”
宋月华轻“嗯”了一声,表明她在听。
“看着我,好吗?”白清玉说着,慢慢站起身,想要走到宋月华对面。衣物摩擦沙发布料,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
宋月华立刻猛地抬眼。
白清玉又坐了回去。
宋月华眯起眼睛,盯着白清玉的脸。
白清玉眨眨眼。
宋月华猛地闭上眼,而后眼神重新恢复清明。
不能被她给迷惑了!
“你解释吧。”宋月华环起手臂,刻意板起脸。
白清玉看着她装作冷酷的样子,心里一片柔软。
怎么会有人连生气都那么可爱。
“你不说我走了。”宋月华站起身。
“你去哪?”白清玉慌张地问。
“搬出去。”宋月华说。
“我说。”白清玉抬眼看着站立着的宋月华,赶紧说道。
宋月华重新坐了回去。
“我只是想知道你在干什么。”白清玉只知道是自己在宋月华手机上安装软件的事情被发现了。
宋月华蹙眉,与白清玉半夜来她房间抱她相比,她倒是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重要。
她想起看的监控里白清玉的所作所为,耳朵忍不住红了,她羞红着脸,气愤的说道:“不是这件事!”
白清玉仔细又想了想,眼神更加脆弱地说道:“我不应该跟踪你……”
“你还跟踪我?!”宋月华猛地坐直身子,眼睛瞪得圆圆的,满是不可置信,声音都拔高了些。
白清玉咬了咬后槽牙。
她自己做了那么多事情,早就不知道事哪一件了。
她定了定神,尽量让自己的眼神显得澄澈又真挚:“只有搬家那一次。当时我问你在做什么,你一直避而不答,我实在放心不下……”!
宋月华想起来了,当时她总觉得有人盯着,还以为是宋月岚搞的鬼,没想到竟然是白清玉!
她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话来,手指着白清玉,语气都带着点颤抖:“你、你……我一直以为是宋月岚干的!”
“我之后就没再做过了。”白清玉连忙补充,眼神湿漉漉的,“真的,就那一次。”
宋月华腮帮子气得鼓鼓的。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你还做过什么?”宋月华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情绪。
白清玉坐在那里,委屈巴巴地看着宋月华。
“我就问你。”宋月华今天算是知道了白清玉的全部面目了。
也不必再多问。
只有最后一个问题,“你为什么昨晚要进我房间,做那种事?”
白清玉的神情瞬间僵住,眼里满是难以置信,下意识地反问:“你怎么知道……”
“我不知道才怪吧?”宋月华无奈地叹气,“被人那样盯着,怎么可能睡得安稳?”更何况你的眼神那么炽热。
白清玉低下头,不语。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她记得刚住在一起时,自己睡得还算安稳,是后来才渐渐出现那种不安稳的感觉。
“你和严姝颖一起聚餐回来之后。”
宋月华的嘴角抽动,“那不是我和同事一起的聚会吗?”
白清玉抬起头,眼神直直地望着她,没有辩解,也没有反驳。
好似在说:在我眼里就是这样。
宋月华扶着额,只觉得一阵头大,耐着性子追问:“那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
谁天天晚上不睡觉跑去别人房间啊。
“我想一直看着你,一直触碰你,一直待在你身边。”将这些话说出口后,身子突然轻了许多。
是的,她就是这样阴暗又偏执。
面对那个年少时给予过她善意的人,她只想着把人牢牢抓在身边,用最这种方式,填满自己空荡荡的躯壳。
白清玉从未喜欢过任何人,自小就知道自己和别人不一样。
小时候,她能毫无心理压力地拿起刀对着家暴母亲的亲爹,能对只会懦弱逃避的母亲心生厌烦,就连照顾年幼的妹妹,也不过是源于那份甩不掉的责任感。
她习惯了观察,观察别人的眼神、小动作,能轻易看穿那些关心话语下隐藏的敷衍、算计或是虚伪。
但她从不说破,只是像个精致的木偶人,对着所有人露出包容又温和的微笑,扮演着别人期待的“好孩子”“好姐姐”。
喜欢是什么?白清玉一点都不知道。
她不喜欢枯燥的学习,不喜欢虚伪的人际交往,可她必须去做,为了生存,为了摆脱那个令人窒息的家。
她做过的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都是身不由己。
久而久之,她就成了一个空壳,没有喜欢,没有热爱,没有真正想要的东西,直到宋月华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那天月色朦胧,桥面被两岸昏黄的灯光染得忽明忽暗。来来往往的车辆呼啸而过,刺耳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带着寒意的晚风卷着衣角翻飞,将宋月华单薄的身影吹得摇摇欲坠。
那年白清玉才15岁,年纪太小了,身体都还没有发育完全。
白清玉早就发现,那个名义上的“父亲”,一直在私下里藏钱。
他失业后只能打零工,微薄又不稳定的收入让他愈发暴躁,家里的锅碗瓢盆、母亲的隐忍、她和妹妹的沉默,都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家从来不是港湾,是困住她们母女三人的泥沼,潮湿、窒息,看不到尽头。
他不想给妈妈治病,却又贪恋着妈妈拖着病体给他做饭、洗衣、当他的出气筒。
白清玉看着他偷偷把钱塞进床底的暗格,看着他每次提起手术费就翻脸的模样,心里早已积满了冰冷的恨意。
她知道,这个男人迟早会带着钱跑,抛下这个让他厌烦的家,抛下病床上的妻子和两个“累赘”。
她不会让他得逞。在男人收拾好行李,满心欢喜以为终于能摆脱这一切时,白清玉先一步拿走了那个藏着钱的信封。
这个家的每一寸角落都是她打扫,他这点小心思,怎么瞒得过她。
男人回来发现钱没了,瞬间红了眼,凶狠的目光直直锁定白清玉。他从来都知道,这个家里,只有这个大女儿有胆子跟他作对。粗糙的大手一把攥住她的胳膊,力道大得像要捏碎骨头,嘶吼着让她把钱交出来。
白清玉不肯,她抬起头,望着男人扭曲狰狞的脸,突然笑了。
那笑里没有半分畏惧,只有积压了多年的怨恨,像淬了冰的刀,锋利又决绝。
她受够了压抑,受够了忍让,受够了这暗无天日的日子。就算力气不如他,她也要反抗,拼尽全力地反抗。
男人把这笑容当成了赤裸裸的挑衅,扬手就往她脸上扇来。
但她没哭,反而像被激怒的小兽,眼底燃起凶狠的光。
她用牙狠狠咬住男人的手腕,指甲抠进他的皮肉,脚也不停踹向他的膝盖,哪怕被他推倒在地,也挣扎着爬起来继续扑上去。
她不知疲倦,也不怕疼,像抱着鱼死网破的决心,每一次反抗都带着不要命的狠劲。
男人没料到这个一向沉默的女儿会如此疯狂,身上被她咬得青一块紫一块,手腕上甚至渗出血迹。施暴的快感被疼痛取代,他看着白清玉眼底的死寂,第一次生出了顾虑。
在白母用命威胁的情况下,这场你死我活的斗争结束了。
白清玉浑身是伤,脸颊肿得老高,嘴角破了皮,渗着血丝,胳膊和腿上满是青紫的瘀痕。可她心里却没有半分委屈,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舒爽。
像堵在胸口多年的巨石被推开,压抑的情绪终于有了出口。
看着满地狼藉的家,默默哭泣的妹妹,明明已经知道家庭支离破碎还硬要维护的母亲。
白清玉只是顶着一身伤痕,转身跑出了家门。
黑夜像一块厚重的幕布,遮住了她鼻青脸肿的模样,也遮住了她眼底翻涌的、说不清是解脱还是茫然的情绪。
风在耳边呼啸,带着夜晚的凉意,她不知道要去哪里。
白清玉一步步走上桥,高速飞驰的车辆带起阵阵气流,裹挟着刺耳的轰鸣,反倒比家里压抑的啜泣、男人的怒吼要让她安心得多。
凛冽的风刮在脸上,带着点钝钝的疼,却驱散了胸腔里的憋闷。
而桥中央,栏杆旁趴着一个女孩,手肘撑在锈迹斑斑的铁栏杆上,目光望着桥下无边无际的河流,晚风拂起她的长发,飘在身后。
女孩也看到了她,视线落在她青肿的脸颊、破皮的嘴角上,没有躲闪,也没有异样的打量,只有纯粹的担忧,像清晨的露水,干净得没有一丝杂质。眼底翻涌的悲伤也是真实的,不是伪装,不是敷衍。
白清玉鬼使神差地朝她走了过去。
在喧嚣的桥边,两个不同的女孩抱团取暖。
她带着白清玉回到了家,小心翼翼地帮她敷了伤口。
让她洗了热水澡,给她穿上了从未穿过的柔软睡衣。
在那间别墅里,柔软的大床上,两个少女面对面躺着,借着床头微弱的灯光,诉说着心伤。
……
从那以后,白清玉常常绕远路去那栋别墅周围逛。哪怕要走一个小时的路程,哪怕只是远远看一眼窗户里的灯光,她也心甘情愿。
她们知道了对方的痛苦,像两只受伤的小动物,互相舔舐着伤口。
直到另一个女孩的离去。
白清玉又变回了以前的样子,甚至比以前更加完美。
所有人都夸赞她的善良温柔,只有她知道最温柔善良的人是谁。
直到她在大学里第一次看到宋月华,她心里的开心无法比拟。
但是当她站在“宋月华”的面前,她眼里的陌生让白清玉消退了相认的念头。
这不是“宋月华”,只是一个同名同姓、长相相似的人罢了。
后来在宋月岚的别墅里再次见到宋月华,那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回来,眼底的澄澈,和当年的女孩如出一辙。
可这一次,白清玉没有了相认的念头。她想以最完美的姿态,一点点住进宋月华的心里。
可是现在,她失败了。
她注定在宋月华面前是一个偏执可怜的人——
作者有话说:来晚了,我试试发个抽奖[捂脸偷看][捂脸偷看]
第64章 宋月华彻底愣在原地……
宋月华彻底愣在原地, 脑子像被按下暂停键,一片空白。白清玉那句“想一直待在你身边”在耳边反复回响,搅得她心慌意乱。
什么叫一直待在身边?是朋友间的陪伴, 还是……她不敢深想。
她语气不确定地问道:“你喜欢我吗?”
白清玉呼吸一瞬间停滞, 后背绷得笔直, 像是早已做好了迎接厌恶、斥责甚至驱赶的准备。
她缓缓了点头。
宋月华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嘴角还维持着刚才的弧度, 只有眼珠左右转动着, 显然还没消化这个答案。
“你自己说一遍。”她语气强烈地说。
白清玉看向宋月华的眼神, 发觉她的神情里好像并没有厌恶,反而是恼怒和气愤?
她深吸一口气, 目光灼灼地望着宋月华,语气坚定得没有一丝犹豫:“我喜欢你。”
“所以……你之前做的那些事, 都是在吃醋?”宋月华瞪大了眼睛。
白清玉没有否认。
“可我不是跟你说我不喜欢她吗?”宋月华问。
白清玉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是。我知道你说不喜欢严姝颖, 可我还是不想你和她接触。我只想让你眼里只有我,身边只有我,就算是郭霏霏也不行。”
“但是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我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和你寸步不离,也不能因为你,就断绝和所有朋友的来往。”宋月华直白地说:“所以你没有做, 而是暗地里做这种事。”
白清玉又不说话了, 只是垂下眼帘, 眼眶微微泛红, 用水汪汪的眼睛望着她。
宋月华得到了答案,心里有些开心,但又有点犹豫。
她是真的喜欢白清玉吗?是喜欢她对自己的温柔?可是她并非只有温柔。爱一个人就要包容接纳她的一切, 而白清玉的另一面,她今天才知道。
宋月华深吸一口气,缓缓站起身,眼神里带着几分稳重:“这件事……我想再好好想一想。”
鲁莽的答复既是对自己不负责任,也是对白清玉的不尊重,她需要时间理清自己的心意。
白清玉见状,立刻慌慌张张地跟着站起来,脚步下意识往前挪了半步,像是怕她下一秒就转身离开。她急切地追问:“那你呢?你的答案是什么?你……你喜欢我吗?”
看着她眼底的惶恐和期待,宋月华心里软了软,情绪也缓和下来。她轻轻摇了摇头,“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确切的答案,给我一点时间,我会认真想清楚,然后告诉你。”
白清玉眼底的光芒暗了暗,难免有些失落,但很快又被一丝庆幸取代。至少她没有直接拒绝,还有希望。
她比严姝颖强!
宋月华向房间走。
白清玉问:“你要去哪?”
“回房间。”宋月华说。
她需要一个没有白清玉的空间,安安静静地理清心底的乱麻。
白清玉没再追问,只是默默退回到沙发旁坐下。她背脊挺得笔直,眼神却死死黏在宋月华的房门上,一动不动,像一尊凝固的雕像。
不知过了多久,房门被轻轻推开。宋月华拉着一个小小的行李箱走出来,刚抬眼就对上沙发上的身影,吓得差点惊呼出声。
白清玉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
“你要去哪?”白清玉红着眼睛,声音沙哑地问。
“我……我去附近的酒店住几天。”看着她这副模样,宋月华语气放柔,“我不是要走,就是想单独待着理清思绪,你让我好好想想,好不好?”
白清玉的脸色苍白,大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
宋月华不自在地舔了舔嘴唇,最终妥协道:“一周,就一周之内,我一定给你答复,行吗?”
白清玉犹不满足,她想要更短的时间。
不知道多短,最好是现在。
“就这样定了。”宋月华拉着行李箱往门口走,走到玄关时突然停下,回头严肃地看着她,“还有,你不许跟踪我,也不许查我的定位,不然……不然一切都免谈。”
“哦。”白清玉不情愿地说道。
宋月华走到门口,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白清玉还在盯着她。
她狠下心,推开门离去。
*
宋月华在附近的酒店住了三天。这三天里,她没有联系任何人,没有出门,就一个人待在房间里,对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思考。
酒店自带餐饮,不用出去吃饭。她带来的东西不多,只有一套睡衣,是当初和白清玉一起挑的。
还有一套一次性用品,是之前计划和白清玉去旅游时,一起精心准备的。手腕上,还戴着白清玉送她的月亮手链。
宋月华从进酒店开始就没有出去过,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无所事事。
她将带着手链的手抬至眼前,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等会儿。
宋月华突然坐起身,拿起旁边的手机,点开了那天没看完的监控视频。
手指滑动屏幕,将进度条拉到白清玉俯身靠近她的那一刻,然后一点点放大画面。
昏暗的屏幕里,细节渐渐清晰。她看到白清玉脖子上挂着一条细细的项链,吊坠很小,却在微弱的光线下闪过一丝银亮。
那哪里是普通的项链,分明是用手链改成的!而吊坠,竟然是和她手腕上这条月亮手链同款的星星吊坠!
原来,白清玉早就把和她配套的月亮手链改成了项链,日夜戴在身上,藏在衣服里,像藏着一个无人知晓的秘密。
宋月华猛地闭上眼睛,拿着手机的手无力地摔在床上,心脏“咚咚”地跳得飞快。
是真的,白清玉早就喜欢她……
她想,白清玉只是比较在意自己而已,那不应该是缺点。
宋月华想着想着,心里的犹豫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思念。她想见白清玉,想立刻见到她,想告诉她自己的答案。
她猛地坐起身,手脚麻利地开始收拾行李。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
是白清玉。
宋月华点击接通。
结果电话那头的声音竟然不是白清玉,而是一个陌生的女生。
“喂?”宋月华疑惑地道。
不会是手机丢了,被别人捡到了吧?
“你好,请问是宋月华小姐吗?”对方的声音礼貌又带着点急切。
“我是。”宋月华迟疑地应着,追问,“这是白清玉的手机吧?你是谁?”
“我是白总的助理林秘书。”对方连忙解释,“白总现在发着高烧,却死活不肯去医院,我已经把她送回公寓了。她一直迷迷糊糊的,嘴里反复叫着你的名字,我实在没办法,才试着打了她通讯录里备注‘月华’的号码。”
“发烧了?”宋月华的心脏瞬间揪紧,语速都变快了,“我马上回去!”
挂了电话,她哪里还顾得上仔细收拾行李,随手把散落在床上的衣服、用品往行李箱里一塞。
粗暴地拉上拉链,拖着行李箱就向外跑,一边跑一边在手机上打出租车。
出租车很快赶到,宋月华自己费力地把行李箱搬进后备箱,连司机想帮忙的手都摆开了。路上遇到红灯,她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裤缝,眉头拧成一团,恨不得让时间快进。
白清玉生病是什么样的?好像从见过白清玉开始,她就从来没有生过病。
可越是平时不生病的人,一旦病倒,往往就格外严重。这个念头让宋月华的心揪得更紧了,坐立难安。
好不容易到了公寓楼下,宋月华拖着行李箱几乎是小跑着冲进楼道,电梯里的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
推开门的瞬间,她甚至没顾上拉行李箱,手一松就直奔卧室。
白清玉的房间门开着,她正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得吓人。
厨房里传来“咕嘟咕嘟”的烧水声,是林秘书之前烧的热水还在沸腾。
林秘书听到开门声,连忙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宋月华,明显松了口气:“宋小姐,你可算来了!既然你到了,我就先回公司了,白总突然病倒,还有好多文件等着处理。”
“等等。”宋月华叫住她,语气急切,“清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烧的?严不严重?”
“具体什么时候烧起来的,我也不清楚。”林秘书如实说,“白总这两天一直在公司加班,几乎没怎么休息。今天下午签文件的时候,她突然趴在桌子上不动了,我一摸她额头,滚烫滚烫的,才知道她发烧了,劝了好久才肯跟我回来。”
这两天一直在加班……宋月华心里酸酸的,说不清是心疼还是自责。她走之后,白清玉怕是没心思好好休息,才硬撑着加班,把自己熬病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宋月华点点头,目送林秘书离开。
林秘书走后,房间重新回到了宁静。
厨房里的水烧开了,宋月华倒了一杯水出来。
林秘书很细心,将白清玉要吃的药都已经准备好了。
她端着水和药,轻手轻脚走进卧室。
白清玉还穿着上班时的白色衬衫,皱巴巴地贴在身上,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苍白的脖颈。
往日里总是带着温柔浅笑的嘴角,此刻抿成一条直线,脸色白得像纸,连唇瓣都失去了血色,闭着的眼皮时不时轻轻跳动,睡得极不安稳。
宋月华看着她病怏怏的模样,心里又酸又疼,抿了抿嘴,小心翼翼地坐在床边。她想先把白清玉的衬衫脱掉,换上舒适的睡衣,这样她才能睡得安稳些——
作者有话说:[哈哈大笑][哈哈大笑][哈哈大笑]
第65章 宋月华的指尖悬在半……
宋月华的指尖悬在半空, 刚要触到白清玉衬衫的纽扣,手腕就被一股突如其来的力道紧紧攥住。
白清玉缓缓睁开眼,眼前一片朦胧, 睫毛颤了颤, 过了好几秒才慢慢聚焦。
看清来人是宋月华时, 她紧绷的力道瞬间卸了下来,握着宋月华手腕的手也变得轻柔, 语气里带着病后的沙哑, 还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喜:“你怎么来了?”
“我再不来, 你怕是要烧傻了!”宋月华心疼地瞪了她一眼,指尖下意识摸了摸她的额头, 依旧滚烫,“都烧得这么厉害, 还硬撑着不去医院, 也不知道好好休息!”
白清玉自知理亏, 乖乖垂下眼睫,目光扫过身上盖得整齐的被子,又落在床头柜上的温水和分好的药片上,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宋月华,模样可怜兮兮的:“你不是说,要一周才给我答复吗?怎么提前回来了?”
宋月华被问得一噎, 耳尖悄悄泛红, 眼神飘向地下, 声音细若蚊蚋:“林秘书说……你一直迷迷糊糊叫我的名字, 我就来了。”
“是这样么?”白清玉低下头,嘴角轻轻往下撇,声音委屈, “我还以为,你是想我了呢。”
看着她病中脆弱又委屈的模样,宋月华心里那点残留的犹豫早已烟消云散,剩下的全是心疼。她抿了抿唇,眼神飘向别处,脸颊泛起薄红,声音软了下来:“也……也有点担心你。”
白清玉脑海里像是炸开了烟花,瞬间,身体里的疲软和不适仿佛都消失了,胸口涌上一股狂喜,恨不得立刻把人搂进怀里。
可她浑身酸软,没那么大的力气,于是出一副更虚弱的样子。
“怎么了?你想要什么?”宋月华看着白清玉问道。
“你……你靠近一点。”白清玉的声音刻意放轻了力道,听起来病得格外严重。
宋月华虽有些疑惑,但还是依言俯身,侧过脸,将耳朵轻轻凑了过去,想听听她要说什么。
白清玉暗暗勾勒嘴角,手肘撑着床,微微抬头,在宋月华温热的侧脸印下一个轻软的吻。
脸颊上传来清晰的濡湿触感,宋月华像被烫到一样猛地坐直身子,脸颊瞬间烧得通红,瞪圆的眼睛里满是错愕,连呼吸都顿了半拍。她下意识摸了摸被吻过的地方,指尖传来的温热让心跳更快了。
而始作俑者白清玉,正躺在床上,眨着湿漉漉的眼睛,一脸无辜地望着她。
宋月华看着白清玉病恹恹的模样,实在生不起气。
她的视线扫过白清玉敞开两颗扣子的衬衫,指尖顿了顿,还是果断伸了过去。
这次白清玉没阻拦,想看看她要做什么。
见她这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宋月华干脆利落地将白清玉藏在衬衫里的项链拽了出来,银质的链条带着对方身上的温热,和她手腕上的月亮手链遥遥相对。
她抬眼睨了白清玉一眼,像是终于找回了场子,故意问道:“这是什么呀?”
白清玉瞳孔微缩,明显没料到宋月华会注意到这个隐秘的项链,愣了两秒才妥协地笑了笑,“你不是都知道了吗?我喜欢你,所以送你月亮手链的时候,偷偷留了同款的项链手链,改成项链戴在身上,这样就像……我们一直在一起一样。”
她这样坦诚,倒是让宋月华觉得她有些胜负欲太强了。
“别光顾着说这个,快吃药。”宋月华岔开话题,指了指床头柜上的温水和药片,“换件睡衣再躺,穿着衬衫多难受啊。”
白清玉偏头看了眼床头柜,却没抬手去拿,只是眼巴巴地望着宋月华。
宋月华无奈地摇了摇头,弯腰替她把水杯和药片递过去,忍不住打趣道:“要不要我帮你换衣服啊?”
白清玉眼睛一亮,“可以吗?”
“不可以。”宋月华挑眉看她,“我看你还能有力气偷袭亲我,这病肯定不算重,自己能换。”
“哦。”白清玉说。
“我去给你煮碗红糖姜汤,发发汗能好得快些。”宋月华说着就要起身。
白清玉拉住她的手,“你不会再走来,对吗?”
宋月华反手握住她的手,说:“就算你不生病,我今天也会回来的。我已经想好了,行李箱都拿回来了,不走了。”
白清玉脸上肉眼可见地开心。
宋月华想抽回手去厨房,白清玉却又拉了拉她:“别关门,我想看着你。”
“好。”宋月华无奈又心软地应下。
她先把行李箱送回自己房间,又转身去了厨房。刚打开冰箱找生姜和红糖,宋小米就颠颠地跑了过来,用毛茸茸的脑袋蹭着她的裤腿,喉咙里发出软糯的呼噜声。
宋月华弯腰摸了摸它的脑袋,它立刻顺势蹭了蹭她的手心,黏人得很。
连宋月华去白清玉的房间时都要跟着她。
宋月华端着还冒着热气的红糖姜汤走进房间时,白清玉已经换好了同款的情侣睡衣,乖乖地靠在床头,眼神巴巴地望着门口。
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衬得脸色愈发苍白,却添了几分病弱的柔美感。
宋月华自己也换了配套的睡衣,浅粉色的布料衬得她皮肤愈发白皙。
她小心翼翼地将姜汤放在床头柜上,怕烫到白清玉,又下意识地探过身:“我摸摸,烧退点没?”
白清玉温顺地往前凑了凑,将额头送进她掌心。宋月华的指尖带着刚握过碗沿的微凉,触碰到白清玉温热的额头时,两人都下意识顿了顿。
她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反复感受了几秒,才松了口气:“好像退了些烧,没刚才那么烫了。”
“你以后可不能再这样不顾身体了。”宋月华收回手,坐在床边,语气里带着点嗔怪的叮嘱,“再忙也得吃饭睡觉,哪能硬撑着加班,把自己熬病了?”
白清玉看着她皱着眉的样子,眼底带着点执拗,轻声说:“只要你别离开我,我就听你的。”
宋月华望着她这副认准了就不放手的模样,终究是舍不得和生病的人计较。“好好好,听你的。”
她无奈地应着,又故意板起脸,“但我要是留在你身边,你再敢这样不爱惜自己,我就——”
“就如何?”白清玉问。
“哼哼。”宋月华扬起下巴,故意卖关子,“不告诉你,反正有办法治你。”
白清玉轻笑出声,说:“好,以后都听你管着,保证不再这样了。”
她微微侧过身,长发滑落肩头,几缕碎发贴在脸颊,眼神是平日里惯有的温柔,配上病后的苍白,竟有种病弱西子般的易碎感。
宋月华看着她,忽然想起监控里那个眼神阴郁的身影,眼前的温柔和记忆里的失控重叠,让她心里泛起一丝复杂的情绪。
“你喜欢我,是不是比我以为的还要早?”宋月华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可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
白清玉的眼神有些复杂,她说:“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要是你如实说,我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什么?”宋月华问。
“你是不是失去了一段记忆?”白清玉说。
宋月华的瞳孔猛地瞪大,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怔怔地看着白清玉。
白清玉平静地看着她。
过了许久,宋月华缓缓找回自己的声音,坦诚地说:“不是失去了记忆。我根本就没有属于‘宋月华’的那段记忆,因为……我不是原来的宋月华。”
她不能瞒着白清玉,更不想欺骗一个这样在乎她、喜欢她的人。这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终于在这一刻,对着眼前的人说了出来。
白清玉反驳道:“不,你是,我不会认错的,你就是宋月华。”
她的情绪有些激动。
宋月华的面上为难,她摇摇头,说:“我真的不是。这是一本书的世界,我是从另一个地方穿越过来的。我知道你身世可怜,还要被宋月岚算计强取豪夺,所以我才想帮你,不想让你再受那些苦。”
“我告诉你,我把一切都告诉你,你就会想起来了!”白清玉抓住宋月华的手,说:“20XX年4月17号,傍晚的大桥上,是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看到了我脸上的伤,眼你把我领回了家,就是那栋别墅,你说你的父母常年在外,不管你怎么努力,都很难联系上他们,你心里也藏着没人懂的孤单。”
白清玉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说:“我告诉你,我父亲想拿着家里仅有的积蓄跑掉,抛下重病的母亲不管。我偷了他的钱,还跟他打了一架。我母亲怪我太冲动,妹妹吓得躲着我。是你握着我的手说,我做的没错,保护妈妈和妹妹从来都不是错。你带我洗了热水澡,给我做了热乎的晚饭,我们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说了一整晚的心里话……”
宋月华听着她说的话,脑海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疯狂冲撞,密密麻麻的钝痛蔓延开来,一些模糊的碎片在眼前闪回。
她猛地捂住脑袋,眉头拧成一团。那些碎片越来越清晰,越来越急切,像是在催促她去找什么。
白清玉看着她痛苦的模样,立刻停住了话头,伸手想去扶她,语气满是担忧:“月华?你怎么了?怎么又头痛了?”
什么……到底是什么?
密码箱!
对!是床底的那个密码箱!
宋月华的脑海里突然炸开一道灵光,她猛地松开捂着头的手,几乎是踉跄着嗖地站起身,转身就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白清玉见状,也顾不上身体的酸软和未退的低烧,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赤着脚就追了上去,一心跟着宋月华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66章 宋月华跑到自己的房……
宋月华跑到自己的房间里, 弯腰从书桌下拖出那个密码箱,动作十分迅速。
看着四位数的密码锁,宋月华迟疑了一下。
在她拨弄了几下密码锁后, 白清玉也随之而来。
“这个密码箱有什么特别大的意义吗?”白清玉说:“我去找你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
宋月华咬着嘴唇, 沉思道。
她听了白清玉的一番话, 头脑发痛不是假的,而且还想到了密码箱, 那么有关的数字就只有可能是0417, 对于“她”来说重要的人, 重要的日子!
宋月华忽然想通,神情变得非常激动。
这困扰已久的谜题终于要解开了吗?
她偏头看了一眼白清玉, 看透了她眼里的担忧,宋月华说道:“也许打开这个箱子, 就能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白清玉点头, 沉默着, 在旁边静静地看着宋月华开锁的过程。
只听“咔嚓”一声,锁开了。
宋月华心下有些紧张,她咽了口口水,缓缓掀开箱盖,连呼吸都放轻了。
箱子里没有预想中的贵重物品,只有一本深蓝色封面的日记本, 还有些零散的小玩意:几片干枯的粉色花瓣、一支笔帽有点磨损的钢笔、几张印着大桥风景的明信片……
宋月华伸手想去拿日记本, 眼角却瞥见白清玉的动作顿住了。她正弯腰, 指尖轻轻摩挲着那几片残破的粉色花瓣, 指腹微微发颤,眼底迅速漫起湿润的光,满是难以言喻的感动。
“怎么了吗?”宋月华问。
白清玉垂下眼睫, “这花……是我当年送给你的。”她抬手拿起那支旧钢笔,“还有这支笔、这些明信片,都是我攒了好久的零花钱买的,一点一点送给你的。”
宋月华不觉得很吃惊,毕竟密码箱的密码是0417,肯定和白清玉有关。
但是为什么她穿越过来时的“宋月华”与白清玉口中的宋月华相差甚远呢,除了这个箱子,没有白清玉的任何痕迹,而且箱子还是带锁的。
宋月华压下心中的疑惑,指尖摩挲着日记本粗糙的封面,轻声问:“你要不要和我一起看?”
白清玉摇摇头,说,“那是你的日记本,你自己打开看吧。”
宋月华看到白清玉坚定自己就是幼时的人,心中微微悸动。
她没再强求,只是深吸一口气,打开了第一页。
这本日记不算厚,边角微微卷起,能看出岁月的痕迹。第一页的字迹工整清秀,是刚上初中的“宋月华”写下的:“希望初中能考个好成绩,爸爸妈妈看到了,会不会就愿意回来看看我?”
往后翻,字迹渐渐染上了低落。“月考考了年级第三,给爸爸妈妈发了消息,还是没回复。”
“看到姐姐朋友圈发的全家福,爸爸妈妈在她身边笑得多开心啊,为什么我再努力,也换不来他们的一眼?
“家长会,全班只有我没人来。班主任问起时,我只能低着头说‘他们忙’。”
没有人在意她,她没有朋友,家里也只是有一个按时来给她做饭到点就离开的阿姨。
她的内心是多么寂寞啊,她的心事要去找谁来倾诉呢。
宋月华自然而然地踏上了那座桥。
“今天在大桥上遇到了一个女孩,她脸上有伤,眼神却很凶,像只竖起尖刺的小兽。我把她带回了家,她跟我说了她的故事,原来还有人和我一样可怜。”
“和她待在一起很开心,我们躺在一张床上说悄悄话,她笑起来其实很好看。原来有朋友的感觉,是这样的。”
可是世界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她呢?在她终于觉得世界是美好的时候,她开始频繁的失忆,她忘掉了和白清玉的相处,忘掉了她的快乐。她只记得她的家庭带来的痛苦。
“最近总是忘事,昨天还能想起和她一起摘花,今天就模糊了。我好怕,怕把这份开心也忘掉。”
“又失忆了,连她的名字都想不起来,只记得心里空空的。为什么世界好不容易对我温柔一点,又要把它夺走?”
字迹越来越潦草,能看出书写者的慌乱与无助。“我控制不住自己了!身体好像不是我的,明明想去找她,脚却迈不动;想给她发消息,手指怎么也碰不到手机。”
“我把我们的事都写下来,把日记锁起来,就算忘了,看到这些字,总能想起来吧?”
当看到最后一页,宋月华尘封的记忆被开启。
在那之后,她便失去了身体的主动权,浑浑噩噩的上了高中,离开了白清玉,她们之间甚至没有说再见。
高中遇到了严姝颖,她成为了宋月华的同桌,严姝颖是一个大方的人,经常会请大家吃饭,再加上她的性格不错,于是在班里的人缘很好。
严姝颖拉着宋月华和她的朋友们一起玩,尽管她的朋友们并不欢迎她,宋月华也不想加入她们,但是严姝颖坚信,因为她,她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直到严姝颖被家里送去了国外,宋月华与她们便失去了链接,这样也就罢了。她们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因为严姝颖喜欢宋月华,被家里发现了才送去的国外。
她们对宋月华更加不满,谣言也就此传开。
本来宋月华就没有很多朋友,这下就更孤立无援了。她时常感觉到身上的恶意,是不是还会被“她们”开些小玩笑。
她崩溃了。
她想念白清玉,她想念小时候父母对她慈爱的样子,她想念……没有意识到时候。
她买了好多的安眠药,将这些药品全部都吞下去之后,宋月华只觉得意识渐渐沉坠,像坠入无边的深海。再睁眼时,她已身处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
在那里,她没有冷漠势利的父母,没有恶意的谣言,院长阿姨的照顾温柔细致,院里的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围着她玩,日子过得简单又踏实。
她在那个世界顺利长大,考上大学。直到某天,她偶然翻开一本以“白清玉”为主角的小说,书页翻动间,强烈的眩晕袭来,再次睁眼,就回到了这个世界。
原来,她就是宋月华,宋月华也一直是她。
当初向宋月岚求助、后来代替她按“剧情”生活的,都是“世界意识维护者”。这个世界本是按照小说轨迹运行的,世界意识想强行拉回正轨,便控制了宋月华的身体。
可它没料到,作为核心主角的白清玉,早已挣脱了剧情的束缚。
当维护者操控着她的身体,试图按剧情走完与白清玉的初遇时,却发现剧情早已被白清玉的执拗彻底打乱。
意识到剧情无法挽回,它才松开了对原主身体的控制,让真正的宋月华重新归位。
“月华?月华?”
温柔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带着点不易察觉的颤抖。宋月华缓缓睁开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我怎么了?”
“你昏迷一天了。”白清玉说道。
宋月华这才注意到,窗外早已一片漆黑,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柔和的床头灯,暖黄的光映着白清玉的侧脸。
而她坐的位置,正是自己照顾生病的白清玉时坐过的地方。
“你还在发烧呢!怎么反倒来照顾我了?”她下意识抬手想去摸白清玉的额头。
白清玉顺势握住她的手,将她的掌心贴在自己的额头上,语气带着点安抚的笑意:“你摸摸,早就退烧了。倒是你,突然昏迷,我守了你一天一夜,就怕你出什么事。”
宋月华想起昏迷前脑海里闪过的那些片段,心头一紧,连忙问:“那本日记……你看了吗?”
“看了,你晕倒后,我实在放心不下,就翻开看了。”白清玉心疼地说道:“我已经都知道了。”
向来习惯了隐忍、从不轻易掉泪的她,此刻眼眶通红,晶莹的泪珠在灯下发着光,顺着白皙的脸颊滑落,滴在两人交握的手背上。
宋月华抬起手,指尖轻轻拭去白清玉脸颊的泪珠,“没事了,我不是已经回来了吗?”
白清玉带着哭腔说道:“我,我好怕,你如果再被强行带走,我该怎么办呢?”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宋月华反手握住她的手,“整个世界的剧情已经彻底乱了,那个维护者不会再回来,也没人能再把我们分开。”
白清玉泪汪汪地望着她,眼眶通红,长长的睫毛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那模样看得宋月华心头一阵发软。又想起白清玉是好几天连续工作才发的烧,昏迷一阵又经历情绪激动,还要来照顾昏迷的她。
宋月华望着白清玉眼下的青黑,“快些休息吧。”她伸手替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不要怕,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白清玉点点头,站起身,俯身掀开宋月华身上的薄被。宋月华这才发现,她身下是白清玉的床。
她脸颊悄悄泛起薄红,下意识往旁边挪了挪,给她腾出位置。
白清玉偏头看她,眼眶还微红着,漂亮的眼睛盯着她,像是在质问:为什么要离她那么远。
宋月华又慢慢地挪了回去。
白清玉躺了下来,手肘枕在耳下,宋月华也学着她的样子,两人鼻尖相距不过几寸,面对面望着彼此,就像是她们相识的第一个晚上那样。
白清玉的视线渐渐下移,落在宋月华略有些干的嘴唇上,眸色渐深。她缓缓凑近,呼吸变得轻柔,拂过宋月华的脸颊。
宋月华的睫毛轻轻颤抖着,像是蝶翼拂过心尖,她闭上眼,指尖微微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作者有话说:[眼镜][眼镜][眼镜]
第67章 白清玉身上独有的馨……
白清玉身上独有的馨香越来越近, 像一张温柔的网,将宋月华牢牢裹住。她的心脏像揣了只狂奔的小鹿,咚咚咚地撞着胸腔, 快得几乎要跳出嗓子眼, 脸颊滚烫。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太快了?明明刚理清心意, 怎么就到这一步了?亲完之后该说什么?会不会很尴尬?睁开眼该看哪里?
宋月华在胡思乱想,可白清玉的目标格外明确。她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 日思夜想的红唇近在咫尺, 压抑了多年的思念与渴望, 在这一刻再也按捺不住。
她指尖带着微凉,轻轻覆在宋月华的后脑, 稳稳地固定住她的身形。
柔软的唇瓣猝不及防地相贴,像温水漫过干涸的河床。宋月华浑身一僵, 下意识抬起手, 紧紧抓住白清玉肩头的睡衣布料, 把柔软的料子揪出深深的褶皱。
白清玉一直睁着眼睛,眼底盛着浓得化不开的温柔与占有,将宋月华泛红的脸颊、紧绷的肩头、慌乱颤动的睫毛都尽收眼底,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她覆在宋月华后脑的手缓缓下滑,指尖轻轻捏住她的下颚。宋月华僵硬地紧闭着的嘴唇,不由自主地张开了一条细缝。白清玉顺势探入, 温柔地辗转厮磨。
宋月华被这突如其来的深入惊得一下子睁开眼睛, 撞进白清玉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欲色, 心头猛地一颤, 下意识想往后缩。可白清玉的手臂早已收紧,将她牢牢扣在怀中。
白清玉松开些许,温热的鼻尖轻轻蹭过她的鼻尖, 气息交织,带着安抚的意味。宋月华被这温柔的亲昵弄得迷迷糊糊,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又缓缓闭上了眼睛,只是攥着睡衣的手依旧没松劲。
夜晚格外寂静,宋小米早觉得无趣,跑到客厅四处乱跑去了。
暖黄的床头灯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投在墙上,缠绵悱恻。
睡一个人足够的单人床显得格外拥挤,两人紧紧相拥,体温交融,盖在身上的薄被不知何时滑落到脚边,被踢得凌乱。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细微的水渍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晰。
宋月华攥着睡衣的手渐渐失了力气,软软地滑落,刚要垂到身侧,就被白清玉一把抓住。她带着她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脖颈上。
不知过了多久,宋月华的眼角沁出细密的泪珠,顺着绯红的脸颊滑落,砸在枕头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的脸颊烫得惊人,呼吸急促又紊乱,浑身发软得像没了骨头,缓了好一会儿才缓缓睁开眼。
白清玉还在动情地亲吻着,眼底的炽热未减,看起来不知疲倦。
察觉到怀中人的走神,白清玉的动作顿了顿,缓缓抬起眼。漆黑的瞳孔里褪去了往日的温柔,反倒染上几分强势的占有欲,像盯着猎物的猎手,牢牢锁住她的目光,不容她有半分闪躲。
宋月华被这眼神看得心头一颤,下意识伸出手,轻轻推了推白清玉的肩膀,力道软得像棉花,没半点说服力。
白清玉顺着她的力道缓缓退开,唇瓣离开时带出一丝细微的黏连。但她的额头依旧紧紧抵着宋月华的,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带着彼此的气息,面上带着情欲未得到满足的不爽,眉梢微蹙,声音沙哑得不像话:“怎么了?”
宋月华忍不住抿了抿嘴唇,刚一碰就传来一阵刺痛,原本就泛红的唇瓣此刻更显水润红肿。她委屈巴巴地抬眼看着白清玉,声音软得像撒娇:“好久……我的嘴巴好痛。”
白清玉的目光落在她红肿的唇上,眼底闪过一丝沉迷,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动作温柔,却让那刺痛更明显了些。“很痛?”她的声音低哑,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心疼。
宋月华被这阵刺痛弄得想往后缩,可后脑还被她牢牢托着,退不得半步。她脸颊更烫了,连耳根都红透,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回去了。”
“去哪?”白清玉的指尖还停留在她的唇上,语气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强势。
“我、我房间。”宋月华被她过于炽热的眼神看得浑身都要着起火来,慌忙垂下眼睫,不敢再与她对视,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着。
白清玉不允许她闪躲,指尖微微用力,抬起她的下颚,强迫她再次与自己对视。“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她的声音依旧沙哑,“还回去干嘛?”
宋月华被迫迎上她的目光,脸颊红得快要滴血,说话都磕磕绊绊:“我、我觉得有点太快了。我们才刚确定关系,就、就亲了,而且还亲了那么久……”
“不快,都是这样的。”白清玉说:“我们已经认识这么久了,在一起之后发展和别人不一样是很正常的……”
“可是……”宋月华瘪了瘪嘴。这亲吻的尺度实在超出了她的承受限度,再这么下去,她的嘴唇明天怕是连说话都疼,根本没法见人。
她抬起湿漉漉的眼睛,望着白清玉,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兔子,声音软得能掐出水来:“我的嘴巴真的好痛,我不想再亲了,我想睡觉。”
白清玉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红肿的嘴唇,还有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眼神晦暗,但还是忍住说道:“好,不亲了。”
宋月华眼神一亮。
“不过你直接在我这里睡吧。”不让亲,总要让她有点别的福利。
宋月华心里还没做好和人同床共枕的准备,刚想开口拒绝,就被白清玉接下来的话堵了回去。
“你就陪我一起睡好不好?”白清玉的语气瞬间软了下来,带着浓浓的依赖感,“你不在我身边,我总忍不住胡思乱想,怕你下一秒就不见了,根本睡不着。”
她从刚才强势到如今的脆弱转变得如此之快,但也让宋月华狠不下心来。
“那、那好吧。”宋月华小声答应着。
白清玉露出一抹满意的微笑,她坐起身,将被两人踢到脚边的薄被拉回来。然后伸出手,拍着宋月华的后背,温柔地说:“快睡吧。”
说完,她伸手按下床头的开关,暖黄的灯光瞬间熄灭,房间陷入一片漆黑。
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只能清晰地听到身边人平稳的呼吸声,还有彼此胸腔里轻轻跳动的心跳,交织在一起,格外清晰。
宋月华下意识地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自己的嘴唇,还能感觉到残留的温热和淡淡的刺痛。
白清玉亲得好凶啊……
感觉嘴唇好像要被她吃掉了一样,以后所有接吻都要像今天这样吗?
宋月华有些退缩。
谈恋爱能不亲嘴吗?
她忍不住偏过头,隐约能看到白清玉的轮廓,脑海里不由自主地浮现出刚才白清玉亲她时的眼神。
清清看起来很喜欢啊。
她应该是能忍受一下的。
“还没睡?”白清玉突然出声道。
宋月华吓了一跳,连忙收回思绪,慌忙说道:“马、马上就要睡着了!”好像要是晚一步就会发生什么似地。
白清玉轻笑一声,说:“晚安。”
“晚安。”宋月华说完,心里的那些无关的杂念也消失了,只有和白清玉在一起之后的喜悦。
她本以为自己会因为紧张和羞涩辗转难眠,却没想到,在白清玉平稳的呼吸声中,安全感渐渐包裹住她,困意很快袭来。没一会儿,她就沉沉睡了过去,睡得格外安稳。
第二天清晨,宋月华在温暖的怀抱中醒来,她微微动了动,发现自己被白清玉牢牢搂在怀里,脑袋抵着她的胸口,能清晰听到平稳有力的心跳声。
白清玉还在睡,长长的眼睫轻轻搭落,像停在花瓣上的蝴蝶,安静又美好。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唇形,嘴角还微微上扬着,显然做了个开心的梦。
宋月华知道白清玉累了,便不忍心打扰她,于是慢慢地从白清玉的怀里一步一步地挪出来。
岂料她一动,手腕就被轻轻攥住。
白清玉缓缓睁开眼,一开始眼底还带着刚睡醒的锐利,看清是她后,瞬间褪去所有锋芒,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你要去哪?”
“我去洗漱。”宋月华解释道:“你再多睡会儿吧,林秘书说你连着忙了好几天,肯定没休息好。”
白清玉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她白皙的脖颈,落在锁骨上方,停留了一秒便移开:“确实有点累,那我再睡会儿。”
之前清清在她面前都是无坚不摧的,现在她这样脆弱,让宋月华倍感有责任感,她一定会照顾好清清的!
“好,你先睡。”宋月华说:“我去做饭。”
她想了想,说:“大概等你醒来应该就可以吃了。”
“好。”白清玉说完,调整了一下姿势躺好。
宋月华看着她乖巧入睡的模样,忍不住抿了抿嘴,弯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
吻落的瞬间,她像被烫到一样迅速直起身,脸颊泛起薄红,慌慌张张地说:“我出去啦!”说完就蹿出了房间。
白清玉嘴角上扬。
想到之后会发生什么,她不紧不慢地闭上眼睛。
两分钟过后,宋月华气冲冲地打开门,看到在床上睡的“安详”的白清玉,独自生闷气了几秒,心里愤愤动作轻轻地带上了门。
回到洗漱间到镜子前,宋月华看着自己的睡衣扣子不知何时松开了两颗,白皙的脖颈和锁骨处,赫然印着好几枚绯红的吻痕,深浅不一,在皮肤的映衬下格外显眼。
她生气地想:一切等清清睡醒再说!——
作者有话说:[害羞][害羞][害羞]
第68章 心里虽然很生气,宋……
心里虽然很生气, 宋月华却还是掏出手机搜了半天菜谱,特意换了件高领衬衫把痕迹遮得严严实实,才拎着购物袋出门买菜。
等她满载而归推开门, 白清玉已经醒了, 穿着宽松的家居服, 头发随意挽在脑后。看到她手里的袋子,白清玉连忙上前接过来, “怎么还特意出去买了?冰箱里不是还有食材吗?”
宋月华换着鞋, “我想给你做些好吃的补补嘛, 冰箱里的食材不太合菜谱,就出去买了新鲜的。”
白清玉跟在她身后走进厨房, 目光一直黏在她身上,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你对我真好。”
熟悉的温柔语气让宋月华耳根都热了, 早把“要找白清玉算账”的念头抛到了九霄云外, 只顾着低头把菜从袋子里拿出来:“我想做青椒酿肉、菠萝咕咾肉, 再加一个清炒包菜。”
说着,她有些心虚地挠了挠头,声音小了点:“我最近练了练厨艺,感觉进步不少,应该……能做好吧?”
白清玉低笑出声,眼底满是纵容:“我来帮你打下手。”
“好哇好哇!”宋月华立刻眼睛一亮, 又连忙补充道, “不过这次我要当主厨!之前好几次都被你抢了活儿, 这次我一定要自己来!”
“行, 都听你的。”白清玉爽快答应,拿起袋子里的菜开始清洗。
宋月华撸起袖子站到砧板前,架势摆得挺足, 可动作却依旧慢腾腾的。切青椒时,她小心翼翼地按着,刀刃慢慢移动,生怕切到手,剁肉馅力道忽轻忽重,半天才能剁匀。
白清玉也不催促,就站在她旁边,手里择着菜,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看到她切辣椒呛得眯起眼睛,立刻递过纸巾。看到她往青椒里塞肉馅时塞太多溢出来,笑着帮她轻轻刮掉多余的部分。
三个菜,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小时,比上次单独做饭快了不少,宋月华已经很满意了。
宋月华在炒最后一个菜的时候,肚子已经在咕咕叫了。但是是自己要求的主厨,饿着肚子也要把最后一个菜炒完。
她把三盘香气扑鼻的菜端上桌,看着金黄的菠萝咕咾肉、翠绿的青椒酿肉和清爽的炒包菜,满意地点了点头,叉着腰欣赏自己的“成果”。
突然,她猛地拍了拍额头,懊恼地喊道:“遭了!光顾着炒菜,忘记煮米饭了!”
话音刚落,白清玉就端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电饭煲出来,掀开盖子,香喷喷的米饭香气瞬间弥漫开来:“我煮了,知道你肯定会忘。”
宋月华松了一大口气,拍了拍胸口:“还好有你!不然菜炒好了没饭吃,也太绝望了。”
两人坐下来吃饭,白清玉一边夹起一块青椒酿肉,一边随口说道:“我们今天就找搬家公司把东西搬过去吧?”
“啊?”宋月华惊讶地抬起头,筷子停在半空,“不是说好了周末搬吗?”
白清玉吃得慢条斯理,语气却理所当然:“之前说周末,是因为我只有周末有空。现在我生病请假了,刚好有时间,早点搬过去,以后就能天天住一起了。”
宋月华眨了眨眼,琢磨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么回事,便爽快地答应:“那好!吃完饭我们就收拾东西!”
白清玉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虽然白清玉看着清瘦单薄,但她吃得并不少。宋月华也不是那种为了保持好身材忍住胃口不多吃的人。
最后两人把三盘菜和一锅米饭吃得干干净净,连汤汁都没剩下。
刚放下碗筷,宋月华就被白清玉拉着去收拾东西。她从来没见过白清玉这么着急的样子,平时总是从容不迫的人,此刻动作快得惊人。
她们在这个公寓住了挺久,早已布满了生活的痕迹:宋月华的书、白清玉的办公用品、两人一起买的情侣睡衣、宋小米的玩具……收拾出来的箱子堆满了客厅,看着这些东西。
她本以为收拾加搬家要花大半天,没想到刚联系好搬家公司,对方半小时就到了,效率高得惊人。
白清玉用了钞能力,她们只管收拾,搬家公司负责从公寓里搬出去,搬进别墅里。
到了别墅之后,宋月华开始收拾行李,她突然停下手里的动作,抬头问:“诶?我们搬家,要不要跟白阿姨说一声啊?”
白清玉正弯腰往箱子外拿宋月华的书,闻言直起身,看了一眼书的目录,神色一暗,面不改色地拿出来放到一边,“说过了,早上给她发消息了。”
“说过了?”宋月华没想到她动作这么快,脸颊悄悄泛红,抿了抿嘴,不好意思地小声问,“那……那我们在一起的事,你也跟白阿姨说了吗?”
昨天才刚确定关系,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告知家人吧?
“没。”白清玉脸上闪过一丝恍然大悟,像是被宋月华的话点醒了什么,眼神里带着点了然的笑意。
“等等!”宋月华连忙抬手叫停,脸颊已经开始发烫。
“你不愿意?”白清玉停下动作,目光直直地望着她,那眼神太过专注,让宋月华心里一阵心虚,下意识避开了视线。
“我是觉得……可以缓缓。”宋月华脑子飞快转动,急着找理由,“徐徐图之嘛!不能一上来就告诉阿姨,万一她不接受这种关系怎么办?”
白清玉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可能,她很喜欢你。”
“哎呀,朋友和女朋友的标准不一样啦!”宋月华跺了跺脚,声音放软,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你听我的,先等等,等我们稳定一点再说好不好?”
白清玉看了她一眼,知道了她心里的担忧,说:“好吧,不过她们那边不公开,我们这边的关系总要更近一步吧?”
“还要怎么更进一步?”宋月华满脸疑惑,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吗?还亲了……”说到最后,声音小得像蚊子叫,脸颊又红了几分。
白清玉的目光扫过门口来来往往搬东西的工人,然后微微俯身,凑到宋月华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轻声说了一句话。
宋月华的脸“唰”地一下,从脖子红到耳根,像熟透的苹果。她下意识地抬手捂住胸口,心脏“咚咚”狂跳,又羞又恼地瞪了白清玉一眼,眼底却没什么真怒气,只有满满的羞怯。
白清玉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神色坦然得不像话,嘴角还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刚才说的只是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你、你竟然能说出来?”宋月华压低声音,不可置信地瞪着她,脸颊烫得能烧起来。
白清玉摊开手,用气声说道:“只有你能听到。”
宋月华做贼似得看了一眼周围。
就在这时,搬家工人搬完了最后一箱东西,走到白清玉面前核对:“老板,东西都搬齐了,您看看有没有遗漏的?”
宋月华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地绷紧,连忙低下头假装整理手边的小箱子,不敢再看白清玉。
白清玉神色自若地转头,目光快速扫过堆在客厅里的箱子,确认没有遗漏后,对着工人点了点头:“没有了,辛苦你们,谢谢。”
“应该的,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工人们麻利地收拾好工具,有序地离开了。
房门关上的瞬间,客厅里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宋月华还维持着低头整理的姿势,脑子里全是刚才白清玉说的话,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白清玉缓缓走到她面前,轻轻俯身,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吻,温热的触感让宋月华浑身一僵,瞬间从走神中回过神来。
“你……”宋月华站起来,看着近在咫尺的白清玉,眼神复杂,有羞怯,有无奈,还有一丝藏不住的欢喜。
白清玉收紧手臂,将她牢牢抱在怀里,脸埋进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拂过细腻的皮肤,声音闷闷的:“我怎么了?”
“没怎么。”宋月华的脸颊又开始发烫,抬手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你这样抱着,我们还怎么收拾东西啊?箱子都堆在外面呢。”
白清玉不仅没松手,还用毛茸茸的头顶蹭了蹭她的颈窝。柔软的发丝蹭得宋月华发痒,忍不住扬了扬脖子。
“等一下。”白清玉又转过头,在她颈间深吸一口气,像是在贪恋她身上的气息。温热的触感让宋月华打了个冷颤,浑身的汗毛都快竖起来了,脸颊烫得能煎鸡蛋。
“好啦,不闹你了,去收拾吧。”白清玉终于松开手,直起身时,指尖还轻轻捏了捏她泛红的耳垂,触感微凉,让宋月华又是一阵心跳加快。
被她这一套又黏人又撩人的动作弄得心猿意马,宋月华脸上直冒热气,连耳根都红透了。
她定了定神,转身看向客厅里堆得高高的箱子,刚想迈步,却瞥见白清玉正拎着两个行李箱走进卧室。
一个是她的粉色行李箱,一个是白清玉的深灰色行李箱,径直放在了卧室的衣柜旁。
接着,白清玉又折返回来,把宋月华的书、玩偶,甚至连她常用的护肤品都一一搬进卧室,摆放在梳妆台的一侧,和自己的东西挨得紧紧的。
宋月华站在门口,看着她自然而然地将两人的东西归置在一起,忍不住低头抠了抠手指。
她悄悄叹了口气,紧张终究还是抵不过心底的欢喜,迈着小碎步跟了进去,拿起一个叠好的衣物收纳袋,小声说:“我来收拾衣服吧。”——
作者有话说:隔日更了哦[眼镜]
第69章 白清玉有私心地递给……
白清玉有私心地递给了放她自己衣服的袋子。
宋月华没有注意到, 接过来之后便低头认真收拾起来。
这间别墅其实很大,但是当年她住在这里时,年纪小、学业忙, 大多时候只在卧室和饭厅打转, 好多空间都没好好利用过。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是她和白清玉两个人要幸福地无忧无虑地住在这个房子里。
于是衣帽间,书房, 观影室等等其他的空间都被重新启用。
衣帽间和和卧室在一楼, 除此之外, 还有一个开放式厨房,一个足以坐八个人的长方形桌子。
后门是一个大一些的花园, 一把大遮阳伞在石子路的尽头,下面摆放着一个圆桌和两把椅子, 旁边还有一个秋千, 应该是专门请了人来保养, 草坪上没有杂草,花也竞相开放着。
二楼就是书房和观影室和客房之类的东西。今天她们打算先将一楼收拾好。
一楼的卧室是温馨的原木风,宽大的双人床足够两人舒展,这间也就是她们以后要住的房间。
衣帽间在两人卧室的隔壁。
宋月华收拾到衣物箱底层时,翻出了两件礼服。
一件是只穿了一次的礼裙,另一件是全新的白色长裙。
她捧着白色礼服对着光看, 布料细腻, 光泽柔和, 还是觉得漂亮得不像话, 忍不住叹了口气:“可惜了,以后怕是没机会穿了。”
她不愿意再去参见宴会了,这两件裙子要吃灰了。
白清玉刚好收拾完旁边的书籍, 走过来拿起礼服看了看,指尖拂过裙摆的珍珠:“放进去吧,可以在家里穿。”
宋月华点点头:“也对。”说完便小心翼翼地把礼服叠好,放进衣柜最里面的格子里。
整整三个小时,两人终于把一楼收拾妥当。保洁早已把别墅打扫干净,只需把带来的东西整理好就行。
宋月华累得直接瘫在沙发上,四肢摊开,看着白清玉还在不紧不慢地整理最后几个小物件。
“我累了,要休息了。”她懒懒地说道。
白清玉回头看她一眼,眼底满是笑意:“你歇着,剩下的我来弄。”
宋月华乖乖应着,顺手打开电视,让房间里有了点热闹的声响,然后拿起手机点外卖。
刚下单成功,手机就震动了一下,是郭霏霏发来的消息。
郭霏霏:最近在干嘛?
宋月华回:在搬家。
郭霏霏:又搬家?这次搬到哪里去?
宋月华如实说道。
郭霏霏:我讨厌有钱人。
后面还配了个吐舌的表情包。
宋月华忍不住弯着嘴角笑出了声。
“笑什么呢,这么开心?”身后传来白清玉的声音,她绕到沙发后面,轻轻俯身凑到宋月华耳边。
宋月华偏头,将手中的手机屏幕展示给她看。
白清玉看完,配合地露出浅浅的笑意。
宋月华语气带着点期待:“我们晚上出去吃吧?刚好可以去那座大桥看看,好久没去了,傍晚的风应该很舒服。”
“好啊。”白清玉向来很少拒绝宋月华的提议,伸手拂开她落在脸颊的碎发。
宋月华见她还站着,又伸手拍了拍身边的沙发空位,劝说:“你也别拖地啦,歇会儿吧,都忙一下午了。”
白清玉点点头,顺势在她旁边坐下,沙发微微下陷。
宋月华抬手把戴着星星手链的手举到眼前,“说起来,当初还是菲菲第一个说你喜欢我呢,我那时候还不信。”
白清玉侧过头看她,眼底带着点无奈的笑意:“那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
“因为你对谁都很温和啊。”宋月华眨了眨眼,“我还以为你对我好,只是你的习惯,换了别人你也会这么照顾,所以一直不敢确定。”
白清玉忍不住伸出手,指腹轻轻捏了捏她的鼻尖,“你什么时候见我对别人像对你一样?我有主动去别人家帮人补习吗?有特意提出合租,还把你的生活都打理好吗?”
宋月华摸了摸被捏过的鼻尖,皱着眉认真想了想,傻兮兮地弯着眼睛笑:“好像……真没有哎。”
白清玉宠溺地说:“笨蛋。”
宋月华立刻皱着鼻子反驳,手还撑着沙发坐直了些,“我才不是。”
“那谁是?”白清玉挑了挑眉,故意逗她。
宋月华眼睛里瞬间盛满狡黠的笑意,突然伸出手指,直直戳向白清玉的鼻尖,还稍微用了点力,把那挺翘的鼻尖轻轻往下按了按,语气带着点小得意:“你。”
白清玉神色深沉地看着宋月华,宋月华丝毫不怕,还玩心四起,将手指慢慢地移向白清玉的眼下。
“你的黑眼圈明显啊。”她语气有些心疼地说道。
白清玉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整只手都拢进自己掌心,指腹轻轻摩挲着她的指尖,她抬眼望着宋月华,“那你还不和我一起睡?”
宋月华奇怪地“啊”了一声。
“你在我旁边,我才会睡得着啊。”白清玉感觉手中好像握着一个面团,软软的,温温的。
宋月华想起早上她看见的吻痕,皱起眉疑惑地问:“我在你身边,你不是更容易睡不着吗?”
说着她终于想起来要找白清玉算账,将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侧过颈窝凑过去,皱着鼻子问:“这是不是你趁我睡着干的好事?”
白清玉垂下眼,声音很低地说:“我怕你醒着的时候不肯……就只能等你睡熟了。”
宋月华:“……”
宋月华张了张嘴,一时竟找不到话反驳。她望着白清玉近在咫尺的脸。
皮肤白皙,眉骨线条干净,连垂着眼的模样都透着股温顺,原本那点小火气,早就在这副模样里散得干干净净。
白清玉敏锐地捕捉到她眼底的松动,指尖勾了勾她的掌心,转移话题:“对了,郭霏霏怎么会先看出我喜欢你?”
宋月华说:“是因为手链啦,她看见觉得好看,就想买个同款,结果搜出来却是情侣款。”
她看着白清玉,白清玉穿着睡衣,原本只敢藏在里面的项链此时也光明正大的带在了前面。
宋月华煞有其事地说道:“那天之后我还满怀期待地找呢,看看你是不是带着,或者是放在哪里了,哪里想到你藏的那么好。”
“当时你就喜欢我了?”白清玉问。
“不是,应该比那更早。”宋月华的脸颊悄悄泛红,指尖绕着衬衫纽扣打转,“菲菲点破的时候,我第一反应是心慌,然后就开始找证据,没找到就觉得你不喜欢我,因为当时得知你喜欢我欣喜若狂,仔细想想我也喜欢你,我是这个时候意识到的,但是对你的心思以前就有,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了。”
白清玉突然轻轻叹了口气,握着宋月华的手紧了紧,声音里带着点自嘲:“我确实是个笨蛋。”
她这样承认,倒让宋月华的心疼先涌了上来。宋月华往前凑了凑,视线在白清玉的额头和嘴唇间逡巡了两秒,最终她还是轻轻碰了碰对方的嘴唇,像啄一下就飞走的小鸟,一触即离。“别想啦,”她退开一点,眼底满是软意,“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
白清玉抿起嘴,点点头。
“对了,”她忽然想起什么,“我们在一起的事,你告诉郭霏霏了吗?”
宋月华:“没有呢,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的话,她肯定要骄傲了。”
白清玉伸手揽住她的肩膀,将人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告诉她吧,要不是没有她,你会想到你会喜欢我么?”
“会啊。”宋月华在她怀里蹭了蹭,“你对我这么特别,就算没有她,我迟早也会发现的。”
白清玉没反驳,只是将脸埋在宋月华的肩窝,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脖颈。“那就好,”她闷声道,“就算你一直没察觉,我也会一直等的。”
“那你就真是傻蛋了。”宋月华笑着戳了戳她的后背,“别对没回报的事死磕啊。”
“我就要。”白清玉显出一点孩子气来。
“好好好。”
这时白清玉的手反过来放进了她掌心。她的手指修长,指节分明,宋月华忍不住玩心大起,轻轻捏着她的指节转圈圈。
“那我怎么告诉霏霏啊,就是直接说吗?”宋月华有些纠结,“这样会不会太突然了。”
“请她吃饭吧,我也要谢谢她。”白清玉说。
“也好。”宋月华点头,低头给郭霏霏发消息,白清玉凑到旁边看。
宋月华:最近有时间吗?请你去吃饭,顺便告诉你一件事。
郭霏霏:有啊,啥事非要面对面吃饭说啊。
宋月华绕弯子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郭霏霏:行吧。
“可以了。”宋月华转头想和白清玉分享,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凑得极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脸颊,两人距离不过两厘米,温热的气息交织在一起。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都好像慢了下来。
白清玉缓缓垂下眼,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宋月华的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识抿了抿唇,悄悄把手机放到了一边——
作者有话说:[吃瓜][吃瓜][吃瓜]
第70章 白清玉的动作远比宋……
白清玉的动作远比宋月华坦荡, 没有半分羞涩。她手臂一揽,稳稳扣住宋月华的腰际,稍一用力, 便将人带得坐在了自己腿上。
“呀!”宋月华猝不及防惊呼一声, 下意识抬手撑在白清玉的肩膀两侧, 指尖攥得微微发紧,身体还带着点僵硬。
她还没来得及稳住心神, 白清玉的手掌已经顺着腰线轻轻收紧, 将她往自己怀里带得更近, 温热的呼吸拂过唇瓣,下一秒, 柔软的唇便精准地覆了上来,堵住了她未说出口的话。
宋月华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只能被动承受着这个带着侵略性的吻。
白清玉的学习能力向来惊人, 从第一次的生涩到如今的娴熟, 已经摸清了让她失神的所有门道。
舌尖温柔地辗转,带着不容挣脱的力道,勾着她的舌尖共舞,让她浑身都泛起细密的战栗。
不知道是不是宋月华很少锻炼的原因,她总觉得自己的气好短。
往往在白清玉还意犹未尽时,她就已经缺氧得脸颊涨红, 眼眶泛起湿润的水光, 只能轻轻推搡着对方的肩膀。
白清玉只好停下动作, 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牢牢盯着她, 眼底翻涌着未平复的情欲,指尖还轻轻摩挲着她泛红的唇瓣。
宋月华喘着气,湿着眼眶, 红着脸努力平复呼吸,刚觉得胸口的憋闷散去些许,那张惊艳的脸便又再度靠近,新一轮的吻又落下。
又一次短暂的中场休息,宋月华已经被吻得浑身发软,没了半点力气,瘫在白清玉的颈间大口大口地呼吸着,鼻尖蹭着对方温热的皮肤,连指尖都泛着无力的酥麻。
忽然,耳边传来一阵温热的湿润感,白清玉正含着她的耳垂,轻轻厮磨着,带着细碎的痒意,瞬间传遍全身。
宋月华身子一僵,连忙用一只手撑着沙发靠背,艰难地从她的颈肩抬起头,眼底还蒙着一层水汽,带着点嗔怪地瞪着白清玉。
白清玉呼吸灼热:“你答应我的。”
宋月华脑子晕乎乎的,愣了两秒,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之前含糊应下的话。
可对上白清玉这般直白又炽热的眼神,她又忍不住难为情起来,脸颊烫得惊人,只好重新趴回白清玉的身上,将脸埋进她的肩窝,不敢再看她。
她忍着耳垂上的酥麻痒意,任由白清玉在耳边厮磨,可当白清玉的嘴唇缓缓下移,触碰到她细腻的脖颈时,宋月华还是忍不住轻轻颤了颤,小声提醒道:“我、我们一会儿还要去外面吃饭呢……别、别弄出痕迹了。”
“放心。”白清玉抽空抬起头来说道。
宋月华还是不敢看埋在自己颈间的人,只能祈祷白清玉在这件事上和其他事情上一样信守承诺。
夕阳把最后一缕金辉沉进地平线,没开灯的客厅浸在暮色里。
宋月华双眼失神地盯着沙发后的吧台。颈间的皮肤酥酥麻麻的,是刚才亲昵留下的余韵。白清玉还揽着她的腰,脸埋在她颈窝,呼吸温热。
好一会儿,宋月华才缓过神来。
说真的,就白清玉刚才在她颈间流连的架势,她真没抱多大希望能“全身而退”。直到从白清玉腿上爬下来,趿拉着拖鞋冲到镜子前,看见颈间只有几抹浅淡到几乎看不见的红,才松了口气。
别墅的位置极好,开车十分钟就到了商业街。她们选了家飘着芝士香气的披萨店,停好车刚进门。
吃完饭出来时,天色已经完全暗透。两人没急着取车,白清玉很自然地牵住宋月华的手,沿着街边的路灯,一步步往大桥的方向走。
再次踏上这座桥时,宋月华忽然有些恍惚。桥上的车流依旧奔流不息,红色的尾灯连成一串流动的光河,晚风卷着夏夜特有的湿热,吹得路边的香樟树叶沙沙响。
和多年前那个夜晚一样,灯火通明,夜色凉沁,可心境早已天翻地覆。
夏夜的沉闷被晚风驱散,带着点水汽的凉意拂过脸颊,宋月华忍不住往白清玉身边靠了靠。两人手拉手,慢悠悠地走在人行道上,耳边是喧嚣的鸣笛、情侣的私语,还有孩子追跑的笑声。
宋月华偏过头,看向身侧的白清玉。长发被晚风拂起,几缕贴在她的脸颊,昏黄的路灯在她脸上投下深浅交错的光影,鼻梁的轮廓更显挺拔。
这让她想起她们在大乔上第一次见到的样子。
宋月华看着远处流动的车灯,忽然笑出了声,侧头看向白清玉:“你知道吗?我当时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你像只流浪的小猫,浑身都竖着刺,不服输地抿着嘴,明明都是伤痕,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白清玉抬起头,将耳边的长发挽起,也说道:“我第一眼看见的就是你的眼睛,明明这里的灯光那么暗,我还是第一眼就看见了它,那么明亮,那么澄澈,那么一尘不染,你看向我的时候,像是天边的月亮洒下来的月光,舒缓的,柔和的。”
“真是太巧了。”宋月华感慨地说:“其实现在想想,当时是有过跳下去的念头,如果你没有来,我可能就会跳下去了。”
白清玉心疼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现在有我呢,还有你的很多朋友。”
宋月华点点头,往她怀里蹭了蹭,“是啊,那时候太小了,以为父母和学校就是全世界。好在现在长大了,知道天塌不下来。”
“我们都在往前走。”白清玉低头,额头抵了抵她的发顶,“过去的烦恼,都成了垫脚石。”
晚风忽然转凉,卷着河边的水汽吹过来,宋月华忍不住缩了缩脖子,抬手搓了搓胳膊:“有点冷了,我们回去吧?”
“好。”
回到家时,客厅的感应灯自动亮起。宋月华先跑去浴室放了热水,舒舒服服洗了个澡,裹着米白色的浴巾出来时,头发还在滴水,她一边用毛巾擦着头发一边往卧室走:“我洗好啦,你快去洗吧,水还热着呢。”
白清玉正坐在卧室的摇椅上看书。听到声音,她合上书放在一旁的小桌上,朝宋月华招招手:“过来,我帮你擦头发。”
“好哦。”宋月华眼睛一亮,乖乖地抱着吹风机走过去,在她面前的小凳子上坐下。
吹风机“嗡嗡”运作起来,温热的风扫过发丝。白清玉站在她身后,手指轻轻插入她的发间,一点点梳理着湿发,动作温柔又细致。洗发水的清香混着吹风机的暖风飘在空气里,宋月华舒服地眯起眼睛。
“好了,吹干了。”白清玉关掉吹风机,把它放回梳妆台上,又用梳子帮她把头发梳顺。
“你也快去洗澡吧,早点休息。”宋月华仰起头看她,忽然想起什么,“对了,你明天是不是要去上班了?”
白清玉点点头,指尖捏了捏她的脸颊:“嗯,公司堆了不少文件等着处理。不过我会早点回来的。”
“那更要好好休息了。”宋月华意有所指地说道。
白清玉笑着,没有说话。
她洗完澡出来,宋月华已经躺在了床上。
床上的天蓝色四件套,是两人一起挑的。此刻宋月华穿着粉色的情侣睡衣,侧躺着玩手机,发丝散在枕头上。
白清玉拿着吹风机在梳妆台前吹干头发。等她关掉吹风机,转身就把头顶的大灯关了,只留两盏床头灯。
现在宋月华已经背对着门,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白清玉走过来,看着床上鼓起来的团子,嘴角勾起一抹笑。她轻轻趴到宋月华身后,鼻尖蹭过她的发顶,看清那颤巍巍的睫毛,温热的嘴唇慢慢凑过去,张口含住了她的耳垂。
“唔……”宋月华再也装不下去,猛地睁开眼睛,转过身瞪着她,脸颊却已经泛红,“你干嘛?不睡觉吗?”
白清玉撑起上半身,对着她无辜地眨眨眼睛,指尖还轻轻碰了碰她的耳垂:“晚安吻还没给呢,怎么睡?”
宋月华对上她的眼神,败下阵来。
“亲完就睡,不许耍赖。”
“嗯。”白清玉说:“我来亲你。”
“好吧。”宋月华平躺着,白清玉慢慢跨坐到她身上,手掌撑在她肩侧,俯身靠近。
宋月华早有预料这晚安吻不会简单,却没想到会久到让她喘不过气。柔软的唇瓣辗转厮磨,带着洗发水的清香,她的呼吸渐渐乱了,只能下意识地抓紧身下的床单。
“还没亲够吗?”趁着白清玉去亲她耳垂的间隙,宋月华喘着气问道,声音都带着点黏糊的鼻音。
“没有。”白清玉含着她的耳垂含糊回应,舌尖轻轻一扫,惹得宋月华浑身一颤。
宋月华的两只手早被白清玉牢牢按在头顶,根本挣脱不开,只能任由对方的气息笼罩着自己。
本来她就有些困倦了,一开始还能迷迷糊糊地回应宋月华,过了几分钟,眼皮就开始打架,彻底躺平任由白清玉动作。
白清玉的吻渐渐从唇上移开,留恋地在她颈间轻啄。
宋月华凭借着一丝清醒,声音黏糊地说道:“不许亲出吻痕来……”
白清玉在她颈间轻轻“嗯”了一声,温热的呼吸拂过皮肤。宋月华觉得浑身都暖融融的,像泡在温水里,没听清白清玉后面还说了什么,意识就渐渐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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