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你老婆不想要你了~”……
气氛一下变得无比尴尬, 孙冠青和卢天工缩在自己的位置上，半低着头不敢出声。
沈迁辞被秦观臾一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毕竟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舒逸”这号人物放进过这一次的广告方案里, 他没想到秦观臾会在这个关头扯上这位“白月光”。
“为什么不能让舒逸演程爷爷？”
秦观臾问这句话时, 脸上的疑惑没有掺杂半点水分, 甚至可以说是觉得沈迁辞的否定莫名其妙。
沈迁辞绷着脸说：“因为舒逸完全不适合。”
论人气, 他不否认舒逸是当之无愧的当红流量, 但论演戏, 沈迁辞向来是看不上这位的。
现在的演艺圈, 细糠少之又少, 不管上什么剧，都是当红的几个小生小花换乘恋爱。
这些人中，有些是前期颇有灵气, 但火了之后, 不知道是不是来钱太容易，每部剧读作“拍戏”, 写作“照本宣科”, 哭就嗷嗷大哭，笑就哈哈大笑, 人物底层逻辑和情感是什么？能吃吗？花那点时间去摸索都不知道能参加多少综艺赚多少钱了。
还有一些是属于起伏不定型，时好时坏。
但也有稳定进步型, 这一类人近年爆了一两个，但都迅速转型去拍正剧和电影了。
但舒逸很神奇，这位属于持续低空飞行，观众知道他演技烂，他自己也知道自己演技烂, 偶尔还会自嘲，但就是不改。
以沈迁辞总结的内娱流量届规律，再过两年他可能就要被新冒出的年轻面孔取代了，而且舒逸的脸并不是妈生脸，是大刀阔斧整过的，他如今数量庞大的粉丝群体基本上又都是颜粉，再过几年如果保养不当，这些粉丝分分钟爬墙跑路。
到时候一旦出点丑闻，就会有无数人将他从前的行为和言论无限放大和过度解读。
但沈迁辞都忘了自己是在“替身文学”的剧本里，到底是低估了霸总对白月光的滤镜。
一想到自己上课之余还辛苦写的角色最后可能会被舒逸呈现，他就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可秦观臾理解不了他的标准：“舒逸为什么不合适？他当了五六年演员，演了那么多戏，而且还演过类似的题材，让他来拍个广告应该手拿把掐的吧？”
“而且有经验不说，还自带热度，广告的目的不就是广而告之广为人知吗？”
他扭头问孙冠青和卢天工：“你们说呢？”
那两人浑身一抖。
卢天工：“我去趟卫生间……”
孙冠青：“我、我我去洗个手！”
两人说着起身就想逃离现场。
沈迁辞和秦观臾异口同声：“坐下。”
孙冠青和卢天工又瑟瑟发抖地坐下了……
“恕我之言，秦总。”沈迁辞深吸了一口气，但发现自己有点难以冷静，这很不对劲，他很少会失控，更别说因为一个不重要的舒逸。
“您的这位白月光，演技不太过关，对剧本和人物的解读能力也比较有限，如果他拍砸了，到时候只有他的粉丝会买你的账。”
秦观臾叹了口气：“那沈老师你说，你想让谁演程爷爷？”
沈迁辞：“我和你一起演。”
此话一落，另外三双眼睛齐刷刷看向了他。
“我自己专业也对口，最了解剧本和人物感情的也是我，这一点，可以让你们在前期准备上，都节省不少精力和时间。”
沈迁辞顿了顿，又看着秦观臾说：“而且你忘了吗？舒逸这几个月都在横城拍摄古装剧，这部剧投资大，那位导演我了解，拍戏很严格，而且不准演员轧戏。”
“你如果非要用他，他如果也愿意接的话，那协调拍摄时间都能让你们够呛，而且还会打乱他的工作节奏。”
秦观臾沉思片刻，说实话，他倒没有执着于非要舒逸来拍这支广告。
但作为一个商人，他觉得沈迁辞的想法有些理想主义，其实两人可以各退一步，于是他打商量道：
“那不找舒逸，但我觉得还是找专业演员比较靠谱。沈老师，你放过自己也放过我吧……”
可沈迁辞完全不想放弃。
作为一个从事艺术行业的人，他觉得秦观臾虽然经验不足，但这人和大伯公秦时安年轻时的气质实在太贴了。
剧本里秦时安的情绪不算复杂，微电影广告的时长也有限，如果最后选了李大鹏当导演，他确信李大鹏是可以把秦观臾调教好的。
看沈迁辞抿着唇不肯松口，秦观臾一个头两个大。
他还是不懂沈迁辞为什么非要叫上他来演，虽然他和大伯公确实有点像，虽然他年少缺钱的时候是拍过一部电影。
但正是因为尝试过，他才觉得自己真的不行……
当初那部电影的导演看中他的颜，他则看中那部电影能给到他的钱。双方都是在别无选择时，硬着头皮当彼此是最优选。
但现在不同了，秦秾的资金并不紧张，他实在没必要亲自上，然后荼毒观众的眼睛。搞砸了的话他对不起程爷爷。
乱成浆糊的脑子艰难运转，他突然得出一条等式：
已知沈迁辞拒绝让舒逸来演。
如果他假意要求必须和舒逸搭戏……
那沈迁辞是不是就会松口，不让他演大伯公了？
于是这个鬼主意就这么被他脱口而出：“反正我是不会去参与拍摄的，如果非要让我演，那我要求另一个主角必须是舒逸。”
卢天工悄悄扯了一下秦观臾的衣服，让他闭嘴，却被他一爪子拍了下去。
沈迁辞眉头紧蹙，嗓音带着愠怒：“你就不能信任我一次？你自己也说这次水仙樱桃糕的推出很重要，既然那么重要，为什么非要感情用事和白月光一起呢？”
他说着指了指脚不沾地忙了一周的孙冠青和卢天工：“这种高概率的翻车事件会毁了他们整个部门的努力。”
秦观臾也有点生气了，他忍不住道：
“感情用事的是你才对，我不是专业演员，我俩合作拍摄的话，翻车的概率也很大。”
“而且你一直在教书，为什么突然说要拍摄广告？是你对替身协议感到不满吗？还是说你非要和我一起拍摄，是心里藏了什么无法见人的感情？”
沈迁辞眸光微动，更气了！
孙冠青：“观臾你过分了！”
卢天工：“秦观臾你别说了！”
可秦观臾说着说着上头了：“如果我们俩搞砸了，他们的努力不照样白费了吗？”
沈迁辞撇过头不想看他：“那你们把公告发出去招募演员，等确定好导演后，让导演给所有报名的演员试镜吧。”
“但我希望你和我试镜一次。”
“我真服了……”秦观臾浑身写满了抗拒，绝望地抓了抓头发，他真的不想拍戏……
“沈老师你能不能别闹了……”
“爱试不试，你们广告效果好不好关我什么事。”
沈迁辞撂下一句，转身就走，刚到门边，又折返回来抱走了馒头。
“喵？”
馒头看看爹，又看看小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
眼看他直奔大门而去，秦观臾大惊：“你抱着猫要干嘛去！沈迁辞，你给我回来！”
孙冠青和卢天工眼疾手快，在他要追上去时，一人抱住了他一条大腿。
卢天工咬牙切齿：“秦观臾你他妈也给我冷静冷静……”
被人合力摁回沙发时，沈迁辞走得影都没了，秦观臾不满道：“没看到沈老师抱着猫跑了吗？你俩不帮我追就算了，拦着我干嘛啊？”
“你们两个！”卢天工指着他警告他闭嘴，“现在最重要的是冷静，不然见面也只会吵架，还他妈说不到点上！”
孙冠青头都要炸了，他说什么来着？
一个霸总只要沾上“替身”这玩意儿，那就完蛋了！秦观臾果然也不能免俗。
卢天工很无力：“你刚才干嘛非要在沈老师面前说自己一定要搭舒逸？”
秦观臾理直气壮：“他既然那么排斥舒逸，那只要我提出非要搭档舒逸，他肯定就会放弃让我参与拍摄的想法了？”
“哇！”孙冠青毫不留情：“这真是你最狗屎的一次谈判！你在情场真特么是毫无天赋啊，秦总。”
“你一直在‘非白月光不选’，倒是你最符合替身文学霸总角色的一集了。”卢天工拍了拍他的肩，“秦总，你等着完蛋吧。”
他们越说，秦观臾越慌，想起刚才的口不择言，心虚得不敢说话。
孙冠青：“你跟人家签协议是怎么个事我们不清楚，但你在这种情境下拿替身协议说事儿真的过分了啊。”
“人家这次真的帮了我们很大忙，这些天你没跟他一起工作，你可能不清楚，沈老师真的挺靠谱的。”
卢天工叹道：“我是创意部的，卖产品的上上策，其实就是卖故事，程爷爷对这次的广告很重视，但我们都摸不准老爷子的想法，老爷子自己也没法具体表达，但沈老师就是那么神奇，每回和老爷子聊都能轻松聊到人家想要点上。”
孙冠青揽过秦观臾的肩，指指点点：“我可告诉你啊，你外公和程爷爷特别信任他，现在项目还没正式施行呢，你就把人气跑了，回家等着你外公家法伺候吧。”
这回瑟瑟发抖的变成了秦观臾。
夜幕降临，煮饭阿姨也拎着菜上门了，她进来时还奇怪地问秦观臾：“秦总，我刚才在楼下遇见沈老师了，他是不是工作要调动啊？”
秦观臾倏地挺直了背，紧张道：“为什么这么说？”
阿姨回忆了一下：“我问他怎么不吃完晚饭再走，他说他不会再来了。”
秦观臾：“！！！”
他起身就要去追，被卢天工一把摁住：“别激动别激动，沈老师估计是在说气话，你现在追上去，怎么跟人家说，你现在连人家为什么生那么大气都没搞明白吧？”
秦观臾一愣，他真没搞明白……
他刚才的话是过分了，但怎么感觉沈迁辞的火气也有些超标了？
在场恋爱经验最丰富的卢天工回忆了一下刚才沈迁辞的神情。
“我觉得……沈老师应该很看不上舒逸的业务能力，所以很排斥舒逸和他辛苦付出的劳动成果产生关系，你没get到，还疯狂在人家雷点上蹦跶。”
“……那我还有救吗？”秦观臾弱小无助。
“不造啊。”卢天工往他肩上一拍，吓得人一抖，“你把咱的贵人气走了，我和冠青接下来大概要忙飞了，兄弟真没空理你了。”
孙冠青往他另一边肩膀一拍，欠兮兮道：“没事啊老秦，反正只是回归半个月前的状态嘛，没有老婆没有猫，母胎单身的你肯定习惯了。”
秦观臾愤怒握拳：“我他妈不习惯！”
“那就自己去哄。”卢天工懒懒地躺在了长沙发上，“现在不是计较谁更占理的时候，谁想和好就谁先去哄。”
这可把小秦总为难坏了，活了25年，还没哄过人。
看他那纠结的表情，卢天工轻笑，又给出致命一击：
“不哄也没事，反正是替身嘛，按替身文学的套路，到了这个阶段，你冷上几天，替身只会比以前更乖，尽职尽责地把你当个雇主，保持冰冷的雇佣关系。”
“……”
秦观臾慌里慌张地打开了某书准备寻找哄人经验，只能说大数据可能真的会读心，一点开首页，第一条推送就是：
【吵架后老婆离家出走了，我要怎么把人哄回来？呜呜呜呜T^T】
——
沈迁辞抱着猫回了趟教师公寓，收拾了一套衣服和猫猫用品后，直接打车去了隔壁横城。
刚结束今天摇奶茶艺术的李大鹏在租的房子楼下遇上了沈迁辞，一看人把猫都抱来了，大脑瞬间拉响警报。
“我靠，发生啥了？”他心惊胆战地把人带进屋里，“Z大裁员了？还是秦观臾把你渣了？”
沈迁辞坐到李大鹏出租屋的小沙发上时，才突然发现此刻抱着猫的自己，真的好像那种发现男友背着自己私会白月光，自己一气之下带娃跑的悲催替身文主角……
这也太狗血了，沈迁辞后知后觉感到有点丢脸。
“我大概应该也许可能给你在秦秾找了份工作。”沈迁辞决定先说正事。
李大鹏眼里翻滚着牛马独有的绝望：“去总部的门店摇奶茶？”
“啧！”沈迁辞没忍住踹了他一脚，“是拍广告。”
李大鹏噌一下坐直，“我靠！哪位高管看上我的颜值了吗？我终于靠美色赚钱了吗？”
“……”沈迁辞觉得现在的大环境真的差得有点可怕，好好的人说疯就疯了，净想些那没有的东西。
“他们马上要推出夏季新品，要找导演拍广告，我推荐了你。”
李大鹏深吸一口气，不可置信：“所以……我终于！又能当导演了？？？”
“我把你的作品集发给他们了，他们应该会通知你过去总部聊聊，到时候你加油，我觉得你成功的概率很大。”
“义父——！！！”
李大鹏同志给予了沈迁辞一个男人最崇高的敬意，那嗓门把窗外的鸟都惊飞了两只。
毕恭毕敬给沈迁辞点了份五香味和蒜蓉味的小龙虾外卖后，李大鹏不由问道：“你来我这儿不单单是为了通知我给我找了个工作吧？”
他拿起啤酒碰了碰沈迁辞的可乐，“说吧，怎么闷闷不乐的？还把猫都给抱来了。”
沈迁辞垂眸，“我下午跟秦观臾吵了一架，我怕他和我抢馒头的抚养权。”
“哎哟吵啥了？”李大鹏十分捧场，“你俩拿的不是替身和金主剧本吗？这才半个月，怎么都抢起猫来了？”
沈迁辞把下午的事一股脑儿说了。
李大鹏听着听着，剥小龙虾的手越来越慢，最后，他捏着虾尾，陷入了长久的沉思。
好一会儿，他抬头，见沈迁辞静静地盯着他。
李大鹏瞬间会意，立马义愤填膺：“秦观臾也太混账了！”
沈迁辞：“你再演？”
“……”李大鹏坐立不安，“你真想听我说实话吗？”
“不是很想，但你还是说吧。”
“说实话，小辞，我没想到你会因为这事生那么大的气，还抱着猫跑了。”
李大鹏靠在椅背回忆往昔：“以前姚丰和葛子澄在宿舍犯贱的时候，你都没气成这样过。”
“这不一样！”沈迁辞严肃纠正，“姚丰和葛子澄是纯犯贱，见着个比他们好的都要招惹两下。”
“秦观臾是为了让舒逸好，不惜糟蹋我的劳动成果！随口一句就要把最重要的一个角色给他那位根本演不出人物情感的白月光，我怎么可能不生气？！”
李大鹏叹气：“果然替身文学到了这个阶段，都会在这种情节上小虐一把。”
“你老实说，你到底是气他不信任你能出演主角，还是气他偏爱白月光？还是两者都有？”
沈迁辞脱口而出：“他偏不偏爱白月光关我屁事？！！”
可李大鹏突然乐了：“难得听你说脏话，看来是真的在意。”
沈迁辞怒瞪了他一眼。
李大鹏坦然受下，又问：“既然你都帮我整理好了作品集，为什么就不给他看看你曾经的作品呢？看完秦观臾大概率会松口的。”
沈迁辞瞬间沉默。
“害羞啊？”李大鹏玩笑道，“嗐！这有啥好害羞的，又不是啥大尺度电影，那可是正儿八经的大制作电视剧，而且你的表现还那么好。”
“我怕他看了会问我。”沈迁辞垂眸，“问我为什么不拍戏了，我不想把以前的事再给别人说一遍。”
“可如果你拍摄了广告，效果不错的话，肯定会有人认出你来的，到时候秦观臾不照样会了解到你的从前？”
“那么多年过去了，娱乐圈更新换代又那么快，怎么可能还会有人记得我。”
“别特么放屁，记得你的人多了去了，当年你最后那部剧，你和师兄的cp超话到现在每天还有一千多人打卡。”
沈迁辞震惊，不可置信地往他身上扔了个抱枕：“李大鹏你还偷偷看我同人文？！”
李大鹏慌里慌张地躲过，挤到沈迁辞身边认真道：“说回正事，作为你的朋友，我当然是向着你的，但旁观者清嘛，有些话我还是得说，你不觉得你和秦观臾沟通方式有问题么？”
沈迁辞瞥他：“什么问题？”
“将心比心啊！”说完李大鹏又默默炫了一嘴小龙虾，“不过这也不能批评你俩，毕竟情绪上头之后，吵架的精髓就是各说各的理，还一定要说赢对方才行。”
馒头跳上了沙发，喵喵叫着朝沈迁辞伸长了脖子。
沈迁辞和它贴了贴鼻子，嘀嘀咕咕：“他一个霸总，和我一个替身比什么心。”
难得看自己这位总是冷静清醒的好舍友赌气，李大鹏很是新奇，看样子短短半个月，这段现实版的替身剧情发展进度喜人啊！
“秦观臾是总裁，他第一想法是找有经验有人气的，其实很正常。”
李大鹏摸了摸下巴，“倒是你，你连作品集都还没让他看，就敢提出让你出演主角，看来秦观臾平时挺宠你的嘛？”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在说沈迁辞恃宠而骄。
沈迁辞张口想反驳，但脸先热了。
这事儿他确实不能不承认，这段时间，秦观臾其实真的挺宠他的……
李大鹏看他那样，轻轻一笑，“其实我觉得他不是真想让舒逸参演，毕竟以舒逸现在的流量，秦秾要砸很多钱吧？他们做广告策划肯定要控制成本吧？”
沈迁辞也回过味来了，扶着额头烦躁说：“所以他是为了自己不演，我也不演，故意提出这破条件，让我放弃和他搭档拍广告的想法？”
“应该是。”李大鹏安抚他，“但你们之间毕竟有层替身协议在，你会多想也情有可原。他一个外行人，估计也不理解你对演技的要求和标准，所以这次属于是秦观臾谈判技巧上的失败。”
炫完两盆小龙虾，沈迁辞终于完全冷静了。
一想到自己因为这点破事居然跟秦观臾吵了一架，又觉得十分脑残。
深夜，他抱着馒头躺在李大鹏出租屋的沙发床上翻来覆去，馒头受不了他一分钟八百个动作，跳下去自己找地方睡了。
沈迁辞点开手机，微信置顶之一的那个“鱼”没有半点消息。
他懊恼地叹了口气，觉得自己今天冲动得有点不过脑子了，虽然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有套路秦观臾的成分，但现在到底只认识了半个月，自己居然就因为白月光和秦观臾正面刚起来了，实在太不明智了。
这要是真在替身文学里，他估计已经走到【霸总让替身出国，永远不要回来】的剧情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远在芸京山庄的秦观臾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小秦总一想到沈迁辞这一周跑上跑下帮了秦秾那么大的忙，自己还那样跟人家说话，用人家的雷点当谈判筹码，他就羞愧得睡不着。
偌大一个大平层，没有沈迁辞，也没有猫猫，秦观臾觉得空调吹出来的风都在嘲笑他的孤寡……
他点开手机，置顶的“sqc”没有半点消息。
他心惊胆战，很想发条消息看看自己有没有被删除或者拉黑，但他还没组织好哄人的话，怕自己本来是没被删除的，沈迁辞一看他冒出了头，立马绝交了，那他上哪说理去？
——
第二天周日，李大鹏一早收到了一封来自秦秾总部的邮件，紧接着又接到了总部电话，询问他是否有兴趣参与夏季新品的广告拍摄。
李大鹏连连应声。
电话那头又约他周一到总部详谈，方便到时候双方做个双向的评估。
挂了电话后，沈迁辞躺在沙发上懒懒地说：“还在休息日就急着找你了，不管怎么说，你是非常有希望的，也算我这次给他们打了一星期工的收获了。”
李大鹏问他：“剧本真是你自己写的？”
沈迁辞点头：“当然，不过写完之后给林岑评估了一下，他还帮忙润色了两场戏。”
“那你还不收费，秦秾赚大了。”李大鹏八卦道，“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还继续当替身吗？”
经过一晚上，沈迁辞已经想得很明白了，他理所当然道：
“当啊，反正也就半年，怎么也要赚到钱，把当年林岑的那个悬疑剧组局拍了。”
“那秦观臾那边，你怎么……”
“我给他道歉。”
看沈迁辞应得坦然，李大鹏反倒担忧起来：
“说真的，看了那么多替身文，我总担心你就算道歉了，秦观臾也会像那些狗血霸总一样，用这件事死命拿捏你、羞辱你，说你不自量力，居然敢看不起他的白月光……”
“少看点狗血文吧，大鸟。”
沈迁辞一脸嫌弃地打断他的脑补，“秦观臾干不出这么傻缺的事，况且我只是先道歉，又不代表道歉之后我会让自己处于劣势。”
于是在周一的大清早，秦观臾刚从健身房出来，就在门口看见了双眼通红的沈迁辞。
——
秦观臾没想到这个时候居然能在这里看见沈迁辞，一时间既震惊又惊喜。
可当他欢天喜地地跑到沈迁辞跟前时，看到对方那双通红的眼睛，整颗心又瞬间提了起来。
“你今天不是有课吗？”
秦观臾手足无措地想碰碰他的眼尾，但又怕大庭广众之下显得太暧昧，他只好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怎么哭了啊？”
沈迁辞眨了眨眼，撇开了视线。
但他这个动作落进秦观臾眼里，就像是在否认自己哭过的事实。
“秦总。”沈迁辞吸了吸鼻子，又看回了他，眼睛在晨光的照射下仿佛笼着一层水光，“之前跟你吵架的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
“？？？”秦观臾傻了，以为自己听错了，“你、你道什么歉？”
“我不该说舒逸的不是。”
沈迁辞低头，垂下了眼睛，声音都在轻颤：“我知道那天是我越界了，我只是个替身，不应该在金主面前指责白月光不好。”
“我……我以后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说完他又重新抬眸，仿佛在向秦观臾确认自己能不能获得原谅。
其实沈迁辞没哭，只是稍稍酝酿了一下泪意。
但他的体质比较奇怪，一旦眼眶发酸想要流泪，不仅眼睛会红，连眼尾也会变得绯红。
可他这幅模样对于秦观臾来说可就真是要了老命了。
秦观臾一看见他要哭，心都开始抽抽了。
他慌慌张张蹭了下沈迁辞眼尾，属于另一个人的肌肤触感让他猛地回神，转而将手轻轻扶在了沈迁辞的肩膀上。
“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也不会因为舒逸去责备你，其实……”
秦观臾没能说完，沈迁辞设置的手机闹钟响了一下。
沈迁辞轻轻退后一步，低声说：“我该赶回去上课了。”
“诶……”秦观臾想追，但沈迁辞跑得飞快，自己健完身一身汗，又正值白天活动的高峰，外头来往的人不少，大家纷纷好奇地打量着他。
秦观臾咬牙，只好先回去洗澡，还不忘给沈迁辞发去了一条微信。
【鱼：沈老师，其实那天全都是我的错，你帮了我们那么大的忙，我不该跟你说那样的话。】
但他从浴室出来时，却发现沈迁辞给他回了一条：
【sqc：没事的，秦总，是我应该感谢你，你是个好人，本来就是我这个替身越界在先，你却还是给我留足了体面。】
“……”秦观臾简直百口莫辩。
周一早晨会议，大家看着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的总裁，大气不敢出。
好在秦总没有为难任何人，甚至雷厉风行地在一小时内散了会。当所有人迈出会议室时，都不由长舒一口气，后背都快湿透了。
秦观臾扯了扯领带，心里的烦躁没有消下去半点。
他一个人下到一楼咖啡厅给自己买了杯热美式，冰美式在他眼里是中药，热美式在他眼里是毒药，人一烦躁的时候就想毒死自己。
刚付完款，他转身看见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好像是沈迁辞的那个大学舍友，叫什么……李大鹏？
秦观臾立马在损友群发问：【今天约了拍广告的导演见面？】
【孙冠青：是，约了沈老师介绍的那位李大鹏，20分钟后开始，1303会议室，你来听听吗？】
秦观臾沉思片刻，果断让小袁把今天上午的事先往后推一推，自己直奔1303。
——
李大鹏提前来到秦秾总部，市场部和创意部的员工亲自到楼下接的他。
被邀请到1303会议室时，一推开门，几人都愣了。
“秦、秦总？”
那几个员工还特地探出身子去看了看门牌，发现居然没走错。
“我顺路过来听听。”秦观臾笑不达意，朝李大鹏伸手，“李导？”
“秦总您好，直接叫我大鹏就行。”
李大鹏握住了秦观臾的手，心道这个世界还是太刺激了，上一回看见大总裁，自己还在摇奶茶，这会儿已经是合作方了！
等李大鹏入座，秦观臾纠结了片刻，张口想问问沈迁辞。
可话还没说出口，会议室大门又被打开了，不止孙冠青和卢天工，连外公和程爷爷都来了，他只好默默把话咽下。
两边简单聊了几句，孙冠青把这次广告涉及的水仙樱桃糕和羲宸的相机介绍了一下，紧接着卢天工把完整剧本给了李大鹏。
剧本很短，但李大鹏勾勾画画，还是用了一些时间，其他人也不急，静静地等着他。
直到看到尾声，李大鹏笑了笑，瞬间明白了点什么。
他主动阐述了自己对剧本的想法，和对这个微电影的导演构思。
两边你一言我一语地交谈着，秦观臾悄悄观察了一下程爷爷，发现老爷子似乎很满意。
真是奇了，之前听卢天工说，创意部那边也给出了几份故事大纲，但向来广告都做得不错的部门，这次的方案却一个都没能让程喻饴满意，怎么沈迁辞和这个李大鹏一来，就能那么顺利？
看程喻饴的态度，导演是肯定能定下来了，孙冠青还没推进过这么顺利的项目，一时间都以为自己早餐吃的包子里放了没煮熟的菇，给自己吃出幻觉来了。
卢天工突然问李大鹏：“李导，现在我们还没确定好演员，不知道你能否帮忙进行选角？”
他说着悄悄看了眼秦观臾，接着道：“尤其是两位主演的人选，不知道你有没有人可以推荐一下？”
李大鹏猜到他们会问这个问题，一想到沈迁辞还因为俩主角选角的事跟秦观臾吵了一架，自己简直好奇得抓心挠肝。
他问：“既然人物都是真实存在的，我可不可以看看两位重要角色年轻时的照片？”
程喻饴爽快道：“当然。”
他让卢天工到顶层去拿了那个相框，在看到那张黑白照片时，李大鹏震惊地抬头看向了秦观臾。
——
散会时已经是中午饭点了，孙冠青和卢天工亲自陪李大鹏到了秦秾的包厢用饭。
秦秾的食堂安排齐了八大菜系，也设有精致的包厢和圆桌。
作为食品公司，在“吃”这一方面秦秾是一点不亏待员工，有时部门聚餐都可以挑个包厢，上一桌菜不仅比外边一些酒楼都好吃，还有晚餐券可以打折扣。
李大鹏心里暗自感叹，现在牛马找工作那么难，市面上奇葩公司那么多，像秦秾这么金碧辉煌、周末双休、不提倡加班、食堂还贼好吃的牛棚，小牛小马们估计得要挤破头。
秦观臾也和他们一起吃了中饭，席间，大家的状态比刚才在会议室放松了不少，都是年岁相近的同龄人，很快就熟络起来。
卢天工还在纠结主演人选的事，刚才在会议室，李大鹏只说会推荐，也会帮忙试镜，但他听说试镜可不是什么简单事，可能需要很多时间。
“大鹏，你跟兄弟说心里话。”
为了项目，卢天工一秒结拜，“选出两个合适的主演大概需要多久？我有点担心进度赶不上。”
李大鹏：“说实话，大伯公秦时安的人选，我已经有了。”
另外三人齐齐看他。
“秦总啊。”李大鹏说，“看到照片的时候我就觉得最佳人选是秦总，气质真的太贴了。”
秦观臾有点头疼，一想到自己还因为这事儿跟沈迁辞闹了矛盾，脑袋就更疼了。
“是沈老师推荐的？”
李大鹏摇头：“小辞跟我提过，不过当时我没看过秦时安的照片，也没太当回事，但现在我觉得他说得对。”
“秦总，不管哪个导演接手，第一想法肯定都是争取你来演，你不演秦时安，那换成任何人都是将就。”
小辞？
这个称呼让秦观臾的眉头瞬间蹙紧。
不是大学舍友吗？叫那么亲密干嘛？他都没有叫过“小辞”。
卢天工看秦观臾沉默，怕他又不快活，赶紧转移话题：“那程喻饴的选角呢？你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小辞啊。”
包厢内陷入了沉默。
李大鹏无声笑了笑，说：“我和小辞虽然是大学同学，但我不是无脑推，主要是他无论气质形象还是视觉年龄，都很适合。”
“他要拍好这个角色太容易了，以前更难驾驭的角色他都手拿把掐，更别说现在是他亲自写的剧本。”
“以前？”秦观臾捕捉到一个关键词，“迁辞以前拍过戏？”
李大鹏点头：“拍过三部，都是大导大制作，虽然不是领衔主演，但戏份重，完成度很高。”
“那沈老师怎么没跟我们说过？”
孙冠青说着用胳膊肘怼了秦观臾一下，小声对这位金主说：“你也没提前调查过？”
“……”
秦观臾真没有，他没有开盒别人的爱好，还对教师这个职业有滤镜，所以找上沈迁辞的时候他是一百个放心。
现在想来，沈迁辞当初说过的在当老师之前的第一份职业，应该就是演员了。
李大鹏把沈迁辞演过的三部作品名发给了他们：“你们不信的话可以看看，没空看剧的话，D站上有很多他的角色的剪辑，如果还是不放心，到时候可以把小辞叫上一起试戏。”
秦观臾听得一愣一愣的，实在没忍住，问他：
“你刚才说……希望我演我大伯公这个角色，但我没经验，你们导演受得了这个吗？”
“演技可以调教，但想要找到气质那么贴合的演员可就难了。”李大鹏说，“秦总，你当年那部校园电影演得其实不错，现在这又是微电影，剧本短，人物形象和你本人也挺贴，我觉得你来出演的话，问题真的不大。”
“！！！”秦观臾差点跳起来，“你、你怎么知道我演过电影？？？”
“秦总，我们学导演的每年都要关注院线影片的质量、剧情和票房的，更别说你当时那部电影的导演，在那之前可是拿了大奖的。”
秦观臾面无表情，看似冷静，其实人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
照李大鹏这么说，那岂不是横城那个秦秾线下店所有摇奶茶的员工，可能都知道他们老板演过一部烂片？？？
他心里好像有个土拨鼠在尖叫……
李大鹏还在一本正经地说正事：“而且小辞既然主动提出跟你合作，说明他认为自己有能力带你入戏。”
——
从包厢出来的时候，秦观臾已经快不知天地为何物了，满脑子都是自己的黑历史居然被那么多人知道了的恐慌……
他手足无措地点开手机装忙，但入眼就是置顶的沈迁辞的微信。
想起早上的事，秦观臾更慌了。
他一把薅住卢天工，把人拉回了包厢。
“干嘛呢秦总？”卢天工夸张得拢了拢衣领，“孤男寡男的，要潜规则啊？”
“我去你的！”秦观臾差点抬脚踹他，但一想自己还有求于人，又默默把腿放下了。
“我问你件事。”秦观臾顿了顿，说：“我有一个朋友，他和他的室友闹矛盾了，但明明是我朋友错得更多，可室友却先跑来给他道歉了，这是什么意思？”
卢天工挑眉，懒洋洋地瞥向秦观臾，“这个朋友就是你吧？”
“啧！”小秦总恼羞成怒，“你别管是谁，帮我分析分析这到底几个意思？”
“这两个人物是谁很重要啊老秦。”卢天工老神在在地说，“如果你说的‘闹矛盾’指的是周六那天你和沈老师吵架的话，那沈老师此举必有深意啊……”
秦观臾着急地把今早沈迁辞说的那些话和那条微信告诉了卢天工。
卢天工默默听完，最后叹了一大口气，面色沉重。
“我靠老卢你别吓我！”
“别逃避现实了老秦。”卢天工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俩现在是签了替身协议的关系，沈老师主动说了那些话，那就说明人家觉得你们之间没有什么争论的必要了。”
“我和我前男友最纯恨的那几个月，我对他疏离、冷漠，就算他无理取闹我也懒得理他，不想调侃，不想撒娇，因为默认我们的关系很快就会走到头，何必再为对方浪费精力和情绪。”
秦观臾听懂了，但又不是很想听懂，他挣扎道：“什么意思……”
卢天工瞅他，放弃推导过程，直接给出了最终结论：
“你老婆不想要你了~”——
作者有话说：沈老师：不要慌，一切还在掌握之中[抱抱]
这事儿下章就能解决哈[比心]
下章且看小秦总前往Z大，解锁【教师小沈】[害羞]
前面那段吵架的桥段应该会有宝宝感到生气[合十]
主要是俩孩子一个站在商人立场，一个站在艺术家立场。
之前我看写作书的时候看到过一个【吵架怎么写？吵架就是双方在那一刻都想方设法要吵赢对方】，所以正好练练吵架的写法，当然这个桥段的设置也是为了他们经过这一次争执能磨合得更好，更加了解对方的想法。
20号和21号都会在凌晨更新，夹子后会恢复每天早上9点更新
推推我的预收[撒花]
①《在失忆文里兴风作浪》：当主角决定创亖失忆文[抱抱]
②《大师兄专业zuo鸭》：重生后和系统鸡同鸭讲。系统：搞瑟瑟！ 大师兄：烤鸭肉！[撒花]
第26章 “那你……还要我吗？”……
那句“你老婆不想要你了~”简直是恶魔之音, 在秦观臾耳边360度环绕播放。
“不想要你了”五个字绕着他的脑袋打转，过了许久，包厢里早已不见卢天工的人影，秦观臾才反应过来前面的“老婆”两个字。
什么老婆？沈迁辞才不是他老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包厢的, 另一边, 孙冠青和卢天工跟李大鹏道别, 进了电梯准备回办公室。
眼看李大鹏要离开, 秦观臾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秦总？”李大鹏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这总裁为啥有专用梯不坐。
“嗯。”秦观臾紧绷着嘴角, 微微颔首, “最近就不用去横城那边的线下店上班了, 这段时间需要你留在总部跟进这个广告项目。”
“孙总他们帮我安排好了。”
两人不熟，一下又没话题了。
直到电梯停在一楼，李大鹏准备离开总部大楼, 秦观臾没忍住叫住了他：“李导, 那你最近住哪？”
李大鹏龇牙一乐：“我住小辞那。”
“！！！”秦观臾脑子里警铃大作，忙道：“他那边离秦秾远, 通勤不方便, 我回头让助理给你安排员工宿舍，就在500米开外的小区, 家电都是配齐了的。”
李大鹏稍加思索，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 强忍下心里的笑意，接受了这个天大的福利。
可见人在江湖，找对兄弟有多重要，要不是沈迁辞，他就拿不下这个工作, 更别说还有拎包入住的宿舍！
他看了眼还杵在原地的霸总，“谢谢秦总，但我的行李还在小辞那里，得过去收拾收拾才行。”
秦观臾立马示意他跟自己走，“我送你一程，正好我找迁辞有事。”
——
司机小方平稳地开着车，专注看路，不敢多说一句话。
自秦观臾上任总裁之后，他就一直给人当司机，几年下来，也算挺了解自家总裁了，今天这模样，大概率是心情不好。
但一想到秦观臾是要去Z大，他又放心了些，Z大有沈老师在，怎么说也能把自家总裁的毛给捋顺了。
“迁辞是怎么跟你说我和他的关系的？”
半道上，秦观臾突然问了李大鹏一句。
李大鹏脱口道：“朋友啊。”
秦观臾深吸了口气，徐徐地呼了出来，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小方默默抓紧了方向盘，看车身一下偏了一些，又强制自己放松下来。
已知这位李导是沈老师的大学同学，而沈老师在自己的社交圈子里，形容自己和秦总的关系只是朋友？？！！
完蛋……小方手心都要冒汗，他们总裁居然到现在都还没个名分！！！
——
然而到了沈迁辞的教师公寓，秦观臾发现了一件更气人的事情。
李大鹏，居然有沈迁辞公寓的钥匙！！！
这对吗？他都还没有自由出入沈迁辞地盘的权利！
“喵~~”
好大儿沈馒头听到开门声就墩墩墩地小跑了过来，对着李大鹏一阵卖萌。
“哎哟，那么殷勤？”李大鹏rua着馒头，笑呵呵说，“你爸又不让你吃零食是不是？”
秦观臾眯着眼盯着露肚皮的沈馒头，真是万万没想到啊，一天不见，朕的爱子都开始对着别的男人撒娇了？！
直到这时，沈馒头终于看到了被李大鹏挡在身后“小爸”，立马兴奋地蹭到秦观臾裤腿边打滚。
秦观臾气一下就消了，他默默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对孩子太溺爱了点？
李大鹏看了眼时间，突然提议：“秦总，再过20分钟有小辞的戏剧鉴赏课，你可以去听听啊。”
“我？听课？”秦观臾还从来没冒出过这种想法。
“你就不想看看小辞在讲台上的模样？”李大鹏把一串访客码发给了他，“本来想去蹭节选修课听听的，但我和我朋友约好要吃饭，德育楼303，秦总你去吧。”
秦观臾：“……”
嗯，他觉得李大鹏生动示范了什么叫“如何用一句话让一个霸总为你重返校园”。
等他回过神来时，自己已经刷了访客码进了Z大。
此时正好一节课下课，学生们抱着课本匆匆赶往下一个上课地点，穿着衬衫西裤的他穿梭在这些年轻的面孔之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都快自卑了……
抓了两个学生问路后，秦观臾顺利在上课前2分钟进了德育楼303，这是一个阶梯教室，一般后排都是学生们最爱的宝座，秦观臾从后门进入时还担心自己找不到后排隐蔽的座位，哪知一进门就吓了一跳。
教室的前排座无虚席，只在中后排剩下三四个空位。
秦观臾没想到Z大的学生上课那么积极，看来这一批次的祖国花朵很有前途嘛。
他飞快地找到倒数第二排一个靠窗的空位入座，恨不得把自己缩起来，极力减少存在感。
沈迁辞进来的时候，秦观臾倏地挺直了背。
对方今天戴了一副金丝眼镜，一身棉质休闲衬衫，扣子紧紧扣到了最上面一颗，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
秦观臾突然明白了这节课为什么会坐得那么满，前排还一个空位都没留的原因了。
虽然都说学习要靠自觉，但当你有一个沈迁辞这样的老师，人一走进来就感觉如沐春风，好像空气都变香了，那就真的很难不去学好这一门课了。
反正秦观臾小时候是这样的，小学初中的时候他都有过严重偏科，学得最好的永远不是教师资历最高的那门，而是任课老师长得最好看的那门。
“上节课我们讲了曹禺的经典剧作《北京人》，还给大家看了片段，今天我们重点来讲讲《北京人》的人物分析。”
沈迁辞打开PPT，温润的眸光扫视了一下座位上的大崽子们，突然，他瞄到了一片和大学生们格格不入的衣着。
虽然那个人在极力“缩骨”，但上过班的人和象牙塔的天之骄子们到底还是在气质上相差甚远，他一眼就看到了秦观臾。
但沈迁辞假装没看到，嘴角又往上勾了一个极不明显的弧度，继续开始今天的课。
“我们先来聊聊《北京人》中的一位重要角色，有没有同学说一下，你所理解的愫方是什么样的？”
秦观臾一激灵，这个开场白一般就是要点名了！
活到25岁，他依然对老师的这句“咒语”深感恐惧，头都不敢抬，生怕和沈迁辞对上视线，把他叫起来了。
但好在前排的学生举手举了一大片。
秦观臾狗狗祟祟地把自己缩得更紧，拿出手机悄悄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角色的人物分析。
这时，沈迁辞叫起了一位学生。
“愫方是一个知恩图报，以德报怨，有高尚道德和极富人性美的人物。”
沈迁辞：“那你觉得，愫方和表哥曾文清，是什么感情？”
那学生顿了顿，随即说：“爱情。”
秦观臾正好搜出了答案，发现这学生说的和自己搜的差不多。他默默点头，看来沈老师的这些学生们课前还是做了功课的。
“很好，说明大家课前是读了剧本的。”沈迁辞双手撑在讲台上，笑道：“对大家给的答案，我可以说是毫不意外。”
“但今天我想给聊聊我对这个人物的理解，温馨提示，这里面包含了沈老师的主观见解，你们完全可以反对。”
教室里所有人正襟危坐，这氛围带动得秦观臾都竖起耳朵听了起来。
“大家义务教育阶段的阅读理解，是属于师傅带你们进门，现在大家都是大学生了，读书的时候要有意识地去深挖人物性格和行为形成的深层原因。”
“大家看了剧本也都知道，在《北京人》中，有【愫方——曾文清——曾思懿】这么一组复杂的三角关系。”
“曾思懿是曾文清是妻子，但两人之间毫无共同语言。愫方则是曾文清的表妹，寄人篱下孤苦伶仃。”
“因为从前的义务教育和一些大众观念，大家可能会觉得愫方是一个苦恋者，她对曾文清的感情，是知己一般的爱情，但我觉得不一定。”
教室里顿时响起一阵低声交谈的声音，许多学生的脸上仿佛挂着三个字——为什么？
“曾文清在婚姻和生活中感到孤独和无趣，愫方在寄人篱下的生活中感到孤独和痛苦，当两个孤独的人相遇时，总是容易产生一种‘他们是同类’的错觉。”
“愫方就因此误读了曾文清。”
“剧本中，愫方是在慢慢觉醒的，她想离开曾家，她渴望自由，但在封建思想的压制下，她把自己对自由的渴望寄托在了曾文清身上，因为这个人是男人，是长子。她觉得如果这个男人能挣脱了曾家这座‘鸽笼’，也就意味着她自己也得到了自由。”
“她就这样把自己和曾文清的小同大异，误读成了知己情谊。”
坐在位子上的秦观臾渐渐听了进去，他还记得这个故事，中学时为了应付考试，没多深思。
但是……人真的会“误读”一段感情么？
而且他记得这个故事里，表嫂曾思懿多次提出让愫方和曾文清结婚，但愫方每一次都会回避这个问题。
既然她已经误读了这段感情，为什么还要回避婚嫁？这不是有点矛盾了么？
有同学和秦观臾抱有一样的疑惑，直接向讲台上的沈迁辞问了出来。
秦观臾发现台上的沈迁辞眉毛一扬，似乎非常满意这个问题。
“大家注意看剧本。”沈迁辞在PPT上调出两张剧本截图。
一张是曾文清离家后，愫方被问道为什么不去找曾文清，愫方反问：见到他就能快乐么？
第二张是愫方在听到“自由离去”的曾文清还会重回曾家这座“鸽笼”时，打了一个寒战。
沈迁辞扫了眼座上的大家。
“无论是愫方的反问，还是‘打了一个寒战’，都说明她潜意识里是明白自己和曾文清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曾文清也不是她所向往的自由，所以每一次表嫂曾思懿提出让他俩结婚时，她都会回避这个话题。”
“人是复杂的情感动物，你们读剧本的时候一定要把角色当成一个活生生的人来看。”
“人在特定的情境、境遇之下，是会误读某些感情的。”
“但同时，人的潜意识又会极力地去纠正这种‘误读’，所以会做出一些看似‘矛盾’的行为。”
秦观臾双手托腮，听得津津有味。
他记得这部剧本好像是中学语文课上学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坐在这大学课堂里听他们家沈老师的解读，觉得新鲜得不得了。
沈迁辞：“戏剧是探索芸芸众生的艺术，到了大学这个阶段，你们要开始改掉用‘标准答案’去套人物的习惯。”
学生们似乎开始掌握了诀窍。
有人嘟囔了一句：“我的天，我现在既能理解愫方，又能理解表嫂曾思懿……”
“我也是，以前刻板印象里觉得表嫂曾思懿是刻薄又自私的人。”
沈迁辞眉毛微挑，“那现在呢？”
“我要是表嫂曾思懿……软弱无能的丈夫、每天和自己老公写诗作画又回避否认的表妹、辛苦操劳但又恨她的婆家人……我的天我会疯的。”
沈迁辞温和地笑了笑，暂时没有做点评，任由学生们保持住此刻的感觉，去最大限度地感受人物。
待教室里的大家讨论完一轮，他突然话锋一转：“这节是选修课，有表演系的同学来上课吗？”
秦观臾小心翼翼挺直了背，见前排有二十多个人举起了手。
“我每次安排你们手写读书笔记，其实就是为了这个，尤其是表演系的同学们，如果你们将来成了演员，‘演技’就是安身立命之本，但演戏，就要先读懂剧本，深挖出这个角色中属于你独到见解的部分。”
“如果古早的大热剧或者经典剧要重拍，选了你饰演其中的角色，你要怎么做才能不泯灭于前人？现在很多翻拍剧的演员受到争议，很大原因就是他们在机械地扮演前辈，而不是呈现角色本身。”
“只有你读懂了剧本，深挖了角色中你和别人、和大众所理解的不同的部分，那这个角色无论曾经有多少优秀的前辈饰演，你所呈现的，也依旧独一无二。”
秦观臾听着这些话，脑海里又回响起周六那天两人闹矛盾时，沈迁辞说的话：
[您的这位白月光，演技不太过关，对剧本和人物的解读能力也比较有限。]
他心虚地揣起了手，看来自己那天真的在沈迁辞的雷点上踩了个遍……
一节课过得飞快，铃声响起时，教室里开始躁动起来。
“有什么问题大家明天下午6点之前发给科代表，科代表汇总后再发给我。”
沈迁辞说着收起教案，笑着朝门外偏了偏脑袋：“去干饭吧。”
一阵哄笑响起，学生们火急火燎地朝门外飞奔。
秦观臾的掩护瞬间少了大半，他趁着沈迁辞低头收拾讲台，立马从后门溜了出去。
他站在走廊上静静地等着沈迁辞，来往的学生有急匆匆跑去干饭的，也有结束一天课程优哉游哉规划晚间活动的。
那些走得慢吞吞的学生在路过他时，无一例外会抬眸打量他，但到底不敢明目张胆，没几秒就强制自己收回了视线，可在越过他之后又再次超不经意地回头。
秦观臾还没自恋到觉得是自己帅得惨绝人寰的缘故，这些祖国花朵估计是看他一身正经衬衫西裤觉得好奇，希望不要认为他是来给沈老师卖保险的……
——
沈迁辞故意放慢了整理教案的速度，直到教室里的人全部走光，走廊外也开始静下来时，他才假装毫不知情地从前门走出去。
他出门时没看后门的方向，脚尖一转就要往反方向走。
“迁辞！”
沈迁辞顿住脚步，走廊前边零星的几个学生也猛地扭头，眼睛里仿佛跳动着八卦的火焰。
但沈迁辞没时间管他们那么多了，他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一声“迁辞”上。
这太稀奇了，小秦总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叫得那么亲热？
他回过神，露出一副错愕的表情，“你怎么来了？”
“咳……”秦观臾尴尬地摸了摸鼻子，“刚见完客户，正好顺路。”
沈迁辞示意他先跟自己走，秦观臾立马笑起来跟了过去。
办公室里的的老师已经全部下班了，沈迁辞来到自己靠窗的工位。
工位不大，秦观臾一眼就看了个全，他发现沈迁辞有个装小饼干和糖果的盒子，桌上还摆了不少用糕点包装纸折成的小动物。
秦观臾哈特软软，他发现沈迁辞真的很可爱，会做有趣的小手工，还会把一只小猫养得白白胖胖的。
沈迁辞关了电脑，拿上一本教案，“回家了。”
秦观臾双眼噌亮：“跟我回芸京山庄？那我们待会儿先去公寓接上馒头。”
沈迁辞手顿了顿，没说什么，领着人往校门口走去。
回到教师公寓，李大鹏已经出门和朋友聚餐去了，里边只有馒头在悠闲地躺在夕阳光下舔毛。
“周六那件事……”沈迁辞关上家门后开始旧事重提，“是我冲动了点，也太理想主义了，你是公司总裁，要顾虑更多，我不应该不理解你的。”
沈迁辞这是真心话，其实在被李大鹏点拨、自己也想明白后，他也很心虚，秦观臾已经是情绪很稳定的霸总了，换成别人，他现在真的要被勒令终身不能回国了吧……
“我也有错，我不应该无视你辛苦写出来的剧本，无视你的需求，非要找一个你不信任的演员去呈现你的作品。”
秦观臾心虚低头，“对不起。”
不知道是不是傍晚的阳光太好，暖橘色的夕阳光铺在公寓墙上，让氛围都轻松了不少，道歉的话十分丝滑地就说出了口。
沈迁辞抬眸看他，秦观臾也小心翼翼地对上视线。
两人异口同声：“那你……还要我吗？”
话音落下，两人双双一愣。
“……”秦观臾迎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珠子，这是他第一次，看到沈迁辞在他面前露出“示弱”的姿态。
他感觉心脏砰砰加快了跳动的节奏。
沈迁辞这是什么意思？怕自己跟他分手，没有安全感吗？但这句话也太超过了吧！！
他要怎么回应？怎样才能让人有安全感？赶紧把Z大附近的房子买了？去国外领证？那是不是先要买戒指？可他们连求婚环节都还没有，他是不是今天就要先去买好求婚戒指？
沈迁辞眼睁睁看着对面的人盯着他盯入了神，也不知道在脑补什么，脸颊和耳朵居然慢慢地红了个透。
“咳……”他不由出声提醒：“我是指我兼职替身的事。”
“啊？”秦观臾猛地回神，“……哦，哦哦！”
对哦……他们现在是签了协议的关系，他都在联想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尴尬地撇开了视线，心里默念：冷静，一定要冷静。
“我那什么……当然！当然要你！这才过了半个月呢。”
可他话音刚落，沈迁辞突然绽出一个笑，这份突如其来的惊艳生生闯进秦观臾的视网膜，秦观臾错觉那一瞬间自己看见了春雪消融和繁花满天的人间四月。
他默默为自己和沈迁辞点了个赞，上了节课，他这个向来对文学不太感冒，高中作文永远徘徊在40分左右的，居然有了那么一丢丢的文采！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沈迁辞好看的笑容和自己的进步时，沈迁辞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
秦观臾：“！！！”
刚才的那一丢丢文采瞬间灰飞烟灭，此刻他的脑子里只冒出两个大字：
卧槽！！！——
作者有话说：沈老师：嘶——抱住的时候腹肌的触感不错[墨镜]
小秦：喜报！沈老师抱我了！！！！！[撒花]
因为沈老师是老师，我想了很久，还是决定写一下小秦听课的剧情。
一来是为了完善沈老师的人物形象，二来也是让小秦更直观地了解沈老师的工作和一些观念，两人才能更贴近彼此，避免再发生这次这种争执。
沈老师讲课的情节不会很多的，只会出现两次，这是其中一次，另一次大概会在四十多章的时候，都是为了推进剧情~
下一章在21号的凌晨0：11左右更新哦~
爱你们么么[亲亲]
第27章 “你过来帮我按摩一下。……
沈迁辞在抱住秦观臾的时候, 明显感觉到对方的身体绷紧了一瞬。
小秦总身材确实好，隔着衣服布料，沈迁辞都能感觉到对方结实的肌肉，他满意地放松下来, 轻轻呼了口气, 让自己大半的重量靠在了秦观臾身上。
秦观臾脑子都要宕机了, 他从来没和别人这样拥抱过！！
此刻沈迁辞的脸颊和他的脖颈紧紧相贴, 自己的香水味和沈迁辞衣服上的薄荷柠檬洗衣液味道混合在一起, 那味道香得他都要迷糊了。
而沈迁辞还突然卸了力, 像只猫一样窝在他怀里, 规律的呼吸喷洒在他耳畔, 让他心跳如擂，却又矛盾的产生了一种自己抱着一只柔软的“猫”午睡的安稳感。
就在秦观臾忍不住抬起双手，想要回抱住沈迁辞时, 沈迁辞却又直起了身子, 轻轻分开了两人的距离。
“……”秦观臾不太甘心地把手放下了。
沈迁辞到窗边抱起了肆意的馒头，“走了, 回你小爸家。”
看着夕阳暖光下的一人一猫, 秦观臾刚才没来得及回抱住人的空虚一下又被这沉甸甸的温馨感给填满了。
两人带着馒头坐到车上时，开车的小方长舒一口气。
要知道自他把秦观臾和那个叫李大鹏的导演送到Z大时, 自己的一颗心就七上八下，尤其是紧接着还收到了小袁的密报, 说秦总今天心情不佳，疑似和沈老师闹了矛盾。
小方想起先前在路上听到的，秦总还没在沈老师那里得到个名分的事实，他更慌了，生怕自己哪天会因为右脚先迈入车门而被扣了奖金……
但现在, 他悄悄瞄了眼车内后视镜，后座的两人一猫其乐融融，看样子秦总是被哄好了。
他心中感叹：还得是咱沈老师！
——
把馒头放回了芸京山庄，秦观臾通知阿姨今晚不用过来做饭。
正在给馒头倒猫粮的沈迁辞抬头看他，“秦总要带我出去潇洒啊？”
秦观臾自打进了家门，简直可以说是神采飞扬，他朝沈迁辞扬了扬下巴：“想吃什么？”
沈迁辞假装思考了一番：“给我包下鹿江大厦顶层的旋转餐厅怎么样？”
“行。”
秦观臾痛快应下，拿起手机就要叫人去包场。
沈迁辞赶紧把人拦住：“你疯啦？”
秦观臾疑惑：“包个场而已，咱俩又不是去吃霸王餐。”
“哇……秦总，这是你最像霸总的一次。”沈迁辞由衷赞叹。
秦观臾还沉浸在自己的兴奋中，甚至规划起了细节：“要交待他们安排人来演奏音乐吗？需不需要点蜡烛？”
沈迁辞一把捏住他的嘴唇，“我只是随便说说，没有真要包场的想法……”
然而秦观臾听了这话，瞬间联想到沈迁辞之前疑似质疑自己6块腹肌的真实性，他拉下那只捏住他嘴巴的手，不太服气道：
“你不会是在质疑我没有包场的能力吧？”
沈迁辞心说自己随口一句玩笑还戳到霸总的自尊心了……果然当霸总这一行的就是难搞。
“没有，你超厉害的。”沈迁辞跟哄幼儿园崽子似的，“刚才真的是在开玩笑，我现在更想吃烤鱼。”
秦观臾又拿起了手机，“我看看哪家酒店提供烤鱼。”
沈迁辞深吸了口气，拿过他的手机，“我就想吃一口那些开在商城里的烤鱼店的烤鱼，秦总下凡陪我体验一下人间烟火，抓紧时间排个号吧。”
秦观臾无法，最后选了离芸京山庄最近的大型商城，找了家生意火热的烤鱼店预约好了时间段排号，干完这些，他突然发出一声感叹：
“啧，有种前世记忆没有洗干净的感觉，自从当了霸总，我好像就再也没排过号了。”
沈迁辞催他去换身休闲点的衣服，自己又端着那个乾隆年间的茶碗，去给馒头装了水。
两人准备出门时，秦观臾摸了摸馒头的脑袋：“小爸要和你爹去吃鱼了，你在家乖乖的。”
馒头听到“鱼”字的时候用一双圆滚滚的眼睛盯了他几秒，旋即又一脸嫌弃地撇开了视线。
秦观臾这才后知后觉：“沈老师，我们把猫留在家，两个人倒是出去吃了猫最爱的鱼，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谁让你要自爆行踪。”沈迁辞哼哼，“回来的时候你买点猫零食给馒头赔罪。”
——
两人来到这座鹿城最大的商城时，才发现这地方今天异常热闹，大周一的，人山人海不说，居然里外围了三层安保。
秦观臾对这种阵仗似乎挺熟悉，他站在人群外嘀咕：“不会又有剧组在这里拍戏吧？”
他说着拉过沈迁辞的手往另一个入口走去，“那待会儿我们闪远点，别一不小心入镜了。”
沈迁辞看着两人相牵的手，眉头一挑，坦然地和他十指扣住。
他想告诉秦观臾，就算商城里有剧组拍戏，围观路人肯定也会被隔开，但他没说，反而奇怪地问了句“为什么”。
“怕咱俩比男主帅，那多不好意思啊。”
“……”沈迁辞被他狂妄的言论惊呆了，连忙左右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才放下心来。
“现在内娱明星的粉丝对‘艳压’这种事敏感得要命，你这话要是被听到了，人家粉丝围过来揍你，你就老实了。”
他们一边说着一边进了商城大门，谁知一走进去，中庭悬挂着的巨大的海报让两人双双一愣。
“原来今晚有舒逸的商务站台活动啊。”
沈迁辞揶揄地笑着，给了秦观臾一胳膊肘，“难怪鹿城那么多商城，你选了这一家，不会是观臾之意不在鱼吧？”
“我没有！”秦观臾大呼冤枉，“我就是看这个商城的烤鱼店最近，才选了这里的，你不能污蔑我！”
沈迁辞这下是真有点奇怪了，“你不知道白月光的行程？”
秦观臾还真不知道……
以前的他其实每个月初会关注舒逸工作室发的行程表的，甚至会看舒逸的直播，就算没赶上也会看回放。
但这半个多月来，除了那次给沈迁辞做小饼干时，打开电视正好在娱乐频道看到了舒逸剧组的采访，之后他好像就真的一次都没想起来去关注过舒逸的行程了，连舒逸的微博他都好久没看过了。
就在这时，商城内爆发出一阵巨大的欢呼声。
透过人群的缝隙，他们看到穿着一身浅蓝色休闲西装的舒逸走到了台上。
沈迁辞凑到秦观臾耳边调侃：“按替身文的套路，等活动结束后，金主会亲自接白月光下班，并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白月光身上，用手掌挡在车门顶部，护送白月光上车，然后留替身在闪光灯和欢呼声中独自心碎。”
“我没穿外套。”秦观臾一脸无语，“而且你想太多了，一般活动结束，先吻上去的都是代拍和私生。”
沈迁辞无声笑道：“哟，秦总看起来很懂嘛！”
秦观臾没听到这句话，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排号公众号上那个醒目的“1”上，他眼睛都瞪大了，拉过沈迁辞就要走。
“快快快！快排到我们了！”
沈迁辞一愣：“不是……你不听舒逸讲话了吗？”
“你清醒一点！”秦观臾牵着他，越过满场舒逸的粉丝们，撒丫子狂奔，“过了这号我们还要再等30桌！”
——
等他们从烤鱼店出来，发现楼下的商务活动已经散了，舒逸早已离开了现场，只剩下许多意犹未尽的粉丝们在兴奋地讨论着活动的细节，还有一些在热情地交换着无料。
沈迁辞悄悄看了秦观臾一眼，发现这人没有半点对白月光离开的遗憾，脸上只有吃饱喝足后的满足，甚至还十分恣意地陪他绕去超市买了猫条。
这状态，倒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了。
回到芸京山庄时，沈迁辞实在忍受不了自己一身的烤鱼味，准备去洗澡，可翻遍了自己之前带来的小行李箱，都没找到一件短袖衣服。
最近升温，穿长袖太热，他又不喜欢把空调温度调太低，怕睡着了不小心冻着腰。
他从客卧探出身子，见那位霸总正用猫条勾引馒头……
“秦观臾，你有没有短袖的T恤？我带来的衣服不够了。”
小秦总眼看自己的勾引大计就要成功，实在不甘心起身走开，头也不抬地回道：“你去我卧室衣帽间，最左边衣柜，随便你拿哪件都行。”
“你就那么放心我进入你的私人领地啊？”
“我卧室又没藏人，还怕经不住组织考验？”
“我可不是你的组织领导啊，秦总。”沈迁辞轻笑，“我一个替身，万一一进去，撞见了你的正宫怎么办？”
“我哪来的正宫。”秦观臾一把将凑过来舔猫条的馒头抱住，使劲rua了一把，“传朕旨意，今后你就是正宫，去拿衣服吧。”
沈迁辞也没再矜持，但也没去窥探别人的私密领地，进了主卧衣帽间后直奔衣柜左侧，拿了一件白T后就直接出来了。
正在喂着猫条的秦观臾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见他只拿了一件，而那件T恤的尺码明显比沈迁辞的身形大上一圈，他提议说：
“明天你跟我去公司，下了班一起去买衣服，正好我也要换一批夏天的衣服了。”
沈迁辞这倒没和他客气，都当替身了，让金主买衣服简直是再常规不过的操作。
直到浴室传来水声，秦观臾抱着小猫，好以整暇地刷了刷手机，只见那个三人损友群里，卢天工问候了他一句：
【@海底传遍了鱼187 ，还在独守空房吗？】
秦观臾不屑地冷笑一声，往群里甩了个馒头的表情包。
表情包里，沈馒头趴在猫爬架上高贵冷艳地俯瞰两脚兽，这照片还是他抓拍的，并给猫猫嘴里P上了一朵妖冶的玫瑰花。
退出群聊，他又看到了李大鹏之前给他们发的沈迁辞几年前拍的剧的剧名。
他好奇地搜了一下，发现这些剧的上映时间都是在他留学的时候，那时候秦秾出了危机，他为了学费和公司焦头烂额，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什么电视剧电影综艺，一切都与他无关。
可惜了，阴差阳错的错过了沈老师的小银幕亮相。
他先去D站搜了一下，发现还真的有沈迁辞的单人cut，甚至还有不少二创剪辑！
秦观臾兴奋地直起了身，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他在琳琅满目的视频中，选了一个标题叫【无恨|赵小七舔颜向】的。
《无恨》是沈迁辞参演的最后一部古装剧，“赵小七”则是沈迁辞饰演的角色，而这个视频的播放量，居然高达52万！
秦观臾大为震撼，这真的不算冷吧？沈迁辞走在街上怎么就没被人认出来过？
他点开视频，开场的第一个镜头，就是穿着一身破布烂衣，灰头土脸的赵小七，他缩在一个破庙的墙角，捧着一个包子在啃，这时一个老者突然走进来，叉着腰居高临下地瞪着他。
赵小七啃包子的动作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来，看到老者愠怒的面孔，那双澄澈的眼睛瞬间眼泪汪汪，赵小七害怕地往墙角缩了缩，还不忘紧紧地护着手里的包子，眼尾红了一片，可怜巴巴的，别提有多招人心疼。
“……”秦观臾傻了，捂着小心脏，很没出息地拉着进度条，把这个镜头反复看了十几遍。
《无恨》的导演叫何九，非常擅长拍古装剧，质感厚重，而且拍出来的男女演员神镜头都极多。
而那时才22岁的沈迁辞，即便一身破布衣裳也无法让那张五官优越的脸黯淡半点，反而在这种妆造与五官形成极致反差的矛盾之下，沈迁辞抬眸那一眼显得更为惊艳。
直到他终于舍得继续往下看时，浴室门却打开了。
沈迁辞带着一身水汽，擦着头发朝他这边走来，秦观臾一个激灵，想把视频暂停，可手一抖一滑，反倒把音量给调大了……
秦观臾莫名有种自己偷看别人隐私即将被正主抓包的恐慌感，他赶紧直接把整个D站都给退了，才有惊无险地在沈迁辞走到他面前时，还原了一个“清清白白”的手机。
“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沈迁辞警觉地眯起了眼睛审视他，“背着我干什么坏事了？”
秦观臾强作镇定：“我能干什么，当然是研读我那1个G的替身文学，学习如果当好一个合格的霸总啊。”
沈迁辞鼻息间哼出一声轻笑：“刚才看你一脸懵逼地盯着手机，是又看到什么骇人听闻的狗血情节了？挖肾？拿眼角膜？还是把替身晒成了腊肉？”
“……”秦观臾不想讨论腊肉，也不想被沈迁辞发现自己像个花痴一样，差点把他曾经拍的电视剧镜头都给看穿了。
于是他从沈老师眼中“一脸懵逼的傻狗”一秒变为自认为“冷心冷情的霸总”，用不容置喙的语气使唤道：
“上班累死了，你过来帮我按摩一下。”
沈迁辞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了椅背上，平静地看着他：“你的白月光会为你做这些吗？”
秦观臾：“不会啊。”
开什么玩笑，他和舒逸连正儿八经的面对面说话都没有过，还按摩？
沈迁辞又问：“如果我把这些做了，岂不是就不像他了，那我还算什么替身？”
“……”秦观臾愣住。
别说，还真别说，真有点道理。
沈迁辞连环发问：“那你会为你的白月光做什么？”
还没和白月光说过话的秦观臾气势一下弱了下去，硬着头皮编了一个没那么丢人的答案：
“他太忙了，我都没机会为他做些什么……”
“现在你有我这个替身了，你想做但没机会做的事，现在可以做了。”
沈迁辞说得理直气壮，甚至还十分不客气地趴到了沙发上，“上了一天班累死了，你过来帮我按摩一下。”
“……”
秦观臾“嘶”了一声，凑到趴在沙发上的人跟前，“这对吗，沈老师？”
“这可太对了，秦总！”沈迁辞语重心长，“你想想，舒逸是演员，进的组大部分都是古偶，既然是古偶，就难免要吊威亚，威亚吊久了哪哪都不舒服。”
“而你在我身上练出了一身按摩的本领，等将来得到你的白月光，你在他吊威亚不舒服的时候，献出你的这项本领，他一定会对你刮目相看。”
这话乍一听真的好有道理，但秦观臾总觉得这场景好生熟悉，之前说到“做饭”的时候，沈迁辞好像也用这个逻辑给他洗过脑，让他多给替身做饭练手来着！
如今反应过来，他当时一脚就往坑里踩进去了，沈迁辞心里指不定怎么笑他！
呵！他正想高贵冷艳地拒绝，可沈迁辞突然皱着眉摁了摁腰，那表情不似作伪。
看来脆皮小沈上了一天课，腰是真不舒服了……
秦观臾认命，默默地朝他竖起了大拇指：“沈老师，还是你p的u最a。”
当秦观臾温热的指腹当真摁上腰椎时，沈迁辞嘴角勾起一个微妙的弧度：“谬赞。”
但他终究是高估了霸总的动手能力，在摁到第三下时……
“嗯……”
沈迁辞只感觉腰间一痛，唇齿间溢出一声变调的呻.吟。
他撑起上身，抽着气回头：“你轻点。”
然而沈迁辞完全不知道他现在的模样——眼睛因为吃痛漫上了生理性泪水，眼尾也染上了淡淡的绯红。
秦观臾浑身一震，脑子里“轰”的一声，心跳猛地跳动如擂。
沈迁辞这神情……简直和刚才视频里的“赵小七”一模一样！
28岁的沈迁辞，和22岁的“赵小七”相比，面容没有半点变化。
然而对于秦观臾来说，却有种屏幕中的虚拟人物走到了眼前的奇妙感觉。
“……”秦观臾愣在原地，心乱如麻，指腹还贴在沈迁辞的腰上忘了撤回来。
现在是怎么个事儿？小秦总感觉灵魂都在茫然四顾。
他为什么浑身燥热，甚至有种要流鼻血的感觉？？？——
作者有话说：明天上夹子，要22号晚上23:00更新哦[让我康康]
大家记得来看小秦吃醋[坏笑]
宝宝们可以康康我的预收吗[可怜]
①《在失忆文里兴风作浪》：当主角决定创亖失忆文[抱抱]
②《大师兄专业zuo鸭》：重生后和系统鸡同鸭讲。系统：搞瑟瑟！ 大师兄：烤鸭肉！[撒花]
③《侯爷误入了娱乐圈》：古穿今，年下；心辣手辣大美人受×狼崽子攻
第28章 年下好，年下有劲儿……
事实证明是秦观臾想多了。
沈迁辞是真的被弄疼了, 扶着腰从沙发上坐起来，摆了摆手：“跪安吧，小秦。”
他身上还穿着秦观臾的T恤，衣服不合身, 比他的身形大了一圈, 稍微一动, 肩颈和锁骨那边就得露出一小片皮肤。
秦观臾喉结滚了滚, 嘴硬道：“不准叫我小秦。”
沈迁辞陷进沙发椅背里, 看了他的脸好一会儿, 突然笑了起来：
“幸好你当总裁还是挺靠谱的, 颜值也够顶。”
秦观臾莫名读懂了他的言下之意, 嗤笑：“怎么？怕我保不住公司，也没那颜值身材下海擦边，更没点手艺当按摩小哥？”
“不过你爸公司要是真的破产了, 你那俩继弟估计要走这条路了。”
沈迁辞朝他抬了抬下巴, “他俩颜值怎么样？”
“这我可不好评价。”秦观臾优雅地翻了个白眼，“我对他们有丑颜滤镜。”
沈迁辞看他满脸嫌弃, 笑着转移了话题：“广告选角的事怎么样了？”
“孙冠青那边跟李大鹏谈妥了, 整个项目推进期间，李大鹏先不用在横城摇奶茶等富婆了。”
秦观臾双手交叠枕在脑后, 放松地坐到了他旁边的位置，“反正下海是卖身, 当牛马也是卖身，那就卖给秦秾吧。”
“那你们就直接把选角的事交给他吧，这方面他比你们有经验。”
沈迁辞说着拿起茶几上洗好的樱桃，咬了一个在嘴里，“他刚才给我发微信了, 说已经收到秦秾员工宿舍的进门密码了，让我先代他感谢你。”
他吐出樱桃核，不由感叹：“你们大公司福利就是好。”
秦观臾看着他吃樱桃，樱桃的汁水沾在他的唇上，那画面看得让人有点……热。
“咳……”秦观臾猛地回神，撇开视线，“到时候试镜，你去演程爷爷那个角色吧。”
沈迁辞突然来了兴致，脸上带着些不可置信：“李大鹏把我的光辉过往跟你们说了？”
秦观臾点头，想起刚才看到的“赵小七”，他心里居然期待起来亲眼看沈迁辞演戏的样子。
“我也觉得你演的挺好的。”
“我一共演了3部戏，你看了哪部？”
“《无恨》”
沈迁辞眼珠一转，揶揄道：“那你说说，这剧讲了什么事儿？”
“呃……”秦观臾语塞。
他哪知道？！他也就刚才反复看了那一个镜头……
“秦总，你该不会……就看了我饰演的那个角色的出场镜头吧？”
“！”被说中的秦观臾脸颊发烫，反应很大：“我今天早上才知道你还拍过戏，哪来得及看剧，当然得先找到你的镜头，评估评估你的演技！”
为了不让沈迁辞继续问，秦观臾立马用另一个问题堵他：“你为什么后来不拍戏了？”
沈迁辞不复刚才的容光焕发，整个人似乎都黯淡了些许，可说话时的语气却听不出哪里不对劲。
“那时候身体不太好，尤其是腰，你也知道，演员出道后难免会拍古装剧和仙侠剧，我根本没法吊威亚。”
客厅里的氛围突然沉重起来，秦观臾一言不发，沈迁辞也垂着眼睛，静静逗着馒头，没再说话。
半晌，秦观臾还是忍不住问道：“当时……身体怎么了？腰又是怎么弄的？”
“快去洗澡吧，秦总。”沈迁辞回避了他的话题，“你身上的烤鱼味都要把馒头熏饿了。”
故作轻松。
秦观臾脑子里一下就蹦出这四个字。
向来不愿无端查别人底的他，此刻却对沈迁辞的过去产生了强烈的探究欲。
但沈迁辞不愿意说，他也不会没眼力见地惹人不高兴，乖乖去洗澡了。
等他从浴室出来时，才发现客厅的灯居然已经关了，而客卧房门紧闭，里头时不时传来两声馒头撒娇的“喵喵”声。
看来沈老师为了防止他继续刚才的话题，直接斩断了他们今夜的联系，连孩子都不让他摸了……
——
秦观臾从冰箱里拿了瓶冰水，窝在主卧床上准备继续看“赵小七”的cut。
这一看就看到了凌晨，秦观臾还是无意间瞥了眼桌上的时钟，才惊觉这都快1点了，自己居然看入了迷，他甚至还没开始看剧，只是看了一些二创剪辑，还全是舔颜向和打戏合集……
《无恨》的武术指导和现在的剧很不同，更偏向于以前的老剧，武打戏要求“快”，慢动作镜头有是有，但只用在招式打出去后空气、树叶之类的变化，而不是用在角色的武打动作上。
沈迁辞饰演的“赵小七”作为剧里的重要配角，武打戏非常多，更令秦观臾没想到的是，出场那么可爱单纯的“赵小七”，在剧里居然是一个武功高强、几乎杀穿了主角团队的反派！
秦观臾看得面色红润，第9次点开那个【赵小七打戏合集】，默念自己再看最后一遍就睡觉。
当看着视频里的沈迁辞身轻如燕，无论是刀是剑，还是扇子绸缎，到了他手里都能变成以极漂亮的招式变成厮杀的利器。
秦观臾给自己看爽了，在进度条再一次结束后，他终于心满意足地准备合眼睡觉。
他最后巡视了一下微信，没有紧急工作和幺蛾子，但那个三人损友群里，有几十条一小时前的未读消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孙冠青：完蛋了，我以后要怎么面对沈老师。（羞涩）】
【卢天工：你干嘛……】
【孙冠青：我听了李大鹏的话，去看了沈老师演的《无恨》，然后发现赵小七和师兄这俩角色的cp真的很好磕。（呲溜）】
【卢天工：你还干这么时髦的事儿呢？】
【孙冠青：工作压力大，自己又没时间谈恋爱，只能看看别人的爱情调节一下荷尔蒙了。】
【孙冠青：[图片][图片]这两张同人图我刚从cp超话收的，现在的人都是自己不睡觉，天天搞着别人睡觉的事，你别说，沈老师退圈那么多年了，cp超话每天签到的人数居然还有一千多。】
秦观臾皱着眉点开了孙冠青发的那两张图片，图中都是师兄横抱着“赵小七”，第一张是还原剧照，他记得刚才看的那些剪辑里，有这么个一闪而过的镜头——“赵小七”刚开始练功时受了伤，被师兄抱去医馆。
但第二张就太大胆了，这位画手居然在第一张的动作基础上，仅仅变换了表情和服饰，变成了洞房花烛夜？？？！！！
秦观臾感觉一阵火气窜上脑门。
这是可以的吗？？？
然而孙冠青已经嗑拉了，卢天工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地发了张《无恨》中师兄横抱赵小七的动图。
【卢天工：@海底传遍了鱼187，这动作不错，可以参考参考，以后抱对象也要那么苏。】
秦观臾一百个不服，心说凭什么拿他来对比，他抱对象只会比这更苏！
但这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前的对话了，这俩老6现在估计都已经睡了。
不能实时回击的憋屈让秦观臾睡意全无，顺着孙冠青发的那个超话截图，用微博小号进去看了一圈。
cp名叫【预期】，因为师兄的名字叫“赵钰”，取了师兄的“钰”和赵小七的“七”。
这个cp超话比起其他大烫门来说，每天一千多个签到人数简直排不上号，但特殊就在这是一部老剧的配角cp，其中一位的扮演者还已经退圈了。
秦观臾在同人产出区面无表情地刷了15分钟，在每一张同人图上都平等地驻足了区区两秒。
其实刷着刷着，他的心情反倒开始慢慢平静下来，毕竟大家脑补的都是剧中cp，而不是沈迁辞本人。
但老天好像非要让他经此一劫，刚这么安慰完自己，秦观臾立马就刷到了一个博主整理的满满当当的同人文链接……
经常刷同人的都知道，许多太太在产出剧中cp的同人文时，会顺便嗑一口rps。
秦观臾就这么看到“预期cp”的同人文下面，博主还挂了几个【味千cp】的文链，说是rps的文，大家需要可以自取。
秦观臾：？
“预期cp”他知道了，“味千cp”又是啥？
他直觉这个“千”字指的是沈迁辞，沈迁辞在外面怎么有那么多cp？？？
好奇害死鱼，秦观臾又花了15分钟，了解到了“味千cp”中的“味”就是《无恨》里师兄赵钰的扮演者姜维。
这对真人cp的粉丝人数虽然只有剧中cp的一半，但依旧给了秦观臾不小的震撼。
谁让他一刷下来，十篇同人文里居然半数都在搞瑟瑟！！！
小秦总感觉自己冰水喝多了，牙有点酸。
按理说他现在应该睡觉了，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和眼睛压根不受控制，硬是扒着【味千cp】的超话不肯停下。
他没点进同人文，倒是将文链下方的评论一条一条全看了。
其中一篇热度最高的rps同人文发表在《无恨》播出的那年，五年过去了，下方的评论已经叠加到了两千多条。
【我有罪……赵小七我惹不起，但沈迁辞看起来真的很好惹。（小脸通黄）】
【戏里戏外都是师兄弟，我嗑得以头抢地。（黑眼圈）】
【你好，我想看你俩演南铜，有吻戏和床戏那种。（递玫瑰）】
【沈迁辞真的是……尤物，那手，那眼睛，那唇，每个地方都适合被人虔诚亲吻。】
【姜维，不管以后发展如何，你永远有一条后路和捷径——当攻。】
这些是五年前的，秦观臾发现今年的新评论也不少：
【五年前我以为我自己嗑到了美帝，如今才知竟是空气。】
【沈迁辞，你好狠的心啊！！！（华妃痛哭流涕）】
【居然过去五年了，沈迁辞退圈教书育人，姜维挤入正剧圈电影圈但流年不利……】
【老师，嗑cp不是很快乐的吗？为什么我会混成这样？】
【沈迁辞到底为什么退圈啊我真特么服了，我要看他演戏！我要看这种长得好看又会演的人拍戏！（派大星咆哮）】
【迁辞要是没退圈，我都不敢想象他现在会有多火。】
【+1，那个sy，简直是低配版小辞，仅仅像了几分都混得风生水起。】
【卧槽姐妹你也太勇了，不怕sy家粉丝打过来？】
【（苦笑）咱们这么点人，她们家估计连咱的窝都找不到，我今儿就是要糊作非为！】
sy是谁？说中文犯法吗？
秦观臾疑惑了几秒，但很快又在下面的几条评论找到了答案，原来是舒逸……
舒逸是低配版沈迁辞？
这是秦观臾第一次看见这种新奇的说法，内心的情绪还没酝酿起来，手指一滑，看到下面有人P了张沈迁辞和别人的唯美深情对视……
秦观臾眼前一黑，暗骂自己也是手贱。
他愤愤地退出超话，在百科上搜索了【姜维】。
长得确实不错，秦观臾不情不愿地评价。
和沈迁辞是师兄弟，比沈迁辞大了两届，那两人岂不是有两年的时间都能在学校里遇上？
所以这个姜维可能还亲眼看过18岁的沈迁辞？！到今年，他们岂不是认识快十年了？？
秦观臾不自觉地就开始比较：
自己也长得不错，打平。
他比沈迁辞小了3岁，年下好，年下有劲儿，这局他赢。
初见和认识时长，啧，秦观臾有点烦躁，自己初见的是28岁的沈迁辞，而他们从相识到现在还不满一个月……这局输得很惨。
身高？姜维185，而他187，险胜。
一番对比下来，秦观臾最终也判断不了胜方是谁。
时钟指针划向凌晨三点，秦观臾绷着脸关掉所有APP，把手机一扔决定不想了，还是睡觉要紧。
然而他关了灯，却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烙饼”。
半小时后，他咬牙切齿地爬起来，扒拉出手机打开微信，在那个三人损友群里回复了卢天工：
【海底传遍了鱼187：你怎么知道我没抱过？我抱得可苏了！】——
作者有话说：[害羞]抱过的抱过的，小秦在第6章就横抱过沈老师了。
沈老师和姜维没什么的，他只喜欢小秦，而且们秦总被盖过章的情敌只有一个，就是第12章的那盆多肉[比心]
下一章在凌晨零点左右，再过一小时就能见面啦[撒花]爱你们[比心]
第29章 “那个姓姜的是不是喜欢……
第二天沈迁辞没课, 美滋滋地洗漱完，看了会儿书，等到阿姨把早餐一一端上桌时，他才发觉有点不对。
这个点了, 秦观臾怎么还没动静？他还等着蹭小秦总的车一起去公司的。
沈迁辞走到卧室门口敲了敲门板：“秦观臾？你起了没？”
等了好半天, 里边都没有半点声音。
他的小心脏顿时高高提了起来, 这么好的金主可别猝死了！
沈迁辞试着摁了下门把手, 发现没锁。
“秦观臾, 我进来了啊？”
他轻手轻脚进了门, 主卧的遮光窗帘紧闭, 昏暗的空间里唯一的光源就是墙上那盏“情浓糕”加湿器兼夜灯。
大床上, 秦观臾在被子里侧躺着，身子随着呼吸微微起伏，沈迁辞松了口气。
他走到床边, 小心翼翼地伸手探了探秦观臾的额头, 还没探出温度正常与否，床上那位突然睁开了眼, 抓住他的手腕一个发力, 把他摁在了床上。
沈迁辞：“……”
二旬小伙，居然灵活得跟五十多岁领退休金的大爷大妈一样, 看样子是没生病。
“秦观臾你赶紧给我放开！”
沈迁辞真怕自己被他突如其来的一下闪到腰，“你要是给我的腰来个二次伤害, 就负责给我养老送终吧。”
秦观臾手上动作明显顿了一下，“沈老师？”
主卧的灯被打开，秦观臾头上翘着根呆毛，膝盖压在床边看着被自己摁住的人，“你怎么进来了？”
沈迁辞翻身直接在床沿躺下了, 皱着眉活动了下肩颈和腰，仔细感受了一下，确定脆弱的腰没事，才忍不住抱怨：
“我看你上班都要迟到了还没起床，以为咱日理万机的秦总病了。”
秦观臾闻言立马拿过手机看了一眼，才发现七八个闹钟都被自己毫无知觉地给睡过去了……
“算了，今日秦总不早朝。”秦观臾打了个哈欠，掀开被子就准备躺回去。
但被子被沈迁辞一把摁住。
“三思啊秦总，现在孙总、卢总、小袁和小方都知道我住你家，你一个心血来潮就不早朝了，整得我像个榨干了你精力的妖妃一样，这对我名声不好。”
秦观臾真的是服了他了，抢着被子振振有词道：
“再热爱工作的霸总，也总有失眠的时候，失眠了还不补觉，到时候脑子落在床上没带去公司，我用脚做决策吗？”
“行吧。”沈迁辞撇了撇嘴，“你是金主，你有自己的节奏，别缺了我每个月的工资就行。”
秦观臾看他依旧躺在床沿一动不动，身上还穿着自己借给他的那件大了一号的T恤，露出一小节漂亮的锁骨……
小秦总又觉得热了，默默把空调调低了两度，把被子往沈迁辞腰腹上一甩，给人遮了个严严实实。
“你还要躺这儿吗？会不会显得我们太暧昧了？”他羞涩道。
沈迁辞轻嗤一声：“又没亲又没抱的，暧昧什么啊，秦总？我以前拍古装剧在山沟里取景的时候，条件有限，我都是和师兄在一个帐篷里休息等戏的。”
“师兄”两个字让秦观臾的神经狠狠地跳了一下：“什么师兄？赵小七的师兄赵钰？”
沈迁辞闭着眼点了点头，“这个演员也是我大学的师兄，还挺巧的。”
秦观臾牙有点酸，呵呵笑道：“那你们师兄弟感情还挺好的，深山老林，孤男寡男睡一块。”
沈迁辞“啧”了一声，从床沿坐了起来：“我说秦总，你别三言两语就搞成了艳情方向，深山老林没错，但那可是在剧组，到处都是人，什么孤男寡男。”
小秦总的牙顿时又好些了。
借着灯光，沈迁辞发现秦观臾眼底的黑眼圈还挺明显的，一看就是几乎熬了一宿。
正好奇这霸总干嘛去了，下一秒沈迁辞突然想起来，昨晚好像是舒逸一部新剧开播，首播连播5集。
他顿时露出了然的目光：“昨晚看你白月光的新剧去了？”
秦观臾理了理被子，正要躺下去，闻言一愣：“什么剧？”
他脸上的疑惑没有半点水分，沈迁辞意味深长地眯着眼打量起他来。
“你最近很不对劲，小秦。”
“不准叫我小秦！”
“你该不会是……”沈迁辞朝他倾了倾身，“移情别恋了吧？”
秦观臾大惊：“不、不会吧？！！”
沈迁辞顿时长舒一口气。
秦观臾：“？”
“你要是不在乎你的白月光了，那我这个月薪200万的兼职替身可就要被优化了。”
沈迁辞劫后余生般拍了拍小心脏，“幸好幸好。”
“我怎么没发现你那么热爱这份兼职？”
“我当然热爱，秦总，你要明白，给得起月薪200万的金主很多，但是……”
沈迁辞伸手在他的腹肌上蜻蜓点水般划了一下，“有6块腹肌，秀色可餐的金主可不多，我比你想象的还怕丢了这工作。”
秦观臾被那暧昧的触感激得差点像条掉油锅里的鱼那样弹起来，听替身小沈对自己的颜值表现出了充分的认可，小秦总满意地说了实话：
“我昨晚看了一宿《无恨》。”
沈迁辞反应淡淡：“看到第几集了？”
看了一晚上cut和同人的秦观臾：“……”
看他红着脸缩回了被窝，沈迁辞一眼看穿，鼻子哼出一声轻笑：“你不会是看了一晚上同人吧？”
本以为能欣赏到秦观臾羞涩到极点的画面，谁知小秦总又没按套路来，只见他一个仰卧起坐：
“沈老师，你知道‘味千cp’吗？”
沈迁辞怔了怔，随即失笑，朝秦观臾竖起了大拇指：“直接舞到正主面前，小秦，你是这个。”
“那咋了？”秦观臾理直气壮，“你是正主，我是金主，问两句怎……不是……”
他说到一半突然震惊地卡住，“你知道‘味千cp’？？？”
“为什么不知道？”沈迁辞给他科普，“现在每部剧播了之后都会有cp，要么是人物的化学反应让观众自发嗑起来的，要么就是剧方营销的。”
秦观臾问他：“那‘味千cp’是剧组营销起来的？”
“怎么可能？剧组疯了吗？我和师兄一不是主角二不是官配，连剧粉自发嗑的剧内cp都不可能炒，更别说‘味千’这种真人cp，会被男女主角粉丝手撕了的。”
这话让秦观臾牙又酸了。
所以……沈迁辞和那个叫“姜维”的演员的cp，是观众自发嗑起来的？！是观众承认了的“化学反应”？！！
靠！
“不过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冷门的真人cp的？”沈迁辞问他，“不小心看到我和姜维的花絮和路透了？”
“花絮？路透？？”
秦观臾心说这又是什么鬼玩意儿？
沈迁辞挑眉：“你什么都没看，是怎么知道这对真人cp的？”
“……”秦观臾可不好意思说自己是误入了人家黄澄澄的同人文链接，干笑道：“是……是不小心看到花絮和那什么路透了解到的……”
沈迁辞半信半疑，一双眼看着他，似乎是想从他眼神中解读出什么。
秦观臾立马又躺回了被窝，“朕要睡回笼觉了，下午再去公司，沈卿退下吧。”
还不等沈迁辞回应，秦观臾的手机突然又响了，是孙冠青弹过来的视频通话，他拇指一划接了起来。
孙冠青的嗓音瞬间在整个卧室飘荡：“都几点了，你还躺被窝里？”
他说着举起一个茶叶蛋：“亏我还精挑细选了一颗精心浸泡48小时，裂纹细腻优美的茶叶蛋准备孝敬给秦总的。”
秦观臾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找我干嘛？我下午才去公司。”
“本来想跟你确认一下选角的事的，那等你下午来了再说吧。”
孙冠青把那颗精心浸泡48小时的茶叶蛋塞进了嘴里，“对了，下午沈老师跟你一起过来吗？”
秦观臾顺嘴就问坐在自己床边的人：“你下午跟我去吗？”
沈迁辞点头：“当然去。”
秦观臾正想转述，却见视频里的孙冠青噎住了，捶着胸口狂咳：“打扰了，罪过，罪过！”
秦观臾：“？”
不等他发问，孙冠青已经火速挂了视频。
“他有毛病？”
沈迁辞瞥他：“他以为咱俩在翻云覆雨不知天地为何物，秦总苦恼春宵之短决定不上早朝。”
“荒谬！”秦观臾怒拍枕头，“朕岂是这种荒淫无度之人？！”
沈迁辞懒得再理他了，掀起被子给他盖了个满头：“睡吧小秦，下午记得带我一起去公司。”
秦观臾冒头：“不准叫我小秦！”
——
秦观臾没能睡到回笼觉，因为他手欠。
沈迁辞前脚刚从主卧离开，他就按捺不住好奇心去搜了刚才对方口中的花絮和路透。
大数据总是很贴心，他刚登上视频网站，首页就给他推了一个【味千cp糖点合集】。
小秦总越看越不是滋味。
正如沈迁辞所说的，“赵小七”和“赵钰”并不是主角，所以相关的花絮和路透并不多，但就是这么点“火锅底料”，也愣是让cp粉们涮出了满汉全席。
就那个师兄弟的“公主抱”，好巧不巧的和A组的男女主拍洞房花烛夜是同一天，下了戏之后，男女主穿着一身大红戏服来看B组。
男主和饰演师兄“赵钰”的姜维是同班同学，等戏时，男主开玩笑地向姜维要两万份子钱。
姜维顺着马上要开始的“公主抱”的戏，轻轻松松将一旁的沈迁辞打横抱起，对沈迁辞说：“娘子，咱今晚也洞房，向他要四万！”
花絮里，众人哈哈大笑，弹幕也密密麻麻的“kswl”。
可秦观臾笑不出来，虽然他母胎单身，但从第三视角看五年前的沈迁辞和姜维，他总感觉姜维好像对沈迁辞有意思。
直到下午去公司的路上，秦观臾实在没忍住，虚心求教坐在一旁的沈老师：
“那个姓姜的是不是喜欢你？”
沈迁辞看他的表情里有一丝对傻子的同情：“金主，你是嗑起来了？还是在造谣替身的感情生活？”
“什么话？”秦观臾哼哼，“我这叫背调，叫查岗。”
“少上点网吧小秦，真人cp呢，一般都始于观众对角色的移情，发现真人演员之间也存在张力之后，就会忍不住放大和过度解读人物的行为。”
“那你还真让他们嗑？”
“秦总，谁混娱乐圈没几个cp啊，你的白月光舒逸，大热的rps就有三个，只要没舞到正主面前，企图摁着正主去领证，那人家嗑得开心就让人家嗑呗。比起一些催婚逼婚的大家长，cp粉已经算是相对柔和的一个群体了。”
听他这么一解释，秦观臾又觉得心里好像舒坦点了。
但既然说到了舒逸和cp，沈迁辞实在抵挡不住好奇心，问道这位金主：
“你当初为什么不直接找舒逸表白？或者像狗血剧里的演的那样，先提出当他的金主，然后再来个日久生情？如果他中途误会了你，开始他逃你追，你还能赶上个‘虐恋情深’的时髦。”
“人家都有男朋友了，我横插一脚干嘛？”秦观臾淡定地说，“我不当小三的。”
“男、男什么？”沈迁辞以为自己听错了，“男朋友？”
“是啊。”秦观臾看他那么震惊，简直莫名其妙，“那段时间你不也在横城摇奶茶吗？你没看见过舒逸有时候下了戏都会偷偷上他男朋友的车吗？”
“……”沈迁辞简直叹为观止。
能把舒逸最近的金主认成是男朋友，也不知道该说是小秦总过于纯情，还是纯爱滤镜过于厚了。
看来他这个“兼职替身”每个月拿200万不说，帅气多金六块腹肌的金主还真是个如假包换的处男。
这个薪资福利，真是考验干部。
——
日理万机的秦观臾用了五天，熬夜刷完了《无恨》。
每到沈迁辞饰演的“赵小七”和姜维饰演的“赵钰”同框时，秦观臾总会情不自禁地发出“嘁”的死动静。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
好消息是：姜维饰演的“赵钰”很快就下线了。
坏消息是：“赵钰”因此成了“赵小七”的白月光，以及黑化的最根本原因，“赵钰”一死，这股虐劲儿让cp粉嗑得更上头了……
小秦总不懂，小秦总很迷惑，小秦总很不高兴，于是直接咨询了正主。
他捧着平板走到沈迁辞跟前，一把将在他身上踩奶的沈馒头抱起放到了一边，然后把平板怼了过去。
“为什么？人都死了，怎么她们反倒嗑得更嗨了？”
“遗憾总是让人更难忘嘛。”
沈迁辞淡定地调整了下坐姿，懒洋洋地说：“BE的精髓就在于你偶尔午夜梦回，想起你的cp彼此错过，心里还是会抽痛一下。不信你回忆一下以前的老剧，让你至今还印象深刻的，是不是大多都是悲剧？”
沈迁辞喝了口水，老神在在地继续道：“而且遗憾更能滋养同人创作，你会情不自禁地脑补，如果他们没有误会、没有错过、没有遗憾，会发生什么。”
“赵小七和赵钰这对师兄弟，同人创作里最高频的题材就是：if赵钰没死，赵小七就不会黑化，而是会和师兄快乐地过完一辈子。”
小秦总现在懂了。
但小秦总还是不高兴。
尤其是打开了“同人”这扇大门后，大数据就追着他杀，隔三差五的就能看到沈迁辞和别人的同人剪辑。
除了最热门的“赵钰”的扮演者姜维，同人女们似乎还很喜欢拿沈迁辞和别的男明星拉郎。
其中有一条高赞评论是这么评价沈迁辞的：
【强cp体质的大美人，尤其适配五官深邃的总攻！】
不知道是受这条评论的影响，还是大家达成了共识，秦观臾发现每个和沈迁辞拉郎的男明星还真的都是五官深邃那一挂的……
小秦总辗转反侧，半夜在损友群里发问：
【@孙冠青@卢天工，我的五官深邃吗？】
孙冠青秒回：【你突然那么在意自己的脸干嘛？秦秾要不行了？你准备下海了？我靠你不要吓我……】
秦观臾嘴角直抽：【我就发了七个字，你能脑补这么多，也是个人才。[菩萨无语]】
卢天工跳了出来：【深邃，当然深邃！我们秦总不仅五官深邃，还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丰神俊朗。啊！秦总！我的名字应该献给您，因为您的脸是女娲最完美的杰作，谁见了不感叹一句造物主真是巧夺天工！（五毛一条）】
秦观臾强忍住翻白眼的冲动，给他发了50块红包。
末了，他又没忍住往群里发了一张拼图——是所有和沈迁辞拉过郎的男明星，问道：
【那朕与他们孰美？】
【孙冠青：……你不对劲。】
【卢天工：当然是秦总！】
【孙冠青：当然是秦总！】
这马屁拍得秦观臾终于舒坦点了，往群里发了个二百红包。
孙冠青那倒霉蛋随机到了3块2，不服气地发了二十个“派大星咆哮”的表情包——
作者有话说：明天（24号）开始恢复早上9点更新[亲亲]
第30章 “这是我的初吻！！！”……
沈迁辞发现秦观臾最近就跟小孩赌气似的, 天天下了班就挤到他身边，当着他的面刷他以前拍的剧，或者一些cp拉郎的剪辑，时不时还会问他对此有什么感觉。
眼下, 刚洗完澡吹干头发的秦观臾又来了……
看他挤过来, 沈迁辞叹了口气：“秦总, 你已经好几天没更新馒头的猫片了。”
秦观臾不紧不慢地点开视频网站, “急啥, 咱们家尊贵的馒头殿下又不用靠自媒体广告吃饭。”
不等沈迁辞继续说, 秦观臾直接在历史记录里点开一个拉郎剪辑, 问他：“里面这个男明星你认识吗？”
沈迁辞凑过去看了一眼, 发现这个视频是拉了他和现在一个当红小生的cp……
沈老师无语了，“我退圈的时候这男的还没出道，而且人家现在是当红炸子鸡, 沈老师可高攀不起。”
“什么话！”秦观臾又不乐意了, “你是我秦观臾的人，天王老子都配得起, 他一个小演员算个什么东西！”
虽说这波拉踩来得莫名其妙, 但无形的赞美还是让人心里非常受用，沈迁辞忍着笑, 支着下巴表扬他：
“秦总，你最近是越来越像大众刻板印象里的传统霸总了。”
秦观臾绷着脸：“这是夸人的话吗？”
“我又没指‘掐腰红眼给命’的方面。”沈迁辞耸肩, “我是说你护妻的行为。”
妻……
秦观臾反复咀嚼着这个字，越品味越觉得这字风味十足，滚烫的羞涩顺着唇齿直达耳尖。
他本想跳起来反驳一句“谁和你是夫妻”，但话都没到喉咙，就被大脑炸起的幸福和满足感冲刷覆盖, 他脑海里甚至浮现出自己和沈迁辞共同坐在大红背景下合照的画面。
越想，嘴角越情不自禁地往上扬起来。
“你傻笑什么？”
沈迁辞的声音让秦观臾一秒回神，嘴角瞬间放平，“没什么。”
安分了没几分钟，秦观臾又扒拉出一条评论，递到了沈迁辞眼前。
沈迁辞没有半点不耐烦，甚至直接把那条评论读了出来：
“沈迁辞要是没退圈该多好，这张脸一看就很聪明，去演悬疑刑侦剧我都想象不到观众会有多爽。”
秦观臾：“如果现在让你去拍这种剧，你想和谁合作？”
“姜维。”
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沈迁辞甚至没有半秒的迟疑，就好像这个答案已经深藏在心里很久很久。
秦观臾震怒，一下站起来，一只腿的膝盖压在沈迁辞旁边的沙发上，弯腰逼近：
“沈迁辞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是不是还放不下那个姓姜的？！”
沈迁辞看两人现在的距离近到鼻尖都快抵上，却依旧脸不红心不跳，不慌不忙地说：
“那都是工作，你才是生活。”
可这段时间深入研究了替身文学的小秦总压根不吃这套：
“这可是渣男语录里的高频用语！你就这么敷衍我？”
沈迁辞看他张牙舞爪的模样的只觉得特别可爱。
其实最初在横城的秦秾线下店第一次见到秦观臾的时候，他只是纯粹的对这张脸一见钟情，这种五官深邃，乍一看气质冷峻矜贵的人恰好完全踩中了他的审美点。
但相处下来，秦观臾这种时不时冒出一丝傻气和小孩一样的任性，倒像是一种意料之外的惊喜，内里和外表截然相反的反差感让沈迁辞感觉非常刺激，也终于有了秦观臾比自己还小了三岁的实感。
这种薪酬丰厚，还能和踩在自己xp上的人日夜相处的“兼职”，一般人都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磕才能求到，可见老天待他确实不薄。
“秦总，别看那些不着边际的拉郎视频了。”
沈迁辞心情颇好地给人物理顺毛，抬手揉了一把小秦总的狗头，“你才是正宫，沈老师最爱的只有你。”
秦观臾眯起眼睛：“谁知道你是不是在用甜言蜜语迷惑我。”
他俩近距离叽叽歪歪说个不停，被冷落了一晚上的馒头十分不满意，跳上沙发背，一个发力，精准地窜进两人之间拥挤的空间，稳稳地落在了沈迁辞怀里。
但沈馒头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两位铲屎官没有丝毫防备，尤其是秦观臾，他被吓了一跳，身体下意识前倾了一下。
就是这么一瞬间，两唇相碰。
蜻蜓点水的一下，放在狗血小说里连“浅尝辄止”都不能算，可却仿佛激起了秦观臾全部的神经元，属于沈迁辞的柔软的触感在这一刻被无限放大，秦观臾惊得呼吸都不由屏住。
他好像出现了幻觉，只觉得周身圣光万丈，鸟语花香，耳边甚至还有教堂唱诗班的空灵歌声！
沈迁辞也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意外，人对于自己的初吻都难免有一些幻想，比如会在一些浪漫的场合，被爱人珍重地亲吻，而不是像现在，吻他的人似乎都傻掉了……
“这是我的初吻！！！”
秦观臾一嗓子把所有旖旎氛围全给嚎没了，捂着嘴巴像是捂着岌岌可危的贞操，上蹿下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失了身。
“……”
沈迁辞心说：这也是我的初吻！谁比谁吃亏？！
“沈迁辞我初吻都给你了，你心里居然还装着那个姓姜的！”
“初吻没了”这事儿显然给母胎单身的小秦总不小的刺激，duang大一只缩进了沙发角落，活像是失了身但对方却提裤子不认账的黄花大闺男（emo版）。
“那你想让我怎么负责，对外霸气宣布：从今往后，秦观臾的嘴被我承包了？”
沈迁辞说完最后一个字，就恶心得浑身一颤，心说霸总果然不是谁来都能当的，稍有不慎就能把全世界油死！
黄花大闺男噌一下直接踩在沙发上站了起来，不服气道：
“你宁愿说这些废话一样的霸总渣男语录，也不解释一下刚才为什么想也不想就说希望和那个姓姜的合作吗？我连初吻都给你了，还得不到一个认真的解释吗？！”
沈迁辞绝望地闭目：“秦观臾你最好是演的……”
“谁演了？！我初吻都没了！”
秦观臾再度受到刺激，张牙舞爪，委委屈屈：“你和姓姜的认识了十年，我的初吻比不上这十年是不是？！”
“我真的服你了……”
沈迁辞无奈，心里又觉得现在的场面有点好笑，“我退圈之后就再也没和姜维联系过了，现在我是老师他是演员，连工作内容都不重合，你到底在警觉什么东西？”
“我刚才说如果拍悬疑刑侦剧的话，想和他合作，是因为我退圈之前接触到这个题材的一个不错的剧本。”
“当时《无恨》刚播不久，那个悬疑刑侦剧本的编剧看我和姜维搭戏挺自然，就想定下我和他，但后来那个项目夭折了，我也退圈了。”
“那个本子我挺喜欢的，这些年也挺遗憾没拍成，你刚才一提起来，我不就想到这事儿了嘛。”
“张口就说想和姜维合作，那也只是顺着编剧的意思，干这一行的，要多听编剧的话。”
这个解释还不错，秦观臾抿着嘴从沙发上下来了，心说幸好沈迁辞没和姜维二搭，不然他都不敢想象“味千cp”得火成什么样。
沈迁辞乐出了声：“你还挺好哄的，小秦。”
“不准叫我小秦！”
沈迁辞轻嗤一声：“你连替身过去的老同事都那么计较，那舒逸那么多cp和所谓‘男朋友’，怎么没见你醋死？”
秦观臾激动起来，脸颊诡异地泛红：“那能一样吗？舒逸又没夺走我的初吻！”
沈迁辞挑眉：“那你刚才还夺走我的初吻了呢，而且我没记错的话，是你倾身过来才导致我俩亲上的，你非要算账，那也是我更吃亏吧？莫名其妙的，初吻就没了。”
“你、你的初吻！”秦观臾好像又听到唱诗班的歌声了，心中还油然生出一股……责任感。
他神情肃然：“我会对你负责的。”
沈迁辞：“……你这弄得好像不是夺走了初吻，而是夺走了初夜。”
初夜……
初夜！
秦观臾脑袋里“轰”的一声，忍不住想到了之前看过的一条同人女的评论：
【沈迁辞真的是……尤物，那手，那眼睛，那唇，每个地方都适合被人虔诚亲吻。】
“行了，你也不是故意的，就当今晚什么也没发生。”
沈迁辞颇为大度地上前，理了理秦观臾有些凌乱的睡衣衣领，“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替身嘛，怎么能一个吻就让金主负责，将来可是要把你清清白白还给白月光的。”
秦观臾忍不住盯着他的手看，在沈迁辞无意中碰到他锁骨附近的皮肤时，那微妙的触感像电流一样，又酥又麻，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
“嗯？什么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亲都亲了，这叫什么也没发生？”
沈迁辞敛眉，脸上似乎划过一丝难过的情绪，但转瞬即逝，让秦观臾恍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产生了错觉。
“秦总，我俩是金主和替身的关系，无数狗血经典都告诉过你了，在这种关系里，太过在意这种不该有的亲近，那可就是虐恋的开始啊。”
沈迁辞给他理好了衣领，轻轻在他前襟拍了拍，抱起沈馒头径直回自己房间了。
秦观臾愣在原地，艰难地消化着他的这句话。
沈迁辞在关房门时，透过门缝看他怔愣的高大背影，轻轻勾唇笑了起来。
——
秦观臾深夜在床上辗转反侧，大脑控制不住地反复回味“初吻的感觉”。
越回味越睡不着，越回味大脑越兴奋。
“我兴奋个泡泡茶壶啊？”秦观臾惊坐起，暗骂了自己一句。
但两分钟后，他又对自己宽容道：“单身了25年，反应大点也是正常的嘛。”
于是他又翻出了那个《脆皮小沈观察日记》的文件，更新了一条：
【我的初吻给了他，他的初吻也给了我！！！】
写完，小秦总心满意足地躺下了，直到凌晨5点才正式入睡。
然而到了8点又被沈迁辞掀被子叫醒了。
“！！！”秦观臾吓得魂都差点飞了，“沈老师，幸好我没有裸睡的习惯，不然你怎么赔我清白！”
“秦总，我寻思着昨天咱俩也没初夜啊，你怎么又睡过头了呢？”
沈老师语重心长：“皇上，如今虽然江山稳固，但陛下还是得不骄不躁，不然怎么支付替身每个月200万的薪水，将来怎么blingbling地站到白月光前？”
秦观臾抓过被子重新裹紧，一转身，只露出个后脑勺对着沈迁辞：
“沈卿，朕还是那句话，精力再旺盛的霸总也总有失眠的时候，昨夜朕哀悼那逝去初吻，直到……”
“凌晨五点是什么时辰来着？”
沈迁辞：“卯时。”
秦观臾继续道：“直到卯时才堪堪入睡，为了朕的龙体康健，朕决定下午再批阅奏折。”
“行吧。”沈迁辞叹了口气，“今天李大鹏要开始选角了，我要去和大伯公的候选人们对对戏，本来还想叫你也去看看的。”
“等等！”秦观臾噌的坐起，目光清明，哪还有半点困意，“我跟你一起去。”
他跳下床直奔卫生间，叼着牙刷探出脑袋喊道：“沈老师，你把阿姨做的早餐打包两份，咱路上吃。”
——
选角在秦秾总部最大的活动室进行，几个龙套角色李大鹏直接让横城奶茶店的几位同事包圆了，今天大张旗鼓搞这一出，无非是为了秦观臾的大伯公——秦时安的选角。
虽然只是个广告，但如今影视寒冬，秦秾又是大公司，所以角色招募的消息一经发出，还是收到了不少简历。
李大鹏根据过往作品和形象先筛掉了一拨人，今天来到现场的，要么是演技不错的，要么是形象气质上和“秦时安”较为接近的男演员。
试镜前，李大鹏拿着大伯公秦时安的照片，对坐在一旁的沈迁辞唉声叹气：
“你说上天给秦家关了哪扇窗？男男女女个个成龙成凤，还长得好看。”
沈迁辞瞥了他一眼：“你哪天能这么夸夸我？”
李大鹏“嗐”了一声：“你啥都好，但运气不行啊。”
他压低了声音，有些忿忿不平：“你看舒那个逸，脸是整的，实力也不详，还是火了。你呢，要啥有啥，偏偏遇上小人，给你整退圈了，不然我都不敢想你会红成什么样！”
这话真的扎心了，沈迁辞突然没了交流的欲望……
秦观臾走进活动室的时候，就看到沈迁辞和李大鹏挨在一块嘀嘀咕咕，那距离近得让他有点烦躁。
他径直坐到了沈迁辞身边：“聊啥呢？”
沈迁辞：“在做梦。”
秦观臾一乐：“什么梦，跟秦总说说。”
“正幻想着当初要是没退圈，自己红透半边天，然后遇上急需money来继续留学的秦总。”
沈迁辞往他身边凑了凑，“刚幻想到正当红的我过去提出包养秦总，你就进来了，现实和幻想截然相反，真是让人挫败。”
虽然“被包养”了，但秦观臾听着还是挺高兴，这可是沈老师对他外貌形象最直观的认可！
“没想到沈老师还有这么远大的理想呢。”
沈迁辞问他：“那你会愿意吗，秦总？”
秦观臾故作矜持：“那得看你出价多少。”
沈迁辞：“一个月300万。”
“多少？”秦观臾为他的大方吃了一惊，甚至反省了几秒自己出价200万一个月是不是太抠了一点。
“300万。”沈迁辞重复道，他低下声，悄悄说：“都包养帅气男大了，当然要干更大胆的事，所以价格肯定比秦总给我的高一些。”
至于是什么“更大胆的事”，秦观臾虽然母胎单身，但依然秒懂。
小秦总脸颊飞红。
沈迁辞居然敢馋他身子！
沈迁辞也馋他身子诶！！！
秦观臾一秒没怒，反倒不知道自己顺着人家的幻想在期待什么。
他在这里独自沉醉，沈迁辞却直起身，将刚才的旖旎和暧昧抽离得干干净净，越过他走下座位，准备去和“秦时安”的几个候选人搭戏了。
——
试镜并不顺利，被李大鹏选来现场的有六个，年纪轻，目前只跑过长剧的小配角。
他们在试“秦时安”单独戏份的时候都还过得去，但一到和沈迁辞对戏时，那场面就不能看了。
没有一个能接住沈迁辞的戏就算了，但李大鹏知道沈迁辞不但已经收着演，甚至还带了他们一下，效果依旧很不如意。
甚至有几人对戏对到一半，看着沈迁辞居然差点发起了愣，词儿都没接下去。
不止李大鹏，连孙冠青和卢天工俩外行人都觉得不行。
但有一人没察觉出什么问题，那就是秦观臾，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了沈迁辞身上。
这还是小秦总第一次亲眼看沈迁辞演戏，原来沈老师演戏是这样的，和在讲台上课时的模样完全不同。
作为老师的沈迁辞，在讲台上沉稳内敛，让人如沐春风。但作为演员的沈迁辞，一上场那切换自如、游刃有余的劲儿，让旁观的人都深感过瘾，压根移不开眼。
试镜结束，来现场的六位也知道自己演得不好，垂头丧气地回去了。
但离开总部时，秦秾的工作人员给他们送了几盒秦秾的糕点礼盒和一套周边，还报销了来回打车费，小年轻们又立马雨过天晴，开开心心地回家了。
李大鹏看着他们欢喜的背影，再看看一无所获的自己，愁得头发都要掉了。
几人直接在活动室开起了小会。
孙冠青绝望地靠在椅背：“现在怎么办？继续挑选，继续试镜？”
李大鹏说：“时间紧，而且毕竟是短片广告，再来一轮，最理想的情况下，能来试镜的也依旧是今天这六个小朋友这种类型的。”
“要找一个片酬合适，同时要么很会演，要么气质形象很贴的男演员，挺难的。”
孙冠青：“那将就一点？选今天那个面对沈老师的脸没有走神的那个？”
这时，秦观臾的助理小袁送进来两个果盘。
沈迁辞拿起其中的樱桃，直接递到秦观臾的嘴边，秦观臾正忙着回复刚才没来得及看的工作，想也没想就直接张开了嘴。
刚要咬下去，沈迁辞突然又抽回了手，秦观臾咬了个空。
小秦总的目光依旧盯在手机屏幕上，“别闹，沈老师。”
嘴上没有半点不耐烦，反而五个字里尽显熟稔和亲昵。
一旁的卢天工突然拿起剧本，飞快翻到了某页，通读片刻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沈迁辞和自家总裁。
这和剧本里的其中一幕特别像。
——“秦时安”深夜在书房翻看账本，“程喻饴”给他递了个樱桃，他刚要咬，却咬了个空。“程喻饴”本意是想逗弄他，让他休息会儿，谁知“秦时安”的目光放在账本上都没挪动一下，只是轻声让“程喻饴”别闹。
刚才秦观臾的动作神态，简直和剧本里的“秦时安”一模一样，两人之间的氛围感都和剧本中别无二致！
唉……
卢天工惋惜地摇了摇头，默默打开小红书搜了一下“内娱明星”。
不知道是不是他最近在看沈迁辞和姜维演的那部《无恨》，大数据推送到最前排的，赫然是今天姜维去拍戏的出装图。
这位最近在拍民国片，时代背景恰好和秦秾这次的广告一致。
看着那几张精修图，卢天工睁着眼睛就开始做起了梦：“我有个不成熟的想法。”
其他人看向他，洗耳恭听。
秦观臾终于忙完了工作抬起头，对这个话术显然很不感冒：“那就等它成熟了再说。”
可卢天工非要说：“要不咬咬牙，请姜维吧。”
秦观臾的额角狠狠地抽了抽。
李大鹏震惊地张大了嘴：“这想法别说成熟了，连苗头都不能有！”
姜维是什么人？有名气有资历，多次提名影帝视帝。
请这位来拍广告，估计整个项目的资金都得用作姜维的片酬……
卢天工淡淡道：“当项目陷入瓶颈的时候，要允许自己做做梦。”
说到做梦，孙冠青不甘落后：“到时候请到了姜维，那他和沈老师就是二搭了，广告一上线，就自带话题和流量，连营销费用都省下一笔！”
李大鹏心说谁还不会做梦了，当即跟上节奏：
“那我去请姜维，大学那会儿，姜维有一回校园卡弄丢了，我帮他刷了一顿午饭。说不定他一见到我，当即决定报那一饭之恩，不仅答应来拍广告，还给了咱一个超实惠的友情价！”
说完，李大鹏又摸了摸下巴：“虽然姜维和大伯公不太贴，但他多年的演技应该可以弥补这一点，而且他自带庞大的粉丝群体。”
孙冠青海豹鼓掌：“那拍摄时间是不是也能缩短不少？时间成本又节约出来了！”
“……”
沈迁辞看着这三个人一边做梦，一边发出“桀桀桀”的笑声，很像那个很火的 [三只小狗大笑] 的表情包。
太可怕了，他好像在看一出《项目负责人临死前的幻想》。
眼前这仨跟吃了没煮熟的菇子一样的状态，很适合当个备用素材，等哪天秦秾要拍讽刺类和无厘头类的广告，可以完美借用。
他侧头看了看秦观臾，想让对方赶紧救救手下的兵。
哪知却发现秦观臾冷着脸，周身的气压都低了下来，开口时，嗓音低沉：
“不行！”——
作者有话说：明早9点见[让我康康]
《脆皮小沈观察日记》当前连载进度：
1.不能提给馒头改名（馒头可爱=3=）
2.腰不好，不能淋浴和受冻
3.胃不好，不能投喂辣食，不然会胃疼，麻烦得要命
4.偏爱甜口和咸口的菜
5.替身文烂梗能把人逗笑（但不要提“笑起来就不像他了”）（真服了，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化了]）
6.戴有眼镜链的金丝眼镜特别好看[星星眼]
7.很爱演，也很会演
8.不爱喷香水，但喜欢换各种香喷喷的洗衣液
9.他对我的6块腹肌超级满意[害羞]
10.除了教书，还会写剧本！
11.生气了会带着孩子离家出走！
12.李大鹏居然叫他“小辞”？！肉不肉麻？！[白眼]
13.脆皮小沈打的第一份工居然是演员？！
14.抱起来很舒服，特别香[害羞]
15.很会演戏的脆皮小沈，好喜欢赵小七[星星眼]
16.退圈好像不是自愿的，腰伤也很可疑[托腮]
17.和很多明星都有拉郎cp，其中和姜维的cp粉最多（到底有什么好嗑的，烦死了[白眼]）
18.我的初吻给了他！他的初吻也给了我！！！[害羞]《https://www.moxiexs.com 》